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恶趣味,理念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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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舟停到一处殿宇前,王行踏步而进。
    他极其熟稔地坐在中央处的椅子上,周遭俱是各式作用的灵器。
    有用来监测真力、魂力、心率、呼吸乃至五脏、骨骼、筋膜的;
    有用来负责抽取血液检验的;
    有负责往身体内输送药液的;
    有用来活泛肉体和血液的高频震荡灵器;
    数量繁多,五花八门,直到现在王行都没有认全所有灵器的作用。
    还有负责显化身体各类信息的光幕。
    雨铃儿首先给他插上导管,开始抽取他的血液,然后链接上各式监测用的探头。
    同时开始往他的身体内用导管输送血主培育的特殊药液。
    也就是在此时血主才会放开对王行所下的真力禁制。
    王行开始活泛真力,同时按照血主给予的观想法观想天地间游离的各类属性因子。
    金、木、水、火、土、风、雷、冰、光、暗
    乃至各类特殊属性因子,如影、幽冥等。
    重点是观想光属性。
    因为血主认为他的老子就是光属性,还是特殊光属性,那么王行有极大可能就是光属性。
    当然,也不是绝对。
    血主已经出现,正盯着光幕看,眉头皱起,“昨日服用的药液还是没什么效果,还是得改良。”
    “去!为他拿来准备好的口服药液。”
    他吩咐还在房间内的其余侍女。
    侍女手脚很快,很快端了药液过来,王行遂服用入嘴。
    嗡~
    血主骈指轻划,王行周遭空间,瞬息出现无数灵纹构筑而成的阵环,亮出璀璨红光。
    他身体内的真力瞬间活泛到极致,肉体细胞不停破坏,又在血阵的作用下不停重组,复苏。
    他的肉体宛若置身熔炉,燃起浓厚白烟,四散弥漫。
    无与伦比的痛苦瞬息笼罩住了他,他死死咬牙,面色幽深,不发出一声惨叫。
    只是间或有微弱痛苦呻吟自唇角逸散。
    良久之后,王行移步至隔壁药浴间,透过玻璃可以看见。
    他褪下衣衫,跳了进去,闭目冥思。
    药浴沸腾,这同样是会带来剧烈痛苦的流程。
    血主眉头紧皱,盯着光幕细看,摇摇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真是古怪的肉体。”
    雨铃儿恭谨站立,同样盯着光幕。
    又是良久,已穿好衣衫的王行走了出来。
    “此次有什么结果么?”他问出声。
    血主摇头,旋即道:“小子,你有做过应对痛苦的专项训练吗?”
    王行面色平静,“当然有,我时常与人血战,难免会受伤。”
    血主笑了笑,“勉强也算,你的意志尚可,不算软弱。”
    每当踏入研究室,血主都没有什么强者威严流露,更多得是有若学者的文雅气息。
    老是让王行心生错觉,认为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学者。
    而且,他确实什么都精通。
    在这方面,他总感觉红也比不上这个血主。
    “罢了,也许还需要什么契机。”
    血主轻叹一声,嘱咐身旁的雨铃儿道:“自明日起,定期带他去各种属性浓郁的环境当中体验,我已提前备好,待会路线图会给你。”
    “是,血主大人!”雨铃儿连忙应声。
    “接下来,又到了看好戏的环节了。”
    他诡谲一笑,气质突变,极富强者威严,率先向着殿外走去。
    身后,雨铃儿眸光微荡,还是跟上。
    王行微蹙眉头,不知道是什么好戏。
    极其宽广的青石广场之上,中央处则是高出地面三丈的平台。
    足足有近万人席地而坐,看向中央平台,鸦雀无声。
    这些人分别来自矿区、药园、粮地、豢兽所、监狱、训练营、护卫队、铸兵所、情报所,乃至血主直属的丹室、器室、分析室、研究室、解剖室、血精室等等。
    王行甚至有些不理解他搞这么多的部门究竟是有什么意义在内,不过其内的架构设置倒是极其合理。
    平台一角,高台之上,王座。
    血主站了起来,俯瞰众人。
    “血主永世长存!”
