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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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把剑会有不同的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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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将剑佩于腰间,因为他需要一把剑来彰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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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将剑背负于身后,因为江湖路远总得有件兵刃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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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将剑时刻握在手中,因为剑就是他的命。在没寻到有比命重要的东西时,他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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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道理好简单,对于一个穷人来说馒头是干粮,但在有些人眼中那是喂狗的东西。同一个事物对于不同的人自然会有不同的态度,不是馒头的错,也不是剑的错,我想应该也不是人的错,那为何会落得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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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明白,因为我想不出什么是错,什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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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起源于同样一件事情,最后却人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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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号不重要,反正看完你也就忘了,那就叫妄国吧!解意为妄想之国。妄国定都中州舞阳城,中州上至北方,下到江南,左有高原,右临东海。武林第一宗门峥嵘剑阁,便是坐落在中州腹地号木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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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武功若是达到登峰造极之后闭关,再进一步便可超凡入圣,这种人便尊为仙人。当年峥嵘剑阁的开山祖师乃是这般仙人!后来有人说他活了二百七十三岁,有人传是三百零九岁,到底多少已是人云亦云,但这增寿之说乃是不虚。毕竟那已经过去了几百年,自此后江湖在无听说有人能入圣超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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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峥嵘剑阁掌门人李卿合,闭关后道损驾鹤西行。亲传大弟子李棠棣接任了掌门,小弟子李今如悲痛欲绝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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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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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师徒掉进了脂粉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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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老狐狸盘算着这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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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少年掌门下山去寻白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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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愣头青扬言要去找李今如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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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沿海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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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之外有一岛屿叫坛荒岛,岛上外围都是渔村人家,岛中有一山谷便是六大门派之一的杏林谷。我们此次前去便是投靠那群小老娘……哦,不是!结盟这群女菩萨,小仙姑们。你到时候可是不要给我出洋相!可得给我机灵点,见人说话时注意看我眼色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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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是个瘦巴巴的小老头,胡子已经花白,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腰后面别着一个酒葫芦。旁边跟着一个八九岁灰头土脸的小男孩,手里打着一个算命幡子。老头说话间把眼上蒙的黑布条摘了下来递给小男孩,顺手拿下腰间的酒葫芦仰头猛灌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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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为什么算命要蒙上眼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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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人们总是觉着别人有的自己没有,自己越是没有越是稀罕。你说你眼睛虽然是瞎的,却能看透天机。而人人眼睛都是明亮的,但却看不到天机,所以他们就相信瞎了眼的你能看到天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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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看了一眼小徒弟呆头呆脑的模样,可能徒弟太小了,他对‘天机’二字完全没法理解,便又道:“你只要记住!人从来都不是想要你有的东西,而是想要一切自己没有的!别人没啥你说啥他就信啥,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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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为什么我们从来不在一个地方长待下去啊?总是到处走,哪里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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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啊!再说老呆在一个地儿上哪里找那么多二五傻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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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给男人算卦都是占卜龟甲,给女人都是看手相和面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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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呃……男人命硬,所以要用龟甲算,女人柔弱是水做的,所以要看手相。嗯!对!就是这样!就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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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每次算完之后,你都不直接说要多少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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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说死了之后,就没抬价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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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每天算卦赚的钱除了吃饭和买酒,怎么都分给了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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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钱不是什么好东西!鼹鼠饮河,不过满腹;鹪鹩巢林,不过一枝。足够吃喝睡觉就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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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算完卦的时候直接少收点,够吃喝睡觉的不就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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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问完,老头抬手在小男孩头上打了一巴掌“你傻啊!不往多了要,他们能信你师傅我算的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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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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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那么多为什么,快把蒙眼的黑布拿来!去捡根树枝过来在前面牵着我走,咱们在前面村里在算两卦就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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坛荒岛,杏林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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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们可不知道啊!我们这个苦啊!神明宗就我们爷俩了,现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近些年来没人愿意拜入我门下,可这神明宗是历代祖师传下来的啊!可不敢让他断送在我们爷俩手中啊!出门在外行走江湖,都是本着心怜苍生!但凡是有缘之人占卜算卦,向来不收分文。寻常之人问惑求解,我们也不敢索求银两,但求人家给些干粮果腹便可。可总有鸡鸣狗盗、欺世盗名之人横行,对我们爷俩屡翻排挤、大大出手。我们爷俩势单力薄,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此行前来望陌如仙子接纳,能给我们爷俩一个安身之所,实在是为了不绝这历代祖师留下的算卦占卜之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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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正是之前带着那小徒弟的算命老头嘛!此刻是坐在地上哭的声泪具下,右手抬起来用袖子挡着脸,对旁边小徒弟挤眉弄眼。小徒弟看着师傅不明白什么意思,就那么呆呆的愣着。老头挤眉弄眼半天也不见小徒弟哭,干脆把小徒弟往身上一揽,把手伸进衣服里在腰间用手使劲一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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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小徒弟“嗷”一嗓子的哭起来了,倒是吓的老头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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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易星子。起来坐吧,在我这里就不用来这一套了。”这叫陌如的女子四十多岁,身着素装,面目慈善,两侧几个年轻的女子皆是掩嘴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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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星子站起来后一把拽起来小徒弟道:“你看看,让人家陌如仙子笑话了吧。”就近坐下后转过脸道:“我们爷俩在你这岛上不白吃饭,你这岛上的姑娘们算卦的、批八字的、看手相和摸骨的我都不要钱!”话还没说完,便眯着眼扫了一圈在场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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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棍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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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下,两侧的女子抽出身后背负的短棍,上前就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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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星子赶忙道:“可别吓着孩子啊!打我可不要紧,孩子这么小可经不住各位小仙子的棍棒啊!”说着把小徒弟拦在怀里,伸进手去又拧了一把腰,这一吃疼小徒弟又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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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女子们都是常年跟陌如仙子一心学医问道,性子善良,心思单纯。