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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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对于圣女玛格丽特的突然出现，雷格西一开始是感到有些不愉快的，但仅仅过了两天狗头人就觉得真香了。
呃，这里只是一个比喻......虽然玛格丽特的气味的确沁人心脾，咳咳。
玛格丽特的出现不但让海姆堡的商队避免了被卷入到巨龙争斗当中，而且由于这位圣女在这里的缘故，很多领地的通行税都直接给雷格西他们免了，毕竟不可能向圣女征收税款。
而那些拦路土匪或者流氓骑士们，也都很懂事地知道要对这支商队进行避让，毕竟抢到安斯瑞亚教的圣女头上，那可不是关进地牢几天交点罚款那么简单了。
所以旅途的第四第五天，可以说都毫无波澜，商队一路顺风顺水地来到了距离阿亨城不到一百公里的地方，如无意外的话过两天就能顺利抵达目的地了。
唯一有点麻烦的问题在于......
“雷格西，待会吃完饭和我一起出去逛逛吧，听修道院的修女说，周围好像有些有趣的东西——”
“不用了，圣女玛格丽特小姐，我的仆从待会要给我和妹妹进行按摩，没有时间和你出去胡闹。”
还没等一脸兴奋的玛格丽特说完，亚莉安娜就一把将雷格西的手臂抓住拉到自己身边，让蔬菜汤才刚喝到一半的雷格西差点洒到了自己的裤子上。
玛格丽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这位圣女小姐和亚莉安娜四目相对，接触的视线简直就像是能碰出火花一样。
看见这一幕雷格西也只能苦笑，玛格丽特和亚莉安娜之间的相互敌视似乎一天比一天严重，而雷格西简直就是她们相互抢夺的对象。
如果是平时的话，玛格丽特估计会遗憾地放弃，并且半夜再来找雷格西，不过今天的玛格丽特态度似乎强硬了许多。
“我在和雷格西说话呢，亚莉安娜小姐，他自己有嘴巴，不需要你帮他回答。”
“但雷格西是我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传统，但根据神圣塔克文帝国的法律规定，在这个受到正义女神安斯瑞亚眷顾的土地上，所有人都是自由的，不存在任何邪恶的奴役关系。”
亚莉安娜眯起了眼睛，声音平静地缓缓说道。
“包括亚人族......和各种非人类生物都是吗？”
玛格丽特沉默了片刻，凝视着亚莉安娜差不多半分钟。
“是的，至少在我看来，一切智慧生物人人平等。”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说的话，估计会被安斯瑞亚教的异端审判所抓起来吧，不过这是圣女玛格丽特所说的话，没有人敢对此指手画脚。
亚莉安娜抿了抿嘴，然后看向了雷格西，在得到后者的眼神暗示之后，她轻叹了一口气的同时，松开了雷格西的手臂。
“别太晚回来......还有，注意安全。”
事实上亚莉安娜这几天也是在雷格西的授意下，故意想办法帮雷格西从玛格丽特那里脱身，毕竟雷格西还有很多事情瞒住玛格丽特，尤其是有关狈头人冠军的故事，要圆上一个谎言就需要制造更多谎言，为了不露出马脚还是慎言慎行为好。
不过今天的玛格丽特表现有些奇怪，既然如此雷格西决定和她好好谈谈。
狼吞虎咽地将剩下的食物塞进肚子后，一边担心着这硬得像是手榴弹似的椒盐卷饼到底能不能消化，雷格西跟着玛格丽特离开了作为落脚点的修道院。
在中世纪的西欧，城镇和旅馆其实并没有想象中密集，有的时候相隔很长地方也许都没有任何住宿设施也说不定，不过修道院作为维持民众精神健康的场所，倒是基本在一定范围之内只要不是无人区，就一定有这种宗教建筑。
由于安斯瑞亚的戒律，一般来说修道院都是会为来往商队或者旅行者提供住宿和简单的饮食服务，不过要不是因为圣女玛格丽特的缘故，本来海姆堡的商队是无法享受这种待遇的——毕竟他们队伍里有超过一半都是亚人族，许多修道院都不会接待他们。
玛格丽特为商队带来的便利各种各样，虽然也让雷格西显得束手束脚，但总体来说这种代价还是可以接受。
