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真正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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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下，裹挟着黑暗的利刃，自地面而起，沿着斜向上的角度，划破了一整段空间。
黑线端部正无限延长，直奔奥莉安娜而去。
那是审判世界的画笔，被其所涂及之处，就连空气都消弭殆尽。
咫尺距离下，辉月之子紧闭双眼，辉光形成的屏障迅速扩张，以一股无形的力，减缓了黑色天使的前进速度。
但很快，黑气自羽中出，滴墨入水般侵蚀屏障，将其一寸寸消解。
带着惊异的神色，辉月之子陷入了沉思。
这种能力她并非第一次见，可上一次见到，已经是一百多年以前。
在那个神明行走于大陆的时代。
“你...你怎么会有这种能力？！”
辉月之子用标准却稍显生硬的语言向罗熙发起提问，但在乱流中，声音也极尽模糊，罗熙并未听清，也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回答。
地面上，阳炎之子也注意到这种异象，不禁瞪大眼睛。
这远古的记忆，来自于她尚未拥有双生子权柄之前，那时的她，还只是一个懵懂的孩童。
可这湮灭一切，侵蚀超凡的能力，却始终刻印在她的记忆中，挥之不去。
因为，这是霍恩的权柄。
那个时而将她抱在怀中，对他呵护有加的父亲，时而居于高塔，以冷漠对待尘世的半神，正在她们的脑海中重新涌现。
她们不可能忘记他，她们也正是以他为根，才得以鞭笞天下。
可今天，她们却在敌人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难道她们真的是在逆天而行？
还是说，只是对方窃取了本属于神明的权柄，以此来逞一时的英雄？
从对方的状态来看，怎么都不像是能够长久坚持的模样。
罗熙在任何一秒崩溃坠落，在两个奥莉安娜眼中，都不会感到意外。
这是失控的征兆，也是绝望的反击。
换句话来说，只要她们撑过这绝望的一击，就可以扭转局势，反败为胜。
对抗一个没有理智的怪物，远比要对付一个想要精准夺她们性命的人要容易。
h城中，废墟后，掩体内，各方各处，都有着时刻关注天空的眼睛。
王庭士兵们已经不知道，此刻究竟该支持哪一方。
由教皇和罗熙融合而成的“黑色天使”，此刻已经和怪物无异，正不断向外散发出湮灭世界的黑色死气。
恐怕杀掉奥莉安娜的一瞬间，他立马就会掉转方向，毁灭h城。
城墙之下，宋襄将白帝的遗体收至暗处，合上了她那微张的眼眉。
“罗熙，你已经赢了，可你要怎么解决你自己呢...”
“现在的你，可是远比奥莉安娜要可怕千万倍的怪物啊...”
宋襄怀着疑问，向天空轻声提问。
闪电忽地降下，惊雷紧随响起。
数道白光交汇于黑色天使头顶，向着目标直刺而下，酷似一把从天而降的利剑。
闪电的汇聚和攻击，在转瞬间全部完成，但那闪耀着白光的剑芒，却在触碰到目标前，率先撞到了肉眼难以察觉的防壁上。
昏沉的球形领域，正以不可侵犯的姿态，守护着中心的黑色天使。
闪电在转眼间形成，又在转眼间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
雷暴术士的权柄，并未对黑色天使产生任何伤害。
阳炎之子咬了下牙，在身前挥动覆盖铠甲的右手，一道光门迅速形成。
光门的入口在她身前，而出口则形成在了辉月之子的身前。
她毅然迈步踏进光门中，将巨盾立在身前，接过了辉月之子的防御。
她的巨盾开始瓦解，中心处因威压而出现了半圆形的坑洞，物质正从她的盾牌上逃逸。
如果不是她正以超凡能力维持巨盾的状态，恐怕巨盾早已被洞穿解构。
她是超凡的至尊，在遇到“黑色天使”前，她从未在任何途径的能力上，输给过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专精某一途径的序列4也无法超越她。
可就是如此，她依旧不能阻止瓦解的发生，只能延缓它的进度。
黑色天使已经超出了序列4的阈值，他们之间产生了不可逾越的，权柄上的鸿沟。
“那是神的能力，我只在父亲身上见到过。”
阳炎之子说道。
“没错，那是父亲的能力，我们输了。”
辉月之子低垂眼眉，显露出一股命中注定的哀。
“还有机会，他并不稳定，只是拼死一搏，我可以撑住这一击，我死，你活下来，立刻逃走，还可以重新组建军队，夺取胜利。”
阳炎之子的铠甲已经开始瓦解，那是拥有太阳赐福的1级封印物，如今也已无法承受那纯粹的湮灭之力。
“不，没有机会了。”
“我们已经输了。”
辉月之子平静地抬起手，向外释放出一道光芒。
洁白的光线自他手心形成，照亮了周围的昏暗，可光线却在触碰到无形的边界时反射了回来。
反射回来的光线，又在相对应的方向和位置再次反弹，循环往复，始终无法穿透这块区域。
她尝试打开光门，可在黑雾扰动下，光门完全无法形成，空有几道微弱的光闪过。
“我们现在正处在领域中，除非他取消领域，否则我们无法离开。”
“这是他的陷阱，如果你不救我，你就不会陷入领域中。”
“在我们双方中，你始终扮演着强者的角色，也对我有更强的保护欲望...”