便以为是自己这架势吓到了孩子,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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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如仙子摆了一下手,女子们把短棍收了起来,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把这孩子也带下去洗洗换件干净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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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星子看着小徒弟被众女子簇拥着走出去后,嘴里嘟囔道:“这小子命里不该有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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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什么事情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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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陌如仙子问话,易星子回过神正经道:“李卿合闭关后失败道损!大徒弟李棠棣接任掌门,据传小徒弟李今如伤心过度猝死。此事你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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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中州远在千里之外,我已经飞鸽传书命外出弟子前去吊唁了。怎么?你有何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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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必定有隐情!先不论李卿合闭关一事,据说李今如乃是练武奇才,且不在李卿合之下。而且又是醉心于武道修行,心无旁骛。年纪轻轻如此心性与造诣,伤心过度而亡完全是掩盖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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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师兄弟二人为夺掌门之位被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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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得!作为李卿合的两大亲传弟子必定都有所众人拥护,若是门内两派分化争夺掌门之位,峥嵘剑阁如此之大一定会惊动武林。李棠棣若是暗害李今如,也该有一两句非语异议传出,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峥嵘剑阁何其大?弟子何其多?!可是李棠棣这掌门接任的乃是顺理成章、风平浪静,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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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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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李今如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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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死,那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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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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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会占卜求签,观星问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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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都是他娘骗人的嘛!凡事都是九分必然推演而生,一分变数玄之由命。若是一算便可,怎么自古不见一个算卦的做了帝王?不见一个算卦的做了武林盟主?不见一个算卦的做了一方富甲?就连算卦的祖师都不靠算卦!”说着又从腰上拿下酒壶猛灌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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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必过于如此,李卿合之死是因为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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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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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李卿合年轻时受人暗算,中了一种奇毒。这种毒会随着丹田运功逐步扩散,然后便会开始堵塞丹田。当他发现已经是两天之后,而来到杏林谷时更是拖延了太多日子,我师傅念在他是武林中少有的侠义之人,便把七叶凝气果给了他服用。但那也只是尽量拟补,根本不可能再造丹田。所以他闭关冲击应该是自己感觉时日无多,才会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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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叶凝气果!这可是江湖至宝,续命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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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或许这世上都未必能再有第二株了!师傅后来常用此事告诫我,既然他有侠义之心,而我们本是医者又怎能没有仁爱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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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言极是!将心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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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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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目的刚才已经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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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莫非?你真要想赖在我这杏林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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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结盟!二十年前天工山庄鲁老头一家三十六口突然被灭门,而今李卿合闭关道损,李今如却不知道为何消失,我心中总是不安!现如今武林门派之中峥嵘剑阁、横刀门、浮云城、开元帮都是实力雄厚,宗门强横。就算浮云城门下只有几十弟子,但她们向来是以一当百,实力甚是恐怖。剩下的只有你们杏林谷和我这神明宗,杏林谷的弟子算是有些武力,但终究说白了就是比寻常宗门强罢了!我们本身就非以武力立足与江湖,而且我怀疑这也是天工山庄灭门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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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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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有人是想要天工山庄的立身之本,或者压根就是不想让这立身之本存在!其实我们爷俩在江湖行走,反而如石投大海踪迹难寻。若是江湖真的有什么变数,我怕你们杏林谷势单力薄,我在这里自问还是能出俩个对策。即便不是良策,馊主意有时也可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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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留下可以。但是不能在我坛荒岛上摆摊算命,但凡有一个人来给我说,我就乱棍把你师徒俩给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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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这不是砸人饭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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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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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琼林城开元帮议事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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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堂内只有三名男子在内,为首的男子四十岁左右,浓眉大眼,很是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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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这李卿合为当今武林第一人,为何不到五十就急于闭关呢?更为迷惑的是李卿合小弟子李今如,江湖人称白玉剑!据说在后辈之中名声了得,不像是不通达之人,无论怎样心怀敬重,也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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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左手边的男子,相貌儒雅,回道:“大哥,李卿合显然有让他不得不闭关的原因,并且这肯定不是有把握的原因!就是因为没有把握,但没有其他办法才会铤而走险放手一搏。至于李今如之死就很明显,乃是同根相生,相煎太急。所以李今如伤心过度而死,纯粹是李棠棣散出的掩盖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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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二弟言之有理呐!三弟你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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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说的对!”这右手边的男子满脸络腮胡子,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闷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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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男子沉思了一下后说道:“只是听闻李棠棣此人做事情过于偏执,我们开元帮祖上本是做生意的宗族,后来慢慢做大便成立了镖局,直到后来创立了这开元帮。虽说是当今武林六大门派之一!除了二十年前被灭门的天工山庄,我们仅仅比杏林谷、神明宗强罢了。我看应该交好峥嵘剑阁,毕竟目前峥嵘剑阁是武林第一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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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大哥的!”左手边的男子还没开口,右手边的男子就先答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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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边男子开口道:“大哥!李棠棣可不见得能让峥嵘剑阁所有人折服!以我之见他可没有李卿合的心境与能力,未必能保住峥嵘剑阁的地位与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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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二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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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开元帮一直是半商半武,本身又是靠经商起家。我们不能做这般押注,应该要稳。不如大哥私交李棠棣,未来如何都有个进退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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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人端起桌前的茶喝了一口,沉思片刻后道:“嗯,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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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没啥事了吧?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右手边的这络腮胡男子站起来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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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之人摇着头叹了口气,对他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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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雪域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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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风如刀割雪似剑,单单是行路就宛如迎着万千箭雨!