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好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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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真，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那一刻的震撼，但凌飞真的想说：“好勇啊……”
倒也没为两人的关系感到震惊，只是纯粹觉得寒川的勇气可嘉，比沈钰一刀封了守信的喉，比寒川一剑破开无尽门的门，这一吻，可谓是将他震得神识尽碎。
“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虽说沈骏也没料到，两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整这死出，但他反应极快，立马提醒道：“破结界！擒沈钰啊！别让他们跑了！”
“你说得容易！你来啊”，倒也不是所有人都愣愣怔怔的，可寒川的修为也并非常人能及，在沈骏无关痛痒的催促之下，终于有人忍无可忍了，反驳道：“真当风云榜第一是胡编乱造的？结界得攻的破才行啊！”
好在这一声反驳，也终于让众人回过神来，他们再次迈出了进攻的步伐，朝着两人冲了过去。
一时间，所有的法术，攻击，全都噼里啪啦落在了结界上，爆发出忽强忽弱，一明一灭的光亮，隔着结界看上去，那边像是放起了烟火，只不过每个人看上去都凶神恶煞，不好招惹。
“没人能管管吗！？”陈岸又忍不住骂开了，愤愤道：“十二屿十剑呢！？这么多长老先生高手！全都是饭桶吗！？寒大宗主！？寒峰！？”
闻言有一部分人回头看去，只见山河月影的人倒也配合着全部出动了，只是寒峰没好意思靠近，隔着老远，他展开了羽扇半挡脸，满脸窘迫，一副“与我无关”，“管不了，别找我”的模样，没敢做声。
“我先带你走”，寒川握住了沈钰的手，溜进指缝中与人十指相扣，随后捻了个剑诀使霜降变大，他带着沈钰踏了上去，不忘提醒道：“站稳。”
随后他们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一众人兵荒马乱的攻击之中，乘着霜降飞走了。
“追！给我追！”见他逃走，沈骏慌得开始乱叫：“无师之巅上下听令！给我追！绝不能让他逃了！追！！！”
十二屿新傀儡宗主见状也赶紧下令：“十二屿上下听令！”
凌宇也回头下令：“云中观上下听令！”
寒峰配合着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山河月影上下……听他们的吧。”
“诸位！”不知打哪响起一个洪亮非凡的声音，像是捻了个扩音诀，声音从天而降，“请等等！”
“那是谁？”
这时，寒川与沈钰离开的地方，此刻赫然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衣的身影，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纷纷议论起了他的身份。
“那是！那是八大害！”无师之巅这边反应最激烈，只用一眼，便认出了他的身份，指认道：“是八大害！沈狗的人！”
“可这说不通！当初他们明明已经被歼灭了！”见状有人慌了神，忍不住说道：“难不成，他们也一并复活了！？”
“完了！”意识到不对的人，立马说道：“修真界完了……”
参与过当年那场血战的人，记忆犹新，还历历在目，他们对沈钰以及八大害的畏惧已经达到了巅峰，比无尽门周氏更甚，得不到束缚的沈钰在这世间可谓是无人能及。
虽说当时没什么人知道他与寒川的关系，但说白了，如果没有寒川重伤沈钰，只怕当时他仍旧无人掣肘，还是能逃出生天。
所以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沈骏都没再怀疑过这两人的关系。
可如今，当年唯一一位能掣肘沈钰的人，此刻却选择将他护在了身后，再加上凭空出现的八大害，这使得他们一时间，再一次被当年的噩梦，所带来的恐惧笼罩其中。
“你等看看清楚”，辛乐飘飘然从天而降，缓缓落地，他抬手撕掉了一直戴在脸上的面具后，沉声道：“我是不是八大害。”
此举一出，周边一片哗然。
“居然是面具么？”有人忍不住问道：“那是谁？谁认识？”
那是一张从未见过的脸，且看着也不像是人类，也不像是傀儡，反倒更像修炼出人型的魔兽一类。
“你不是人！”有人直截了当的指着他说道：“你是魔兽！”
“嗯，不错”，辛乐也不反驳，颇为满意的颔了颔首，回道：“挺有眼力见。”
