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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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将至
“诶？老大，你是怎么知道的？”纪夜刚想询问，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闭上了嘴。
他忘记了，在这片虎牙狱之中，存在的那个规则。
杀妖，即可掠夺他的天赋。
如果司夜想要装死的话，无论装的再怎么像，哪怕是能够暂停自身的生命迹象，但是他自己的天赋却是无法析出的。
既然纪晨如此笃定司夜已经死亡，想必是吸收到了司夜的天赋了。
“老大，那你获得到了什么天赋？”纪夜长舒了一口气，连忙问道。
此刻的他，已经将两人的失败抛在了脑后。
纪晨有秘密，这件事情是肯定的，甚至那只司夜所说的【纯血司夜】那句话，他也听到了。
但是，他深知这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够涉及到的，一旦碰触，恐怕会自身难保。
纪晨既然不说，那就少听，少问，多回答。
因此，他迅速岔开了话题，询问纪晨有关天赋之事。
纪晨打量了一下周围，伴随着司夜的死亡，那股涌动的晦暗能量已经彻底消失，这片监狱之中尽管没有光源，但却显得没有那么幽深了。
纪晨重新点燃了火把，笑盈盈地说道：
“还不错，你不妨猜猜看？”
纪夜翻了翻白眼，随即发现这个动作有失尊重，连忙低下头说道：
“既然老大这么开心，我想大概率不会仅仅是【夜之子】或者【夜寐】，毕竟这两个天赋尽管也很适合老大，但还是偏重于辅助一些，不太符合老大的需求。”
“所以我斗胆判断，应该是【隐夜杀】或者是最后的那道黑色弧线？”
说着，纪夜的心情不由得也有些忐忑。
司夜的第四个天赋，其实并不是完全无法判断的事情，但是他却因为疏漏，忘记告诉纪晨，以至于纪晨险些阵亡。
若是纪晨气量小些，只怕会觉得这是自己归降心意不诚，特意借助司夜之手除掉他，心中恐怕会存下芥蒂。
“也罢，我这条命也算是他从曹监兵那里保下来的，芥蒂就芥蒂吧，就算是要我的命......这个我还不能给，得考虑考虑。”
纪夜还在那里暗自嘀咕着，纪晨却已经走到了司夜的尸体旁边，一边摸索着什么一边随口应道：
“那道黑色的圆弧叫【月食】，算是司夜一族攻伐最强的天赋了，只不过我没那个运气抽到，抽到的是【隐夜杀】。”
纪夜忙应道：
“隐夜杀也不错啊，这门天赋专门攻击精神，正符合老大所使用，否则那么强的精神力，却缺乏相应的进攻手段，就太可惜了。”
“反倒是月食，尽管在司夜的手中厉害，但毕竟是受了他妖仙境界的加持。老大你没有妖力在身，只能用三宝驱动此天赋，威力恐怕未必比得上你的【男儿到死心如铁】。”
“所谓的天赋这件事，就是好坏先放在一旁，适合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纪夜在一旁叽叽喳喳，纪晨却已经没有理会他了，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司夜的尸体之上。
这只司夜，相比起纪晨所见过的鸮妖来说，不仅在体格上大了一整圈，而且在冠羽之处，多了三根显示地位的紫色翎羽，面部也显得更加人性化，用以彰显身份。
不过，此刻他的脸上，充满了惊愕与怨毒，即便神魂已经散去，一堆鹰眸却仍然死死地注视着天上，似乎是在控诉着命运的不公。
死不瞑目。
纪晨叹了一口气，合掌将他的双眼往下，算是盖住了他仇恨的眼瞳。
他曾听说过，这种含有大怨气死亡的妖族，尤其是到了妖仙境之后，除非专门通过某些方法为其超度转生，否则他们的幽魂极有可能徘徊于世间，在某一处扎下跟来，于若干年头后形成一处秘境。
纪晨并不担心这位司夜日后若是成为遗迹之主会找自己麻烦，他这么做只是希望能将其超度往极乐永生，少一些怨气。
“若是这世间真有佛家所谓的极乐净土的话，那你就早点前去此处，享永世太平吧。”
“毕竟，生前为妖，各为其族，但你我之间并没有洗不开的仇恨，我也不想拿你的残魂炼器。”
