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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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啊……”
雪灵儿呆呆地看着不远处，妖精长老们纷纷从天而降，被各自的妖力包裹着，划出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弧线降落在一个个席位，仿佛无数萤火虫快速回归各自的巢穴。
原本空旷平静的山谷，在转眼间便座无虚席，上百位长老整齐伫立在各自的位置，极其盛大震撼。
“他们都是我们天地灵川的长老，管辖着各自的族群和领地，大部分都是妖，也有一些是精灵，光看外貌其实就很好分辨了。”
古榕耐心地解释道。
纵使很多妖精和精灵都化形成人性，不过还是会保留一些本体特征，例如鹿灵尊的鹿角，牙刃的尾巴，地涌的兽耳等（地涌是因为红枫留了兽耳，所以特意模仿他的造型)。还有些干脆就像地藏狮尊，直接保留半兽人形态。
“他们好像都受了些伤，发生什么事了吗？”雪灵儿问。
“因为他们刚经历了一场战争，最近妖精界确实不怎么太平，事发突然，大家都很意外。”古榕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不过好在短时间内是没有什么大事了，他们刚经历完一场战役，这次应该是凯旋而归，有圣天麟小友的帮忙，相信一切困难都能迎刃而解，可能等天麟小友赶到时，战场已经接近尾声了。”
“不知道他俩相见会是怎样的场景。”想起凝霜对圣天麟的碎碎念，他不由得微笑道。
“榕长老。”
翠玉从一众长老中现身，来到古榕前方，朝他非常优雅地行礼。
“圣遗之地的战争告捷，留下了一部分妖卫打扫战场，一个月内，估计能基本上恢复那里的原地貌，这里是统计的伤亡名单，还请您过目。”
说完她就呈上由绿叶与藤条拼凑的长卷，上面用金色的灵力刻画出一个个种族名单。
“辛苦了。”
古榕接过长卷后缓缓将其打开，上面的金色符文化作一丝丝灵力灌入眉心，潮水般的信息瞬间刻印在他的脑海。
“此次战役，损失最大的是地龙族群，有九十三位地龙战士牺牲，其中包括了地龙族群的族长：地龙尊者，为了掩护族群撤离，地龙尊者舍身使用山神之躯，英勇牺牲……”
翠玉说到这，神情抑制不住悲伤。
“此战事发突然，我们来不及多做准备，如此危难出现在圣遗之地，地龙族群必然首当其冲……”古榕叹了口气，无数枝叶下垂，释放着浓烈的悲伤与哀痛情绪，仿佛融入了空气与尘埃。
“我会亲自调动乾山的资源，帮助地龙族群渡过种族延续危机，对于此次战役牺牲的所有妖卫，也都应予以厚葬，对其家眷发放丰厚的物资进行慰问和补偿，他们都是守护天地灵川的英雄，应当被我们铭记。”
“翠玉随时听候榕长老安排。”她轻声说道。
“牙刃将军。”
“在。”牙刃朝古榕拱手鞠躬，等待他的指示。
“经过此次圣遗之地的战争，可获取到有用的信息？贤羊公现在在何处？”古榕问。
“回榕长老，贤羊公野心勃勃，他试图用绝对的力量让整个妖精界臣服于他，不仅与魔族同流合污，驱使数以万计的魔物在圣遗之地肆虐，其更是不知道施展了什么邪术，竟然让四象圣兽的遗体复活成他的傀儡，极其不可思议。”
“四象圣兽……”古榕愣了下，一脸惊愕的表情。
“圣兽先祖们早在十万年前就已故去，即使圣遗之地完好保留了他们遗体，可他究竟是怎么做到如此逆天之举。”
“众长老可以证明，贤羊公确实是复活了四位圣兽，若非九天尊和圣天麟及时援助，我们妖卫可能凶多吉少。”
“那圣兽先祖们现在情况如何，还有贤羊公呢，抓到他了吗。”古榕问。
“贤羊公被九天尊冰冻，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被红枫带走了，以他的性子，加上贤羊公对孔庭湖的祸害，很可能会被直接处决。”
“至于复活的四位圣兽……”牙刃眉头微皱，不由得抿唇。
