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开诚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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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泽，这对她们而言太不公平，我不想为了一点点声名，而让宫里再有下一个陈清萍！”慕容曦对陈清萍的死始终有个心结。“或者，即使有，我也不想让他们那么卑微的活着。凡事说在明面上，总归是比蒙在鼓里强.......”
慕容曦顿了顿，“你让我去处理这件事好不好？我不会一口气把他们都赶出去，我会尊重他们的意愿，尽量的让他们找到自己的生活！这宫墙森森，宫规森严！入宫无宠苦熬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的！”
慕容曦并非心血来潮，实际上，自从陈清萍的事情发生后，慕容曦第一次意识到，曾经自己对他们的的敬而远之，并不是一种好的选择。她料想了很多妃嫔们的反应，生气，愤怒，甚至是谩骂拒绝，可是自己总要踏出这一步，他们才有路可走......
.........
慕容曦端坐在正位之上，看着这些拘谨的女孩子们自己也有些忐忑，都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呀慕容曦轻叹，“今儿个叫诸位前来，有些突然，想必诸位也有些好奇，我这个平日里最懒散的人，今儿个是怎么了？”
云妃坐在靠近慕容曦最近的地方，言语谨慎的说道，“公主跟陛下的大婚在即，自然是要训导诸位姐妹的！”
慕容曦摇摇头，“训导那是对下属的，我有什么资格训导诸位呢？”
“公主自谦了！”云妃小心谨慎的回话。
“前几日，我偶然遇到了一件刁奴欺主的官司，最后虽然惩治了恶奴，但我知道，拜高踩低是人之常性，你我都知道这种事儿在宫里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诺大的后宫，诸位孤身一人的在这里，想必也是有很多心酸！”
“娘娘英明！若不是娘娘，臣妾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呢！不过以后有了中宫主位，我们的好日子也算到了！”文常在眼眶红红的说道。
“好日子？在这宫里仰人鼻息的日子，怎么算是好呢.......我从来都不是个宽厚无私的，也知道自己成不了你们口中，顾全大局，贤良淑德的皇后娘娘！”慕容曦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因此，我跟陛下商议，既然陛下无心后宫，那不如，给诸位自由，放各位安好！”此言一出，场上一片寂静。
“公主，您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赶我们走？”一位妃嫔一听，脸都白了！“臣妾们没有犯什么错啊，被休弃回府，您这是要我们死不成啊！”
另一位女子哭的梨花带雨，“我们都是正经的官家女子，如此被休弃回去，以后可怎么活啊！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我们啊！”
一旁的云妃脸色青白，眼底止不住的震惊！云妃紧紧地攥着手里的手绢，“我等既入了宫，便是陛下的姬妾，紧守着宫里的规矩，从不敢有半分逾矩，也从没有非分之心！还望公主三思.......”
“诸位先别这么激动！听我把话说完！”慕容曦看着激动地众人！
“我并非强制诸位离宫！但是我只是想给各位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我知道，我这话一出，诸位肯定对我有些怨言，觉得我平日霸占着陛下，临了了，还想赶你们出宫，是善妒寡恩！
可诸位静心想想，这些年，就算没有我，陛下对后宫诸人又何曾真正的上心过！”
