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推荐阅读： 三寸人间、 周玄机姜雪、 妙医圣手、 反派剧本：女主们人设崩塌、 兽魂无双、 大楚最强姑爷、 东晋北府一丘八、 段凌天小说免费阅读、 我与她合租的日子、 末世：只有我不被丧尸攻击、
对于长时间呆在黑暗当中的人来说，迎面而来的光线太过刺眼，秦砚不自觉地眯起了双眼。而当那仿佛被手电筒直射的光芒散去之后，出现在他面前的，却并不是穿着专业装备的救援人员，而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公司走廊，身上属于自己的那套衣服，也完好得没有任何破损。
会客室合上的门就在他身后不到两步的距离，要是他回头打开门，大概率还能看到拿着生日礼物，傻站在原地的年轻助理。
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就仿佛是一场只存在于脑海之中的，漫长而荒诞的幻觉。
在记忆当中应该已经放回了口袋的手机正拿在手上，显示着没有任何变动的时间，与秦砚身上的穿着不符的老旧书包挂在他的手上，现在甚至已经没有人听过了的品牌的矿泉水别在侧边的网格小袋子里，上面包着的标签纸的边角，似乎还沾上了几滴不明显的暗黑血迹。
视线只在手里的两件东西上停留了片刻，就移了开来，秦砚一边拨出自己司机的号码，一边走到电梯前，摁下了向下的按键。
还没到平常的下班时间，电梯里显得空旷许多。光滑的金属墙面上，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身影。
分明是与之前的等身镜映照出的，没有任何差别的模样，却又似乎有某种难以明彦的区分。
——如同本就戴着面具的怪物，在外又蒙上了一层更为严实的伪装，反倒由于看起来与人类太过相似，而令人生出一种无法用语言说明的毛骨悚然。
在电梯门打开时，秦砚就没有任何停顿地从中走了出去。左腿上不时传来的疼痛，在持续了几分钟之后，就彻底消失了，没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去我爸那里。”大抵是手里拿着的过时书包，和秦砚身上的穿着太过不符，在他坐进车里的时候，司机忍不住朝他多看了几眼，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应了一声之后，就发动车子朝疗养院开去。
秦砚算是他父亲的老来子，两人的年纪相差了整整四轮，和他同辈分的人，这会儿说不定连孙子都已经有了。
那位从妻子离世之后，身体就一直都不好的老人，撑到能够将公司放心地交到秦砚手里之后，就主动住进了郊区的疗养院当中，连外出的次数都少得可怜。而作为对方唯一在世的亲人，秦砚无论多忙，也总都会定时抽出时间，前往疗养院探望。
只不过，那个人并不一定会为此感到高兴罢了。
略微后仰，靠在了座椅柔软的靠背上，秦砚稍微发了一会儿呆，才重新低下头，观察起手里那个多出来的书包来。
毫无疑问的，这就是不久前他所扮演——说是扮演似乎也有那么一点不太准确——的那个学生的东西，就连他在拿起那瓶被拧开了瓶盖，却一口都没有喝过的矿泉水时，从眼前弹出的对话框，也和之前别无二致。
只有对某些事情的执念，达到了哪怕以性命作为代价，也在所不惜的程度的人，才有可能被选中的求生游戏……吗？
仔细地浏览着在结束那个“新手关卡”之后，就流入了脑中的信息，秦砚垂下眼，无聊似的一一翻看着书包里那些，大多和童年的记忆挂上了钩的零食。
他实在是看不出这些所谓最符合他喜好的额外奖励，以及那个充满了问号的对话框所代表的、据说是他执念的具现化，本身也是参与这个游戏最大的奖励的特殊技能，究竟有哪一点和他想要的东西扯上关系了。
事实上，他连自己那应该是“想要到了连自己的命也不在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底，他真的还存在“想要”这种感情吗？
手上的动作一顿，秦砚盯着那张所有的信息，都变成了空白的学生证一阵，才伸手将其拿了出来。
下一秒，一个与触碰到那些零食和那瓶矿泉水时，格式相似的对话框跳了出来。
很显然，这是个有着在某些情况下，能够起到决定性作用的特殊道具。在那个与游戏绑定的系统商店当中，有着不少类似的东西。
只不过，那里面的说明，都比这要详尽细致得多，代表价格的积分数字，也总是大得令人感到眩晕。
而其中大部分的东西——根本就不被允许带入现实世界。
将那张暂时用不上的学生证放回原处，秦砚重新拉好书包的拉链，小小地吐出一口气。
大概人总是有种逆反的心理吧，在看到最后那一行的注意事项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就有种把那张纸片，放进嘴里咬上一口的冲动。
……如果这会儿车里没有别人的话，他说不定就真的这么做了。
视线扫过前面在自己的手底下干了好几年的司机，秦砚的手指动了动，终于还是没忍住，拿起别在书包侧边的塑料瓶，拧开瓶盖送到了唇边。
明明没有进行过冰镇的液体，入口却极为冰凉，带着丝缕与冰块不同的寒意，仿佛在滑入喉中的一瞬，就渗入了肌理之下，令秦砚整个人都变得稍微振奋了少许。而后并不那么明显的甘甜，在舌尖缓慢地扩散开来，混杂在那股凉意之中，一滴一点地淌过干涸的田地。