四象圣兽在妖族心中的地位极高，完全称得上是众妖先祖，即使它们被贤羊公复活成了傀儡，但是对于他们而言，死去的四象圣兽重新复活，绝对是既惊又喜的事情。如果能在解决了贤羊公这个麻烦之后，用尽一切办法让圣兽恢复神智，那么妖族将能增长一大战力！
“四象圣兽都死了，为了防止它们复活，我必须用永恒之焰彻底毁灭它们的肉身。”圣天麟的声音突然传来，他不知何时出现在山谷底部，踩着水面上的礁石缓缓走来。
“天麟哥哥！”
雪灵儿注意到圣天麟的到来，顿时兴奋地喊道，朝他雀跃挥手。看到圣天麟同样挥手回应，雪灵儿直接小跑过去，在他踏上岸边的陆地后，直接飞扑投抱。
“我回来了。”圣天麟抚摸着雪灵儿的头，一脸温柔的表情。
“嗯嗯……”雪灵儿用脸蛋蹭着圣天麟的胸口，活像一只黏人的小猫咪。
“你这妮子，这么多人看着呢。”他略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不管，人家就是想你了。”雪灵儿嘟着嘴。
“我才刚离开几个时辰呢，你个粘人精。”
“略略略～”雪灵儿（￣e￣＠）
……
“鹿灵，你知道那女孩是谁吗。”山谷两侧的站台上，牙刃看着下方拥抱一起的两人，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清楚，”鹿灵尊摇摇头，“看他俩那么亲密，那女孩应该是圣天麟的爱人之类的，不过……”
鹿灵尊双眼微眯，妖力凝聚于双眼，用精湛的黄色瞳光凝视着雪灵儿。
关于圣天麟的突然出现，他们并不意外，因为他和凝霜本就是随着一众长老们一起回到乾山的。然而对于一开始就在古榕旁边的雪灵儿，却多少是让长老们有些疑惑。
毫无疑问这又是一副生面孔，却一直与古榕有说有笑，不过从目前的情况可以断定，她是和圣天麟一起的。
“这女孩明明是精灵出生，可为何体内又蕴含人类的血脉气息……”
“精灵和人类的后代？”牙刃疑惑道。
“这当然不可能，精灵是植物，不可能与动物孕育后代的，除非……”鹿灵尊低着头，用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模样。
“曾经和贤羊公研究过一块古老的妖文石板，上面好像有个叫‘血祭’的阵法，能融合两个物种的生命与血脉，莫非，有人给她施展了‘血祭’？”
“至少耗费自己一半的精血，相当于用自己一半的寿命去成全精灵的成长，真有人类会这样做么……”
……
“天麟哥哥，那个阿姨好漂亮。”雪灵儿挽着圣天麟的手臂，悄咪咪地向他示意古榕旁边的翠玉尊者。
在看到翠玉的第一眼，雪灵儿就能感受到她那无比亲和的温柔与恬静，那亲切到骨子里的感觉，仿佛最温暖的阳光和最甘甜的雨露。
若非碍于人多，雪灵儿都特别想凑过去找对方搭话，况且翠玉看上去那么好相处，仅仅是和她见面都是一件美事。
“她和你一样，也是精灵，”圣天麟轻声说道，“不久前她还帮我恢复了灵力，治愈了身体的伤势，挺厉害的。”
“天麟哥哥你受伤了吗？”雪灵儿顿时皱眉，上下打量他。
“一些小伤，没有大碍的，我自己很快也能恢复，不过当时灵力不太够了，她确实帮了大忙。”
“嗯呐，没事就好～”她不由得微笑。
但还没等雪灵儿继续开口，她突然又注意到不远处走来的蓝色倩影，高贵优雅，纯洁美艳，仿佛盛开的绝世雪莲！
“天麟哥哥，这位阿姨好像更好看……”她呆呆地看着凝霜。
“不是阿姨，要叫姐姐哦。”凝霜化为一片白雾，闪身到雪灵儿面前。在雪灵儿一脸错愕中，她用指尖缓缓勾起雪灵儿精致的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她。
“我说你小子十年来怎么半点消息都没有，原来是沉迷温柔乡了，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可不兴雪藏哦……”她露出摄人心魄的笑容，眼神荡漾着狡黠与爱怜。
上一次凝霜露出这幅表情，还是在挑逗翠玉……
“她叫雪灵儿，是我的爱人。”圣天麟一把拉过了雪灵儿，将她护在身后，一脸戒备地看着凝霜。