“在我之前，陛下少入后宫，你们中很多的姐妹入宫多少年，就苦熬了多年！这样的熬着，难道就比那一两声的飞短流长更舒服？
诸位难道就不曾怀念过宫外的海阔天空？这位姐妹中如今最年长的也就二十多，未来的四五十年难道就准备这么熬着？”众人陈默。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亲眷似路人！诸位的这些年蹉跎了，我跟陛下难以补偿，唯一能做的，便是给诸位选择的机会，让诸位的以后不那么自苦！”
“您说的好听，可您知道一旦臣妾们离宫，别说家里的荣光受损，就是在家也只能跟坐牢一样，与其那样，我们不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了吗！”
慕容曦点点头，“我知道你们之中很多人家里都是显赫之家出身，怕自己的离宫给家族蒙羞？但我跟陛下的意思，是这次的离宫，诸位并不是以弃妃的身份离宫，而是以贵女的身份离宫！你们在宫中也算是为家族尽孝，为国家尽忠，陛下会允诺你们后半生无忧的财富，若是你们有心之所属，也可由陛下指婚，以县主之尊下嫁！
“一个被休弃的女人，哪里还能有什么好姻缘啊！”一位妃嫔眼眶红红的，“公主不就是看我们碍眼了！想着把我们清扫干净了，您跟陛下好一生一世一双人么！又何必做出这么多为我们好的样子来！”
慕容曦无奈的笑笑，“诸位，人鬼自重！你们若是连自己都轻视自己，别人又怎么会高看你？
还有，谁又不想跟自己的丈夫一生一世一双人呢？如果可以，你们不想么？我不否认这个决定也是为了自己好！你们也知道，我曾经十分的抵触跟诸位的接触，那是因为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身份与诸位相处，一个男人的众多女人？我一直觉得这是个滑稽的关系！我不喜欢妃嫔，妻妾这些词，并非对诸位有所轻视，实则是我心底里就觉得大家都是人，何苦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降得低人一等呢？”
“其实，我说了这么多，无非也是想大家审视一下自己人生的机会！我知道今日我这话，说的突然！诸位一时之间难以抉择，大可回去好好想想。毕竟是为自己打算！若是最后诸位还是想要留在宫里，自然，位份一应不变，我跟陛下，也会让她衣食无忧。只是........我觉得，生而为人，总归要为自己活一次！别到了老的时候，懊悔自己是如何的虚度了时光！”
众人皆是低垂着眼眸，这些人中，有封疆大吏的女儿，有边塞小官的女儿，曾经也是期待着十里红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可既入了宫，又如何能够这般的奢望呢！
慕容曦知道言尽于此，也无甚可再说的，“今日，我话说得有些多，诸位都回去想一想吧，若有什么想法，自可来告诉我！”
众人准备离开，这时，文常在走了出来，“殿下，若是殿下恩赦，那文儿先求您跟陛下的一个恩典好吗？”众人愣住了，这文常在平日是个闷葫芦，今天竟然敢这么大胆的出这个头么，皆是驻足静静地看着。
慕容曦也是吃了一惊，“你说......”
文常在上前恭恭敬敬的跪下，“前几日的事儿，多谢公主出手相助！”
“你就是文常在？”慕容曦看着眼前干干静静的小姑娘，“快起来说！不用跪我！”
文常在摇了摇头，“公主让我跪吧，文儿在这宫里呆了这么多年，公主是唯一一个为我出头的人呢！这宫里冷冷清清的日子，文儿真的是过够了！
“那你是愿意出宫？”慕容曦看着眼前的女孩，“那你有什么打算吗？我跟陛下能为你做些什么？你若是没想好，也可回去想想，再回我！”
文常在笑笑，“文儿是琼州人，家中父母亡故了，仅剩下一个弟弟和祖母。所以文儿所求不多，只求陛下恩赐妾身回乡，若是可以赐妾身弟弟一个在能糊口的差事，然后允许妾身能常伴祖母左右，以全孝道！”
“就只有这个要求？”慕容曦倒是没想到，这第一个走出来的人，竟然所求仅仅是个外放的小官职位。
文常在笑笑，“当年家父教导小女，要懂得随遇而安。奴婢一直在努力，可其实最是心安，不过是家乡吧！求公主成全。”