“不是”，陈岸直接气笑了，忍无可忍的说道：“你是魔兽，跟沈狗脱逃又有何干系？”
“在场的诸位或许有所不知”，辛乐负手而立，随后调转了方向，面向沈骏，意味深长的说道：“但无师之巅的这位……沈宗主，该知晓我是什么身份。”
话音落下，所有人纷纷回头向沈骏看去，只见他面色凝重，神情似乎有些紧张，看样子，像是与这个忽然出现的魔兽相识。
“涧渂？”陈岸试探性的问道：“你与他真认识？”
“阁下可是……”眉头微蹙，沈骏抬眸看向他，问道：“迅风？”
沈骏其实也不太敢确定，记忆太过于久远，像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隐约听过，还是见过，但他已经几乎快要不记得了。
“嗯”，迅风颇为满意的颔了颔首，夸赞道：“记忆不错。”
“迅风？这都什么跟什么？”闻言凌飞眉头大皱，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涧渂哥，你俩就别卖关子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诸位稍安勿躁”，迅风摆了个手势，示意众人不要着急，随后便缓缓道来：“在下名唤迅风，是从前跟随无师之巅第十六代宗主的魔兽，也就是沈钰的父亲。”
“哦我想起来了！”不知打哪来的声音，醍醐灌顶的说道：“你是从前跟在沈承恩身边的那条狗！”
众人皆是一愣：“……啊？”
迅风：“……不是，我是魔兽一类的……犬，不算狗。”
“是！你就是！我认得你！”那人又接着说道：“你从前还追着我咬过！”
“哎算了，就这样吧”，迅风放弃挣扎了，他摆了摆手，正了正神色后，才沉声道：“诸位不是要审讯沈钰吗？不必了，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我便是，在下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作恶之人又不是你！”凌宇不乐意了，愤愤道：“你能替他回答得了什么！？”
“谁说他是作恶了？”迅风微眯起眼，反问道：“你有何证据证明他在作恶？”
“难道我等说错了？”沈骏也忍不住反驳道：“他谋权篡位，害人无数，还妄图打开无间地狱的封印，秽乱人间，十年前光是为了捉拿他，我等就已是血流成河，整个阳城几乎死绝，千百万条性命因他而牺牲。如果说他不是作恶，那么何以为恶？”
“是有人告诉你，这些人是沈钰杀的”，迅风不以为然，又反问道：“还是沈钰亲口告诉你，是他杀了这千百万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岸破口大骂道：“这些都是我等亲眼所见！难道就因为他没有承认，所以就能逃之夭夭，避祸远嫌？”
他不否认在十年前的审讯中，沈钰并没有亲口承认他所犯下的罪行，可这根本就不需要他承认，眼见为实。
陈岸在那一战中，失去了兄妹，就连他自己，差点都命丧当场，所以他对沈钰恨之入骨，听不得有人替他辩驳，更见不得有人护着他。
“你等认为他所行之事为恶”，眼看着众人一个个激动起来，迅风仍旧不疾不徐，又说道：“是因为先入为主，对他抱有成见与偏见，所以才会加深误会，剑指偏锋，越走越远。”
“谁他妈先入为主了！”陈岸一摆手，怒不可遏的反驳道：“难道不是他先谋权篡位在先？在场的同辈，当年无一不与他交好，可他呢？他又做了什么？我哥，我妹，皆是死于他之手下，还有涧渂的未婚妻，等等等等，数都数不过来。桩桩件件，皆是不可饶恕之过，我实在是不知，先入为主从何而谈！”
“是了，在场的同辈，当年都与他交好”，迅风颔了颔首，又语重心长的问道：“那我想问问你等，当年为何会与他交好，又因何而与他交好？”
此话一出，陈岸瞬间像是被噎住，而当年与沈钰交好的那些个同辈，也哑口无言，他们神色凝重，像是真的在思考着，当年自己为何会与他交好，又为何会与这种人交好。
“够了！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在拖延时间，好让他们脱逃”，沈骏一声呵斥打断，又说道：“我不明白，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强硬将恶变善，在这不辨是非，胡言乱语！”
沈骏跟迅风接触的甚少，早在沈钰回来之前，他就因为什么事走了还是死了，沈骏也不记得。所以对于他如今突然出现，还带着八大害的面具，且出现也只是为了帮沈钰说话的情况下，沈骏对他也带着敌意。
“我不过是在阐述事实，也并非在此拖延时间”，迅风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百无聊赖的回道：“你等一无束缚，二无镣铐的，我一只魔犬何德何能？能拖延你们的时间？你等若是认为自己打得过这俩人，想追大可以去追，我绝不阻拦。”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陷入一片沉默，是了，一个风云榜第一，一个无人掣肘的大魔头，这俩人走到一起，谁能与之抗衡？又有谁能阻拦他们？
