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备用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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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明天的作战下定新的决心后，妮露妮尔就像要中止沉重的空气般轻轻拍了一下双手。
“那么琪欧，把爸爸的衣服全拿出来。大家帮紫英先生选择适合他的服装吧。”
即使浮现“这里不合适！”的念头，也不存在逃走的机会了。
十分钟后。
恐怖与战栗的更衣时间终于结束，我一边感受着没什么经验过的精神疲劳，一边瘫软在沙发上。
最后女性们所选择的是浅蓝色短袖、亚麻上衣以及灰白色七分棉裤，茶色皮绳编成的凉鞋这种充满度假胜地感的穿搭。
琪欧帮忙准备的服装里也有纯黑、纯白两身燕尾服与淡紫色的丝质衬衫，甚至还有像是西方贵族会穿的那种带有褶裥饰边的衬衫，光是没有选择那些服装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虽是如此，但仔细一看就发现亚麻上衣也有细微的花朵模样浮出，棉裤穿起来则是冰凉光滑的触感。
虽然我不论是在现实世界还是虚拟世界，除某些场合偶尔会穿的正式一点外都对时尚没什么兴趣的我；也是可以推测出这些服装要是在Npc商店购买的话……总额绝对不下五万珂尔的高级品。
“呵呵，不是纯白色的也很适合你嘛。”
由于妮露妮尔喝着第二杯红酒并且这么说道，我只能挺直背杆稍微颔首道。
“谢谢。归还前我会尽量不弄脏它们。”
但妮露妮尔听闻后却是很随意的摆了摆手。
“不用还了。还回来我也没有用……”
“但是……”
没办法说出“这是你父亲的遗物，总归是个念想吧”而不由得开始含糊其辞。
这时原本应该出手帮我一把的Asuna、米特因为和基滋梅尔、阿尔戈一起去看衣装室而不在这里。
但是妮露妮尔似乎察觉我想说什么，轻轻耸了耸从夏季洋装露出的肩膀。
“你刚才从暗门里出来时也看到了吧。爸爸的衣服还多到让人不知该如何处理。”
“呃……确实是这样。你父亲真的很时髦呢。”
“是啊。他说第七层没有什么好的服装店，还花大钱从上层订衣服呢。紫英先生穿的上衣我记得就是来自上层。”
“从上层买来的……？”
忍不住看向天花板后，才把视线移回妮露妮尔身上。
“等一下，想要自由往来各层的迷宫塔……【天柱之塔】里面的守护兽难道……已经被打倒了？”
如果是这样，这一层就不必进行楼层攻略战了。
但我这种天真的想法刚刚出现就被她否定了。
“怎么可能？只有像你们这种不知死活的冒险者才会千方百计着爬上那座塔。我们跟柯尔罗伊的怪物捕获部队虽然有许多练家子，还是连靠近那座塔都不被允许喔。”
“嗯……这样啊……那么，你父亲是如何买到上层衣服的？”
“也有不需要经过那座塔就能往来于其他层的人吧。”
“不通过塔……？”
我露出狐疑的表情，然后才终于发觉某件事。
——各层不是都存在人类……人族无法使用的传送装置吗？
“……难道是，精……”
但这时候通往寝室的门迅速被打开，脸颊泛红的Asuna走了进来。
“啊～～太壮观了！darling也应该来看看的！”
“……我刚才已经看过了……”
“那你应该更加感动才对啊。”
说完不讲理的斥责后，Asuna就重新面向妮露妮尔。
“妮露妮尔小姐，谢谢你让我们欣赏服装！在这个世界……不对，包含在我原本所在的地方在内，还是首次见到那么美丽的服饰！”
“看来Asuna小姐你很喜欢，那真是太好了。尺寸适合的话，也想送你喜欢的服装当成礼物……”
妮露妮尔边微笑边如此回应，Asuna听见后急忙大动作挥舞双手。
“我可承受不起！光是能欣赏我就觉得很开心了……”
语尾之所以变得僵硬且减速，应该是跟我有了同样的疑惑吧？
——这个世界的衣物与防具，基本上是没有尺寸这种概念，会配合装备者的体格来伸缩。
但妮尔小姐的收集品似乎并非如此。
从这个层面来看，妮露妮尔小姐的父亲留下的服装尺寸正适合我应该说是侥幸吗？还是说所有服装与防具都有【大人用】、【儿童用】的分类，尺寸调整机能或许只能在范围内产生作用。