狗头人能感受到，当他和玛格丽特并肩走出修道院的时候，那些修女们和神父看向他们的目光十分微妙。
也许是因为他们都无法理解，为什么神圣高贵的圣女竟然会和肮脏低贱的狗头人表现得如此友好吧。
“呼——还是乡下的空气比较清新，你也是这么认为吧，雷格西。”
玛格丽特伸了一个懒腰，虽然只是穿着粗麻布衣，但在月光下她的傲人身材依然一览无遗。
雷格西抿了抿嘴，说实话他更加想念大都市的繁华。
尤其是现代的都市。
和玛格丽特并肩走在乡间小路上，周围的虫鸣声和蛙叫声此起彼伏，最后在一处小池塘的旁边，玛格丽特脱下鞋子，将脚放进水里。
“池塘里面似乎还有鱼虾，我就不用圣光术来加热——不过凉凉的也很舒服，你要试试吗？”
玛格丽特轻轻地踢着水，白皙的脚丫如同跳跃出水面的鱼儿一般活泼。
不过在月光的映照下雷格西能清晰看到，她的脚上同样有着明显的伤痕。
“很丑陋吧？所以我很少在修道院或者有其他人的地方洗澡或者洗脚，倒不是因为有什么见不得人......不过被他们问起的话会很麻烦。”
玛格丽特的笑容多了几分惆怅，目光复杂地看向泛起圈圈涟漪的池塘。
“按照安斯瑞亚的教义，圣女可是不能说谎的，但大主教大人又叮嘱过我，不能将我在皈依安斯瑞亚教之前的事情说出去，所以......你很荣幸哦，雷格西，你是少有的能够看到我赤足的人呢，虽然可能会让你感到恶心就是了。”
雷格西苦笑着摇了摇头，注视着玛格丽特的脚轻声说道。
“不，你的脚很漂亮，玛格丽特小姐，从脚趾到脚后跟的形状都非常完美，那点小伤口也是瑕不掩瑜。”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听到雷格西的话之后，玛格丽特的脸颊似乎泛起了一丝嫣红，她抬起手像是撩动着自己的发丝，又像是遮住自己的表情，小声地嘀咕道。
“真是张会说话的嘴，难怪你的那个坏主人会这么舍不得你呢。”
雷格西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玛格丽特刚才的这句话可是有着歧义啊......
“我其实刚才想过，直接向亚莉安娜提出将你买下来——甚至动用安斯瑞亚教的力量来让她将你转让给我。”
听到玛格丽特的话，雷格西瞳孔微缩但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这样做也太自私了......枉顾你的真正想法，强行将你带走的话，那我和当年的那些奴隶商人根本没有区别。”
玛格丽特低着头，用手卷起了长裙，露出小腿上的无数狰狞伤口，声音低沉地缓缓说道。
“我最后向你再确认一遍，你真的不打算和我一起离开吗？”
“不，每个人对于自由的定义都不同，玛格丽特小姐，对我来说留在亚莉安娜小姐身旁照顾她，这就是我的自由。”
雷格西和玛格丽特之间持续了一段时间沉默，最后玛格丽特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嗯，既然这就是你的决定......我只能尊重了，那明天之后我们恐怕就要暂时告别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到阿亨城吗？”
雷格西眯起了眼睛，他总算知道为什么玛格丽特今天会特意约自己出来谈话了。
“阿亨城是魔法师协会的地盘，我虽然也不是不能进去——但一旦我出现在那里，也许会给教团带来麻烦的。”
在神圣塔克文帝国，安斯瑞亚教团和魔法师协会之间的关系实际上十分复杂，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绝对算不上友好。
事实上，一开始安斯瑞亚教团是坚决反对任何形式魔法的，并且认为这是邪恶的力量，不过在魔网系统一代又一代升级稳定之后，神圣塔克文帝国的俗世领主们都纷纷向魔法师协会借助力量，魔法师成为了帝国内部举足轻重的一股势力。
而安斯瑞亚教团也非常识时务，他们很快就修改了对于异端的定义，并且认为魔法师所使用的魔网力量也是安斯瑞亚女神的恩赐——至少他们是这样对外宣传的。
