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百四十三章 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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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宫门之深更甚至，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宫深墙厚，宫门虽然长启，而宫内万人，谁可过门而出？内外两片天地，京都皇城对于平民而言，比起剑宗更加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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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单寝宫之前，百人侍奉，杨家家主气若游丝，殿内百人俯身待召唤，头尽量压的低声额头紧触地面，杨家家主轻轻一摆手，太监说道：“圣上倦了，你们先退至寝宫外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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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离开寝宫之时，缓缓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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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家主床前，坐着的是他唯一的妻子，这对于皇室而言，确实是件异事，本该后宫粉黛三千人，而他却只有一人而已，正是眼前这个女子，几十年，怎么她就不见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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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儿，自我染病这些年，苦了你了，朝政的事，你处理不来，我想你多数都交给两个丞相了吧！”他的声音轻微，是另一种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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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让左丞相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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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儿，你说姬灵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我之间没有朝政，只谈些家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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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丞相为长楚可谓殚精竭虑，在朝中处理各种大小事务，洞庭洪灾，江北大旱全靠左丞相总揽大局，救济难民，迁了数十万难民入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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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风云涌动时…长楚五棵柱石鼎立…咳咳！姬灵语替我平定了长楚东方青州暴动……我自然信他有绝对的实力，加之他又是你的兄长，我对他只能更加亲近，引以为知己，所以长楚王朝左丞相的职位我交到他手上，代为处理朝政，同时又掌青州兵权……咳咳咳……十余年来青州在他的治理下，百姓也算得上安居乐业！姬灵语之能，姬灵语之功，朕岂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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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为东方柱石，朕也安心，东南南唐虽然地不大，而江南水乡，地沃粮丰，国富民也强，朕本图南，想以姬灵语为我锋利尖锐之矛……咳咳……只可惜啊！姬灵语这杆长矛还未来得及用，朕也藏不住这杆矛了，锋芒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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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屯兵二十万，养马十万，囤积军粮数万旦……一旦姬灵语反了，那当如何？自然天下大乱！”
”（style="display:none
他床前坐着的女子闻声色变，造反？自己的亲哥哥怎么会造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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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皇上多虑了，左丞相为国事劳心费力，既护卫京都安危，又镇守一方太平，怎么会反呢？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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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何况他是你亲哥哥？当年你一直以为洛秋寒拥兵自重，提议让朕让他镇守西北荒凉之地，又想扣下洛烛伊做个质子，而如今姬灵语拥兵自重，你却不疑心他会反出长楚？朕一生见过无数人，几乎从未看错过一个人，昔日洞庭布衣书生许如清入京，朕就敢留他在身边谈论政事，洛秋寒、钟笑宇本是江湖游侠，朕就敢留在我身边引以为知己……许如清上《辞官表》说他毫无功绩，只是一个暗里刷阴谋诡计的儒生，朕也毫无功绩，只是凑巧认识了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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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灵语已是丞相之职，入京之后又有不少伟绩，重组羽林卫羽骑营，将之训练成天下第一精锐，其功一，旱涝之时赈灾积极，其功二，十万难民入凌州，且无暴乱，其功三……咳咳！朕也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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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皇后深知眼前这个身子极弱的男人，凡事总有正反，定然知道还有下文，此时也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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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虽病了，却也并非是耳聋眼瞎，朝中除了几位尚书，姬灵语不喜欢谁便贬谁官职，朝野之上，一片狼藉……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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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沙场出身，处事难免莽撞了些，有些不知轻重，皇上应该了解。”姬灵言听到此处，再也难沉默，她知道一旦一个事实被他记载心里，是很难再去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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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不反，自然试一试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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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兄长一定不会反的……”姬灵言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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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咳咳！朕十分清楚的记得，朕与左丞相时常有谈论，有一次谈论时，左丞相给我说，‘许如清这个人出生不好，商贾人家出生，早年性情不端，如今又是腐儒，人性难改，不堪重用……’另一次说‘闫学池这个人，人品有问题，不能重用……’又一次说道，‘季令之和易连城这两个人，一个工于心计，结交朝中大员，一个强横专权，城府太深，都是不能重用的人……’朝中一相三尚书都说不能重用……想来朕用的这些人都是庸才，朕的眼光可比不上左丞相姬灵语的眼光。”杨家家主缓缓道来，偶尔会有气息微弱的时候，偶尔夹杂着两声咳嗽，像在说一个笑话，语气有些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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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相三尚书，算是与姬灵语不合之人，他姬灵语是想在长楚朝堂之上建一个自己的朝堂啊！皇后，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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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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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啊！站在山腰便想登顶，站在山顶便想上天……咳咳……左丞相查的好案子，兵部侍郎何巧手一家全遭毒手，礼部左右监礼发配边疆……就连温子仪也给朕抓了起来，查这案子查的好大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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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皇后深深的沉默，这个病卧在床的天子是如何知道这么多事情的，许多事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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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无日无夜守候在皇上床前，自然不知道左丞相是如何查案的，不过我想既然左丞相那样做，总有他自己的理由……臣妾一介女子，也不知朝政大事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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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你不知政事，皇儿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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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引了一群人冲进一座宅院，看样子是谁家偏僻的后院，燎原之火，烧入一座府中，府后院一片狼藉，府内侍卫拖动着残缺的身子哀嚎着爬动。