不论如何，Asuna立刻恢复笑容，再次客气地说了声“真是太感谢了”后就坐到沙发上。接着米特、阿尔戈与基滋梅尔也回到现场，于是就一边喝着琪欧重新泡的红茶一边为再次中断的报告做出总结。
……………………………………
“首先，我再次为自己的擅自行动说声真的很抱歉。连好不容易制作出来的脱色剂都浪费掉了，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赔罪才好……”
虽然把语汇力发挥到最大限度来试着表达歉意，但再次被妮露妮尔打断了。
“不是说过已经够了吗？已经发生的事情也没办法改变，真要说的话，我比较想谈谈今后的事情。”
“今后……的事情吗……”
妮露妮尔原本订立的作战是对在怪物斗技场的赭色野犬洒下脱色剂，在赌客眼前让毛皮被染成其他颜色一事曝光，借此使众人得知柯尔罗伊家的重大违规。
但唯一的一瓶的脱色剂已经被我用掉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赭色野犬，亦即【风暴野犬】已经跑到未知的练功区域了。原本认为已经没有能补救作战的方法……
当我开始含糊其辞，坐在对面的阿尔戈就同时交叉双手与双脚并且说道。
“虽然兄长大人带出来的野犬已经逃到别的地方，但这就表示今晚的比赛会有一场开天窗对吧？所以……妮尔小姐，规定上像这种时候该怎么处置呢？”
“没有规定喔～”
年轻的当家以右手的酒杯代替头部轻轻地左右摇了摇。
“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吧。登录参赛的怪物就一定得参赛才行……这就是赌场的铁则。”
“但是……妮尔小姐你也说过曾经违背过这样的铁则吧？而且还两次……”
妮露妮尔轻轻点头同意了Asuna的提醒。
“嗯。两次没有遵守铁则的当家都直接向对方的当家道歉，请对方允许自己派出替代的怪物参赛。不过还是承受了巨大的屈辱与高额的赔偿金。”
“那么，这次事件也是一样喽？”
这么问的是坐在我身边的基滋梅尔。妮露妮尔看向那边，然后眨了几下暗红色的大眼睛。
“很难说哎……就柯尔罗伊家当家巴达恩来看，没办法让野犬参赛是因为遭到身分不明的盗狗人陷害而非自己的缺失，他可能很难就此低头请求原谅。”
“嗯……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不过听说留斯拉的三支骑士团也经常发生这样的纷争。像在联合训练时遗失设备、搞错共同任务的集合时间等等。然后每次骑士团之间都会互相推诿出错的原因……这个部分人类跟精灵真是完全相同呢。”
妮露妮尔听完后便露出讽刺的笑容，同时继续开口表示。
“如此一来，巴达恩大概也会说——把野犬带走的是那库特伊家的手下。然后试图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嗯，虽然实际上的确是这样。”
她稍微把视线移到我身上，令我有些不自在。好在……妮露妮尔的脸上只浮现忍住笑意的表情。
“只要紫英先生不暴露身份的话，我方只要坚持毫不知情就可以了。最后还是会出现对方低头请求让他们更换参赛怪物的情形。”
“……您打算允许他们替换怪物吗？”
听见站在沙发旁的琪欧提出的问题，妮露妮尔就以可爱的声音呢喃着。
“唔嗯……”
感觉她凝视酒杯的眼睛深处，大脑正在高速运转着。
就算是高等AI，妮露妮尔终究是Npc，所以用的不是自己的脑而是在现实世界某处……也就是ARGUS总公司的SAo伺服器的处理器来思考吧？
但……实在无法相信眼前的虚拟角色是只有外表的存在。
也不对……
真要说的话，我、Asuna、米特她们的虚拟角色里也没有真正的脑部。连结虚拟角色的是生体脑还是积体电路，就只有这样的差异而已。
思考了三秒钟左右，妮露妮尔就坚定地表示。
“既然无法中止比赛，最后还是得允许替换怪物。不过，仿效过去的例子，应该可以要求某种补偿。既然如此，要求的就不该是物品或者金钱，而是某种能够成为暴露柯尔罗伊家作弊的线索比较好。”
“哦？比方说什么样的呢？”