放眼看去更是一片苍白,冰雪茫茫,几百里不见一个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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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雪域最高处有一山庄,远远望去就像在云端之上的一座小城,此处名为浮云城。浮云城内尽是女弟子,终年长居雪域,近乎从来不去过问江湖之事。就算宗门弟子散布于江湖探听消息,也尽是不露身份极其避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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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峥嵘剑阁掌门李卿合闭关失败,身消道损。大弟子李棠棣已接任掌门之位,小弟子李今如因伤心过度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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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还有什么好玩的事儿吗?”这声应答很是随意,问话之中语气却满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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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在中州听闻此消息,便快马赶回,一路之上没有稍作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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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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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只剩一白衣少女,看似只有十六七岁,肌肤胜雪容貌绝伦。双眼透澈恍如一汪清泉,一头黑发垂于腰间。若这浮云城乃是阆苑仙宫,那这少女便是幻境仙子!洁白无瑕,不染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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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呆在这里,来来回回面对这几十张冷冰冰的面孔好无趣。”说罢好像又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面露微笑便朝着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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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一偏房门前只见少女抬手一甩衣袖房门便被推开,待劲道散开后房门刚好完全打开,少女进去后头也没回抬手又是一甩房门又关上了。这等功夫放眼江湖中能做到的人不算多,并且这等信手拈来当今武林也决无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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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普通的闺房,少女走到衣柜旁打开柜门,原来这是一个通往地下密室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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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向下的楼梯每隔数步之遥,两旁墙壁上皆有燃着的长明灯,只是一个转弯便下到底部,密室与上面闺房大小无异,进到密室里面大约两三步的距离处,地面被一道痕迹一分为二,宛如一个方形被划去了一角。痕迹那边摆放的只有一张床和简单的桌凳,里面背坐着一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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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枫师叔,我来看你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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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枫师叔,你教我那套轻踪剑法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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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背坐的女子两次都未回话,少女略感委屈小嘴微微嘟起。不过稍纵即逝,感觉这一次好似讨不到那剑法后,便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婵枫师叔那你接着讲讲上次那个故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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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女子开口道:“跑了!貂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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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雪域白貂?它怎么能跑的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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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禽走兽若是有了灵性之后便能修行,和人练武修道一般!人练到最后便能突破凡人身躯,超凡入圣。它们却可以化形成人,我养它多年通了灵性,一时失神被它偷偷越过了这痕迹便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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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它会不会跑出去害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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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生死与何干?我哪在乎天下人会不会被它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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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万一遇到绝世高手或者是捕兽异士,把它杀了怎么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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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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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上前往女子旁边坐了过去,瞪着小眼把脸朝女子身前探去。女子容貌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面无表情,双眼痴痴。这张脸饶是少女见过不知多少次,一时都看的痴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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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它死了以后谁陪你呀?你不去把它抓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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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呆呆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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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出不去呀?你这两腿既能走,密室也没有笼子把你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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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看向少女道:“你去让人把它帮我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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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貂儿现在这么厉害,她们找到也不一定制服的了呀!更别说给你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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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摇了摇头,说道:“这貂儿虽然身形迅敏,但天性贪吃。让她们带着珍馐美味引诱,设下埋伏很容易就能抓回来。”女子停顿了一下,又许诺道:“只要你能把它带回来,我便教你轻踪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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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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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说罢身影一晃变消失在这密室之中,女子又痴痴的发起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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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横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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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房门便被推开,大步阔斧进来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子,身材魁梧皮肤略黑,面部轮廓清晰双目犀利,身穿黑色劲装,足履一双神行靴。身后斜背着一根不到三尺长的铁棍,腰间挂着一把单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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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多少次,不要莽莽撞撞。这个性子如何能服众?如何能做好这横刀门的后来人?”房内书桌前坐着一中年男子,把手里的《心经》往桌上一放,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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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白玉剑李今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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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传书来说李卿合道损,李今如猝死。我已经书信传于中州弟子,让他们代为去吊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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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死!我不信!我要去峥嵘剑阁问个清楚。”说着便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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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听到这声厉喝黑衣男子还是停住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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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问便又能问到什么?峥嵘剑阁何等之大?此事从剑阁长老到守门弟子无一声异议,你可想过为何?!若是你这等气势上山是询问吗?是质问!必然要挑起两门争端!都二十岁了,你为何遇事不多做思量?”中年男子苦口婆心的向着黑衣男子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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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黑衣男子回过身子后好似捋通了思绪便又道:“你这么关心李今如干什么?他死没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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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黑衣男子脸一红,一时吱唔起来,儿子生性豪放直爽中年男子哪里见过这般模样。双目一惊,拍了一下桌子道:“路儿啊!你不能……我说这些年给你相亲的姑娘你看都不看,不能是……哎呀!你这让我怎么给你娘说啊!怎么能对的起我们百战家六代单传呐!让我如何以后面见祖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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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一愣,立马道:“爹!你想多了。我自从初入江湖之后未尝败绩,一年之前败给了李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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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输赢不重要。”吓的中年男子也是粗气一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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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不重要?我还没有赢过他,现在他就死了怎么能行?!