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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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高兴就行。”
你高兴，我也会高兴。
周久城自发脑补了顾暖的未尽之言，面上的笑意更深，看着她的目光灼热。
顾暖瞧着从容淡定，藏在长发下的耳根开始发烫，逐渐蔓延到脸颊。
“你，我去倒杯水。”
她受不住，又怕周久城看出她害羞，匆忙找了个理由，扔下手里的手就要站起来。
“有件事比倒水要重要。”
周久城伸手将她扯到腿上。
身体发软被抱进卧室时，顾暖还想负隅顽抗。
“白日……宣淫，不成体统。”
很快她就没有精力再考虑成不成体统的事情了。
方辞粉丝在网上闹腾了一天，晚上王辉的一条微博，彻底让他们闭上了嘴巴。
王辉导演：试镜之前没有别人，试镜之后也不会有别人。与其卖惨，不如提升演技，下次不要输的这么难看。
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晃晃的打脸。
王辉并不是言辞犀利的人，在圈子里沉浸几十年，有今天的地位，他早被现实打磨的光滑，世故人情，也用的熟练。
方辞试镜落选，心里不满要抱怨一二，他可以理解。甚至因为方辞粉丝的群起而攻之，电影又刷了波存在感。虽然他并不需要就是了。
本来流光传媒跟顾暖的人都在处理这件事，他不打算再出声，谁料方辞的粉丝作妖跑到苏琴琴微博下污言秽语。
这可触了他的逆鳞。
本来他要发的比这直白多了，还打算直接圈方辞。
助理苦口婆心劝了一遭，才让他克制了一二。
便是如此，也足够让方辞被网友嘲笑一波。
方辞的粉丝，也在大规模的群嘲之下，缩在超话里，瑟瑟发抖。
纵观全程，周久城的粉丝开始没有跟她们你来我往，后面也没有揪着嘲讽，表现的不能再佛系。
这也让很多路人对周久城产生好感。毕竟，粉随蒸煮嘛。
《初夏》剧组角色选定后，很快进入筹备阶段，定下了来年三月开机。
周久城在《争锋对决》中表现亮眼，为他招来了一波综艺邀约。
吴斌在其中挑来选去，定下了一个旅游真人秀类节目的飞行，参与拍摄两期。
“《去恋爱吧》可是这两年大火的恋爱真人秀，邀请了你跟顾总。可惜了……”吴斌拿着手里的本子晃了晃，表情遗憾，“要不你跟顾总商量一下，一起去参加一下，就当放松了。说不定她能同意呢。”
周久城压根没理他。
临近年底，顾暖忙的晕头转向，常欢抱过来的文件越来越多，大有将房子塞满的趋势。
这种情况下，让顾暖抽出十几天专注拍摄恋爱节目，根本不现实。
“行吧。”吴斌将本子放到一边，目光不舍的在上面多停留了一会儿。
“年底各大电视台的晚会也开始筹备，我这里也收到了几家电视台的邀请，你要想去的吗？”
周久城摇头：“我想回老家陪父母。”如果顾暖愿意的话，就要安排双方见家长了。
吴斌对此也不强求。
周久城现在的咖位，便是参加晚会，也只是个陪衬，可有可无。
顾暖回来时，两人谈完工作，周久城正要送吴斌离开。
“顾总。”
忙碌了一天，顾暖周身气度不减，因着疲惫，她眉头微蹙，更添了几分冷漠。
吴斌心想，难怪小枫怵她。这双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底一样。他都有些闪避，何况涉世未深的小枫。
周久城熟练的结果她手中的包挂好，拿出柜子里的拖鞋，等她换好后，又将鞋子放进柜里。
顾暖是真的累，也顾不上有外人在，肩膀一松才，气势卸掉了大半，宛若无骨的抵在周久城肩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接到周久城目光催促的吴斌，安静退场。
“累。”
顾暖被抱起来时，双手自然的环住周久城的脖子，将头迈进他怀中。
一个星期前，她正式接任顾氏，担任董事会会长，兼任董事局主席，顾氏彻底被她收入囊中。荣耀背后，相应而来的还有责任。
出了年底清算，研究室那边也有了突破性进展。哪边都要费心盯着，不能放松。这样几天下来，她才刚痊愈的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
