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7章 猪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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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的一片椰林中，高明素和丹云带着圆圆、宝儿，以及几名仆妇，出来游玩的同时，顺便看一下椰子的收取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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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她“发明”的摘果器，工人们不需要爬到树顶上去摘果子，安全性大增，而且因为高明素他们自从来到临高之后，除了刘宝柱这个知县有官架子之外，其他人对外都是一副温和的态度，而且，给他们干活，不仅从来都不拖欠工钱，而且工钱非常丰厚，因此，不少雇工看到她们一行，都热情的和她们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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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云看着脸上带着笑意和充满了希望的那群雇工，想到初到临高时，百姓脸上在困苦生活中无力挣扎的那种麻木，道：“我们虽然来临高时间不算长，可是却给这里带来了非常大的变化。看到他们脸上满足的笑容，我忽然明白姑姑你为什么不想呆在园子了，在那里整日和人勾心斗角，算计来，算计去，简直是浪费生命，没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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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素向和她鞠躬的一位雇工颔首致意，笑道：“你实在是高看我了，我没那么高的思想境界，我只是厌烦为了一个男人争来抢去，而且每天都说好多言不由衷的话，太累，因此想过一点轻快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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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数和记工的高谦看到她俩走近，忙放下手头的事务，跑过来和高明素请安，说：“格格，族里传来消息，想和你要几袋土水泥用，而且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将制造水泥的方子也能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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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高明素他们将自己的身份换成了汉人，但是高谦却一直坚持用满族的“格格”来称呼她，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提醒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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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土水泥做什么？是打算做盐池用吗？”高明素知道她在宫中做贵妃时，曾将晒盐法的方子通过大伯母给了家族，但当时，她没把制造水泥的方法拿出来，所以族中纵使按照她给的法子造出盐池，因为海水侵蚀的缘故，盐池产盐量将会逐渐下降，最后被废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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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谦赶紧摇头，“不是，高家不沾盐的生意，族中要土水泥，除了给正在修园子的六堂少爷高坤用，还想看看，能不能用到治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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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高明素拿出来的晒盐法制出的盐有产量高，成本低，质量好三大有点，但曾在盐道上任职的高斌知道大清的盐税在国家赋税中的地位，也知道盐商身后的势力有多么庞大，绝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包衣家族能插手的，因此，在髙述明写信和他商量时，严重警告家族，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把这事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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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高明素来来临高，用晒盐法制出私盐之后，通过奉天的郑亲王府和简亲王府的路子，将其光明正大的售卖了出去，收到消息的高家不免又心动了，又和高斌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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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高斌依然不同意，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事郑亲王府和简亲王府能做，是因为他们姓爱新觉罗，所以稍微挖一下大清的墙脚，没问题；可他们高家，不过是皇家的奴才，绝对不能沾手，不然，被乾隆知道了之后，等待家族的就是雷霆之怒，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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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素虽然不是很清楚高家为什么不插手制盐的生意，但也能猜出几分来。她没往乾隆那想，想的是盐商身后的势力，毕竟盐铁专卖这块国家管得挺严的，而且盐商这么年把持这块肥肉，如果随便什么人都能过来啃一口的话，那他们岂不是成了什么人都能宰割的存在，还怎么保持住盐这块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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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高谦要土水泥，准备用到治河上，高明素沉默了一下，想到每年因为水患而带来的灾难，说：“回头我就把这方子抄录给你，如果族中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借用几名工匠，帮着烧制几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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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谦不明白高明素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的原因，虽然知道前期有熟手工匠帮忙，能省很多事，但依然不敢随便答应，迟疑了一下说：“是否借用工匠这事我做不了主，需要我问过族中，再答复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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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你。”高明素不知道在高谦跟他们离开淮安时，高斌和他说了些什么，反正自此之后，高谦行事不仅变得越发小心翼翼，而且不管什么事，都不肯拿主意，都需要请示一番才行，完全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传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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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谦拜别她，回去工作之后，丹云道：“姑姑打算就这么将土水泥的制作方子无偿给高家，不交换些什么吗？