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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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众人眼中，高高在上的魔道大宗师，此刻在那庞大的人影手里，就好似一只蝼蚁般孱弱，连一丝一毫的反抗能力都没有。
武圣的神意，只是眨眼间就能笼罩整个巴安县城，根本不用一个个人去搜索查探，就能将这些魔道大宗师给直接逮出来。
几个魔道大宗师，就被全数抓到了城东侧位置，一根根黑月光柱，将他们全数封在了其中，就像是跌落琥珀的小虫，直接被凝固在了其中。
那钱清寒和女宗师，缓缓地抬起头，看到那几个被挂在光柱里的魔道大宗师，表情先是震惊，然后就变得惶恐了起来。
这几位魔道大宗师，都是他们熟悉的那几位。而且其中有一位，早已是大宗师巅峰，距离武圣只有一步之差。
其在天地大变之前，就是天下有数的前辈高人。之前的那几些正道大宗师的陨落，基本都是他给予了致命一击。
但这么一位凶焰滔天的魔教大长老，在那庞大的人影手里，连一招都走不过去，甚至都没发生直接接触，就直接被对方摄拿了过来。
钱清寒和女宗师呆在原地，而落山门的宗师，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下意识的浑身颤栗，站在附近也不敢乱跑了，免得对方误以他也是魔教中人，而被波及进去。
只是当那庞大的人影，继续往城内走来的时候，这位落山门的宗师，却是猛地长大了嘴巴，瞪大了铜铃般的双目。
“怎么回事？我出现幻觉了？”
这位落山门的宗师，连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努力睁大了双眼。
对方的面容。
好像在哪里见过......
庞大的人影之下，站着一个系着眼罩的黑发少年，他的背后是不断扭动的恐怖法相。
那恐怖法相双头六臂，那双头一面慈悲，一面邪恶，六臂则各拿着不同的月光作为法器，又在其头顶形成了一道六月黑轮。
遮天蔽日的乌云，从这具法相的虚影中散发出去。
咚。
咚。
对方的脚步很轻，但落在这几位宗师的耳朵里，却仿佛是一柄重锤，狠狠的敲击在泥丸宫的神意当中。
比起肉身躯壳的压迫，精神上的反馈才是真正的两眼一抹黑。
‘这......’
‘就是武圣的压迫感吗？’
钱清寒忍不住半跪在地上，心中惊慌失措。
他只觉得自己的泥丸宫之中的日光，都近乎熄灭，只剩下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在那恐怖法相的压迫下，如同风中残烛般，随时可能破碎。
一个在许多先天武师眼里，都近乎无可匹敌的存在，在武圣的法相面前，连还没真正接触，就已控制不了自身的躯壳了。
不只是他，那女宗师更是不堪，直接瘫坐在地上，然后空气之中开始弥漫出腥臭味道。——竟是直接失禁了。
至于落山门的宗师，也是被法相压迫到一屁股坐在地上，但他还是勉力的抬起头，壮着胆子的看向那个少年武圣：“阁下......阁下可认识孙长老一脉的......陈昊？”
宗师不说过目不忘，但是宗门里的内门弟子，还是能够记住长相的。
这个走过来的黑发武圣，与内门弟子陈昊过于相似了，除了面上蒙着眼罩以外，其他的都别无二致。
就是陈昊明明只是刚踏足先天境界的弟子，怎么摇身一变，成了足以遮天蔽日的恐怖武圣了？
这位落山门的宗师，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直以为对方可能是陈昊某个祖辈一类的老怪物。
“我就是陈昊。”陈昊的话语，直接让这位宗师懵在原地，“叨扰了，秦长老。”
这个秦长老和孙长老有过多次来往，和他倒是不怎么熟悉。
然后也不见陈昊有任何动作，落山门的秦长老身上，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昊......不不，陈前辈，您来落山门是为了某个目的吧？”
