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缀行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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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清晨的山雨下起来,竟没完没了，越下越大，此刻已然大雨滂沱，整个山间只余雨声，远处的雨簌簌，近处的雨噼啪，远近两种异同的雨声交融，自然而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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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裂回过神来，方觉早已被那四溅的水花溅得满脸是水，他收回湿漉漉的手掌，在脸上胡乱地撸了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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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扭头扫视凉亭内这方小小的天地，方才发现身后凉亭内，不知何时多出了数名避雨的行人，只见他们小声地说笑着，许是结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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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绰绰间，赤裂越过这些身影一眼便看见了云一鸣。只见，他静静地站在凉亭入口处，侧身望向那条雨中湿滑的小径，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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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这雨声过于舒适，赤裂心中武装已久的坚冰韧壳，好似倏地裂了一道口子，他便由着自己的性子，肆意地望向那张清冷的侧脸，良久，竟是移不开眼。不知看了多久，他只觉眼皮渐沉，心中泛起昏昏欲睡之感，少顷，便迷迷糊糊地靠着亭柱打起瞌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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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内，那群避雨行人中的一位，不经意间瞥见赤裂熟睡的面容，眼内划过一抹惊讶的神色，继而，捅捅他身旁的同伴，示意他们一同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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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见赤裂睡着了，这些陌生人从最初遮遮掩掩的偷看，很快演变成明目张胆的围观，口中的话语也从最初的窃窃私语，变成毫不掩饰的孟浪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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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料，便在此时，众人只闻身后传来一声低沉而暗哑的声音：“滚。”那声音中尽是压抑的怒火，话语中满是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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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众人还想仗着人多势众的优势，与这多管闲事之人一较高下，却在转身看见云一鸣的一刹那，便被他周身散发的寒气和眼中压抑的杀意，吓得连滚带爬地逃出凉亭，争先恐后地奔入磅礴的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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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一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望向那张熟睡的脸，不知说了句什么，雨声太大，掩住了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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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时，那睡梦中的赤裂眉头微蹙，斜倚在亭柱上的上半身好似不适地扭了一扭，忽地一个身形不稳，便朝地上栽去，却见一道身影，如电闪过，下一瞬，赤裂的脑袋便舒舒服服地斜靠在云一鸣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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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云一鸣身上特有的气息便萦绕在赤裂周围，只见，他舒展了眉头，一张脸心满意足地在云一鸣身上蹭来蹭去，口中呓语：“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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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赤裂醒来时，发现雨停了，风止了，云散了。此刻的凉亭中，只余他和云一鸣二人，自己仍是斜靠在亭柱上，而那云一鸣则依然站在凉亭口，仍是那副清冷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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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将那颗心武装完毕，赤裂不由又打量云一鸣一眼，却瞧见他那如雪白衣的腰腹处，模模糊糊地印着一个暗黄色的椭圆形污迹，他眉头一挑，心道，他不是最重仪表吗？竟对这样一大片污渍视而不见？转念一想，心中自嘲道：“关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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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裂这才漠然起身，信步走至凉亭口，目不斜视地经过云一鸣身边，好似他是一抹空气。而后，不发一语地朝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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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半个时辰后，赤裂甫一走进仙缘客栈大堂，便见那无精打采坐在一张酒桌前的赤姑娘，猛地站起身来，一脸惊喜道：“公子，你终于回来了。”言毕，好似看见什么可怕的事物，旋即变了脸，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将视线在赤裂和邻桌一位公子之间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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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裂疑惑地随之望去，见那人竟是太子殿下济岳？只见，太子正张着嘴，一副受惊的样子，正满脸狐疑地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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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裂眼中惊讶一闪而过，神色旋即恢复如常，心道，我易容成这般模样谅他认不出来。继而，坦然走向赤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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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坐在赤姑娘身旁的山神也倏地站了起来，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亦如太子那般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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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不明就里的赤裂泰然坐至桌边，见那桌上饭菜已然上齐，也不废话，拿起筷子下箸如飞，吃了几口方才开口问道：“怎么几个时辰不见，竟不认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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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口中不确定地唤道：“赤……赤公子？！”上扬的语调，活见鬼的神情，怀疑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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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裂哑然失笑，反问道：“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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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这时，云一鸣亦缓缓步入大堂，太子见他归来，方才回过神来，忙举手示意，却是一副神秘兮兮、鬼鬼祟祟的样子，开口亦是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喂！