“好.......”慕容曦看着文常在，“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稍后禀告过陛下，会给你消息的！”
“谢公主！”文常在深深一鞠躬。眼角有些湿润，这些年委曲求全，收人冷眼，终于是要到头了........回家，那里至少没有拜高踩低，没有残羹冷炙，没有下人的作践！父母不在了，自己编该将祖母安养起来，好好地过日子去！
“诸位也先行回去吧！”慕容曦看着窃窃私语的众人！
众人走后，慕容曦让人去找了找关于这个文常在的资料，一边跟沈烨泽下棋，一边仔仔细细的看！
“下这儿？”沈烨泽嘲笑，“你这是给我送字儿么？下棋要专心！”
慕容曦干脆将棋盘往旁边一推，好些棋子由于这一推，便错了位置，“哎，我跟你说，这文常在的事儿，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啊！”
沈烨泽自然看明白了慕容曦这输了棋耍赖的伎俩，也不拆穿她，“听到了啊！你不就是开门红，送走了一个么！”
慕容曦嘴角抽抽，“你这话说的跟我要要人家的命似的！”
沈烨泽接过慕容曦手里的资料，看了看，“这个文常在的父亲我是知道的，曾经是琼州的州吏，为官清正，当年琼州大水，为了疏散百姓自己被水冲走了，他死后，琼州地方便举荐其女儿以孝贤之后入宫，也有些年头了！”
“她没什么所求，只是想让她弟弟谋个家乡的差事！你看如何呢？”慕容曦听沈烨泽的说法，说出了文常在唯一的请求。
沈烨泽放下手里的资料，“难点就在这，她这个弟弟本也是大好的年华，只是三年前他跟他母亲一起赶夜路，结果马车翻了，她母亲死了，这个弟弟，腿伤了，走不了了！”
慕容曦瞪大了眼睛，然后翻着紫鸢给她的资料，“这么重要的信息，这上面怎么什么都没写啊！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啊！”
沈烨泽鄙视的看着她，“就你这点小九九，还跟我比呢？你这边文常在刚递了话，我就安排手下去查了她的家世背景，重点就是这个弟弟！”
慕容曦双手抱拳，“皇帝陛下真乃神人也！”“所以，他弟弟怎么办啊？”
沈烨泽摊开手，“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么，是谁自告奋勇的是要自己送这些女人离宫的？”
慕容曦犯了愁，“可我又左右不了朝廷官职的安排啊！”
沈烨泽摸了摸下巴，“还这么有分寸呢！这样吧，你去想办法，只要能让她弟弟站起来，我就让他子承父业！如何？”
慕容曦眯了眯眼，“成交！”
“怎么才能让他站起来呢？”慕容曦思忖了半天，接骨？或者手术行不行呢？转身去了药庐。
“师傅，受伤多年的不能行走的人，还有可能站起来吗？”慕容曦见着杜仲劈头盖脸的问。
杜仲挠挠头，“得看他伤在哪啊！骨头，还是筋脉！”
“不知道啊！”
“那你这没头没尾的问的啥啊！”杜仲烦躁的挥挥手，“去去去，自己找书查去！我这今天一个柿子的皮儿都没封完整呢！是在不行，你给他打断了重新接一次骨就是了！”
慕容曦眼角直跳，鬼医的暴躁啊~~~~~~~~~不过，确实，得看看他的伤才能判断呢！
时隔多年，文常在也是多年没见自己的弟弟，三年前她听闻了母亲和弟弟遭逢大难，心里一度痛苦的想要死去！可若自己死了，弟弟怎么办？祖母怎么办？自己家底单薄，弟弟又这般，如何能够糊口！
门口吱吱呀呀的有轮椅划过地板的声音，文常在的心揪在一起？一个单薄的的少年推门而入。“弟弟！”文常在的嗓音带着颤抖。
“长姐！”男孩眼角湿润，“多年未见长姐了，我虽到京城多日，可却难得收到姐姐的一点讯息，姐姐一切可好！”
“好，姐姐一切都好！”文常在忍着眼泪，“这是曦公主，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快来见过！”
男孩怯生生的见礼，“见过曦公主！请恕小人无法起身向公主行礼！”
“不用多礼！”慕容曦笑着说，“我正是为了你的腿来的！”
“我的腿？”男孩有些惊讶。
“是，你姐姐挂心你，想着我懂些医术，让我给你看看！”慕容曦笑着说道。
“怎敢劳烦公主！不如让太医帮我加小弟诊治一番吧！”文常在有些惶恐。