而魔法师们当然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不过和教团正面对抗毕竟并不划算，魔法师都更加注重于学术研究，因此对于教团的宣传也并没有公开驳斥，就这样魔法师协会和教团处于河水不犯井水，暂时都保持距离的状态。
这也是为什么以前雷格西还是大魔导师弟子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机会接触神恩术的原因。
“不用担心，后面的路程都比较安全，在阿亨城附近不会有不长眼的盗贼土匪......而且那两条巨龙应该也不会在这里打架。”
话说回来，雷格西这才想起自己还没问过玛格丽特有关那两条巨龙的事情。
“那是私人恩怨哦，这一点我也不好跟你解释，你只要知道对于巨龙来说，就算是突破同族的防御也是很困难的事情，而且她们的自愈能力都十分强大......所以这种战斗往往会持续好几个月的时间也不奇怪。”
雷格西挑起眉毛，若有所思地看向玛格丽特，后者似乎察觉到雷格西心中的疑问，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你一定是好奇，为什么我会这么了解她们的事情吧.......哼哼，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封为圣女吗？”
雷格西挠了挠头，说实话他这几天也暗中调查过有关玛格丽特的身份，但除了知道她是安斯瑞亚教团官方认证的圣女以外，对她的其他情报都一片空白。
安斯瑞亚教似乎有复数的圣女，虽然都有着不同的名字和身份，但她们的事迹却常常混作一团，在信息不发达的中世纪里，这种情况并不罕见。
“给你一个小提示吧，我啊，其实真正的封号是......屠龙的圣女。”
玛格丽特这么一说，雷格西马上就想起来了。
的确他以前也听说过这个故事，有一条恶龙在神圣塔克文帝国和奥尔克王国的边界地带肆虐，疯狂吞噬行人和商队，并且无差别地进行破坏。
后来教团组织起一支圣骑士部队，打算对这条恶龙进行讨伐，然而恶龙的力量远超他们想象，不但圣骑士都死伤惨重，甚至进一步激怒了恶龙。
然而就在众人绝望的时候——恶龙却自己死掉了。
不，准确地来说，是被圣女所解决掉了。
圣女手持被咬死的圣骑士十字银剑，切开了无比坚硬的巨龙腹部破膛而出，沐浴着龙血的她被众人奉为安斯瑞亚的神迹。
“对我来说也没那么玄乎啦，就是捕奴团当时遇到了巨龙袭击，我躲在了车厢里面还是被吞进巨龙的肚子里......就在我都已经绝望的时候，那条傻乎乎的巨龙吞下了一把长剑，我就顺手拿起来自救了。”
虽然玛格丽特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但雷格西还是知道，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
“然后我就被认为是圣女......虽然我的确能够比别人更快地掌握神恩术系列能力啦，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沐浴过龙血的缘故，我的力气显得特别大——而且能某种程度上感应远距离的龙族气息。”
原来如此，这也是玛格丽特在巨龙争斗的时候，出现在商队路线上保护来往商队的原因。
“唉，明明想要和你告别的，但这个时候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呢......毕竟总感觉我们以后还会见面......”
玛格丽特目光灼灼地看着雷格西，后者有些尴尬地低着头看向玛格丽特浸泡在水中的小巧脚丫。
“这话该我说才对，我们接受了你这么多的帮助，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突然，雷格西心中产生了一个奇特的想法。
“玛格丽特小姐......能将你的脚给我看看吗？”
“唉——唉？”
玛格丽特愣了一下，但她最后还是轻轻地将脚从水中抽出。
“这个，你是要......”
