第五十九章 马蹄春风不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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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城中荒奴人又数次想突围而出，空自折损数百人，见势不妙，急急逃回城中，闭门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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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军队也不急着追击，继续守住四面，轮番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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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天明时，被三营替下。雷亮拍了拍三营指挥使鲁横的肩膀，指挥队伍回去休息，吩咐了于东和倪磐，便赶往孟繁忠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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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时，传令兵在门外待命，雷亮问起，传令兵说道：“孟将军吩咐小人，若雷指挥来，不必通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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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道了声谢，掀开营帐走了进去，只见孟繁忠刚刚起身，甲胄未挂，穿着里衣在吃着早餐。旁边两个女子，颇有几分姿色，跪坐一旁，一个帮孟繁忠捶腿，一个拿筷子夹着菜喂孟繁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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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暗想：“将军这倒会享受，打仗之时也不忘吃喝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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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表面上又怎会有半分不敬？雷亮恭恭敬敬行个军礼，说道：“一夜无事，便如将军所料，荒奴突围两次，均被打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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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繁忠点了点头，指着自己的对面，说道：“出门在外，不比咱们大名府，这吃食仓促之间备成，吃起来毫无滋味。不过这驴肉倒还酥软，你来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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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笑着说道：“饭不吃了。一夜下来，着实有些困，我先回去睡一觉，稍后还得盯着荒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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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繁忠也不强求，说道：“也罢，你便回去休息吧。时刻盯住荒奴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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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欠了欠身，退了几步，到营帐口时，转身便要掀起帘子，身后的孟繁忠又说道：“对了，昨天那箭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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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一顿，僵着身子，扭头看向孟繁忠。孟繁忠叹了口气，说道：“去休息吧。别逞能，多想想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大局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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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应了一声，走出营帐，长长舒了一口气。只听得营帐内有一声清脆响声，而后是女子呼痛，以及孟繁忠的声音：“没看本将军在说话？拿着筷子夹着菜比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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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不敢多做停留，和传令兵点了点头，径自离去。那传令兵仿佛司空见惯，又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只是站着，没有丝毫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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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回营躺下，不由叹了口气，惊醒了刚刚睡着的于东。于东含混不清抱怨道：“回来就回来，作什么妖，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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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一把揪住于东，压低声音道：“看来是本指挥平日里太放纵你了，今日让你明白什么叫‘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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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东连忙求饶道：“好汉，饶了在下吧。在下失身不要紧，吵醒了小磐子，教你圣人的道理，你就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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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磐的声音响起：“圣人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们继续，我既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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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翻个白眼，撇嘴道：“你们读书人都如此贫嘴么？或是因为书读多了自然就巧舌如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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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笑闹一阵，也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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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雷亮醒来，看了一眼两人还在睡着，也不吵醒两人，自己穿靴出门。四下无人，雷亮问了一下自己的传令兵，传令兵回道：“指挥使方才睡了不足一个时辰。指挥使且安心睡，”雷亮巡了一遍自己的营，众军士多在酣睡之中。偶有醒着的，想要起来，被雷亮急忙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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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起身去前线看了看，想了想，打算骑马绕着庆源府巡上一周，不负将军所托。大名府府军都识得这个爽朗汉子，其余几府也都被昨日雷亮神箭震惊。军营之中，一传十十传百，未曾亲眼得见的广平府、真定府已然越传言越是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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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行到真定府府军驻守地时，正好听到一个老兵在口沫横飞讲着什么，于是饶有兴味下马驻足，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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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想到，那老兵讲得竟是自己的事迹：“说时迟那时快，荒狗这几箭竟是惹恼了大名府一个英雄。