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不言39.40二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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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菡萏不言39】
    沈鸢被折腾了几天,身心疲惫,幸好赵凛军务繁重,没多久就离开了府邸,沈鸢得以松了一口气。
    秋意渐浓,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与此同时,权势争夺也进入白热化阶段,赵凛一脉和赵明珠的父王以及将军府的争扯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在不见硝烟的朝堂上,派系绞缠,身为皇子的赵凛又要去剿匪。
    本来他这样的位置,声望,去不去都无损,但此次流匪很特别,赵凛正是调查出这群盘踞的家伙有精良的武器,才特地请旨。
    身处政治中心的他敏锐地感知到,这群土匪与他的王叔有隐秘的联系。
    养兵为匪。
    一支精锐的军队随赵凛南下。
    这漩涡终究是把所有人都卷了进去。
    秋意翩飞,前往寺庙的台阶上两旁的银杏树飘落一地金黄,身为赵凛的妻子,在他离开之前,沈鸢决定到寺庙去给他求个护身符。
    洁净的台阶,身后拥簇的一行侍女侍卫,轻巧华美的轿子平平稳稳抬上山中的寺庙。
    路远而陡峭,在走到一半路时,沈鸢就让人停了下来,巨大的银杏树高耸入云,粼粼的树干三人合抱才堪堪能围住。
    一行走累的侍女侍卫靠在银杏树干上坐下,沈鸢抬手撩开帘子,一双映衬漫天落叶眸子望出去,山上云雾缭绕,树木清疏。
    这一片林子中,远处可潺潺流水声,泉水激石,鸟鸣清越。
    这个寺庙不是之前他们相遇的寺庙,正门敞开,辉宏的佛像对着门外青山上未化的白雪。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下时,仿佛佛光笼罩。
    在佛寺求了平安福后,沈鸢接着返程,前行的马车在路过街市时忽然被围观热闹的人群阻拦。
    正位于酒楼外,熙熙攘攘的人聚集在一块,沈鸢的护卫也没办法一时疏散,通往府邸必经此路。
    不得已,沈鸢只能坐在马车上静静等候,外面女子低低的哭泣人群交头接耳的闲话,都让她心烦不已。
    没一会儿,人群散去,原地只留下原来争执的两个人。
    掀开帘子一看,一位素衣白缟的姑娘跪倒在地上,青丝铺了满背,一条白色的腰封束着纤细的腰肢。
    她跪求的人正是许久未见的赵闻玉。
    赵闻玉曾经许诺在及冠之后立刻搬离皇宫,前往封地。
    如今,他及冠已有一年多,人却仍然居住在皇宫里。
    老皇帝年纪大了,也愿意自己宠爱的儿子留在身边,故而一直没有人提。
    街道上的人散得远了些,时已近暮,城外的远山托着一轮金黄的太阳,橘红色的霞光在天边蔓延一片。
    有些未敛起的阳光也尽数散落街道,给这场闹剧中的主人公披上一层霞衣。
    道中的姑娘声声哀婉愁怨,如诉如泣,“殿下,莺莺跟了您三年,您为何不肯收下莺莺。”
    原来又是痴男怨女故事,周围围观未曾走远的人又低声讨论起来。
    沈鸢放下帘子,车夫会意主人的意思,马鞭一扬,身形俊健的宝马抬起蹄子,哒哒踩在石砖上。
    赵闻玉几年在京城,终是显得更加消瘦了,从前修长而健美的手指如今只能看见嶙峋的骨头。
    那一抹青色衣袖露出这截病态的手掌,他动了动自己的身子,话不想多说,袖子一甩往前离去。
    马车从旁边经过,长吁一声,沈鸢在里面感觉到一阵晃动,被强行止住在原地。
    车夫在外连声道歉,沈鸢仔细听,原来是刚刚跪在地上的姑娘转移到了他们前面。
    她顾不得冲过来摩擦留下的伤痕,只又爬起来在马车前跪下,“贵人求您帮帮我吧!”