雷格西深呼吸一口气，将手伸向了玛格丽特湿漉漉的赤足，口中小声地念念有词。
嗡——
神恩术的光芒亮起，玛格丽特苦笑着摇了摇头。
“都说了没有用的啦，我已经试过很多次——唉？”
然而在下一秒钟，玛格丽特双目圆睁，瞳孔充满不可置信地微微颤抖。
呃，这里只是一个比喻......虽然玛格丽特的气味的确沁人心脾，咳咳。
玛格丽特的出现不但让海姆堡的商队避免了被卷入到巨龙争斗当中，而且由于这位圣女在这里的缘故，很多领地的通行税都直接给雷格西他们免了，毕竟不可能向圣女征收税款。
而那些拦路土匪或者流氓骑士们，也都很懂事地知道要对这支商队进行避让，毕竟抢到安斯瑞亚教的圣女头上，那可不是关进地牢几天交点罚款那么简单了。
所以旅途的第四第五天，可以说都毫无波澜，商队一路顺风顺水地来到了距离阿亨城不到一百公里的地方，如无意外的话过两天就能顺利抵达目的地了。
唯一有点麻烦的问题在于......
“雷格西，待会吃完饭和我一起出去逛逛吧，听修道院的修女说，周围好像有些有趣的东西——”
“不用了，圣女玛格丽特小姐，我的仆从待会要给我和妹妹进行按摩，没有时间和你出去胡闹。”
还没等一脸兴奋的玛格丽特说完，亚莉安娜就一把将雷格西的手臂抓住拉到自己身边，让蔬菜汤才刚喝到一半的雷格西差点洒到了自己的裤子上。
玛格丽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这位圣女小姐和亚莉安娜四目相对，接触的视线简直就像是能碰出火花一样。
看见这一幕雷格西也只能苦笑，玛格丽特和亚莉安娜之间的相互敌视似乎一天比一天严重，而雷格西简直就是她们相互抢夺的对象。
如果是平时的话，玛格丽特估计会遗憾地放弃，并且半夜再来找雷格西，不过今天的玛格丽特态度似乎强硬了许多。
“我在和雷格西说话呢，亚莉安娜小姐，他自己有嘴巴，不需要你帮他回答。”
“但雷格西是我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传统，但根据神圣塔克文帝国的法律规定，在这个受到正义女神安斯瑞亚眷顾的土地上，所有人都是自由的，不存在任何邪恶的奴役关系。”
亚莉安娜眯起了眼睛，声音平静地缓缓说道。
“包括亚人族......和各种非人类生物都是吗？”
玛格丽特沉默了片刻，凝视着亚莉安娜差不多半分钟。
“是的，至少在我看来，一切智慧生物人人平等。”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说的话，估计会被安斯瑞亚教的异端审判所抓起来吧，不过这是圣女玛格丽特所说的话，没有人敢对此指手画脚。
亚莉安娜抿了抿嘴，然后看向了雷格西，在得到后者的眼神暗示之后，她轻叹了一口气的同时，松开了雷格西的手臂。
“别太晚回来......还有，注意安全。”
事实上亚莉安娜这几天也是在雷格西的授意下，故意想办法帮雷格西从玛格丽特那里脱身，毕竟雷格西还有很多事情瞒住玛格丽特，尤其是有关狈头人冠军的故事，要圆上一个谎言就需要制造更多谎言，为了不露出马脚还是慎言慎行为好。
不过今天的玛格丽特表现有些奇怪，既然如此雷格西决定和她好好谈谈。
狼吞虎咽地将剩下的食物塞进肚子后，一边担心着这硬得像是手榴弹似的椒盐卷饼到底能不能消化，雷格西跟着玛格丽特离开了作为落脚点的修道院。
在中世纪的西欧，城镇和旅馆其实并没有想象中密集，有的时候相隔很长地方也许都没有任何住宿设施也说不定，不过修道院作为维持民众精神健康的场所，倒是基本在一定范围之内只要不是无人区，就一定有这种宗教建筑。
由于安斯瑞亚的戒律，一般来说修道院都是会为来往商队或者旅行者提供住宿和简单的饮食服务，不过要不是因为圣女玛格丽特的缘故，本来海姆堡的商队是无法享受这种待遇的——毕竟他们队伍里有超过一半都是亚人族，许多修道院都不会接待他们。
玛格丽特为商队带来的便利各种各样，虽然也让雷格西显得束手束脚，但总体来说这种代价还是可以接受。
狗头人能感受到，当他和玛格丽特并肩走出修道院的时候，那些修女们和神父看向他们的目光十分微妙。
也许是因为他们都无法理解，为什么神圣高贵的圣女竟然会和肮脏低贱的狗头人表现得如此友好吧。
“呼——还是乡下的空气比较清新，你也是这么认为吧，雷格西。”
