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翠花就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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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约了一起吃早饭。雾早散了，班车也恢复了运行。本来应该出发去昆明的，但是齐易果的出现给案子带来了转机，因此余以为决定再多停留一些时间。
余以为并没有见到齐易果。也许，他早走了；也许，他还没出房间。不管怎样，余以为决定再到事故现场去一趟。他安排小花和翠花呆在一个屋里，叮嘱她们不要出门，随时电话联系。
余以为搭乘一辆出租车去事故现场。到了现场，他非常失望：今天看来白来了，什么事也做不成了。
事故现场居然还有网红在直播。也有不少闲人在看热闹。众目睽睽之下，显然什么事也不能做的。
余以为尽量让自己脸色保持平静，跟随看热闹的人走近现场。现场的地皮依然蒸腾着热气，仍然是什么也没有剩下，可以想见燃烧时的惨烈。余以为蹲下来，尽量让自己显得很自然，然后看看周围的人没有注意，他悄悄地从地上捏起了一点东西，趁人不注意放进了衣兜。
如此反复几次，余以为感到差不多了，准备离开，这个时候他感到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其实余以为并没有回头，但他就是感到背后有人注视着他。这是律师的第六感。有科学家研究证明，这实际上是人体的生物电与他人的生物电产生的交互作用，或者称其为磁场扰动。有的人天生对此敏感，被称为通灵人士，或者先知；有的人通过后天训练也可以达到一定的程度，比如军人。人的眼睛是发射生物电信号最强烈的器官，而后背是接收生物电信号最敏感的组织。俗话说的“一见钟情”“如芒在背”就是对其最生动的总结。
余以为不动声色地离开现场，始终没有回头。但他很想知道那是谁，因此，他在周围兜了一个圈，然后钻进了出租车。在进入车厢的短暂的一刹那，他的眼睛迅速地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就像照相机一样，余以为把见到的人定格在脑海中，然后在路上把面孔一帧帧放大，和脑海中的数据库比对，却没有发现有见过的人。
余以为还不放心。他担心有人跟踪，让出租车开到保山闹市区，然后下车，混迹在茫茫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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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回到宾馆，余以为走楼梯上楼。一路上没有见到人。进了房间，余以为让小花和翠花打扮一下，尽量显得和平时不一样，然后走楼梯下楼。到了大厅，很快退了房，三个人迅速地离开了。
“你怕啥？”翠花问。
“怕遇到色狼。”余以为回答。
翠花笑了：“余律师谨慎过头了。”
这不是过头。余以为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三个人去长途汽车站，乘车去昆明。一路上，极度的危险感始终伴随着余以为。余以为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就怕出一点状况。
近七个小时的旅程，终于在晚上到了昆明。好在路上很顺利，直到入住宾馆，余以为稍稍放宽了心。
第二天，余以为三人去云南省精神卫生中心。一开始没有告诉翠花去哪里，等到了中心的门口，翠花看到招牌，疑惑地问：“我们来这里干啥？”
“看个医生。”余以为说。
“余律师在这里有熟人吗？”翠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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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咱们进去吧。”余以为说。
翠花向大门里面看了看，和一般医院并没有两样，人不少，只是好多人的表情都是木木的。翠花说：“我不舒服，余律师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余以为哭笑不得：“咱们一起进去吧，医生想和你谈谈话。”
翠花睨着余以为，又瞅瞅大门，皱着眉头问道：“余律师，你该不会以为我有精神病吧？你是想给我瞧病吗？”
“没有没有，”余以为连连摆手否认，“就是做一个心理咨询，把不良情绪排解出来。”
翠花盯着余以为看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要是你希望我去看医生，我就去看。”
余以为听了这话十分高兴：“好的。其实没啥事，就是看一下医生，听听医生的建议，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
“嗯，我听你的，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答应了我才去。”翠花说。
余以为的心一沉：“什么条件？”
“嗯，”翠花看着余以为，心里不禁一软，到了嘴边的话改口了，“看完医生之后，你请我吃昆明最好吃的土鸡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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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没问题！”余以为答应了，心里忽然有了一丝莫名的酸楚。
小花在一旁看着他俩，凭女人的直觉她感觉这里面有事，但不知道是什么事。要说余以为和翠花发展出了更深的交情，也不像。疑惑中，小花见翠花和余以为走进了大门，连忙跟上。
按照预约的顺序，三个人在候诊大厅等待。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翠花感到有些害怕，她抓着余以为的胳膊不松手，余以为就安安静静地陪着她。
终于等到翠花了。余以为和小花陪着她进了门诊室。
接诊的是一位女医生，三十多岁，看胸牌，是副主任医师。
医生很有耐心，让翠花把手伸出来，手心朝上，平放在桌上，然后医生询问翠花几个问题，翠花一一回答。
余以为在一旁，感到医生问的问题很平常，比如：有没有结婚，有没有男朋友，平时在家吃饭还是去饭店，点外卖吗，有哪些娱乐活动，爱看什么类型的电影电视剧，做什么工作的，等等。
翠花都如实回答：没有结婚，没有男朋友，有喜欢的人，但是单相思，平时就是跟车四处流浪，不看电视，只在手机上刷剧，娱乐场所也去过，等等。
医生问完后，开了几个单子，让翠花去做一下检查。