“柯尔罗伊厩舍的紧急检查权！”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顿时张大了嘴巴。但坐在对面的Asuna发挥天生的洞察力，快速地说出一整串话来。
“对喔，调查厩舍的话找到剩余红色染料或者其他作弊证据的机会很高。拒绝检查的话就等于主动承认自己有心虚之处……”
“但是，与其被找到作弊的证据，对方可能宁愿被怀疑而拒绝遭到检查吧？妮尔小姐啊，如果柯尔罗伊拒绝调查的话，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呢？”
被情报贩子阿尔戈如此询问的妮露妮尔，浮现出看起来实在不像十二岁或者普通小孩子的冰冷微笑。
“那个时候我方只要拒绝代替的怪物出场即可！
如此一来柯尔罗伊家就只能选择现在开始准备新的赭色野犬，或者中止夜晚梯次的最后一场比赛。
最后一场比赛是十点三十分开始，所以还有八个小时以上的时间，但就算紧急派遣捕获部队到【窝鲁布达】遥远西方的栖息地，也绝对不可能在比赛前抓到野犬并且回到赌场。
也就是说～实际上只能选择中止比赛。”
“但是，妮尔小姐你……刚才说过——无法中止比赛——了吧？”
我终于插嘴之后，战斗女仆琪欧就代替主人回答。
“正是如此。斗技场每晚的战斗，怎么说都是根据始祖法鲁哈利的遗言所订下的，为了决定【窝鲁布达】支配者所进行五场比赛的【预演】。
根据明文化的铁则，只要有一场比赛中止，那个时间点就视作已经充分进行过预演，下一次就是正式的五场领主决定战……
而醉心于赚钱的巴达恩?柯尔罗伊绝对不愿出现这种情形。”
妮露妮尔也轻轻点头来同意琪欧所说的话。
“嗯，就是这样。因此我认为巴达恩会接受厩舍的检查。只要在那里找到作弊的证据，就算比不上脱色剂作战成功的时候，也能够彻底驳倒柯尔罗伊一家了。”
“等等……如果……”
我把身体往右斜前方探出，提出了Asuna、米特、阿尔戈以及基滋梅尔应该都感觉到的问题。
“如果比赛中止抵触铁则的话，作弊更是直接藐视铁则吧……？那个时候不会结束预演，开始正式的领主决定战吗？”
“………………”
妮露妮尔没有马上回答，转了一下杯底所剩不多的红酒之后将其一口气喝尽。接着将空杯递给琪欧，笔直地看着这边讲道。
“就是因为不想把你们卷入骚动才没有说的……不过某方阵营被告发作弊的话，铁则规定将由始祖法鲁哈利的灵魂来进行审判。”
“法鲁哈利的灵魂～～～～～～？”
……………………………………
“那么琪欧，把爸爸的衣服全拿出来。大家帮紫英先生选择适合他的服装吧。”
即使浮现“这里不合适！”的念头，也不存在逃走的机会了。
十分钟后。
恐怖与战栗的更衣时间终于结束，我一边感受着没什么经验过的精神疲劳，一边瘫软在沙发上。
最后女性们所选择的是浅蓝色短袖、亚麻上衣以及灰白色七分棉裤，茶色皮绳编成的凉鞋这种充满度假胜地感的穿搭。
琪欧帮忙准备的服装里也有纯黑、纯白两身燕尾服与淡紫色的丝质衬衫，甚至还有像是西方贵族会穿的那种带有褶裥饰边的衬衫，光是没有选择那些服装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虽是如此，但仔细一看就发现亚麻上衣也有细微的花朵模样浮出，棉裤穿起来则是冰凉光滑的触感。
虽然我不论是在现实世界还是虚拟世界，除某些场合偶尔会穿的正式一点外都对时尚没什么兴趣的我；也是可以推测出这些服装要是在Npc商店购买的话……总额绝对不下五万珂尔的高级品。
“呵呵，不是纯白色的也很适合你嘛。”
由于妮露妮尔喝着第二杯红酒并且这么说道，我只能挺直背杆稍微颔首道。
“谢谢。归还前我会尽量不弄脏它们。”
但妮露妮尔听闻后却是很随意的摆了摆手。
“不用还了。还回来我也没有用……”
“但是……”
没办法说出“这是你父亲的遗物，总归是个念想吧”而不由得开始含糊其辞。
这时原本应该出手帮我一把的Asuna、米特因为和基滋梅尔、阿尔戈一起去看衣装室而不在这里。
但是妮露妮尔似乎察觉我想说什么，轻轻耸了耸从夏季洋装露出的肩膀。
“你刚才从暗门里出来时也看到了吧。爸爸的衣服还多到让人不知该如何处理。”
“呃……确实是这样。你父亲真的很时髦呢。”