那英雄跃马而出，大喝一声，‘荒奴狗贼安敢如此？’定睛看时，那英雄正是人称‘霹雳万钧’的大名府雷亮雷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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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指挥使银盔银甲，当时端的是银光万丈。只见雷指挥使停了霹雳逐日马，取下背上霹雳射日弓，伸手搭了三支霹雳落日箭，那箭头在落日下闪闪发光，雷指挥使凝神静气，奋起神力，口中大喝一声，‘哇呀呀’，只听砰地一声，三箭齐出，势如雷霆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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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三箭，转瞬即到，虽同时射出，却到得分了先后顺序。诸位同袍，你们猜这三箭射到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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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军士众说纷纭，那老兵卖足了关子，方才心满意足说道：“这第一箭，一箭正中城楼上的牛皮大鼓，将这鼓一箭射穿，箭头插在城墙上，入墙三寸；这第二箭，一箭正中城楼上的黄铜大锣，半支箭没入锣后，不多一毫不差一厘，声音震得边上的荒狗齐齐吐血；这第三箭，却没有了前两箭的声势，直接射中了敕勒王的发带，将那个敕勒王惊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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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指挥使便在此时大喝道，‘小贼，念你年幼无知，暂且饶你一命，若再敢挑衅于我，下一箭便是射你狗头，取你狗命。’那敕勒王披头散发抱头鼠窜，吓得再也不敢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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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听得目瞪口呆。这时有人拍了拍雷亮的肩膀，雷亮回头一看，是魏名带着两个指挥使王域和郦蒙，笑看着自己。雷亮羞红了脸，牵了马，走到魏名面前，说道：“魏老将军，这真是……羞煞雷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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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名一笑，说道：“三箭震荒奴的雷大英雄为何羞愧？”王域和郦蒙跟着笑了起来，雷亮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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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毕，魏名正色道：“雷指挥，你若见了孟将军，再说一下，荒奴兵少，应速速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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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王域和郦蒙，说道：“荒奴人能征善战，河间府和庆源府的例子还在，还是小心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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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名和王域、郦蒙对望一眼，不再说话。雷亮叹了口气，道声“告辞”，上马扬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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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绕庆源府一周，回来已是午时。五府联军皆是围而不攻，不敢越雷池半步。春风吹在雷亮脸上，煞是惬意，只是雷亮心中满是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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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回头望了一眼庆源府，城墙高耸，静默等着五府联军。雷亮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若有来世，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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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军队也不急着追击，继续守住四面，轮番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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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天明时，被三营替下。雷亮拍了拍三营指挥使鲁横的肩膀，指挥队伍回去休息，吩咐了于东和倪磐，便赶往孟繁忠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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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时，传令兵在门外待命，雷亮问起，传令兵说道：“孟将军吩咐小人，若雷指挥来，不必通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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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道了声谢，掀开营帐走了进去，只见孟繁忠刚刚起身，甲胄未挂，穿着里衣在吃着早餐。旁边两个女子，颇有几分姿色，跪坐一旁，一个帮孟繁忠捶腿，一个拿筷子夹着菜喂孟繁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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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暗想：“将军这倒会享受，打仗之时也不忘吃喝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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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表面上又怎会有半分不敬？雷亮恭恭敬敬行个军礼，说道：“一夜无事，便如将军所料，荒奴突围两次，均被打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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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繁忠点了点头，指着自己的对面，说道：“出门在外，不比咱们大名府，这吃食仓促之间备成，吃起来毫无滋味。不过这驴肉倒还酥软，你来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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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笑着说道：“饭不吃了。一夜下来，着实有些困，我先回去睡一觉，稍后还得盯着荒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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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繁忠也不强求，说道：“也罢，你便回去休息吧。时刻盯住荒奴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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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欠了欠身，退了几步，到营帐口时，转身便要掀起帘子，身后的孟繁忠又说道：“对了，昨天那箭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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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一顿，僵着身子，扭头看向孟繁忠。孟繁忠叹了口气，说道：“去休息吧。别逞能，多想想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大局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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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应了一声，走出营帐，长长舒了一口气。