秦砚愣了一下，像是想要确认什么一样，又喝了一口——然后又喝了一口。
然而，直到他将大半瓶的水都灌下肚，口中那真切的冰凉与清甜，都没有如同幻觉一样，倏然消失无踪。
那种自从十八岁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感受到过的，被称之为“味道”的体感，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令他生出了与感动近似的情绪。
捧着剩下的那小半瓶水怔了好半晌，秦砚才如同回过神来一般，将视线投向了在自己咽下第一口水的时候，就悄然发生了改变的对话框。
……总觉得哪里都有很多槽点的样子。
盯着那张消去了大片问号的物品介绍看了一阵，秦砚才拧上瓶盖，从书包里重新那处一包巴掌大的辣条。
就像是打开了什么隐藏的开关一样，不需要秦砚再进行什么多余的动作，眼前跳出的对话框里，就显示着属于他手里这袋东西的信息。
大抵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上面的内容和之前的那瓶矿泉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就连入口的滋味，也和介绍里那句微妙的形容要命的相符。
被那太久没有品尝到过的冲鼻辣味，给呛得忍不住咳嗽起来，秦砚仰起头将剩下的半瓶水灌进喉咙里，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却又克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那模样大概看起来实在诡异，在开车的时候总是十分专注，很少主动搭话的司机从车前镜当中瞄了他几眼之后，终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你没事吧？”
“没事，”摆了摆手，拒绝了对方递过来的水，秦砚擦了擦不知道是辣出来还是笑出来的眼泪，“就是太久没有尝到这个味道了，”以至于就连说出口的话里，似乎都带上了那么几分真意，“觉得有点怀念而已。”
“辣条啊？”正好前面亮了红灯，司机踩下刹车，和秦砚随口聊了起来，“以前小时候确实很爱吃这些东西——其实现在网上还挺多卖这个的，”他往后看了一眼，“不过这个牌子的，好像没怎么看到过了。”
“大概早就不存在了吧，”秦砚把那包本来就没多少量的零嘴吃完，把外面的包装袋塞进了车上的小垃圾桶里，“我这据说是别人珍藏了十年的‘陈年老辣条’来着。”
可惜的是，越是不掺杂谎言的话语，相信的人就越少。
看着前面无比配合地笑了起来的人，秦砚将视线转向车外，没有花费力气去解释什么。
不远处的红灯跳回了绿色，车辆也再次缓缓移动，路边的景象随之一点点地往后退去。
秦砚重新靠回椅背上，微微弯起了嘴角。
这个游戏，确实挺有意思……不是吗？
会客室合上的门就在他身后不到两步的距离，要是他回头打开门，大概率还能看到拿着生日礼物，傻站在原地的年轻助理。
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就仿佛是一场只存在于脑海之中的，漫长而荒诞的幻觉。
在记忆当中应该已经放回了口袋的手机正拿在手上，显示着没有任何变动的时间，与秦砚身上的穿着不符的老旧书包挂在他的手上，现在甚至已经没有人听过了的品牌的矿泉水别在侧边的网格小袋子里，上面包着的标签纸的边角，似乎还沾上了几滴不明显的暗黑血迹。
视线只在手里的两件东西上停留了片刻，就移了开来，秦砚一边拨出自己司机的号码，一边走到电梯前，摁下了向下的按键。
还没到平常的下班时间，电梯里显得空旷许多。光滑的金属墙面上，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身影。
分明是与之前的等身镜映照出的，没有任何差别的模样，却又似乎有某种难以明彦的区分。
——如同本就戴着面具的怪物，在外又蒙上了一层更为严实的伪装，反倒由于看起来与人类太过相似，而令人生出一种无法用语言说明的毛骨悚然。
在电梯门打开时，秦砚就没有任何停顿地从中走了出去。左腿上不时传来的疼痛，在持续了几分钟之后，就彻底消失了，没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去我爸那里。”大抵是手里拿着的过时书包，和秦砚身上的穿着太过不符，在他坐进车里的时候，司机忍不住朝他多看了几眼，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应了一声之后，就发动车子朝疗养院开去。
秦砚算是他父亲的老来子，两人的年纪相差了整整四轮，和他同辈分的人，这会儿说不定连孙子都已经有了。
那位从妻子离世之后，身体就一直都不好的老人，撑到能够将公司放心地交到秦砚手里之后，就主动住进了郊区的疗养院当中，连外出的次数都少得可怜。而作为对方唯一在世的亲人，秦砚无论多忙，也总都会定时抽出时间，前往疗养院探望。
只不过，那个人并不一定会为此感到高兴罢了。
略微后仰，靠在了座椅柔软的靠背上，秦砚稍微发了一会儿呆，才重新低下头，观察起手里那个多出来的书包来。