“那难道就放任不管了？”沈骏又继续反驳道：“就任由他们打开无间地狱，毁灭世间？”
“我都说了你等这是先入为主”，迅风又解释道：“只是你们认为他所行之事为恶！所以才不认同他所做的一切！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你！沈涧渂！”
言毕他眸光一沉，抬手指向了沈骏。
那一瞬，像是直击心脏，又像是被点了穴，使得神经瞬间动弹不得，后背也随之沁出了一层冷汗。
宽袖猎猎鼓动，独属于犬类锐利的眼神格外犀利，像是一眼望穿所有，掌控了沈骏背后所有的秘密。
“你既要替沈月尘辩驳”，这位一直不曾开口的十二屿傀儡宗主晏允，终是开了一次口，说道：“那便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便是。”
闻言倒也没人在辩驳，各自收回了自己的武器，只是神色严峻的看着迅风，一副被迫洗耳恭听的模样。
“行，那你便说吧”，陈岸也收回了弓，负手而立，沉声道：“我倒要听听，你能替他说出什么花来。”
“先说说我的由来吧”，迅风收回了手，缓缓道来：“在下原先只是被遗落在这世间，一只微不足道的魔兽残魂，修行百年之后，才勉强幻化出了实体。而后在一次捕猎中，我身受重伤，命悬一线，偶然间便被我的主人，也就是无师之巅第十六代宗主，沈承恩所救，才得以活命。而就在他被人陷害，过身之后，我便随之而去了，但我并没有进入转世轮回，而是被打入了无间地狱。其实十年前沈钰打开无间地狱时，并不算完全失败，毕竟我，就是趁那个时候从中溜了出来，才有机会重见天日。而我也是在这世间游荡了十年，才摸清了所有事情的真相！”
“八大害已全部消亡，这个你等可以放心，我之所以会戴上八大害的面具，也只是为了不让沈钰察觉”，迅风继续说道：“而我之所以在今日露面，是因为我发现如果我不说，那么沈月尘这个傻子就还是会隐瞒所有，独自一人承受冤屈，直至二次身死！都无人知晓这一切的真相！”
“到底还有什么真相？”凌宇忍不住问道：“难不成他谋权篡位，杀人无数，全都是假的？这不可能！他杀了这么多人，都是我等亲眼所见，整个阳城血流成河！那些尸体，我等倾尽所有都得花上百日，才彻底处理完，整个阳城，又花费了大半年的时日，才勉强重建起来。这难道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冤屈一说，从而何来？”
倒也没为两人的关系感到震惊，只是纯粹觉得寒川的勇气可嘉，比沈钰一刀封了守信的喉，比寒川一剑破开无尽门的门，这一吻，可谓是将他震得神识尽碎。
“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虽说沈骏也没料到，两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整这死出，但他反应极快，立马提醒道：“破结界！擒沈钰啊！别让他们跑了！”
“你说得容易！你来啊”，倒也不是所有人都愣愣怔怔的，可寒川的修为也并非常人能及，在沈骏无关痛痒的催促之下，终于有人忍无可忍了，反驳道：“真当风云榜第一是胡编乱造的？结界得攻的破才行啊！”
好在这一声反驳，也终于让众人回过神来，他们再次迈出了进攻的步伐，朝着两人冲了过去。
一时间，所有的法术，攻击，全都噼里啪啦落在了结界上，爆发出忽强忽弱，一明一灭的光亮，隔着结界看上去，那边像是放起了烟火，只不过每个人看上去都凶神恶煞，不好招惹。
“没人能管管吗！？”陈岸又忍不住骂开了，愤愤道：“十二屿十剑呢！？这么多长老先生高手！全都是饭桶吗！？寒大宗主！？寒峰！？”
闻言有一部分人回头看去，只见山河月影的人倒也配合着全部出动了，只是寒峰没好意思靠近，隔着老远，他展开了羽扇半挡脸，满脸窘迫，一副“与我无关”，“管不了，别找我”的模样，没敢做声。
“我先带你走”，寒川握住了沈钰的手，溜进指缝中与人十指相扣，随后捻了个剑诀使霜降变大，他带着沈钰踏了上去，不忘提醒道：“站稳。”
随后他们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一众人兵荒马乱的攻击之中，乘着霜降飞走了。
“追！给我追！”见他逃走，沈骏慌得开始乱叫：“无师之巅上下听令！给我追！绝不能让他逃了！追！！！”
十二屿新傀儡宗主见状也赶紧下令：“十二屿上下听令！”
凌宇也回头下令：“云中观上下听令！”
寒峰配合着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山河月影上下……听他们的吧。”
