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油尽灯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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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冬季的一年雪，红墙绿瓦的紫禁城大雪纷飞，为天地间裹上银装。
曾经，朱高爔就很喜欢去故宫看雪，那种意境很美。
今日他是这座宫殿的主人，看着大雪，心里又有着别样滋味。
“摄政王，江南王差人送信来问安了。”
闻言，朱高爔脸上露出喜色，确实好久没见到小儿子了，心中也想得紧。
“快把信拿来！”
接过内侍递来的信，打开一看。
“儿子百拜，问父亲安。江南风景好，是个好地方，儿子谢父亲的恩赏。”
“对了，妹妹在江南有喜欢的人了，望父亲放心，儿子会调查其人品心性，确定能否与妹妹匹配。”
“卫不惑的身体还算硬朗，现在每天在江南的游山玩水，过得很开心。只不过昨日，他说要去黄鹤楼下看看。”
“等父亲看到信的时候，他估计已经到了。”
“还有，儿子的王妃怀上子嗣了，望父亲保重身体，儿瞻岐百拜叩首！”
看清信中的内容，朱高爔面露笑意，一连说了几个好。
足以见得他心中的喜悦。
“咳，咳咳！”冷风袭来，他忍不住的咳嗽，一旁的内侍急忙上前，关怀道：“王爷，咱们进殿中吧，外面冷。”
“不必了，本王想看看雪，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朱高爔摆了摆手，注视前方，欣赏雪景。
内侍低着头，眼眶湿润，雄才大略的大明摄政王，真的要走到尽头了吗？
未免让人难以接受…
在殿外驻足许久，看着雪景，冷风愈发强烈，朱高爔无奈只能走进殿中。
殿内点着许多火盆，提供温暖。
“父亲，父亲！”门外传来了朱瞻乾的声音，这段时间，他一下朝便来到这里。
如果没时间，就让自己的儿子来陪着朱高爔。
朝堂上，众人都心知肚明，摄政王或许撑不了多久了。
“今日政务不忙吗？”朱高爔轻声询问，声音听起来有些虚。
朱瞻乾目光一沉，有些难受，父亲这样的厉害人物，也终究是抵不过岁月侵蚀。
他和煦一笑，“今日不忙，我来陪陪父亲。”
“好，好…”两人说着话，朱高爔突然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一幕，把殿中众人都吓得不轻，朱瞻乾急忙想上前。
内侍太监伸手挡住了他，“世子，王爷只是睡着了。”
上前一看，确认父亲还有呼吸，朱瞻乾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退出大殿。
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朱高爔眯着眼睛，喊道：“来人更衣，本王要出去看看。”
内侍心中一惊，“王爷，天寒地冻的，又是深夜，您要去哪？”
“本王要看看这紫禁城。”朱高爔自己下了床，双目中炯炯有神，与他先前的疲态截然相反，就好似大病痊愈般。
见他如此有精神，内侍心中一喜，立马吩咐宫女更衣。
披上大氅的朱高爔，漫步在紫禁城的宫道上，两旁都是护卫宫女替他掌灯，好让他看得清楚些。
大雪纷飞的深夜，朱高爔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地方。
金碧辉煌的大殿，百花凋零的御花园，最终他停在大明宫外。
看着那把金光璀璨的龙椅愣神，就这样一动不动盯了许久。
突然，他哈哈大笑了起来，“都是虚妄，虚妄！”
“天下英雄，过后土一捧！”
最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盯着烛火。
守在殿中的宫女，内侍都无比紧张，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直到冷风出进殿中，烛火摇曳，朱高爔剧烈的咳嗽起来。
