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眸子（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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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抛下身上一切的禁锢，彻底加入到纯色的世界——白的世界与黑的世界。整个世界都是我的。世界是独属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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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被之前的生活局限住，自此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空间。空荡到可怕的空间任我践踏，只需小心别与之前的世界产生交集就好。就像一张紧密的网，把我现在的世界与他们的世界隔开。这张网是用极细极细的鱼线织成，既锋利又冰凉。当我快要踏出安全地范围时，这张网就会往我身上狠狠割伤一刀，后知后觉的疼痛提醒我——别越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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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娱乐若是给现在的我来看，简直就是耍猴的玩意儿。冥想，冥想，冥想。这他妈才是最好的玩乐。仔细审视自己的荒芜、无趣、贫乏，恐惧于自身的弱小，沉浸在虚构自身背景的幻想之中，既虚荣自身虚构出来背景的高贵，又从来没有比此刻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无意义。怪不得要用学校、社会、工作、责任、恋爱等等人类自创的词语禁锢住我们。因为这些丝毫没有意义。翻开字典，细读每一个人创造出来的生字，大部分都是在攀比和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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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谁的房子更大，装修更豪华，地段更好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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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谁的伴侣更有钱，相貌出众，跪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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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只有无止尽的贪婪才能允许自身有片刻的欢愉。持久的乐？那简直是圣人才能做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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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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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仓颉造出来的时候只是为了让眼下寿命短暂的人类可以把眼前的伟大、美丽、真正的奇迹传承给后代。可后代呢？玷污了这些字，玷污了这些忠实、默默无闻记录下来的使者。自傲于人创造的所谓的“奇迹”。奇迹？不还是一场白日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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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象出伸出的右手指端夹着一朵掌心大小般的蔷薇。为什么不想象其他花？因为我在之前只是把花当作比泥土还低贱的东西。我还没自大到有可以一辈子不踩泥土的决心。可是花不一样。花太娇弱了，哪有我上班挣钱来的重要。“花痴”——痴迷于花，最后活活饿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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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死简直太可怕了。胃和肠道活生生缠绕到一起，让人疼的生不如死。谁愿意无故多一份绞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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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夹住的蔷薇在颤动着，凉丝丝如上好的蚕丝。我小心地翻了下掌心，再将手向头后绕去，插进绑好的马尾根缝隙间。毫无弹性的根茎肯定被我折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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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从世俗的丑女进化为自认为的美女。不再会猜测、体会别人对我相貌的评价，彻底脱下对于之前世界的在乎。外貌是上一个生活的世界中最让我诟病也是根存最深厚的毒瘤。所有的评价体系都是在相貌的泥土上野蛮生长出来。我否定掉一切的否定，肯定一切对我有利的评价。像幼鹰被老鹰直挺挺扔下悬崖一样，我也在被抛弃后进入了一个更高等级的世界。不再需要去借助根本就不知道入口在哪儿的登云梯、圆管，不用再被过于丰富的想象力折磨，我张开了双臂，自由地穿梭于云端之上。这就是新世界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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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目前在这个全新的世界中，我还未发现任何同伴。不过没关系，会有同伴的。当以前的同行者发现自己正走向虚无的终点，沿着根本没有终点的方向奔跑，他会脱去外层的蜕，发现那层网。哪怕忍着刀割的疼，拖着遍体鳞伤的rou体也会与我碰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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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正是被我舍弃的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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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被之前的生活局限住，自此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空间。空荡到可怕的空间任我践踏，只需小心别与之前的世界产生交集就好。就像一张紧密的网，把我现在的世界与他们的世界隔开。这张网是用极细极细的鱼线织成，既锋利又冰凉。当我快要踏出安全地范围时，这张网就会往我身上狠狠割伤一刀，后知后觉的疼痛提醒我——别越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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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娱乐若是给现在的我来看，简直就是耍猴的玩意儿。冥想，冥想，冥想。这他妈才是最好的玩乐。仔细审视自己的荒芜、无趣、贫乏，恐惧于自身的弱小，沉浸在虚构自身背景的幻想之中，既虚荣自身虚构出来背景的高贵，又从来没有比此刻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无意义。怪不得要用学校、社会、工作、责任、恋爱等等人类自创的词语禁锢住我们。因为这些丝毫没有意义。翻开字典，细读每一个人创造出来的生字，大部分都是在攀比和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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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谁的房子更大，装修更豪华，地段更好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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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谁的伴侣更有钱，相貌出众，跪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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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只有无止尽的贪婪才能允许自身有片刻的欢愉。持久的乐？那简直是圣人才能做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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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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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仓颉造出来的时候只是为了让眼下寿命短暂的人类可以把眼前的伟大、美丽、真正的奇迹传承给后代。可后代呢？玷污了这些字，玷污了这些忠实、默默无闻记录下来的使者。自傲于人创造的所谓的“奇迹”。奇迹？不还是一场白日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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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象出伸出的右手指端夹着一朵掌心大小般的蔷薇。为什么不想象其他花？因为我在之前只是把花当作比泥土还低贱的东西。我还没自大到有可以一辈子不踩泥土的决心。可是花不一样。花太娇弱了，哪有我上班挣钱来的重要。“花痴”——痴迷于花，最后活活饿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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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死简直太可怕了。胃和肠道活生生缠绕到一起，让人疼的生不如死。谁愿意无故多一份绞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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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夹住的蔷薇在颤动着，凉丝丝如上好的蚕丝。我小心地翻了下掌心，再将手向头后绕去，插进绑好的马尾根缝隙间。毫无弹性的根茎肯定被我折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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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从世俗的丑女进化为自认为的美女。不再会猜测、体会别人对我相貌的评价，彻底脱下对于之前世界的在乎。外貌是上一个生活的世界中最让我诟病也是根存最深厚的毒瘤。所有的评价体系都是在相貌的泥土上野蛮生长出来。我否定掉一切的否定，肯定一切对我有利的评价。像幼鹰被老鹰直挺挺扔下悬崖一样，我也在被抛弃后进入了一个更高等级的世界。不再需要去借助根本就不知道入口在哪儿的登云梯、圆管，不用再被过于丰富的想象力折磨，我张开了双臂，自由地穿梭于云端之上。这就是新世界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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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目前在这个全新的世界中，我还未发现任何同伴。不过没关系，会有同伴的。当以前的同行者发现自己正走向虚无的终点，沿着根本没有终点的方向奔跑，他会脱去外层的蜕，发现那层网。哪怕忍着刀割的疼，拖着遍体鳞伤的rou体也会与我碰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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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正是被我舍弃的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