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雪女白貂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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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流水,不知不觉李寒衣在清平镇就过了两月之多,现在那竹屋外围上了一圈篱笆,院子里还开垦了一小片菜地,驴棚旁边又搭了一个鸡窝,已然有了人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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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纷纷,街上无人生意惨淡。家家炊烟迎着细雨散开,不知是雨碎了烟,还是烟暖了雨,只闻得香味飘满巷子。李双雨和水辛儿俩人落得清闲,便又去李寒衣那里蹭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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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衣!你这吃的也太清淡了吧!”李双雨狠狠的咬了一口馒头,看着面前的两盘菜道:“清炒油菜!凉拌苦瓜片!这汤还是豆腐汤!”又用筷子搅了搅自己面前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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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笑道:“没法子啊!院子里这菜地肯定长不出来肉,鸡崽子才半大又不能杀了吃!我就靠篱笆墙外这几箱子蜜蜂赚点银子,平时生活所需一去,也没什么钱啊!要不我拿点蜂蜜给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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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李双雨说话水辛儿道:“那几只鸡不能杀!那都是母鸡等着以后每天要下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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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双雨的脸比那盘苦瓜片都难看,道:“我来你这里吃饭就吃过两回肉,第一回是来给你庆贺那晚烤的山鸡!第二回是镇上南街的老陈给孙子和外孙女,用两条鱼来换的你一瓶蜜糖果子!你才做了一次红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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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夹着菜道:“肉偶尔吃两回就行,这青菜豆腐也不错啊!你没吃习惯,吃习惯了清淡也会觉着是一种美味,大味必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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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双雨道:“淡!是淡!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我说寒衣,你不能想出家当和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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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辛儿对着李双雨叫道:“你才要出家当和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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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双雨道:“我可不当和尚,我还……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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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辛儿笑吟吟的斜看着他道:“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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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轻咳一声,说道:“辛儿!这在客栈待了才多久啊?怎么这么个样子?”水辛儿吐了吐舌头然后低头端着碗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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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双雨又扯道:“这吃完除了感觉不饿,浑身没觉出来有劲,下午茶都不敢喝!一喝立马准得饿!明日喊清清来好好改善一顿!你喜欢吃清淡的,也得照顾下辛儿啊!她可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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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辛儿看了一眼李寒衣夹了一把菜放到自己碗里,狡辩道:“我就爱吃这些清淡的!谁和你一样,要不是人人都爱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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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看了一眼水辛儿道:“双雨说的是!是我欠考虑,明日大家都来,做顿丰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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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双雨立马称赞他有觉悟,水辛儿嘴上不说脸上也笑开了花。下午一晃便过去了,李双雨领着水辛儿回了镇子,李寒衣先是出来喂了鸡和驴,之后自己在屋里泡了一坛蜂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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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晌午李双雨提着在镇里买的鸡和鱼先到了,水清清不多时也如约而至,进到篱笆院子里后先向着驴棚走去,小花驴见了水清清过来也是直想往后退,奈何被栓住了。逗完了驴又看看旁边的鸡窝,鸡也是吓的张翅乱跑!就连篱笆外蜂箱里的蜜蜂,都飞的离院子远了几分!转了一圈才去和他们二人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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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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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买鸡和鱼的时候去客栈给她说了,她要忙过去饭时才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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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帮忙干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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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坐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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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歇着吧!”后两声是李寒衣和李双雨异口同声的把水清清给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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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做好菜后水辛儿也刚好赶来,既然已是人齐菜好便直接就位,大家刚要开动,李双雨说道:“这么丰盛咱们不喝一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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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清直言跟道,她可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李双雨却觉着自己不该引出这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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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笑道:“要喝!还不止一杯!”站起来往柜子走去,在旁边拿过来一个坛子,说道:“我新做的!都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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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清忙过来接了过去,打开闻了闻好奇道:“这是什么?”李双雨和水辛儿也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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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道:“这是前些日子去镇子上买回来一些山里红,我晾干后用蜂蜜水酿制的!喝起来酸酸甜甜的,比较开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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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辛儿端过来自己杯子道:“快倒一杯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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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清给每人都倒了一杯,自己喝完后道:“味道不错啊!比单单的蜂蜜水多了山里红的酸味!真好喝啊!寒衣你行啊!干脆我给你点钱找两个帮工,弄个作坊吧!你把蜜糖果子还有这个多做些往外卖,赚了钱咱俩对半分啊!”李寒衣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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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双雨向着水清清道:“万一有人买回去学会了,人家也可以做了卖啊!那你们不就赚不到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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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清斜眼一瞪李双雨道:“他敢!在清平镇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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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辛儿也是知道了自己家这小姐的脾气,赶忙打断道:“清清姐姐再给我倒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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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双雨则是岔开后问道:“我说寒衣啊!你怎么老是爱做这些小零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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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笑道:“这平时除了喂喂鸡和驴,蜂也不用花太多功夫去管,这时间就瞎琢磨呗!我挺喜欢的,日子这么过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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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后只要水辛儿来李寒衣这里吃饭,李寒衣都会专门给水辛儿做个荤的,虽然自己喜欢清淡但总不能亏待了小辛儿!只是这一月中发生了个奇怪事儿,自己做好的蜜糖果子或者蜂蜜老是少。问了一圈大家都说没拿,这可是让李寒衣苦是费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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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当空却不见星辰,风吹着树叶哗哗作响偶伴着虫儿吱吱争鸣,夏日的夜就是如此。竹屋内李寒衣在帐子里翻了个身,呼吸匀称嘴角略有扬起,好似梦到了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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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窗口探进来一个小脑袋,映着月光洁白无暇,两只滴溜溜的小眼睛向着床看了看,然后轻轻一跃跳了进来,身形轻盈、落地无声。这正是李寒衣与水清清、李双雨在西山之上见到的那只小白貂。只见这小白貂身后有个小葫芦,不知哪里找的红绳栓了吊带,背在自己身上,这模样像极了背着书包逃学的孩童。小白貂然后跳到桌子上如蜻蜓点水又转到了柜子上面,低头却见柜子上的抽屉竟然挂了一把铜锁,呆呆的看着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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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你!”