况且上次他是使诈才赢我一招的,如果没有机会再与他打上一番我终究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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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说他如何使诈赢你一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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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面色低沉回忆起一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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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外出途经一片野外,一江洋大盗正在几具尸体上搜着贵重金银时,正巧黑衣男子骑马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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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这人见到黑衣男子头也不回就钻进了旁边的树林,黑衣男子也只能下马追进去,在快追近他时,前面有一人拦住这人的去路。只见那人出手极快,对这江洋大盗打出两枚暗器,便点了他的穴道。黑衣男子到身前之时,才看到那人扔出的暗器只是树林常见的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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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便问道:“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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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峥嵘剑阁李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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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江湖上人称白玉剑的李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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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当!但我确实是李今如。这江洋大盗在中州谋财害命做下多起案子,我奉师门之名下山擒拿。寻着踪迹一路追到此地,刚才见你们一追一逃进了树林,于是我便绕过来截住去路。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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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门,百战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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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久仰久仰!横刀门向来公正凛然,竟然已经进入北方之地。那这恶人便交于横路兄处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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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凭我便抓不到这恶人了吗?!要你交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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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失言!横路兄所言极是,我向横路兄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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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你功夫不错,你与我打上一架,这事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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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今如还没开口,旁边这恶人倒是沉不住气了:“你们这些大派就是虚伪!我平生害人不少,难道老子还能怕你们不成?要杀就杀何必推来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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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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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一声这恶人就倒地了,这百战横路抽出背后的铁棍,直接把这恶人就抡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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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废话少说吧!我也不爱多说话,不打你是走不了。”说着百战横路手握铁棍一个猛冲,便是朝着李今如顺劈砸去,李今如见状左脚斜用力猛的一踏,身子瞬间横飘出去四五步。百战横路身子一转,脚尖紧跟着一点又追了上去,但李今如依旧只是躲闪,并不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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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横路大叫道:“你躲也没用!只要不分高下你就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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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今如虽本无意但此时百战横路紧追不舍,逼的他也无法脱身。而且这百战横路出手不凡,加之他本身也痴迷武学,于是按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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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路兄!那我们便切磋一番,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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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只见李今如在腰间直接抽出一把软剑,剑身长约二尺三,两指宽,距离剑尖两寸处,剑身中间有一指甲大小的圆孔。此剑无护手,剑面刻有‘巽翎’二字,李今如握在手中剑指地面,运气一抖软剑便瞬间绷直,杀气逼人!寒光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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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横路见李今如用了兵刃之后,便停了下来哈哈大笑道:“好!这才能尽兴。不用相互试探,那是女人的打法!”说着抽出腰间的单刀,拿起铁棍对着刀柄一插,然后左右两手相反方向用力一拧,但听“咔”一声铁棍与长刀合二为一,好似本身浑然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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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痛快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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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起身如长虹贯日向李今如砍去,李今如身形一侧用软剑对着长刀横面一拍,便把力道散去,紧接着对百战横路一剑刺去。百战横路借力拉回长刀顺势用刀面挡住,这二人打得是不相上下,来来回回上百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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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横路双手长刀虽然刚猛霸道,凌厉无比。但是李今如用的乃是软剑,可谓是以巧破劲,避实击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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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横路想以内功压制李今如从而攻其要害取胜,便气运丹田将内力灌向长刀,挥刀一甩从地面由下向上划去。一道刀光伴着破空声鸣,直面向李今如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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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今如持剑往身前一横,左手捏住剑尖松下内力,那刀光打在软剑之上便朝着李今如胸前弯去。在弯到距离胸前半寸时,李今如猛然运起内力右手握着剑柄,左手捏着剑尖猛的向两侧一抻,软剑瞬间挺直。刀光立马弹出飞向旁边一颗大树,只见大树拦腰断开,切面犹如铜镜一般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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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今如右手把剑立在面前,左手捏着剑尖往后一拉,软剑便弯成一个半圆。左手突然一松软剑便朝前弹去,右手顺势一推剑柄,软剑便朝着百战横路飞去。百战横路眼见软剑朝他飞来,双手握刀对着软剑横劈拦截,软剑被打飞插入旁边的树干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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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转头忽然发觉李今如已经来到自己面前,手里拿着一把小小的白玉剑直指自己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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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耍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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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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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用两把兵器呢?这不是耍赖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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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铁棍和单刀不也是两把武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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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一把,只是为了方便携带才拆开的。打之前我就合起来了,你都看到了啊!你的软剑已经被我打飞钉到树干上了,而我兵刃在手再斗下去你绝无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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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今如把手里的白玉剑放入自己胸前衣襟里面,面带笑容道:“对对对!横路兄所言极是。如果再战下去必定是我败于横路兄手中,这一战横路兄理应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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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抱拳对着百战横路微微一礼,转身向旁边走去,把树上的软剑拔了下来。只见那软剑盘在腰间一周后,剑尖正好插入剑柄,待那剑尖处的圆孔没入剑柄时,只听“啪”的轻轻一声,便咬合住了这软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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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今如转过身道:“横路兄!江湖路远,有缘再会!”不等百战横路说话,便纵身一跃飞上树头,接连用脚点着枝干向着中州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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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说他是不是耍赖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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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儿啊!江湖之争不是擂台比武,向来是生死定终,竟然双方出手又何来耍赖之说?况且最后那种把剑飞出去的招式,我猜也是他临时想到的!为的是声东击西故意用白玉剑胜你。他是害怕如果用软剑胜你时有所误伤,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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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样我更不相信他能死了,他这么多心思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死了?我要去找他!我要在和他公平打一场。”说着便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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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之大你去哪里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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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我不去找他,他肯定不会来找我!慢慢找总有机会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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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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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毛躁!