“凝霜姐你别这样，会吓到灵儿的。”
“呦～心思全放在你小女朋友身上，竟然全然不管我们这些家里人，人家好伤心哦……”凝霜故作可怜，单手着托脸作出哭相。
圣天麟不禁一阵无语，好像在他面前，凝霜老喜欢不正经。
“凝霜……”雪灵儿默默地念着她的名字，伸出脑袋看向她。
“请问你是天麟哥哥的家人吗？”
“不仅是我，你也是小麟子的家人哦。”凝霜微笑，来到雪灵儿身旁，围绕着她开始打量。
“嗯……不错不错……”仅仅是从外表上看，凝霜就对雪灵儿感到无比的满意，那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绝色容颜，亲切温和的气质，纯净的目光透露着烂漫与天真，让人充满了保护欲。
“小麟子果然还是很有眼光的，这妮子真是越看越让我喜欢，可以，很般配。”
“姐姐你也好漂亮，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大姐姐，而且你皮肤好白啊，像雪一样。”
“是嘛……”凝霜被雪灵儿夸得一阵心花怒放，忍不住捏捏雪灵儿的脸蛋。
“弟妹那么讨人喜欢，要不要姐姐带你去天圣堂玩玩呐，那里也是个很漂亮的地方哦。”
“榕长老，九天尊那么喜欢把女孩子哄去天圣堂吗。”翠玉来到古榕身边，小声地问。
“哈哈哈哈哈哈你当心被人家听到，趁凝霜转移了目标，你还是多躲着她吧哈哈哈哈哈哈……”
“我……”翠玉顿时有些欲哭无泪了，真是相当无奈。
不过幸好就目前而言，圣天麟有了雪灵儿这个正宫，凝霜也就不会抓她来给圣天麟相亲了，只要没什么大事，雪灵儿应该都能帮自己挡着凝霜。
想到这，翠玉不禁对雪灵儿多了些许感激。
……
这里是孔庭湖流域。
红枫提着被冰雕覆盖的贤羊公，直接把他拎着丢向岸边，仿佛是随手抛出一袋垃圾。
贤羊公现在几乎只有脸还能动弹，四肢瘫痪，经脉尽废的他，连一丝妖力都催动不了，只能任由红枫和彩涟处置。
他浑身瘫软地在躺地上，恶狠狠的盯着红枫。除了被冰霜覆盖的区域，他身体的大部分地方都被红枫烧出丑陋狰狞的伤痕，伤口不断流出的红黄色血水与各种组织液混合，透露着各种难闻的恶心气味。
光是看着，就难以想象他是遭遇了何等折磨……
“老东西，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红枫踢了贤羊公的脑袋一脚，强迫他看向湖面。
“……”
贤羊公现在说不了话，但他当然还记得这个地方，双眼微眯，已经猜到了他们带自己过来的目的。
“你为了一己私欲，杀害我孔庭湖一百零二位居民，贤羊公……”彩涟走了过来，一脸凶狠的表情看着他，与平日里的温和模样截然不同。
“你罪该万死！”
她高高举起手中的沧流法杖，用尾部尖锐的杖根指着贤羊公，准确来说，是指向他的眼睛！那尖锐的木杖尾根离他的眼球不足一公分！四目相对，彩涟能清楚地看出贤羊公眼里的绝望和恐惧！
贤羊公完全能猜到彩涟接下来的举动，可他就是不敢，也不得不面对！可怕的尖刺停留在眼前，他根本无法想象如果那东西刺过来，会是怎样可怕的折磨！
“就是这个表情……和那些被你杀死的无辜的居民一样，是不是很绝望，很害怕？你应该身临其境好好感受！”
“呃！！！”
在贤羊公凄厉痛苦的哀嚎中，法杖的尾根狠狠刺入贤羊公的左眼，将他的眼球扎穿！
血腥的汁液爆出，连同他被拉出的眼球一起，在他脸上不断流淌。这等残忍与触目惊心，连红枫看了都忍不住扭过头。
但是彩涟没有，她直勾勾的看着贤羊公痛苦的模样，她要将贤羊公临死前的挣扎刻印在心里！
彩涟甩开贤羊公血淋淋的眼球，再一次将法杖尾根停留在他眼前，狰狞的表情甚至出现些许病态的疯狂！
“你觉得，我会不会刺瞎你另一只眼呢……”
她语气平静地可怕，毫无波澜，却又冰冷如寒渊。贤羊公脑海中已经彻底被惊恐充满，仿佛面对着最可怕的恶魔，刺目的痛苦还没有缓去，却又要眼睁睁地再次面对！
但好在，她没有……
看着贤羊公不知道因为痛苦还是恐惧，那濒临崩溃的神情，完全能感觉出那种惧怕在他的大脑中爆炸！
彩涟笑了笑，收回了自己的沧流法杖。