只见李寒衣已经在床上坐了起来,掀开帐子一边穿着外衣,一边对着柜子上的小白貂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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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个把月我这抽屉里的蜜糖果子和蜂蜜老是少,有蜜糖果子就不会少蜂蜜,如果没有蜜糖果子蜂蜜就会少。开始我以为是辛儿那个丫头嘴馋拿了去,便不以为意。可是后来我发现辛儿没来时也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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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已经穿好了外衣,接着说道:“那我这里常来的人就只有双雨了,可是双雨本身就帮我代卖蜜糖果子,而且我相信双雨的为人不会这般。清清难得出来一次,那就更不可能了。所以我便猜测家中无人之时来了小贼,可是每次只少蜜糖果子或者蜂蜜,钱财分文不少。若是镇子孩童来偷估计就一瓶不留了,怎会每次只少一点呢?于是我大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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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李寒衣向着柜子走来,指着小白貂身下的柜子道:“于是我便把黑豆磨成细粉用蜂蜡调和这柜子一样的颜色,然后把这整个柜子里外刷了一层薄薄的蜡。大前天又少了半瓶!于是我就正午的时候把柜子搬出门外,冲着太阳看去,柜子面上和抽屉里全是小爪子印。看这印记像是貂,于是我就想到刚来不久时和清清、双雨在西山偶遇的那只白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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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快来到柜子旁边时白貂跳回了桌子上去,继续对着它道:“于是我就去找双雨买了一把铜锁,索性把抽屉锁上了!你真当我是地主啊?我这是小本买卖!能经得住你三天两头来偷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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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话,白貂气急败坏的在桌上跳来跳去,用爪子指着铜锁一直叫!好似再说:“你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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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不理他,拿出火折子点了灯,对它好言道:“我看你绝非寻常!那日应该是故意出来拦住那根箭,为的是保护那头花豹,也是你让那花豹离去的。想必你已有灵智了,我以前听师傅说过,若是走兽慢慢有了灵智,也可以修行悟道,最后还能化形成人。念你修行不易!我不找你要钱,你以后也别来偷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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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李寒衣好像感觉有些不对,毕竟它不是人哪里会有钱呢?然后改口道:“我不找你麻烦,你以后也别来偷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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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听完后又急的在桌子上跳了起来,把背上的小葫芦抱在前爪里向着李寒衣举着,竟然开口道:“最…最后……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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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就像刚学会说话的女娃娃一样,唇齿不清、极其生涩,还带着口水吧唧声。李寒衣身形向后一退如临大敌,丹田瞬间汇气灌满,对着它惊愕道:“你怎么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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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一点不慌,仍是抱着小葫芦向李寒衣举着,又开口道:“不…不打,就最……最后……瓶瓶。”说完后就一直这么看着李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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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和它对视了一会,发现小白貂确实不准备动手。于是散去功力向着桌子走去,又停住了脚步对着小白貂说:“你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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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用爪子一抛李寒衣接过小葫芦,然后去床边枕头下拿出来钥匙,回到柜子边打开抽屉。只见里面一排排放满了白瓷瓶子,小白貂忽然起身从桌子跳到柜子上面,俯看着抽屉里的白瓷瓶子,宛如一个穷困了半身的人见到一座金矿!俩眼睛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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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李寒衣是往后一裂身子,看它只是站上面看没有动手抢的意思,随便拿了一瓶后立马把抽屉给推了进去。小白貂的眼睛跟着李寒衣手里的瓶子走,李寒衣打开塞子后往小白貂的小葫芦里倒去,倒完一瓶竟然刚好装满!小白貂伸出爪子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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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递给它后,说道:“行了!按你的要求给你最后一瓶,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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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也不往身上背了抱着小葫芦就向着窗口奔去,速度之快从起身到消失只是一道白光而已。上次在西山离得要远,如此近的距离看后实为惊讶!想起刚才对峙时难怪它一点都不在意,想来竟然是被只貂儿给藐视了,自己也是摇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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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起来后李寒衣心情大好!昨晚把那小贼给送走后还做了个美梦,于是牵着驴去了镇子。先是赶集买两条鱼又去贞明客栈看望了一眼水辛儿,嘱咐她晚上去自己哪里吃饭,从客栈后门出来后牵着驴往回走去,迎面便见水夫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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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李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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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才落脚到镇子不久,做些蜜糖果子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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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儿那丫头上次给过我了!挺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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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水夫人抬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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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它一直是甜的!我不喜欢吃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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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也不等李寒衣回话,向着贞明客栈后门便走去了,李寒衣看了看手中的鱼,自语道:“福无双至今朝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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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头高高,李寒衣睡的是又沉又香。但觉着脸上有毛茸茸的东西弄的痒痒的,便迷迷糊糊的醒了,眼见枕头边上蹲着前几日哄走的那只小白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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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那小白貂尾巴绕道身前在他脸上扫来扫去,滴溜溜的小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李寒衣吓的突然坐起往后一退,立马清醒睡意全无。小白貂用爪子在身后又抱出来小葫芦,对着他仍是口齿不清道:“最…最后……一瓶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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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看到后顿时有种被耍的感觉,对着它说道:“你是不是不明白最后一瓶的意思?就是给了以后就不在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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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仍是抱着小葫芦回道:“明…明白……想吃…吃……最后……瓶瓶”说话依然是嘴里口水吧唧作响,小眼睛直勾勾的和李寒衣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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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也是无奈道:“做人要言而有信,你知道吗?你之前偷我那么多我都不追究了,最后还又给了你一瓶,你怎么还能再来要呢?我这是用来卖钱生活的你明白吗?”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虽然你不是人,但你这个本事在飞禽走兽里,也需要威望是不是?!你走吧,不能再给你了!我还得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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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知道凭自己武功是根本伤不着这小白貂的,而这小白貂也不随意伤害别人,只是个嘴馋罢了。索性也不管它便又躺下,让它自己知道没结果就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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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看李寒衣又躺床上后,抱着的小葫芦慢慢放了下来,小眼睛略感失望。突然抬头对着李寒衣说道:“不给……让…不让……觉觉”说着尾巴便朝着李寒衣脸上扫去,弄的李寒衣痒痒的,又扑棱一下子坐起来了。李寒衣也不睡觉了,闭目调息还是不理它,这架势是要下决心耗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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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看到后又开口道:“抢…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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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闪白光,李寒衣睁开眼的时候帐子飘起,小白貂抱着那抽屉上的铜锁已经张嘴咬了。李寒衣大惊,它这速度是自己绝对追不上的,抢了跑那还了得?以后夜里来抢,自己那岂不是只能干看着?总不能天天抱着一堆白瓷瓶子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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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咬!咱在商量商量!”李寒衣赶忙伸手拿起外衣,一个起身跳下床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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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也就是这小白貂虽有灵智,但是尚且不高,心思简单远不及人心。不然单凭这小巧迅疾的身形硬抢的话,李寒衣哪里能守得住这些蜜糖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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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拿出来钥匙,小白貂见状松开了锁,离开了柜子些距离。李寒衣一脸不情愿的打开了抽屉,拿出来一瓶后又锁上了抽屉。李寒衣递给小白貂说道:“先给你一瓶这里吃,我和你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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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咬开塞子倒在桌上,然后用爪子拿起来就往嘴里塞,然后又连着塞了两三个,由于嘴巴小,被撑得鼓鼓的。本来说话就不清,加上嘴里那些蜜糖果子,还有咬出来的蜂蜜,吧唧道:“甜…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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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虽说是想和它商量,但是也没想好怎么商量。