“诸位！”不知打哪响起一个洪亮非凡的声音，像是捻了个扩音诀，声音从天而降，“请等等！”
“那是谁？”
这时，寒川与沈钰离开的地方，此刻赫然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衣的身影，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纷纷议论起了他的身份。
“那是！那是八大害！”无师之巅这边反应最激烈，只用一眼，便认出了他的身份，指认道：“是八大害！沈狗的人！”
“可这说不通！当初他们明明已经被歼灭了！”见状有人慌了神，忍不住说道：“难不成，他们也一并复活了！？”
“完了！”意识到不对的人，立马说道：“修真界完了……”
参与过当年那场血战的人，记忆犹新，还历历在目，他们对沈钰以及八大害的畏惧已经达到了巅峰，比无尽门周氏更甚，得不到束缚的沈钰在这世间可谓是无人能及。
虽说当时没什么人知道他与寒川的关系，但说白了，如果没有寒川重伤沈钰，只怕当时他仍旧无人掣肘，还是能逃出生天。
所以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沈骏都没再怀疑过这两人的关系。
可如今，当年唯一一位能掣肘沈钰的人，此刻却选择将他护在了身后，再加上凭空出现的八大害，这使得他们一时间，再一次被当年的噩梦，所带来的恐惧笼罩其中。
“你等看看清楚”，辛乐飘飘然从天而降，缓缓落地，他抬手撕掉了一直戴在脸上的面具后，沉声道：“我是不是八大害。”
此举一出，周边一片哗然。
“居然是面具么？”有人忍不住问道：“那是谁？谁认识？”
那是一张从未见过的脸，且看着也不像是人类，也不像是傀儡，反倒更像修炼出人型的魔兽一类。
“你不是人！”有人直截了当的指着他说道：“你是魔兽！”
“嗯，不错”，辛乐也不反驳，颇为满意的颔了颔首，回道：“挺有眼力见。”
“不是”，陈岸直接气笑了，忍无可忍的说道：“你是魔兽，跟沈狗脱逃又有何干系？”
“在场的诸位或许有所不知”，辛乐负手而立，随后调转了方向，面向沈骏，意味深长的说道：“但无师之巅的这位……沈宗主，该知晓我是什么身份。”
话音落下，所有人纷纷回头向沈骏看去，只见他面色凝重，神情似乎有些紧张，看样子，像是与这个忽然出现的魔兽相识。
“涧渂？”陈岸试探性的问道：“你与他真认识？”
“阁下可是……”眉头微蹙，沈骏抬眸看向他，问道：“迅风？”
沈骏其实也不太敢确定，记忆太过于久远，像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隐约听过，还是见过，但他已经几乎快要不记得了。
“嗯”，迅风颇为满意的颔了颔首，夸赞道：“记忆不错。”
“迅风？这都什么跟什么？”闻言凌飞眉头大皱，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涧渂哥，你俩就别卖关子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诸位稍安勿躁”，迅风摆了个手势，示意众人不要着急，随后便缓缓道来：“在下名唤迅风，是从前跟随无师之巅第十六代宗主的魔兽，也就是沈钰的父亲。”
“哦我想起来了！”不知打哪来的声音，醍醐灌顶的说道：“你是从前跟在沈承恩身边的那条狗！”
众人皆是一愣：“……啊？”
迅风：“……不是，我是魔兽一类的……犬，不算狗。”
“是！你就是！我认得你！”那人又接着说道：“你从前还追着我咬过！”
“哎算了，就这样吧”，迅风放弃挣扎了，他摆了摆手，正了正神色后，才沉声道：“诸位不是要审讯沈钰吗？不必了，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我便是，在下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作恶之人又不是你！”凌宇不乐意了，愤愤道：“你能替他回答得了什么！？”
“谁说他是作恶了？”迅风微眯起眼，反问道：“你有何证据证明他在作恶？”
“难道我等说错了？”沈骏也忍不住反驳道：“他谋权篡位，害人无数，还妄图打开无间地狱的封印，秽乱人间，十年前光是为了捉拿他，我等就已是血流成河，整个阳城几乎死绝，千百万条性命因他而牺牲。如果说他不是作恶，那么何以为恶？”
“是有人告诉你，这些人是沈钰杀的”，迅风不以为然，又反问道：“还是沈钰亲口告诉你，是他杀了这千百万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岸破口大骂道：“这些都是我等亲眼所见！难道就因为他没有承认，所以就能逃之夭夭，避祸远嫌？”
