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欣县：开仓举义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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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京都皇宫文渊殿内，宰相谢华庭高坐在主位之上披览政务。忽然怒喝一声：“岂有此理！”一个上好的徽州砚台飞落殿外，落在地上成了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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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伺候的太监低着头，瞥了一眼砚台，顿时心疼起来，恨不得这个砚台砸到自己身上，毕竟这砚台在外面没有上万两白银是拿不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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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大人莫要动怒。”户部尚书王大人不紧不慢的问道，“究竟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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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一叠奏折飞到户部尚书王大人的桌前，谢华庭犹自怒道，“还不是你手下惹出来的麻烦事？赈灾粮银先帝在位时便已尽数发放，今日一看，光是喊出造反口号的便不十处！更有甚者杀官夺粮。好好查查你们下面的，这次赈灾恰逢皇位更替，竟敢乘乱伸手，都给我严肃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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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人办事不利，斥责一番不就是了，你看这欣县，也不是贪污，只是救灾不及时，便被乱民开了粮仓，动乱之中烧毁的，被乱民劫匪哄抢去的，足有八千石粮食啊。”王大人余光看了眼宰相谢华庭，见他怒气未消的样子，便接着说，“眼下各地事务都还繁忙，现在把人处置了，谁来安抚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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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说完，谢华庭的脸色才算有所缓和。沉思片刻说道：“罢了，之前的事既往不咎，今后若是再敢贪污。定斩不饶。”说完，杀气腾腾的走出宫殿，往家里去了。谢华庭之子谢东宇连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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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官员互相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有人打趣道：“王大人，这速度还真够快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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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尚书看了眼那人，笑道：“陆大人速度也不慢啊，奏折上说运往建业的粮银，沉了几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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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人叹了口气：“哎，天有不测风云嘛，这水运难免有翻船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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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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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父亲大人！”谢东宇跟在谢华庭后面，不解地问道，“父亲大人何必如此动怒？底下那些官员哪有干净的？左右饿死几个泥腿子罢了，误不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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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眼下新帝帝位本就不稳，哪能任由下面人胡闹？这边一个灾祸那边一个造反的，天下之人难免觉得新帝失德。”谢华庭扶着宫里的汉白玉石栏，望着幽幽宫内，“我听说大皇子纠集了一批人离开了京都，不知道暗地里在捣鼓什么，若是新帝不稳，随时有可能再杀回来，到时候二者易位，你我如何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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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这要是坐实了叶氏失德，咱们不就可以借机……”谢东宇眼中划过一丝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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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你，这话也是能在这里说的？”谢华庭打断了谢东宇的话，看了看左右，也无旁人，“你给我滚回家里去，安排一下，让谢氏族内出人出粮，去灾地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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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谢东宇不敢违背，行了一礼离开了。眼中却带着一丝不以为然，心想：父亲大人老了，没有做大事的魄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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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华庭站在宫外许久，右手手掌放在汉白玉的栏杆杆头上轻轻摩挲着，那顶尖工匠雕刻出的雕龙望柱头上飞龙清晰，龙爪龙鳞龙牙，在谢华庭的大手上一一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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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最宏伟的宫殿，谢华庭喃喃道：“陛下啊……”这一声叹息，带着怀念、感慨与几分无奈。自然不是呼唤现今的那位稚子皇帝。而是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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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也没得办法了，到了地下，再向陛下赔罪吧。”谢华庭抽回手，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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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黑了，欣县的城门卫兵正准备关上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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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片刻！”二人二马赶到门外，翻身下马，“终于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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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卫兵没好气地嘟囔着：“下次早点啊。”检查了二人的凭证便将二人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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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自然是叶成和叶柯祯，叶成进门时打量了一眼城门，城门虽然老旧，但是没有被攻打的痕迹。城门卫兵打着哈欠，身上的盔甲松松散散，长矛靠在一旁，一点都没有危机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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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远处的晋阳，都被吓得关了城门。这里的蹊跷也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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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加上气候寒冷，街上倒没什么人，叶成和叶柯祯便就近找了间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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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内倒是有一些人饮酒闲谈，毕竟现在是初春的晚上，县城里的人大多无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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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成和叶柯祯要了两间房子，点了些酒菜，没多久小二将酒肉端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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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寻了空位坐了下来听着附近的人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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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人多是聊些青楼花魁的花边新闻，也有少部分关心当前的粮价，但是就这个时间能到酒楼里吃酒闲谈的人，一般身家丰厚，论及粮价也是关心自己能赚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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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什么人主动谈及自己想要的事情，那就只能引蛇出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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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成眼珠子一转，提起酒杯朗声道：“来，叶兄，喝酒，听说这里有个劫富济贫的大侠，明日咱们会会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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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柯祯瞬间便明白了叶成的意思，笑道：“来，贤弟饮胜，我看那大侠多半也就是沽名钓誉之徒，开仓放粮多半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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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说话声音不小，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看二人皆是游侠打扮，大部分人都转过头去，游侠儿么，争名好斗不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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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端菜送饭的小二插了一嘴：“那倒不是呢，前几日粮仓确实被开了，不少人拿到了粮食。