“老东西，先留着你一只眼，因为你需要看清楚你的罪孽！”说完她就拉着贤羊公的身躯，扭头看向湖边。
“彩涟……你……”红枫突然注意到沧流法杖上的蓝色灯晶逐渐染上血红，似乎预示着此时的彩涟正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他不由得担心。
“放心，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彩涟转身过来抱住红枫，淡淡地说道，“很抱歉，枫……你暂时别跟上来吧，我不想你看到我这副模样。”
“我在这等你。”红枫表情平静，轻轻亲吻她的额头，同意了彩涟的要求。
“谢谢……”
彩涟深吸一口气，拉着贤羊公的头发快步走去，将他拉入了水下。
在孔庭湖的水底下，那已经不止是洛神的墓宫，红枫和彩涟将所有遇害的鱼妖们都安葬在这里，希望洛神的在天之灵，能庇佑他们的灵魂永远安宁。
当然，在安宁之前，彩涟必须向他们祭上贤羊公的鲜血！
精神力随着双手引动，操控着石块搭建成支架，支撑着贤羊公的身体保持着跪地姿势。既然彩涟带他来了，那么就必须让他以忏悔的动作面见所有被他残害的亡灵。
“你还记得么，我跟你说过的。”彩涟揪着贤羊公的头发，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要用你的鲜血，洒满孔庭湖的每一寸土地！”
金色的咒印注入贤羊公的眼睛，彩涟露出诡异的笑，带着极端的仇恨和阴狠。
“一个很简单的提神咒，帮助你时刻保持头脑清醒，这很重要，因为你要清楚感受身体的每一丝痛苦……”
说完彩涟就取出自己的护心鳞，由于先前为了保护红枫，这块坚硬的鳞片出现了许多裂痕，彩涟索性直接把碎块炸开，将它分成许多锋利的碎片。
彩涟面色平静，在贤羊公的面庞一阵抽搐下，她竟然缓缓将一个个碎片摁进贤羊公所有溃烂的伤口，若非其发声器官早已损坏，那必定是无比惨烈的哀嚎！
“现在的你，还是看不见最好吧。”
她捏起一根细长的碎石钉，缓缓刺入贤羊公仅剩的那个眼球，接近五公分的可怕长度，最后在两个拇指的共同按压下，从下往上彻底扎入他的眼眶！
“你也懂一些医术，应该知道钉子刺入的地方，叫脑叶白质，这是我们催动精神力的地方，它被损坏后，你不仅会变得呆滞，连精神力也再无法运用，失去了妖力和精神力，你就没有任何寻死的手段了。”
随后她取来一个透明的小囊袋，似乎是某种鱼肠或者胆囊，里面有许多红色细虫疯狂蠕动。
彩涟直接切开贤羊公的伤口，将那些恶心可怕的细虫塞进他的体内！
“护心鳞的碎片被我下了特殊的药引，专门吸引这种水蛭幼虫，它们会沿着你的血管追随那些碎片，随着血液不断蠕动和钻咬你的血管，这滋味，你可要慢慢享受。”
“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以你的身体强度，那些水蛭至少三天才能咬穿你的血管，然后是钻你的皮肤，就让它们在你体内慢慢折腾吧，用你的身体作为那些吸血虫的培养皿，提神咒印会一直发挥作用，让你清楚体会身体所有的感受，你会很难忘的。”
“哦！忘了说了，那些小虫的排泄物具有极极其辛辣，这会给你带来难以形容的疼痛，你不久后就能体会了，那些排泄物随着时间堆积，痛苦刺激会越来越强烈。”
“你周围的护罩被我施加了个阵法，会缓慢抽取你流出的血液，它可能会加速你的死亡，但是对妖族的身体强度而言，影响并不大，不过至少对你来说，也算是个好处吧。”
“我说过，我要用你的鲜血，洒满孔庭湖的每一个角落。”
“每隔一个星期，我都会来补充一下阵法的灵力，并给你塞下促进造血的草料，放心，你会一直活着的，活很长时间，这辈子都守在这座墓地。。”
“可能我这么做，真的会遭天谴吧，但那又如何呢，即使这样，我也必须要让你得到最痛苦的折磨，你不得好死！”
贤羊公的死亡，将会是个缓慢的过程，这种地狱般的痛苦可能会伴随他几十甚至上百年的时间，他根本没有自己选择死亡的权利。彩涟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将孔庭湖的无辜居民们所有的痛苦偿还给贤羊公，偿还他的罪孽。
