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3章 灵魂警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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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席之后，趁着风恢拓送客之时，云澈随便找了个间隙闪了出去，在皇宫之后随便逛了一小会儿，然后停在一处奇异没有凝结的水塘前，盯着上面浮动的翠叶，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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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腾了一天，直到此时耳朵还在嗡嗡直响，但他对于怎么搞到麒麟角，依然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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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预想的要难得多啊。”云澈郁闷的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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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沐玄音那里，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但到了他这里，却都不知该如何出口。毕竟，冰风帝国和他无仇无怨，还对他毕恭毕敬，身为冰风帝王，风恢拓连“万死不辞”都说出来了，自己要是直接张口要麒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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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在冰风帝国认知中，系着国运的镇国圣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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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吟雪界，除了沐玄音，貌似还真没人能开得了这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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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除了强行开口要，又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难不成去偷？且不说作为镇国圣物，必然藏匿在最为隐蔽，守卫最为森严之处，就算真的知道了它的存在之处，自己又凭什么去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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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玄音这次可是特意强调让他孤身而至，以他现在的玄力，皇宫中随便一个高等侍卫都能把他秒了。至于后来意外同行的沐小蓝……还是个连他都不如的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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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云澈，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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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一筹莫展之时，沐小蓝脚步轻盈的走了过来，然后一个颇为俏皮的小跳步站到了云澈的身侧，笑嘻嘻的道：“嘻嘻，今天是不是觉得自己超威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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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吐了口气，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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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怎么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沐小蓝探过头去，看到的是一张完全没有表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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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高兴的？”云澈歪了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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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那么多人称赞你，巴结你，争先恐后的向你敬酒，连寒逸师兄的父皇都要弯着腰和你说话呢，我就不信你心里一点都不得意。”沐小蓝鼓了鼓腮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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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轻叹一声，道：“你觉得，他们奉承、敬畏的人，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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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沐小蓝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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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云澈摇头：“他们真正敬畏和奉承的人，是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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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没报出亲传弟子的身份之前，大殿中的人都没有几个多看我一眼，冰风国主连我刚自报不久的名字都没有记住，不仅他们，你的父亲，在玄舟上毫无顾忌的嘲讽我的出身，并厉色要我离你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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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沐小蓝吓了一跳，小脸都白了几分：“爹爹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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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你不用紧张，我又没说要怪你父亲。”云澈伸手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过会儿到你爹娘那里的时候，记得和你爹爹说一声不用挂怀今天的事，也不用特意到我面前致歉，我完全没有在意，省的他晚上睡不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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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小蓝伸手捂着额头，终于明白今天父亲为什么会一直魂不守舍语无伦次，她惴惴道：“爹爹他居然……你你……你真的不怪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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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怪的。”云澈耸了一下肩膀：“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么？以我自身的玄力还有出身，在这些大人物面前，也只配得到这样的对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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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态度上的变化，只因我宗主亲传弟子的身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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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她纵然没有了吟雪界王和冰凰宗主的身份，吟雪界的人依旧会对她敬畏如神灵，而我，若是没有了师尊给予的这个身份，别说今日这帮人的称赞奉承，怕是他们连多看我一眼都不会。所以，我没什么好高兴的，倒是更加认清了这个世上实力为尊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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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小蓝稍稍愣了一会儿，然后摇头道：“你说的也不完全对啦。虽然你现在玄力并不算太出众，但你寒冰天赋那么那么的高，又是大界王的亲传弟子，用不了多久，一定就可以变成实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的，所以他们现在讨好你也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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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算了吧。”云澈无所谓的道：“反正再有两三年……最多三四年后，我就会离开这里。在我们蓝极星，我就是大界王，想怎么威风怎么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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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沐小蓝鄙视的白他一眼，然后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自语道：“都是亲传弟子了，宗主会让你回去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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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爹爹在玄舟上竟然会他说出那样的话……啊啊啊！好丢脸，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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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怪爹爹吗？”