我们和高家现在只是合作关系，目前是高家有求于我们，而不是我们求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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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素笑道：“父亲曾经在河工一职上任职多年，并且在治河上颇有心得。他既然看出土水泥在治河上有用，那么就给他吧，毕竟，如果真能在治河上发挥作用，那么每年将会有很多百姓免于水患之灾，也算是一桩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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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在淮安时，高斌的态度，她又道：“虽然我们这次并没有说交换些什么，是无偿给的，表面上是我们吃了亏，其实高家，至少我父亲那边，不想欠我的，绝对会惦记着怎么想办法还回来。因此，后继，我们从高家那边得到的，甚至比我们开口索要的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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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云在听到土水泥可以救助百姓免遭水患时，就已经同意什么都不要，就这么把土水泥给高斌了，待听到她后面的话，撇了一下嘴说：“虽然高大人也是高家人，但高家和姑姑你的父亲，高大人是不一样的，高大人会想着还回来，高家可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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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身为族长的大伯父的问题了。”高明素虽然没和髙述明打过交道，但从大伯母在园子里和她见面时提及到的他转述的言语，以及她出宫之后，他的态度和处理方式，已经能看出几分来，他算是一个合格的族长，守成没问题，但在开拓进取方面，想靠着他把家族带着更上一层楼，就不要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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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椰子林消磨了一上午的时间，高明素他们一行回到县衙，和刘宝柱、芳宁他们一起吃午饭。虽然众人都受过“食不言”的教育，但出宫之后，经过一次次在吃饭时闲话，规矩被打破之后，大家已经习惯在饭桌上说一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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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宁笑吟吟的说：“今天我去姑姑划出来的盖房处看了看，那片的砖瓦房都已经盖的差不多了，大概还需要几天的时间就封顶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用不了半个月我们就能搬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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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家具现在应该做起来。”丹云建议道，“只是不知道是像盖房子一样，找人打造同样的家具，还是各家各打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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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素想了一下说：“我们不要在这里擅自决定，还是征求一下各家的意见再说。对了，除了县衙中的官吏定下的房子，其它房子售卖的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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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是由刘宝柱负责的，他笑道：“其实早就该售卖一空了，但因为我打算给县衙弄点产业，所以扣下了几套房子，不过县衙目前帐上的钱财不够买下这几套房产，但我会加紧筹措资金的，等大家都搬家的时候，如果届时还没凑够钱，我会可着手里的钱来，剩下的房产我会再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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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有数就好。”高明素对他的“以权谋私”之举没有说什么，问：“我听说卢家那边已经找到了琉球曾经的王族尚氏的血脉，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计划着从倭人手中拿下琉球，你这边是怎么打算的，准备加入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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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宝柱点头道：“是。团练虽然没有正规兵卒的名义，可是按照正经兵丁来练的，而且一应待遇比大清正规兵还高。俗话说百练不如一战，在他们身上，花费了那么多，自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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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个时候，高谦从外面不经通病，直接闯了进来，脸色非常难看的说：“格格，族里送了几位姑娘过来，说是，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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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他一点都不清楚高明素的身份，真的信了高斌所说的她是高家一个远亲的话，那么这次髙述明将族中女孩送来的动作，让他虽依然没能猜出他们这帮人的真实身份，可至少也让他知道他们是宫里出来的，并且对皇家的事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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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高谦再怎么糊涂，也猜出他们的身份有点问题了，不然，在八旗选秀，三年一选的情况下，像他们这种从宫中出来，对宫中的事熟稔非常的，绝对会被各大家族请回去做“供奉”，不敢有一丝怠慢，根本不用跑到琼州临高这个穷乡僻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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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怕，他觉得自己好像没了未来，因此，吓得他牙齿都打颤了，后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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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没能把话全说出来，可是单凭他前面的话，高明素他们就已经猜到了身为族长的髙述明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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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素无奈的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将上午在椰林对他的评价收回来，这是吃到了通过女子裙带上位的红利，舍不得这个大的利益，不想着带着家族男子拼搏奋斗，还想着走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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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低了声音，她斥道：“高谦，你赶紧将她们送回去，哪来的就送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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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恐怕送不回去了。”