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大雪纷飞,斩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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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风感慨道:“没想到要成为一名合格的间人,竟然要懂得这么多。”
    鸢落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这间作之术很简单吗,我自小跟随师父学习这间作之术,到现在已有十五年,也不过是学了一个皮毛,这间作之术繁杂且多变,光是情报收集一门中就有许多的学问在里面,师父曾说,她学了一辈子的间作之术,也不过是才入门而已,所以啊,师弟你一定要好好学,才能将本门这间作之术发扬光大。”
    “额…”面对鸢落的又一次洗脑,姬风无言以对,自己这师姐怎么还洗脑洗上头了,这是抓着机会就对自己一番洗呀,从自己的内心来说,姬风真的不愿意学这间作之术,但现在已经被师姐逼上梁山了,想不学也没有办法。
    鸢落见姬风愣神,略一思考,便知道自己这师弟的内心肯定又在纠结是否要学这间作之术,鸢落心中暗道“想反悔,门都没有。”
    一念及此,鸢落冷声道:“师弟,从今日起,你白天与我一同修炼剑法,晚上我教你这间作之术。”
    姬风看了一眼鸢落,叹气道:“是!师姐。”
    这一夜后,姬风每日的生活就是白天修习剑法,晚上学习间作之术,随着对间作之术了解得越深,他对这间作之术也越加的忌惮。
    夏去秋来,迎冬送秋,入冬第一日,云梦山上下起了雪,雪很大,从立冬的白昼一直下到了黑夜,却仍旧不见停歇的样子,一个昼夜后,整个云梦山被一层白雪覆盖,凌冽的风如刀一般刮过群山峰峦间,平添了几分寒意。
    听风斋小院外,水塘中的水早已被冻结成冰,连带着水中浮木也一同被冰冻在了冰块之中,厚厚的白雪将茅草屋顶压了个结实,小院内也覆盖上了一层积雪。
    姬风裹紧身上的羊绒衣,在这寒冬里,别说练剑,就算是出门也是需要勇气的,在这冬日里,最好的活动便是呆在屋里哪也不去,用草原上的话讲,这叫猫冬,看着漫天飞舞的雪絮,姬风突然想到了自己在朔风的日子,有一年的冬天,草原上也下起了很大的雪,大雪冻住了干草,部落里的牛羊在一夜之间被冻死,部落里的粮食一下变得紧张,而自己却不争气的生病了,感染了风寒,迷糊中吵着要吃新鲜的青瓜,阿姐一声不吭,离开了部落,冒着吹刮着在雪地中迷失方向的危险,给自己找来了一截新鲜的青瓜,自己吃了青瓜后,风寒好了,可阿姐却病倒了,自己却没心没肺的在一旁玩耍着。
    “也不知道阿姐怎么样了?”
    蹲在木屋下的姬风,看着天际飘荡着的雪絮,思绪飘飞,正当他怀念朔风的日子时,自松木林处传来阵阵雪塌之声。
    “这是…有人在练剑。”姬风看向松木林,又瞥了一眼师姐的木屋,见木屋内空无一人,略一思考,便猜测那松木林练剑的人应该是鸢落。
    “师姐还真是拼啊。”
    姬风跑进木屋内,拿起重剑,直奔松木林而去。
    松木林内,几颗松木交错之间,一名红衣少女手持一柄细剑,不断的挥动,寒芒闪动间,卷起道道雪,霎时,雪絮纷飞,落在少女的头上、肩上,少女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仍旧自顾自的挥舞着手中细剑,剑芒扫过松木,震得松木叶上的积雪唰唰地往地面飘落。
