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征求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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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火印城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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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阴云密布的夜晚，星月黯淡无光，群山的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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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灰色的雀鹰掠过夜空。雀鹰的脖子上挂着一颗紫晶石，那是耳语护国贤者的身份象征，也是世界上仅存的三个变形法器之一。凭借紫晶石的力量，她可以在变形时携带一些随身物品，例如可以躲避探针魔法的护身符，或是精密而脆弱的魔力检测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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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魔法同时强化了她的视力。利刃群山——她此行的目的地——就在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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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鹰压低翅膀，开始向下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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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前的夜里，一名观星者在观察星座时，发现利刃群山的上空出现了魔法辉光。但由于那位观星者向来以信口开河而著称，所以他的发现并没有引起任何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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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前，耳语从线人那里得到了这个情报。但那时她刚刚抵达南裂境，正要探索一座封印完好的古墓，顾不上仔细思考情报背后的意义。
”（style="display:none
直到一周后，她失去了寒夜的消息，火印城又发生了一系列变故，这个情报才重新回到了她的视野中——因为寒夜上一次联系她，恰好就是九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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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灰烬声称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但耳语怀疑事情远比他说的复杂。寒夜多半已经遇害，灰烬不可能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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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议会中，他并没有上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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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告诉她，观星者的发现是个值得跟进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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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星夜启程，经由白沙城、涌泉城和林涧城的传送法阵，最终来到了位于火印城东南方的格拉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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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大量聚集的精灵藤蔓会影响传送法术的稳定性，而且耳语不想让灰烬知道自己的秘密调查，所以她最终在格拉佐停止了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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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她睡了一觉，补足了连续传送消耗的魔力，之后又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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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两点钟，耳语使用了变形魔法，变成一只雀鹰再度出发。日落后不久，她抵达了情报提及的那片山区。
”（style="display:none
接下来是长达两小时的搜寻，结果居然一无所获。就在耳语在考虑放弃的时候，才无意中发现了山腰上的那片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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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犯了这种低级失误。当处于变形状态中的时候，她对魔力的感应会变迟钝，所以才会感知不到废墟中的魔力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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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降落到废墟附近，接着恢复成人类的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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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残留在此的魔力已经快要消失了，但还是逃不过她的感知。但她之所以能当上护国贤者，靠的正是无人出其右的魔力感知天赋。
”（style="display:none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魔力萃取器，又定位了几个有价值的萃取点，然后便开始收集魔力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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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间，她又用探针魔法对废墟进行了彻底的搜查，结果只发现了一些木制家具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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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语用心灵传动法术搬开了废墟表面的石头，随后把搜集到的碎片聚集到了一起。不出所料，这些碎片上沾有血迹。只可惜她没带分析血液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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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不做分析，她也能猜出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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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战斗，而且有巫师参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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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语很高兴。她知道自己正在渐渐接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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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有巫师参与的战斗，发生在距离火印城这么近的地方……好极了，这肯定就是灰烬试图隐瞒的那件事，或者至少是那件事的一部分。
”（style="display:none
虽然耳语没在废墟下面找到尸体，但这说明不了任何问题。灰烬肯定会回来清理现场，不会留下任何明显的线索。
”（style="display:none
只可惜，他清理得不够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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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魔力萃取器完成了收集工作。耳语将它们收进口袋，重新变成了雀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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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扑扇着灰色的翅膀飞向夜空，朝东南方的格拉佐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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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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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经历过千日战争的女巫，凛风依然保持着学徒时代的作息规律。所以当她在午夜时分被惊醒时，看上去格外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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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女巫安静地穿好睡袍，没有惊醒睡在身边的塔尔特伯爵夫人。她无声地穿过走廊，来到居所另一侧的书房。
”（style="display:none
耳语的心灵投影正在窗边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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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有个完美的理由，耳语。”凛风冷冷地说，“我最讨厌别人打扰我的私生活了，尤其是在本该休息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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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打扰了你的休息，但这件事真的很重要。”耳语回答，“关于我们曾经讨论过的那件事，现在有了一些新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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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风给自己倒了半杯酒，接着在书桌旁坐下，“你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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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佐上城区的一家旅店，这里很安全。我刚刚从利刃群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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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凛风皱起精巧的眉毛，“你去那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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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进一个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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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让我难以置信，耳语。”黑发女巫放下酒杯，略微提高了音量，“我已经明确告诉过你了，不要介入灰烬在火印城的工作。你很清楚原因——这事关议会成员之间的信任。我们身处一个分裂的世界，不能再继续分裂彼此。而且如果皇家巫师知晓此事，他们又有了可以诋毁我们的把柄！你以为沙暴留给他们的把柄还不够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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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择使用心灵投影，而不是魔网，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量。至于成员之间的信任，”耳语停顿片刻，“我已经不再信任他了。派他去火印城就是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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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件事当初你投了赞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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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所以我必须亲自纠正自己的错误。”