一个年轻人率军冲入后院，人如潮水从各个门涌入后院，高墙，阁楼，引弓直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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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大胆？敢闯入我府中，伤我家丁！”说话的是个老者，看起来应该是府宅的主人，穿着稍显朴素，听其说话语气有些急促，气不打一处来，身份自然也不会高贵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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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卫捉拿乱党，窝藏乱党者，一律按乱党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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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在我府里嚣张跋扈，你们就是乱党，来人给我将这群乱党拿下……”那年轻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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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不可，老爷交代过，咱们不能惹出乱子！”那看似府宅主人的老者开口说道。既叫了少爷，那主人肯定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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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惹别人，反倒让别人欺到我头上来了，老子何时受过这样的气，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将这群来历不明的逆贼拿下，凡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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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羽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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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穿上盔甲才是羽林卫……”这年轻人自幼便养尊处优，哪里肯受气？何况凌州受的气为消。“岂能人人都欺我易少钦！来人，给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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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少钦，京都城八少之一，平日里出行时车马随行，威风凛凛，京都戒严之后便闲置在家，好不无聊，正憋着一肚子气不知如何发泄，正巧这群不速之客闯入了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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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入易府的不速之客一见对方张弓搭箭，高楼围墙之上遍布弓箭手，此时慌乱中有几人想要越墙而逃，在跃起的一瞬，眼看便要翻过围墙，易少钦说道：“相逃！给我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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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箭离弦而出，那几人顿时跌落到地上，浑身利箭，恍如一只刺猬，在地上挣扎抽搐两下，便不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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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就别想那么容易就离开，自愿留下一只手一条腿的，可以保住性命离开，概不还价！”易少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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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就是这么个地方，先让你疯狂，再让你灭亡，这叫乐极生悲，你们疯狂的够了，现在轮到我让你们灭亡了！给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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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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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闭，而皇城却忽然开了门，宫门外长廊幽深，一眼望不到头，一个太监匆匆走出皇城，城外一辆马车早已等候了许久，那太监在人的搀扶之下，上了马车，车夫一甩鞭，轻轻敲打在马身上，那马拉动着马车疾驰于回廊之上，夹道城墙高，车轮滚动，与地面上石板相接触发出清脆的声音，声音在两面高墙之间来回碰撞，仿佛这条道上走过了许多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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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戒严已过八日，街头巷尾依旧不见人迹，偶尔可以见到猫狗沿街嬉闹，这是京都城百年难得一见的场景，只此一回，别无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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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行过，惊得嬉闹的小猫小狗四窜，驱马者神色凝重，目视前方，车内人也神色凝重，如临大敌，忽而又不住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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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街而过，来到一处府邸，赫然写着两个字——易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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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单寝宫之前，百人侍奉，杨家家主气若游丝，殿内百人俯身待召唤，头尽量压的低声额头紧触地面，杨家家主轻轻一摆手，太监说道：“圣上倦了，你们先退至寝宫外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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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离开寝宫之时，缓缓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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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家主床前，坐着的是他唯一的妻子，这对于皇室而言，确实是件异事，本该后宫粉黛三千人，而他却只有一人而已，正是眼前这个女子，几十年，怎么她就不见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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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儿，自我染病这些年，苦了你了，朝政的事，你处理不来，我想你多数都交给两个丞相了吧！”他的声音轻微，是另一种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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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让左丞相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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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儿，你说姬灵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我之间没有朝政，只谈些家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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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丞相为长楚可谓殚精竭虑，在朝中处理各种大小事务，洞庭洪灾，江北大旱全靠左丞相总揽大局，救济难民，迁了数十万难民入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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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风云涌动时…长楚五棵柱石鼎立…咳咳！姬灵语替我平定了长楚东方青州暴动……我自然信他有绝对的实力，加之他又是你的兄长，我对他只能更加亲近，引以为知己，所以长楚王朝左丞相的职位我交到他手上，代为处理朝政，同时又掌青州兵权……咳咳咳……十余年来青州在他的治理下，百姓也算得上安居乐业！姬灵语之能，姬灵语之功，朕岂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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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为东方柱石，朕也安心，东南南唐虽然地不大，而江南水乡，地沃粮丰，国富民也强，朕本图南，想以姬灵语为我锋利尖锐之矛……咳咳……只可惜啊！