他不否认在十年前的审讯中，沈钰并没有亲口承认他所犯下的罪行，可这根本就不需要他承认，眼见为实。
陈岸在那一战中，失去了兄妹，就连他自己，差点都命丧当场，所以他对沈钰恨之入骨，听不得有人替他辩驳，更见不得有人护着他。
“你等认为他所行之事为恶”，眼看着众人一个个激动起来，迅风仍旧不疾不徐，又说道：“是因为先入为主，对他抱有成见与偏见，所以才会加深误会，剑指偏锋，越走越远。”
“谁他妈先入为主了！”陈岸一摆手，怒不可遏的反驳道：“难道不是他先谋权篡位在先？在场的同辈，当年无一不与他交好，可他呢？他又做了什么？我哥，我妹，皆是死于他之手下，还有涧渂的未婚妻，等等等等，数都数不过来。桩桩件件，皆是不可饶恕之过，我实在是不知，先入为主从何而谈！”
“是了，在场的同辈，当年都与他交好”，迅风颔了颔首，又语重心长的问道：“那我想问问你等，当年为何会与他交好，又因何而与他交好？”
此话一出，陈岸瞬间像是被噎住，而当年与沈钰交好的那些个同辈，也哑口无言，他们神色凝重，像是真的在思考着，当年自己为何会与他交好，又为何会与这种人交好。
“够了！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在拖延时间，好让他们脱逃”，沈骏一声呵斥打断，又说道：“我不明白，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强硬将恶变善，在这不辨是非，胡言乱语！”
沈骏跟迅风接触的甚少，早在沈钰回来之前，他就因为什么事走了还是死了，沈骏也不记得。所以对于他如今突然出现，还带着八大害的面具，且出现也只是为了帮沈钰说话的情况下，沈骏对他也带着敌意。
“我不过是在阐述事实，也并非在此拖延时间”，迅风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百无聊赖的回道：“你等一无束缚，二无镣铐的，我一只魔犬何德何能？能拖延你们的时间？你等若是认为自己打得过这俩人，想追大可以去追，我绝不阻拦。”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陷入一片沉默，是了，一个风云榜第一，一个无人掣肘的大魔头，这俩人走到一起，谁能与之抗衡？又有谁能阻拦他们？
“那难道就放任不管了？”沈骏又继续反驳道：“就任由他们打开无间地狱，毁灭世间？”
“我都说了你等这是先入为主”，迅风又解释道：“只是你们认为他所行之事为恶！所以才不认同他所做的一切！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你！沈涧渂！”
言毕他眸光一沉，抬手指向了沈骏。
那一瞬，像是直击心脏，又像是被点了穴，使得神经瞬间动弹不得，后背也随之沁出了一层冷汗。
宽袖猎猎鼓动，独属于犬类锐利的眼神格外犀利，像是一眼望穿所有，掌控了沈骏背后所有的秘密。
“你既要替沈月尘辩驳”，这位一直不曾开口的十二屿傀儡宗主晏允，终是开了一次口，说道：“那便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便是。”
闻言倒也没人在辩驳，各自收回了自己的武器，只是神色严峻的看着迅风，一副被迫洗耳恭听的模样。
“行，那你便说吧”，陈岸也收回了弓，负手而立，沉声道：“我倒要听听，你能替他说出什么花来。”
“先说说我的由来吧”，迅风收回了手，缓缓道来：“在下原先只是被遗落在这世间，一只微不足道的魔兽残魂，修行百年之后，才勉强幻化出了实体。而后在一次捕猎中，我身受重伤，命悬一线，偶然间便被我的主人，也就是无师之巅第十六代宗主，沈承恩所救，才得以活命。而就在他被人陷害，过身之后，我便随之而去了，但我并没有进入转世轮回，而是被打入了无间地狱。其实十年前沈钰打开无间地狱时，并不算完全失败，毕竟我，就是趁那个时候从中溜了出来，才有机会重见天日。而我也是在这世间游荡了十年，才摸清了所有事情的真相！”
“八大害已全部消亡，这个你等可以放心，我之所以会戴上八大害的面具，也只是为了不让沈钰察觉”，迅风继续说道：“而我之所以在今日露面，是因为我发现如果我不说，那么沈月尘这个傻子就还是会隐瞒所有，独自一人承受冤屈，直至二次身死！都无人知晓这一切的真相！”
“到底还有什么真相？”凌宇忍不住问道：“难不成他谋权篡位，杀人无数，全都是假的？这不可能！他杀了这么多人，都是我等亲眼所见，整个阳城血流成河！那些尸体，我等倾尽所有都得花上百日，才彻底处理完，整个阳城，又花费了大半年的时日，才勉强重建起来。这难道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冤屈一说，从而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