于是叹了口气,对着它道:“我也不容易!不容易你明白吗?我本是一个大派亲传弟子,但是生性不喜欢宗门约束,便逃出来找了这么个小镇子,只想过个普通人生活罢了。不偷不抢,别的也不会!就靠这点蜜糖赚点钱平日里花销。你两三天的来一回,这也不是事儿啊!”这李寒衣倒是弄的像个跑江湖耍把式卖苦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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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也不知道是听没听,嘴里可是没闲着,一直都是鼓鼓的。李寒衣见状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哎!我这什么命啊!先前辛儿赖着不走,我看她命苦心软收了她做弟子,这又来了个你,你总不能也是命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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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听到这里,抬起头吞下嘴里的蜜糖果子后,向着李寒衣说道:“女人…坏……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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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听到后赶忙问道:“你是跑出来的?有人抓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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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听后脸色惊慌,小脑袋是连连点道:“抓我…不……不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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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高兴道:“你是人家养的!然后自己偷偷跑出来了!偶然……哦!我想起来了!上次我暗中打清清那支箭用的蜜糖果子被你后来捡走了吧?!你找到这里来为的是吃蜜糖果子!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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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连连点头,抱着那白瓷瓶子道:“怕…怕怕……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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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听到后心里高兴坏了,低着头来回在屋里走着,心里想道:“我说这一只山里的白貂怎么能有如此境界,果然是高人饲养的貂儿!那就好办了啊!我用蜜糖果子套它话,问问主人何许人也?能有这种灵兽的想必是江湖中如雷贯耳人士,然后暗中送信给它主人前来把它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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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心中注意一定,打开抽屉又拿出来一瓶蜜糖果子,放在它旁边道:“原来你是个可怜的貂儿啊!那是什么坏女人来抓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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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一看又拿出来一瓶蜜糖果子,心里满是欣喜感觉这人真是善良,说道:“经…经婵……婵枫,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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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本身出自峥嵘剑阁又是李卿合亲传弟子,师傅也没少对他讲过江湖中的老一辈人物的事迹,自己对新一辈亦是全都有耳闻,可是从来没听说过一个叫经婵枫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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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自负江湖见闻不低,瞬间感觉又被这小白貂摆了一道,关键是自己还又白给了一瓶蜜糖果子!尽管生性如此之淡的李寒衣,此时也感觉和吞了只苍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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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就给你明说了!这蜜糖果子是用炼丹手法做的,虽然没有任何功效,但是很麻烦!一月弄不出来多少瓶!这糖!不能白吃!”李寒衣对着小白貂气急败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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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见李寒衣这样子也吓得呆住了,缓了一会胆怯怯的说道:“给…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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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没好气道:“我不要你的钱,你哪有钱?!你只能用这身本事去偷钱!我不要那偷来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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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低头也想了想,转身到窗台对着西山叫了一声,过了没多大一会儿李寒衣感觉有人来到屋子附近,借着月光但见上次在西山见的那个花豹,嘴里叼着一只山鸡向着篱笆走来,轻轻一跃进了院子,把嘴里的山鸡放在院子当中转身就离去了。山鸡一动不动,看来是已经被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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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见到后对着小白貂说道:“你想用这鸡给我换?”小白貂对着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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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摇了摇头道:“你让花豹叼走吧!它猎捕也不容易,给了我它还要再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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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此时也是歪了歪脑袋,好似想不出来什么能给李寒衣的东西了。突然抬起头好似想到了什么,对着李寒衣道:“教…教你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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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逗乐了,说道:“罢了吧,你能教我什么?我又不能修炼灵兽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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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立起身子做了一个起手式,然后打了一趟掌法与拳法,掌法行云流水十分飘逸,拳法灵巧秀气。李寒衣看到后啧啧称奇,得见这掌法与拳法绝非泛泛,想了下对着它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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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这次倒真是着急了,尽然跑到他身边用俩只爪子抓住他衣服,抬着头满眼哀求道:“好…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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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看着它道:“我知道是好武功所以才不学的,这必定是你主人的武功,我未经人家允许不能学这等上乘功法。罢了!蜜糖果子你别当饭吃,三天两头一瓶吃的太快了点!以我这一月都做不了多少瓶,后别来这么勤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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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小白貂抱起两瓶蜜糖果子呲溜就从窗口跑了,李寒衣也是望着窗口无奈的苦笑了下,突然小脑袋又从窗外冒出来道:“以后……少…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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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转身又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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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辛儿帮着水夫人跑腿去回春堂买茯苓膏,回来时路过客栈前厅听到桌上喝酒的几人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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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最近江湖上听说新成立了个尚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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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发展挺快,门里财力不小!掌门很神秘,一直都是副掌门在出面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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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而且他们宗门有个特点,所谓尚贤。大部分都是其他宗门跑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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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可是江湖禁忌!挖人家门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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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他们不挖人,每个宗门里都有一些志向不同的人!他们离开宗门后零星碎碎没有地方去,这尚贤门就专门接纳他们这种情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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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那这么说也不错啊!这也算是个正派!毕竟只是门派中志向不同的人罢了,所谓人各有志,只要不是藏纳那些欺师灭祖的叛逆弟子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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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绝对算正派啊!现在峥嵘剑阁让下山历练的弟子以江湖买卖为主,可有些老弟子还是秉承李卿合的行侠仗义!听说就有不合之后离开去尚贤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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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一不挖人墙角,二给这些散人个安身处,算得上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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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咱就是运货,也不入江湖。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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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我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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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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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齐!我刚听那些喝酒的人说,江湖上成立了个尚贤门!你听说了吗?”水辛儿扒着柜台向里面露着小脑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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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说啊!现在什么阿猫阿狗的只要能练套‘五禽戏’也敢成立个什么五形门,这种小宗门一年在江湖上不知道出来多少个,一个除夕夜不知道又得除掉多少个!打听他做甚?有那功夫不如……”老齐低头看着账本随口答道,止住嘴后歪过头看着水辛儿又道:“谁让你上前厅来的?不是不让你来这里吗?鱼龙混杂的,快回去!