这里，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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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相较于赤裂不明就里和云一鸣的泰然处之，这相邻两桌的其余三人，皆是大眼瞪小眼，满心狐疑，各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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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二人仍不动筷子，赤裂一脸莫名其妙地催促道：“吃啊，都愣着作甚？你二人都用过早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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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连忙拿起筷子，随声附和道：“吃吃吃。”继而，埋头狼吞虎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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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裂疑惑地望向赤姑娘，只见，她心领神会地靠近自己，贴近他的耳边，一手遮挡在嘴边窃窃私语。期间，她那青色广袖滑落至肘弯，露出手上那根醒目的红线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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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裂似是一惊，继而笑道：“赤裂在此谢姐姐提醒。”说到“提醒”二字时，继而变了脸，怒意十足地扭头斜睨了一眼邻桌的云一鸣。谁知，那云一鸣也正望着他们，只将那手中筷子捏得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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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太子上身探向云一鸣，生怕别人听见似地小声道：“云一鸣，你不觉得那人很像柳和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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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一鸣只是自顾地用膳，并未理会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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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太子从小到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地长大，非但不是善解人意的料，反倒是那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主，只见他摇头叹息道：“唉……怎么可能是他？那封灵渊，即便是囫囵个儿地进去，尚且有进无出，更何况他还被刺了个对穿？真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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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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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时，只见赤裂一把将手中筷子重重拍在桌面上，这突如其来的一拍，恰逢山神夹了个肉包往嘴里送，只见那筷中的包子没被他咬住，反倒吓得掉落下来。他抬头望向赤裂，只见他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还关切地问道：“吃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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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方才还只是觉得，许是这赤裂恰巧貌似柳和风，此刻，见他这副阴阳怪气、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模样，不由回想起两余年前娲神结界之中的柳和风，竟忽觉或许便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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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中暗自叫苦，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谁叫自己修为一般，又有追兵在后？罢了，只要能得此人荫蔽，管他娘的是赤裂还是柳和风，哪怕就是个疯子，他都打定主意追随左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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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赤姑娘见状，自是知晓赤裂那是被人揭了伤疤，抓了痛脚，并非针对山神，便目含安抚之意，对山神微微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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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这才稍稍安心，他放下手中筷子，坐直了身子道：“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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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赤裂似乎很高兴，用那只狰狞的右手拍拍他的肩膀，满意道：“那就好。”继而又喊道：“掌柜的，退房结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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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云一鸣侧首望了眼太子，那太子立刻心领神会道：“哦哦哦，掌柜的，我们也……退房结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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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赤裂一行三人出了仙缘客栈，那云一鸣和太子二人便一直缀行其后。山神心神不安地时时回首，终于，忍不住忧心忡忡地问道：“公子，他们老是跟着我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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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裂漫不经心地一笑，直言道：“山神兄，他们若想自我手中将你抓去，恐怕不易，”继而他话锋一转，“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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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忙道：“公子，有话不妨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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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那云一鸣是个非常执拗的人，对于自己认定的事必会坚持到底，我虽能护你周全，却对他这种明目张胆的缀行行为无能为力，想必只能待他自己不想跟了方能作罢。再不然……”赤裂又话音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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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焦急道：“再不然如何？公子，若有良策不若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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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缀行，想必是与山神兄之间有什么问题悬而未决，若是如此，即便山神兄想要逃避，又哪里逃避得了。