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窥见人性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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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彪回到别墅，看到欧阳雪坐在沙发上生闷气，打趣道：“咋了，为我那天临阵脱逃生气呢？来来来，还给你。”
欧阳雪气呼呼地说：“楼房地下室的车备胎不见了？”
“哪辆车？”
“以前那辆雪弗来。”
“报警啊！”
“报啥警，锁好好的，别的东西都没丢，就丢了备胎。”
“它不会自己长腿跑的，一定陈浩拿走了，不见了就不见了，你把车都给了他，拿着雪地胎也没有用。你别管了，我让岳新斌去把地下室的锁换掉。”
“他拿东西是不是应该给我说一声？”
“你总是把事情想的很美好，还对他抱着希望，他如果是你说的这种男人，你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我也没机会了。你们离婚多久了？他给过陈功生活费吗？”
“没有。”
“以前，你说他工作不稳定，现在呢？有工作了吧，可以付抚养费了，他付了没有？”
“我也没问他要，问他要他一定会给的，我一会儿就给他打电话要。”
“欧阳，你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这么死心眼，真怕哪天我不在了，你肯定被欺负、被人骗，欧阳，能不要就不要去要了，陈浩这个人你惹不起。”
“我必须要，协议里写了他要付抚养费的，更何况陈功是他的孩子，他有义务，有责任。”
“嗳，你非要去要就去试试吧，你去见识一下撕破脸后，人性的恶劣也好，否则，你一直活在自己的理想国里，看不明白这个世界和世界上的人，只是别搞的太僵，他是光脚的，你是穿鞋的，你会吃亏的。”
欧阳雪自信满满地说：“嗯，我知道了，放心吧！你是坏人见多了，总认为处处都是坏人，人性的本质是罪恶，其实，没有那么多坏人。”
挂了电话，欧阳雪就打给陈浩：“陈浩，你是不是该付抚养费了？”
“没钱。”
“你现在工资这么高，怎么会没钱？”
“没钱就是没钱。”陈浩说。
“陈浩，你怎么这么无赖呢，是不是你把地下室的雪地胎拿走了？什么时候拿的？”
“是啊！协议书上车子归我，雪地胎也是车的一部分，我拿走有什么不对？”
“你拿走没有不对，是不是该给我说一声，当着我的面拿。”
“我给你说了！”
“什么时候说的？”
“你在外地跟野男人鬼混的时候，再说，我拿我自己的东西还用得着告诉你？”
欧阳想起来了，陈浩曾打过一个电话，雷彪接了又转给欧阳雪，陈浩在电话里阴阳怪气：“没离几天婚就傍上了大款，你们肯定早有一腿，我要起诉你，要重要分配财产，你是过错方，你该净身出户。”那天的电话不欢而散。
“好，胎是你的财产你该拿，那抚养费你该不该付？”
“该付，但我没钱，你不是傍大款了吗，还差这三瓜两枣？”
“他是他，你是你，孩子又不是他的。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只能起诉你。”
“随便你。”陈浩“咣”地挂了电话。
欧阳雪愣了一下，又打过去，陈浩干脆不接了，欧阳雪给他编辑短信发过去：“陈浩，你要是再不付抚养费，我们法院见。”
手机响了，是雷彪，再响，是同事……无数次来消息都不是陈浩，起初她还认为是陈浩没看到，她又给他发消息，仍然没有回音，她躺在沙发上愁怅，“看样子，我真的看错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必须为陈功争取到属于他的权利，他也必须尽到该尽的义务。”
欧阳雪又拿起了电话：“曾儿，带着你公司的律师来一下，你得帮我个忙。”
下午曾春梅来了。
“什么？你要起诉陈浩？，你想好了吗？他可是大赖皮，他要是想给还用你要吗？他一直不给，你要也要不来，要我说，就算了吧，撕破脸还不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来呢？”
“他还能干出什么事？总不能拿刀来杀我吧，杀人偿命这个道理他总懂吧！”