还有以后得叫我齐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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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辛儿冲他做了鬼脸道:“客栈里从水夫人到小郭子都喊你老齐,怎么就偏我得喊你齐掌柜?!你欺负我小!你是利用掌柜以权谋私!”说着往后院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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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掌柜摇了摇头道:“这哪里是买回来个杂工呐!是又来个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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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在门口听到谈话也过来问道:“这个尚贤门起的挺快好像颇有家底,置办产业出手阔绰!你不摸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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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掌柜打着算盘道:“咱就光安稳的干好清平镇方圆内的生意就行了!咱要不走江湖路,干嘛问那江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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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道:“唉哟~这还装起来正经买卖人了,还不问江湖事了?谁不知道当年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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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掌柜抬头猛地瞪了小二一眼,目光狠辣道:“你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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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吓的缩了缩脖子,赶忙出门迎客去了,齐掌柜搭眼瞥了一眼前厅的人,然后又低头对着账本打起了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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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起来后在镇上转悠了一天,路过客栈又来看望水辛儿,水辛儿鬼鬼祟祟的从后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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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水辛儿从身后掏出来一包酱牛肉递给李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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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李寒衣打开一看,便猜到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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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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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客人走了后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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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一整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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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点的菜多!这个最后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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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扯!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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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老齐说过了!他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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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鬼鬼祟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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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夫人不喜欢你!我怕碰到水夫人,看见我给你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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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听着越来越小的声音,心中也是一暖,开口问道:“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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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客人多!去不了,改日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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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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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一人又买的几个小菜,还有一壶酒往家走去,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慢慢融入这清平小镇,因为此处渐渐有了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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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院门后看到屋门是开着的!立马向着屋子走去,但听里面有追逐之声。当他正进门时只见一道白色身影从窗户出去,搭眼一看屋内乱七八糟,显然是追逐照成,还有一股焦糊味道,实在闻不出是烧了什么东西。他赶忙又将身子退出门,白色身影越过篱笆向着西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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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看这轻功绝对在自己之上,若是来奔着自己而来的应该暗中潜伏,怎么会弄的屋内乱七八糟?而且自己回来后这人却跑了!迷惑不解于是紧跟追去,出来篱笆才想起来手里还拿着东西,便顺手就地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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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身影始终只能看到在前面疾驰,却总也拉不近两人距离。一路追去又闻到了屋内那股焦糊之味,原来这味道不是在屋内,是前面这人身上的。二人几乎快追到山顶时,但见一个山洞,白色身影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李寒衣到跟前时停住了脚步,那人武功极高不知是何目的,为了谨防是引君入瓮,他在一个大石之后静静守住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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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只见洞口里出来一道白光冲自己胸口飞来,李寒衣赶忙双手抬起护胸,此时大为吃惊,晚了!双手护了个空!可是自己也没受伤!低头一看这不是那小白貂吗?此时只有个屁股在外面了,脑袋已经钻进他胸襟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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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偷了貂儿呀!小贼!那你束手就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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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听到声音抬头看去,之前那道白色身影也出来了,此时在他面前的是个年轻少女。从头上的白丝带,白衣裙到脚下的白鞋是一尘不染!唯独那张脸是乌漆麻黑,除了脸型瘦小眼眸清澈,看不出来任何容貌!左手拿着一根木棍串着一个烤糊的山药,原来那焦糊味道就是这东西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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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可是整日盼着小白貂能走啊!可是少女身形极快,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已经一掌打到眼前!李寒衣只得被迫接招,身形往后一撤本想做解释,可是发现已然被少女给黏上了!这身形简直让他一惊!自问自己绝对做不到。少女连连追击进攻,倒也没有使用杀招攻其要害,看来也只是想擒下而已。可是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李寒衣只能便打边说:“姑娘!你误会了!是这貂自己在我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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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说道:“没有误会!貂儿从不主动近人!你不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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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见少女使用的功夫眼熟,却有想不出在哪里碰到过,一失神少女手里拿着的木棍向着他面门插过来。李寒衣腰身一拧不退反进,抬手对着少女左手手腕一切,少女手中木棍便被打掉。接着顺势抓住少女手腕往自己身后一带,少女身子向着李寒衣撞去,李寒衣松开手后身子避了出去,等少女身子与自己檫肩而过时,转身抬起脚对着少女小腿后面一蹬,少女便向前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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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快要着落,少女伸手一拍地面摇曳起身,顺手还又拾起了被打掉的木棍。这一力道化解的行云流水,翩若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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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往后一稳身形,拿着木棍指着李寒衣道:“好啊!原来你功夫不错呀!我本想着不伤你!处处对你留手!我现在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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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少女整个右臂逐成冰雕,晶莹剔透,对着李寒衣一掌打来。随着那一掌打出来的劲风,宛如数九寒风迎面而来,面如刀割!李寒衣向旁边身形一闪,掌劲风打在了刚才伏身的大石上面,大石瞬间被冰封其中!在这盛夏山林之中可谓之鬼斧神工的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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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娇笑道:“上当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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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发现少女原地凭空就消失了!只听背后娇喝:“我让你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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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就觉着屁股被人狠狠揣了一脚,身子横向往前飞去,想在空中拧腰变换身法,竟然不能!直勾勾的飞出去十多米,脸着地摔了个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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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大惊,虽然这少女模样没看清,仅凭拳脚就可内力外放,实在不是自己能敌者!抬头便见少女在自己面前,他知道解释没用,干脆道:“给你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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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裂嘴一笑,一排洁白的牙齿在这一脸黢黑下格外醒目,说道:“早这样不就不用挨这一脚了?!非得让人家打你一顿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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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此时都能吐一缸苦水!