慕容曦摇摇头，“他的状况时日已久，只怕普通的太医是难以医治的，我认识一位十分好的大夫，只是他不轻易给人看诊。我跟他学了不少医理，还是我来吧！”
慕容曦顿了顿，“你让我去处理这件事好不好？我不会一口气把他们都赶出去，我会尊重他们的意愿，尽量的让他们找到自己的生活！这宫墙森森，宫规森严！入宫无宠苦熬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的！”
慕容曦并非心血来潮，实际上，自从陈清萍的事情发生后，慕容曦第一次意识到，曾经自己对他们的的敬而远之，并不是一种好的选择。她料想了很多妃嫔们的反应，生气，愤怒，甚至是谩骂拒绝，可是自己总要踏出这一步，他们才有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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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曦端坐在正位之上，看着这些拘谨的女孩子们自己也有些忐忑，都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呀慕容曦轻叹，“今儿个叫诸位前来，有些突然，想必诸位也有些好奇，我这个平日里最懒散的人，今儿个是怎么了？”
云妃坐在靠近慕容曦最近的地方，言语谨慎的说道，“公主跟陛下的大婚在即，自然是要训导诸位姐妹的！”
慕容曦摇摇头，“训导那是对下属的，我有什么资格训导诸位呢？”
“公主自谦了！”云妃小心谨慎的回话。
“前几日，我偶然遇到了一件刁奴欺主的官司，最后虽然惩治了恶奴，但我知道，拜高踩低是人之常性，你我都知道这种事儿在宫里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诺大的后宫，诸位孤身一人的在这里，想必也是有很多心酸！”
“娘娘英明！若不是娘娘，臣妾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呢！不过以后有了中宫主位，我们的好日子也算到了！”文常在眼眶红红的说道。
“好日子？在这宫里仰人鼻息的日子，怎么算是好呢.......我从来都不是个宽厚无私的，也知道自己成不了你们口中，顾全大局，贤良淑德的皇后娘娘！”慕容曦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因此，我跟陛下商议，既然陛下无心后宫，那不如，给诸位自由，放各位安好！”此言一出，场上一片寂静。
“公主，您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赶我们走？”一位妃嫔一听，脸都白了！“臣妾们没有犯什么错啊，被休弃回府，您这是要我们死不成啊！”
另一位女子哭的梨花带雨，“我们都是正经的官家女子，如此被休弃回去，以后可怎么活啊！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我们啊！”
一旁的云妃脸色青白，眼底止不住的震惊！云妃紧紧地攥着手里的手绢，“我等既入了宫，便是陛下的姬妾，紧守着宫里的规矩，从不敢有半分逾矩，也从没有非分之心！还望公主三思.......”
“诸位先别这么激动！听我把话说完！”慕容曦看着激动地众人！
“我并非强制诸位离宫！但是我只是想给各位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我知道，我这话一出，诸位肯定对我有些怨言，觉得我平日霸占着陛下，临了了，还想赶你们出宫，是善妒寡恩！
可诸位静心想想，这些年，就算没有我，陛下对后宫诸人又何曾真正的上心过！”
“在我之前，陛下少入后宫，你们中很多的姐妹入宫多少年，就苦熬了多年！这样的熬着，难道就比那一两声的飞短流长更舒服？