什么时候才能稳重,不过出去磨一磨这脾气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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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又坐了下来,重新拿起了桌上那本《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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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将剑佩于腰间,因为他需要一把剑来彰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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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将剑背负于身后,因为江湖路远总得有件兵刃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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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将剑时刻握在手中,因为剑就是他的命。在没寻到有比命重要的东西时,他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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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道理好简单,对于一个穷人来说馒头是干粮,但在有些人眼中那是喂狗的东西。同一个事物对于不同的人自然会有不同的态度,不是馒头的错,也不是剑的错,我想应该也不是人的错,那为何会落得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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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明白,因为我想不出什么是错,什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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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起源于同样一件事情,最后却人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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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号不重要,反正看完你也就忘了,那就叫妄国吧!解意为妄想之国。妄国定都中州舞阳城,中州上至北方,下到江南,左有高原,右临东海。武林第一宗门峥嵘剑阁,便是坐落在中州腹地号木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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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武功若是达到登峰造极之后闭关,再进一步便可超凡入圣,这种人便尊为仙人。当年峥嵘剑阁的开山祖师乃是这般仙人!后来有人说他活了二百七十三岁,有人传是三百零九岁,到底多少已是人云亦云,但这增寿之说乃是不虚。毕竟那已经过去了几百年,自此后江湖在无听说有人能入圣超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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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峥嵘剑阁掌门人李卿合,闭关后道损驾鹤西行。亲传大弟子李棠棣接任了掌门,小弟子李今如悲痛欲绝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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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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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师徒掉进了脂粉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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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老狐狸盘算着这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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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少年掌门下山去寻白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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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愣头青扬言要去找李今如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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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沿海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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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之外有一岛屿叫坛荒岛,岛上外围都是渔村人家,岛中有一山谷便是六大门派之一的杏林谷。我们此次前去便是投靠那群小老娘……哦,不是!结盟这群女菩萨,小仙姑们。你到时候可是不要给我出洋相!可得给我机灵点,见人说话时注意看我眼色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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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是个瘦巴巴的小老头,胡子已经花白,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腰后面别着一个酒葫芦。旁边跟着一个八九岁灰头土脸的小男孩,手里打着一个算命幡子。老头说话间把眼上蒙的黑布条摘了下来递给小男孩,顺手拿下腰间的酒葫芦仰头猛灌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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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为什么算命要蒙上眼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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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人们总是觉着别人有的自己没有,自己越是没有越是稀罕。你说你眼睛虽然是瞎的,却能看透天机。而人人眼睛都是明亮的,但却看不到天机,所以他们就相信瞎了眼的你能看到天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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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看了一眼小徒弟呆头呆脑的模样,可能徒弟太小了,他对‘天机’二字完全没法理解,便又道:“你只要记住!人从来都不是想要你有的东西,而是想要一切自己没有的!别人没啥你说啥他就信啥,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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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为什么我们从来不在一个地方长待下去啊?总是到处走,哪里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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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啊!再说老呆在一个地儿上哪里找那么多二五傻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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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给男人算卦都是占卜龟甲,给女人都是看手相和面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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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呃……男人命硬,所以要用龟甲算,女人柔弱是水做的,所以要看手相。嗯!对!就是这样!就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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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每次算完之后,你都不直接说要多少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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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说死了之后,就没抬价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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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每天算卦赚的钱除了吃饭和买酒,怎么都分给了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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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钱不是什么好东西!鼹鼠饮河,不过满腹;鹪鹩巢林,不过一枝。足够吃喝睡觉就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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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算完卦的时候直接少收点,够吃喝睡觉的不就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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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问完,老头抬手在小男孩头上打了一巴掌“你傻啊!不往多了要,他们能信你师傅我算的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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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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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那么多为什么,快把蒙眼的黑布拿来!去捡根树枝过来在前面牵着我走,咱们在前面村里在算两卦就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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坛荒岛,杏林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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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们可不知道啊!我们这个苦啊!神明宗就我们爷俩了,现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近些年来没人愿意拜入我门下,可这神明宗是历代祖师传下来的啊!可不敢让他断送在我们爷俩手中啊!出门在外行走江湖,都是本着心怜苍生!但凡是有缘之人占卜算卦,向来不收分文。寻常之人问惑求解,我们也不敢索求银两,但求人家给些干粮果腹便可。可总有鸡鸣狗盗、欺世盗名之人横行,对我们爷俩屡翻排挤、大大出手。我们爷俩势单力薄,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此行前来望陌如仙子接纳,能给我们爷俩一个安身之所,实在是为了不绝这历代祖师留下的算卦占卜之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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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正是之前带着那小徒弟的算命老头嘛!此刻是坐在地上哭的声泪具下,右手抬起来用袖子挡着脸,对旁边小徒弟挤眉弄眼。小徒弟看着师傅不明白什么意思,就那么呆呆的愣着。老头挤眉弄眼半天也不见小徒弟哭,干脆把小徒弟往身上一揽,把手伸进衣服里在腰间用手使劲一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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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小徒弟“嗷”一嗓子的哭起来了,倒是吓的老头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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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易星子。起来坐吧,在我这里就不用来这一套了。”这叫陌如的女子四十多岁,身着素装,面目慈善,两侧几个年轻的女子皆是掩嘴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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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星子站起来后一把拽起来小徒弟道:“你看看,让人家陌如仙子笑话了吧。”就近坐下后转过脸道:“我们爷俩在你这岛上不白吃饭,你这岛上的姑娘们算卦的、批八字的、看手相和摸骨的我都不要钱!”话还没说完,便眯着眼扫了一圈在场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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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棍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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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下,两侧的女子抽出身后背负的短棍,上前就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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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星子赶忙道:“可别吓着孩子啊!打我可不要紧,孩子这么小可经不住各位小仙子的棍棒啊!”说着把小徒弟拦在怀里,伸进手去又拧了一把腰,这一吃疼小徒弟又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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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女子们都是常年跟陌如仙子一心学医问道,性子善良,心思单纯。