那秦长老摸了摸后脑勺，有些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他更倾向于陈昊是某个不世出的老怪物伪装，潜伏进落山门之中的，而不是从先天武师，然后横跨了宗师、大宗师两个大境界，然后直达至强武圣。
这太离谱了，陈昊下山到现在，也只过去了八、九天的时间罢了。
几天的时间，若说是一位巅峰大宗师，一朝得悟晋升至强武圣，那还算情有可原。而先天武师的话，光是接触武圣的妙法玄奥，就得瞬间爆体而亡，血肉残骸化作一具莫名的怪物。
武道一途，越往后越发艰难，差距也是云泥之别。
陈昊没有接话，更没有解释。
到了如今这一步，他褪去的不只是肉身躯壳，还是过往种种，现在要做的，不过是了结凡俗的因果罢了。
“钱清寒，六扇门的徐虎捕头，可是你所杀害的？”
陈昊来到钱清寒的面前，看着这位半跪在地上，试图去握刀但怎么也握不住的中年男人。
对方相貌犹如冠玉，但现在却是咬牙切齿，面容扭曲，想要挣脱法相的压迫束缚。
但连大宗师都无法挣脱的力量，又岂是他能对抗的？
陈昊站在原地片刻，没有等到钱清寒的回答，只是迎来了对方那既恐慌、又不甘的目光。
这位正阳派的宗师，似乎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和那个他随手杀死的徐虎捕头有所关联。一个六扇门的小捕头，竟然会有武圣为其报仇？
“你为报宗门之仇，投身魔教，甘愿为鹰犬爪牙，造下诸多杀孽。”
“我不杀你，但会废掉你的武功。”
“你，你，还有他们，都是如此。”
陈昊不需要回答，因为他的心眼，可以捕捉到对方身上逸散的信息流。
他背后的法相转动着头颅，露出慈悲的一面，然后手持六轮月光的手臂猛地一砸，就直接将那些魔道大宗师，还有钱清寒等人，给全数废掉了。
在他即将废掉最后一位魔道大宗师的时候，那位巅峰大宗师的泥丸宫之中，猛然吐出一尊黑灰色的剑光。
那剑光甫一出现，就直接在半空当中，化作一条恐怖的蛟龙虚影。
那蛟龙转动着龙目，看向站在地上的陈昊：“阁下，这个人是我的亲兄弟，能否饶恕他的罪过，我将罚他封坐在孤寒山上，五十年不得下山一步。”
孤寒山，是西水州的一座名山。
这道虚影之中，表露出了同为武圣的本质，就是想让陈昊能放这魔道大宗师一马。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这些。”
“我会去孤寒山找你的。”
陈昊不为所动，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像是碾死一只蚂蚁般，将蛟龙的虚影给捏碎了。
然后他指头略微一转，将魔道大宗师打成重伤，直接废了其武功，强行用武圣之力，将对方合二为一的蜕变神意，给强行拆分。
除了对方的意识外，多余那些力量，全数被他给湮灭了。
一位即将破入武圣之境的大宗师，在陈昊的手里，犹如任由拿捏的橡皮人偶，被随手搬弄。
那魔道大宗师只是发出一声悲鸣，然后直接昏厥在了地上。
“你们几位，从此以后，希望好好做人。”
陈昊摇了摇头，没有理会这些倒在地上的大宗师、宗师等人。
“虚伪的仁慈！”
“你还不如杀了我等——”
其中一位魔道大宗师，看着自己失去武道的双手，然后装若疯狂的大笑数声，然后从怀里抽出短刃，直接往自己咽喉扎去。
锋利的短刃，将失去全部力量的大宗师，给直接扎了个对穿。
没有了自愈合恢复能力的他，鲜血不要钱一般向外疯狂喷涌，形成了一条一丈多高的血柱。只是短短瞬间，这血柱就萎靡了下去，而这位魔道大宗师也没了气息。
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宗师，根本无法接受一瞬间从天上，坠落在了地上的巨大落差感。让他变回普通人，还不如一了百了。
陈昊叹息一声，“性命来之不易，又是何苦来哉呢？”
他说完话，继续往城内走去。
只是短短的片刻时间内，陈昊就将那些分头逃亡的魔教余孽，给尽数抓回到现场。
然后这些先天武师、后天武师，全数步入了那些宗师、大宗师的后尘。