    围观的人群已经见过多次类似这般纠缠的场面,没等他们思考,又听见女人抛出一道惊雷,“我知道殿下一直思慕您,但是您已经成婚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殿下。”
    哦豁,炸出一阵惊叹。
    周围的护卫拔刀相向,领队的侍卫怒斥,“大胆,竟敢胡言乱语冒犯夫人!”
    前面走着的人扭头,让随行的暗卫把她控制起来。
    赵闻玉返回听到她的话,心潮翻涌,大庭广众下对于莺莺厚颜无耻诋毁别人名声行为感到一阵懊恼。
    此刻,他后悔极了。
    后悔当初一时心软听朋友的话为人赎身,这三年来一直饱受纠缠。
    烦不胜烦。
    本来他看在这女人每月布施,做好事的份上只是远远躲着。
    今天,他真的觉得被冒犯到了。
    “将她弄回去。”
    “是!”几个暗卫齐齐出声。
    赵闻玉让人拉下去,下意识看了眼马车,马车的车门一直紧紧关着,车门雕刻着五谷仙子,车顶如檐脊,青瓦镶嵌,四角挂着碧色流苏,车身没有镌刻名号。
    两匹鬓毛油顺的黑骏马,随行皆是有武功的侍卫,一看就知道是隐秘出门,不想将自己的身份为众人宣知。
    赵闻玉双手抱拳,行了礼,“这位夫人,十分抱歉惊扰了你,可否告知贵宅坐落何处,稍后赔礼奉上。”
    等了会儿,马车内的人还没有回答,领队的侍卫知道了她的意思,替自家主子婉言谢绝,“殿下,夫人赶着回去,不欲纠缠此等小事,您不必多礼。”
    赵闻玉也纳闷,按理来说,遇见他这样的人,正常情况下都会接受他道歉,怎么这位夫人连马车也不下,一副不愿意和他多接触的样子。
    他听闻领队侍卫的话,转身去看他,不知怎么的,他觉得眼前这个侍卫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你。”
    “殿下,告辞。”
    侍卫长做了个手势,身后的一行人又继续往前走。
    等他们离开,赵闻玉随口问了声身边的护卫,“你有见过刚刚那个人吗?”
    护卫沉默了许久。
    赵闻玉以为他也没见过,想着先回去处理那个疯女人的事情,没想到护卫冷不丁回他,“那是三殿下以前的随身侍卫。”
    【40】
    赵闻玉刚迈出的脚顿了下。
    目光跟随逐渐远去的马车,一双浅色的琥珀色眸子在余晖下璀璨着细碎的阳光。
    是她啊……
    他轻轻笑了下,不知怎么的,嘴角觉得有点苦涩。
    “回去吧。”
    “是。”
    沈鸢回到府邸时,天色已暗,厨房早早准备好了晚膳,忙了一天的赵凛将人扶下马车。
    沈鸢脚刚着地,脑袋眩晕了一瞬,身子一软,几乎站不住,瘫软在赵凛怀里。
    赵凛将人搂在怀里,一个轻飘飘的吻落下额头,手臂穿过腿窝,将人抱进房里。
    “让府医来看看。”
    这段时间沈鸢也劳累了,除了处理越来越复杂的利益纠葛,还一直被他母妃催生。
    难为她了。
    屋内的烛光跳跃,给沈鸢号完脉的府医脸上露出微妙的神情,接着抬手给赵凛报喜。
    “恭喜三殿下,王妃这是喜脉。”
    一道惊天喜悦弥漫,瞬间将两人包裹,赵凛脸上笑颜展露,高兴地给府医大笔奖赏。
    一张如雕如刻的脸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凌厉的眼神柔和,薄薄的唇角翘起。
    他将妻子抱在怀中,一只指挥千军万马的手轻轻地抚摸在她尚未显怀的肚子。
    依旧是那么平坦,柔柔的,根本想不到这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他笑着将脸贴在她鬓发上。
    高大的身躯包裹着娇小的身子,旁边明亮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男人的动作在夜风中显得温柔又动人。
    “阿鸢,你听见了吗?我们有孩子了。”
    低沉的声音尽显喜悦。
    沈鸢倦怠的神情中也不免显露出一点高兴,温婉白皙的脸蛋上眼帘微阖,睫羽低垂,葱白的手指覆在男人手上。
    “听见了。”
    好神奇啊,她也有小孩了吗?