雪灵儿呆呆地看着不远处，妖精长老们纷纷从天而降，被各自的妖力包裹着，划出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弧线降落在一个个席位，仿佛无数萤火虫快速回归各自的巢穴。
原本空旷平静的山谷，在转眼间便座无虚席，上百位长老整齐伫立在各自的位置，极其盛大震撼。
“他们都是我们天地灵川的长老，管辖着各自的族群和领地，大部分都是妖，也有一些是精灵，光看外貌其实就很好分辨了。”
古榕耐心地解释道。
纵使很多妖精和精灵都化形成人性，不过还是会保留一些本体特征，例如鹿灵尊的鹿角，牙刃的尾巴，地涌的兽耳等（地涌是因为红枫留了兽耳，所以特意模仿他的造型)。还有些干脆就像地藏狮尊，直接保留半兽人形态。
“他们好像都受了些伤，发生什么事了吗？”雪灵儿问。
“因为他们刚经历了一场战争，最近妖精界确实不怎么太平，事发突然，大家都很意外。”古榕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不过好在短时间内是没有什么大事了，他们刚经历完一场战役，这次应该是凯旋而归，有圣天麟小友的帮忙，相信一切困难都能迎刃而解，可能等天麟小友赶到时，战场已经接近尾声了。”
“不知道他俩相见会是怎样的场景。”想起凝霜对圣天麟的碎碎念，他不由得微笑道。
“榕长老。”
翠玉从一众长老中现身，来到古榕前方，朝他非常优雅地行礼。
“圣遗之地的战争告捷，留下了一部分妖卫打扫战场，一个月内，估计能基本上恢复那里的原地貌，这里是统计的伤亡名单，还请您过目。”
说完她就呈上由绿叶与藤条拼凑的长卷，上面用金色的灵力刻画出一个个种族名单。
“辛苦了。”
古榕接过长卷后缓缓将其打开，上面的金色符文化作一丝丝灵力灌入眉心，潮水般的信息瞬间刻印在他的脑海。
“此次战役，损失最大的是地龙族群，有九十三位地龙战士牺牲，其中包括了地龙族群的族长：地龙尊者，为了掩护族群撤离，地龙尊者舍身使用山神之躯，英勇牺牲……”
翠玉说到这，神情抑制不住悲伤。
“此战事发突然，我们来不及多做准备，如此危难出现在圣遗之地，地龙族群必然首当其冲……”古榕叹了口气，无数枝叶下垂，释放着浓烈的悲伤与哀痛情绪，仿佛融入了空气与尘埃。
“我会亲自调动乾山的资源，帮助地龙族群渡过种族延续危机，对于此次战役牺牲的所有妖卫，也都应予以厚葬，对其家眷发放丰厚的物资进行慰问和补偿，他们都是守护天地灵川的英雄，应当被我们铭记。”
“翠玉随时听候榕长老安排。”她轻声说道。
“牙刃将军。”
“在。”牙刃朝古榕拱手鞠躬，等待他的指示。
“经过此次圣遗之地的战争，可获取到有用的信息？贤羊公现在在何处？”古榕问。
“回榕长老，贤羊公野心勃勃，他试图用绝对的力量让整个妖精界臣服于他，不仅与魔族同流合污，驱使数以万计的魔物在圣遗之地肆虐，其更是不知道施展了什么邪术，竟然让四象圣兽的遗体复活成他的傀儡，极其不可思议。”
“四象圣兽……”古榕愣了下，一脸惊愕的表情。
“圣兽先祖们早在十万年前就已故去，即使圣遗之地完好保留了他们遗体，可他究竟是怎么做到如此逆天之举。”
“众长老可以证明，贤羊公确实是复活了四位圣兽，若非九天尊和圣天麟及时援助，我们妖卫可能凶多吉少。”
“那圣兽先祖们现在情况如何，还有贤羊公呢，抓到他了吗。”古榕问。
“贤羊公被九天尊冰冻，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被红枫带走了，以他的性子，加上贤羊公对孔庭湖的祸害，很可能会被直接处决。”
“至于复活的四位圣兽……”牙刃眉头微皱，不由得抿唇。
四象圣兽在妖族心中的地位极高，完全称得上是众妖先祖，即使它们被贤羊公复活成了傀儡，但是对于他们而言，死去的四象圣兽重新复活，绝对是既惊又喜的事情。如果能在解决了贤羊公这个麻烦之后，用尽一切办法让圣兽恢复神智，那么妖族将能增长一大战力！