    “血主万古不灭!”
    “血主神威盖世!”
    仿佛已经形成惯例,众人纷纷高呼,声震天穹。
    “肃静!”血主虚手下按,霎时间全场静寂无声。
    “诸位!”
    他微笑出声,“应当庆幸,本次不用抽签来决定幸运名单了。”
    全场顿时高呼神威,有的欣喜若狂,有的欣喜若泣,泪洒衣襟,看得在血主身旁的王行一愣一愣的。
    “什么幸运名单?”他蹙眉看向身旁的雨铃儿。
    “你会知道的。”她神色幽幽,眸光微漾。
    王行心中顿生警惕,就连这冷酷无情的女人都会露出不忍神色,这恐怕是什么地狱名单吧!
    血主仍在发话,“因为,本座居然又发现,有愚昧至极的人类,不知死活,想要逃跑!”
    他异常冷肃,冷酷无情,“对这种现象,诸位说应不应该,严惩!”
    “应该!”全场之人先是安静片刻,随又高呼出声。
    “好,那就按流程走!”
    他重重坐在王座之上,面色平静,嘴角微扬,流露出好整以暇的细碎笑意。
    很快,一个被扒光衣物的男人被带上高台,连同十字架,牢牢捆缚住他。
    “血主,放过我,我不想死哪!!”
    那人好似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颤抖不已,黄白之物顺着裤裆留了下来。
    “哼!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如此渺小,竟不能受此须臾之痛。”
    血主无动于衷,甚至嘴角浮现愉悦笑意。
    少顷,两个操持匕首之人上台。
    ——凌迟?!
    ——这就是所谓的幸运名单!!
    王行悚然大惊。
    “啊!”
    随着刀子下去,撕心裂肺的惨叫震荡天穹,横袭四合。
    不忍直视的人们身躯颤抖,那是物伤其类的恐惧、悲哀!
    随着时间流逝,薄如蝉翼的肉片遍地都是。
    那人近乎皮肉尽去,唯留裸露在肋骨外的脏器还在洇洇跳动。
    可那人还活着,身躯还在痛苦抖动。
    王行死死咬牙,目眦欲裂,只感觉神经麻木,思绪停滞,混沌不堪。
    他感觉自己变得越来不像是个人,就好似身旁那个仍看得津津有味的血主一样。
    血主察觉到王行的目光,笑了笑,“你在怜悯他?同时在仇视我?”
    “没错……”王行麻木出声。
    “嗬嗬嗬~”
    血主开怀大笑起来,“你也是个虚伪不堪的伪善者?不像哪。”
    他愉悦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似乎不久之前,也凌迟过一个名叫赵豪的人吧。”
    王行咬牙,道:“那人竟残忍地杀害全村之人,包括老幼,还蒸煮幼儿,该!”
    “呴?”
    血主冷笑出声,“可你才剐不到一百刀,就因为不忍而罢手了,还给了他一个痛快。”
    王行默然,他没想到血主竟然曾经窥察过他。
    “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强者本就有主宰弱者的权利!!!”
    他狂热大笑,以理所当然的语气道:“就像那自然界,鬣狗吃食,统统都是活吃,如此痛苦和凌迟又有何异。”
    “可是它嘴里那些猎物呢,唯有引颈待戮,默默承受,就是因为他弱!!!”
    “武者为尊的世界,强者,更应当主宰一切!”
    王行明明知道这样会得罪血主,还是忍不住驳斥道:“鬣狗吃食,只是为了生存。他们成群结队,需要捕猎大型动物,却又没有锋利爪牙杀死猎物。”
    “可你,明明可以轻易杀死这些和你没有任何仇怨的人,却为了自己的恶趣味,而残忍虐杀同类!”
    “人?”
    血主大笑:“没错,他们是人!可我已经超脱了这个物种,不是人啦,是更高维度的生命。”
    “平时,你在路上,踩死了一只蝼蚁,你会有情绪波动吗。错,你只会高高在上无动于衷!”