    男人把桌上的厨房熬制的鲜汤盛了一碗,小心地给怀里的妻子送去,“张嘴?”
    沈鸢有点好笑地张开嘴,喝了一口,“只是怀孕,又不是残废,不必如此。”
    一个吻落在她脸蛋上,男人隐了烛火的光,“我这次南下剿匪,归期不定,还不知何时能再次见你。不要拒绝我?”
    沈鸢和他夫妻三年多,抬头见他眼底的温柔,不由地心中一软,“那随你。”
    赵凛把手中的汤水喂入她的嘴里。
    当夜,夫妻俩难得纯粹地依偎在一起,简单诉说京中情形后不由地对未来有了新的希望。
    一只粗糙的大手将人拢在怀里,另一只与她十指交错,稳稳扣在一起,“希望头胎是个小子。”
    “嗯?你不喜欢闺女?”
    黑暗妻子娇气的质问让赵凛忍不住轻笑,“闺女也好,我同样喜欢。不过还是小子比较好。”
    毕竟所有有竞争力的皇子中,除了赵闻玉不成婚,其他人都有了好几个小孩。
    有一个男孩子,证明他后继有人,说服力更大一些。
    更何况。
    赵凛抱紧妻子,温热的气息轻轻铺洒在发顶,他想扛住压力,不愿意娶其他人巩固势力。
    沈鸢弯了下眼,将脑袋埋在他胸前。
    夜里静静,烛火燃尽,相处久了,彼此之间也走了一定的默契度。
    赵凛未说的,沈鸢也懂。
    这三年,赵凛和沈鸢因为子嗣问题被陈贵妃敲打过很多次。
    他还记得那天下朝后母妃将他请进宫殿里,金碧辉煌的地砖,琳琅满目的珍品,沉香红木的座椅上,他艳丽无双的母妃斜飞的眉毛,不悦的目光。
    宽阔宫殿无人伺候,座椅上华丽的裙摆迤逦在地,母妃隐含威势声音在殿内响起,“子鸣,你要将多年的筹划毁之一旦吗?”
    是警告他拒绝她为他娶侧妃的事情。
    赵凛站于座前,黑色的衣裳几只漂亮的玄鸟飞翔,他手中掬着沈鸢为他戴上的玉佩,面色沉稳,眸无波澜。
    “儿臣心里有数。”
    啪——
    一个茶杯摔在他脚边,滚烫的茶水溅到衣靴上,赵凛面不改色。
    “你如今翅膀硬了,听不进母妃的劝了。”
    陈贵妃一双沉浸深宫的眸子蕴藏着看不见底的漩涡,红唇掀起,金色的护甲描绘着红牡丹,无一不在彰显她的野心。
    “一个继承人也没有,你让大臣怎么相信你?”
    男人眉头微动,修长的身躯立在宽大的宫殿里,一身不见底的深沉,静静吞噬着她所有不满。
    “您是说我一定要那些无用的废物支持才能登上那个位置?”
    一身黑色,衣裳包裹的不仅仅是身躯,更像是他收敛起的惊天底牌。
    熟知诗文经略,通兵法,掌帝王心术。
    北上破虏,南下治水,西去平患,东渡招降,抗击外来侵略,安一国之邦。
    身为赵凛,他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陈贵妃默然,最后嗤笑,“望你以后还能这么想。”
    为帝者,难拘于儿女情长。
    “儿臣告辞。”
    赵凛不想与她多说,只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门外的阳光正好,他出来时被这明媚的光线迷了眼,忍不住将眼睛眯起。
    他花心的父皇尚且有过十年真爱期,怎么到他所有人都认为他会步他父皇后尘呢,比他还不堪呢?
    赵凛漫不经心走在宫道上,温润的玉佩在掌心盘了又盘。
    除非生人死去,否则能有什么可以更改人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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