沐小蓝低着头，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声音很小，带着愧疚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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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别人，换做我以前的脾气，早就……咳咳咳，不过既然是小蓝师姐的父亲，我当然是一~~丁~~点都不怪。”云澈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而且，我知道你父亲绝非坏人，他警告我也是出于对你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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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转过目光，看着沐小蓝莹润酥粉的侧颜：“看得出来，你的父亲性格很直接直爽，不善，也不屑城府，与我刚刚碰面，便毫不遮掩，直截了当的表现对我的轻视，虽然当时看上去格外凶恶，但一点都不可怕……小蓝师姐，你知道在这世上，什么样的人最为可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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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沐小蓝张了张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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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种从来不会让人看到自己真正的喜怒哀乐，无论面对谁，哪怕是微若蝼蚁的弱者甚至无比憎恶之人，都永远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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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句话时，云澈的面孔和眼神，都透着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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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小蓝一脸迷茫，不明白云澈为什么忽然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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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呢，其隐忍、城府、心机都很可怕……不是一般的可怕，至少，我断然做不到在一个极为怨恨的人面前完美无瑕的不露一丝恨意，甚至还能无比自然的谈笑风生。这种人呢，一般不会害人，而且简直像圣人一般被几乎所有人钦佩、称赞、敬重、仰慕，但他一旦要弄死某个人……必定是经过周密权衡，有着绝对把握下的一击致命，而且不会留下任何后患，简直就像是蛰伏在黑夜之中，在最为黑暗的那一刹那忽然射出的毒蛇一样，想想都不寒而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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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云澈把双手枕在脑后，默默的看向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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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小蓝目光久久维持在迷茫状态：“云澈，你……在说什么？我好像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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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没听懂，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听懂了？”云澈斜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嘟囔道：“不用怀疑，就是你脑子中现在出现的那个人……算了，估计你也不可能相信，你只需要听进去一点点，然后给自己多留个心眼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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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小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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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风寒歌带着一众侍卫到来，一眼看到云澈，他眼睛一亮，脚步再次加快：“云兄弟，原来你在这里。寒逸他因要事离开，竟怠慢了云兄弟，还望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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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转身，笑呵呵的道：“太子殿下无需如此客套。夜晚的冰风皇宫真是美不胜收，让人赏心悦目，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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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云澈丝毫没有不满之色，风寒歌放下心来，躬身道：“能得云兄弟如此盛赞，若这里的美景有知，也定会万分荣幸。对了，寝宫已经备好，云兄弟迎着一路风雪而至，怕是也有些疲累了，是否需要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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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想了想，点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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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哦，司徒小姐，您的寝宫也已备好，与云兄弟的相近，不妨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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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沐小蓝有些愣神，显然还在想着云澈刚才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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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寒歌的亲身引领下，云澈和沐小蓝来到用了一整天精心布置的冰仪宫前。寒花摇曳，冰灵慢舞，各色珊瑚熠熠生辉，就连铺在殿外的地毯都是用最上好的冰丝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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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仪宫前，二十个身着雪白轻纱的少女早已等在那里，这些少女看上去都不足双十年华，不但个个花容月貌，而且身上都透着不凡的贵气，云澈到来之时，她们漫步迎上，盈盈而礼：“恭迎云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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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小蓝唇瓣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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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兄弟，此处名为冰仪宫，是我冰风皇室历来招待最为尊贵的客人所用，千步之外，有数百宫中最上等的强者把守，安全上尽可无忧。”风寒歌压低声音：“这二十位女子，都是父皇亲自遣人在皇城精挑细选，虽万万不能与妃雪仙子相比，但也都是生于大贵之家，且全部是处子，云兄弟请尽管和……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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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小蓝：(ー`′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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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很好！”云澈双目放光，满意的点头：“太子殿下有心了，哦！替我好好谢谢你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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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兄弟满意就好。”看到云澈喜笑颜开，风寒歌也是心中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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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蓝师姐，要不要一起进去看看？”云澈笑眯眯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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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问句……分明就是赶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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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小蓝火冒三丈，用力的一跺脚，愤愤的道：“哪里敢打扰堂堂宗主亲传弟子享受，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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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沐小蓝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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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慢悠悠的点头：“这样啊，那好吧，太子殿下，就劳你送小蓝师姐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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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云兄弟若有吩咐，随时知会一声，千万不要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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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别让妃雪师姐知道！”