    王行蹙眉,“你不是人?”
    血主狂热道:“本座当然不是,本座乃是站在大陆之巅的武者,放眼天下,亿亿万万的众生,可与本座比肩者,不过双手!”
    “如此,本座自称为神,又有何不可!”
    “本座视天下苍生为刍狗,又有何不可!”
    王行只觉被压迫得喘不过来气,因为他发现血主,他对自己的理念,抱持着一种绝对自信,绝不会被任何人改变的绝对自信。
    “当然,本座也有为人的时候。”
    血主转折道:“本座也曾被那些高高在上存在的主宰过,也曾因此家破人亡,男的被屠杀,女的被欢乐过后杀掉。”
    “可本座没有自暴自弃,而是认清了世界本质,坚持不懈发奋变强,孜孜不倦地钻研与修炼有关的一切知识。”
    “最终,本座超脱了!将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统统虐杀,铲除九族,鸡犬不留。”
    “可是本座还是不满意!因为相比较本座为了变强而承受的无尽痛苦来说,他们受的痛苦仍然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若不是变强可以为所欲为,那么这世间武者为何宁愿承受成百上千年的枯燥、痛苦,也要变强呢!”
    “王行。”
    血主侧身,正视他,狂热道:“本座一眼就能看出,你信奉地是和本座一样的理念,正是弱肉强食,强者可以主宰弱者一切的理念!”
    “你就说是,与不是!”
    王行深吸了口气,冷漠道,“是,可我绝不会变成你这样的人!”
    “是神!”
    血主不满纠正,旋即平静下来,目光清明:“王行,不过只是一件小事,你为何要和本座争辩?你是喜欢争辩之人吗?”
    如此收发自如的城府,令王行越发恐惧。
    他睿智一笑,“说白了,你触景生情了,你在恐惧,怕以后会变成我这样的存在。”
    “漠视生命,肆意虐杀生命,视天下为刍狗的冷漠。”
    血主一字一句道:“因为你已经有这样的趋势,所以你在恐惧。”
    “你潜意识里已经相信,你会变成我这样的存在!”
    “不!你说得都是错的!”王行怅然低下头颅,“我绝不会变成你这样的存在!绝不!”
    “呵~”
    他轻蔑一笑,“你可知你的父亲,让我这么多年,承受了多少痛苦吗?”
    “那是要比凌迟更要痛苦百倍,且日夜不停,每一分每一秒都不会停止的痛苦!”
    “本座甚至无法长时间接触阳光,也因此蜗居在这大陆边陲地带一角,苦苦寻求解决之道。”
    “你可见本座怨恨过你的父亲?”
    “因为我比他弱,那便合该受此痛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问你,本座是不是以身作则,孜孜不倦,贯彻这个理念。”
    “是么?”
    尾声温润文雅,轻柔似天降鸿羽。
    可是在王行的感知里,却如天雷,隆隆炸响,恢宏浩荡,在王行的脑海里反复不息,好似滚滚车轮一遍又一遍地碾过。
    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和残血之主的理念如出一辙。
    但他却异常恐惧变成这样漠视生命的人。
    之所以如此恐惧,是因为他有模糊预感,预感自己很可能会变成这样漠视一切的存在。
    从红对他三番两次的告诫来看,想必红也不是特别放心他!
    残血之主摇摇头,温和道:“罢了,你还需要成长,你的意志尚且不够坚定。”
    这世界理念本就多种多样,哪有绝对正确的理念哪。
    “雨铃儿,带他下去,好生照料,不要出现纰漏。”他威严嘱咐雨铃儿。
    “是!大人”
    被两人争论吸引全副心神的雨铃儿听到命令,身躯一震,待清醒过来后连忙躬身应喝。
    她催动真力,扶持起王行,快速离去。
    “可是你还有成长机会吗?”
    血主平静转身。
    平台上,一具森森白骨被撤下。
    另一个活人以同样的手法被拉上台,痛哭流涕。
    他森然一笑,眸中血海浮沉,森罗万象。
    (唉,恐怕再有五百万字也写不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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