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张九龄先入客栈,后入朝堂劝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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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宝十四年,七月十九日,长安。
    夜幕缓缓落下,青天客栈二楼灯火通明,酒香四溢。
    众文士正聚于一桌,李白一手执壶,正在与王维论诗,杜甫拧着眉听得入神,孟浩然眯眼打盹,陆羽细品新茶,公孙大娘与李十二娘对坐切磋手势剑法,裴旻倚窗不语,公孙离则趴在栏杆上吹风。
    就在众人沉浸于闲谈酒趣之际,一阵轻风卷起窗帘,一道瘦高身影缓缓走入客栈,身着旧朝服,胡须微白,眼神坚定而沉静。
    “——张公?”杜甫最先起身,震惊至极。
    李白眉头一挑,酒壶差点脱手,连孟浩然都猛地清醒,王维更是站起身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来人。
    张九龄缓缓行至桌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诸位……别来无恙。”
    “真是你?”杜甫激动上前,“十五年前传你薨逝,天下文士尽哀,怎会……”
    “是有人要我死。”张九龄语气温和,却字字铿锵,“我便‘死’了。但如今……我醒了。”
    李白放下酒壶,起身行礼:“昔日贤相,今日复生。张公既归,大唐文脉不绝矣。”
    众人肃然,纷纷起身,恭敬拱手。
    张九龄一一还礼,落座后目光环视四方:“我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听闻李林甫复出。”
    王维沉声道:“此事众人皆怨,唯陛下一意孤行。”
    “我知。”张九龄点头,神色微沉,“可眼下安禄山未起兵,朝中也唯有他能暂压边将。这正是圣上无可奈何之局。”
    杜甫咬牙:“可百姓之苦,又要谁来替他们说话?”
    张九龄微笑:“若我还活着,就让我来说。”
    “张公你要……”李白眉头一动。
    “明日上朝,入宫劝谏。”
    “你不要命了?”孟浩然脱口而出,“你才现身不到一天!陛下若动怒,你怕是又要‘死’一次。”
    张九龄却目光坚定:“我既未死,便当为民、为国、为理。李林甫可制安禄山,我则可制李林甫。”
    这句话,让在座众人一时无言。
    李白举杯,神色肃然:“那便为张公明日上朝——敬此一杯。”
    “敬张公。”众人齐声。
    酒过数巡,张九龄辞别,回房休息。明日,他要踏入那座离他梦中已十五年的大明宫。
    而与此同时,大明宫中书省。
    李林甫端坐于书案之前,满桌奏折堆叠如山。他目光幽深,手中执笔,正在默书下一道密谕。
    房内只点一盏青灯,室外人影不近,整个中书宛如一座幽闭机关。
    一会儿后,他搁笔,目光落在殿外。
    “来人。”
    一名心腹亲信即刻入内:“相爷。”
    “去,调出兵部近三年范阳、平卢、河东三镇的调兵记录,尤其是安禄山麾下粮草、补给、调动频率。”
    “是。”
    “再去给御史台下令,从即日起,凡节度使属地内官吏、军将一律备案,若家族迁入长安者,一律监控。”
    “属下明白。”
    他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安禄山已久居上风,终有一日要造反。但我会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这时,一阵内侍通禀:“高力士公公求见。”
    “宣。”
    不多时,高力士已入书房,身着宫袍,手持圣旨金简,但并未开口,而是含笑行礼。
    “李中书,陛下令我转达一句话。”
    “请公公直言。”
    高力士微微一笑:“陛下问——你要如何‘压’安禄山?”
    李林甫不答,反而起身绕过书案,走到窗前,看着夜色中灯火如织的长安。
    “告诉陛下,臣不会动他。”
    高力士一怔:“哦?”