高谦将这些人带来的髙述明的信拿了出来，递给高明素，顶着她杀人的目光，硬着头皮说：“这是族长给你的信，你看一下，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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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接过信，撕开，抽出信纸，高明素展开一看，看到信上的内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虽然高述明在信上说，不用她直接出面，只让谷雪和谷雨教导就行，但实际上，不仅将她使唤上了，而且连丹云、芳宁和刘宝柱他们都没放过，他的信中暗示让他们也都指点族中送来学习的女孩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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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高明素看完信，准备和刘宝柱他们商量一下关于族中送来的女孩该怎么处理时，屠方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来，道：“召集过来做海贸生意，如今也做起了私盐生意的王家，因为觉得利益分配不均，投了京城的简亲王府和和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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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高明素只觉得一个头变成两个大，前一个棘手问题还没解决呢，又冒出来一个，这正是屋漏又遭连夜雨，看着一旁的刘宝柱他们，忙安抚道：“放心，没事的，以和亲王的行事风格绝对不会收留王家，至于简亲王府，和奉天的那些老牌王爵不一样，在京中，简亲王府可一直都没掉出权贵圈，王家未必能够拿出让它家满意的价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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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方咽了咽吐沫道：“王家要是狠下心来，只要将我们临高这块的晒盐法告诉简亲王府就行了。届时简亲王府派人来临高向刘宝柱要，一个小小的临高知县，敢不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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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宁皱眉，不解的问：“就算是觉得分配不公，怎么也该申诉一番，哪怕争执没个结果，再另投他家，还情有可原，可像这样，不声不响的，就换了山头，王家要是这么没信誉，这商场上谁还敢和他家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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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王家弄得一个措手不及，屠方虽然打听到了一些消息，但因为时间短，仓促之间也没打听出什么来，“好像除了在利益分配不满上不满之外，好像这还涉及到年轻一辈争风吃醋的事在里面，据说下面打得人脑袋都要变成狗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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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素抚着额头道：“行了，再去追究因为什么已经没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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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吩咐，“刘宝柱，你赶紧和卢家商量，尽快定下拿下琉球的时间；芳宁，你依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但收拾好东西，做好随时离开临高，出发去海外的准备；丹云，你最近多往工厂跑跑，漏点我们可能要搬去海外居住的口风，看看工匠们是什么态度，如果有那种愿意跟随我们的，你记好，在我们离开时，将他们阖家全都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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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到屠方那里，她叹了一口气，“前几天，我们花钱买的福船已经交给你们屠家了，这段时间什么都别干了，赶紧学会操控它。如果我们真的要是去海外的话，必须做我们自己的船走，不然，坐别人家的船，最后去哪里，以及我们的人身安全，可就不是我们说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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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她“发明”的摘果器，工人们不需要爬到树顶上去摘果子，安全性大增，而且因为高明素他们自从来到临高之后，除了刘宝柱这个知县有官架子之外，其他人对外都是一副温和的态度，而且，给他们干活，不仅从来都不拖欠工钱，而且工钱非常丰厚，因此，不少雇工看到她们一行，都热情的和她们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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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云看着脸上带着笑意和充满了希望的那群雇工，想到初到临高时，百姓脸上在困苦生活中无力挣扎的那种麻木，道：“我们虽然来临高时间不算长，可是却给这里带来了非常大的变化。看到他们脸上满足的笑容，我忽然明白姑姑你为什么不想呆在园子了，在那里整日和人勾心斗角，算计来，算计去，简直是浪费生命，没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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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素向和她鞠躬的一位雇工颔首致意，笑道：“你实在是高看我了，我没那么高的思想境界，我只是厌烦为了一个男人争来抢去，而且每天都说好多言不由衷的话，太累，因此想过一点轻快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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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数和记工的高谦看到她俩走近，忙放下手头的事务，跑过来和高明素请安，说：“格格，族里传来消息，想和你要几袋土水泥用，而且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将制造水泥的方子也能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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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高明素他们将自己的身份换成了汉人，但是高谦却一直坚持用满族的“格格”来称呼她，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提醒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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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土水泥做什么？是打算做盐池用吗？”