“四象圣兽都死了，为了防止它们复活，我必须用永恒之焰彻底毁灭它们的肉身。”圣天麟的声音突然传来，他不知何时出现在山谷底部，踩着水面上的礁石缓缓走来。
“天麟哥哥！”
雪灵儿注意到圣天麟的到来，顿时兴奋地喊道，朝他雀跃挥手。看到圣天麟同样挥手回应，雪灵儿直接小跑过去，在他踏上岸边的陆地后，直接飞扑投抱。
“我回来了。”圣天麟抚摸着雪灵儿的头，一脸温柔的表情。
“嗯嗯……”雪灵儿用脸蛋蹭着圣天麟的胸口，活像一只黏人的小猫咪。
“你这妮子，这么多人看着呢。”他略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不管，人家就是想你了。”雪灵儿嘟着嘴。
“我才刚离开几个时辰呢，你个粘人精。”
“略略略～”雪灵儿（￣e￣＠）
……
“鹿灵，你知道那女孩是谁吗。”山谷两侧的站台上，牙刃看着下方拥抱一起的两人，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清楚，”鹿灵尊摇摇头，“看他俩那么亲密，那女孩应该是圣天麟的爱人之类的，不过……”
鹿灵尊双眼微眯，妖力凝聚于双眼，用精湛的黄色瞳光凝视着雪灵儿。
关于圣天麟的突然出现，他们并不意外，因为他和凝霜本就是随着一众长老们一起回到乾山的。然而对于一开始就在古榕旁边的雪灵儿，却多少是让长老们有些疑惑。
毫无疑问这又是一副生面孔，却一直与古榕有说有笑，不过从目前的情况可以断定，她是和圣天麟一起的。
“这女孩明明是精灵出生，可为何体内又蕴含人类的血脉气息……”
“精灵和人类的后代？”牙刃疑惑道。
“这当然不可能，精灵是植物，不可能与动物孕育后代的，除非……”鹿灵尊低着头，用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模样。
“曾经和贤羊公研究过一块古老的妖文石板，上面好像有个叫‘血祭’的阵法，能融合两个物种的生命与血脉，莫非，有人给她施展了‘血祭’？”
“至少耗费自己一半的精血，相当于用自己一半的寿命去成全精灵的成长，真有人类会这样做么……”
……
“天麟哥哥，那个阿姨好漂亮。”雪灵儿挽着圣天麟的手臂，悄咪咪地向他示意古榕旁边的翠玉尊者。
在看到翠玉的第一眼，雪灵儿就能感受到她那无比亲和的温柔与恬静，那亲切到骨子里的感觉，仿佛最温暖的阳光和最甘甜的雨露。
若非碍于人多，雪灵儿都特别想凑过去找对方搭话，况且翠玉看上去那么好相处，仅仅是和她见面都是一件美事。
“她和你一样，也是精灵，”圣天麟轻声说道，“不久前她还帮我恢复了灵力，治愈了身体的伤势，挺厉害的。”
“天麟哥哥你受伤了吗？”雪灵儿顿时皱眉，上下打量他。
“一些小伤，没有大碍的，我自己很快也能恢复，不过当时灵力不太够了，她确实帮了大忙。”
“嗯呐，没事就好～”她不由得微笑。
但还没等雪灵儿继续开口，她突然又注意到不远处走来的蓝色倩影，高贵优雅，纯洁美艳，仿佛盛开的绝世雪莲！
“天麟哥哥，这位阿姨好像更好看……”她呆呆地看着凝霜。
“不是阿姨，要叫姐姐哦。”凝霜化为一片白雾，闪身到雪灵儿面前。在雪灵儿一脸错愕中，她用指尖缓缓勾起雪灵儿精致的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她。
“我说你小子十年来怎么半点消息都没有，原来是沉迷温柔乡了，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可不兴雪藏哦……”她露出摄人心魄的笑容，眼神荡漾着狡黠与爱怜。
上一次凝霜露出这幅表情，还是在挑逗翠玉……
“她叫雪灵儿，是我的爱人。”圣天麟一把拉过了雪灵儿，将她护在身后，一脸戒备地看着凝霜。
“凝霜姐你别这样，会吓到灵儿的。”
“呦～心思全放在你小女朋友身上，竟然全然不管我们这些家里人，人家好伤心哦……”凝霜故作可怜，单手着托脸作出哭相。
圣天麟不禁一阵无语，好像在他面前，凝霜老喜欢不正经。