便以为是自己这架势吓到了孩子,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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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如仙子摆了一下手,女子们把短棍收了起来,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把这孩子也带下去洗洗换件干净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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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星子看着小徒弟被众女子簇拥着走出去后,嘴里嘟囔道:“这小子命里不该有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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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什么事情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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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陌如仙子问话,易星子回过神正经道:“李卿合闭关后失败道损!大徒弟李棠棣接任掌门,据传小徒弟李今如伤心过度猝死。此事你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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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中州远在千里之外,我已经飞鸽传书命外出弟子前去吊唁了。怎么?你有何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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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必定有隐情!先不论李卿合闭关一事,据说李今如乃是练武奇才,且不在李卿合之下。而且又是醉心于武道修行,心无旁骛。年纪轻轻如此心性与造诣,伤心过度而亡完全是掩盖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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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师兄弟二人为夺掌门之位被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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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得!作为李卿合的两大亲传弟子必定都有所众人拥护,若是门内两派分化争夺掌门之位,峥嵘剑阁如此之大一定会惊动武林。李棠棣若是暗害李今如,也该有一两句非语异议传出,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峥嵘剑阁何其大?弟子何其多?!可是李棠棣这掌门接任的乃是顺理成章、风平浪静,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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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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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李今如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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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死,那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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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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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会占卜求签,观星问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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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都是他娘骗人的嘛!凡事都是九分必然推演而生,一分变数玄之由命。若是一算便可,怎么自古不见一个算卦的做了帝王?不见一个算卦的做了武林盟主?不见一个算卦的做了一方富甲?就连算卦的祖师都不靠算卦!”说着又从腰上拿下酒壶猛灌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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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必过于如此,李卿合之死是因为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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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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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李卿合年轻时受人暗算,中了一种奇毒。这种毒会随着丹田运功逐步扩散,然后便会开始堵塞丹田。当他发现已经是两天之后,而来到杏林谷时更是拖延了太多日子,我师傅念在他是武林中少有的侠义之人,便把七叶凝气果给了他服用。但那也只是尽量拟补,根本不可能再造丹田。所以他闭关冲击应该是自己感觉时日无多,才会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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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叶凝气果!这可是江湖至宝,续命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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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或许这世上都未必能再有第二株了!师傅后来常用此事告诫我,既然他有侠义之心,而我们本是医者又怎能没有仁爱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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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言极是!将心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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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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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目的刚才已经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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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莫非?你真要想赖在我这杏林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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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结盟!二十年前天工山庄鲁老头一家三十六口突然被灭门,而今李卿合闭关道损,李今如却不知道为何消失,我心中总是不安!现如今武林门派之中峥嵘剑阁、横刀门、浮云城、开元帮都是实力雄厚,宗门强横。就算浮云城门下只有几十弟子,但她们向来是以一当百,实力甚是恐怖。剩下的只有你们杏林谷和我这神明宗,杏林谷的弟子算是有些武力,但终究说白了就是比寻常宗门强罢了!我们本身就非以武力立足与江湖,而且我怀疑这也是天工山庄灭门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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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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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有人是想要天工山庄的立身之本,或者压根就是不想让这立身之本存在!其实我们爷俩在江湖行走,反而如石投大海踪迹难寻。若是江湖真的有什么变数,我怕你们杏林谷势单力薄,我在这里自问还是能出俩个对策。即便不是良策,馊主意有时也可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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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留下可以。但是不能在我坛荒岛上摆摊算命,但凡有一个人来给我说,我就乱棍把你师徒俩给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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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这不是砸人饭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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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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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琼林城开元帮议事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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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堂内只有三名男子在内,为首的男子四十岁左右,浓眉大眼,很是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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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这李卿合为当今武林第一人,为何不到五十就急于闭关呢?更为迷惑的是李卿合小弟子李今如,江湖人称白玉剑!据说在后辈之中名声了得,不像是不通达之人,无论怎样心怀敬重,也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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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左手边的男子,相貌儒雅,回道:“大哥,李卿合显然有让他不得不闭关的原因,并且这肯定不是有把握的原因!就是因为没有把握,但没有其他办法才会铤而走险放手一搏。至于李今如之死就很明显,乃是同根相生,相煎太急。所以李今如伤心过度而死,纯粹是李棠棣散出的掩盖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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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二弟言之有理呐!三弟你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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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说的对!”这右手边的男子满脸络腮胡子,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闷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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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男子沉思了一下后说道:“只是听闻李棠棣此人做事情过于偏执,我们开元帮祖上本是做生意的宗族,后来慢慢做大便成立了镖局,直到后来创立了这开元帮。虽说是当今武林六大门派之一!除了二十年前被灭门的天工山庄,我们仅仅比杏林谷、神明宗强罢了。我看应该交好峥嵘剑阁,毕竟目前峥嵘剑阁是武林第一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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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大哥的!”左手边的男子还没开口,右手边的男子就先答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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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边男子开口道:“大哥!李棠棣可不见得能让峥嵘剑阁所有人折服!以我之见他可没有李卿合的心境与能力,未必能保住峥嵘剑阁的地位与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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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二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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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开元帮一直是半商半武,本身又是靠经商起家。我们不能做这般押注,应该要稳。不如大哥私交李棠棣,未来如何都有个进退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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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人端起桌前的茶喝了一口,沉思片刻后道:“嗯,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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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没啥事了吧?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右手边的这络腮胡男子站起来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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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之人摇着头叹了口气,对他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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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雪域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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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风如刀割雪似剑,单单是行路就宛如迎着万千箭雨!