高明素知道她在宫中做贵妃时，曾将晒盐法的方子通过大伯母给了家族，但当时，她没把制造水泥的方法拿出来，所以族中纵使按照她给的法子造出盐池，因为海水侵蚀的缘故，盐池产盐量将会逐渐下降，最后被废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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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谦赶紧摇头，“不是，高家不沾盐的生意，族中要土水泥，除了给正在修园子的六堂少爷高坤用，还想看看，能不能用到治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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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高明素拿出来的晒盐法制出的盐有产量高，成本低，质量好三大有点，但曾在盐道上任职的高斌知道大清的盐税在国家赋税中的地位，也知道盐商身后的势力有多么庞大，绝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包衣家族能插手的，因此，在髙述明写信和他商量时，严重警告家族，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把这事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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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高明素来来临高，用晒盐法制出私盐之后，通过奉天的郑亲王府和简亲王府的路子，将其光明正大的售卖了出去，收到消息的高家不免又心动了，又和高斌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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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高斌依然不同意，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事郑亲王府和简亲王府能做，是因为他们姓爱新觉罗，所以稍微挖一下大清的墙脚，没问题；可他们高家，不过是皇家的奴才，绝对不能沾手，不然，被乾隆知道了之后，等待家族的就是雷霆之怒，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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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素虽然不是很清楚高家为什么不插手制盐的生意，但也能猜出几分来。她没往乾隆那想，想的是盐商身后的势力，毕竟盐铁专卖这块国家管得挺严的，而且盐商这么年把持这块肥肉，如果随便什么人都能过来啃一口的话，那他们岂不是成了什么人都能宰割的存在，还怎么保持住盐这块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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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高谦要土水泥，准备用到治河上，高明素沉默了一下，想到每年因为水患而带来的灾难，说：“回头我就把这方子抄录给你，如果族中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借用几名工匠，帮着烧制几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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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谦不明白高明素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的原因，虽然知道前期有熟手工匠帮忙，能省很多事，但依然不敢随便答应，迟疑了一下说：“是否借用工匠这事我做不了主，需要我问过族中，再答复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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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你。”高明素不知道在高谦跟他们离开淮安时，高斌和他说了些什么，反正自此之后，高谦行事不仅变得越发小心翼翼，而且不管什么事，都不肯拿主意，都需要请示一番才行，完全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传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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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谦拜别她，回去工作之后，丹云道：“姑姑打算就这么将土水泥的制作方子无偿给高家，不交换些什么吗？我们和高家现在只是合作关系，目前是高家有求于我们，而不是我们求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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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素笑道：“父亲曾经在河工一职上任职多年，并且在治河上颇有心得。他既然看出土水泥在治河上有用，那么就给他吧，毕竟，如果真能在治河上发挥作用，那么每年将会有很多百姓免于水患之灾，也算是一桩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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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在淮安时，高斌的态度，她又道：“虽然我们这次并没有说交换些什么，是无偿给的，表面上是我们吃了亏，其实高家，至少我父亲那边，不想欠我的，绝对会惦记着怎么想办法还回来。因此，后继，我们从高家那边得到的，甚至比我们开口索要的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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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云在听到土水泥可以救助百姓免遭水患时，就已经同意什么都不要，就这么把土水泥给高斌了，待听到她后面的话，撇了一下嘴说：“虽然高大人也是高家人，但高家和姑姑你的父亲，高大人是不一样的，高大人会想着还回来，高家可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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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身为族长的大伯父的问题了。”高明素虽然没和髙述明打过交道，但从大伯母在园子里和她见面时提及到的他转述的言语，以及她出宫之后，他的态度和处理方式，已经能看出几分来，他算是一个合格的族长，守成没问题，但在开拓进取方面，想靠着他把家族带着更上一层楼，就不要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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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椰子林消磨了一上午的时间，高明素他们一行回到县衙，和刘宝柱、芳宁他们一起吃午饭。虽然众人都受过“食不言”的教育，但出宫之后，经过一次次在吃饭时闲话，规矩被打破之后，大家已经习惯在饭桌上说一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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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宁笑吟吟的说：“今天我去姑姑划出来的盖房处看了看，那片的砖瓦房都已经盖的差不多了，大概还需要几天的时间就封顶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用不了半个月我们就能搬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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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家具现在应该做起来。”丹云建议道，“只是不知道是像盖房子一样，找人打造同样的家具，还是各家各打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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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素想了一下说：“我们不要在这里擅自决定，还是征求一下各家的意见再说。