耳语的投影作出点头的动作，“我怀疑他没有对贤者议会完全坦白——不是因为他把事情搞砸了，而是因为他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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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非常严重的指控，”凛风啜了一口酒，“你有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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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耳语说，“寒夜——灰烬的助手——和我保持着长期的联系。她每周都会在魔网中发送一些加密的信息给我，让我知道她还活着。九天之前，我失去了和她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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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灰烬身边安插了自己的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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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神血会中安插了自己的探子，灰烬选她当助手是之后发生的事了。”耳语指出，“寒夜同时对我们两人忠诚。她从未向我透露过灰烬的秘密，也没有因为神血会的任务背叛过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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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凛风耸耸肩，“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是她厌倦了间谍的任务，所以想要与你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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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绝对不会那样做，因为她需要我的保护。神血会掌握着她的真名和弱点，没有我的帮助，她不可能从那个组织中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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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风站起身，在房间里踱起步子。耳语安静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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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片刻之后，黑发女巫停下了脚步，“你失去了寒夜的消息，于是推测她遭遇了不测。而灰烬向议会隐瞒了这件事，依然宣称火印城的一切尽在掌握。所以你认为火印城内的实际情况可能比他所说的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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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有一位巫师会的女巫死在了那里，‘糟糕’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了。而且更重要的是，火印城不是一座普通的城市，而是预言中救世主诞生的地方。如果我们放任不理，可能会导致一些无法弥补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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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是命中注定的救世主，命运就会确保他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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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和我说什么命运，凛风。”耳语打断她，“现在有人正在试图改变命运，难道我们只能袖手旁观吗？如果空有力量，却不能使用，我们这些所谓的护国贤者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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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风不为所动，“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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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同了！我在利刃群山发现了魔力和血液残留，猜猜是属于谁的？”由于施术者突然爆发出强烈的情绪，心灵投影的图像变得极不稳定，“是寒夜和灰烬，他们曾经在那里交战过！除此之外，还有三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他们全都拥有类似精灵天赋的超自然能力。那个房间里发生了一些很可怕的事，但我们却对此一无所知。我痛恨这一切，凛风，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你应该很理解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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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女巫沉默了很久，最终看向窗边的心灵投影，“你想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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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来向你寻求帮助的，”耳语说，“我有自己的人手，也有自己的行事方法。我只需要你的许可，允许我介入火印城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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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已经得到了它。”凛风点点头，“但有个条件。如果你在火印城发现了需要纠正的错误，一定要在暗中纠正它。我不希望有任何坏消息从火印城传出来，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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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个需要纠正的错误就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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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女巫露出微笑，“你已经得到了许可，耳语……你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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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阴云密布的夜晚，星月黯淡无光，群山的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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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灰色的雀鹰掠过夜空。雀鹰的脖子上挂着一颗紫晶石，那是耳语护国贤者的身份象征，也是世界上仅存的三个变形法器之一。凭借紫晶石的力量，她可以在变形时携带一些随身物品，例如可以躲避探针魔法的护身符，或是精密而脆弱的魔力检测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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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魔法同时强化了她的视力。利刃群山——她此行的目的地——就在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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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鹰压低翅膀，开始向下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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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前的夜里，一名观星者在观察星座时，发现利刃群山的上空出现了魔法辉光。但由于那位观星者向来以信口开河而著称，所以他的发现并没有引起任何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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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前，耳语从线人那里得到了这个情报。但那时她刚刚抵达南裂境，正要探索一座封印完好的古墓，顾不上仔细思考情报背后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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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周后，她失去了寒夜的消息，火印城又发生了一系列变故，这个情报才重新回到了她的视野中——因为寒夜上一次联系她，恰好就是九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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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灰烬声称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但耳语怀疑事情远比他说的复杂。寒夜多半已经遇害，灰烬不可能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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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议会中，他并没有上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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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告诉她，观星者的发现是个值得跟进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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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星夜启程，经由白沙城、涌泉城和林涧城的传送法阵，最终来到了位于火印城东南方的格拉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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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大量聚集的精灵藤蔓会影响传送法术的稳定性，而且耳语不想让灰烬知道自己的秘密调查，所以她最终在格拉佐停止了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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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她睡了一觉，补足了连续传送消耗的魔力，之后又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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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两点钟，耳语使用了变形魔法，变成一只雀鹰再度出发。日落后不久，她抵达了情报提及的那片山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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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长达两小时的搜寻，结果居然一无所获。就在耳语在考虑放弃的时候，才无意中发现了山腰上的那片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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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犯了这种低级失误。当处于变形状态中的时候，她对魔力的感应会变迟钝，所以才会感知不到废墟中的魔力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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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降落到废墟附近，接着恢复成人类的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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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残留在此的魔力已经快要消失了，但还是逃不过她的感知。但她之所以能当上护国贤者，靠的正是无人出其右的魔力感知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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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取出随身携带的魔力萃取器，又定位了几个有价值的萃取点，然后便开始收集魔力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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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间，她又用探针魔法对废墟进行了彻底的搜查，结果只发现了一些木制家具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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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语用心灵传动法术搬开了废墟表面的石头，随后把搜集到的碎片聚集到了一起。