“是啊。他说第七层没有什么好的服装店，还花大钱从上层订衣服呢。紫英先生穿的上衣我记得就是来自上层。”
“从上层买来的……？”
忍不住看向天花板后，才把视线移回妮露妮尔身上。
“等一下，想要自由往来各层的迷宫塔……【天柱之塔】里面的守护兽难道……已经被打倒了？”
如果是这样，这一层就不必进行楼层攻略战了。
但我这种天真的想法刚刚出现就被她否定了。
“怎么可能？只有像你们这种不知死活的冒险者才会千方百计着爬上那座塔。我们跟柯尔罗伊的怪物捕获部队虽然有许多练家子，还是连靠近那座塔都不被允许喔。”
“嗯……这样啊……那么，你父亲是如何买到上层衣服的？”
“也有不需要经过那座塔就能往来于其他层的人吧。”
“不通过塔……？”
我露出狐疑的表情，然后才终于发觉某件事。
——各层不是都存在人类……人族无法使用的传送装置吗？
“……难道是，精……”
但这时候通往寝室的门迅速被打开，脸颊泛红的Asuna走了进来。
“啊～～太壮观了！darling也应该来看看的！”
“……我刚才已经看过了……”
“那你应该更加感动才对啊。”
说完不讲理的斥责后，Asuna就重新面向妮露妮尔。
“妮露妮尔小姐，谢谢你让我们欣赏服装！在这个世界……不对，包含在我原本所在的地方在内，还是首次见到那么美丽的服饰！”
“看来Asuna小姐你很喜欢，那真是太好了。尺寸适合的话，也想送你喜欢的服装当成礼物……”
妮露妮尔边微笑边如此回应，Asuna听见后急忙大动作挥舞双手。
“我可承受不起！光是能欣赏我就觉得很开心了……”
语尾之所以变得僵硬且减速，应该是跟我有了同样的疑惑吧？
——这个世界的衣物与防具，基本上是没有尺寸这种概念，会配合装备者的体格来伸缩。
但妮尔小姐的收集品似乎并非如此。
从这个层面来看，妮露妮尔小姐的父亲留下的服装尺寸正适合我应该说是侥幸吗？还是说所有服装与防具都有【大人用】、【儿童用】的分类，尺寸调整机能或许只能在范围内产生作用。
不论如何，Asuna立刻恢复笑容，再次客气地说了声“真是太感谢了”后就坐到沙发上。接着米特、阿尔戈与基滋梅尔也回到现场，于是就一边喝着琪欧重新泡的红茶一边为再次中断的报告做出总结。
……………………………………
“首先，我再次为自己的擅自行动说声真的很抱歉。连好不容易制作出来的脱色剂都浪费掉了，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赔罪才好……”
虽然把语汇力发挥到最大限度来试着表达歉意，但再次被妮露妮尔打断了。
“不是说过已经够了吗？已经发生的事情也没办法改变，真要说的话，我比较想谈谈今后的事情。”
“今后……的事情吗……”
妮露妮尔原本订立的作战是对在怪物斗技场的赭色野犬洒下脱色剂，在赌客眼前让毛皮被染成其他颜色一事曝光，借此使众人得知柯尔罗伊家的重大违规。
但唯一的一瓶的脱色剂已经被我用掉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赭色野犬，亦即【风暴野犬】已经跑到未知的练功区域了。原本认为已经没有能补救作战的方法……
当我开始含糊其辞，坐在对面的阿尔戈就同时交叉双手与双脚并且说道。
“虽然兄长大人带出来的野犬已经逃到别的地方，但这就表示今晚的比赛会有一场开天窗对吧？所以……妮尔小姐，规定上像这种时候该怎么处置呢？”
“没有规定喔～”
年轻的当家以右手的酒杯代替头部轻轻地左右摇了摇。
“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吧。登录参赛的怪物就一定得参赛才行……这就是赌场的铁则。”
“但是……妮尔小姐你也说过曾经违背过这样的铁则吧？而且还两次……”
妮露妮尔轻轻点头同意了Asuna的提醒。
“嗯。两次没有遵守铁则的当家都直接向对方的当家道歉，请对方允许自己派出替代的怪物参赛。不过还是承受了巨大的屈辱与高额的赔偿金。”
“那么，这次事件也是一样喽？”
这么问的是坐在我身边的基滋梅尔。妮露妮尔看向那边，然后眨了几下暗红色的大眼睛。
“很难说哎……就柯尔罗伊家当家巴达恩来看，没办法让野犬参赛是因为遭到身分不明的盗狗人陷害而非自己的缺失，他可能很难就此低头请求原谅。”