诸位难道就不曾怀念过宫外的海阔天空？这位姐妹中如今最年长的也就二十多，未来的四五十年难道就准备这么熬着？”众人陈默。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亲眷似路人！诸位的这些年蹉跎了，我跟陛下难以补偿，唯一能做的，便是给诸位选择的机会，让诸位的以后不那么自苦！”
“您说的好听，可您知道一旦臣妾们离宫，别说家里的荣光受损，就是在家也只能跟坐牢一样，与其那样，我们不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了吗！”
慕容曦点点头，“我知道你们之中很多人家里都是显赫之家出身，怕自己的离宫给家族蒙羞？但我跟陛下的意思，是这次的离宫，诸位并不是以弃妃的身份离宫，而是以贵女的身份离宫！你们在宫中也算是为家族尽孝，为国家尽忠，陛下会允诺你们后半生无忧的财富，若是你们有心之所属，也可由陛下指婚，以县主之尊下嫁！
“一个被休弃的女人，哪里还能有什么好姻缘啊！”一位妃嫔眼眶红红的，“公主不就是看我们碍眼了！想着把我们清扫干净了，您跟陛下好一生一世一双人么！又何必做出这么多为我们好的样子来！”
慕容曦无奈的笑笑，“诸位，人鬼自重！你们若是连自己都轻视自己，别人又怎么会高看你？
还有，谁又不想跟自己的丈夫一生一世一双人呢？如果可以，你们不想么？我不否认这个决定也是为了自己好！你们也知道，我曾经十分的抵触跟诸位的接触，那是因为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身份与诸位相处，一个男人的众多女人？我一直觉得这是个滑稽的关系！我不喜欢妃嫔，妻妾这些词，并非对诸位有所轻视，实则是我心底里就觉得大家都是人，何苦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降得低人一等呢？”
“其实，我说了这么多，无非也是想大家审视一下自己人生的机会！我知道今日我这话，说的突然！诸位一时之间难以抉择，大可回去好好想想。毕竟是为自己打算！若是最后诸位还是想要留在宫里，自然，位份一应不变，我跟陛下，也会让她衣食无忧。只是........我觉得，生而为人，总归要为自己活一次！别到了老的时候，懊悔自己是如何的虚度了时光！”
众人皆是低垂着眼眸，这些人中，有封疆大吏的女儿，有边塞小官的女儿，曾经也是期待着十里红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可既入了宫，又如何能够这般的奢望呢！
慕容曦知道言尽于此，也无甚可再说的，“今日，我话说得有些多，诸位都回去想一想吧，若有什么想法，自可来告诉我！”
众人准备离开，这时，文常在走了出来，“殿下，若是殿下恩赦，那文儿先求您跟陛下的一个恩典好吗？”众人愣住了，这文常在平日是个闷葫芦，今天竟然敢这么大胆的出这个头么，皆是驻足静静地看着。
慕容曦也是吃了一惊，“你说......”
文常在上前恭恭敬敬的跪下，“前几日的事儿，多谢公主出手相助！”
“你就是文常在？”慕容曦看着眼前干干静静的小姑娘，“快起来说！不用跪我！”
文常在摇了摇头，“公主让我跪吧，文儿在这宫里呆了这么多年，公主是唯一一个为我出头的人呢！这宫里冷冷清清的日子，文儿真的是过够了！
“那你是愿意出宫？”慕容曦看着眼前的女孩，“那你有什么打算吗？我跟陛下能为你做些什么？你若是没想好，也可回去想想，再回我！”
文常在笑笑，“文儿是琼州人，家中父母亡故了，仅剩下一个弟弟和祖母。所以文儿所求不多，只求陛下恩赐妾身回乡，若是可以赐妾身弟弟一个在能糊口的差事，然后允许妾身能常伴祖母左右，以全孝道！”
“就只有这个要求？”慕容曦倒是没想到，这第一个走出来的人，竟然所求仅仅是个外放的小官职位。
文常在笑笑，“当年家父教导小女，要懂得随遇而安。奴婢一直在努力，可其实最是心安，不过是家乡吧！求公主成全。”
“好.......”慕容曦看着文常在，“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稍后禀告过陛下，会给你消息的！”
