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千年老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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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
    黄州整日不见太阳,乌云浓密,没有黄昏落日时夺目的漫天火红,白昼与黑夜的交换只在光线增强与减弱之间悄然而至。
    姜榆在床上望着窗外发了会儿呆,便开始打坐调息。
    疼痛难忍已是常态,穴脉堵塞之处越来越多,内力依然无法催动,体内仅有一股微弱的气息在艰难游行。
    至一处堵塞的穴位前,那股气息忽然变得紊乱,不受控制地到处乱撞。过了一阵又安定下来,如之前一样顺着可行之处缓慢移动。
    同时,一直像被冰冻住似的内力突然有了丝丝溢出,却又在转瞬间消散殆尽。
    姜榆心中一慌。
    内力竟散了?!
    她敛神静息,企图强制催动内力。
    只有能催动,才可以控制它。
    下一瞬,疼痛骤然爆发,经脉胀痛难耐,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颤抖。身后仿佛有人手握重锤,以千钧之力轰然砸下。
    身体猛地前倾一滞,姜榆吐出黑血。
    “疯了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残阳一进屋便看她这副样子,不用猜都知道她干了什么。药箱往桌上一扔,抓着她的手脘把脉。
    他脸色一变,忙取出银针,封住她几处重要的穴位,随后坐到她身后,双手化掌推出,用内功帮她平息疗伤。
    柔和的力量从掌心源源不断流入身体,安抚着混乱不堪的经脉气息,痛感减弱,逐渐恢复平静。
    姜榆长长吐出一口气。
    残阳忍了半天,脾气忍不住了,怒道,“你不想活了还是嫌命太长?我都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催动内力!不要催动内力!是你听不懂话还是我没说明白?”
    姜榆有些愣神,“我体内气息无法凝聚,内力竟开始逸散了。”
    残阳冷笑,“散就对了,像你这样不要命的运功,没一次性散尽就不错了。”
    姜榆看着自己的双手,沉默。
    别吧。
    武功啥的变差她忍了,速度变慢她也忍了,可要是连内力都散了,她拿什么去打架?
    到时候给人家千里送人头啊。
    残阳看她情绪不好,没再挖苦她,拔了银针,“散不了,暂时帮你封住了。”
    刚才把脉时便已察觉她的内力异常,故而他先用银针封穴,再以内功强行调息运转,这才勉强帮她封住了内力。
    可这也只能解一时之困,并非长久之计,唯一的办法还是尽快解毒。
    残阳看了姜榆一眼。
    以她的性子,再劝也没用,肯定又得说没事,等案子结束之后再解这类的话。他也懒得张嘴,直接拿面镜子摆她面前。
    “来,自己看看你的脸,看看你的脖子。”
    姜榆抬头。
    自动忽略镜子里那张消瘦蜡黄比鬼还难看的脸,视线往下。
    黑色沿着血管已经爬到了脖子。
    她笑,觉得新奇,“看着还挺拉风的哈。”
    “拉风?我看你是抽风!”残阳气乐了,“等这毒顺着血管爬到你脸上的时候看你还拉不拉风!”
    姜榆不以为然,“这不还有一半呢吗。”
    黑色停在了她脖子二分之一的位置。
    残阳直翻白眼:“……”
    无法交流!
    姜榆对镜独自欣赏了一会儿,看自家可爱师弟快气成一只炸毛包子,赶紧过去摸摸头,顺顺毛,“放心,师姐有数。”
    残阳哼哼:“嗯,你有数,你啥都有数,有数把自己弄成这样。”
    呦,臭小子现在很硬气啊。
    姜榆撸袖子,“嘲笑我?我是不是太久没给你开皮了?”
    “就知道打我,有本事你现在把毒解了啊。”
    嘿,还来劲了!
    姜榆照他屁股就是一脚飞踢。
    挨打也不怕,残阳捂着屁股跑到门口,手里拿着银针,“你再打我我立马去隔壁把人弄醒。”
    姜榆:“!”
    拳头放下了。
    残阳揉揉发疼的屁股,松了口气。
    就知道这招最好使,嘿嘿。
    姜榆暂时放过他,喝茶漱口,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我是一个苦命的娃,救完你还得救隔壁的他,”残阳把银针放好,“每日施针两次,能让他的病情有所改善。要是让他这么一直睡着不管,等醒来时身体情况会变得更糟糕的。”
    “哦。”
    她倒把这茬给忘了。
    “不过师姐,这药只能让他睡六天,醒来后肌肉酸痛感维持的时间也不长。咱要做的事那么多,时间够吗?”
    “足够了。”
    姜榆没多说,但很笃定。
    “我的意思是,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状况,案子没查完,渊王突然醒了,那师姐……”残阳啧啧啧地摇头,“估计会蛮惨的。”
    上次锟烁之行被迷晕打包送走,渊王一直记着,回来明里暗里欺负了师姐好久。要是这次再知道他又让师姐摆了一道,后果可想而知。
    残阳都能想到那场面有多么的精(大)彩(快)绝(人)论(心)!
