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9章 毫无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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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日之战，以陆缘的吐血失败而告终。两个人休息一晚醒来，陆缘的精神气色明显比山鬼要好，他伸了个懒腰从地上捡起了黑铁指虎，望向山鬼说道：“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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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有些惊愕于陆缘的恢复能力，更加意外他主动提出战斗邀请，于是凌空虚抓，插在土里的天劫妖刀受到气息激震，倏地落入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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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上，有飞鸟绕岛飞行，空中不时回荡着阵阵清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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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伴随着一阵凉风，山鬼身影有如一道电芒扑向了陆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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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陆缘惊异的是，山鬼今日刀锋与昨日相似却又不尽相同，而这更加证明了他的猜测：山鬼从未学过刀法武学，他的刀自成一路。一刀挥出，接着二刀、三刀……直到第六刀斩出，陆缘再次负伤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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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似乎形成了默契，山鬼在陆缘倒地之后没有继续追着砍，而是放下天劫坐地休息。陆缘盘膝坐在地面上，与山鬼遥遥相对，说道：“不得不说，你的刀很厉害。不过你第一次没能杀我，再战下去你就无法杀我，因为我差不多已经看破出你的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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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终究还是差点，只需和山鬼再战上一两次，陆缘相信能在感知域内完全留下他的刀势。而山鬼似乎也注意到，相比昨日一战，陆缘虽然依旧没能躲过被砍伤的结局，可他已不是完全躲避的状态，十次防御也能有三四次反击，这个年轻人的潜力一再令他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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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不善言辞，可他必须承认：“你也不错。”说完这句话，他的深眸中蓦地闪过一丝异动，似乎在十年前也曾说过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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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缘不知道山鬼在想什么，也不再去想。他闭上眼睛冥思，开始修复受损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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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及正午，陆缘元气渐复，睁开眼睛时他发现山鬼睡了。想起昨夜他的表现，陆缘突然明白了山鬼为什么这么喜欢睡觉，并非是他贪睡将大把时光浪费，而是他的睡眠质量真的很不好，甚至不得不牺牲白天的时间来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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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陆缘离开了，归来时手里多了两只大的海雀。在一滩积存的泥水边，陆缘学着龙戬用淤泥将海雀包裹，埋进土里之后去寻找干柴。二人斗了一天，他相信山鬼的肚子和他一样，毕竟大家都是人，饿着肚子打架肯定也不会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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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山鬼被温热的火焰惊醒，他下意识握住天劫妖刀，看也没看就要往陆缘脑袋上砍。不过这一次，陆缘没有躲，而是淡淡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要拔刀？好像你的人生除了战斗没有其他的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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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山鬼注意到陆缘的黑铁指虎丢在了远处，沉吟良久，握着天劫的右手终于缓缓放下，眉宇间的警惕之心却没有释开。然而对于他这种表现，陆缘已经很满意了，想要一下子让这个除了吃饭睡觉便只会杀人的冷血家伙放下戒心，并不是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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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邻而坐，虽然不是很近，却足以震撼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修行者。尤其是在罪狱多年的那些人，他们从未见过山鬼与谁如此亲近过，惊愕的表情简直比看到了公鸡下蛋鱼长毛还要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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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狱高墙之上，刘振铎一脸疑惑说道：“就这么成为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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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狱官邓坤微微摇头，冷笑说道：“不见得，只能说山鬼暂时压制了内心的杀意，成为朋友还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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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陆缘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瞩目的焦点，他盯着眼前燃烧的烈火，嗅到了渐渐从土里渗出的香气，对山鬼说道：“吃过这样的美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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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摇了摇头，冷漠回应：“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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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这么大，你真的是很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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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山鬼意外的持了反对意见，锐利冰冷的眼神望向陆缘说道：“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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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天地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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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许久，陆缘才叹息一声说道：“有关你的身世我多少有些了解，不过世上真的有很多比杀人更加值得去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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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陆缘用手搭凉棚看了看太阳，认真望着山鬼说道：“世上有光就会有黑暗，我们活在阳光下，便不能一直停留在阴影里。山鬼，你不要一直活在别人为之编织的世界里，要学着走出来，你不是杀人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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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说辞，陆缘昨晚想了很久，他认为自己说的深沉而有道理，就算不能把山鬼的心魔驱除，也能打开他的心境。然而，陆缘讲完之后，就像唱戏的名角一曲作罢等待热心观众激烈的掌声，满心等待着山鬼激动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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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山鬼丝毫不为所动的脸上毫无表情说了两个字：“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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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陆缘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神色微敛大声说道：“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跟你翻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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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山鬼没有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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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瞪了山鬼一眼，陆缘低下头去拔土里的海雀，剥开干裂的泥壳，因为烫而不断的倒手，嘴里不停发出斯哈的声音。看到陆缘这个熊样儿，山鬼忍不住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这是人的本能，心情好就是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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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抹笑很轻很淡，却恰好被陆缘看到，他指着山鬼说道：“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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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山鬼顿时脸色一沉，冷声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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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扯，我看到了。是不是男人，敢笑不敢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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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面对陆缘的激将，山鬼索性沉默装哑巴，不再说话了。他伸手从陆缘手里夺过海雀，毫不客气的撕下一条白嫩的雀腿，大口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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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也吃了，睡也睡了，山鬼的脸色比清晨好了许多。