“也许，这也在他的计算中，所以他才会攻击我，而不是攻击你...”
“如果他攻击的目标是你，我...可能会做出你所说的决定...”
辉月之子声音中带着些许愧疚。
“你就是我，你能理解我，你不需要为我感到悲伤。”
阳炎之子说道。
她的盾牌彻底消失，铠甲逐渐瓦解，裸露在外的手臂也渐入虚化。
“是的，但已经太迟了。”
辉月之子重新抬起眼睛，看向罗熙，询问道：
“罗熙，能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理由吗？”
罗熙眼神中流露出不解的神情，像是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样。
但他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产生任何改变，仍然保持着最大程度的压制。
他的表现，如同一只学习狩猎的幼兽，完全在母亲的指导下行动。
“你不是罗熙。”
辉月之子说道。
“没有奥莉安娜，也没有教皇，对他很重要。”
罗熙开口说道。
“所以，那是他告诉你的答案吗...”
辉月之子问。
罗熙点了点头。
“看来，我们确实是输了呢...”
辉月之子低着眉，露出令人难以理解的微笑。
“不，还没有结束，只要我撑过他的攻击，领域就会破碎，你还是会活着。”
乱流中，阳炎之子金发飞舞，依旧向外散发着不灭的光芒。
哪怕面对死亡，她也不曾黯淡一分一毫。
辉月之子并未回答，只是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帮她缓解了一部分压力。
阳炎之子也因得到放松的间隙而稍稍侧头，看向身后的辉月之子。
她忽地愣住了。
巨大的黑洞正在她们身后，将她们吸入那无尽的深渊中。
“灵界通道！？”
阳炎之子仅一眼就看出了那黑洞的本质。
她也曾是灵界使者，对此熟悉得不能再熟。
“他并没有想过杀死你或者我，他是要拉着我们一同进入灵界。”
“这样的话，就连教皇的问题，他也一同解决了。”
辉月之子低声道。
“真是个疯子！”
阳炎之子咬牙道。
“没错，他是个疯子，但却是个聪明的疯子。”
“凭弱小的姿态以身入局，我们不得不承认，他赢了。”
辉月之子合上眼，将两只手搭放在阳炎之子肩上，为他注入最后一丝超凡魔力。
阳炎之子暴怒着绽放出光芒，将整个领域照亮，一瞬间领域变成了巨大的光球，宛如降临于地球的太阳。
罗熙也被那光芒所笼罩，在领域内消失不见。
从外界看，再也看不到领域内部的任何东西。
唯一能看到的，只有光球在不断深入黑洞，产生如同亿万吨海水流入无尽深坑的嘶啸。
随着光球的消失，黑洞骤然塌缩，并向外吐出巨量空气，引发出一道扫荡平原的飓风。
无数碎石飞向空中，树木被连根拔起，倒向一侧。
人们躲过最猛烈的一波，在余风中缓缓抬头，望向空中。
天空重新归于黑暗，再无辉光与阳炎，只剩下淡淡的月色。
战争于当晚开始，于当晚结束，甚至连太阳都还没有爬出地平线。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黑色天使”。
他是王庭士兵的天使，却是银白骑士的恶魔。
凄惨的死相，妆点着这片血流成河的土地。
战场上再无黑色天使的踪影，可无处不诉说着黑色天使的事迹。
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在几分钟之内，全歼银白骑士的。
他们之中可是有着数量众多的序列4，以及成百上千的序列5。
“公爵大人...”
一名士兵来到宋襄身前，
“现在...要怎么做...”
宋襄愣了一下，旋即低声道：
“清扫战场，救治伤员，注意提防残存的银白骑士...”
“军队不要放松警惕，立刻围绕h城，重新组织防御...”
“是，公爵大人。”
士兵点头，紧张的声音逐渐安定了些。
“还有，派出呼风者，把战争结果通报给各个城市...”
