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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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潭中，红玉暗藏。
万岁老母的洞穴便建造在潭水之中，洞口朝上，放着红润的光泽，像似水中晃荡的红火，如玉一般。
万岁潭洞。
此时，洞口有两只妖兵从中游出，带着身后冒出的水道，愈行愈远。他们一边游一边往后看，似乎在疑惑什么。
“老母何时动身去我烈凤妖国，完成你未完成的事宜？”
“渴血，我已然为你国烈士祈福，那还有什么未完的事宜，你烈凤妖国，莫要太过分了。”
万岁潭洞之中，万岁老母坐在一块巨大的兽骨之上，满脸愤慨的说着。而她的对面，是一鸟头人身的妖族，此妖正是曾经烈凤妖国的五将，现在的三帅之一，渴血。
“老母是个聪明人，如今我家大圣雄霸天下，只要集齐妖族三大圣物，再仔细好好参透之后，便有希望成为当代妖帝，到时统领万妖杀向人族，重塑妖族荣光，也非痴人说梦，而妖族传闻，这不死草便落在老母手上，因此...”
“因此将不死草交给你们，这便是我未尽事宜？哼！”万岁老母咧着嘴凶道。
渴血见状冷笑一声，面带不屑，继续道：“我知你们想什么，妖族规矩向来谁厉害谁拿，因此我家大圣多年未动手，你们便觉得我烈凤妖国不过虚张声势罢了...大错特错！”
“实话告诉你，我家大圣如今实力通天，但国内事务却是我家圣子秦凤打理，若不是念及老母你为我妖国祈福之劳，再加上圣子顾全大局，想为妖族多留一些实力为日后攻打人族多做准备，老母你，还有盘龙山那群顽固，早就被我烈凤妖国连根拔起！”
渴血咄咄逼人，万岁老母双眼眯起，头上的毛发都开始有些竖立起来。
显然，被一个妖帅如此威胁，身为妖族大王的她无法忍受。
但她也只能忍受。
秦天成圣之事，万妖皆知。
“不死草，乃是传说，我根本不知道，若是有，我何止如今，又怎能让你一个妖帅如此羞辱。”万岁老母让自己冷静下来，冰冷的说着。
渴血将身体退后，脸上露出戾气，这些年已经很少有妖族敢违背他的意志，哪怕妖王，在他面前也要小心谨慎。
沉默片刻，渴血转身来到洞口，停住之后，放话道：“老母，渴血言尽于此，若七日后你不将不死草送到，我烈凤妖军便亲自来取，告辞！”
说罢，渴血窜出洞口，四周的水皆被他的翅膀撑开，随着一阵摇晃，渴血冲出潭外。
掀起的水花高达十丈，在空中稍作停留，便蓄力重重拍回水面之上。
像是一记巴掌，打在了万岁老母的脸上。
‘啪—’
万岁老母将一个杯子狠狠摔下。
“混账东西！”
大骂之后，她转身，朝着洞内走去。
洞中有洞，洞中连洞。
最后，万岁老母停在了一堵石墙之前，石墙整齐切面，旁边还挂着一尊尖骨搭建的衣架。
衣架上恐怖至极，竟挂着无数人体，她们清一色皆是女性，表情扭曲，让人不忍直视。
但若细看，便会发现，皆是腐皮烂肉。
万岁老母看都不看，只见她双手朝上抓住头发，然后缓缓拉起，就这般，吴点点的身体被她抓着，渐渐升高，最后如衣服一样挂在了旁边衣架之上。
现场，只剩下一只黝黑丑陋，满身冒着红包疙瘩的蛤蟆。
也是万岁老母的真身。
石墙打开，万岁老母跃了进去，里面响起拍打的水声。
一丝水雾从里面飘了出来，熏向了吴点点，她似乎眨了一下眼睛。
......