好在忙过这几天，一起进入正轨，她也能趁着年假休息一下。
周久城给她按捏着太阳穴放松，不一会儿她就发出轻微的鼾声。
沈莫寒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
上次帮了顾暖后，他就被放出了黑名单。怕被顾暖讨厌，他平时很少打电话，就在联系人列表里安静的呆着。
铃声响了一下，周久城看清来电后滑动拒绝。
顾暖嘟囔了一句什么，并没有醒来。
将她抱回房间安置好，周久城才拿着她的手机回拨了电话。
“暖兮。”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明显的喜悦。
他勾着嘴角，缓声说道：“沈少，我是周久城。暖暖睡着了，你找她有事吗？”
另一端是长久的沉默。周久城也不催他，保持着接听电话的姿势，看着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天色。
“见一面吧，我有事要告诉你。”
沈莫寒再度开口，声音回复了平淡。
周久城转头去看卧室里睡得香甜的顾暖，说道：“今天不行，暖暖睡着了。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又是一阵沉默。
“明天。我在弘文对面的面馆等你。”
周久城没来得及再开口，对面已经传来“嘟嘟”的挂断声。
他无所谓的笑笑。点开通话记录，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删除。
顾暖只睡了一个小时，就强制醒来。
书房里摆着的一摞文件，需要她今天批复，明天就要下发到各个科室，等不得。
“刚才沈莫寒给你打电话了。”周久城叉了一块苹果喂给她。
“嗯。”
顾暖嘴里嚼着苹果，含糊的应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接了。”周久城又说。
她这才抽空抬了下头。
“他说什么了？”
她神色坦荡，没有好奇，没有心虚。周久城对她的态度很满意，将事情说了一番。
“弘文？我高中学校，他约你去哪儿做什么？”
不肖细想，就能明白沈莫寒的意思。
弘文是顾暖兮暗恋周久城的开始，他们在那里相视，有过短暂的平淡的交集。
高考后，顾暖兮成为澜安市状元，跟沈莫寒单薄的一层关系，也因此被斩断，甚至他为此怨恨上了顾暖兮。
“你不生气吗？我未经允许就接你的电话。”
周久城表情忐忑的看着她。
顾暖合上审查通过的报表，将它放到另一边。
“你觉得呢？”
她这样语焉不详，周久城真有了几分心虚。
“抱歉，我只是……毕竟你跟他有七年的过往，我们在一起还不到一年。我以后……”
顾暖打断他的话，抬手在他垂下的眼角蹭了蹭。
“我没生气。不过是手机而已，你要不放心，工资卡我也上交？”
周久城憋不住笑了下。
“你是在变现催我上交工资卡？毕竟，人家夫妻，都是妻子管钱的。”
钱对顾暖而言只是不断跳动的数字，她名下九位数的资金，也都懒得打理交给了专业人员。但她现在却对周久城一眼能看得起位数的工资卡起了兴趣。
“你这么理解，也没错。”
周久城只是开玩笑，她这样半真半假的话，也让他愣了一瞬。回神后，他搁下水果就往外走。
“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不等顾暖回答，他脚步有些匆忙的离开书房，在卧室的柜子里找出自己的钱包。
“你知道上交工资卡的意思吧！”
顾暖挑眉：“愿闻其详。”
“收下我的卡，就是我的人了。是随时都愿意去民政局的关系。”
周久城喉咙有些发紧，捏着工资卡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开始泛白。
顾暖伸出的手一顿，开始迟疑。
周久城掩去眼中的失望，想尽力表现的自然一些：“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我随时……”
他话未说完，手里薄薄的卡片就被抽走。
顾暖翻看着这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银行卡，漫不经心的说道：“叔叔阿姨应该不会介意多添双筷子吧？”
