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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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浅栗色发丝的人一边说着，一边将切好的牛排送入口中。纤长的睫毛由于垂头的姿势而特别明显，唇边浅浅的笑意与动作间显露出的优雅，更是令他的模样看起来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然而，祝游方却像是见到了什么不解的事情一样拧起眉：“为什么明明不喜欢吃这些东西，还是带我过来这里？”
“我不介意吃路边摊。”
秦砚的动作一顿，朝对面看过去的双眼褪去了笑意，看起来有些冰冰凉凉的。但很快，温和的神色就重新涌了回来。
“我以为你会更喜欢这种地方。”他放下手里的刀叉，面上的笑容与之前面对自己的司机时无异。
“因为路边摊和这里没有区别？”继而面前的人却从这一句话当中，听出了那唯一的一丝真实。
祝游方看了一眼秦砚一起带下了车的书包，看不出多少情绪的目光，在侧边已经空了的塑料瓶上停留了一阵：“你尝不出味道？”
秦砚的眼皮控制不住地跳了一下。
之前倒也不是从来没有人能看出这一点，但像这个家伙这样，连半点遮掩都没有地说出来的人，他却着实没有碰上过。
眼前的这个人……确实是他最不擅长应对的类型。
“要和我一起组队吗？”就在秦砚琢磨着该给出什么样的反应的时候，对面的人却忽然问出了一个与之完全无关的问题。
“我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想来这就是对方这一回过来的主要目的了，但这提出的时机，却实在是微妙得让秦砚甚至都生出了几分吐槽的心思，“你有足够细致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祝游方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明明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这种情绪却清晰地呈现了出来，这一点让秦砚无端地感到有趣，“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选择。”
然而，那一丁点兴趣，并不足以让他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多少。
“只因为这个，你就想和一个只见过一次的非人类打交道？”没有再去碰那盘卖相良好的牛排，秦砚轻声笑了一下，出口的话语依旧温温和和的，却并不会让人忽视其中的拒绝意味。
“无论有没有我，之前的那个副本对你来说，都没有任何困难。”哪怕只是单纯的新手关卡，能够像那样轻松地应对那些怪物的围攻的人，肯定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事实上，在一开始的时候，这个人就看出了那些学生并非活人的事实，反倒是因为秦砚的缘故，对方才会在离开巴士的时候，稍微受了点小伤。
“所以，”见面前的人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秦砚小小地吐出一口气，稍稍摆正了脸色，“如果想要我将这件事列入考虑的话，至少将真正的原因说出来如何？”
能够拥有被游戏选中的执念的人，肯定都有某些特殊的目的，为此想要与他联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喜欢你。”但是在听到他的问题的半分钟之后，那个叫做祝游方的男人，却张口给出了一个完全没有出现在秦砚的脑海当中过的选项。因为这个答案太过离奇，秦砚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放弃了思考。
“你是想说一见钟情？”回忆了一下之前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的情景，秦砚对这个说法，表示强烈的怀疑。
“……不，”祝游方停顿了一下，“我只是想试试直接告白能不能成功。”
秦砚觉得，他快有些撑不住脸上的笑容了。
“这个游戏的特殊技能，是和个人的愿望某种形式的具现化，”祝游方说着在通过新手关卡之后的所有人，都能得到的信息，“我的技能是看到可能性。”
想到了巴士上这个人坐到自己身边时，往自己头顶上飘的视线，秦砚挑了下眉：“什么可能性？”
“和我成为恋人的可能性。”
“……哦。”
“你是我到目前为止，见到的可能性最高的一个。”
“……我该为此感到荣幸吗？”
“有多高？”秦砚最后还是没能忍住自己那一丁点的好奇心。
祝游方这一回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错开了秦砚的视线，盯着盘子里的一颗花椰菜，好半晌才开了口：“……0.0001%。”
秦砚：……
他觉得，就算自己这会儿的感情和活着的时候一样健全，也一样不会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其他人大多都是多少？”
“……负的。”祝游方的声音低了两度。
秦砚：……
他有点不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以前就没人喜欢过你？”
“有，”祝游方垂下眼，“不过都死了。”
“据说我是天煞孤星。”
“你信？”秦砚有些惊讶。
祝游方重新看了过来：“为什么不信？”
在对上那双眼睛的一瞬间，秦砚就明白了这个人真正想要的东西。
——陪伴。
于他而言，最为不痛不痒的事物。
“你说过，这个游戏并不那么支持玩家之间互相关联，”事实上，秦砚在查看各种信息的时候，也确实没有找到类似组队或者通讯的功能，“玩家之间有组队的手段吗？”
祝游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秦砚的意思，双眼不由地微微一亮。
“你会给周围亲密的人带来灾祸和死亡，而我恰好是个没法因为外界的因素，再死一次的人，”秦砚笑了一下，“这确实是个很好的选择。”