不出所料，这些碎片上沾有血迹。只可惜她没带分析血液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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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不做分析，她也能猜出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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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战斗，而且有巫师参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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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语很高兴。她知道自己正在渐渐接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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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有巫师参与的战斗，发生在距离火印城这么近的地方……好极了，这肯定就是灰烬试图隐瞒的那件事，或者至少是那件事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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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耳语没在废墟下面找到尸体，但这说明不了任何问题。灰烬肯定会回来清理现场，不会留下任何明显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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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他清理得不够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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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魔力萃取器完成了收集工作。耳语将它们收进口袋，重新变成了雀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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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扑扇着灰色的翅膀飞向夜空，朝东南方的格拉佐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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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经历过千日战争的女巫，凛风依然保持着学徒时代的作息规律。所以当她在午夜时分被惊醒时，看上去格外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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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女巫安静地穿好睡袍，没有惊醒睡在身边的塔尔特伯爵夫人。她无声地穿过走廊，来到居所另一侧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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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有个完美的理由，耳语。”凛风冷冷地说，“我最讨厌别人打扰我的私生活了，尤其是在本该休息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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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打扰了你的休息，但这件事真的很重要。”耳语回答，“关于我们曾经讨论过的那件事，现在有了一些新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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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风给自己倒了半杯酒，接着在书桌旁坐下，“你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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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佐上城区的一家旅店，这里很安全。我刚刚从利刃群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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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凛风皱起精巧的眉毛，“你去那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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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让我难以置信，耳语。”黑发女巫放下酒杯，略微提高了音量，“我已经明确告诉过你了，不要介入灰烬在火印城的工作。你很清楚原因——这事关议会成员之间的信任。我们身处一个分裂的世界，不能再继续分裂彼此。而且如果皇家巫师知晓此事，他们又有了可以诋毁我们的把柄！你以为沙暴留给他们的把柄还不够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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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择使用心灵投影，而不是魔网，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量。至于成员之间的信任，”耳语停顿片刻，“我已经不再信任他了。派他去火印城就是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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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件事当初你投了赞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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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所以我必须亲自纠正自己的错误。”耳语的投影作出点头的动作，“我怀疑他没有对贤者议会完全坦白——不是因为他把事情搞砸了，而是因为他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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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非常严重的指控，”凛风啜了一口酒，“你有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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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耳语说，“寒夜——灰烬的助手——和我保持着长期的联系。她每周都会在魔网中发送一些加密的信息给我，让我知道她还活着。九天之前，我失去了和她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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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灰烬身边安插了自己的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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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神血会中安插了自己的探子，灰烬选她当助手是之后发生的事了。”耳语指出，“寒夜同时对我们两人忠诚。她从未向我透露过灰烬的秘密，也没有因为神血会的任务背叛过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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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凛风耸耸肩，“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是她厌倦了间谍的任务，所以想要与你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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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绝对不会那样做，因为她需要我的保护。神血会掌握着她的真名和弱点，没有我的帮助，她不可能从那个组织中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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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风站起身，在房间里踱起步子。耳语安静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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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片刻之后，黑发女巫停下了脚步，“你失去了寒夜的消息，于是推测她遭遇了不测。而灰烬向议会隐瞒了这件事，依然宣称火印城的一切尽在掌握。所以你认为火印城内的实际情况可能比他所说的更糟？”
”（style="display:none
“至少有一位巫师会的女巫死在了那里，‘糟糕’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了。而且更重要的是，火印城不是一座普通的城市，而是预言中救世主诞生的地方。如果我们放任不理，可能会导致一些无法弥补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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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是命中注定的救世主，命运就会确保他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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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和我说什么命运，凛风。”耳语打断她，“现在有人正在试图改变命运，难道我们只能袖手旁观吗？如果空有力量，却不能使用，我们这些所谓的护国贤者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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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风不为所动，“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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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同了！我在利刃群山发现了魔力和血液残留，猜猜是属于谁的？”由于施术者突然爆发出强烈的情绪，心灵投影的图像变得极不稳定，“是寒夜和灰烬，他们曾经在那里交战过！除此之外，还有三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他们全都拥有类似精灵天赋的超自然能力。那个房间里发生了一些很可怕的事，但我们却对此一无所知。我痛恨这一切，凛风，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你应该很理解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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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女巫沉默了很久，最终看向窗边的心灵投影，“你想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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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来向你寻求帮助的，”耳语说，“我有自己的人手，也有自己的行事方法。我只需要你的许可，允许我介入火印城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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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已经得到了它。”凛风点点头，“但有个条件。如果你在火印城发现了需要纠正的错误，一定要在暗中纠正它。我不希望有任何坏消息从火印城传出来，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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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个需要纠正的错误就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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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女巫露出微笑，“你已经得到了许可，耳语……你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