玛格丽特伸了一个懒腰，虽然只是穿着粗麻布衣，但在月光下她的傲人身材依然一览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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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玛格丽特并肩走在乡间小路上，周围的虫鸣声和蛙叫声此起彼伏，最后在一处小池塘的旁边，玛格丽特脱下鞋子，将脚放进水里。
“池塘里面似乎还有鱼虾，我就不用圣光术来加热——不过凉凉的也很舒服，你要试试吗？”
玛格丽特轻轻地踢着水，白皙的脚丫如同跳跃出水面的鱼儿一般活泼。
不过在月光的映照下雷格西能清晰看到，她的脚上同样有着明显的伤痕。
“很丑陋吧？所以我很少在修道院或者有其他人的地方洗澡或者洗脚，倒不是因为有什么见不得人......不过被他们问起的话会很麻烦。”
玛格丽特的笑容多了几分惆怅，目光复杂地看向泛起圈圈涟漪的池塘。
“按照安斯瑞亚的教义，圣女可是不能说谎的，但大主教大人又叮嘱过我，不能将我在皈依安斯瑞亚教之前的事情说出去，所以......你很荣幸哦，雷格西，你是少有的能够看到我赤足的人呢，虽然可能会让你感到恶心就是了。”
雷格西苦笑着摇了摇头，注视着玛格丽特的脚轻声说道。
“不，你的脚很漂亮，玛格丽特小姐，从脚趾到脚后跟的形状都非常完美，那点小伤口也是瑕不掩瑜。”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听到雷格西的话之后，玛格丽特的脸颊似乎泛起了一丝嫣红，她抬起手像是撩动着自己的发丝，又像是遮住自己的表情，小声地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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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格西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玛格丽特刚才的这句话可是有着歧义啊......
“我其实刚才想过，直接向亚莉安娜提出将你买下来——甚至动用安斯瑞亚教的力量来让她将你转让给我。”
听到玛格丽特的话，雷格西瞳孔微缩但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这样做也太自私了......枉顾你的真正想法，强行将你带走的话，那我和当年的那些奴隶商人根本没有区别。”
玛格丽特低着头，用手卷起了长裙，露出小腿上的无数狰狞伤口，声音低沉地缓缓说道。
“我最后向你再确认一遍，你真的不打算和我一起离开吗？”
“不，每个人对于自由的定义都不同，玛格丽特小姐，对我来说留在亚莉安娜小姐身旁照顾她，这就是我的自由。”
雷格西和玛格丽特之间持续了一段时间沉默，最后玛格丽特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嗯，既然这就是你的决定......我只能尊重了，那明天之后我们恐怕就要暂时告别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到阿亨城吗？”
雷格西眯起了眼睛，他总算知道为什么玛格丽特今天会特意约自己出来谈话了。
“阿亨城是魔法师协会的地盘，我虽然也不是不能进去——但一旦我出现在那里，也许会给教团带来麻烦的。”
在神圣塔克文帝国，安斯瑞亚教团和魔法师协会之间的关系实际上十分复杂，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绝对算不上友好。
事实上，一开始安斯瑞亚教团是坚决反对任何形式魔法的，并且认为这是邪恶的力量，不过在魔网系统一代又一代升级稳定之后，神圣塔克文帝国的俗世领主们都纷纷向魔法师协会借助力量，魔法师成为了帝国内部举足轻重的一股势力。
而安斯瑞亚教团也非常识时务，他们很快就修改了对于异端的定义，并且认为魔法师所使用的魔网力量也是安斯瑞亚女神的恩赐——至少他们是这样对外宣传的。