在这其中，震撼多过恐惧的，就是曾经追杀过陈昊的刀、斧二人，还有与陈昊交流过一段时间的中年大伯了。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之前放走的那条杂鱼，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位主宰他们所有人生死的至强武圣。
这是一件何等荒诞的事情？
那个曾经叫嚣着要杀了陈昊的御刀使，在那恐怖法相的压迫下，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的。
就这样，巴安县内的乱相和血祭仪式，就在一个所有人都预料之外的武圣降临之时，全数给终结了。
那些正道高手，在看清县城内的情况之后，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连忙往陈昊所在的位置汇聚过来。
只是看到这么一位少年模样的至强武圣，所有人都还是惊掉了下巴。
特别是落山门的先天武师们。
其中有一个年轻人，还是之前与陈昊交涉过的师兄，还有一位师兄，已经在之前的大战之中战死了。
“诸位，请节哀顺变。”
陈昊看着清点伤亡的众人，只是略带悲苦的笑了笑。
他收回背后的法相，那压迫县城的漫天乌云逐渐散去，重新露出外界那晴朗美好的阳光。
“你真是陈昊师弟？”
有一位胆大的师姐，毫不顾忌的上下打量着陈昊。
陈昊气质缥缈，再加上蒙着一层眼罩，更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
秦长老站在旁边，连忙拍了拍这姑娘脑袋：“小丫头片子，没大没小，这位是陈前辈，是你一口一句师弟的叫法？”
“可他之前明明是我们宗门的弟子，不能因为他成就武圣了，就辈分比师叔还高吧？”
那师姐摸着自己的脑袋，一脸委屈的说道。
“额......这个......”
秦长老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总不能直接说，这个陈前辈是故意潜伏进落山门伏低做小，游戏人间什么的吧？
陈昊没有在意他们的话语，只是转过身，微微弹了弹手指。
啪嗒——
一位拿刀准备砍人的六扇门捕头，瞬间被打飞了手里的大刀。
他有些不忿的转过身，然后看向陈昊：“前辈，这两个都是魔教余孽，杀了无数的民众和武林同道，你难道是想要包庇他们吗？”
“没有什么正邪之争，也没有什么正道还是魔道的分别。”
“你们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人族。”
陈昊摇了摇头，露出悲苦的笑容。
秦长老也不理解陈昊的做法，但是碍于其强大的力量，他只能一巴掌将那捕头掀飞，“说什么屁话！陈前辈救了我们这么多人，还阻止了魔教的血祭仪式，他已经将那些人都废掉武功了，以后也是活不了多久的，又何必在这里多做杀戮呢？”
其实潜台词就是，不要在这里多做杀戮，毕竟人家陈昊还在场。
要杀戮，就以后再清算。
这江湖之事，纷纷扰扰的，就算一个武林宿老金盆洗手了，也难保会被人暗地里所害。
更别提这些手染鲜血的魔道高手，他们的仇家遍布天下，没了武功的他们一旦走出巴安县城，根本活不了一个月，就能被人乱刀砍死。
这就是秦长老不能理解的地方。
陈昊的一时慈悲，也依然无法改变这些魔道高手的死亡命运。——这一点，从他们武功被废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所以，之前那个自裁的魔道大宗师，痛骂陈昊假仁假义，装模作样。
陈昊自然听出了秦长老的潜台词，于是面容的笑容更加悲苦了。
但他依然我行我素，丝毫不在乎这些人的另有心思。
“陈前辈，李家的人，都已带到。”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跑来两个正道宗师，然后将身后抓过来的十几个人，给带到了陈昊的面前。
其中一位，就是身着华贵的黑裙女子，李晴晴。
她即使如今沦为阶下之囚，也依然没有丝毫的狼狈之意，反而扫视着诸多武林高手，那双美眸里面毫不掩饰自身的恶意，就犹如恶狼看着猎物一般。
