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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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社会人格障碍的特点是违法观念差、行为受原始**驱使、具有高度的冲动性和攻击性、甚少感到羞惭,并且情感是歪曲的[1]……
    宋念白从小便情感淡薄。
    当了世人的英雄,就无法常年陪伴于家人身侧。宋念白的父母一直奋斗在科研前线,忙得脚不沾地,没时间教养她。
    作为补偿,她有了很多佣人。
    她不失落,亦不惊喜。
    亲情对她而言,如路边的杂草,无需投入太多的目光。继承了父母的智商,又缺乏基本的道德观念的女孩,解剖了金鱼。
    她握着刀,慢条斯理地划开鱼身,再用细白的手指扯出肠子,盯着指尖的血迹和命悬一线的鱼,陷入了沉思。
    来唤她吃饭的女佣吓得牙齿发颤。
    “小、小姐?”
    女佣问:“您在干什么?”
    “……我很好奇。”
    宋念白松开血淋淋的刀,沿着自己划出的裂口,将渐渐失去生息的金鱼撕成两半。她的表情仍旧纯稚:“我想知道,它的肚子里有没有饲料……给鱼拍透视图太奇怪了,所以我切开了它。”
    “像厨师一样。”
    ——她骗过了女佣。
    继承了优秀的基因,天生智商卓越的女孩,从佣人的反应中,敏锐地判断出:自己的行为是不被常人接受的。
    电光石火间,她编织好了谎言。
    ——好奇鱼的肚子里是否有饲料,是真的;不拍透视图的理由,是假的。她纯粹是想知道鱼能苟延残喘多久。
    而厨师,是她的挡箭牌。
    女佣完全猜不到一个7岁的孩童的脑子内能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她松了口气,暗自想:以后得多注意一下,别让小姐去厨房。
    “我带你去洗洗手,好吗?”
    宋念白注视着她那残留着惊惧的瞳孔,蓦地弯下眉眼,笑得仿若小天使,神态也乖巧极了。
    “好。”
    女孩软声道:“谢谢姐姐。”
    ……
    宋念白花了两年寻找乐趣。
    她报了各种各样的课程,游览过各种各样的风景,最后于烟花绽开的瞬间,确认了自己想要的、喜爱的画面。
    炽热的焰火,众人的呼声。
    女孩抬起腕表,记录下一年一度的烟花盛宴,剔透的眸子如雾蒙蒙的夜空一般,被陆续绽放的焰火点亮,变得波光粼粼。
    喧嚣、烈焰、万众瞩目……
    她抓住了这个世界的色彩。
    ……
    [魔术师]刚伪造好新的证据链,便收到了噩耗——[教皇]拨通他的电话,略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宋念白想玩明牌了。”
    [魔术师]:?
    刹那间,[魔术师]的血压飙升。他猛地拍了拍桌面,近乎咬牙切齿地回答:“你!继!续!”
    “她认同了戚九的理论,决定跳过前置关卡,直接打boss。”[教皇]绞尽脑汁地安抚道,“你之后,只需要保住直播间——同样的价钱,骤减的工作量!你不亏的。”
    ……
    [魔术师]恢复了冷静。
    他倦怠地趴下,跟树懒似的,缓缓地“哦”了一声:“那没事了。你还有其他指令吗?我困了。”
    “没了。”[教皇]说,“晚安。”
    “晚……”
    死宅一秒入睡,吞掉了剩余的字。
    ——于是孔元化顺利地发送了自己掌握的证据,申请到了军队与大型器械,安心地蹲了戚九一夜。
    证实了猜测,男人准备离开。
    “我的体能比其他侦探好得多,可以近距离指挥军队,更精准地把握事态……我之后再来看你。”孔元化想了想,补充道,“你的医疗费,我全部付完了。”
    戚九不吭声。
    到处都缠着绷带,漂亮的脸颊上亦贴了块纱布的苍白少年安静地看了他片刻,指着严重骨折的左臂,垂下乌黑的睫毛。
    “你不对我负责吗?”
    毫无起伏的语调配着冷淡的表情,将令孔元化瞳孔地震的话语渲染得无比理直气壮。戚九不解地追问:“为什么抛下我?”
    孔元化:……
    男人恍恍惚惚地反思了一秒。这一秒里,他推翻了关于“戚九是个危险生物”的定论,又从负心汉的既视感中脱离,强迫自己摆好“高级侦探”的姿态。
    “我会负责。”
    ……好诡异的谈话啊。
    孔元化藏起纠结,一本正经地解释:“所以我不能带着你。追捕愚者是很危险的,你该专心养伤。”
    “……”
    少年望着他,无声地抗议。
    显然,心如磐石的侦探先生不会被他的眼神击倒。孔元化不仅要独自离开,还特意叮嘱了医护型ai守住他,防止他“越狱”。
    戚九:?
    系统:
    戚九:……
    目送孔元化离去后,少年毫不犹豫地下床,穿了鞋,披上侦探带来的外套,办理出院手续。
    公民的自由,ai是拦不住的。
    系统沉默半晌。它的机械音十分冰冷,不含丝毫人情味,像是被大雾笼罩的冬日:
    少年平静地反驳,
    戚九循着脑内的导航,往医院外走。
    区立综合病院的设计是以装有喷泉的广场为中心,呈圆形修建各栋大楼,借此分割不同的功能区。
    一踏入广场,戚九便听到了“啪”的响声。
    他看向声源处。
    精神病院的铁门接通了电流。为了吸引他的视线,奋力拍了拍大门的少年被电得发抖,却分外执着地盯着他。
    “你、你受伤了。”
    少年习惯低声说话。他一开口,就意识到如此微弱的音量,大概率穿不破寒风,无法传入戚九耳中——“你还好吗!”
    他沙哑地喊。
    戚九记得他。
    大脑重置的第一天,戚九踏出会诊室,他便提醒他外出时要小心,最近市内多了个疯狂的、自称“愚者”的罪犯。
    少年依然很瘦。
    他的眼眸无光,空洞之余,冒出了星星点点的、阴暗至极的暴戾:“……是愚者吗?是她做的吗?我一定——”
    少年顿了顿。
    他凝视着戚九,温柔地问。
    “你想报仇吗?”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引自百度百科.词条.反社会人格障碍
    ps:修文提示不用理!基本是改错字!认18:30的更新时间就好/book/10/10471/683063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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