    姬风站在距离鸢落大约十几米处的一棵松木下,看向不远处的鸢落,眼眸微转。
    “师姐这剑法似乎与之前不太一样。”
    这大半年来,姬风在剑法一途上的进步非常快,《四季剑法》的第一式春雨已然可以熟练施展,但因境界的原因,始终无法发挥出像鸢落施展时的剑势来,剑势虽不够,但姬风对于剑招的感悟,却是愈加的深刻,他将春雨进行了改良,姬风施展时,不再以剑与剑的叠加为主,而是以速度取胜,刺出第一剑的同时由立马刺出第二剑,出剑速度甚至快过第一剑。
    鸢落曾与姬风同时施展春雨,虽然鸢落的春雨攻势如宏,如连绵春雨一般密不透风,但却被姬风以改良后的春雨一件破之,打那以后,鸢落与姬风之间的对战次数便减少了,鸢落曾告知姬风,他在剑道一途上的天赋比之自己要优秀许多,也许有一日,姬风能走出自己的剑道来,自那以后,鸢落也不再传授姬风过多的剑招,更多的是让姬风自己去领悟剑招。
    鸢落也从姬风身上受到启发,练剑之时,不再刻意去追求剑招,更多的时候是随着自己的心意去练。
    “师姐这剑招好像有春雨的影子,但又与春雨不太一样。”姬风瞪着双眼,喃喃道,脑中灵光一闪,姬风突然想到了鸢落曾给他说过的剑士的四重境界,他意识到鸢落可能是进入了剑士的‘意境’感悟中,姬风明白这种境界很难进入,一提手中重剑,警惕地看向四周,防止有人误闯入此地,破坏了师姐的感悟。
    沉浸于练剑中的鸢落,根本没有注意到姬风的到来,她的眼中只有手中的剑,只见鸢落手中的月牙细剑忽尔突刺,忽尔上挑,忽尔下削,忽尔左抡,忽尔劈刺,看上去毫无章法,如孩童舞剑,乱砍乱刺。
    伴随着她挥出的每一剑,被剑风所带起的雪絮越加的多,以她为中心,竟隐隐行成了一雪龙卷,这雪龙卷起初只有少许的雪随其转动,但随着鸢落手中月牙细剑舞动的加快,雪龙卷越来越大,到得最后,已然看不见鸢落的身影,只有一雪龙卷在原地转圈,伴随着雪龙卷的出现,周围原本飘落的雪絮竟也被引动过去,但凡靠近雪龙卷的雪絮,仿佛受到一股无形之力的牵引,全都往雪龙卷靠拢。
    雪龙卷越来越大,转圈的速度也越加的快,随着雪龙卷的增大,地上的积雪竟也被卷入其中,成了雪龙卷的一部分。
    伴随着雪龙卷,周围的温度骤降,部分松木落叶,在接触到雪龙卷的瞬间,呼吸间便化作一块块冰晶,不等冰晶下坠,便被雪龙卷卷中,直接粉碎,而在雪龙卷周围的松木,其表面更是结上了一层冰霜。
    “好冷!”即便是相隔了十几米,姬风感受到了一股寒意自雪龙卷传来。
    “师姐她到底在感悟什么剑式,竟然连周围的气温也改变了。”姬风眼神惊骇的看向不远处的雪龙卷。
    终于,雪龙卷不在原地转圈,在雪龙卷的中部位置,出现了一闪着寒芒了尖锐之物,这尖锐之物,带着一股寒气,直奔姬风而来,近了,才发现,那尖锐之物,竟是一柄剑,而雪龙卷中一道红色的身影若隐若现。
    姬风暗道一声“遭了!”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竟不能动弹,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自己的双脚处结了一层冰霜,这冰霜将自己的双腿与地面粘结在了一块,双腿用力,想要抽动双脚,却发现无济于事,无论自己怎么用力,也动弹不了。
    霎时,那雪龙卷已然来到了姬风身前,那尖锐之物距离他也不过一步之遥,姬风甚至能感受到尖锐之物上散发处的寒气。
    “怎么办?”
    姬风目光看到手中的重剑,连忙将手中重剑横档于身前,大喝道:“师姐,我是姬风!”