“不过，据说佛门自己都被天穹大帝所灭。若是真有极乐净土，两大佛老存在，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想来是世间讹传大过实际了。”
“也罢，你就权且去吧。”
纪晨站在司夜的身边念念有词，而纪夜听后，内心里涌出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
冷酷而不失温暖，坚定而不乏慈悲。
“我懂老大的想法了。若是两人正面交手，老大其实不是对手，但是这次却因为自己身体上的某种保护性印记触发，这才击败司夜，并了结了他的性命，这一切都让信奉着公平决斗的老大十分不悦，甚至心怀愧疚。”
“这样崇高的武者之魂，正是强者不可或缺的东西。强者，就是要尊重对手，尊重战斗的本身，才能够一点点进步，不断超越，迈向至强的殿堂。”
“对于未能公平一战而身死的对手，老大都能够做到如此的欣赏，甚至不忍去伤害他的尸身，那又岂会对于我这种功勋老臣，真的心怀芥蒂？”
“如此仁慈的主上，我刚刚竟然那样想他，这是让我汗颜啊！”
纪夜正沉醉于自己所构想出的完美纪晨形象，甚至眼角都不自觉的泛出了丝丝泪光，对于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感到万分的后悔。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纪晨正不知从哪取出了他的长剑，正当作锯子在司夜的身体之上推来推去。
纪夜揉了揉眼睛，简直怀疑自己看错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刚刚才说好不拿人家的残魂的炼器，特别尊重人家的吗？
就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在人家的身体上动起来了?
“纪夜，你还在那愣着干嘛，赶紧过来搭把手！”纪晨呼喝了一声，手中凝结出了另一把倚天剑，将其丢给了纪夜。
纪夜慌慌张张地接过了剑，手忙脚乱地掂量了一下，发现自己却是也只能将其当做锯子，便效仿纪晨的做法，同样有模有样地分割了起来。
不过，他却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忍不住说道：
“老大，你刚刚不是说......怎么现在又对他的尸体打起了主意？”
纪晨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时候承诺过不对他的尸体打主意么？”
纪夜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纪晨刚刚确实是仅仅提到过“残魂”两个字，其他的似乎并没有做出过承诺。
他一时有些语塞，却仍绞尽脑汁地说道：
“那您刚刚的意思，是......”
纪晨手中长剑速度不减，口中随口答道：
“很简单啊，当然是因为我下手太慢了，加上手里没有能够摄取他残魂的方法，他残魂早就被这天地间的无形之力不知道带到哪去了。”
“否则，一位妖仙的魂魄，如果使用得当，足以让一件五阶法宝提升到六阶，我怎么可能轻轻放过？我又不是有毛病。”
纪夜听了，一阵无语，试探性地问道：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
纪晨理所应当地回答道：
“能是什么呢？当然是分割他的妖体啊！”
“我的身体目前尚且处于提升期，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耽搁了下来，如今正是第一流的【血药】摆在我面前，你说我在干什么？”
“哪怕是曹监兵，都不可天天能用得起如此强大的血肉宝药。”
“这.....”纪夜正想说些什么反驳，却发现纪晨一本正经的这些话，看似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可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就是那种“我就这么做了，有什么不对吗？”的有道理。
他只能弱弱地争辩道：
“那老大你刚刚那番英雄惜英雄的伟大演讲缅怀呢？......”