“李家大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陈昊转过身，走向了李晴晴。
武圣的神意，只是眨眼间就能笼罩整个巴安县城，根本不用一个个人去搜索查探，就能将这些魔道大宗师给直接逮出来。
几个魔道大宗师，就被全数抓到了城东侧位置，一根根黑月光柱，将他们全数封在了其中，就像是跌落琥珀的小虫，直接被凝固在了其中。
那钱清寒和女宗师，缓缓地抬起头，看到那几个被挂在光柱里的魔道大宗师，表情先是震惊，然后就变得惶恐了起来。
这几位魔道大宗师，都是他们熟悉的那几位。而且其中有一位，早已是大宗师巅峰，距离武圣只有一步之差。
其在天地大变之前，就是天下有数的前辈高人。之前的那几些正道大宗师的陨落，基本都是他给予了致命一击。
但这么一位凶焰滔天的魔教大长老，在那庞大的人影手里，连一招都走不过去，甚至都没发生直接接触，就直接被对方摄拿了过来。
钱清寒和女宗师呆在原地，而落山门的宗师，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下意识的浑身颤栗，站在附近也不敢乱跑了，免得对方误以他也是魔教中人，而被波及进去。
只是当那庞大的人影，继续往城内走来的时候，这位落山门的宗师，却是猛地长大了嘴巴，瞪大了铜铃般的双目。
“怎么回事？我出现幻觉了？”
这位落山门的宗师，连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努力睁大了双眼。
对方的面容。
好像在哪里见过......
庞大的人影之下，站着一个系着眼罩的黑发少年，他的背后是不断扭动的恐怖法相。
那恐怖法相双头六臂，那双头一面慈悲，一面邪恶，六臂则各拿着不同的月光作为法器，又在其头顶形成了一道六月黑轮。
遮天蔽日的乌云，从这具法相的虚影中散发出去。
咚。
咚。
对方的脚步很轻，但落在这几位宗师的耳朵里，却仿佛是一柄重锤，狠狠的敲击在泥丸宫的神意当中。
比起肉身躯壳的压迫，精神上的反馈才是真正的两眼一抹黑。
‘这......’
‘就是武圣的压迫感吗？’
钱清寒忍不住半跪在地上，心中惊慌失措。
他只觉得自己的泥丸宫之中的日光，都近乎熄灭，只剩下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在那恐怖法相的压迫下，如同风中残烛般，随时可能破碎。
一个在许多先天武师眼里，都近乎无可匹敌的存在，在武圣的法相面前，连还没真正接触，就已控制不了自身的躯壳了。
不只是他，那女宗师更是不堪，直接瘫坐在地上，然后空气之中开始弥漫出腥臭味道。——竟是直接失禁了。
至于落山门的宗师，也是被法相压迫到一屁股坐在地上，但他还是勉力的抬起头，壮着胆子的看向那个少年武圣：“阁下......阁下可认识孙长老一脉的......陈昊？”
宗师不说过目不忘，但是宗门里的内门弟子，还是能够记住长相的。
这个走过来的黑发武圣，与内门弟子陈昊过于相似了，除了面上蒙着眼罩以外，其他的都别无二致。
就是陈昊明明只是刚踏足先天境界的弟子，怎么摇身一变，成了足以遮天蔽日的恐怖武圣了？
这位落山门的宗师，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直以为对方可能是陈昊某个祖辈一类的老怪物。
“我就是陈昊。”陈昊的话语，直接让这位宗师懵在原地，“叨扰了，秦长老。”
这个秦长老和孙长老有过多次来往，和他倒是不怎么熟悉。
然后也不见陈昊有任何动作，落山门的秦长老身上，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昊......不不，陈前辈，您来落山门是为了某个目的吧？”
那秦长老摸了摸后脑勺，有些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他更倾向于陈昊是某个不世出的老怪物伪装，潜伏进落山门之中的，而不是从先天武师，然后横跨了宗师、大宗师两个大境界，然后直达至强武圣。