深夜之后，白眼夜枭授星野之命，来到了万岁潭。
妖能夜视，万岁潭没有灯火。
只有清晰在耳的潭水，以及嘈杂的喧闹，打骂声。
当然，还有难闻的腐烂味道。
“呀！来者何人？”一声尖锐喊叫从潭水之中响起，接着几道怪异的身影如幕中戏子一般，出现在白眼夜枭面前。
尖嘴的猪头，开眼的萝卜，还有一只头挂裤裆的彩毛公鸡。
远处，潭水泛着微微亮光，这声动静，让四周的安静了下来。
妖气四溢，散发着危险。
面对三妖的围堵，白眼夜枭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有眼不识泰山，我乃是金龟大王座下妖长，夜刀！今日来找你家老母，乃是有要事相商，快快迎我进去。”
夜刀说的大声，听上去就是胆气十足，让三妖一时有些抓不住真假。
尖嘴的猪头看了看开眼的萝卜，哼唧几声之后，又看向了那只公鸡妖怪。
公鸡妖怪似乎是三个妖怪之中的头领，它迈着大爪子向前走了几步，突然一个转身，将厚厚的鸡尾露了出来。
夜刀刚要下意识的退后，脑中却突然闪过星野对他说的那句话，便又牢牢的定在空中。
‘你只管去，我保你。’
而此时，夜刀也看清了那公鸡的真面目，雄伟的鸡尾之中，一个凶恶的鸡头出现。
原来，那挂在身前裤裆的脑袋是假的，真的鸡头竟然藏在尾巴之中。
“什么金龟大王，从未听过，回去跟你家大王说，我家老母这几日有客，下次叫他亲自来。”
声音尖锐，想必便是刚刚发声之妖了。
此话一出，夜刀低头思索一会，心中不禁得意。
‘他们竟没有打骂于我，有些威风了，见好就收，免得丧命’
夜刀抬起头，刚想出口，心中又一阵发寒。
‘那煞星若知道我这般回去，只怕我非死不可，罢了，有那煞星撑腰，我便再表现表现。’
“既然如此，那也请你家熊刚妖帅或是壁虎妖帅出来见我，我家大王之命，不见妖王那便见帅。”夜刀自信的讲道。
“找死！”说这话的是那开眼的萝卜，没甚表情，但橘红的身体上却开始开裂发黑，令人发寒。
彩毛公鸡挥起羽翼将它拦下，凸起的眼珠子在夜刀身上扫视了一番，片刻后，说道：“稍等，我去问问。”
说罢，彩毛公鸡就这般倒退而走，似乎真的去里面禀告了。
夜刀此时停在空中，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这颤抖是兴奋的抖动。
刚刚那彩毛公鸡他并不认识，但从妖气上感受，只怕是位妖将。
若是平时夜刀见到，只能匍匐拜倒大喊饶命，如今竟然可以将他吓退，这份解气实在是痛快。
就在它心中惬意之时，突然的几句对话，却让离开不远的彩毛公鸡又停了下来。
“唉...我认出来了，这不是这些日子来投奔我们的白眼夜枭嘛...”
“对！你说我也记得了，就是那货，没啥本事只会呱叫，忒废物，怎么现在还拜了什么金龟妖王？”
“唉，我看，八成是装的。”
“哈哈哈，那只鸡也是蠢！”
彩毛公鸡浑身一震，尾巴的彩毛顷刻竖立起来，凸起的眼睛也鼓得老大，显然是怒了。
“混蛋，你敢骗我！”大吼一声，那彩毛公鸡双爪一蹬，恶凶凶的回到夜刀面前。
一扇翅膀，夜刀被重重的打在地上。
夜刀此时没了刚刚的自信与得意，混混之间，心中有了害怕，躺在地上，口中吐血，微声道：“我...饶命...”
‘咻——咻——咻——’
无数道破空之声，在夜刀的耳边响起。
它艰难的看向四周，无数的妖族从暗夜中走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嘲讽和狞笑。
“我...”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刚跑到我们万岁潭来耍威风。”
“瞧那废物的样，这种妖也只配给人当个宠物，哪有一点我们妖族的气势！”
“就是，杀了干净。”
“杀了...若万一...真的有个金龟大王...岂不是...”
“傻货，这货的话你也行，就他那怂样，妖将都看不上别说妖王了，再者说，有老母在，你怕什么！”
“也是，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
此起彼伏的杀喊声将平静的潭水沸腾。
夜刀的心中恐惧深深的出现在脸上，他不由的看向身后，却只看到一张张怪异和狰狞的脸。
他陷入了绝望。
回过眼，那只彩毛公鸡不知何时已经再次出现在他的身前，俯视而下，冰冷的看着他。
“吃了他！”
妖群中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夜刀可以清楚的看到，彩毛公鸡眼中那种贪婪。
短小又鲜红的舌头在鸡嘴中划过，彩毛公鸡，双脚踩在了夜刀的身上。
那锋利的爪子深深的扎在夜刀的身体中，鲜血，碎羽，惨叫声。
“啊啊啊啊！”
夜刀的白眼此刻已经被鲜血染红，死亡随着伸来的鸡头，越来越近。
突然，四周的空气开始粘稠，好似炎夏的雨后，骚动闷热。
有妖抬头，他发现，在黑夜上空，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压下。
“那是什么！？”
众妖纷纷仰望，然后迷茫疑惑，接着震惊，最后化为恐惧。
“大道掌！”
万岁老母的洞穴便建造在潭水之中，洞口朝上，放着红润的光泽，像似水中晃荡的红火，如玉一般。
万岁潭洞。
此时，洞口有两只妖兵从中游出，带着身后冒出的水道，愈行愈远。他们一边游一边往后看，似乎在疑惑什么。
“老母何时动身去我烈凤妖国，完成你未完成的事宜？”
“渴血，我已然为你国烈士祈福，那还有什么未完的事宜，你烈凤妖国，莫要太过分了。”
万岁潭洞之中，万岁老母坐在一块巨大的兽骨之上，满脸愤慨的说着。而她的对面，是一鸟头人身的妖族，此妖正是曾经烈凤妖国的五将，现在的三帅之一，渴血。
“老母是个聪明人，如今我家大圣雄霸天下，只要集齐妖族三大圣物，再仔细好好参透之后，便有希望成为当代妖帝，到时统领万妖杀向人族，重塑妖族荣光，也非痴人说梦，而妖族传闻，这不死草便落在老母手上，因此...”