纪晨摇了摇头，说道：
“说那些话，我又不会掉一斤肉下来，毫无损失，却能让这妖仙化作妖魂重生的概率小上许多。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我们都应该这么做的。”
“更何况。”说到这，纪晨手里的活计终于停了下来，连纪夜也不由得收紧心神，细细倾听纪晨的讲话。
“我如果有一天要做这种英雄惜英雄的戏码，那也必然是人族彻底战胜了妖族，社会得到了发展，我们有了足够的空闲余裕之后，我才会去考虑和妖族玩这种温情戏码。”
“在此之前，每一分妖族的血肉，每一份妖族的遗产，我都会毫不吝啬地收入囊中，用来充实人族的力量。”
“即便我能够做到许多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即便我要与曹监兵结盟，即便或许有一天我的立场不得不改变。”
“但是在那之前，我始终是个人族。”
......
两个时辰之后，纪晨从司夜的牢房之中走了出来。
为了保证【血药】最好的效果，他选择直接在牢房之中，趁热进行了血药的调配。
以司夜之血为主材料，再将之前所狩猎获得几只牛妖、羊妖的血液逼出，辅以从朱雀那获得少量草药，得到了一锅以阴性力量为主，阳性力量为辅的血肉宝药。
纪夜对于那份血肉宝药垂涎欲滴，却又不好意思找纪晨讨要那份身体力量的修炼秘法，只能在纪晨的允许之下将少量的血肉宝药涂抹在身上，却效果平平。
就连纪夜也感慨道，这套秘法配合纪晨，实在是相得益彰。
而他所唯一庆幸的，就是自己乃是真文字成精，没有躯体，否则纪晨说不准哪天缺药就要把它给炖了。
因为，就那么一炉血肉宝药，带给纪晨的肉身提升实在是太大了。
司夜一妖，抵得上百数妖王。
这股力量，现在潜伏于纪晨的体内，只需要花上几天消耗，他的身体素质，就会从【弱】妖王级，提升到足以媲美真正的异种妖王。
并且，司夜的血肉，带给了纪晨对于夜晚极大的适应性，他现在不仅拥有可以夜视的能力，身体上也仿佛笼罩上了五成能力的【夜之子】一样。
若是眼拙的，看到纪晨，只怕会觉得他就是一只天赋异禀的鸮妖。
“或许，朱雀给我的最后一次血药，极有可能就是要屠杀一只妖仙为我修炼铺路。”
“否则，单凭我之前的实力，那血肉宝药泡的再多，只怕比起真正的妖族天骄，逊色的也不止一筹。”
纪晨暗自盘算着什么。
在他的示意之下，纪夜已经抛弃了那句灰衣人的身躯，安心蜷缩在了纪晨的苦海阁楼之上，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地一干二净。
纪夜信誓旦旦地说道。除非纪晨身死，否则哪怕是曹监兵，也瞧不出什么端倪。
与此同时，纪晨的身体素质已经提升到了真正的顶级妖王级别，可以容纳第三天赋了。
只不过，纪晨知道，这或许只能等到遥远的以后了。
因为，此刻，曹监兵已然背依靠着走廊，双手交叉，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看他的样子，显然已经等了自己有一会了。
看到纪晨出来，曹监兵上下打量了他一会，点了点头，说道:
“才刚刚那么一会时间，你就能够提升这么大，果然不负我对你的信任。”
稍微停顿了一下，曹监兵又说道：
“藏得还挺不错的，叫那个小东西别出来了。待会会见到一位大人物，他最好不要暴露。”
“不过即便好好藏，也未必能藏住，聊胜于无吧。”
听到这，纪晨的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是【天穹......】”
“嘘！”曹监兵打断了纪晨的话，做了一个肯定的手势。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那位即将于半个小时之后降临虎魄城。”
“即便是在虎牙狱之内，最好也不要把那位的尊号叫出声来，否则他冥冥之中，仍然会产生感应的。”
“现在，至少现在，最好还不用让他知道，你已经想跳出他的安排了。”
纪晨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了解。