这太离谱了，陈昊下山到现在，也只过去了八、九天的时间罢了。
几天的时间，若说是一位巅峰大宗师，一朝得悟晋升至强武圣，那还算情有可原。而先天武师的话，光是接触武圣的妙法玄奥，就得瞬间爆体而亡，血肉残骸化作一具莫名的怪物。
武道一途，越往后越发艰难，差距也是云泥之别。
陈昊没有接话，更没有解释。
到了如今这一步，他褪去的不只是肉身躯壳，还是过往种种，现在要做的，不过是了结凡俗的因果罢了。
“钱清寒，六扇门的徐虎捕头，可是你所杀害的？”
陈昊来到钱清寒的面前，看着这位半跪在地上，试图去握刀但怎么也握不住的中年男人。
对方相貌犹如冠玉，但现在却是咬牙切齿，面容扭曲，想要挣脱法相的压迫束缚。
但连大宗师都无法挣脱的力量，又岂是他能对抗的？
陈昊站在原地片刻，没有等到钱清寒的回答，只是迎来了对方那既恐慌、又不甘的目光。
这位正阳派的宗师，似乎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和那个他随手杀死的徐虎捕头有所关联。一个六扇门的小捕头，竟然会有武圣为其报仇？
“你为报宗门之仇，投身魔教，甘愿为鹰犬爪牙，造下诸多杀孽。”
“我不杀你，但会废掉你的武功。”
“你，你，还有他们，都是如此。”
陈昊不需要回答，因为他的心眼，可以捕捉到对方身上逸散的信息流。
他背后的法相转动着头颅，露出慈悲的一面，然后手持六轮月光的手臂猛地一砸，就直接将那些魔道大宗师，还有钱清寒等人，给全数废掉了。
在他即将废掉最后一位魔道大宗师的时候，那位巅峰大宗师的泥丸宫之中，猛然吐出一尊黑灰色的剑光。
那剑光甫一出现，就直接在半空当中，化作一条恐怖的蛟龙虚影。
那蛟龙转动着龙目，看向站在地上的陈昊：“阁下，这个人是我的亲兄弟，能否饶恕他的罪过，我将罚他封坐在孤寒山上，五十年不得下山一步。”
孤寒山，是西水州的一座名山。
这道虚影之中，表露出了同为武圣的本质，就是想让陈昊能放这魔道大宗师一马。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这些。”
“我会去孤寒山找你的。”
陈昊不为所动，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像是碾死一只蚂蚁般，将蛟龙的虚影给捏碎了。
然后他指头略微一转，将魔道大宗师打成重伤，直接废了其武功，强行用武圣之力，将对方合二为一的蜕变神意，给强行拆分。
除了对方的意识外，多余那些力量，全数被他给湮灭了。
一位即将破入武圣之境的大宗师，在陈昊的手里，犹如任由拿捏的橡皮人偶，被随手搬弄。
那魔道大宗师只是发出一声悲鸣，然后直接昏厥在了地上。
“你们几位，从此以后，希望好好做人。”
陈昊摇了摇头，没有理会这些倒在地上的大宗师、宗师等人。
“虚伪的仁慈！”
“你还不如杀了我等——”
其中一位魔道大宗师，看着自己失去武道的双手，然后装若疯狂的大笑数声，然后从怀里抽出短刃，直接往自己咽喉扎去。
锋利的短刃，将失去全部力量的大宗师，给直接扎了个对穿。
没有了自愈合恢复能力的他，鲜血不要钱一般向外疯狂喷涌，形成了一条一丈多高的血柱。只是短短瞬间，这血柱就萎靡了下去，而这位魔道大宗师也没了气息。
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宗师，根本无法接受一瞬间从天上，坠落在了地上的巨大落差感。让他变回普通人，还不如一了百了。
陈昊叹息一声，“性命来之不易，又是何苦来哉呢？”
他说完话，继续往城内走去。
只是短短的片刻时间内，陈昊就将那些分头逃亡的魔教余孽，给尽数抓回到现场。
然后这些先天武师、后天武师，全数步入了那些宗师、大宗师的后尘。
在这其中，震撼多过恐惧的，就是曾经追杀过陈昊的刀、斧二人，还有与陈昊交流过一段时间的中年大伯了。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之前放走的那条杂鱼，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位主宰他们所有人生死的至强武圣。
