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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小题大做”

    如果比方言的种类，滨江一个地级市能完胜北方几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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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位于市区与陵海之间的开发区，本地人所说的话既不同于市区，也不同于陵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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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口音上稍有差别，而是完全不同的一种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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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有兴趣爱好，韩昕小时候就喜欢看打仗的红色电影，模仿电影里伟人是怎么说话的，模仿的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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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部队之后跟来自五湖四海的战友朝夕相处，拥有得天独厚的学习各地方言的条件，加上工作性质比较特殊，需要对各地方言有一定了解，所以兴趣爱好就这么变成了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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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贵川、东广西广、南湖北湖、南河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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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国大多省份的方言基本上都能听懂，渐渐地把兴趣爱好变成了特长，但就是没整明白滨江老家的几种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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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为语言不通，陵海人跟不喜欢去市区一样，不怎么来开发区。以至于他离开发区这么近，对开发区都没离得很远的李政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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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厂，这么多企业，以前是全市最有钱的地方。我们思岗没撤县建市的时候，有两任县wei书记是从开发区调过去的，就是因为人家搞经济建设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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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发区建设的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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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眼望去不全是钢结构厂房，而是大片的绿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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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修的很宽，打扫得也很干净，每个路过都有一块蓝色的牌子，上面标明从这儿进去是哪些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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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去市区都是从国道或高架走，这是第一走从开发区的内部道路，韩昕看着车外的景色，好奇地问：“现在哪儿最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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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政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合并之后的大崇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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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昕将信将疑：“崇港最有钱，有没有搞错，崇港好像没什么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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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队，你的思想有点落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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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就落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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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企业哪有搞房地产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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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政扶着方向盘，解释道：“市区出让一块地就是好几亿，房子盖起来各种税费又是好几亿。年产值上百亿的企业能有几家，就算产值上百亿又能交多少税，地方政府又能留下多少，你说开发区跟市区能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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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昕不禁笑道：“照这么说市区是最有钱，到处在盖房子，现在两万一平的都买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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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发区的房价现在也不便宜，以前才四五千。因为化工厂多，好多人还不想买。可能因为化工厂多，易制毒化学品管理压力大，所以开发区分局禁毒大队的正式民警也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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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大队有几个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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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大队长教导员在内，一共五个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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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大队现在也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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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刚成立的，而且你被借调来支队了，余教在你们大队估计也呆不多长时间，所以这不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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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昕点点头：“是不好比，我们大队就是个草台班子，就是个瘸腿的大队，不然也不至于连教导员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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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我们思岗好，我们思岗连禁毒中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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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政拍拍方向盘，想想又叹道：“聊到人员配置，我们思岗虽然有点墨守成规，但比兴东公安局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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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昕笑问道：“兴东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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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好几个同学在兴东公安局，不是在派出所就是在刑警队。基层警力不足，他们几乎天天加班，累得像条死狗，可机关的人却很多，据说光新闻中心就有十几个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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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太夸张了，估计市局新闻中心也没这么多人。我们分局新闻中心好像只有一个正式民警和四五个辅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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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说明人家重视宣传，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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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吐槽着，开发区分局禁毒大队教导员打来电话，说已经跟辖区派出所的人，到了发现大麻的那个小区，他们刚装备的禁毒专用无人机也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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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政看了一眼导航，说大概再有十分钟就能到，请他们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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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昕不由想起第一次去城东派出所找黎杜旺时的情景，不禁笑道：“李政，人家心里一定在想，我们两个没什么本事，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所以才盯着那两株大麻，小题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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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了这么长时间搭档，李政发现他虽然缉毒经验丰富，但依然是个年轻人，确切地说还是个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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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在他们大队，整个一“队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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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开玩笑，甚至时不时跟他那个美女师傅卖卖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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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想到他从边防调回来的时间不长，调回来之后又被安排到工作性质比较特殊的禁毒部门，因为对分局内部的情况不太了解，稀里糊涂闹出不少笑话，坑了不少人，连自己大队领导都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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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政忍不住笑道：“人家肯定有看法，肯定有意见，但只是对你有看法、有意见，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个跟班，只是个打酱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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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就跟没关系，我们是一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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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只是临时搭伙儿，而且你韩坑名声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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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韩坑，就算坑那也是在我们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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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队，看来你到现在都没真正进入新角色，对局里尤其对我们滨江公安系统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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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韩昕下意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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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政回头看了一眼：“韩队，你跟你女朋友就没聊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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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毕业呢，这几天好像要选岗，她都没参加工作，跟她聊什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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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聊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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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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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昕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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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政彻底服了，只能微笑着解释道：“知道我们江南省想当警察的考生，为什么明明学习成绩很好，有的分数甚至能上985、211，却大多报考省警校，而不是报考公大、刑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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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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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是因为省警校按需招生，只要能考上，只要在学校的表现不是太差，基本上都能入警。