“快，快把宫门关上！”
硕大的宫门关上，冷风吹不进来，可诡异的是，那烛火依旧摇曳，明灭不定。
朱高爔也咳得越来越严重，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喊道：“快，快去把世子叫来！”
“这就去，这就去…”内侍连连点头，心中已经完全慌了神。
没过多久，朱瞻乾脚步匆忙，跑进大殿中，嘴里还在不停喊着父亲！
“爹，儿子来了！”他跪在床前，满脸急切。
朱高爔盯着他，神情严肃的嘱托道：“爹走了以后，内阁，锦衣卫，东厂，三方势力，不要太过重用任何一方。”
“给予锦衣卫督察百官的权力，让百官害怕，他们才没心思精力跟皇帝斗，都想着怎么对付锦衣卫去了。”
“然后令东厂监察锦衣卫，防止一家做大。”
“至于东厂太监，你再从文官中设立一个官职，来约束东厂。”
“三方势力互相制约，让他们狗咬狗，才不会跟皇室作对。”
朱瞻乾重重点头，“嗯，儿子知道了！”
说了这么多，朱高爔觉得依旧不保险，他继续补充道：“倘若有一天三方势力失衡，那皇帝必须支持太监。”
“因为他们无后，即便大权在握，威压所有人，也不过是皇帝的一条狗。”
“新帝登基，可以随时除之而后快。”
“但死一个太监，就要再新立一个大太监，这是大明祖训，你要说给你的后世子孙听，清楚了吗？”
朱高爔早就在心中筹谋过。大明想要传百世，千世，平衡之道肯定不可能永远维持。
毕竟也不可能历代君主都是明君，遇到那些平庸些的子孙，就让他们仰仗他人。
这个人必须是太监，绝后的的人，这样不存在掌控大权后，能颠覆整个皇朝。
毕竟太监可窜不了位。
而且，读书人，打仗的将军，都从心底里瞧不起太监。
有了这个鄙视链在，那太监只会相信给他权力的皇帝，能做皇室的狗。
“儿子知道了，一定会把父亲的话，永远传下去。”朱瞻乾眼中含泪，他自然知道，这些话都是遗言。
父亲如此急切的叫自己过来，只怕是感觉到身体撑不住了，才会如此。
“爹…”
朱高爔脸色越来越差，直到此刻，内侍才反应过来。
刚刚朱高爔去宫内闲逛，是回光返照。
“都退下吧，本王想独自待会。”
朱瞻乾急道：“可是你的身体…”
“退下！”朱高爔冷冽出声，见他如此，众人纷纷退出大殿。
曾经，朱高爔就很喜欢去故宫看雪，那种意境很美。
今日他是这座宫殿的主人，看着大雪，心里又有着别样滋味。
“摄政王，江南王差人送信来问安了。”
闻言，朱高爔脸上露出喜色，确实好久没见到小儿子了，心中也想得紧。
“快把信拿来！”
接过内侍递来的信，打开一看。
“儿子百拜，问父亲安。江南风景好，是个好地方，儿子谢父亲的恩赏。”
“对了，妹妹在江南有喜欢的人了，望父亲放心，儿子会调查其人品心性，确定能否与妹妹匹配。”
“卫不惑的身体还算硬朗，现在每天在江南的游山玩水，过得很开心。只不过昨日，他说要去黄鹤楼下看看。”
“等父亲看到信的时候，他估计已经到了。”
“还有，儿子的王妃怀上子嗣了，望父亲保重身体，儿瞻岐百拜叩首！”
看清信中的内容，朱高爔面露笑意，一连说了几个好。
足以见得他心中的喜悦。
“咳，咳咳！”冷风袭来，他忍不住的咳嗽，一旁的内侍急忙上前，关怀道：“王爷，咱们进殿中吧，外面冷。”
“不必了，本王想看看雪，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朱高爔摆了摆手，注视前方，欣赏雪景。
内侍低着头，眼眶湿润，雄才大略的大明摄政王，真的要走到尽头了吗？
未免让人难以接受…
在殿外驻足许久，看着雪景，冷风愈发强烈，朱高爔无奈只能走进殿中。
殿内点着许多火盆，提供温暖。
“父亲，父亲！”门外传来了朱瞻乾的声音，这段时间，他一下朝便来到这里。
如果没时间，就让自己的儿子来陪着朱高爔。
朝堂上，众人都心知肚明，摄政王或许撑不了多久了。
“今日政务不忙吗？”朱高爔轻声询问，声音听起来有些虚。
朱瞻乾目光一沉，有些难受，父亲这样的厉害人物，也终究是抵不过岁月侵蚀。
他和煦一笑，“今日不忙，我来陪陪父亲。”