“他不杀你，他拿软刀子捅你，比杀你还难受。”
“捅哪？怎么捅？”
“哪我那知道，我劝你算了，就当陈功没爹，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怎么能算了，陈律师，你别听他的，你算一下律师费需要多少，这是一整套材料，你收着。”
“什么律师费不律师费的，你和曾姐关系这么好，我们就都是好朋友，免费。抚养费的官司最简单，看协议，看双方条件，如果当时你们在公证处做了公证，法院直接执行，连上诉的程序都省了，我看你们没有做公证，这就需要起诉，法官会根据情况酌情判决。”
“我当时让他去公证，他不去，不去我也没有坚持。”
“没关系，没有公证也可以，抚养费是法定义务，这个官司准赢，就是赢回多少的问题。”
“首选是按协议书判，如果不行，低点也行。”
“那要看对方的经济条件。”
欧阳雪的手机响了，是雷彪打来的：“欧阳，晚上别等我回家了，我这几天都不回了。”
“为什么？”欧阳雪说。
“人接回了，林们担心他们还会去上访，让我们想办法看住了。”
“他们是大活人怎么看？你可别把人家关起来啊，那是软禁，是要判刑的。”
“放心吧，我不会做这种傻事，乡政府计划以治安管理的名义装摄像头，让工地的工人24小时轮班值守。”雷彪有些无奈的叹唉了一声。
“你胃不好，吃饭怎么办？”欧阳雪担心地问。
“这里有工人，我想吃什么他们就给我做，或者去食堂吃。”
“食堂做出的米、面都硬，你吃了胃能受得了吗？我给你送饭。”欧阳雪坚决地说。
“不许送，送什么送，几十公里，你一天跑多少趟？本来上班就累，时间又紧，开车赶路最危险，你乖乖在城里呆着，好好上班，别操心我。”雷彪说。
“乖乖呆着，好好上班。”曾春梅学着雷彪的语气调侃欧阳雪。
欧阳雪拿过抱枕砸过去：“讨厌。”
“啊呀，你们甜蜜得很啊，都腻死我了。看样子，他对你好的很呢，一进门我就发现你这容光焕发的样子，就是被爱情滋润的了，你的性冷淡是不是也治好了。”
欧阳雪看一眼陈至浩，陈至浩笑着转过头去，避开欧阳雪的尴尬：“死妮子，你一天胡说八道的，这还有客人呢！”
“我俩是哥们，无话不说，无话不谈。他又不是不懂男女那点事儿，说了又怎样？”
事情交给了曾春梅，欧阳雪很放心，不再过问，有空了就去看望在乡里蹲守的雷彪，他们一班人已经蹲守了差不多2个月了。
“欧阳，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给你带些碎肉粥，你的胃没问题吧？”
“没问题，能有什么问题？它有病我有药。”其实雷彪明显感觉到这段时间胃疼的频率又高了，他又去复查了两回，医生让他住院，他拒绝了：“我不想在生命的最后时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当小白鼠。”
他拿了些抗癌药就回到了工地，强忍住胃部的不适，把收尾的工作完成，把能收的钱全部收回来，再把公司卖了，把钱分一分，母亲、前妻、儿子、兄弟姊妹，还有欧阳都要留点，他死了，要给他们留下美好又温暖的回忆。
“走，我带你吃这里的好吃的。”
正是麦子扬穗的季节，雷彪带欧阳雪到麦田里挑了几颗粒大饱满地，点起一小堆火，把麦子丢进去，烤熟了，火燎过就烤出了麦香。
又拉着欧阳雪去钓鱼，把鱼串在棍子上烤，两个人依偎在仲夏的晚风里，听着风吹麦浪的声音，望着满天繁星，欧阳雪憧憬着未来。
雷彪抚抚欧阳雪被风吹乱的头发：“未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别去想了，想到了，做不到就会悲伤。”
“你最近怎么了？总是悲春伤秋，总说些生离死别的话。”欧阳雪说。
“生离死别才是人生常态，白头偕老、常相厮守只是偶然，也许，哪天我会先一步走了，你会遇到一个和我一样爱你宠你，你也爱的男人。”
“胡说啥死不死的，我们还这么年轻，我们还没开着三轮流浪地球，去捡垃圾呢，怎么能死呢？”
“阎王路上哪有大小？为了不辜负活着的好时光，这样的夜，这样的景，欧阳，我要跟你生一堆孩子。”
生命起源于此。
爱情的热烈如天崩地裂，惊醒了青蛙、惊飞了萤火虫、惊跑了田鼠，清凉的夜风轻摇着田野间两具炙热的身体，亚当和夏娃也没有那般狂野。