“嗯……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不过听说留斯拉的三支骑士团也经常发生这样的纷争。像在联合训练时遗失设备、搞错共同任务的集合时间等等。然后每次骑士团之间都会互相推诿出错的原因……这个部分人类跟精灵真是完全相同呢。”
妮露妮尔听完后便露出讽刺的笑容，同时继续开口表示。
“如此一来，巴达恩大概也会说——把野犬带走的是那库特伊家的手下。然后试图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嗯，虽然实际上的确是这样。”
她稍微把视线移到我身上，令我有些不自在。好在……妮露妮尔的脸上只浮现忍住笑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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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对……
真要说的话，我、Asuna、米特她们的虚拟角色里也没有真正的脑部。连结虚拟角色的是生体脑还是积体电路，就只有这样的差异而已。
思考了三秒钟左右，妮露妮尔就坚定地表示。
“既然无法中止比赛，最后还是得允许替换怪物。不过，仿效过去的例子，应该可以要求某种补偿。既然如此，要求的就不该是物品或者金钱，而是某种能够成为暴露柯尔罗伊家作弊的线索比较好。”
“哦？比方说什么样的呢？”
“柯尔罗伊厩舍的紧急检查权！”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顿时张大了嘴巴。但坐在对面的Asuna发挥天生的洞察力，快速地说出一整串话来。
“对喔，调查厩舍的话找到剩余红色染料或者其他作弊证据的机会很高。拒绝检查的话就等于主动承认自己有心虚之处……”
“但是，与其被找到作弊的证据，对方可能宁愿被怀疑而拒绝遭到检查吧？妮尔小姐啊，如果柯尔罗伊拒绝调查的话，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呢？”
被情报贩子阿尔戈如此询问的妮露妮尔，浮现出看起来实在不像十二岁或者普通小孩子的冰冷微笑。
“那个时候我方只要拒绝代替的怪物出场即可！
如此一来柯尔罗伊家就只能选择现在开始准备新的赭色野犬，或者中止夜晚梯次的最后一场比赛。
最后一场比赛是十点三十分开始，所以还有八个小时以上的时间，但就算紧急派遣捕获部队到【窝鲁布达】遥远西方的栖息地，也绝对不可能在比赛前抓到野犬并且回到赌场。
也就是说～实际上只能选择中止比赛。”
“但是，妮尔小姐你……刚才说过——无法中止比赛——了吧？”
我终于插嘴之后，战斗女仆琪欧就代替主人回答。
“正是如此。斗技场每晚的战斗，怎么说都是根据始祖法鲁哈利的遗言所订下的，为了决定【窝鲁布达】支配者所进行五场比赛的【预演】。
根据明文化的铁则，只要有一场比赛中止，那个时间点就视作已经充分进行过预演，下一次就是正式的五场领主决定战……
而醉心于赚钱的巴达恩?柯尔罗伊绝对不愿出现这种情形。”
妮露妮尔也轻轻点头来同意琪欧所说的话。
“嗯，就是这样。因此我认为巴达恩会接受厩舍的检查。只要在那里找到作弊的证据，就算比不上脱色剂作战成功的时候，也能够彻底驳倒柯尔罗伊一家了。”
“等等……如果……”
我把身体往右斜前方探出，提出了Asuna、米特、阿尔戈以及基滋梅尔应该都感觉到的问题。
“如果比赛中止抵触铁则的话，作弊更是直接藐视铁则吧……？那个时候不会结束预演，开始正式的领主决定战吗？”
“………………”
妮露妮尔没有马上回答，转了一下杯底所剩不多的红酒之后将其一口气喝尽。接着将空杯递给琪欧，笔直地看着这边讲道。
“就是因为不想把你们卷入骚动才没有说的……不过某方阵营被告发作弊的话，铁则规定将由始祖法鲁哈利的灵魂来进行审判。”
“法鲁哈利的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