自己天天盼着小白貂祖宗能走,遇上了正主找来上来不给机会解释,挨了打还成了理亏的小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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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纷纷,街上无人生意惨淡。家家炊烟迎着细雨散开,不知是雨碎了烟,还是烟暖了雨,只闻得香味飘满巷子。李双雨和水辛儿俩人落得清闲,便又去李寒衣那里蹭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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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衣!你这吃的也太清淡了吧!”李双雨狠狠的咬了一口馒头,看着面前的两盘菜道:“清炒油菜!凉拌苦瓜片!这汤还是豆腐汤!”又用筷子搅了搅自己面前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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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笑道:“没法子啊!院子里这菜地肯定长不出来肉,鸡崽子才半大又不能杀了吃!我就靠篱笆墙外这几箱子蜜蜂赚点银子,平时生活所需一去,也没什么钱啊!要不我拿点蜂蜜给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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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李双雨说话水辛儿道:“那几只鸡不能杀!那都是母鸡等着以后每天要下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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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双雨的脸比那盘苦瓜片都难看,道:“我来你这里吃饭就吃过两回肉,第一回是来给你庆贺那晚烤的山鸡!第二回是镇上南街的老陈给孙子和外孙女,用两条鱼来换的你一瓶蜜糖果子!你才做了一次红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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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夹着菜道:“肉偶尔吃两回就行,这青菜豆腐也不错啊!你没吃习惯,吃习惯了清淡也会觉着是一种美味,大味必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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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双雨道:“淡!是淡!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我说寒衣,你不能想出家当和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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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辛儿对着李双雨叫道:“你才要出家当和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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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双雨道:“我可不当和尚,我还……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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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辛儿笑吟吟的斜看着他道:“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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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轻咳一声,说道:“辛儿!这在客栈待了才多久啊?怎么这么个样子?”水辛儿吐了吐舌头然后低头端着碗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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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双雨又扯道:“这吃完除了感觉不饿,浑身没觉出来有劲,下午茶都不敢喝!一喝立马准得饿!明日喊清清来好好改善一顿!你喜欢吃清淡的,也得照顾下辛儿啊!她可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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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辛儿看了一眼李寒衣夹了一把菜放到自己碗里,狡辩道:“我就爱吃这些清淡的!谁和你一样,要不是人人都爱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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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看了一眼水辛儿道:“双雨说的是!是我欠考虑,明日大家都来,做顿丰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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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双雨立马称赞他有觉悟,水辛儿嘴上不说脸上也笑开了花。下午一晃便过去了,李双雨领着水辛儿回了镇子,李寒衣先是出来喂了鸡和驴,之后自己在屋里泡了一坛蜂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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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晌午李双雨提着在镇里买的鸡和鱼先到了,水清清不多时也如约而至,进到篱笆院子里后先向着驴棚走去,小花驴见了水清清过来也是直想往后退,奈何被栓住了。逗完了驴又看看旁边的鸡窝,鸡也是吓的张翅乱跑!就连篱笆外蜂箱里的蜜蜂,都飞的离院子远了几分!转了一圈才去和他们二人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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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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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买鸡和鱼的时候去客栈给她说了,她要忙过去饭时才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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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帮忙干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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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坐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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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歇着吧!”后两声是李寒衣和李双雨异口同声的把水清清给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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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做好菜后水辛儿也刚好赶来,既然已是人齐菜好便直接就位,大家刚要开动,李双雨说道:“这么丰盛咱们不喝一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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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清直言跟道,她可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李双雨却觉着自己不该引出这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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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笑道:“要喝!还不止一杯!”站起来往柜子走去,在旁边拿过来一个坛子,说道:“我新做的!都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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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清忙过来接了过去,打开闻了闻好奇道:“这是什么?”李双雨和水辛儿也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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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道:“这是前些日子去镇子上买回来一些山里红,我晾干后用蜂蜜水酿制的!喝起来酸酸甜甜的,比较开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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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辛儿端过来自己杯子道:“快倒一杯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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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清给每人都倒了一杯,自己喝完后道:“味道不错啊!比单单的蜂蜜水多了山里红的酸味!真好喝啊!寒衣你行啊!干脆我给你点钱找两个帮工,弄个作坊吧!你把蜜糖果子还有这个多做些往外卖,赚了钱咱俩对半分啊!”李寒衣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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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双雨向着水清清道:“万一有人买回去学会了,人家也可以做了卖啊!那你们不就赚不到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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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清斜眼一瞪李双雨道:“他敢!在清平镇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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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辛儿也是知道了自己家这小姐的脾气,赶忙打断道:“清清姐姐再给我倒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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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双雨则是岔开后问道:“我说寒衣啊!你怎么老是爱做这些小零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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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笑道:“这平时除了喂喂鸡和驴,蜂也不用花太多功夫去管,这时间就瞎琢磨呗!我挺喜欢的,日子这么过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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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后只要水辛儿来李寒衣这里吃饭,李寒衣都会专门给水辛儿做个荤的,虽然自己喜欢清淡但总不能亏待了小辛儿!只是这一月中发生了个奇怪事儿,自己做好的蜜糖果子或者蜂蜜老是少。问了一圈大家都说没拿,这可是让李寒衣苦是费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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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当空却不见星辰,风吹着树叶哗哗作响偶伴着虫儿吱吱争鸣,夏日的夜就是如此。竹屋内李寒衣在帐子里翻了个身,呼吸匀称嘴角略有扬起,好似梦到了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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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窗口探进来一个小脑袋,映着月光洁白无暇,两只滴溜溜的小眼睛向着床看了看,然后轻轻一跃跳了进来,身形轻盈、落地无声。这正是李寒衣与水清清、李双雨在西山之上见到的那只小白貂。只见这小白貂身后有个小葫芦,不知哪里找的红绳栓了吊带,背在自己身上,这模样像极了背着书包逃学的孩童。小白貂然后跳到桌子上如蜻蜓点水又转到了柜子上面,低头却见柜子上的抽屉竟然挂了一把铜锁,呆呆的看着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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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你!”只见李寒衣已经在床上坐了起来,掀开帐子一边穿着外衣,一边对着柜子上的小白貂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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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个把月我这抽屉里的蜜糖果子和蜂蜜老是少,有蜜糖果子就不会少蜂蜜,如果没有蜜糖果子蜂蜜就会少。开始我以为是辛儿那个丫头嘴馋拿了去,便不以为意。