他又补了一句。
“是。”
士兵再次点头，转身离开。
黑线端部正无限延长，直奔奥莉安娜而去。
那是审判世界的画笔，被其所涂及之处，就连空气都消弭殆尽。
咫尺距离下，辉月之子紧闭双眼，辉光形成的屏障迅速扩张，以一股无形的力，减缓了黑色天使的前进速度。
但很快，黑气自羽中出，滴墨入水般侵蚀屏障，将其一寸寸消解。
带着惊异的神色，辉月之子陷入了沉思。
这种能力她并非第一次见，可上一次见到，已经是一百多年以前。
在那个神明行走于大陆的时代。
“你...你怎么会有这种能力？！”
辉月之子用标准却稍显生硬的语言向罗熙发起提问，但在乱流中，声音也极尽模糊，罗熙并未听清，也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回答。
地面上，阳炎之子也注意到这种异象，不禁瞪大眼睛。
这远古的记忆，来自于她尚未拥有双生子权柄之前，那时的她，还只是一个懵懂的孩童。
可这湮灭一切，侵蚀超凡的能力，却始终刻印在她的记忆中，挥之不去。
因为，这是霍恩的权柄。
那个时而将她抱在怀中，对他呵护有加的父亲，时而居于高塔，以冷漠对待尘世的半神，正在她们的脑海中重新涌现。
她们不可能忘记他，她们也正是以他为根，才得以鞭笞天下。
可今天，她们却在敌人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难道她们真的是在逆天而行？
还是说，只是对方窃取了本属于神明的权柄，以此来逞一时的英雄？
从对方的状态来看，怎么都不像是能够长久坚持的模样。
罗熙在任何一秒崩溃坠落，在两个奥莉安娜眼中，都不会感到意外。
这是失控的征兆，也是绝望的反击。
换句话来说，只要她们撑过这绝望的一击，就可以扭转局势，反败为胜。
对抗一个没有理智的怪物，远比要对付一个想要精准夺她们性命的人要容易。
h城中，废墟后，掩体内，各方各处，都有着时刻关注天空的眼睛。
王庭士兵们已经不知道，此刻究竟该支持哪一方。
由教皇和罗熙融合而成的“黑色天使”，此刻已经和怪物无异，正不断向外散发出湮灭世界的黑色死气。
恐怕杀掉奥莉安娜的一瞬间，他立马就会掉转方向，毁灭h城。
城墙之下，宋襄将白帝的遗体收至暗处，合上了她那微张的眼眉。
“罗熙，你已经赢了，可你要怎么解决你自己呢...”
“现在的你，可是远比奥莉安娜要可怕千万倍的怪物啊...”
宋襄怀着疑问，向天空轻声提问。
闪电忽地降下，惊雷紧随响起。
数道白光交汇于黑色天使头顶，向着目标直刺而下，酷似一把从天而降的利剑。
闪电的汇聚和攻击，在转瞬间全部完成，但那闪耀着白光的剑芒，却在触碰到目标前，率先撞到了肉眼难以察觉的防壁上。
昏沉的球形领域，正以不可侵犯的姿态，守护着中心的黑色天使。
闪电在转眼间形成，又在转眼间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
雷暴术士的权柄，并未对黑色天使产生任何伤害。
阳炎之子咬了下牙，在身前挥动覆盖铠甲的右手，一道光门迅速形成。
光门的入口在她身前，而出口则形成在了辉月之子的身前。
她毅然迈步踏进光门中，将巨盾立在身前，接过了辉月之子的防御。
她的巨盾开始瓦解，中心处因威压而出现了半圆形的坑洞，物质正从她的盾牌上逃逸。
如果不是她正以超凡能力维持巨盾的状态，恐怕巨盾早已被洞穿解构。
她是超凡的至尊，在遇到“黑色天使”前，她从未在任何途径的能力上，输给过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专精某一途径的序列4也无法超越她。
可就是如此，她依旧不能阻止瓦解的发生，只能延缓它的进度。
黑色天使已经超出了序列4的阈值，他们之间产生了不可逾越的，权柄上的鸿沟。
“那是神的能力，我只在父亲身上见到过。”
阳炎之子说道。
“没错，那是父亲的能力，我们输了。”
辉月之子低垂眼眉，显露出一股命中注定的哀。
“还有机会，他并不稳定，只是拼死一搏，我可以撑住这一击，我死，你活下来，立刻逃走，还可以重新组建军队，夺取胜利。”
阳炎之子的铠甲已经开始瓦解，那是拥有太阳赐福的1级封印物，如今也已无法承受那纯粹的湮灭之力。
“不，没有机会了。”
“我们已经输了。”
辉月之子平静地抬起手，向外释放出一道光芒。
洁白的光线自他手心形成，照亮了周围的昏暗，可光线却在触碰到无形的边界时反射了回来。
反射回来的光线，又在相对应的方向和位置再次反弹，循环往复，始终无法穿透这块区域。
她尝试打开光门，可在黑雾扰动下，光门完全无法形成，空有几道微弱的光闪过。
“我们现在正处在领域中，除非他取消领域，否则我们无法离开。”
“这是他的陷阱，如果你不救我，你就不会陷入领域中。”
“在我们双方中，你始终扮演着强者的角色，也对我有更强的保护欲望...”