“不，不会。当然不会。”
周久城兴奋的一时不知所措。
在原地转了两圈，还是忍不住抱着她亲了一口。
“我去跟爸妈说。”
他拿着手机，兴冲冲的走出书房。
顾暖哑然失笑，心里也同样一片滚烫。她有些紧张，也开始期待年后见家长的场面。
视线落到桌上还有数量可观的文件上，飞扬的心顿时被扯回地面。
在这之前，她还要先扛过年前如山的工作。工作狂如顾暖，也有些遭不住。
周久城跟父母说了要带女朋友回家过年的事情，他们也很是高兴。
又是激动又是紧张。
“你说的就是暖兮昂？”
“是她，只有她。”
“哎哎，那真好。暖兮要来，年货就要早早开始准备了……”
电话那头的周家父母，已经讨论到招待顾暖的饭菜要做什么了。
周久城安静听着，直到父母不小心挂了电话。
他捂住躁动的心，幸福感随时都要溢出来。
他觉得自己像是盼了很久，等了很久，但明明他们在一起也不过半年。
早上十点，弘文中学真是课件操时间，嘹亮的口号声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周久城下车后没有着急去找沈莫寒。
他透过学校的栅栏，能看到里面青春洋溢的高中生，他们脸上大多是无忧的笑容，带着运动后的疲惫，三三两两往教学楼走。
他脑中无端出现一副画面。
穿着蓝白校服的顾暖，扎着高马尾，下巴微微扬起，谈笑着跟朋友从他面前走过。
而彼时，同样穿着校服的他，阴郁、沉默。被少女的背影吸引了全部目光，却又担心被嘲笑而眼神闪躲。
真奇怪，明明这一幕不可能发生，但他却觉得就该是这样，确实是这样。
顾暖不论是在哪里，什么时候都明亮的像个小太阳。
而成绩、家庭、长相并不出众的他，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任由这份感情发芽，又生生将其折断。
“你迟到了。”
进了面馆，沈莫寒就坐在左手边靠窗的位置上。
被无端指责，周久城并不承认。
“现在是十点二十七，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分钟。”不是他来得迟了，而是有人心急来得太早了。
沈莫寒不跟他在这事上纠缠。
“弘文，高级中学，我跟暖兮的母校。”
他们坐的这个位置，能正好对着学校的大门。
“弘文中学”四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很漂亮。”
周久城真心实意的夸奖。
沈莫寒收回目光，时间如利刃般，在他脸上刮过，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放过。
“你爱暖兮吗？”
周久城不言。爱字太沉重，他只愿意对顾暖说。
“哪怕你知道，她前世属于另一个男人吗？”
周久城抬眸看着他。早上出发时，顾暖提醒他，沈莫寒精神状态不稳定，或许会胡言乱语。想来这些话，沈莫寒已经在她面前说过了。
“你找我过来就是为了挑拨离间？”
且不说上辈子是否存在，便是有，上辈子的事情跟现在的顾暖又有什么关系。
沈莫寒视线落在手中廉价纸杯上。里面的茶叶微微发黄，叶片破碎，杂乱的漂浮着。
“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前世，顾暖跟他是合法夫妻，他们恩爱甜蜜，虽然走了很多弯路，但这也更加坚定了两人的感情。
他们虽然未曾到白头，但也相守一生。
前世的周久城，只是个爱而不得的可怜虫。
“哦，是嘛。”
周久城兴致缺缺。本以为沈莫寒会说一些顾暖高中的事情，他才会答应赴约，谁愿意听他胡言乱语，说一些不知所云的东西。
“你不介意吗？她躺在别的男人怀中，他们娶妻生子，你竟然一点都不介意？呵，原来你对她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将心比心，他根本无法忍受顾暖跟其他男人有一点牵扯。重生后知道顾暖跟周久城同居，他气得目眦欲裂，恨不能将周久城碎尸万段。
可对方却一点儿也不介意。
只有一个愿意，那就是他根本不爱暖兮。