放眼看去更是一片苍白,冰雪茫茫,几百里不见一个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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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雪域最高处有一山庄,远远望去就像在云端之上的一座小城,此处名为浮云城。浮云城内尽是女弟子,终年长居雪域,近乎从来不去过问江湖之事。就算宗门弟子散布于江湖探听消息,也尽是不露身份极其避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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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峥嵘剑阁掌门李卿合闭关失败,身消道损。大弟子李棠棣已接任掌门之位,小弟子李今如因伤心过度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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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还有什么好玩的事儿吗?”这声应答很是随意,问话之中语气却满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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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在中州听闻此消息,便快马赶回,一路之上没有稍作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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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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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只剩一白衣少女,看似只有十六七岁,肌肤胜雪容貌绝伦。双眼透澈恍如一汪清泉,一头黑发垂于腰间。若这浮云城乃是阆苑仙宫,那这少女便是幻境仙子!洁白无瑕,不染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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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呆在这里,来来回回面对这几十张冷冰冰的面孔好无趣。”说罢好像又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面露微笑便朝着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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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一偏房门前只见少女抬手一甩衣袖房门便被推开,待劲道散开后房门刚好完全打开,少女进去后头也没回抬手又是一甩房门又关上了。这等功夫放眼江湖中能做到的人不算多,并且这等信手拈来当今武林也决无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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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普通的闺房,少女走到衣柜旁打开柜门,原来这是一个通往地下密室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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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向下的楼梯每隔数步之遥,两旁墙壁上皆有燃着的长明灯,只是一个转弯便下到底部,密室与上面闺房大小无异,进到密室里面大约两三步的距离处,地面被一道痕迹一分为二,宛如一个方形被划去了一角。痕迹那边摆放的只有一张床和简单的桌凳,里面背坐着一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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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枫师叔,我来看你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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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枫师叔,你教我那套轻踪剑法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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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背坐的女子两次都未回话,少女略感委屈小嘴微微嘟起。不过稍纵即逝,感觉这一次好似讨不到那剑法后,便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婵枫师叔那你接着讲讲上次那个故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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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女子开口道:“跑了!貂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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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雪域白貂?它怎么能跑的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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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禽走兽若是有了灵性之后便能修行,和人练武修道一般!人练到最后便能突破凡人身躯,超凡入圣。它们却可以化形成人,我养它多年通了灵性,一时失神被它偷偷越过了这痕迹便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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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它会不会跑出去害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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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生死与何干?我哪在乎天下人会不会被它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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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万一遇到绝世高手或者是捕兽异士,把它杀了怎么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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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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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上前往女子旁边坐了过去,瞪着小眼把脸朝女子身前探去。女子容貌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面无表情,双眼痴痴。这张脸饶是少女见过不知多少次,一时都看的痴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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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它死了以后谁陪你呀?你不去把它抓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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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呆呆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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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出不去呀?你这两腿既能走,密室也没有笼子把你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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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看向少女道:“你去让人把它帮我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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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貂儿现在这么厉害,她们找到也不一定制服的了呀!更别说给你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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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摇了摇头,说道:“这貂儿虽然身形迅敏,但天性贪吃。让她们带着珍馐美味引诱,设下埋伏很容易就能抓回来。”女子停顿了一下,又许诺道:“只要你能把它带回来,我便教你轻踪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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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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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说罢身影一晃变消失在这密室之中,女子又痴痴的发起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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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横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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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房门便被推开,大步阔斧进来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子,身材魁梧皮肤略黑,面部轮廓清晰双目犀利,身穿黑色劲装,足履一双神行靴。身后斜背着一根不到三尺长的铁棍,腰间挂着一把单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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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多少次,不要莽莽撞撞。这个性子如何能服众?如何能做好这横刀门的后来人?”房内书桌前坐着一中年男子,把手里的《心经》往桌上一放,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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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白玉剑李今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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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传书来说李卿合道损,李今如猝死。我已经书信传于中州弟子,让他们代为去吊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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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死!我不信!我要去峥嵘剑阁问个清楚。”说着便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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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听到这声厉喝黑衣男子还是停住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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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问便又能问到什么?峥嵘剑阁何等之大?此事从剑阁长老到守门弟子无一声异议,你可想过为何?!若是你这等气势上山是询问吗?是质问!必然要挑起两门争端!都二十岁了,你为何遇事不多做思量?”中年男子苦口婆心的向着黑衣男子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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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黑衣男子回过身子后好似捋通了思绪便又道:“你这么关心李今如干什么?他死没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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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黑衣男子脸一红,一时吱唔起来,儿子生性豪放直爽中年男子哪里见过这般模样。双目一惊,拍了一下桌子道:“路儿啊!你不能……我说这些年给你相亲的姑娘你看都不看,不能是……哎呀!你这让我怎么给你娘说啊!怎么能对的起我们百战家六代单传呐!让我如何以后面见祖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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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一愣,立马道:“爹!你想多了。我自从初入江湖之后未尝败绩,一年之前败给了李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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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输赢不重要。”吓的中年男子也是粗气一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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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不重要?我还没有赢过他,现在他就死了怎么能行?!