“凝霜……”雪灵儿默默地念着她的名字，伸出脑袋看向她。
“请问你是天麟哥哥的家人吗？”
“不仅是我，你也是小麟子的家人哦。”凝霜微笑，来到雪灵儿身旁，围绕着她开始打量。
“嗯……不错不错……”仅仅是从外表上看，凝霜就对雪灵儿感到无比的满意，那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绝色容颜，亲切温和的气质，纯净的目光透露着烂漫与天真，让人充满了保护欲。
“小麟子果然还是很有眼光的，这妮子真是越看越让我喜欢，可以，很般配。”
“姐姐你也好漂亮，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大姐姐，而且你皮肤好白啊，像雪一样。”
“是嘛……”凝霜被雪灵儿夸得一阵心花怒放，忍不住捏捏雪灵儿的脸蛋。
“弟妹那么讨人喜欢，要不要姐姐带你去天圣堂玩玩呐，那里也是个很漂亮的地方哦。”
“榕长老，九天尊那么喜欢把女孩子哄去天圣堂吗。”翠玉来到古榕身边，小声地问。
“哈哈哈哈哈哈你当心被人家听到，趁凝霜转移了目标，你还是多躲着她吧哈哈哈哈哈哈……”
“我……”翠玉顿时有些欲哭无泪了，真是相当无奈。
不过幸好就目前而言，圣天麟有了雪灵儿这个正宫，凝霜也就不会抓她来给圣天麟相亲了，只要没什么大事，雪灵儿应该都能帮自己挡着凝霜。
想到这，翠玉不禁对雪灵儿多了些许感激。
……
这里是孔庭湖流域。
红枫提着被冰雕覆盖的贤羊公，直接把他拎着丢向岸边，仿佛是随手抛出一袋垃圾。
贤羊公现在几乎只有脸还能动弹，四肢瘫痪，经脉尽废的他，连一丝妖力都催动不了，只能任由红枫和彩涟处置。
他浑身瘫软地在躺地上，恶狠狠的盯着红枫。除了被冰霜覆盖的区域，他身体的大部分地方都被红枫烧出丑陋狰狞的伤痕，伤口不断流出的红黄色血水与各种组织液混合，透露着各种难闻的恶心气味。
光是看着，就难以想象他是遭遇了何等折磨……
“老东西，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红枫踢了贤羊公的脑袋一脚，强迫他看向湖面。
“……”
贤羊公现在说不了话，但他当然还记得这个地方，双眼微眯，已经猜到了他们带自己过来的目的。
“你为了一己私欲，杀害我孔庭湖一百零二位居民，贤羊公……”彩涟走了过来，一脸凶狠的表情看着他，与平日里的温和模样截然不同。
“你罪该万死！”
她高高举起手中的沧流法杖，用尾部尖锐的杖根指着贤羊公，准确来说，是指向他的眼睛！那尖锐的木杖尾根离他的眼球不足一公分！四目相对，彩涟能清楚地看出贤羊公眼里的绝望和恐惧！
贤羊公完全能猜到彩涟接下来的举动，可他就是不敢，也不得不面对！可怕的尖刺停留在眼前，他根本无法想象如果那东西刺过来，会是怎样可怕的折磨！
“就是这个表情……和那些被你杀死的无辜的居民一样，是不是很绝望，很害怕？你应该身临其境好好感受！”
“呃！！！”
在贤羊公凄厉痛苦的哀嚎中，法杖的尾根狠狠刺入贤羊公的左眼，将他的眼球扎穿！
血腥的汁液爆出，连同他被拉出的眼球一起，在他脸上不断流淌。这等残忍与触目惊心，连红枫看了都忍不住扭过头。
但是彩涟没有，她直勾勾的看着贤羊公痛苦的模样，她要将贤羊公临死前的挣扎刻印在心里！
彩涟甩开贤羊公血淋淋的眼球，再一次将法杖尾根停留在他眼前，狰狞的表情甚至出现些许病态的疯狂！
“你觉得，我会不会刺瞎你另一只眼呢……”
她语气平静地可怕，毫无波澜，却又冰冷如寒渊。贤羊公脑海中已经彻底被惊恐充满，仿佛面对着最可怕的恶魔，刺目的痛苦还没有缓去，却又要眼睁睁地再次面对！
但好在，她没有……
看着贤羊公不知道因为痛苦还是恐惧，那濒临崩溃的神情，完全能感觉出那种惧怕在他的大脑中爆炸！
彩涟笑了笑，收回了自己的沧流法杖。
“老东西，先留着你一只眼，因为你需要看清楚你的罪孽！”说完她就拉着贤羊公的身躯，扭头看向湖边。