走远的沐小蓝忽然转过身来，又忿忿的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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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小王告退。”风寒歌尴尬的一礼，然后慌忙退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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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女人真是麻烦。”云澈小舒一口气，然后抬头扫了一眼远比冰凰界要昏暗的夜空，低声自语道：“总感觉今晚要发生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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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腾了一天，直到此时耳朵还在嗡嗡直响，但他对于怎么搞到麒麟角，依然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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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预想的要难得多啊。”云澈郁闷的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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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沐玄音那里，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但到了他这里，却都不知该如何出口。毕竟，冰风帝国和他无仇无怨，还对他毕恭毕敬，身为冰风帝王，风恢拓连“万死不辞”都说出来了，自己要是直接张口要麒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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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在冰风帝国认知中，系着国运的镇国圣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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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吟雪界，除了沐玄音，貌似还真没人能开得了这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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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除了强行开口要，又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难不成去偷？且不说作为镇国圣物，必然藏匿在最为隐蔽，守卫最为森严之处，就算真的知道了它的存在之处，自己又凭什么去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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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玄音这次可是特意强调让他孤身而至，以他现在的玄力，皇宫中随便一个高等侍卫都能把他秒了。至于后来意外同行的沐小蓝……还是个连他都不如的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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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云澈，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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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一筹莫展之时，沐小蓝脚步轻盈的走了过来，然后一个颇为俏皮的小跳步站到了云澈的身侧，笑嘻嘻的道：“嘻嘻，今天是不是觉得自己超威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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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吐了口气，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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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怎么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沐小蓝探过头去，看到的是一张完全没有表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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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高兴的？”云澈歪了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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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那么多人称赞你，巴结你，争先恐后的向你敬酒，连寒逸师兄的父皇都要弯着腰和你说话呢，我就不信你心里一点都不得意。”沐小蓝鼓了鼓腮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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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轻叹一声，道：“你觉得，他们奉承、敬畏的人，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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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沐小蓝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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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云澈摇头：“他们真正敬畏和奉承的人，是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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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没报出亲传弟子的身份之前，大殿中的人都没有几个多看我一眼，冰风国主连我刚自报不久的名字都没有记住，不仅他们，你的父亲，在玄舟上毫无顾忌的嘲讽我的出身，并厉色要我离你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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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沐小蓝吓了一跳，小脸都白了几分：“爹爹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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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你不用紧张，我又没说要怪你父亲。”云澈伸手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过会儿到你爹娘那里的时候，记得和你爹爹说一声不用挂怀今天的事，也不用特意到我面前致歉，我完全没有在意，省的他晚上睡不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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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小蓝伸手捂着额头，终于明白今天父亲为什么会一直魂不守舍语无伦次，她惴惴道：“爹爹他居然……你你……你真的不怪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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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怪的。”云澈耸了一下肩膀：“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么？以我自身的玄力还有出身，在这些大人物面前，也只配得到这样的对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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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态度上的变化，只因我宗主亲传弟子的身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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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她纵然没有了吟雪界王和冰凰宗主的身份，吟雪界的人依旧会对她敬畏如神灵，而我，若是没有了师尊给予的这个身份，别说今日这帮人的称赞奉承，怕是他们连多看我一眼都不会。所以，我没什么好高兴的，倒是更加认清了这个世上实力为尊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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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小蓝稍稍愣了一会儿，然后摇头道：“你说的也不完全对啦。虽然你现在玄力并不算太出众，但你寒冰天赋那么那么的高，又是大界王的亲传弟子，用不了多久，一定就可以变成实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的，所以他们现在讨好你也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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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算了吧。”云澈无所谓的道：“反正再有两三年……最多三四年后，我就会离开这里。在我们蓝极星，我就是大界王，想怎么威风怎么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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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沐小蓝鄙视的白他一眼，然后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自语道：“都是亲传弟子了，宗主会让你回去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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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爹爹在玄舟上竟然会他说出那样的话……啊啊啊！