而魔法师们当然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不过和教团正面对抗毕竟并不划算，魔法师都更加注重于学术研究，因此对于教团的宣传也并没有公开驳斥，就这样魔法师协会和教团处于河水不犯井水，暂时都保持距离的状态。
这也是为什么以前雷格西还是大魔导师弟子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机会接触神恩术的原因。
“不用担心，后面的路程都比较安全，在阿亨城附近不会有不长眼的盗贼土匪......而且那两条巨龙应该也不会在这里打架。”
话说回来，雷格西这才想起自己还没问过玛格丽特有关那两条巨龙的事情。
“那是私人恩怨哦，这一点我也不好跟你解释，你只要知道对于巨龙来说，就算是突破同族的防御也是很困难的事情，而且她们的自愈能力都十分强大......所以这种战斗往往会持续好几个月的时间也不奇怪。”
雷格西挑起眉毛，若有所思地看向玛格丽特，后者似乎察觉到雷格西心中的疑问，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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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格西挠了挠头，说实话他这几天也暗中调查过有关玛格丽特的身份，但除了知道她是安斯瑞亚教团官方认证的圣女以外，对她的其他情报都一片空白。
安斯瑞亚教似乎有复数的圣女，虽然都有着不同的名字和身份，但她们的事迹却常常混作一团，在信息不发达的中世纪里，这种情况并不罕见。
“给你一个小提示吧，我啊，其实真正的封号是......屠龙的圣女。”
玛格丽特这么一说，雷格西马上就想起来了。
的确他以前也听说过这个故事，有一条恶龙在神圣塔克文帝国和奥尔克王国的边界地带肆虐，疯狂吞噬行人和商队，并且无差别地进行破坏。
后来教团组织起一支圣骑士部队，打算对这条恶龙进行讨伐，然而恶龙的力量远超他们想象，不但圣骑士都死伤惨重，甚至进一步激怒了恶龙。
然而就在众人绝望的时候——恶龙却自己死掉了。
不，准确地来说，是被圣女所解决掉了。
圣女手持被咬死的圣骑士十字银剑，切开了无比坚硬的巨龙腹部破膛而出，沐浴着龙血的她被众人奉为安斯瑞亚的神迹。
“对我来说也没那么玄乎啦，就是捕奴团当时遇到了巨龙袭击，我躲在了车厢里面还是被吞进巨龙的肚子里......就在我都已经绝望的时候，那条傻乎乎的巨龙吞下了一把长剑，我就顺手拿起来自救了。”
虽然玛格丽特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但雷格西还是知道，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
“然后我就被认为是圣女......虽然我的确能够比别人更快地掌握神恩术系列能力啦，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沐浴过龙血的缘故，我的力气显得特别大——而且能某种程度上感应远距离的龙族气息。”
原来如此，这也是玛格丽特在巨龙争斗的时候，出现在商队路线上保护来往商队的原因。
“唉，明明想要和你告别的，但这个时候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呢......毕竟总感觉我们以后还会见面......”
玛格丽特目光灼灼地看着雷格西，后者有些尴尬地低着头看向玛格丽特浸泡在水中的小巧脚丫。
“这话该我说才对，我们接受了你这么多的帮助，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突然，雷格西心中产生了一个奇特的想法。
“玛格丽特小姐......能将你的脚给我看看吗？”
“唉——唉？”
玛格丽特愣了一下，但她最后还是轻轻地将脚从水中抽出。
“这个，你是要......”
雷格西深呼吸一口气，将手伸向了玛格丽特湿漉漉的赤足，口中小声地念念有词。
嗡——
神恩术的光芒亮起，玛格丽特苦笑着摇了摇头。
“都说了没有用的啦，我已经试过很多次——唉？”
然而在下一秒钟，玛格丽特双目圆睁，瞳孔充满不可置信地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