毫无疑问的，这就是不久前他所扮演——说是扮演似乎也有那么一点不太准确——的那个学生的东西，就连他在拿起那瓶被拧开了瓶盖，却一口都没有喝过的矿泉水时，从眼前弹出的对话框，也和之前别无二致。
只有对某些事情的执念，达到了哪怕以性命作为代价，也在所不惜的程度的人，才有可能被选中的求生游戏……吗？
仔细地浏览着在结束那个“新手关卡”之后，就流入了脑中的信息，秦砚垂下眼，无聊似的一一翻看着书包里那些，大多和童年的记忆挂上了钩的零食。
他实在是看不出这些所谓最符合他喜好的额外奖励，以及那个充满了问号的对话框所代表的、据说是他执念的具现化，本身也是参与这个游戏最大的奖励的特殊技能，究竟有哪一点和他想要的东西扯上关系了。
事实上，他连自己那应该是“想要到了连自己的命也不在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底，他真的还存在“想要”这种感情吗？
手上的动作一顿，秦砚盯着那张所有的信息，都变成了空白的学生证一阵，才伸手将其拿了出来。
下一秒，一个与触碰到那些零食和那瓶矿泉水时，格式相似的对话框跳了出来。
很显然，这是个有着在某些情况下，能够起到决定性作用的特殊道具。在那个与游戏绑定的系统商店当中，有着不少类似的东西。
只不过，那里面的说明，都比这要详尽细致得多，代表价格的积分数字，也总是大得令人感到眩晕。
而其中大部分的东西——根本就不被允许带入现实世界。
将那张暂时用不上的学生证放回原处，秦砚重新拉好书包的拉链，小小地吐出一口气。
大概人总是有种逆反的心理吧，在看到最后那一行的注意事项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就有种把那张纸片，放进嘴里咬上一口的冲动。
……如果这会儿车里没有别人的话，他说不定就真的这么做了。
视线扫过前面在自己的手底下干了好几年的司机，秦砚的手指动了动，终于还是没忍住，拿起别在书包侧边的塑料瓶，拧开瓶盖送到了唇边。
明明没有进行过冰镇的液体，入口却极为冰凉，带着丝缕与冰块不同的寒意，仿佛在滑入喉中的一瞬，就渗入了肌理之下，令秦砚整个人都变得稍微振奋了少许。而后并不那么明显的甘甜，在舌尖缓慢地扩散开来，混杂在那股凉意之中，一滴一点地淌过干涸的田地。
秦砚愣了一下，像是想要确认什么一样，又喝了一口——然后又喝了一口。
然而，直到他将大半瓶的水都灌下肚，口中那真切的冰凉与清甜，都没有如同幻觉一样，倏然消失无踪。
那种自从十八岁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感受到过的，被称之为“味道”的体感，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令他生出了与感动近似的情绪。
捧着剩下的那小半瓶水怔了好半晌，秦砚才如同回过神来一般，将视线投向了在自己咽下第一口水的时候，就悄然发生了改变的对话框。
……总觉得哪里都有很多槽点的样子。
盯着那张消去了大片问号的物品介绍看了一阵，秦砚才拧上瓶盖，从书包里重新那处一包巴掌大的辣条。
就像是打开了什么隐藏的开关一样，不需要秦砚再进行什么多余的动作，眼前跳出的对话框里，就显示着属于他手里这袋东西的信息。
大抵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上面的内容和之前的那瓶矿泉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就连入口的滋味，也和介绍里那句微妙的形容要命的相符。
被那太久没有品尝到过的冲鼻辣味，给呛得忍不住咳嗽起来，秦砚仰起头将剩下的半瓶水灌进喉咙里，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却又克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那模样大概看起来实在诡异，在开车的时候总是十分专注，很少主动搭话的司机从车前镜当中瞄了他几眼之后，终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你没事吧？”
“没事，”摆了摆手，拒绝了对方递过来的水，秦砚擦了擦不知道是辣出来还是笑出来的眼泪，“就是太久没有尝到这个味道了，”以至于就连说出口的话里，似乎都带上了那么几分真意，“觉得有点怀念而已。”
“辣条啊？”正好前面亮了红灯，司机踩下刹车，和秦砚随口聊了起来，“以前小时候确实很爱吃这些东西——其实现在网上还挺多卖这个的，”他往后看了一眼，“不过这个牌子的，好像没怎么看到过了。”
“大概早就不存在了吧，”秦砚把那包本来就没多少量的零嘴吃完，把外面的包装袋塞进了车上的小垃圾桶里，“我这据说是别人珍藏了十年的‘陈年老辣条’来着。”
可惜的是，越是不掺杂谎言的话语，相信的人就越少。
看着前面无比配合地笑了起来的人，秦砚将视线转向车外，没有花费力气去解释什么。
不远处的红灯跳回了绿色，车辆也再次缓缓移动，路边的景象随之一点点地往后退去。
秦砚重新靠回椅背上，微微弯起了嘴角。
这个游戏，确实挺有意思……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