    李林甫背手轻笑:“我不动他,他就怕我什么时候动他。他就睡不着、吃不安、疑心四起,调兵设防。等他自乱脚步,再一击致命。”
    高力士深吸一口气:“老狐狸,还是你狠。”
    李林甫回头,眼神冷漠如水:“要制住贼,先制他心。”
    高力士收回笑容,点头而退。
    当夜,李林甫批阅密折至更鼓三响,案前灯火未灭。
    翌日,又将是长安震动的一日——因为明早,张九龄,将步入朝堂。
    天宝十四年,七月二十日,长安·大明宫紫宸殿。
    晨鼓三通,百官齐集,天子登殿。
    今日朝堂比往日更为肃穆——李林甫复相不过数日,朝中余震尚未平息,众臣心中皆有忌惮,但也有期待:毕竟,这位“阴相”归来,注定搅动风云。
    文武百官依序站列,左列为文,右列为武,中间高台之上,李隆基身披冕服,面色沉稳,目光缓缓掠过朝堂。
    站在首位的李林甫神色如常,目不斜视;杨国忠则立于另一侧,目光警惕;郭子仪、高仙芝两员战将手执笏板,神情冷峻。
    正当朝议将启之际,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陛下。”高力士快步上前,俯身低语,“殿外有人求见。”
    李隆基眉头微蹙:“谁?”
    高力士语气微顿,道出那一人之名:“张——九——龄。”
    话音落地,如雷贯耳!
    殿内众臣面色瞬变。
    有的睁大双眼,有的倒吸冷气,有的低声惊呼,连高仙芝都差点握断了手中笏板。
    “张九龄?”郭子仪眉头猛挑,“那不是……十五年前已死?”
    杨国忠脸色复杂,一时无语。
    唯有一人——李林甫,面色骤变,眼中一抹震惊一闪而过。张九龄,这个他以为早已埋进昭陵的政敌,此刻竟然要踏入这片朝堂。
    他咬牙不语,心中却已翻起滔天巨浪。
    “他怎么还活着?”
    李隆基微微眯眼,表情复杂。他一度以为张九龄会一生埋名,不再出现。如今主动请见,显然是来“算旧账”的。
    他沉默良久,终道:“宣他——进来。”
    高力士一拱手:“喳。”
    片刻后,殿门徐徐开启,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踏入朝堂。
    张九龄身穿墨青旧朝服,头发花白,神色却沉稳如松。他步履不疾,手执笏板,缓缓走上殿阶,每一步都踏在众人心头。
    众臣纷纷让开路来,一片寂静。
    “臣张九龄,叩见陛下。”他单膝跪地,声音清朗,响彻金殿。
    李隆基目光如刀,语气冷峻:“你本已‘死’去,为何今日复现?”
    张九龄仍跪于地,拱手道:“陛下,臣并未死,是被奸佞所逼,借病假亡。今闻李林甫复出,朝纲再乱,边患临头,百姓将苦,故不敢再避世,愿冒死劝谏陛下。”
    朝中众臣哗然,一时间议论纷纷。
    李林甫面无表情,却紧握笏板。
    李隆基冷声问:“你想劝什么?”
    张九龄抬头,眼神炯炯:“臣欲劝陛下慎用权臣,谨察边将,正心治国,勿令奸权误国之祸再起。”
    此言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郭子仪、王忠嗣、高仙芝等人纷纷注目,文臣中不少人也抬起头望向张九龄,目光复杂,但更多的是敬佩。
    李林甫这时终于开口,语气依旧平和:“张九龄,我知你今日上殿,必定要弹我。但你是否忘了——当年你虽为贤相,却也阻不住边将扩权,安禄山之患正因你之优容而起。如今你再言他人误国,可有资格?”
    张九龄站起身,目光如炬:“李相,我虽有过,但我从不昧心。你以权谋御人,借陛下之信,挤忠抑贤、遍布耳目,弄得朝野人人自危,安禄山正是你当年重用,如今反手又要杀他。你之心,陛下当真信得过?”
    李林甫面色一寒,正欲开口,李隆基抬手打断:“够了。”
    他望着张九龄,眼神深邃:“你回来,是想夺权?”
    张九龄肃然答道:“臣不求权,但求正道存世。李林甫若能忠于大唐,臣愿退避三舍;若其心仍如从前,臣愿以身阻之。”
    此言一出,连李隆基都不禁轻轻点头。
    他挥袖道:“你退下吧。朕要思量思量。”
    张九龄深施一礼,转身缓缓退下。
    临出殿前,他与李林甫短暂对视。
    一人目中冷焰微动,一人却如古井无波。
    这场未言尽的对峙,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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