至少在需要帮忙的时候，身边有个能够搭把手的人，确实是件不错的事情，不是吗？
之前那辆巴士上，可有不少人都带着塞得鼓鼓囊囊的背包——而这个游戏副本当中的大部分东西，可都是能够带回现实世界的。
然而，祝游方却像是见到了什么不解的事情一样拧起眉：“为什么明明不喜欢吃这些东西，还是带我过来这里？”
“我不介意吃路边摊。”
秦砚的动作一顿，朝对面看过去的双眼褪去了笑意，看起来有些冰冰凉凉的。但很快，温和的神色就重新涌了回来。
“我以为你会更喜欢这种地方。”他放下手里的刀叉，面上的笑容与之前面对自己的司机时无异。
“因为路边摊和这里没有区别？”继而面前的人却从这一句话当中，听出了那唯一的一丝真实。
祝游方看了一眼秦砚一起带下了车的书包，看不出多少情绪的目光，在侧边已经空了的塑料瓶上停留了一阵：“你尝不出味道？”
秦砚的眼皮控制不住地跳了一下。
之前倒也不是从来没有人能看出这一点，但像这个家伙这样，连半点遮掩都没有地说出来的人，他却着实没有碰上过。
眼前的这个人……确实是他最不擅长应对的类型。
“要和我一起组队吗？”就在秦砚琢磨着该给出什么样的反应的时候，对面的人却忽然问出了一个与之完全无关的问题。
“我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想来这就是对方这一回过来的主要目的了，但这提出的时机，却实在是微妙得让秦砚甚至都生出了几分吐槽的心思，“你有足够细致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祝游方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明明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这种情绪却清晰地呈现了出来，这一点让秦砚无端地感到有趣，“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选择。”
然而，那一丁点兴趣，并不足以让他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多少。
“只因为这个，你就想和一个只见过一次的非人类打交道？”没有再去碰那盘卖相良好的牛排，秦砚轻声笑了一下，出口的话语依旧温温和和的，却并不会让人忽视其中的拒绝意味。
“无论有没有我，之前的那个副本对你来说，都没有任何困难。”哪怕只是单纯的新手关卡，能够像那样轻松地应对那些怪物的围攻的人，肯定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事实上，在一开始的时候，这个人就看出了那些学生并非活人的事实，反倒是因为秦砚的缘故，对方才会在离开巴士的时候，稍微受了点小伤。
“所以，”见面前的人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秦砚小小地吐出一口气，稍稍摆正了脸色，“如果想要我将这件事列入考虑的话，至少将真正的原因说出来如何？”
能够拥有被游戏选中的执念的人，肯定都有某些特殊的目的，为此想要与他联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喜欢你。”但是在听到他的问题的半分钟之后，那个叫做祝游方的男人，却张口给出了一个完全没有出现在秦砚的脑海当中过的选项。因为这个答案太过离奇，秦砚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放弃了思考。
“你是想说一见钟情？”回忆了一下之前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的情景，秦砚对这个说法，表示强烈的怀疑。
“……不，”祝游方停顿了一下，“我只是想试试直接告白能不能成功。”
秦砚觉得，他快有些撑不住脸上的笑容了。
“这个游戏的特殊技能，是和个人的愿望某种形式的具现化，”祝游方说着在通过新手关卡之后的所有人，都能得到的信息，“我的技能是看到可能性。”
想到了巴士上这个人坐到自己身边时，往自己头顶上飘的视线，秦砚挑了下眉：“什么可能性？”
“和我成为恋人的可能性。”
“……哦。”
“你是我到目前为止，见到的可能性最高的一个。”
“……我该为此感到荣幸吗？”
“有多高？”秦砚最后还是没能忍住自己那一丁点的好奇心。
祝游方这一回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错开了秦砚的视线，盯着盘子里的一颗花椰菜，好半晌才开了口：“……0.0001%。”
秦砚：……
他觉得，就算自己这会儿的感情和活着的时候一样健全，也一样不会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其他人大多都是多少？”
“……负的。”祝游方的声音低了两度。
秦砚：……
他有点不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以前就没人喜欢过你？”
“有，”祝游方垂下眼，“不过都死了。”
“据说我是天煞孤星。”
“你信？”秦砚有些惊讶。
祝游方重新看了过来：“为什么不信？”
在对上那双眼睛的一瞬间，秦砚就明白了这个人真正想要的东西。
——陪伴。
于他而言，最为不痛不痒的事物。
“你说过，这个游戏并不那么支持玩家之间互相关联，”事实上，秦砚在查看各种信息的时候，也确实没有找到类似组队或者通讯的功能，“玩家之间有组队的手段吗？”
祝游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秦砚的意思，双眼不由地微微一亮。
“你会给周围亲密的人带来灾祸和死亡，而我恰好是个没法因为外界的因素，再死一次的人，”秦砚笑了一下，“这确实是个很好的选择。”
至少在需要帮忙的时候，身边有个能够搭把手的人，确实是件不错的事情，不是吗？
之前那辆巴士上，可有不少人都带着塞得鼓鼓囊囊的背包——而这个游戏副本当中的大部分东西，可都是能够带回现实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