姬灵语这杆长矛还未来得及用，朕也藏不住这杆矛了，锋芒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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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屯兵二十万，养马十万，囤积军粮数万旦……一旦姬灵语反了，那当如何？自然天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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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床前坐着的女子闻声色变，造反？自己的亲哥哥怎么会造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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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皇上多虑了，左丞相为国事劳心费力，既护卫京都安危，又镇守一方太平，怎么会反呢？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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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何况他是你亲哥哥？当年你一直以为洛秋寒拥兵自重，提议让朕让他镇守西北荒凉之地，又想扣下洛烛伊做个质子，而如今姬灵语拥兵自重，你却不疑心他会反出长楚？朕一生见过无数人，几乎从未看错过一个人，昔日洞庭布衣书生许如清入京，朕就敢留他在身边谈论政事，洛秋寒、钟笑宇本是江湖游侠，朕就敢留在我身边引以为知己……许如清上《辞官表》说他毫无功绩，只是一个暗里刷阴谋诡计的儒生，朕也毫无功绩，只是凑巧认识了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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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灵语已是丞相之职，入京之后又有不少伟绩，重组羽林卫羽骑营，将之训练成天下第一精锐，其功一，旱涝之时赈灾积极，其功二，十万难民入凌州，且无暴乱，其功三……咳咳！朕也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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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皇后深知眼前这个身子极弱的男人，凡事总有正反，定然知道还有下文，此时也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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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虽病了，却也并非是耳聋眼瞎，朝中除了几位尚书，姬灵语不喜欢谁便贬谁官职，朝野之上，一片狼藉……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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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沙场出身，处事难免莽撞了些，有些不知轻重，皇上应该了解。”姬灵言听到此处，再也难沉默，她知道一旦一个事实被他记载心里，是很难再去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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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啊！站在山腰便想登顶，站在山顶便想上天……咳咳……左丞相查的好案子，兵部侍郎何巧手一家全遭毒手，礼部左右监礼发配边疆……就连温子仪也给朕抓了起来，查这案子查的好大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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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皇后深深的沉默，这个病卧在床的天子是如何知道这么多事情的，许多事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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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无日无夜守候在皇上床前，自然不知道左丞相是如何查案的，不过我想既然左丞相那样做，总有他自己的理由……臣妾一介女子，也不知朝政大事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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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你不知政事，皇儿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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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大胆？敢闯入我府中，伤我家丁！”说话的是个老者，看起来应该是府宅的主人，穿着稍显朴素，听其说话语气有些急促，气不打一处来，身份自然也不会高贵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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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卫捉拿乱党，窝藏乱党者，一律按乱党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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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在我府里嚣张跋扈，你们就是乱党，来人给我将这群乱党拿下……”那年轻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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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不可，老爷交代过，咱们不能惹出乱子！”那看似府宅主人的老者开口说道。既叫了少爷，那主人肯定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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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惹别人，反倒让别人欺到我头上来了，老子何时受过这样的气，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将这群来历不明的逆贼拿下，凡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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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穿上盔甲才是羽林卫……”这年轻人自幼便养尊处优，哪里肯受气？何况凌州受的气为消。“岂能人人都欺我易少钦！来人，给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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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少钦，京都城八少之一，平日里出行时车马随行，威风凛凛，京都戒严之后便闲置在家，好不无聊，正憋着一肚子气不知如何发泄，正巧这群不速之客闯入了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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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入易府的不速之客一见对方张弓搭箭，高楼围墙之上遍布弓箭手，此时慌乱中有几人想要越墙而逃，在跃起的一瞬，眼看便要翻过围墙，易少钦说道：“相逃！给我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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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箭离弦而出，那几人顿时跌落到地上，浑身利箭，恍如一只刺猬，在地上挣扎抽搐两下，便不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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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就别想那么容易就离开，自愿留下一只手一条腿的，可以保住性命离开，概不还价！”易少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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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就是这么个地方，先让你疯狂，再让你灭亡，这叫乐极生悲，你们疯狂的够了，现在轮到我让你们灭亡了！给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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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闭，而皇城却忽然开了门，宫门外长廊幽深，一眼望不到头，一个太监匆匆走出皇城，城外一辆马车早已等候了许久，那太监在人的搀扶之下，上了马车，车夫一甩鞭，轻轻敲打在马身上，那马拉动着马车疾驰于回廊之上，夹道城墙高，车轮滚动，与地面上石板相接触发出清脆的声音，声音在两面高墙之间来回碰撞，仿佛这条道上走过了许多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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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戒严已过八日，街头巷尾依旧不见人迹，偶尔可以见到猫狗沿街嬉闹，这是京都城百年难得一见的场景，只此一回，别无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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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行过，惊得嬉闹的小猫小狗四窜，驱马者神色凝重，目视前方，车内人也神色凝重，如临大敌，忽而又不住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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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街而过，来到一处府邸，赫然写着两个字——易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