况且上次他是使诈才赢我一招的,如果没有机会再与他打上一番我终究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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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说他如何使诈赢你一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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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面色低沉回忆起一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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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外出途经一片野外,一江洋大盗正在几具尸体上搜着贵重金银时,正巧黑衣男子骑马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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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这人见到黑衣男子头也不回就钻进了旁边的树林,黑衣男子也只能下马追进去,在快追近他时,前面有一人拦住这人的去路。只见那人出手极快,对这江洋大盗打出两枚暗器,便点了他的穴道。黑衣男子到身前之时,才看到那人扔出的暗器只是树林常见的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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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便问道:“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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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峥嵘剑阁李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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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江湖上人称白玉剑的李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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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当!但我确实是李今如。这江洋大盗在中州谋财害命做下多起案子,我奉师门之名下山擒拿。寻着踪迹一路追到此地,刚才见你们一追一逃进了树林,于是我便绕过来截住去路。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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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门,百战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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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久仰久仰!横刀门向来公正凛然,竟然已经进入北方之地。那这恶人便交于横路兄处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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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凭我便抓不到这恶人了吗?!要你交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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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失言!横路兄所言极是,我向横路兄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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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你功夫不错,你与我打上一架,这事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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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今如还没开口,旁边这恶人倒是沉不住气了:“你们这些大派就是虚伪!我平生害人不少,难道老子还能怕你们不成?要杀就杀何必推来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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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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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一声这恶人就倒地了,这百战横路抽出背后的铁棍,直接把这恶人就抡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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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废话少说吧!我也不爱多说话,不打你是走不了。”说着百战横路手握铁棍一个猛冲,便是朝着李今如顺劈砸去,李今如见状左脚斜用力猛的一踏,身子瞬间横飘出去四五步。百战横路身子一转,脚尖紧跟着一点又追了上去,但李今如依旧只是躲闪,并不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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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横路大叫道:“你躲也没用!只要不分高下你就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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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今如虽本无意但此时百战横路紧追不舍,逼的他也无法脱身。而且这百战横路出手不凡,加之他本身也痴迷武学,于是按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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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路兄!那我们便切磋一番,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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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只见李今如在腰间直接抽出一把软剑,剑身长约二尺三,两指宽,距离剑尖两寸处,剑身中间有一指甲大小的圆孔。此剑无护手,剑面刻有‘巽翎’二字,李今如握在手中剑指地面,运气一抖软剑便瞬间绷直,杀气逼人!寒光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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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横路见李今如用了兵刃之后,便停了下来哈哈大笑道:“好!这才能尽兴。不用相互试探,那是女人的打法!”说着抽出腰间的单刀,拿起铁棍对着刀柄一插,然后左右两手相反方向用力一拧,但听“咔”一声铁棍与长刀合二为一,好似本身浑然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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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痛快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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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起身如长虹贯日向李今如砍去,李今如身形一侧用软剑对着长刀横面一拍,便把力道散去,紧接着对百战横路一剑刺去。百战横路借力拉回长刀顺势用刀面挡住,这二人打得是不相上下,来来回回上百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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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横路双手长刀虽然刚猛霸道,凌厉无比。但是李今如用的乃是软剑,可谓是以巧破劲,避实击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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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横路想以内功压制李今如从而攻其要害取胜,便气运丹田将内力灌向长刀,挥刀一甩从地面由下向上划去。一道刀光伴着破空声鸣,直面向李今如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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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今如持剑往身前一横,左手捏住剑尖松下内力,那刀光打在软剑之上便朝着李今如胸前弯去。在弯到距离胸前半寸时,李今如猛然运起内力右手握着剑柄,左手捏着剑尖猛的向两侧一抻,软剑瞬间挺直。刀光立马弹出飞向旁边一颗大树,只见大树拦腰断开,切面犹如铜镜一般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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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今如右手把剑立在面前,左手捏着剑尖往后一拉,软剑便弯成一个半圆。左手突然一松软剑便朝前弹去,右手顺势一推剑柄,软剑便朝着百战横路飞去。百战横路眼见软剑朝他飞来,双手握刀对着软剑横劈拦截,软剑被打飞插入旁边的树干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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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转头忽然发觉李今如已经来到自己面前,手里拿着一把小小的白玉剑直指自己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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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耍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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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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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用两把兵器呢?这不是耍赖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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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铁棍和单刀不也是两把武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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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一把,只是为了方便携带才拆开的。打之前我就合起来了,你都看到了啊!你的软剑已经被我打飞钉到树干上了,而我兵刃在手再斗下去你绝无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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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今如把手里的白玉剑放入自己胸前衣襟里面,面带笑容道:“对对对!横路兄所言极是。如果再战下去必定是我败于横路兄手中,这一战横路兄理应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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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抱拳对着百战横路微微一礼,转身向旁边走去,把树上的软剑拔了下来。只见那软剑盘在腰间一周后,剑尖正好插入剑柄,待那剑尖处的圆孔没入剑柄时,只听“啪”的轻轻一声,便咬合住了这软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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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今如转过身道:“横路兄!江湖路远,有缘再会!”不等百战横路说话,便纵身一跃飞上树头,接连用脚点着枝干向着中州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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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说他是不是耍赖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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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儿啊!江湖之争不是擂台比武,向来是生死定终,竟然双方出手又何来耍赖之说?况且最后那种把剑飞出去的招式,我猜也是他临时想到的!为的是声东击西故意用白玉剑胜你。他是害怕如果用软剑胜你时有所误伤,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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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样我更不相信他能死了,他这么多心思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死了?我要去找他!我要在和他公平打一场。”说着便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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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之大你去哪里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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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我不去找他,他肯定不会来找我!慢慢找总有机会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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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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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毛躁!什么时候才能稳重,不过出去磨一磨这脾气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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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又坐了下来,重新拿起了桌上那本《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