后来更是一把火烧了大半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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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相熟的老顾客拿脚轻轻踹了一下小二：“就你闲，快给我端碗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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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这才收声：“好的客官，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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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随意的男子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坐在叶成的桌子上，披头散发敞着衣服，满嘴酒气地说：“咋，想会会俺大哥？他们不敢说，请俺喝酒，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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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你大哥又是何人？”叶成给这汉子倒了碗酒，“酒，不缺，只给好汉子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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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气！”那汉子一饮而尽，“前些日子，俺随着大哥开了粮仓，算不算好汉？俺叫燕五六，俺大哥诨号云中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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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伺候的太监低着头，瞥了一眼砚台，顿时心疼起来，恨不得这个砚台砸到自己身上，毕竟这砚台在外面没有上万两白银是拿不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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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大人莫要动怒。”户部尚书王大人不紧不慢的问道，“究竟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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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一叠奏折飞到户部尚书王大人的桌前，谢华庭犹自怒道，“还不是你手下惹出来的麻烦事？赈灾粮银先帝在位时便已尽数发放，今日一看，光是喊出造反口号的便不十处！更有甚者杀官夺粮。好好查查你们下面的，这次赈灾恰逢皇位更替，竟敢乘乱伸手，都给我严肃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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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人办事不利，斥责一番不就是了，你看这欣县，也不是贪污，只是救灾不及时，便被乱民开了粮仓，动乱之中烧毁的，被乱民劫匪哄抢去的，足有八千石粮食啊。”王大人余光看了眼宰相谢华庭，见他怒气未消的样子，便接着说，“眼下各地事务都还繁忙，现在把人处置了，谁来安抚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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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说完，谢华庭的脸色才算有所缓和。沉思片刻说道：“罢了，之前的事既往不咎，今后若是再敢贪污。定斩不饶。”说完，杀气腾腾的走出宫殿，往家里去了。谢华庭之子谢东宇连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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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官员互相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有人打趣道：“王大人，这速度还真够快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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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尚书看了眼那人，笑道：“陆大人速度也不慢啊，奏折上说运往建业的粮银，沉了几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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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人叹了口气：“哎，天有不测风云嘛，这水运难免有翻船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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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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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父亲大人！”谢东宇跟在谢华庭后面，不解地问道，“父亲大人何必如此动怒？底下那些官员哪有干净的？左右饿死几个泥腿子罢了，误不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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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你，这话也是能在这里说的？”谢华庭打断了谢东宇的话，看了看左右，也无旁人，“你给我滚回家里去，安排一下，让谢氏族内出人出粮，去灾地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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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华庭站在宫外许久，右手手掌放在汉白玉的栏杆杆头上轻轻摩挲着，那顶尖工匠雕刻出的雕龙望柱头上飞龙清晰，龙爪龙鳞龙牙，在谢华庭的大手上一一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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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最宏伟的宫殿，谢华庭喃喃道：“陛下啊……”这一声叹息，带着怀念、感慨与几分无奈。自然不是呼唤现今的那位稚子皇帝。而是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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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也没得办法了，到了地下，再向陛下赔罪吧。”谢华庭抽回手，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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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片刻！”二人二马赶到门外，翻身下马，“终于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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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自然是叶成和叶柯祯，叶成进门时打量了一眼城门，城门虽然老旧，但是没有被攻打的痕迹。城门卫兵打着哈欠，身上的盔甲松松散散，长矛靠在一旁，一点都没有危机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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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远处的晋阳，都被吓得关了城门。这里的蹊跷也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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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加上气候寒冷，街上倒没什么人，叶成和叶柯祯便就近找了间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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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内倒是有一些人饮酒闲谈，毕竟现在是初春的晚上，县城里的人大多无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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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人多是聊些青楼花魁的花边新闻，也有少部分关心当前的粮价，但是就这个时间能到酒楼里吃酒闲谈的人，一般身家丰厚，论及粮价也是关心自己能赚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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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什么人主动谈及自己想要的事情，那就只能引蛇出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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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成眼珠子一转，提起酒杯朗声道：“来，叶兄，喝酒，听说这里有个劫富济贫的大侠，明日咱们会会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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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柯祯瞬间便明白了叶成的意思，笑道：“来，贤弟饮胜，我看那大侠多半也就是沽名钓誉之徒，开仓放粮多半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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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说话声音不小，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看二人皆是游侠打扮，大部分人都转过头去，游侠儿么，争名好斗不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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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端菜送饭的小二插了一嘴：“那倒不是呢，前几日粮仓确实被开了，不少人拿到了粮食。后来更是一把火烧了大半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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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相熟的老顾客拿脚轻轻踹了一下小二：“就你闲，快给我端碗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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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随意的男子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坐在叶成的桌子上，披头散发敞着衣服，满嘴酒气地说：“咋，想会会俺大哥？他们不敢说，请俺喝酒，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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