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殁之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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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是其他的二代不这么认为。有人认为始祖才是新时代的神,有人认为自己更适合;所以他们就跟博拉玛这位『光明神』杠上了。再加上有些喜欢惹事找乐子的家伙,到处煽风点火制造混乱,最后所有的二代通通打起来,在博拉玛这里连打了几个月,下场是所有人同归于尽,只剩下最后一个二代,所以就成了吸血鬼王。”
    “这位鬼王属于哪一派?”爱德华问。
    “混吃等死派。”奥林想也没想。
    “啥?”两个少年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也就是中立派。鬼王不喜欢挑起事端,也不喜欢干涉别人,所以只设下一条戒律:『不得和驱魔师正面冲突』。但是另外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得与始祖为敌』,因为鬼王一直很尊敬始祖。内战之后,就没有再留下任何关于始祖的纪录,鬼王也从来不提他,无非是为了保护他。”
    爱德华说:
    “所以说,如果阿希达真的是始祖,我们又准备向他挑战……”
    “你们就会得罪鬼王,也间接得罪所有吸血鬼。”
    “我们早就把全天下的吸血鬼跟狼人都得罪光了,什么大不了?”
    “大话不要说太早。你也许让文森吃了一点苦头,但是文森是五代,他的能力跟三代的迈尔斯完全不是一个水平,更别提二代的鬼王。鬼王虽然是和平主义者,万一认真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问题就在于,阿希达到底是不是始祖。如果他不是,根本什么问题都没有。如果他是,”佛烈德说:“就表示贝尔也是二代,到时候……”
    “到时候就会再度发生内战了。”
    爱德华和佛烈德同时感到一阵寒冷。他们根本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找到了!”
    赛门喜悦的声音打断了沉重的对话,他捧着书跑过来。
    “来找另一本书果然是对的。虽然没有办法证明你们那位阿希达到底是不是始祖,这里有写辨别二代吸血鬼的方法。『由始祖直接转化的吸血鬼,有能力抵受阳光一整天而不致危及生命』。爱德华,明天白天你就去做个日光浴吧。”
    “谁会那么无聊啊?神经病!”
    爱德华虽然破口大骂,但他和佛烈德同时想到一件事。
    不到两天之前,他才刚在大太阳下站起来,平安无事地走回屋檐。只受了一点轻微的灼伤,而且不到几个小时就复原了。
    其实这状况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离开乌珥之后,爱德华发现自己醒得越来越早。以前怕阳光怕得要命,现在还是不喜欢,却没有那种强烈的恐惧感。
    最重要的是,照理他在白天是处于假死状态,没有呼吸心跳也没有意识,现在却常在昏沈中听到四周的动静。
    更别提在狼人决斗的时候,太阳还没下山他就醒了。
    看到奥林的表情,爱德华知道,他又读到他们的心思了。
    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有九成的把握确定爱德华是二代了,等于确定阿希达是始祖。
    事情正往最麻烦的方向发展。
    奥林抬头,看到一只蝙蝠飞进古堡。
    “那是长老的信使,我得去回复她,失陪。”
    看着他飞向那只蝙蝠,赛门凑近了爱德华和佛烈德。
    “这样真的好吗?让他去回报?”
    爱德华很快地拉开和他的距离。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刚刚讲的话其实有点避重就轻。二代的问题不只是容易发疯,最重要的是,一旦出现新的二代,会影响吸血鬼王的地位。帕萝长老和奥林都是吸血鬼王的直系门徒,他们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他低声说:“一旦奥林向帕萝确认你是二代,帕萝一定会马上通报鬼王,派出一大群吸血鬼来追杀你,到时候你就永无宁日了。至于这位狼人小哥,大概会变成吸血鬼的美食吧。”
    佛烈德本来不太理解,赛门只是个没有特殊能力的凡人,为什么爱德华一看到他就脸色变得很难看,现在他终于懂了。
    这人真的让人很不舒服。
    “看来前途真的很渺茫呢,贝尔。不如你先把这位教授吸干,补充体力吧。”
    “才不要哩,会吃坏肚子。”爱德华没好气地说。
    赛门苦笑。
    “原来我人缘这么差呀?真伤心。不过,爱德华你要知道,据我目前读到的记载,二代吸血鬼不只是容易发疯而已,是『非常』容易。有人只是一时心情不好,一挥手就灭了整个村子。你想要变成那样的怪物吗?”
    “……”
    “到那个时候,只怕狼人小哥会变成第一号受害者呢。”
    爱德华和佛烈德脑中同时响起一个声音:杀了他!
    “等一下!”
    奥林飞了下来。
    “帕萝长老留着他还有用,麻烦手下留情。”
    “那就叫他闭嘴,离我远一点!”
    爱德华气冲冲地拖着佛烈德走开,离他们越远越好。
    礼拜堂是古堡保存得最好的地方,从窗户可以看到院子里的喷水池。
    “你要不要喝?”佛烈德递过来一杯冷冻血,爱德华摇头。
    “不是已经两天没吃了?”
    他忽然想起,爱德华在狼人决斗的时候吸了他的血。
    就那么一点血居然能让他撑两天,也难怪吸血鬼对狼人血有偏好。
    另一个理由就是,爱德华对鲜血的依赖逐渐降低了。
    爱德华盯着被藤蔓覆盖的水池,看他的表情,仿佛肚里被人塞满了石块。
    “贝尔,那个家伙一看就知道是变态,你不要被他影响。”
    “变态不等于笨蛋。”
    第一次见到赛门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人讲话专刺他痛处,存心挑起他的创伤,为的是动摇他的意志,让他无法跟其他人相处,只能选择和赛门为伴。
    真是居心险恶。
    问题是,那些话往往是对的,所以更让人难受。
    之前赛门就预言爱德华无法永远待在家里,现在他果然离开了家人到处流浪,接下来他还会再失去什么?
    “亏你还是吸血鬼,居然读不出他打的算盘?他是想挑拨离间啦。他被奥林挟持,等古书翻译完就没有利用价值,可能会小命不保,所以想利用你杀掉奥林,你还真被他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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