周久城坐直身子，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语气诚恳的建议：“沈少，或许您可以去澜安第二医院挂个专家号。”
你高兴，我也会高兴。
周久城自发脑补了顾暖的未尽之言，面上的笑意更深，看着她的目光灼热。
顾暖瞧着从容淡定，藏在长发下的耳根开始发烫，逐渐蔓延到脸颊。
“你，我去倒杯水。”
她受不住，又怕周久城看出她害羞，匆忙找了个理由，扔下手里的手就要站起来。
“有件事比倒水要重要。”
周久城伸手将她扯到腿上。
身体发软被抱进卧室时，顾暖还想负隅顽抗。
“白日……宣淫，不成体统。”
很快她就没有精力再考虑成不成体统的事情了。
方辞粉丝在网上闹腾了一天，晚上王辉的一条微博，彻底让他们闭上了嘴巴。
王辉导演：试镜之前没有别人，试镜之后也不会有别人。与其卖惨，不如提升演技，下次不要输的这么难看。
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晃晃的打脸。
王辉并不是言辞犀利的人，在圈子里沉浸几十年，有今天的地位，他早被现实打磨的光滑，世故人情，也用的熟练。
方辞试镜落选，心里不满要抱怨一二，他可以理解。甚至因为方辞粉丝的群起而攻之，电影又刷了波存在感。虽然他并不需要就是了。
本来流光传媒跟顾暖的人都在处理这件事，他不打算再出声，谁料方辞的粉丝作妖跑到苏琴琴微博下污言秽语。
这可触了他的逆鳞。
本来他要发的比这直白多了，还打算直接圈方辞。
助理苦口婆心劝了一遭，才让他克制了一二。
便是如此，也足够让方辞被网友嘲笑一波。
方辞的粉丝，也在大规模的群嘲之下，缩在超话里，瑟瑟发抖。
纵观全程，周久城的粉丝开始没有跟她们你来我往，后面也没有揪着嘲讽，表现的不能再佛系。
这也让很多路人对周久城产生好感。毕竟，粉随蒸煮嘛。
《初夏》剧组角色选定后，很快进入筹备阶段，定下了来年三月开机。
周久城在《争锋对决》中表现亮眼，为他招来了一波综艺邀约。
吴斌在其中挑来选去，定下了一个旅游真人秀类节目的飞行，参与拍摄两期。
“《去恋爱吧》可是这两年大火的恋爱真人秀，邀请了你跟顾总。可惜了……”吴斌拿着手里的本子晃了晃，表情遗憾，“要不你跟顾总商量一下，一起去参加一下，就当放松了。说不定她能同意呢。”
周久城压根没理他。
临近年底，顾暖忙的晕头转向，常欢抱过来的文件越来越多，大有将房子塞满的趋势。
这种情况下，让顾暖抽出十几天专注拍摄恋爱节目，根本不现实。
“行吧。”吴斌将本子放到一边，目光不舍的在上面多停留了一会儿。
“年底各大电视台的晚会也开始筹备，我这里也收到了几家电视台的邀请，你要想去的吗？”
周久城摇头：“我想回老家陪父母。”如果顾暖愿意的话，就要安排双方见家长了。
吴斌对此也不强求。
周久城现在的咖位，便是参加晚会，也只是个陪衬，可有可无。
顾暖回来时，两人谈完工作，周久城正要送吴斌离开。
“顾总。”
忙碌了一天，顾暖周身气度不减，因着疲惫，她眉头微蹙，更添了几分冷漠。
吴斌心想，难怪小枫怵她。这双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底一样。他都有些闪避，何况涉世未深的小枫。
周久城熟练的结果她手中的包挂好，拿出柜子里的拖鞋，等她换好后，又将鞋子放进柜里。
顾暖是真的累，也顾不上有外人在，肩膀一松才，气势卸掉了大半，宛若无骨的抵在周久城肩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接到周久城目光催促的吴斌，安静退场。
“累。”
顾暖被抱起来时，双手自然的环住周久城的脖子，将头迈进他怀中。
一个星期前，她正式接任顾氏，担任董事会会长，兼任董事局主席，顾氏彻底被她收入囊中。荣耀背后，相应而来的还有责任。
出了年底清算，研究室那边也有了突破性进展。哪边都要费心盯着，不能放松。这样几天下来，她才刚痊愈的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
好在忙过这几天，一起进入正轨，她也能趁着年假休息一下。
周久城给她按捏着太阳穴放松，不一会儿她就发出轻微的鼾声。
沈莫寒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