他抹了抹嘴巴，伸手拾起地上的妖刀，用脚踢了踢陆缘说道：“起来，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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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缘扬着脑袋看了看他，一脸不悦说道：“有病啊，刚吃了东西不能剧烈运动，懂不懂？我睡个午觉先，你自己待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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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磅礴刀意，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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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缘刚刚躺下的地方，出现了一道长而深的沟壑，如果不是他躲的快，眼下脑袋早已跟身体分离。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怒声骂道：“卧槽，就算你不懂世故，总也明白知恩图报这个道理吧？刚吃了我的东西，就那拿刀砍我，还有没有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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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这一句话恰恰戳中了山鬼的逆鳞，他的脸色顿时显得有些难看。山鬼将天劫一翻，眼神微冷，对陆缘说道：“没有人性，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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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就把你的人性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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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有些惊愕于陆缘的恢复能力，更加意外他主动提出战斗邀请，于是凌空虚抓，插在土里的天劫妖刀受到气息激震，倏地落入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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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上，有飞鸟绕岛飞行，空中不时回荡着阵阵清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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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伴随着一阵凉风，山鬼身影有如一道电芒扑向了陆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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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陆缘惊异的是，山鬼今日刀锋与昨日相似却又不尽相同，而这更加证明了他的猜测：山鬼从未学过刀法武学，他的刀自成一路。一刀挥出，接着二刀、三刀……直到第六刀斩出，陆缘再次负伤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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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似乎形成了默契，山鬼在陆缘倒地之后没有继续追着砍，而是放下天劫坐地休息。陆缘盘膝坐在地面上，与山鬼遥遥相对，说道：“不得不说，你的刀很厉害。不过你第一次没能杀我，再战下去你就无法杀我，因为我差不多已经看破出你的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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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终究还是差点，只需和山鬼再战上一两次，陆缘相信能在感知域内完全留下他的刀势。而山鬼似乎也注意到，相比昨日一战，陆缘虽然依旧没能躲过被砍伤的结局，可他已不是完全躲避的状态，十次防御也能有三四次反击，这个年轻人的潜力一再令他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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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不善言辞，可他必须承认：“你也不错。”说完这句话，他的深眸中蓦地闪过一丝异动，似乎在十年前也曾说过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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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缘不知道山鬼在想什么，也不再去想。他闭上眼睛冥思，开始修复受损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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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及正午，陆缘元气渐复，睁开眼睛时他发现山鬼睡了。想起昨夜他的表现，陆缘突然明白了山鬼为什么这么喜欢睡觉，并非是他贪睡将大把时光浪费，而是他的睡眠质量真的很不好，甚至不得不牺牲白天的时间来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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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陆缘离开了，归来时手里多了两只大的海雀。在一滩积存的泥水边，陆缘学着龙戬用淤泥将海雀包裹，埋进土里之后去寻找干柴。二人斗了一天，他相信山鬼的肚子和他一样，毕竟大家都是人，饿着肚子打架肯定也不会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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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山鬼被温热的火焰惊醒，他下意识握住天劫妖刀，看也没看就要往陆缘脑袋上砍。不过这一次，陆缘没有躲，而是淡淡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要拔刀？好像你的人生除了战斗没有其他的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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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山鬼注意到陆缘的黑铁指虎丢在了远处，沉吟良久，握着天劫的右手终于缓缓放下，眉宇间的警惕之心却没有释开。然而对于他这种表现，陆缘已经很满意了，想要一下子让这个除了吃饭睡觉便只会杀人的冷血家伙放下戒心，并不是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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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邻而坐，虽然不是很近，却足以震撼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修行者。尤其是在罪狱多年的那些人，他们从未见过山鬼与谁如此亲近过，惊愕的表情简直比看到了公鸡下蛋鱼长毛还要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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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狱高墙之上，刘振铎一脸疑惑说道：“就这么成为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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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狱官邓坤微微摇头，冷笑说道：“不见得，只能说山鬼暂时压制了内心的杀意，成为朋友还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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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陆缘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瞩目的焦点，他盯着眼前燃烧的烈火，嗅到了渐渐从土里渗出的香气，对山鬼说道：“吃过这样的美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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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摇了摇头，冷漠回应：“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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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这么大，你真的是很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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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山鬼意外的持了反对意见，锐利冰冷的眼神望向陆缘说道：“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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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陆缘用手搭凉棚看了看太阳，认真望着山鬼说道：“世上有光就会有黑暗，我们活在阳光下，便不能一直停留在阴影里。山鬼，你不要一直活在别人为之编织的世界里，要学着走出来，你不是杀人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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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说辞，陆缘昨晚想了很久，他认为自己说的深沉而有道理，就算不能把山鬼的心魔驱除，也能打开他的心境。然而，陆缘讲完之后，就像唱戏的名角一曲作罢等待热心观众激烈的掌声，满心等待着山鬼激动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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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陆缘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神色微敛大声说道：“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跟你翻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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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山鬼没有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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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瞪了山鬼一眼，陆缘低下头去拔土里的海雀，剥开干裂的泥壳，因为烫而不断的倒手，嘴里不停发出斯哈的声音。看到陆缘这个熊样儿，山鬼忍不住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这是人的本能，心情好就是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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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抹笑很轻很淡，却恰好被陆缘看到，他指着山鬼说道：“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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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面对陆缘的激将，山鬼索性沉默装哑巴，不再说话了。他伸手从陆缘手里夺过海雀，毫不客气的撕下一条白嫩的雀腿，大口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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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这一句话恰恰戳中了山鬼的逆鳞，他的脸色顿时显得有些难看。山鬼将天劫一翻，眼神微冷，对陆缘说道：“没有人性，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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