二是人脉，我们江南公安系统的民警，近百分之四十是省警校毕业的，县局和市局领导能占百分三十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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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政笑了笑，接着道：“所以我们同学多，师兄师姐、学弟学妹多，在单位有学长关照，在省内异地办案有校友帮忙，想打听个什么事，一个电话就行了，这消息自然也很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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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语惊醒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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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昕终于明白杨彪悍为什么对李菜鸟那么好，汪宗义和王伟为什么对李菜鸟那么关照，原来他们都是科班出身，他们是一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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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子瑜是社招的，许文静也是地方高校毕业的，所以他们这些非科班出身的玩得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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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豆豆之所以走哪儿都吃得开，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性格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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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海鹏的圈子却很小，因为他是军转干部，很难融入科班出身的那个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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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这个从边防调过来的新人，显然也被划到了“军转圈”，堪称单位里的“边缘人”，很难融入游耀星、周科洪和陈阳等人的那个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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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然没朋友，坑不坑其实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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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些，韩昕低声问：“李政，这么说你在开发区分局也有不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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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几个同学，他们去我们那儿办案，我们来他们这儿办案，又交了几个朋友，基本上都是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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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校友，我有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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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友比校友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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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肯定的，战友的感情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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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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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韩昕被酸到了的时候，开发区分局禁毒大队教导员崔景国，正看着大队民警曹全庆放飞无人机，对小区里的绿化再次进行踏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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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教，禁毒支队到底什么意思，担心我们的工作有遗漏？”负责这一片的社区民警老梁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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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景国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若无其事地说：“谁知道呢，可能他们没见过大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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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他们没见过，我以前都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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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梁抬头看着周围的一栋栋高楼，接着道：“全小区一千二百四十六户，三千四百八十人，只有一个前科人员，还是十几年前因口角打伤了人被判了两年，涉毒的一个没有，谁会故意种大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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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在搞专项行动吗，可能是想出点成绩。”崔景国转身看着缓缓驶过来的警车，提醒道：“不说了，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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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远远地看见了警车，韩昕和李政一进入小区就看见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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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了个位置停好车，见许多老头老太太正在围观，还有不少业主趴在楼上的窗台边俯瞰甚至拍照，韩昕习惯性套上马甲，戴上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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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政没那么多顾忌，开门下车敬礼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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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昕不想让人家觉得自己盛气凌人，赶紧迎上来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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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韩，小李，我们周大正在局里开会，实在来不了，只能我来陪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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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教，您太客气了，我们就是过来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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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戴什么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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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穿着件现场勘察的马甲，搞得像发生了刑事案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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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景国对陵海分局朋友所说的这个“大坑货”实在没什么好感，不想浪费时间，指指不远处的绿化：“小韩，大麻就是在那两棵树中间的杂草里发现的，我们询问过物业，也询问过负责打理绿化的几个阿姨，她们都不认识大麻，都以为是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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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昕走到发现大麻的地方，环顾着四周问：“这一片草坪是谁种的，草坪的草皮是从哪儿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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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园林绿化公司，那家公司肯定不会有问题，以为管委会大楼里的绿植都外包给了他们，就是送一些花草树木过去，然后定期更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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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发区医院和好几所学校的绿化也是他们负责的。”老梁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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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昕蹲下身，摸摸草：“这儿的草是什么时候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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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景国真不知道，连忙转身问：“许经理，小区里的花草树木是什么时候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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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区交钥匙前就种下了，有了好几年。这几年主要是维护，有些草坪被踩死了，就让绿化公司来补种，树木和花草也一样，我们干得就是这种修修补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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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片有没有补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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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片就补种过一棵树，好像就是那一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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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昕顺着物业经理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起身问：“崔教，那两株大麻呢，有没有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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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过来了，小薛，把那两株大麻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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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辅警很快就从停在内部道路上的警车，拿来两株约四十厘米高的大麻，不过已经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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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昕接过看了看叶子，举到鼻子下闻了闻，顺手交还给辅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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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景国从来没见过如此会装的，不动声色问：“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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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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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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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常见的野生大麻，也不是工业大麻，而是大麻酚含量很高的毒品大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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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昕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跟那家园林绿化公司应该没关系，因为大麻是一年生草本植物，只能存活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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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上去很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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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景国下意识问：“有没有可能是夹在草皮里种下的，以前没发现，成熟之后种子掉在草里，今天又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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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性不大，因为它完全成熟时能长两米高，负责绿化的阿姨，不可能让它长那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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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是有人故意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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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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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昕抬头看了看居民楼，又回头看看正捧着架有平板电脑的遥控器，正在边上操作无人机的禁毒同行，沉吟道：“崔教，能不能让无人机飞过来，看看这栋楼所有居民的阳台，尤其是中间这两个单元，看看谁家在阳台上种了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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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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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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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崔景国一声令下，无人机飞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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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二层开始，一层一层往上飞行扫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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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飞不知道，飞完竟发现几乎家家户户都种了花草，只是多与少的区别，可能绿萝最好养，发现的绿萝最多，大麻一株也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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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景国低声问：“小韩，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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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挨家挨户询问吧，看看有没有人在种植花草时，发现不一样的种子，顺手扔了下来。或发现杂草拔了出来，顺手扔到了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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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昕摸摸嘴角，强调道：“主要询问今年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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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区民警老梁没想到他真当回事，冷不丁来了句：“扔草一样是高空抛物，就算有，估计他们也不会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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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警长，先问问吧，种子是从哪儿来的，必须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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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先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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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景国不想让禁毒支队认为开发区不重视禁毒，立马进行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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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昕同样不然让他们以为自己盛气凌人，主动提出和李政一起走访询问一个单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