上次帮了顾暖后，他就被放出了黑名单。怕被顾暖讨厌，他平时很少打电话，就在联系人列表里安静的呆着。
铃声响了一下，周久城看清来电后滑动拒绝。
顾暖嘟囔了一句什么，并没有醒来。
将她抱回房间安置好，周久城才拿着她的手机回拨了电话。
“暖兮。”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明显的喜悦。
他勾着嘴角，缓声说道：“沈少，我是周久城。暖暖睡着了，你找她有事吗？”
另一端是长久的沉默。周久城也不催他，保持着接听电话的姿势，看着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天色。
“见一面吧，我有事要告诉你。”
沈莫寒再度开口，声音回复了平淡。
周久城转头去看卧室里睡得香甜的顾暖，说道：“今天不行，暖暖睡着了。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又是一阵沉默。
“明天。我在弘文对面的面馆等你。”
周久城没来得及再开口，对面已经传来“嘟嘟”的挂断声。
他无所谓的笑笑。点开通话记录，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删除。
顾暖只睡了一个小时，就强制醒来。
书房里摆着的一摞文件，需要她今天批复，明天就要下发到各个科室，等不得。
“刚才沈莫寒给你打电话了。”周久城叉了一块苹果喂给她。
“嗯。”
顾暖嘴里嚼着苹果，含糊的应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接了。”周久城又说。
她这才抽空抬了下头。
“他说什么了？”
她神色坦荡，没有好奇，没有心虚。周久城对她的态度很满意，将事情说了一番。
“弘文？我高中学校，他约你去哪儿做什么？”
不肖细想，就能明白沈莫寒的意思。
弘文是顾暖兮暗恋周久城的开始，他们在那里相视，有过短暂的平淡的交集。
高考后，顾暖兮成为澜安市状元，跟沈莫寒单薄的一层关系，也因此被斩断，甚至他为此怨恨上了顾暖兮。
“你不生气吗？我未经允许就接你的电话。”
周久城表情忐忑的看着她。
顾暖合上审查通过的报表，将它放到另一边。
“你觉得呢？”
她这样语焉不详，周久城真有了几分心虚。
“抱歉，我只是……毕竟你跟他有七年的过往，我们在一起还不到一年。我以后……”
顾暖打断他的话，抬手在他垂下的眼角蹭了蹭。
“我没生气。不过是手机而已，你要不放心，工资卡我也上交？”
周久城憋不住笑了下。
“你是在变现催我上交工资卡？毕竟，人家夫妻，都是妻子管钱的。”
钱对顾暖而言只是不断跳动的数字，她名下九位数的资金，也都懒得打理交给了专业人员。但她现在却对周久城一眼能看得起位数的工资卡起了兴趣。
“你这么理解，也没错。”
周久城只是开玩笑，她这样半真半假的话，也让他愣了一瞬。回神后，他搁下水果就往外走。
“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不等顾暖回答，他脚步有些匆忙的离开书房，在卧室的柜子里找出自己的钱包。
“你知道上交工资卡的意思吧！”
顾暖挑眉：“愿闻其详。”
“收下我的卡，就是我的人了。是随时都愿意去民政局的关系。”
周久城喉咙有些发紧，捏着工资卡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开始泛白。
顾暖伸出的手一顿，开始迟疑。
周久城掩去眼中的失望，想尽力表现的自然一些：“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我随时……”
他话未说完，手里薄薄的卡片就被抽走。
顾暖翻看着这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银行卡，漫不经心的说道：“叔叔阿姨应该不会介意多添双筷子吧？”
“不，不会。当然不会。”
周久城兴奋的一时不知所措。
在原地转了两圈，还是忍不住抱着她亲了一口。
“我去跟爸妈说。”
他拿着手机，兴冲冲的走出书房。