“谢公主！”文常在深深一鞠躬。眼角有些湿润，这些年委曲求全，收人冷眼，终于是要到头了........回家，那里至少没有拜高踩低，没有残羹冷炙，没有下人的作践！父母不在了，自己编该将祖母安养起来，好好地过日子去！
“诸位也先行回去吧！”慕容曦看着窃窃私语的众人！
众人走后，慕容曦让人去找了找关于这个文常在的资料，一边跟沈烨泽下棋，一边仔仔细细的看！
“下这儿？”沈烨泽嘲笑，“你这是给我送字儿么？下棋要专心！”
慕容曦干脆将棋盘往旁边一推，好些棋子由于这一推，便错了位置，“哎，我跟你说，这文常在的事儿，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啊！”
沈烨泽自然看明白了慕容曦这输了棋耍赖的伎俩，也不拆穿她，“听到了啊！你不就是开门红，送走了一个么！”
慕容曦嘴角抽抽，“你这话说的跟我要要人家的命似的！”
沈烨泽接过慕容曦手里的资料，看了看，“这个文常在的父亲我是知道的，曾经是琼州的州吏，为官清正，当年琼州大水，为了疏散百姓自己被水冲走了，他死后，琼州地方便举荐其女儿以孝贤之后入宫，也有些年头了！”
“她没什么所求，只是想让她弟弟谋个家乡的差事！你看如何呢？”慕容曦听沈烨泽的说法，说出了文常在唯一的请求。
沈烨泽放下手里的资料，“难点就在这，她这个弟弟本也是大好的年华，只是三年前他跟他母亲一起赶夜路，结果马车翻了，她母亲死了，这个弟弟，腿伤了，走不了了！”
慕容曦瞪大了眼睛，然后翻着紫鸢给她的资料，“这么重要的信息，这上面怎么什么都没写啊！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啊！”
沈烨泽鄙视的看着她，“就你这点小九九，还跟我比呢？你这边文常在刚递了话，我就安排手下去查了她的家世背景，重点就是这个弟弟！”
慕容曦双手抱拳，“皇帝陛下真乃神人也！”“所以，他弟弟怎么办啊？”
沈烨泽摊开手，“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么，是谁自告奋勇的是要自己送这些女人离宫的？”
慕容曦犯了愁，“可我又左右不了朝廷官职的安排啊！”
沈烨泽摸了摸下巴，“还这么有分寸呢！这样吧，你去想办法，只要能让她弟弟站起来，我就让他子承父业！如何？”
慕容曦眯了眯眼，“成交！”
“怎么才能让他站起来呢？”慕容曦思忖了半天，接骨？或者手术行不行呢？转身去了药庐。
“师傅，受伤多年的不能行走的人，还有可能站起来吗？”慕容曦见着杜仲劈头盖脸的问。
杜仲挠挠头，“得看他伤在哪啊！骨头，还是筋脉！”
“不知道啊！”
“那你这没头没尾的问的啥啊！”杜仲烦躁的挥挥手，“去去去，自己找书查去！我这今天一个柿子的皮儿都没封完整呢！是在不行，你给他打断了重新接一次骨就是了！”
慕容曦眼角直跳，鬼医的暴躁啊~~~~~~~~~不过，确实，得看看他的伤才能判断呢！
时隔多年，文常在也是多年没见自己的弟弟，三年前她听闻了母亲和弟弟遭逢大难，心里一度痛苦的想要死去！可若自己死了，弟弟怎么办？祖母怎么办？自己家底单薄，弟弟又这般，如何能够糊口！
门口吱吱呀呀的有轮椅划过地板的声音，文常在的心揪在一起？一个单薄的的少年推门而入。“弟弟！”文常在的嗓音带着颤抖。
“长姐！”男孩眼角湿润，“多年未见长姐了，我虽到京城多日，可却难得收到姐姐的一点讯息，姐姐一切可好！”
“好，姐姐一切都好！”文常在忍着眼泪，“这是曦公主，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快来见过！”
男孩怯生生的见礼，“见过曦公主！请恕小人无法起身向公主行礼！”
“不用多礼！”慕容曦笑着说，“我正是为了你的腿来的！”
“我的腿？”男孩有些惊讶。
“是，你姐姐挂心你，想着我懂些医术，让我给你看看！”慕容曦笑着说道。
“怎敢劳烦公主！不如让太医帮我加小弟诊治一番吧！”文常在有些惶恐。
慕容曦摇摇头，“他的状况时日已久，只怕普通的太医是难以医治的，我认识一位十分好的大夫，只是他不轻易给人看诊。我跟他学了不少医理，还是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