可是后来我发现辛儿没来时也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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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已经穿好了外衣,接着说道:“那我这里常来的人就只有双雨了,可是双雨本身就帮我代卖蜜糖果子,而且我相信双雨的为人不会这般。清清难得出来一次,那就更不可能了。所以我便猜测家中无人之时来了小贼,可是每次只少蜜糖果子或者蜂蜜,钱财分文不少。若是镇子孩童来偷估计就一瓶不留了,怎会每次只少一点呢?于是我大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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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李寒衣向着柜子走来,指着小白貂身下的柜子道:“于是我便把黑豆磨成细粉用蜂蜡调和这柜子一样的颜色,然后把这整个柜子里外刷了一层薄薄的蜡。大前天又少了半瓶!于是我就正午的时候把柜子搬出门外,冲着太阳看去,柜子面上和抽屉里全是小爪子印。看这印记像是貂,于是我就想到刚来不久时和清清、双雨在西山偶遇的那只白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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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快来到柜子旁边时白貂跳回了桌子上去,继续对着它道:“于是我就去找双雨买了一把铜锁,索性把抽屉锁上了!你真当我是地主啊?我这是小本买卖!能经得住你三天两头来偷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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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话,白貂气急败坏的在桌上跳来跳去,用爪子指着铜锁一直叫!好似再说:“你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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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不理他,拿出火折子点了灯,对它好言道:“我看你绝非寻常!那日应该是故意出来拦住那根箭,为的是保护那头花豹,也是你让那花豹离去的。想必你已有灵智了,我以前听师傅说过,若是走兽慢慢有了灵智,也可以修行悟道,最后还能化形成人。念你修行不易!我不找你要钱,你以后也别来偷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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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李寒衣好像感觉有些不对,毕竟它不是人哪里会有钱呢?然后改口道:“我不找你麻烦,你以后也别来偷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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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听完后又急的在桌子上跳了起来,把背上的小葫芦抱在前爪里向着李寒衣举着,竟然开口道:“最…最后……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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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就像刚学会说话的女娃娃一样,唇齿不清、极其生涩,还带着口水吧唧声。李寒衣身形向后一退如临大敌,丹田瞬间汇气灌满,对着它惊愕道:“你怎么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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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一点不慌,仍是抱着小葫芦向李寒衣举着,又开口道:“不…不打,就最……最后……瓶瓶。”说完后就一直这么看着李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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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和它对视了一会,发现小白貂确实不准备动手。于是散去功力向着桌子走去,又停住了脚步对着小白貂说:“你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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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用爪子一抛李寒衣接过小葫芦,然后去床边枕头下拿出来钥匙,回到柜子边打开抽屉。只见里面一排排放满了白瓷瓶子,小白貂忽然起身从桌子跳到柜子上面,俯看着抽屉里的白瓷瓶子,宛如一个穷困了半身的人见到一座金矿!俩眼睛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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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李寒衣是往后一裂身子,看它只是站上面看没有动手抢的意思,随便拿了一瓶后立马把抽屉给推了进去。小白貂的眼睛跟着李寒衣手里的瓶子走,李寒衣打开塞子后往小白貂的小葫芦里倒去,倒完一瓶竟然刚好装满!小白貂伸出爪子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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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递给它后,说道:“行了!按你的要求给你最后一瓶,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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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也不往身上背了抱着小葫芦就向着窗口奔去,速度之快从起身到消失只是一道白光而已。上次在西山离得要远,如此近的距离看后实为惊讶!想起刚才对峙时难怪它一点都不在意,想来竟然是被只貂儿给藐视了,自己也是摇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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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起来后李寒衣心情大好!昨晚把那小贼给送走后还做了个美梦,于是牵着驴去了镇子。先是赶集买两条鱼又去贞明客栈看望了一眼水辛儿,嘱咐她晚上去自己哪里吃饭,从客栈后门出来后牵着驴往回走去,迎面便见水夫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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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李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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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才落脚到镇子不久,做些蜜糖果子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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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儿那丫头上次给过我了!挺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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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水夫人抬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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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它一直是甜的!我不喜欢吃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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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也不等李寒衣回话,向着贞明客栈后门便走去了,李寒衣看了看手中的鱼,自语道:“福无双至今朝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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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头高高,李寒衣睡的是又沉又香。但觉着脸上有毛茸茸的东西弄的痒痒的,便迷迷糊糊的醒了,眼见枕头边上蹲着前几日哄走的那只小白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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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那小白貂尾巴绕道身前在他脸上扫来扫去,滴溜溜的小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李寒衣吓的突然坐起往后一退,立马清醒睡意全无。小白貂用爪子在身后又抱出来小葫芦,对着他仍是口齿不清道:“最…最后……一瓶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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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看到后顿时有种被耍的感觉,对着它说道:“你是不是不明白最后一瓶的意思?就是给了以后就不在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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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仍是抱着小葫芦回道:“明…明白……想吃…吃……最后……瓶瓶”说话依然是嘴里口水吧唧作响,小眼睛直勾勾的和李寒衣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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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也是无奈道:“做人要言而有信,你知道吗?你之前偷我那么多我都不追究了,最后还又给了你一瓶,你怎么还能再来要呢?我这是用来卖钱生活的你明白吗?”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虽然你不是人,但你这个本事在飞禽走兽里,也需要威望是不是?!你走吧,不能再给你了!我还得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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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知道凭自己武功是根本伤不着这小白貂的,而这小白貂也不随意伤害别人,只是个嘴馋罢了。索性也不管它便又躺下,让它自己知道没结果就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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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看李寒衣又躺床上后,抱着的小葫芦慢慢放了下来,小眼睛略感失望。突然抬头对着李寒衣说道:“不给……让…不让……觉觉”说着尾巴便朝着李寒衣脸上扫去,弄的李寒衣痒痒的,又扑棱一下子坐起来了。李寒衣也不睡觉了,闭目调息还是不理它,这架势是要下决心耗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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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看到后又开口道:“抢…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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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闪白光,李寒衣睁开眼的时候帐子飘起,小白貂抱着那抽屉上的铜锁已经张嘴咬了。李寒衣大惊,它这速度是自己绝对追不上的,抢了跑那还了得?以后夜里来抢,自己那岂不是只能干看着?总不能天天抱着一堆白瓷瓶子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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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咬!咱在商量商量!”李寒衣赶忙伸手拿起外衣,一个起身跳下床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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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也就是这小白貂虽有灵智,但是尚且不高,心思简单远不及人心。不然单凭这小巧迅疾的身形硬抢的话,李寒衣哪里能守得住这些蜜糖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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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拿出来钥匙,小白貂见状松开了锁,离开了柜子些距离。李寒衣一脸不情愿的打开了抽屉,拿出来一瓶后又锁上了抽屉。李寒衣递给小白貂说道:“先给你一瓶这里吃,我和你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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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咬开塞子倒在桌上,然后用爪子拿起来就往嘴里塞,然后又连着塞了两三个,由于嘴巴小,被撑得鼓鼓的。本来说话就不清,加上嘴里那些蜜糖果子,还有咬出来的蜂蜜,吧唧道:“甜…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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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虽说是想和它商量,但是也没想好怎么商量。于是叹了口气,对着它道:“我也不容易!不容易你明白吗?我本是一个大派亲传弟子,但是生性不喜欢宗门约束,便逃出来找了这么个小镇子,只想过个普通人生活罢了。不偷不抢,别的也不会!就靠这点蜜糖赚点钱平日里花销。你两三天的来一回,这也不是事儿啊!”