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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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山神自两年前从天牢逃狱，便犹如丧家之犬，有家不能回，无奈之下，只得去了魔界。即便是在魔界，他亦不敢光明正大地抛头露面，终日乔装打扮、东躲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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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整整一年都未敢返回人间的山神，只觉岁月煎熬，便想出去逛一逛，一番改头换面方才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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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日影西斜，那阳光穿透魔界上空经久不散的厚重云层，洒射到魔界广袤的大地上，竟使整个魔界都笼罩在昏黄暗哑的色调之中，既不像天界那般清晰，又没有人间那样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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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魔市中，有一个专卖烈酒的路边摊，摊内一张老旧的方桌上，摆放着一碟花生米、一坛烈酒和一口海碗，那山神便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一碗又一碗的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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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酒坛子，山神不经意间抬眼，只见不远处，街道尽头的夜未央宫中，走出一老一少两名男子来。那位老者，身着滚着金边的黑色华服，正在为那名年轻男子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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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这夜未央宫便是魔尊的宫殿，山神不由多看了几眼。只见，那年轻男子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挺拔，单就身姿来看，此人年岁不过二十出头。但他那蜡黄的脸上，皮肤粗糙中又带点暗沉，生生将他的年纪往上拔了十来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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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好似漫不经心地与那牛头人身的摊主闲聊：“老板，那二位是什么人？”说完，抬抬下巴指向那一老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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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摊主一脸古怪地看着山神，答道：“看来客官入魔不久啊，那位老者便是咱魔界的魔尊，你竟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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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看似惶恐：“哎呀，不是小可有眼不识泰山，的确入魔不久，方才一年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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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摊主一副恍然大悟状：“也难怪你不认得，魔尊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云游四方百余年，直到近日才回到夜未央宫。至于那位年轻人，看起来面生，不过能得魔尊亲自相送，想必是在魔尊面前算得上号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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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山神端起面前的海碗佯装大口喝起来，半掩在碗口之下的那双眼珠子却滴溜滴溜转着，一刻不停地悄悄打量着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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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见那人的领口下胸襟处鼓囊囊的，好似藏了什么东西。许是山神过了一年平淡无奇、无聊透顶的日子憋坏了脑子，又许是他贪杯醉酒，竟好奇心大发，在那人擦身而过时，胳膊肘“一不小心”便将那桌上酒坛碰翻在地，那酒水便洒了那人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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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位兄台，对不住对不住……”山神急忙起身，一双手胡乱地在那人的衣袍上乱擦一通，趁机也在那鼓囊囊的胸襟处探了一把，竟似一把绳子？在他的胡拍乱挠之下，那衣襟内竟露出一节五色绳尾来，山神不由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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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时，山神那双手腕便被那人一把攥住，他只觉那人右手掌心不似左手那般平滑，似有凹凸不平、坑坑洼洼之感。于是，扫了眼那人右手，只见那手背上亦有一道狭长狰狞的疤痕，好似一条弯曲爬行的蜈蚣，令人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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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人将山神的手腕蓦地甩开，只撂下二字：“算了！”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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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则口中致歉，点头哈腰地目送那人离去，便在那人即将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时，他忙付了酒钱悄悄尾随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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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尾随，山神竟随那人来到了东海之滨，他躲在海边一块巨石之后，只见那人掐诀念咒间，便从容走入东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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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阵湿闲的海风吹来，竟将山神的酒意吹散了去，他打了一个冷战，头脑也好似清醒了许多，不由自嘲一笑，如今自己已如丧家之犬，即便真是五色神鞭又关他何事？况且，那人的修为看起来只会在他之上，自己又何必无事生非、引火上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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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此节，那山神便毅然转身离开了东海。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既然上天让他今日阴差阳错地回到人间，也是时候回鹄鸣山一探究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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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正值人间二月天，草长莺飞，风和日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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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山神自东海返回鹄鸣山那一日，一年光阴已逝。