雷彪的电话响了，是林斌，雷彪有些烦，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忙碌，喘气都喘不均：“哦，米娜儿死了，好，知道了，明天吧！现在？大半夜的，你这不是折腾人吗？火化就火化吗，你干吗非要土葬？好好，我去，马上去。”
欧阳雪气呼呼地说：“楼房地下室的车备胎不见了？”
“哪辆车？”
“以前那辆雪弗来。”
“报警啊！”
“报啥警，锁好好的，别的东西都没丢，就丢了备胎。”
“它不会自己长腿跑的，一定陈浩拿走了，不见了就不见了，你把车都给了他，拿着雪地胎也没有用。你别管了，我让岳新斌去把地下室的锁换掉。”
“他拿东西是不是应该给我说一声？”
“你总是把事情想的很美好，还对他抱着希望，他如果是你说的这种男人，你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我也没机会了。你们离婚多久了？他给过陈功生活费吗？”
“没有。”
“以前，你说他工作不稳定，现在呢？有工作了吧，可以付抚养费了，他付了没有？”
“我也没问他要，问他要他一定会给的，我一会儿就给他打电话要。”
“欧阳，你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这么死心眼，真怕哪天我不在了，你肯定被欺负、被人骗，欧阳，能不要就不要去要了，陈浩这个人你惹不起。”
“我必须要，协议里写了他要付抚养费的，更何况陈功是他的孩子，他有义务，有责任。”
“嗳，你非要去要就去试试吧，你去见识一下撕破脸后，人性的恶劣也好，否则，你一直活在自己的理想国里，看不明白这个世界和世界上的人，只是别搞的太僵，他是光脚的，你是穿鞋的，你会吃亏的。”
欧阳雪自信满满地说：“嗯，我知道了，放心吧！你是坏人见多了，总认为处处都是坏人，人性的本质是罪恶，其实，没有那么多坏人。”
挂了电话，欧阳雪就打给陈浩：“陈浩，你是不是该付抚养费了？”
“没钱。”
“你现在工资这么高，怎么会没钱？”
“没钱就是没钱。”陈浩说。
“陈浩，你怎么这么无赖呢，是不是你把地下室的雪地胎拿走了？什么时候拿的？”
“是啊！协议书上车子归我，雪地胎也是车的一部分，我拿走有什么不对？”
“你拿走没有不对，是不是该给我说一声，当着我的面拿。”
“我给你说了！”
“什么时候说的？”
“你在外地跟野男人鬼混的时候，再说，我拿我自己的东西还用得着告诉你？”
欧阳想起来了，陈浩曾打过一个电话，雷彪接了又转给欧阳雪，陈浩在电话里阴阳怪气：“没离几天婚就傍上了大款，你们肯定早有一腿，我要起诉你，要重要分配财产，你是过错方，你该净身出户。”那天的电话不欢而散。
“好，胎是你的财产你该拿，那抚养费你该不该付？”
“该付，但我没钱，你不是傍大款了吗，还差这三瓜两枣？”
“他是他，你是你，孩子又不是他的。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只能起诉你。”
“随便你。”陈浩“咣”地挂了电话。
欧阳雪愣了一下，又打过去，陈浩干脆不接了，欧阳雪给他编辑短信发过去：“陈浩，你要是再不付抚养费，我们法院见。”
手机响了，是雷彪，再响，是同事……无数次来消息都不是陈浩，起初她还认为是陈浩没看到，她又给他发消息，仍然没有回音，她躺在沙发上愁怅，“看样子，我真的看错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必须为陈功争取到属于他的权利，他也必须尽到该尽的义务。”
欧阳雪又拿起了电话：“曾儿，带着你公司的律师来一下，你得帮我个忙。”
下午曾春梅来了。
“什么？你要起诉陈浩？，你想好了吗？他可是大赖皮，他要是想给还用你要吗？他一直不给，你要也要不来，要我说，就算了吧，撕破脸还不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来呢？”
“他还能干出什么事？总不能拿刀来杀我吧，杀人偿命这个道理他总懂吧！”
“他不杀你，他拿软刀子捅你，比杀你还难受。”
“捅哪？怎么捅？”
“哪我那知道，我劝你算了，就当陈功没爹，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怎么能算了，陈律师，你别听他的，你算一下律师费需要多少，这是一整套材料，你收着。”