这李寒衣倒是弄的像个跑江湖耍把式卖苦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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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也不知道是听没听,嘴里可是没闲着,一直都是鼓鼓的。李寒衣见状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哎!我这什么命啊!先前辛儿赖着不走,我看她命苦心软收了她做弟子,这又来了个你,你总不能也是命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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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听到这里,抬起头吞下嘴里的蜜糖果子后,向着李寒衣说道:“女人…坏……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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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听到后赶忙问道:“你是跑出来的?有人抓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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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听后脸色惊慌,小脑袋是连连点道:“抓我…不……不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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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高兴道:“你是人家养的!然后自己偷偷跑出来了!偶然……哦!我想起来了!上次我暗中打清清那支箭用的蜜糖果子被你后来捡走了吧?!你找到这里来为的是吃蜜糖果子!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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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连连点头,抱着那白瓷瓶子道:“怕…怕怕……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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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听到后心里高兴坏了,低着头来回在屋里走着,心里想道:“我说这一只山里的白貂怎么能有如此境界,果然是高人饲养的貂儿!那就好办了啊!我用蜜糖果子套它话,问问主人何许人也?能有这种灵兽的想必是江湖中如雷贯耳人士,然后暗中送信给它主人前来把它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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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心中注意一定,打开抽屉又拿出来一瓶蜜糖果子,放在它旁边道:“原来你是个可怜的貂儿啊!那是什么坏女人来抓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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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一看又拿出来一瓶蜜糖果子,心里满是欣喜感觉这人真是善良,说道:“经…经婵……婵枫,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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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本身出自峥嵘剑阁又是李卿合亲传弟子,师傅也没少对他讲过江湖中的老一辈人物的事迹,自己对新一辈亦是全都有耳闻,可是从来没听说过一个叫经婵枫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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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自负江湖见闻不低,瞬间感觉又被这小白貂摆了一道,关键是自己还又白给了一瓶蜜糖果子!尽管生性如此之淡的李寒衣,此时也感觉和吞了只苍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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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就给你明说了!这蜜糖果子是用炼丹手法做的,虽然没有任何功效,但是很麻烦!一月弄不出来多少瓶!这糖!不能白吃!”李寒衣对着小白貂气急败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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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见李寒衣这样子也吓得呆住了,缓了一会胆怯怯的说道:“给…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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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没好气道:“我不要你的钱,你哪有钱?!你只能用这身本事去偷钱!我不要那偷来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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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低头也想了想,转身到窗台对着西山叫了一声,过了没多大一会儿李寒衣感觉有人来到屋子附近,借着月光但见上次在西山见的那个花豹,嘴里叼着一只山鸡向着篱笆走来,轻轻一跃进了院子,把嘴里的山鸡放在院子当中转身就离去了。山鸡一动不动,看来是已经被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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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见到后对着小白貂说道:“你想用这鸡给我换?”小白貂对着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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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摇了摇头道:“你让花豹叼走吧!它猎捕也不容易,给了我它还要再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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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此时也是歪了歪脑袋,好似想不出来什么能给李寒衣的东西了。突然抬起头好似想到了什么,对着李寒衣道:“教…教你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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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逗乐了,说道:“罢了吧,你能教我什么?我又不能修炼灵兽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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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立起身子做了一个起手式,然后打了一趟掌法与拳法,掌法行云流水十分飘逸,拳法灵巧秀气。李寒衣看到后啧啧称奇,得见这掌法与拳法绝非泛泛,想了下对着它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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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貂这次倒真是着急了,尽然跑到他身边用俩只爪子抓住他衣服,抬着头满眼哀求道:“好…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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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看着它道:“我知道是好武功所以才不学的,这必定是你主人的武功,我未经人家允许不能学这等上乘功法。罢了!蜜糖果子你别当饭吃,三天两头一瓶吃的太快了点!以我这一月都做不了多少瓶,后别来这么勤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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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小白貂抱起两瓶蜜糖果子呲溜就从窗口跑了,李寒衣也是望着窗口无奈的苦笑了下,突然小脑袋又从窗外冒出来道:“以后……少…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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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转身又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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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辛儿帮着水夫人跑腿去回春堂买茯苓膏,回来时路过客栈前厅听到桌上喝酒的几人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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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最近江湖上听说新成立了个尚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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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发展挺快,门里财力不小!掌门很神秘,一直都是副掌门在出面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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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而且他们宗门有个特点,所谓尚贤。大部分都是其他宗门跑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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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可是江湖禁忌!挖人家门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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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他们不挖人,每个宗门里都有一些志向不同的人!他们离开宗门后零星碎碎没有地方去,这尚贤门就专门接纳他们这种情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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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那这么说也不错啊!这也算是个正派!毕竟只是门派中志向不同的人罢了,所谓人各有志,只要不是藏纳那些欺师灭祖的叛逆弟子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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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绝对算正派啊!现在峥嵘剑阁让下山历练的弟子以江湖买卖为主,可有些老弟子还是秉承李卿合的行侠仗义!听说就有不合之后离开去尚贤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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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一不挖人墙角,二给这些散人个安身处,算得上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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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咱就是运货,也不入江湖。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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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我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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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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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齐!我刚听那些喝酒的人说,江湖上成立了个尚贤门!你听说了吗?”水辛儿扒着柜台向里面露着小脑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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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说啊!现在什么阿猫阿狗的只要能练套‘五禽戏’也敢成立个什么五形门,这种小宗门一年在江湖上不知道出来多少个,一个除夕夜不知道又得除掉多少个!打听他做甚?有那功夫不如……”老齐低头看着账本随口答道,止住嘴后歪过头看着水辛儿又道:“谁让你上前厅来的?不是不让你来这里吗?鱼龙混杂的,快回去!还有以后得叫我齐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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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辛儿冲他做了鬼脸道:“客栈里从水夫人到小郭子都喊你老齐,怎么就偏我得喊你齐掌柜?!你欺负我小!你是利用掌柜以权谋私!”