“放轻松，待会的祭典之上，由我主持，你就在这里待命。”
说罢，其不由分说，将纪晨关进了一座牢房之中！
“诶？老大，你是怎么知道的？”纪夜刚想询问，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闭上了嘴。
他忘记了，在这片虎牙狱之中，存在的那个规则。
杀妖，即可掠夺他的天赋。
如果司夜想要装死的话，无论装的再怎么像，哪怕是能够暂停自身的生命迹象，但是他自己的天赋却是无法析出的。
既然纪晨如此笃定司夜已经死亡，想必是吸收到了司夜的天赋了。
“老大，那你获得到了什么天赋？”纪夜长舒了一口气，连忙问道。
此刻的他，已经将两人的失败抛在了脑后。
纪晨有秘密，这件事情是肯定的，甚至那只司夜所说的【纯血司夜】那句话，他也听到了。
但是，他深知这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够涉及到的，一旦碰触，恐怕会自身难保。
纪晨既然不说，那就少听，少问，多回答。
因此，他迅速岔开了话题，询问纪晨有关天赋之事。
纪晨打量了一下周围，伴随着司夜的死亡，那股涌动的晦暗能量已经彻底消失，这片监狱之中尽管没有光源，但却显得没有那么幽深了。
纪晨重新点燃了火把，笑盈盈地说道：
“还不错，你不妨猜猜看？”
纪夜翻了翻白眼，随即发现这个动作有失尊重，连忙低下头说道：
“既然老大这么开心，我想大概率不会仅仅是【夜之子】或者【夜寐】，毕竟这两个天赋尽管也很适合老大，但还是偏重于辅助一些，不太符合老大的需求。”
“所以我斗胆判断，应该是【隐夜杀】或者是最后的那道黑色弧线？”
说着，纪夜的心情不由得也有些忐忑。
司夜的第四个天赋，其实并不是完全无法判断的事情，但是他却因为疏漏，忘记告诉纪晨，以至于纪晨险些阵亡。
若是纪晨气量小些，只怕会觉得这是自己归降心意不诚，特意借助司夜之手除掉他，心中恐怕会存下芥蒂。
“也罢，我这条命也算是他从曹监兵那里保下来的，芥蒂就芥蒂吧，就算是要我的命......这个我还不能给，得考虑考虑。”
纪夜还在那里暗自嘀咕着，纪晨却已经走到了司夜的尸体旁边，一边摸索着什么一边随口应道：
“那道黑色的圆弧叫【月食】，算是司夜一族攻伐最强的天赋了，只不过我没那个运气抽到，抽到的是【隐夜杀】。”
纪夜忙应道：
“隐夜杀也不错啊，这门天赋专门攻击精神，正符合老大所使用，否则那么强的精神力，却缺乏相应的进攻手段，就太可惜了。”
“反倒是月食，尽管在司夜的手中厉害，但毕竟是受了他妖仙境界的加持。老大你没有妖力在身，只能用三宝驱动此天赋，威力恐怕未必比得上你的【男儿到死心如铁】。”
“所谓的天赋这件事，就是好坏先放在一旁，适合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纪夜在一旁叽叽喳喳，纪晨却已经没有理会他了，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司夜的尸体之上。
这只司夜，相比起纪晨所见过的鸮妖来说，不仅在体格上大了一整圈，而且在冠羽之处，多了三根显示地位的紫色翎羽，面部也显得更加人性化，用以彰显身份。
不过，此刻他的脸上，充满了惊愕与怨毒，即便神魂已经散去，一堆鹰眸却仍然死死地注视着天上，似乎是在控诉着命运的不公。
死不瞑目。
纪晨叹了一口气，合掌将他的双眼往下，算是盖住了他仇恨的眼瞳。
他曾听说过，这种含有大怨气死亡的妖族，尤其是到了妖仙境之后，除非专门通过某些方法为其超度转生，否则他们的幽魂极有可能徘徊于世间，在某一处扎下跟来，于若干年头后形成一处秘境。
纪晨并不担心这位司夜日后若是成为遗迹之主会找自己麻烦，他这么做只是希望能将其超度往极乐永生，少一些怨气。
“若是这世间真有佛家所谓的极乐净土的话，那你就早点前去此处，享永世太平吧。”
“毕竟，生前为妖，各为其族，但你我之间并没有洗不开的仇恨，我也不想拿你的残魂炼器。”
“不过，据说佛门自己都被天穹大帝所灭。若是真有极乐净土，两大佛老存在，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想来是世间讹传大过实际了。”