此刻的山神正悠然躺在洞口那棵银杏树上，晒着太阳，一条腿支在树枝上，另一条腿则搭拉着一晃一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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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丝丝春风吹过，裹着淡淡泥土气息和小草的清香，沁入心脾，他只觉阵阵困意袭来，打了一个十足的哈欠，好不惬意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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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山神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回到鹄鸣山，他担心的是，尽管距他逃狱一年时间已然过去，然而，切不可掉以轻心、麻痹大意，谁又能知晓，那天界是否仍在追捕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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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据他观察，自他返回鹄鸣山，只在头两月，尚有三两天兵每隔十天半月，便前来鹄鸣山例行公事地查看一番。即便来了，亦只是在这附近山上转上一圈，便打道回府返回天界。看来，他们并不知他这洞府该如何进入，并且亦无兴趣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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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第三月起，干脆连一次也不来了，似是放弃了追捕。山神心中窃喜，却也并不得意忘形，几乎每日晌午都雷打不动地躺于这银杏树上放哨一番，方能安心地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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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这时，一阵“沙沙沙”的窸窣之声传入山神耳中，那是去年冬天还未化尽的枯枝干叶被脚步踩踏，而发出的清脆碎裂之声。放了一年的哨，这声音没有人比他更为熟悉，平日里偶有村民路过时，便会发出这种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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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山神一副高枕无忧的模样，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只因他知道，那些村民连同那些天兵，皆看不到这棵立于洞府入口处的银杏树，自然也看不到树上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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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刻，他听到那脚步声蓦然止住，与此同时，一道冷冽的声音传了过来：“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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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倏地睁开眼，一下子便从树枝上弹坐起来，还差点掉下去。他俯首一看，只见来人正目光清冷地盯着自己，而这清冷目光的主人便是那云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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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愣着作甚？赶紧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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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愣片刻，山神腾地自树枝上窜起，越过山林树尖，毫不迟疑地朝山下圣清街上飞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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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圣清街上一间书肆内，一位面容姣好、身着青色罗裙的姑娘将刚买下的书籍放入袖中，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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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她刚出了书肆门口，便被疯狂逃窜的山神撞倒在地，山神脚步未停回头看她一眼，仅是匆匆道了声：“姑娘，抱歉！”便一溜烟地一头扎进人声鼎沸的仙缘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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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坐在人潮汹涌的集市上，那姑娘涨红了脸，只得赶紧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竟还嗫嚅道：“没……关系。”只见，她起身后，同样也步入了那仙缘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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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客栈很大，临街两层走马楼，四周皆有走廊可通行的楼屋。中空天井下方露天空地上，搭起一个戏台子，有位说书先生正立于其上说书。那戏台周围，连同二楼走廊雅座皆坐满了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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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衣姑娘缓步上了二楼，沿着走廊走向一个正背对着她，坐在酒桌旁喝茶的黑衣公子。此刻，那说书先生刚说完了一段，许是说得精彩绝伦，鼓掌喝彩之声充斥在客栈内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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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公子正拍手叫好，见那姑娘回来在他对面坐定，便拎起茶壶为她斟了一盏茶，“这位先生书说得不错，姐姐也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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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此时，仙缘客栈一楼大堂内，云一鸣亦迈着平稳的步伐走了进来。那掌柜每日迎来送往之人不计其数，向来先敬衣衫后敬人，一见云一鸣气宇轩昂、衣着非凡，连忙满面笑容亲自迎了上来，“客官您是住店，还是打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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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一鸣清冷问道：“敢问掌柜，方才那位身着青色罗裙的姑娘，可是贵店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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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略一思索，便果断答道：“不错。”常年做买卖的生意人，目达耳通、七窍玲珑，这记忆力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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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云一鸣便将手中的一本书籍递至掌柜面前，那掌柜看着那书籍，疑惑地念着那书名：“这……《清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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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方才云一鸣一路追在山神身后，远远见他撞倒一位青衣姑娘后匆匆进了这间客栈。而那姑娘起身时，并未发现自己的书籍掉落。