这是一件何等荒诞的事情？
那个曾经叫嚣着要杀了陈昊的御刀使，在那恐怖法相的压迫下，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的。
就这样，巴安县内的乱相和血祭仪式，就在一个所有人都预料之外的武圣降临之时，全数给终结了。
那些正道高手，在看清县城内的情况之后，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连忙往陈昊所在的位置汇聚过来。
只是看到这么一位少年模样的至强武圣，所有人都还是惊掉了下巴。
特别是落山门的先天武师们。
其中有一个年轻人，还是之前与陈昊交涉过的师兄，还有一位师兄，已经在之前的大战之中战死了。
“诸位，请节哀顺变。”
陈昊看着清点伤亡的众人，只是略带悲苦的笑了笑。
他收回背后的法相，那压迫县城的漫天乌云逐渐散去，重新露出外界那晴朗美好的阳光。
“你真是陈昊师弟？”
有一位胆大的师姐，毫不顾忌的上下打量着陈昊。
陈昊气质缥缈，再加上蒙着一层眼罩，更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
秦长老站在旁边，连忙拍了拍这姑娘脑袋：“小丫头片子，没大没小，这位是陈前辈，是你一口一句师弟的叫法？”
“可他之前明明是我们宗门的弟子，不能因为他成就武圣了，就辈分比师叔还高吧？”
那师姐摸着自己的脑袋，一脸委屈的说道。
“额......这个......”
秦长老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总不能直接说，这个陈前辈是故意潜伏进落山门伏低做小，游戏人间什么的吧？
陈昊没有在意他们的话语，只是转过身，微微弹了弹手指。
啪嗒——
一位拿刀准备砍人的六扇门捕头，瞬间被打飞了手里的大刀。
他有些不忿的转过身，然后看向陈昊：“前辈，这两个都是魔教余孽，杀了无数的民众和武林同道，你难道是想要包庇他们吗？”
“没有什么正邪之争，也没有什么正道还是魔道的分别。”
“你们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人族。”
陈昊摇了摇头，露出悲苦的笑容。
秦长老也不理解陈昊的做法，但是碍于其强大的力量，他只能一巴掌将那捕头掀飞，“说什么屁话！陈前辈救了我们这么多人，还阻止了魔教的血祭仪式，他已经将那些人都废掉武功了，以后也是活不了多久的，又何必在这里多做杀戮呢？”
其实潜台词就是，不要在这里多做杀戮，毕竟人家陈昊还在场。
要杀戮，就以后再清算。
这江湖之事，纷纷扰扰的，就算一个武林宿老金盆洗手了，也难保会被人暗地里所害。
更别提这些手染鲜血的魔道高手，他们的仇家遍布天下，没了武功的他们一旦走出巴安县城，根本活不了一个月，就能被人乱刀砍死。
这就是秦长老不能理解的地方。
陈昊的一时慈悲，也依然无法改变这些魔道高手的死亡命运。——这一点，从他们武功被废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所以，之前那个自裁的魔道大宗师，痛骂陈昊假仁假义，装模作样。
陈昊自然听出了秦长老的潜台词，于是面容的笑容更加悲苦了。
但他依然我行我素，丝毫不在乎这些人的另有心思。
“陈前辈，李家的人，都已带到。”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跑来两个正道宗师，然后将身后抓过来的十几个人，给带到了陈昊的面前。
其中一位，就是身着华贵的黑裙女子，李晴晴。
她即使如今沦为阶下之囚，也依然没有丝毫的狼狈之意，反而扫视着诸多武林高手，那双美眸里面毫不掩饰自身的恶意，就犹如恶狼看着猎物一般。
“李家大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陈昊转过身，走向了李晴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