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本心如剑,帝道丹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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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天门闭合的刹那,张无尘只觉眼前一暗,四周一片空寂。没有天地,没有声音,唯有虚无。
    “这是……丹心照影的空间?”
    他环顾四周,伸手无法触碰到任何物质,就仿佛置身于一滴水珠之中,无边的寂静令人心悸。
    忽然,一道轻微的“嗡”鸣自虚空中响起,宛如天道低语,旋即,一面古铜色的镜子悄然浮现于他面前。
    镜高三尺,古朴无华,其上铭刻着复杂繁复的丹纹与道印,每一道纹路都似乎蕴含着亘古丹道的秘密。
    玄烨曾言,此镜名为“照心古镜”,源自远古丹神所留,唯有凝聚出真正“丹心”者,方可破镜成影。
    否则,心念不稳,道念崩塌者,反噬即至,魂飞魄散,连轮回都不可得。
    张无尘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目。
    “我是谁?”
    “我为何炼丹?”
    “我走过的每一步……是否偏离了本心?”
    丹心照影,所照非躯壳,非灵魂,而是“本源之我”。
    那是一切执念、欲望、信仰与本能的凝聚,是一个人最深层的存在。
    一缕缕微光自张无尘心口升腾而起,汇聚于古镜之上。
    镜面如水波般荡漾,很快便映照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满身破布,蹲在山崖下的火堆前,苦苦煎熬一炉破旧药材,只为救母一命。
    火苗映照在他通红的眼眸里,映照出他那不曾动摇的意志。
    “母亲不能死。”
    “我一定要炼出丹药。”
    那一夜,少年撑着残破炉鼎,熬过风雪与雷雨,炉中丹药终成,他双膝跪地,将丹药捧在掌中,一步一跪,爬回山上,只为那一口生机。
    镜面微震,画面一变。
    少年身影渐长,成为青年,走出山村,拜入宗门,被人冷眼相待、嘲讽出身卑贱。
    “你这种人也配修丹?”
    “连一个上品灵材都没见过的土包子,也敢妄谈炼丹术?”
    镜中,青年咬牙切齿,跪在丹塔之前,三日三夜,不食不眠。
    “我若不能登顶丹道,便是辱我家门,辱我母亲,辱我本心!”
    又一画面浮现。
    他成为宗门丹道天才,却在一次生死试炼中,眼睁睁看着同门兄弟被异兽撕碎,而自己却因炼丹无力救人,留下刻骨之憾。
    从那之后,他闭关十年,炼成“生灵归元丹”,誓言:丹,不仅为己;丹,当济世,救人,守护!
    镜面骤然光芒大盛!
    张无尘缓缓睁开双眼,瞳孔之中,赫然浮现出一道丹印虚影。
    镜中,一道崭新的影像映现而出。
    那是一尊半步帝者之姿,身披丹袍,胸口悬浮九种异火,脚踏神魔虚影,掌心之中,一枚金色丹丸缓缓转动,竟释放出无数生灵幻影,宛如“丹生万灵”之象!
    “这是我……”
    “这是我的未来之影?”
    “亦或……是我的丹道之极?”
    张无尘低声自语,内心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丹,不止是术。
    丹,是意志,是守护,是愿景,是“心”。
    镜面忽然震碎,一道金芒自其中心飞出,化作一道金色印记,缓缓印入张无尘眉心。
    【丹心已显,影成丹魂,得“帝道丹魂”本源。】
    “帝道丹魂?”
    外界,玄烨感应到那金印出现的一刹那,猛地站起。
    “他凝聚出——帝道丹魂?”
    白渊不可置信地怒吼:“这不可能!没有经历数十载丹道磨炼,没有身死魂裂的苦难,怎么可能成就帝道丹魂?”
    玄烨喃喃道:“他是亲历者,是见证者,更是背负者。”
    “他的丹,是从血中来,从骨中来,从最底层一步步攀爬出来的。”
    “所以他的丹魂,不是靠修炼,而是靠——活出来的。”
    ……
    天门开启。
    张无尘缓缓走出,神情平静,身上无丝毫战意,唯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沉稳与锋芒并存的气场。
    所有观战者都感受到一种来自“丹”的威压。
    那种气息,如同面对一尊真正的丹帝。
    玄烨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凝视着他。
    “你通过了三重考验,凝出帝道丹魂。”
    “按祖训,你将成为——【丹神秘境】的新任少主候选人。”
    张无尘却摇头淡然一笑:“我来此,不为名,不为位。”
    “我只想……取走那一枚‘混元本源果’。”
    众人一愣。
    白渊冷哼一声:“你敢无视丹神之位?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张无尘平静回应:“我若坐此位,便需负天下丹道之责。而今,我心未稳,志未立,愿不明。”
    “若未来,我能真正做到以丹护世、济苍生……那一日,我自会归来。”
    “但在此之前,我要走我自己的路。”
    ……
    玄烨沉默良久,忽然仰天大笑。
    “好,好一个‘走自己的路’。”
    “你不争丹神之位,反而让我丹神秘境欠你一人情。”
    他大袖一挥,一枚银白色的古果浮现在空中,果实之中蕴藏着浩瀚的本源之力,周围虚空皆在扭曲震荡。
    “混元本源果,如你所愿。”
    张无尘接过,轻轻一礼,不再多言,转身而去。
    而在他离开的背影之中,一道若隐若现的金光不断律动,丹魂光辉万丈。
    那一刻,整个丹神秘境所有丹修都在感知到:
    一位真正的丹道帝者,正在悄然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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