说着往后院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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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掌柜摇了摇头道:“这哪里是买回来个杂工呐!是又来个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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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在门口听到谈话也过来问道:“这个尚贤门起的挺快好像颇有家底,置办产业出手阔绰!你不摸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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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掌柜打着算盘道:“咱就光安稳的干好清平镇方圆内的生意就行了!咱要不走江湖路,干嘛问那江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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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道:“唉哟~这还装起来正经买卖人了,还不问江湖事了?谁不知道当年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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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掌柜抬头猛地瞪了小二一眼,目光狠辣道:“你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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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吓的缩了缩脖子,赶忙出门迎客去了,齐掌柜搭眼瞥了一眼前厅的人,然后又低头对着账本打起了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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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起来后在镇上转悠了一天,路过客栈又来看望水辛儿,水辛儿鬼鬼祟祟的从后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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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水辛儿从身后掏出来一包酱牛肉递给李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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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李寒衣打开一看,便猜到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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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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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客人走了后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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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一整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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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点的菜多!这个最后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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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扯!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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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老齐说过了!他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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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鬼鬼祟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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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夫人不喜欢你!我怕碰到水夫人,看见我给你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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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听着越来越小的声音,心中也是一暖,开口问道:“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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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客人多!去不了,改日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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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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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一人又买的几个小菜,还有一壶酒往家走去,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慢慢融入这清平小镇,因为此处渐渐有了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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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院门后看到屋门是开着的!立马向着屋子走去,但听里面有追逐之声。当他正进门时只见一道白色身影从窗户出去,搭眼一看屋内乱七八糟,显然是追逐照成,还有一股焦糊味道,实在闻不出是烧了什么东西。他赶忙又将身子退出门,白色身影越过篱笆向着西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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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看这轻功绝对在自己之上,若是来奔着自己而来的应该暗中潜伏,怎么会弄的屋内乱七八糟?而且自己回来后这人却跑了!迷惑不解于是紧跟追去,出来篱笆才想起来手里还拿着东西,便顺手就地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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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身影始终只能看到在前面疾驰,却总也拉不近两人距离。一路追去又闻到了屋内那股焦糊之味,原来这味道不是在屋内,是前面这人身上的。二人几乎快追到山顶时,但见一个山洞,白色身影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李寒衣到跟前时停住了脚步,那人武功极高不知是何目的,为了谨防是引君入瓮,他在一个大石之后静静守住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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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只见洞口里出来一道白光冲自己胸口飞来,李寒衣赶忙双手抬起护胸,此时大为吃惊,晚了!双手护了个空!可是自己也没受伤!低头一看这不是那小白貂吗?此时只有个屁股在外面了,脑袋已经钻进他胸襟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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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偷了貂儿呀!小贼!那你束手就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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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听到声音抬头看去,之前那道白色身影也出来了,此时在他面前的是个年轻少女。从头上的白丝带,白衣裙到脚下的白鞋是一尘不染!唯独那张脸是乌漆麻黑,除了脸型瘦小眼眸清澈,看不出来任何容貌!左手拿着一根木棍串着一个烤糊的山药,原来那焦糊味道就是这东西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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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可是整日盼着小白貂能走啊!可是少女身形极快,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已经一掌打到眼前!李寒衣只得被迫接招,身形往后一撤本想做解释,可是发现已然被少女给黏上了!这身形简直让他一惊!自问自己绝对做不到。少女连连追击进攻,倒也没有使用杀招攻其要害,看来也只是想擒下而已。可是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李寒衣只能便打边说:“姑娘!你误会了!是这貂自己在我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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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说道:“没有误会!貂儿从不主动近人!你不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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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见少女使用的功夫眼熟,却有想不出在哪里碰到过,一失神少女手里拿着的木棍向着他面门插过来。李寒衣腰身一拧不退反进,抬手对着少女左手手腕一切,少女手中木棍便被打掉。接着顺势抓住少女手腕往自己身后一带,少女身子向着李寒衣撞去,李寒衣松开手后身子避了出去,等少女身子与自己檫肩而过时,转身抬起脚对着少女小腿后面一蹬,少女便向前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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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快要着落,少女伸手一拍地面摇曳起身,顺手还又拾起了被打掉的木棍。这一力道化解的行云流水,翩若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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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往后一稳身形,拿着木棍指着李寒衣道:“好啊!原来你功夫不错呀!我本想着不伤你!处处对你留手!我现在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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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少女整个右臂逐成冰雕,晶莹剔透,对着李寒衣一掌打来。随着那一掌打出来的劲风,宛如数九寒风迎面而来,面如刀割!李寒衣向旁边身形一闪,掌劲风打在了刚才伏身的大石上面,大石瞬间被冰封其中!在这盛夏山林之中可谓之鬼斧神工的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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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娇笑道:“上当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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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发现少女原地凭空就消失了!只听背后娇喝:“我让你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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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就觉着屁股被人狠狠揣了一脚,身子横向往前飞去,想在空中拧腰变换身法,竟然不能!直勾勾的飞出去十多米,脸着地摔了个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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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大惊,虽然这少女模样没看清,仅凭拳脚就可内力外放,实在不是自己能敌者!抬头便见少女在自己面前,他知道解释没用,干脆道:“给你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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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裂嘴一笑,一排洁白的牙齿在这一脸黢黑下格外醒目,说道:“早这样不就不用挨这一脚了?!非得让人家打你一顿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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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此时都能吐一缸苦水!自己天天盼着小白貂祖宗能走,遇上了正主找来上来不给机会解释,挨了打还成了理亏的小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