    尖锐之物与姬风手中细剑碰触的一刹那,没有想象中的金属撞击声,反而发出了一声冰块断裂的脆响,重剑的表面瞬间被冻上了一层冰霜,这冰霜迅速蔓延,眼看就要蔓延到姬风手腕之时,响起一少女声音,与此同时,那雪龙卷也随即消散。
    “师弟?你怎么在这。”鸢落疑惑的看向姬风,不解道,
    呼!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姬风竟然冒出了一身冷汗,他幽怨地看向鸢落,说道:“师姐,你能否先把手中月牙放下来。”
    经姬风这么一提醒,鸢落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月牙竟然直指自家师弟,她连忙将手中月牙放下。
    “我这是怎么了?”鸢落看着手中月牙,自语道。
    姬风长舒一口气,说道:“我想师姐你应该是进入了剑士的‘意境’之中,刚刚在感悟剑式,你仔细回想一下,刚才那一剑式是如何施展出来的。”
    “感悟?意境?我明明在…”话未说完,鸢落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今天早上,她剑姬风没有起床,见天气寒冷,不忍叫醒姬风,于是独自一人到这松木林中练习剑法,她想着姬风改良的春雨,她便施展了一遍春雨,但施展时,脑中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施展春雨时的剑招章法,她强迫自己忘记剑招,一遍又一遍的施展春雨,到得最后,她体内的真气耗尽,气血之力也耗尽,没有了真气和气血之力,剑势大减,但她毫不在意,仍旧不停地舞动这着手中的月牙。
    当她看到周围雪絮自天空飘落之时,她觉得这雪絮竟有生命一般,每一片雪絮好似有生命一般,在半空中起舞着,她本能地想要去抓住这些飘飞的雪絮,她发现用手抓不住这纷飞的雪絮,她只能用手中月牙儿去刺,就这样,她随着雪絮,不停的舞动着手中月牙,到最后,她的眼里只有雪絮,忘却了手中细剑,也忘却了自己身处何方。
    鸢落闭上双眸,终于想起了自己舞动雪龙卷,冰冻住周围的落叶与松木,再到最后,自己感觉到眼前竟然出现一道异样的气息时,本能的向着这道气息刺去,到最后,被姬风叫醒。
    见鸢落若有所思的样子,姬风说道:“师姐,你这是想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鸢落点头道:“是的,刚才那种感觉实在太玄妙了,我只记得自己身处一片雪的世界中,根本不记得自己在练剑,也不记得自己在这片松木林中。”
    鸢落笑道:“这也许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鸢落惊咦道:“师弟,你这词从哪里背来的。”
    姬风尴尬道:“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师姐你还能施展出刚刚的那一剑式吗?”
    “我试试!”
    鸢落一提手中月牙细剑,作势就要再次挥动,姬风却向后退去了几步,与其拉开一定距离。
    “师弟,你这是干嘛?”鸢落不解道。
    姬风望向鸢落,道:“那啥?师姐,我怕热,这里凉快一些。”
    鸢落没有戳穿姬风的小心思,她闭上双眸,脑海中努力回想自己刚才施展雪龙卷之时那种其妙的感觉,与此同时,手中的月牙细剑,也挥舞起来,她刻意的去刺那些飘落的雪絮,却发现自己再也无法进入那种奇妙的境界中。
    多次尝试无果后,鸢落叹了声气,自语道:“我不信我无法施展出这雪龙卷。”
    鸢落如同疯子一般,在松木林中,不断地挥舞着手中月牙,时间慢慢过去,即便是轻如月牙,在鸢落手中也重如千斤,哐当一声,月牙掉落在地,颤抖着手的鸢落,想要去捡月牙,却被一道身影拦在了身前。
    “够了,师姐,你需要休息,有些事是不能急于一时的,这‘意境’本就属于可遇不可求,我相信你能够施展出一次雪龙卷,就一定能施展出第二次雪龙卷,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可是,我…”鸢落双眼无神,不自信道。
    “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实力呀,师姐。”
    “真的吗?我可以吗?”
    “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姬风直直的看向鸢落,满眼的真诚。
    鸢落眼中又恢复了神采,点头道:“我一定可以的。”随即整个人的心神放松下来,顿觉得全身无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看着晕倒在地的鸢落,姬风无奈道:“还真是个倔强的丫头啊。”
    姬风背起鸢落,朝着松木林外的听风斋小院而去,松木林又恢复了平静,但之前那被雪龙卷扫中的松木,却是发出阵阵咔嚓之声,寸裂开来,好似被无形的力量撕裂开一样。
    又是一日,天空中再次飘起了大学,鸢落于雪地中舞动手中月牙,卷起千堆雪,堆雪不散,自成一雪龙卷,雪龙卷现,其周围气温骤降,一剑出,周围十米内,松木皆成冰木,寸寸裂开。
    “此剑式就叫斩雪吧!”
    大雪纷飞日,有少女鸢落,于雪中悟剑式斩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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