“什么律师费不律师费的，你和曾姐关系这么好，我们就都是好朋友，免费。抚养费的官司最简单，看协议，看双方条件，如果当时你们在公证处做了公证，法院直接执行，连上诉的程序都省了，我看你们没有做公证，这就需要起诉，法官会根据情况酌情判决。”
“我当时让他去公证，他不去，不去我也没有坚持。”
“没关系，没有公证也可以，抚养费是法定义务，这个官司准赢，就是赢回多少的问题。”
“首选是按协议书判，如果不行，低点也行。”
“那要看对方的经济条件。”
欧阳雪的手机响了，是雷彪打来的：“欧阳，晚上别等我回家了，我这几天都不回了。”
“为什么？”欧阳雪说。
“人接回了，林们担心他们还会去上访，让我们想办法看住了。”
“他们是大活人怎么看？你可别把人家关起来啊，那是软禁，是要判刑的。”
“放心吧，我不会做这种傻事，乡政府计划以治安管理的名义装摄像头，让工地的工人24小时轮班值守。”雷彪有些无奈的叹唉了一声。
“你胃不好，吃饭怎么办？”欧阳雪担心地问。
“这里有工人，我想吃什么他们就给我做，或者去食堂吃。”
“食堂做出的米、面都硬，你吃了胃能受得了吗？我给你送饭。”欧阳雪坚决地说。
“不许送，送什么送，几十公里，你一天跑多少趟？本来上班就累，时间又紧，开车赶路最危险，你乖乖在城里呆着，好好上班，别操心我。”雷彪说。
“乖乖呆着，好好上班。”曾春梅学着雷彪的语气调侃欧阳雪。
欧阳雪拿过抱枕砸过去：“讨厌。”
“啊呀，你们甜蜜得很啊，都腻死我了。看样子，他对你好的很呢，一进门我就发现你这容光焕发的样子，就是被爱情滋润的了，你的性冷淡是不是也治好了。”
欧阳雪看一眼陈至浩，陈至浩笑着转过头去，避开欧阳雪的尴尬：“死妮子，你一天胡说八道的，这还有客人呢！”
“我俩是哥们，无话不说，无话不谈。他又不是不懂男女那点事儿，说了又怎样？”
事情交给了曾春梅，欧阳雪很放心，不再过问，有空了就去看望在乡里蹲守的雷彪，他们一班人已经蹲守了差不多2个月了。
“欧阳，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给你带些碎肉粥，你的胃没问题吧？”
“没问题，能有什么问题？它有病我有药。”其实雷彪明显感觉到这段时间胃疼的频率又高了，他又去复查了两回，医生让他住院，他拒绝了：“我不想在生命的最后时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当小白鼠。”
他拿了些抗癌药就回到了工地，强忍住胃部的不适，把收尾的工作完成，把能收的钱全部收回来，再把公司卖了，把钱分一分，母亲、前妻、儿子、兄弟姊妹，还有欧阳都要留点，他死了，要给他们留下美好又温暖的回忆。
“走，我带你吃这里的好吃的。”
正是麦子扬穗的季节，雷彪带欧阳雪到麦田里挑了几颗粒大饱满地，点起一小堆火，把麦子丢进去，烤熟了，火燎过就烤出了麦香。
又拉着欧阳雪去钓鱼，把鱼串在棍子上烤，两个人依偎在仲夏的晚风里，听着风吹麦浪的声音，望着满天繁星，欧阳雪憧憬着未来。
雷彪抚抚欧阳雪被风吹乱的头发：“未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别去想了，想到了，做不到就会悲伤。”
“你最近怎么了？总是悲春伤秋，总说些生离死别的话。”欧阳雪说。
“生离死别才是人生常态，白头偕老、常相厮守只是偶然，也许，哪天我会先一步走了，你会遇到一个和我一样爱你宠你，你也爱的男人。”
“胡说啥死不死的，我们还这么年轻，我们还没开着三轮流浪地球，去捡垃圾呢，怎么能死呢？”
“阎王路上哪有大小？为了不辜负活着的好时光，这样的夜，这样的景，欧阳，我要跟你生一堆孩子。”
生命起源于此。
爱情的热烈如天崩地裂，惊醒了青蛙、惊飞了萤火虫、惊跑了田鼠，清凉的夜风轻摇着田野间两具炙热的身体，亚当和夏娃也没有那般狂野。
雷彪的电话响了，是林斌，雷彪有些烦，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忙碌，喘气都喘不均：“哦，米娜儿死了，好，知道了，明天吧！现在？大半夜的，你这不是折腾人吗？火化就火化吗，你干吗非要土葬？好好，我去，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