好丢脸，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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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怪爹爹吗？”沐小蓝低着头，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声音很小，带着愧疚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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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别人，换做我以前的脾气，早就……咳咳咳，不过既然是小蓝师姐的父亲，我当然是一~~丁~~点都不怪。”云澈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而且，我知道你父亲绝非坏人，他警告我也是出于对你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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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转过目光，看着沐小蓝莹润酥粉的侧颜：“看得出来，你的父亲性格很直接直爽，不善，也不屑城府，与我刚刚碰面，便毫不遮掩，直截了当的表现对我的轻视，虽然当时看上去格外凶恶，但一点都不可怕……小蓝师姐，你知道在这世上，什么样的人最为可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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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沐小蓝张了张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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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种从来不会让人看到自己真正的喜怒哀乐，无论面对谁，哪怕是微若蝼蚁的弱者甚至无比憎恶之人，都永远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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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句话时，云澈的面孔和眼神，都透着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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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小蓝一脸迷茫，不明白云澈为什么忽然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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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呢，其隐忍、城府、心机都很可怕……不是一般的可怕，至少，我断然做不到在一个极为怨恨的人面前完美无瑕的不露一丝恨意，甚至还能无比自然的谈笑风生。这种人呢，一般不会害人，而且简直像圣人一般被几乎所有人钦佩、称赞、敬重、仰慕，但他一旦要弄死某个人……必定是经过周密权衡，有着绝对把握下的一击致命，而且不会留下任何后患，简直就像是蛰伏在黑夜之中，在最为黑暗的那一刹那忽然射出的毒蛇一样，想想都不寒而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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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云澈把双手枕在脑后，默默的看向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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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小蓝目光久久维持在迷茫状态：“云澈，你……在说什么？我好像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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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没听懂，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听懂了？”云澈斜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嘟囔道：“不用怀疑，就是你脑子中现在出现的那个人……算了，估计你也不可能相信，你只需要听进去一点点，然后给自己多留个心眼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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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风寒歌带着一众侍卫到来，一眼看到云澈，他眼睛一亮，脚步再次加快：“云兄弟，原来你在这里。寒逸他因要事离开，竟怠慢了云兄弟，还望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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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转身，笑呵呵的道：“太子殿下无需如此客套。夜晚的冰风皇宫真是美不胜收，让人赏心悦目，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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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云澈丝毫没有不满之色，风寒歌放下心来，躬身道：“能得云兄弟如此盛赞，若这里的美景有知，也定会万分荣幸。对了，寝宫已经备好，云兄弟迎着一路风雪而至，怕是也有些疲累了，是否需要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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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想了想，点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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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哦，司徒小姐，您的寝宫也已备好，与云兄弟的相近，不妨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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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仪宫前，二十个身着雪白轻纱的少女早已等在那里，这些少女看上去都不足双十年华，不但个个花容月貌，而且身上都透着不凡的贵气，云澈到来之时，她们漫步迎上，盈盈而礼：“恭迎云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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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兄弟，此处名为冰仪宫，是我冰风皇室历来招待最为尊贵的客人所用，千步之外，有数百宫中最上等的强者把守，安全上尽可无忧。”风寒歌压低声音：“这二十位女子，都是父皇亲自遣人在皇城精挑细选，虽万万不能与妃雪仙子相比，但也都是生于大贵之家，且全部是处子，云兄弟请尽管和……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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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很好！”云澈双目放光，满意的点头：“太子殿下有心了，哦！替我好好谢谢你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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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兄弟满意就好。”看到云澈喜笑颜开，风寒歌也是心中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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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蓝师姐，要不要一起进去看看？”云澈笑眯眯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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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问句……分明就是赶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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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小蓝火冒三丈，用力的一跺脚，愤愤的道：“哪里敢打扰堂堂宗主亲传弟子享受，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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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慢悠悠的点头：“这样啊，那好吧，太子殿下，就劳你送小蓝师姐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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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云兄弟若有吩咐，随时知会一声，千万不要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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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别让妃雪师姐知道！”走远的沐小蓝忽然转过身来，又忿忿的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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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小王告退。”风寒歌尴尬的一礼，然后慌忙退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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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女人真是麻烦。”云澈小舒一口气，然后抬头扫了一眼远比冰凰界要昏暗的夜空，低声自语道：“总感觉今晚要发生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