余以为和小花要陪着翠花去，医生叫住余以为：“你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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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余以为让小花陪着翠花去做检查，自己留下听医生问话。
医生问余以为：“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余以为回答：“我是律师，她是我的客户。”
医生笑了，说：“你这样的律师不多见，可以把客户送到精神病院的。”
余以为也笑了：“我尽量把您的话作正面理解。”
一问一答间，气氛轻松了不少。余以为心里的石头分量减轻了许多，看来翠花的问题不大。
话入正题。医生详细问了翠花发病的经过。余以为就讲了，他们去丛林探险，偶遇小赵，小赵先行离开，他们在路上见到小赵的尸体，等等。
哦。医生看着余以为，目光深邃。余以为心里有点发毛，但表面显得十分镇定。
“病人还有没有受到其他的刺激？”医生问。
“没有。”余以为说。他不想把在缅甸的经历告诉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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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如果病人还受过其他强烈的刺激一定要告诉我，你回想一下。”医生说。
余以为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她是我的客户，除了工作时有限的接触，其他的情况我基本上不了解。也许还受到过其他刺激，但律师也不好去打探客户的隐私。希望医生能够理解。”
医生点点头：“我明白了。”
余以为笑了一下。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赶紧对医生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也只是听说哈，没有核实，您也要给病人保密。”
“哦？什么事？”医生对余以为的话题很关注。
“病人好像得了癌症，是白血病。”余以为说道。
“有诊断书吗？”医生问。
“我听说有，但我没见过。”余以为说。
“好的，我知道了。”医生的目光直视余以为，余以为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
医生接诊下一位病人，余以为退出门诊室去找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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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做完了几项检查。还有几个单子是需要验血的，要明天早晨空腹抽血，今天做不了，三个人暂时离开精神卫生中心。
一路无话。
回到宾馆，余以为翻看着翠花今天检查的结果。指标基本正常，余以为放心不少。余以为信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心情大好。
突然，余以为发现人行道上有两个人在朝着宾馆窗户指指点点。余以为心里一惊。虽然离得远，但那两个人的身形他是见过的，应该是齐易果的人。
齐易果的人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好事。难道我被跟踪了？想到这里，余以为手心渗出一层冷汗。
随即，余以为又想到第二个问题：他们是针对我吗？
或许，他们另有目标，只是目标恰巧和我住在同一家宾馆？余以为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随后就是第三个问题：如果是针对我，那么他们为何而来？是为了保山的事情而打击报复吗？不大可能。打击报复的代价太高了，齐易果也不像是睚眦必报毫无理性的人。
那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
讨论群
余以为头脑中电光火石闪过。是了，肯定是为了那件事而来。
余以为想到了保山的交通事故。
保山的交通事故和老蔫巴的事故简直如出一辙，疑点重重。齐易果和事故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他是幕后黑手？余以为曾经到过保山的事故现场，而齐易果也是为了事故特意去的保山，保山的事故就是他们两个人的联结点。余以为又想到他曾经在事故现场偷偷地拿了一点东西，当时感到有人在盯着他但又找不到盯梢的人，想来一定是余以为拿的东西让齐易果感到不安。
情况越来越复杂了。
余以为并没有见到齐易果。也许，他早走了；也许，他还没出房间。不管怎样，余以为决定再到事故现场去一趟。他安排小花和翠花呆在一个屋里，叮嘱她们不要出门，随时电话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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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接诊下一位病人，余以为退出门诊室去找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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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余以为发现人行道上有两个人在朝着宾馆窗户指指点点。余以为心里一惊。虽然离得远，但那两个人的身形他是见过的，应该是齐易果的人。
齐易果的人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好事。难道我被跟踪了？想到这里，余以为手心渗出一层冷汗。
随即，余以为又想到第二个问题：他们是针对我吗？
或许，他们另有目标，只是目标恰巧和我住在同一家宾馆？余以为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随后就是第三个问题：如果是针对我，那么他们为何而来？是为了保山的事情而打击报复吗？不大可能。打击报复的代价太高了，齐易果也不像是睚眦必报毫无理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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