只听得营帐内有一声清脆响声，而后是女子呼痛，以及孟繁忠的声音：“没看本将军在说话？拿着筷子夹着菜比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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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不敢多做停留，和传令兵点了点头，径自离去。那传令兵仿佛司空见惯，又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只是站着，没有丝毫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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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回营躺下，不由叹了口气，惊醒了刚刚睡着的于东。于东含混不清抱怨道：“回来就回来，作什么妖，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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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一把揪住于东，压低声音道：“看来是本指挥平日里太放纵你了，今日让你明白什么叫‘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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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东连忙求饶道：“好汉，饶了在下吧。在下失身不要紧，吵醒了小磐子，教你圣人的道理，你就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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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磐的声音响起：“圣人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们继续，我既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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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翻个白眼，撇嘴道：“你们读书人都如此贫嘴么？或是因为书读多了自然就巧舌如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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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笑闹一阵，也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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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雷亮醒来，看了一眼两人还在睡着，也不吵醒两人，自己穿靴出门。四下无人，雷亮问了一下自己的传令兵，传令兵回道：“指挥使方才睡了不足一个时辰。指挥使且安心睡，”雷亮巡了一遍自己的营，众军士多在酣睡之中。偶有醒着的，想要起来，被雷亮急忙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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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起身去前线看了看，想了想，打算骑马绕着庆源府巡上一周，不负将军所托。大名府府军都识得这个爽朗汉子，其余几府也都被昨日雷亮神箭震惊。军营之中，一传十十传百，未曾亲眼得见的广平府、真定府已然越传言越是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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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行到真定府府军驻守地时，正好听到一个老兵在口沫横飞讲着什么，于是饶有兴味下马驻足，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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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想到，那老兵讲得竟是自己的事迹：“说时迟那时快，荒狗这几箭竟是惹恼了大名府一个英雄。那英雄跃马而出，大喝一声，‘荒奴狗贼安敢如此？’定睛看时，那英雄正是人称‘霹雳万钧’的大名府雷亮雷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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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指挥使银盔银甲，当时端的是银光万丈。只见雷指挥使停了霹雳逐日马，取下背上霹雳射日弓，伸手搭了三支霹雳落日箭，那箭头在落日下闪闪发光，雷指挥使凝神静气，奋起神力，口中大喝一声，‘哇呀呀’，只听砰地一声，三箭齐出，势如雷霆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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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三箭，转瞬即到，虽同时射出，却到得分了先后顺序。诸位同袍，你们猜这三箭射到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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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军士众说纷纭，那老兵卖足了关子，方才心满意足说道：“这第一箭，一箭正中城楼上的牛皮大鼓，将这鼓一箭射穿，箭头插在城墙上，入墙三寸；这第二箭，一箭正中城楼上的黄铜大锣，半支箭没入锣后，不多一毫不差一厘，声音震得边上的荒狗齐齐吐血；这第三箭，却没有了前两箭的声势，直接射中了敕勒王的发带，将那个敕勒王惊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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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指挥使便在此时大喝道，‘小贼，念你年幼无知，暂且饶你一命，若再敢挑衅于我，下一箭便是射你狗头，取你狗命。’那敕勒王披头散发抱头鼠窜，吓得再也不敢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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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听得目瞪口呆。这时有人拍了拍雷亮的肩膀，雷亮回头一看，是魏名带着两个指挥使王域和郦蒙，笑看着自己。雷亮羞红了脸，牵了马，走到魏名面前，说道：“魏老将军，这真是……羞煞雷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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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名一笑，说道：“三箭震荒奴的雷大英雄为何羞愧？”王域和郦蒙跟着笑了起来，雷亮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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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毕，魏名正色道：“雷指挥，你若见了孟将军，再说一下，荒奴兵少，应速速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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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王域和郦蒙，说道：“荒奴人能征善战，河间府和庆源府的例子还在，还是小心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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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名和王域、郦蒙对望一眼，不再说话。雷亮叹了口气，道声“告辞”，上马扬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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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绕庆源府一周，回来已是午时。五府联军皆是围而不攻，不敢越雷池半步。春风吹在雷亮脸上，煞是惬意，只是雷亮心中满是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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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回头望了一眼庆源府，城墙高耸，静默等着五府联军。雷亮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若有来世，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