待云一鸣走近，《清心咒》三字赫然映入眼帘，心念微动，便随手将那书籍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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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书乃是那位姑娘不慎掉落的，还劳烦掌柜转交给她。”云一鸣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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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掌柜这才接过那书籍，笑道：“不麻烦，举手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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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云一鸣对着那掌柜微一颔首，便缓步朝着天井戏台走去，清冷的目光不时扫过人群，搜寻着山神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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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二楼雅座上，那位青衣姑娘坐好后，便去取那袖中的《清心咒》，这才发现已然遗失，便欲起身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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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公子却将她按下，道：“姐姐，且坐好安心听书，我去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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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便步下楼梯朝客栈大门方向走去，恰巧与那朝天井戏台走去的云一鸣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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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魔市中，有一个专卖烈酒的路边摊，摊内一张老旧的方桌上，摆放着一碟花生米、一坛烈酒和一口海碗，那山神便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一碗又一碗的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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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这夜未央宫便是魔尊的宫殿，山神不由多看了几眼。只见，那年轻男子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挺拔，单就身姿来看，此人年岁不过二十出头。但他那蜡黄的脸上，皮肤粗糙中又带点暗沉，生生将他的年纪往上拔了十来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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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好似漫不经心地与那牛头人身的摊主闲聊：“老板，那二位是什么人？”说完，抬抬下巴指向那一老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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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摊主一脸古怪地看着山神，答道：“看来客官入魔不久啊，那位老者便是咱魔界的魔尊，你竟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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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看似惶恐：“哎呀，不是小可有眼不识泰山，的确入魔不久，方才一年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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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摊主一副恍然大悟状：“也难怪你不认得，魔尊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云游四方百余年，直到近日才回到夜未央宫。至于那位年轻人，看起来面生，不过能得魔尊亲自相送，想必是在魔尊面前算得上号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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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山神端起面前的海碗佯装大口喝起来，半掩在碗口之下的那双眼珠子却滴溜滴溜转着，一刻不停地悄悄打量着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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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见那人的领口下胸襟处鼓囊囊的，好似藏了什么东西。许是山神过了一年平淡无奇、无聊透顶的日子憋坏了脑子，又许是他贪杯醉酒，竟好奇心大发，在那人擦身而过时，胳膊肘“一不小心”便将那桌上酒坛碰翻在地，那酒水便洒了那人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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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位兄台，对不住对不住……”山神急忙起身，一双手胡乱地在那人的衣袍上乱擦一通，趁机也在那鼓囊囊的胸襟处探了一把，竟似一把绳子？在他的胡拍乱挠之下，那衣襟内竟露出一节五色绳尾来，山神不由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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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时，山神那双手腕便被那人一把攥住，他只觉那人右手掌心不似左手那般平滑，似有凹凸不平、坑坑洼洼之感。于是，扫了眼那人右手，只见那手背上亦有一道狭长狰狞的疤痕，好似一条弯曲爬行的蜈蚣，令人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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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人将山神的手腕蓦地甩开，只撂下二字：“算了！”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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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则口中致歉，点头哈腰地目送那人离去，便在那人即将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时，他忙付了酒钱悄悄尾随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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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尾随，山神竟随那人来到了东海之滨，他躲在海边一块巨石之后，只见那人掐诀念咒间，便从容走入东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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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阵湿闲的海风吹来，竟将山神的酒意吹散了去，他打了一个冷战，头脑也好似清醒了许多，不由自嘲一笑，如今自己已如丧家之犬，即便真是五色神鞭又关他何事？况且，那人的修为看起来只会在他之上，自己又何必无事生非、引火上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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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第三月起，干脆连一次也不来了，似是放弃了追捕。山神心中窃喜，却也并不得意忘形，几乎每日晌午都雷打不动地躺于这银杏树上放哨一番，方能安心地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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