“也罢，你就权且去吧。”
纪晨站在司夜的身边念念有词，而纪夜听后，内心里涌出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
冷酷而不失温暖，坚定而不乏慈悲。
“我懂老大的想法了。若是两人正面交手，老大其实不是对手，但是这次却因为自己身体上的某种保护性印记触发，这才击败司夜，并了结了他的性命，这一切都让信奉着公平决斗的老大十分不悦，甚至心怀愧疚。”
“这样崇高的武者之魂，正是强者不可或缺的东西。强者，就是要尊重对手，尊重战斗的本身，才能够一点点进步，不断超越，迈向至强的殿堂。”
“对于未能公平一战而身死的对手，老大都能够做到如此的欣赏，甚至不忍去伤害他的尸身，那又岂会对于我这种功勋老臣，真的心怀芥蒂？”
“如此仁慈的主上，我刚刚竟然那样想他，这是让我汗颜啊！”
纪夜正沉醉于自己所构想出的完美纪晨形象，甚至眼角都不自觉的泛出了丝丝泪光，对于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感到万分的后悔。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纪晨正不知从哪取出了他的长剑，正当作锯子在司夜的身体之上推来推去。
纪夜揉了揉眼睛，简直怀疑自己看错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刚刚才说好不拿人家的残魂的炼器，特别尊重人家的吗？
就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在人家的身体上动起来了?
“纪夜，你还在那愣着干嘛，赶紧过来搭把手！”纪晨呼喝了一声，手中凝结出了另一把倚天剑，将其丢给了纪夜。
纪夜慌慌张张地接过了剑，手忙脚乱地掂量了一下，发现自己却是也只能将其当做锯子，便效仿纪晨的做法，同样有模有样地分割了起来。
不过，他却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忍不住说道：
“老大，你刚刚不是说......怎么现在又对他的尸体打起了主意？”
纪晨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时候承诺过不对他的尸体打主意么？”
纪夜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纪晨刚刚确实是仅仅提到过“残魂”两个字，其他的似乎并没有做出过承诺。
他一时有些语塞，却仍绞尽脑汁地说道：
“那您刚刚的意思，是......”
纪晨手中长剑速度不减，口中随口答道：
“很简单啊，当然是因为我下手太慢了，加上手里没有能够摄取他残魂的方法，他残魂早就被这天地间的无形之力不知道带到哪去了。”
“否则，一位妖仙的魂魄，如果使用得当，足以让一件五阶法宝提升到六阶，我怎么可能轻轻放过？我又不是有毛病。”
纪夜听了，一阵无语，试探性地问道：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
纪晨理所应当地回答道：
“能是什么呢？当然是分割他的妖体啊！”
“我的身体目前尚且处于提升期，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耽搁了下来，如今正是第一流的【血药】摆在我面前，你说我在干什么？”
“哪怕是曹监兵，都不可天天能用得起如此强大的血肉宝药。”
“这.....”纪夜正想说些什么反驳，却发现纪晨一本正经的这些话，看似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可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就是那种“我就这么做了，有什么不对吗？”的有道理。
他只能弱弱地争辩道：
“那老大你刚刚那番英雄惜英雄的伟大演讲缅怀呢？......”