    姜榆记起之前萧无耻那些纯纯报复她的“无耻”行为,沉下脸,眼神似刀,“你再巴巴一个字,信不信老娘撕烂你的乌鸦嘴?!”
    残阳手一顿,果断拔针,拿药箱,转身,跑,还不忘嘱咐:“桌上的药丸记得吃哈,不然会变得更丑的,记得哈。”
    一扫帚毫不留情飞出去,带着一声震天响的巨吼。
    “滚——!!”
    ——
    晚些时候,姜榆洗漱回来,刚换好衣服准备休息,红荛过来找她了。
    今天早上百姓离开之后,红荛就出门了,一天都没见到人。
    姜榆把她迎进来,关好房门,“这么晚了,怎么了?”
    红荛解开大氅放在一边,捂了捂冻红的脸:“我来跟你说说你想知道的事。”
    “好。”姜榆点头,给她倒了杯热茶。
    红荛两手捧着茶杯捂手,“你想先听什么?”
    “说说海晏镇吧。”
    “该知道的你基本已经都知道了,剩下的可能就一点不清楚。黄州原本并不叫黄州,占地没有现在这么大,当时不过就一普通镇子大小,矿山也尚未被发现,到处都是贫瘠的土地和无人在意的茶田。”
    “你的意思是,海晏镇是黄州的前身?”
    “对,”红荛说起海晏镇的两个人物,“孙状元本命叫孙兴仁,是当年科举殿试第一名,很受当时的皇帝赏识。皇帝为了考验他的心性和能力,将他派到海晏镇去帮助百姓。柳神医本命柳芷姚,是当时的丞相嫡女,从小喜好医术,听闻海晏镇缺治病救人的大夫,便自告奋勇跟皇帝请命带人前往。二人成亲后育有两女,大女儿随父姓,名叫孙若云,二女儿随母姓,名叫柳晚姝。”
    她知道孙妈妈讲的故事,姜榆已经和她说过了。
    提一嘴,文渊阁孙妈妈叫孙若云,张常海的夫人张柳氏叫柳晚姝。
    姜榆记下了,“再说说柳氏吧。”
    她记得当时和渊王说她觉得柳氏不对劲的时候,渊王给她的答案是肯定的。
    “这个还是当初查张常海的时候无意间查到的,”红荛道,“我朝律例,每隔五年就会进行一次全国范围内的人口普查,对个地方百姓的户籍进行及时的整理更新,新生儿及时落户,亡者尽早销户。柳氏的户籍已经很多年未更新过了,而且上面的户籍所在地,是海晏镇。”
    “很多年未更新过?”姜榆顿了下,“等会儿,你刚才一直说的是当时的皇帝,当时的丞相嫡女,那海晏镇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红荛喝了口茶,缓缓道,“大概,一千年前吧。”
    姜榆:“!!!”
    茶杯差点没掉了。
    她又问了一次,“多久之前?”
    红荛重复了一遍,“一千年前。”
    姜榆:“我去,她是个妖怪啊?”
    还是个千年老妖!
    虽然已经猜到柳氏可能不是人,但亲耳听到这个消息是真的,还是会觉得震惊。
    红荛思考了一下,“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姜榆缓缓舒了口气。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有些怪事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离奇的矿难,突然沉默寡言的刺史府下人,暴瘦的孙妈妈,文渊阁莫名消失的小倌和客人,还有黄州的天气……
    她这个时候就明白了孙妈妈为什么会问她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吸人魂魄的法术,其实是在提醒她,包括那个故事,都是在提醒她。
    不过,如果柳氏是因为想给她的父母报仇而迁怒于黄州百姓的话,那直接用法术把他们全杀了就好了,为什么要搞成现在这样?她和西域人有什么关系?张常海又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一连好几个疑点,直叫人头疼。姜榆捏了捏眉心,不想了。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一个新问题。
    她看着红荛,“一千年前的事你是怎么查到的?还查得这么清楚。”
    红荛一抖,没敢抬头:“那个,那个,异瞳神女嘛,是神明降世的象征啊,这么大的事肯定要上报朝廷,肯定会记入地方传记的,找一找不就知道了。”
    姜榆:“你还能找到一千年前的地方传记?”
    红荛:……编不下去了。
    干脆不编了,她抬头,“哎呀,这个不重要,反正消息肯定准就是了。”
    抬头是抬头了,但没直视姜榆的眼睛。
    姜榆看了她一眼,没再问,转移话题,“军营那边情况怎么样?”
    “暂时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已经让人去和里面的兄弟联系了。”
    “行,”姜榆身子往后仰,靠着椅背,“怎么今天我问什么都告诉我?”
    红荛笑了笑,没说话。
    她今天出门去找了趟自己人,看看能不能把主子弄醒。
    结果是,不能,他们对主子中的药毫无办法。
    主子不醒,红荛也没了主意,只能把能告诉姜榆的都说了。
    至于计划,她还不知道该不该和姜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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