“彩涟……你……”红枫突然注意到沧流法杖上的蓝色灯晶逐渐染上血红，似乎预示着此时的彩涟正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他不由得担心。
“放心，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彩涟转身过来抱住红枫，淡淡地说道，“很抱歉，枫……你暂时别跟上来吧，我不想你看到我这副模样。”
“我在这等你。”红枫表情平静，轻轻亲吻她的额头，同意了彩涟的要求。
“谢谢……”
彩涟深吸一口气，拉着贤羊公的头发快步走去，将他拉入了水下。
在孔庭湖的水底下，那已经不止是洛神的墓宫，红枫和彩涟将所有遇害的鱼妖们都安葬在这里，希望洛神的在天之灵，能庇佑他们的灵魂永远安宁。
当然，在安宁之前，彩涟必须向他们祭上贤羊公的鲜血！
精神力随着双手引动，操控着石块搭建成支架，支撑着贤羊公的身体保持着跪地姿势。既然彩涟带他来了，那么就必须让他以忏悔的动作面见所有被他残害的亡灵。
“你还记得么，我跟你说过的。”彩涟揪着贤羊公的头发，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要用你的鲜血，洒满孔庭湖的每一寸土地！”
金色的咒印注入贤羊公的眼睛，彩涟露出诡异的笑，带着极端的仇恨和阴狠。
“一个很简单的提神咒，帮助你时刻保持头脑清醒，这很重要，因为你要清楚感受身体的每一丝痛苦……”
说完彩涟就取出自己的护心鳞，由于先前为了保护红枫，这块坚硬的鳞片出现了许多裂痕，彩涟索性直接把碎块炸开，将它分成许多锋利的碎片。
彩涟面色平静，在贤羊公的面庞一阵抽搐下，她竟然缓缓将一个个碎片摁进贤羊公所有溃烂的伤口，若非其发声器官早已损坏，那必定是无比惨烈的哀嚎！
“现在的你，还是看不见最好吧。”
她捏起一根细长的碎石钉，缓缓刺入贤羊公仅剩的那个眼球，接近五公分的可怕长度，最后在两个拇指的共同按压下，从下往上彻底扎入他的眼眶！
“你也懂一些医术，应该知道钉子刺入的地方，叫脑叶白质，这是我们催动精神力的地方，它被损坏后，你不仅会变得呆滞，连精神力也再无法运用，失去了妖力和精神力，你就没有任何寻死的手段了。”
随后她取来一个透明的小囊袋，似乎是某种鱼肠或者胆囊，里面有许多红色细虫疯狂蠕动。
彩涟直接切开贤羊公的伤口，将那些恶心可怕的细虫塞进他的体内！
“护心鳞的碎片被我下了特殊的药引，专门吸引这种水蛭幼虫，它们会沿着你的血管追随那些碎片，随着血液不断蠕动和钻咬你的血管，这滋味，你可要慢慢享受。”
“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以你的身体强度，那些水蛭至少三天才能咬穿你的血管，然后是钻你的皮肤，就让它们在你体内慢慢折腾吧，用你的身体作为那些吸血虫的培养皿，提神咒印会一直发挥作用，让你清楚体会身体所有的感受，你会很难忘的。”
“哦！忘了说了，那些小虫的排泄物具有极极其辛辣，这会给你带来难以形容的疼痛，你不久后就能体会了，那些排泄物随着时间堆积，痛苦刺激会越来越强烈。”
“你周围的护罩被我施加了个阵法，会缓慢抽取你流出的血液，它可能会加速你的死亡，但是对妖族的身体强度而言，影响并不大，不过至少对你来说，也算是个好处吧。”
“我说过，我要用你的鲜血，洒满孔庭湖的每一个角落。”
“每隔一个星期，我都会来补充一下阵法的灵力，并给你塞下促进造血的草料，放心，你会一直活着的，活很长时间，这辈子都守在这座墓地。。”
“可能我这么做，真的会遭天谴吧，但那又如何呢，即使这样，我也必须要让你得到最痛苦的折磨，你不得好死！”
贤羊公的死亡，将会是个缓慢的过程，这种地狱般的痛苦可能会伴随他几十甚至上百年的时间，他根本没有自己选择死亡的权利。彩涟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将孔庭湖的无辜居民们所有的痛苦偿还给贤羊公，偿还他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