“好，好…”两人说着话，朱高爔突然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一幕，把殿中众人都吓得不轻，朱瞻乾急忙想上前。
内侍太监伸手挡住了他，“世子，王爷只是睡着了。”
上前一看，确认父亲还有呼吸，朱瞻乾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退出大殿。
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朱高爔眯着眼睛，喊道：“来人更衣，本王要出去看看。”
内侍心中一惊，“王爷，天寒地冻的，又是深夜，您要去哪？”
“本王要看看这紫禁城。”朱高爔自己下了床，双目中炯炯有神，与他先前的疲态截然相反，就好似大病痊愈般。
见他如此有精神，内侍心中一喜，立马吩咐宫女更衣。
披上大氅的朱高爔，漫步在紫禁城的宫道上，两旁都是护卫宫女替他掌灯，好让他看得清楚些。
大雪纷飞的深夜，朱高爔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地方。
金碧辉煌的大殿，百花凋零的御花园，最终他停在大明宫外。
看着那把金光璀璨的龙椅愣神，就这样一动不动盯了许久。
突然，他哈哈大笑了起来，“都是虚妄，虚妄！”
“天下英雄，过后土一捧！”
最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盯着烛火。
守在殿中的宫女，内侍都无比紧张，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直到冷风出进殿中，烛火摇曳，朱高爔剧烈的咳嗽起来。
“快，快把宫门关上！”
硕大的宫门关上，冷风吹不进来，可诡异的是，那烛火依旧摇曳，明灭不定。
朱高爔也咳得越来越严重，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喊道：“快，快去把世子叫来！”
“这就去，这就去…”内侍连连点头，心中已经完全慌了神。
没过多久，朱瞻乾脚步匆忙，跑进大殿中，嘴里还在不停喊着父亲！
“爹，儿子来了！”他跪在床前，满脸急切。
朱高爔盯着他，神情严肃的嘱托道：“爹走了以后，内阁，锦衣卫，东厂，三方势力，不要太过重用任何一方。”
“给予锦衣卫督察百官的权力，让百官害怕，他们才没心思精力跟皇帝斗，都想着怎么对付锦衣卫去了。”
“然后令东厂监察锦衣卫，防止一家做大。”
“至于东厂太监，你再从文官中设立一个官职，来约束东厂。”
“三方势力互相制约，让他们狗咬狗，才不会跟皇室作对。”
朱瞻乾重重点头，“嗯，儿子知道了！”
说了这么多，朱高爔觉得依旧不保险，他继续补充道：“倘若有一天三方势力失衡，那皇帝必须支持太监。”
“因为他们无后，即便大权在握，威压所有人，也不过是皇帝的一条狗。”
“新帝登基，可以随时除之而后快。”
“但死一个太监，就要再新立一个大太监，这是大明祖训，你要说给你的后世子孙听，清楚了吗？”
朱高爔早就在心中筹谋过。大明想要传百世，千世，平衡之道肯定不可能永远维持。
毕竟也不可能历代君主都是明君，遇到那些平庸些的子孙，就让他们仰仗他人。
这个人必须是太监，绝后的的人，这样不存在掌控大权后，能颠覆整个皇朝。
毕竟太监可窜不了位。
而且，读书人，打仗的将军，都从心底里瞧不起太监。
有了这个鄙视链在，那太监只会相信给他权力的皇帝，能做皇室的狗。
“儿子知道了，一定会把父亲的话，永远传下去。”朱瞻乾眼中含泪，他自然知道，这些话都是遗言。
父亲如此急切的叫自己过来，只怕是感觉到身体撑不住了，才会如此。
“爹…”
朱高爔脸色越来越差，直到此刻，内侍才反应过来。
刚刚朱高爔去宫内闲逛，是回光返照。
“都退下吧，本王想独自待会。”
朱瞻乾急道：“可是你的身体…”
“退下！”朱高爔冷冽出声，见他如此，众人纷纷退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