依我之见，不若双方开诚布公，咱们问清他的意图，若能和平解决自然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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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赤裂的印象中，山神并非十恶不赦之人，想必也做不出什么杀人越货，需得以命相抵的罪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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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闻言眉头紧锁，一副陷入深思的样子。赤裂知道他尚需时间来考虑，便拍拍他的肩膀道：“不着急，你慢慢考虑，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眼下我还有事要办，待我的事解决了，山神兄再告诉我你的选择亦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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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心怀感激地点点头，赤裂则岔开话题道：“我还有一事需得请山神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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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事尽管吩咐。”山神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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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裂将赤姑娘拉至山神身边道：“帮我照顾好姐姐，”说着又从胸襟处摸出一个青瓷瓶递给山神，“这是姐姐的丹药，还剩二十一颗，每日一粒，她每每服药，还请山神兄输入少量灵力助她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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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接过青瓷瓶道：“公子，这有何难？在下荣幸之至。”说完，又怕唐突了赤姑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快速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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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姑娘闻言，面上神情却是一僵，只一瞬，又恢复如常，而后似是苦笑一下，不由扫了眼跟在三人身后缀行的云一鸣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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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裂回过神来，方觉早已被那四溅的水花溅得满脸是水，他收回湿漉漉的手掌，在脸上胡乱地撸了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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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扭头扫视凉亭内这方小小的天地，方才发现身后凉亭内，不知何时多出了数名避雨的行人，只见他们小声地说笑着，许是结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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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这雨声过于舒适，赤裂心中武装已久的坚冰韧壳，好似倏地裂了一道口子，他便由着自己的性子，肆意地望向那张清冷的侧脸，良久，竟是移不开眼。不知看了多久，他只觉眼皮渐沉，心中泛起昏昏欲睡之感，少顷，便迷迷糊糊地靠着亭柱打起瞌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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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内，那群避雨行人中的一位，不经意间瞥见赤裂熟睡的面容，眼内划过一抹惊讶的神色，继而，捅捅他身旁的同伴，示意他们一同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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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见赤裂睡着了，这些陌生人从最初遮遮掩掩的偷看，很快演变成明目张胆的围观，口中的话语也从最初的窃窃私语，变成毫不掩饰的孟浪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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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料，便在此时，众人只闻身后传来一声低沉而暗哑的声音：“滚。”那声音中尽是压抑的怒火，话语中满是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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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众人还想仗着人多势众的优势，与这多管闲事之人一较高下，却在转身看见云一鸣的一刹那，便被他周身散发的寒气和眼中压抑的杀意，吓得连滚带爬地逃出凉亭，争先恐后地奔入磅礴的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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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一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望向那张熟睡的脸，不知说了句什么，雨声太大，掩住了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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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时，那睡梦中的赤裂眉头微蹙，斜倚在亭柱上的上半身好似不适地扭了一扭，忽地一个身形不稳，便朝地上栽去，却见一道身影，如电闪过，下一瞬，赤裂的脑袋便舒舒服服地斜靠在云一鸣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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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将那颗心武装完毕，赤裂不由又打量云一鸣一眼，却瞧见他那如雪白衣的腰腹处，模模糊糊地印着一个暗黄色的椭圆形污迹，他眉头一挑，心道，他不是最重仪表吗？竟对这样一大片污渍视而不见？转念一想，心中自嘲道：“关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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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裂这才漠然起身，信步走至凉亭口，目不斜视地经过云一鸣身边，好似他是一抹空气。而后，不发一语地朝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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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裂疑惑地随之望去，见那人竟是太子殿下济岳？只见，太子正张着嘴，一副受惊的样子，正满脸狐疑地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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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闻言眉头紧锁，一副陷入深思的样子。赤裂知道他尚需时间来考虑，便拍拍他的肩膀道：“不着急，你慢慢考虑，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眼下我还有事要办，待我的事解决了，山神兄再告诉我你的选择亦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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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接过青瓷瓶道：“公子，这有何难？在下荣幸之至。”说完，又怕唐突了赤姑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快速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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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姑娘闻言，面上神情却是一僵，只一瞬，又恢复如常，而后似是苦笑一下，不由扫了眼跟在三人身后缀行的云一鸣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