纪晨摇了摇头，说道：
“说那些话，我又不会掉一斤肉下来，毫无损失，却能让这妖仙化作妖魂重生的概率小上许多。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我们都应该这么做的。”
“更何况。”说到这，纪晨手里的活计终于停了下来，连纪夜也不由得收紧心神，细细倾听纪晨的讲话。
“我如果有一天要做这种英雄惜英雄的戏码，那也必然是人族彻底战胜了妖族，社会得到了发展，我们有了足够的空闲余裕之后，我才会去考虑和妖族玩这种温情戏码。”
“在此之前，每一分妖族的血肉，每一份妖族的遗产，我都会毫不吝啬地收入囊中，用来充实人族的力量。”
“即便我能够做到许多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即便我要与曹监兵结盟，即便或许有一天我的立场不得不改变。”
“但是在那之前，我始终是个人族。”
......
两个时辰之后，纪晨从司夜的牢房之中走了出来。
为了保证【血药】最好的效果，他选择直接在牢房之中，趁热进行了血药的调配。
以司夜之血为主材料，再将之前所狩猎获得几只牛妖、羊妖的血液逼出，辅以从朱雀那获得少量草药，得到了一锅以阴性力量为主，阳性力量为辅的血肉宝药。
纪夜对于那份血肉宝药垂涎欲滴，却又不好意思找纪晨讨要那份身体力量的修炼秘法，只能在纪晨的允许之下将少量的血肉宝药涂抹在身上，却效果平平。
就连纪夜也感慨道，这套秘法配合纪晨，实在是相得益彰。
而他所唯一庆幸的，就是自己乃是真文字成精，没有躯体，否则纪晨说不准哪天缺药就要把它给炖了。
因为，就那么一炉血肉宝药，带给纪晨的肉身提升实在是太大了。
司夜一妖，抵得上百数妖王。
这股力量，现在潜伏于纪晨的体内，只需要花上几天消耗，他的身体素质，就会从【弱】妖王级，提升到足以媲美真正的异种妖王。
并且，司夜的血肉，带给了纪晨对于夜晚极大的适应性，他现在不仅拥有可以夜视的能力，身体上也仿佛笼罩上了五成能力的【夜之子】一样。
若是眼拙的，看到纪晨，只怕会觉得他就是一只天赋异禀的鸮妖。
“或许，朱雀给我的最后一次血药，极有可能就是要屠杀一只妖仙为我修炼铺路。”
“否则，单凭我之前的实力，那血肉宝药泡的再多，只怕比起真正的妖族天骄，逊色的也不止一筹。”
纪晨暗自盘算着什么。
在他的示意之下，纪夜已经抛弃了那句灰衣人的身躯，安心蜷缩在了纪晨的苦海阁楼之上，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地一干二净。
纪夜信誓旦旦地说道。除非纪晨身死，否则哪怕是曹监兵，也瞧不出什么端倪。
与此同时，纪晨的身体素质已经提升到了真正的顶级妖王级别，可以容纳第三天赋了。
只不过，纪晨知道，这或许只能等到遥远的以后了。
因为，此刻，曹监兵已然背依靠着走廊，双手交叉，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看他的样子，显然已经等了自己有一会了。
看到纪晨出来，曹监兵上下打量了他一会，点了点头，说道:
“才刚刚那么一会时间，你就能够提升这么大，果然不负我对你的信任。”
稍微停顿了一下，曹监兵又说道：
“藏得还挺不错的，叫那个小东西别出来了。待会会见到一位大人物，他最好不要暴露。”
“不过即便好好藏，也未必能藏住，聊胜于无吧。”
听到这，纪晨的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是【天穹......】”
“嘘！”曹监兵打断了纪晨的话，做了一个肯定的手势。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那位即将于半个小时之后降临虎魄城。”
“即便是在虎牙狱之内，最好也不要把那位的尊号叫出声来，否则他冥冥之中，仍然会产生感应的。”
“现在，至少现在，最好还不用让他知道，你已经想跳出他的安排了。”
纪晨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了解。
“放轻松，待会的祭典之上，由我主持，你就在这里待命。”
说罢，其不由分说，将纪晨关进了一座牢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