对了，除了县衙中的官吏定下的房子，其它房子售卖的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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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是由刘宝柱负责的，他笑道：“其实早就该售卖一空了，但因为我打算给县衙弄点产业，所以扣下了几套房子，不过县衙目前帐上的钱财不够买下这几套房产，但我会加紧筹措资金的，等大家都搬家的时候，如果届时还没凑够钱，我会可着手里的钱来，剩下的房产我会再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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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有数就好。”高明素对他的“以权谋私”之举没有说什么，问：“我听说卢家那边已经找到了琉球曾经的王族尚氏的血脉，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计划着从倭人手中拿下琉球，你这边是怎么打算的，准备加入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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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宝柱点头道：“是。团练虽然没有正规兵卒的名义，可是按照正经兵丁来练的，而且一应待遇比大清正规兵还高。俗话说百练不如一战，在他们身上，花费了那么多，自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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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个时候，高谦从外面不经通病，直接闯了进来，脸色非常难看的说：“格格，族里送了几位姑娘过来，说是，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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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他一点都不清楚高明素的身份，真的信了高斌所说的她是高家一个远亲的话，那么这次髙述明将族中女孩送来的动作，让他虽依然没能猜出他们这帮人的真实身份，可至少也让他知道他们是宫里出来的，并且对皇家的事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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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高谦再怎么糊涂，也猜出他们的身份有点问题了，不然，在八旗选秀，三年一选的情况下，像他们这种从宫中出来，对宫中的事熟稔非常的，绝对会被各大家族请回去做“供奉”，不敢有一丝怠慢，根本不用跑到琼州临高这个穷乡僻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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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怕，他觉得自己好像没了未来，因此，吓得他牙齿都打颤了，后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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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没能把话全说出来，可是单凭他前面的话，高明素他们就已经猜到了身为族长的髙述明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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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素无奈的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将上午在椰林对他的评价收回来，这是吃到了通过女子裙带上位的红利，舍不得这个大的利益，不想着带着家族男子拼搏奋斗，还想着走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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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接过信，撕开，抽出信纸，高明素展开一看，看到信上的内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虽然高述明在信上说，不用她直接出面，只让谷雪和谷雨教导就行，但实际上，不仅将她使唤上了，而且连丹云、芳宁和刘宝柱他们都没放过，他的信中暗示让他们也都指点族中送来学习的女孩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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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高明素看完信，准备和刘宝柱他们商量一下关于族中送来的女孩该怎么处理时，屠方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来，道：“召集过来做海贸生意，如今也做起了私盐生意的王家，因为觉得利益分配不均，投了京城的简亲王府和和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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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高明素只觉得一个头变成两个大，前一个棘手问题还没解决呢，又冒出来一个，这正是屋漏又遭连夜雨，看着一旁的刘宝柱他们，忙安抚道：“放心，没事的，以和亲王的行事风格绝对不会收留王家，至于简亲王府，和奉天的那些老牌王爵不一样，在京中，简亲王府可一直都没掉出权贵圈，王家未必能够拿出让它家满意的价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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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方咽了咽吐沫道：“王家要是狠下心来，只要将我们临高这块的晒盐法告诉简亲王府就行了。届时简亲王府派人来临高向刘宝柱要，一个小小的临高知县，敢不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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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宁皱眉，不解的问：“就算是觉得分配不公，怎么也该申诉一番，哪怕争执没个结果，再另投他家，还情有可原，可像这样，不声不响的，就换了山头，王家要是这么没信誉，这商场上谁还敢和他家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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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素抚着额头道：“行了，再去追究因为什么已经没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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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吩咐，“刘宝柱，你赶紧和卢家商量，尽快定下拿下琉球的时间；芳宁，你依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但收拾好东西，做好随时离开临高，出发去海外的准备；丹云，你最近多往工厂跑跑，漏点我们可能要搬去海外居住的口风，看看工匠们是什么态度，如果有那种愿意跟随我们的，你记好，在我们离开时，将他们阖家全都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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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到屠方那里，她叹了一口气，“前几天，我们花钱买的福船已经交给你们屠家了，这段时间什么都别干了，赶紧学会操控它。如果我们真的要是去海外的话，必须做我们自己的船走，不然，坐别人家的船，最后去哪里，以及我们的人身安全，可就不是我们说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