“也许，这也在他的计算中，所以他才会攻击我，而不是攻击你...”
“如果他攻击的目标是你，我...可能会做出你所说的决定...”
辉月之子声音中带着些许愧疚。
“你就是我，你能理解我，你不需要为我感到悲伤。”
阳炎之子说道。
她的盾牌彻底消失，铠甲逐渐瓦解，裸露在外的手臂也渐入虚化。
“是的，但已经太迟了。”
辉月之子重新抬起眼睛，看向罗熙，询问道：
“罗熙，能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理由吗？”
罗熙眼神中流露出不解的神情，像是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样。
但他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产生任何改变，仍然保持着最大程度的压制。
他的表现，如同一只学习狩猎的幼兽，完全在母亲的指导下行动。
“你不是罗熙。”
辉月之子说道。
“没有奥莉安娜，也没有教皇，对他很重要。”
罗熙开口说道。
“所以，那是他告诉你的答案吗...”
辉月之子问。
罗熙点了点头。
“看来，我们确实是输了呢...”
辉月之子低着眉，露出令人难以理解的微笑。
“不，还没有结束，只要我撑过他的攻击，领域就会破碎，你还是会活着。”
乱流中，阳炎之子金发飞舞，依旧向外散发着不灭的光芒。
哪怕面对死亡，她也不曾黯淡一分一毫。
辉月之子并未回答，只是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帮她缓解了一部分压力。
阳炎之子也因得到放松的间隙而稍稍侧头，看向身后的辉月之子。
她忽地愣住了。
巨大的黑洞正在她们身后，将她们吸入那无尽的深渊中。
“灵界通道！？”
阳炎之子仅一眼就看出了那黑洞的本质。
她也曾是灵界使者，对此熟悉得不能再熟。
“他并没有想过杀死你或者我，他是要拉着我们一同进入灵界。”
“这样的话，就连教皇的问题，他也一同解决了。”
辉月之子低声道。
“真是个疯子！”
阳炎之子咬牙道。
“没错，他是个疯子，但却是个聪明的疯子。”
“凭弱小的姿态以身入局，我们不得不承认，他赢了。”
辉月之子合上眼，将两只手搭放在阳炎之子肩上，为他注入最后一丝超凡魔力。
阳炎之子暴怒着绽放出光芒，将整个领域照亮，一瞬间领域变成了巨大的光球，宛如降临于地球的太阳。
罗熙也被那光芒所笼罩，在领域内消失不见。
从外界看，再也看不到领域内部的任何东西。
唯一能看到的，只有光球在不断深入黑洞，产生如同亿万吨海水流入无尽深坑的嘶啸。
随着光球的消失，黑洞骤然塌缩，并向外吐出巨量空气，引发出一道扫荡平原的飓风。
无数碎石飞向空中，树木被连根拔起，倒向一侧。
人们躲过最猛烈的一波，在余风中缓缓抬头，望向空中。
天空重新归于黑暗，再无辉光与阳炎，只剩下淡淡的月色。
战争于当晚开始，于当晚结束，甚至连太阳都还没有爬出地平线。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黑色天使”。
他是王庭士兵的天使，却是银白骑士的恶魔。
凄惨的死相，妆点着这片血流成河的土地。
战场上再无黑色天使的踪影，可无处不诉说着黑色天使的事迹。
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在几分钟之内，全歼银白骑士的。
他们之中可是有着数量众多的序列4，以及成百上千的序列5。
“公爵大人...”
一名士兵来到宋襄身前，
“现在...要怎么做...”
宋襄愣了一下，旋即低声道：
“清扫战场，救治伤员，注意提防残存的银白骑士...”
“军队不要放松警惕，立刻围绕h城，重新组织防御...”
“是，公爵大人。”
士兵点头，紧张的声音逐渐安定了些。
“还有，派出呼风者，把战争结果通报给各个城市...”
他又补了一句。
“是。”
士兵再次点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