“因此将不死草交给你们，这便是我未尽事宜？哼！”万岁老母咧着嘴凶道。
渴血见状冷笑一声，面带不屑，继续道：“我知你们想什么，妖族规矩向来谁厉害谁拿，因此我家大圣多年未动手，你们便觉得我烈凤妖国不过虚张声势罢了...大错特错！”
“实话告诉你，我家大圣如今实力通天，但国内事务却是我家圣子秦凤打理，若不是念及老母你为我妖国祈福之劳，再加上圣子顾全大局，想为妖族多留一些实力为日后攻打人族多做准备，老母你，还有盘龙山那群顽固，早就被我烈凤妖国连根拔起！”
渴血咄咄逼人，万岁老母双眼眯起，头上的毛发都开始有些竖立起来。
显然，被一个妖帅如此威胁，身为妖族大王的她无法忍受。
但她也只能忍受。
秦天成圣之事，万妖皆知。
“不死草，乃是传说，我根本不知道，若是有，我何止如今，又怎能让你一个妖帅如此羞辱。”万岁老母让自己冷静下来，冰冷的说着。
渴血将身体退后，脸上露出戾气，这些年已经很少有妖族敢违背他的意志，哪怕妖王，在他面前也要小心谨慎。
沉默片刻，渴血转身来到洞口，停住之后，放话道：“老母，渴血言尽于此，若七日后你不将不死草送到，我烈凤妖军便亲自来取，告辞！”
说罢，渴血窜出洞口，四周的水皆被他的翅膀撑开，随着一阵摇晃，渴血冲出潭外。
掀起的水花高达十丈，在空中稍作停留，便蓄力重重拍回水面之上。
像是一记巴掌，打在了万岁老母的脸上。
‘啪—’
万岁老母将一个杯子狠狠摔下。
“混账东西！”
大骂之后，她转身，朝着洞内走去。
洞中有洞，洞中连洞。
最后，万岁老母停在了一堵石墙之前，石墙整齐切面，旁边还挂着一尊尖骨搭建的衣架。
衣架上恐怖至极，竟挂着无数人体，她们清一色皆是女性，表情扭曲，让人不忍直视。
但若细看，便会发现，皆是腐皮烂肉。
万岁老母看都不看，只见她双手朝上抓住头发，然后缓缓拉起，就这般，吴点点的身体被她抓着，渐渐升高，最后如衣服一样挂在了旁边衣架之上。
现场，只剩下一只黝黑丑陋，满身冒着红包疙瘩的蛤蟆。
也是万岁老母的真身。
石墙打开，万岁老母跃了进去，里面响起拍打的水声。
一丝水雾从里面飘了出来，熏向了吴点点，她似乎眨了一下眼睛。
......