顾暖哑然失笑，心里也同样一片滚烫。她有些紧张，也开始期待年后见家长的场面。
视线落到桌上还有数量可观的文件上，飞扬的心顿时被扯回地面。
在这之前，她还要先扛过年前如山的工作。工作狂如顾暖，也有些遭不住。
周久城跟父母说了要带女朋友回家过年的事情，他们也很是高兴。
又是激动又是紧张。
“你说的就是暖兮昂？”
“是她，只有她。”
“哎哎，那真好。暖兮要来，年货就要早早开始准备了……”
电话那头的周家父母，已经讨论到招待顾暖的饭菜要做什么了。
周久城安静听着，直到父母不小心挂了电话。
他捂住躁动的心，幸福感随时都要溢出来。
他觉得自己像是盼了很久，等了很久，但明明他们在一起也不过半年。
早上十点，弘文中学真是课件操时间，嘹亮的口号声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周久城下车后没有着急去找沈莫寒。
他透过学校的栅栏，能看到里面青春洋溢的高中生，他们脸上大多是无忧的笑容，带着运动后的疲惫，三三两两往教学楼走。
他脑中无端出现一副画面。
穿着蓝白校服的顾暖，扎着高马尾，下巴微微扬起，谈笑着跟朋友从他面前走过。
而彼时，同样穿着校服的他，阴郁、沉默。被少女的背影吸引了全部目光，却又担心被嘲笑而眼神闪躲。
真奇怪，明明这一幕不可能发生，但他却觉得就该是这样，确实是这样。
顾暖不论是在哪里，什么时候都明亮的像个小太阳。
而成绩、家庭、长相并不出众的他，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任由这份感情发芽，又生生将其折断。
“你迟到了。”
进了面馆，沈莫寒就坐在左手边靠窗的位置上。
被无端指责，周久城并不承认。
“现在是十点二十七，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分钟。”不是他来得迟了，而是有人心急来得太早了。
沈莫寒不跟他在这事上纠缠。
“弘文，高级中学，我跟暖兮的母校。”
他们坐的这个位置，能正好对着学校的大门。
“弘文中学”四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很漂亮。”
周久城真心实意的夸奖。
沈莫寒收回目光，时间如利刃般，在他脸上刮过，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放过。
“你爱暖兮吗？”
周久城不言。爱字太沉重，他只愿意对顾暖说。
“哪怕你知道，她前世属于另一个男人吗？”
周久城抬眸看着他。早上出发时，顾暖提醒他，沈莫寒精神状态不稳定，或许会胡言乱语。想来这些话，沈莫寒已经在她面前说过了。
“你找我过来就是为了挑拨离间？”
且不说上辈子是否存在，便是有，上辈子的事情跟现在的顾暖又有什么关系。
沈莫寒视线落在手中廉价纸杯上。里面的茶叶微微发黄，叶片破碎，杂乱的漂浮着。
“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前世，顾暖跟他是合法夫妻，他们恩爱甜蜜，虽然走了很多弯路，但这也更加坚定了两人的感情。
他们虽然未曾到白头，但也相守一生。
前世的周久城，只是个爱而不得的可怜虫。
“哦，是嘛。”
周久城兴致缺缺。本以为沈莫寒会说一些顾暖高中的事情，他才会答应赴约，谁愿意听他胡言乱语，说一些不知所云的东西。
“你不介意吗？她躺在别的男人怀中，他们娶妻生子，你竟然一点都不介意？呵，原来你对她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将心比心，他根本无法忍受顾暖跟其他男人有一点牵扯。重生后知道顾暖跟周久城同居，他气得目眦欲裂，恨不能将周久城碎尸万段。
可对方却一点儿也不介意。
只有一个愿意，那就是他根本不爱暖兮。
周久城坐直身子，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语气诚恳的建议：“沈少，或许您可以去澜安第二医院挂个专家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