深夜之后，白眼夜枭授星野之命，来到了万岁潭。
妖能夜视，万岁潭没有灯火。
只有清晰在耳的潭水，以及嘈杂的喧闹，打骂声。
当然，还有难闻的腐烂味道。
“呀！来者何人？”一声尖锐喊叫从潭水之中响起，接着几道怪异的身影如幕中戏子一般，出现在白眼夜枭面前。
尖嘴的猪头，开眼的萝卜，还有一只头挂裤裆的彩毛公鸡。
远处，潭水泛着微微亮光，这声动静，让四周的安静了下来。
妖气四溢，散发着危险。
面对三妖的围堵，白眼夜枭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有眼不识泰山，我乃是金龟大王座下妖长，夜刀！今日来找你家老母，乃是有要事相商，快快迎我进去。”
夜刀说的大声，听上去就是胆气十足，让三妖一时有些抓不住真假。
尖嘴的猪头看了看开眼的萝卜，哼唧几声之后，又看向了那只公鸡妖怪。
公鸡妖怪似乎是三个妖怪之中的头领，它迈着大爪子向前走了几步，突然一个转身，将厚厚的鸡尾露了出来。
夜刀刚要下意识的退后，脑中却突然闪过星野对他说的那句话，便又牢牢的定在空中。
‘你只管去，我保你。’
而此时，夜刀也看清了那公鸡的真面目，雄伟的鸡尾之中，一个凶恶的鸡头出现。
原来，那挂在身前裤裆的脑袋是假的，真的鸡头竟然藏在尾巴之中。
“什么金龟大王，从未听过，回去跟你家大王说，我家老母这几日有客，下次叫他亲自来。”
声音尖锐，想必便是刚刚发声之妖了。
此话一出，夜刀低头思索一会，心中不禁得意。
‘他们竟没有打骂于我，有些威风了，见好就收，免得丧命’
夜刀抬起头，刚想出口，心中又一阵发寒。
‘那煞星若知道我这般回去，只怕我非死不可，罢了，有那煞星撑腰，我便再表现表现。’
“既然如此，那也请你家熊刚妖帅或是壁虎妖帅出来见我，我家大王之命，不见妖王那便见帅。”夜刀自信的讲道。
“找死！”说这话的是那开眼的萝卜，没甚表情，但橘红的身体上却开始开裂发黑，令人发寒。
彩毛公鸡挥起羽翼将它拦下，凸起的眼珠子在夜刀身上扫视了一番，片刻后，说道：“稍等，我去问问。”
说罢，彩毛公鸡就这般倒退而走，似乎真的去里面禀告了。
夜刀此时停在空中，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这颤抖是兴奋的抖动。
刚刚那彩毛公鸡他并不认识，但从妖气上感受，只怕是位妖将。
若是平时夜刀见到，只能匍匐拜倒大喊饶命，如今竟然可以将他吓退，这份解气实在是痛快。
就在它心中惬意之时，突然的几句对话，却让离开不远的彩毛公鸡又停了下来。
“唉...我认出来了，这不是这些日子来投奔我们的白眼夜枭嘛...”
“对！你说我也记得了，就是那货，没啥本事只会呱叫，忒废物，怎么现在还拜了什么金龟妖王？”
“唉，我看，八成是装的。”
“哈哈哈，那只鸡也是蠢！”
彩毛公鸡浑身一震，尾巴的彩毛顷刻竖立起来，凸起的眼睛也鼓得老大，显然是怒了。
“混蛋，你敢骗我！”大吼一声，那彩毛公鸡双爪一蹬，恶凶凶的回到夜刀面前。
一扇翅膀，夜刀被重重的打在地上。
夜刀此时没了刚刚的自信与得意，混混之间，心中有了害怕，躺在地上，口中吐血，微声道：“我...饶命...”
‘咻——咻——咻——’
无数道破空之声，在夜刀的耳边响起。
它艰难的看向四周，无数的妖族从暗夜中走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嘲讽和狞笑。
“我...”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刚跑到我们万岁潭来耍威风。”
“瞧那废物的样，这种妖也只配给人当个宠物，哪有一点我们妖族的气势！”
“就是，杀了干净。”
“杀了...若万一...真的有个金龟大王...岂不是...”
“傻货，这货的话你也行，就他那怂样，妖将都看不上别说妖王了，再者说，有老母在，你怕什么！”
“也是，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
此起彼伏的杀喊声将平静的潭水沸腾。
夜刀的心中恐惧深深的出现在脸上，他不由的看向身后，却只看到一张张怪异和狰狞的脸。
他陷入了绝望。
回过眼，那只彩毛公鸡不知何时已经再次出现在他的身前，俯视而下，冰冷的看着他。
“吃了他！”
妖群中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夜刀可以清楚的看到，彩毛公鸡眼中那种贪婪。
短小又鲜红的舌头在鸡嘴中划过，彩毛公鸡，双脚踩在了夜刀的身上。
那锋利的爪子深深的扎在夜刀的身体中，鲜血，碎羽，惨叫声。
“啊啊啊啊！”
夜刀的白眼此刻已经被鲜血染红，死亡随着伸来的鸡头，越来越近。
突然，四周的空气开始粘稠，好似炎夏的雨后，骚动闷热。
有妖抬头，他发现，在黑夜上空，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压下。
“那是什么！？”
众妖纷纷仰望，然后迷茫疑惑，接着震惊，最后化为恐惧。
“大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