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天命之说，在于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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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辽阔，凡人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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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自诩命比天高，原来竟只是一场惹人发笑的玩笑，到头来还是争不过这天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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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得司马睿坐在自己的身边，神情紧张却又坚毅，不由得记起当初与这少年第一次相会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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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司马睿啊，在他的眼里犹如蝼蚁，本该丧与炎天画戟之下，但这少年那股强烈的求生意志却是意外震撼了他，以至于往昔杀人如麻的自己竟破天荒的留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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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他瞧着司马睿渐渐成长起来，渡过心魔，突破武道瓶颈，还有在这次长安之行中的林林总总，每一次都会带给他不小的惊讶跟意外，比自己过往的任何时刻都要来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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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在他对这一切回味的时候，竟是从那无穷无尽的沮丧，失望，痛苦当中慢慢苏醒过来，冷峻的脸上也意外的露出了一丝温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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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司马睿似有所悟，转头瞧着吕布那柔和的脸庞，心里荡过一丝喜悦，道：“将军，你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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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望着那青空白云，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道：“司马睿，你信天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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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以前信，现在……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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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笑道：“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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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睿答道：“以前从书上听说神鬼难欺，凡人应畏，可经过了那么多事情，我倒觉得人比神鬼还要来的可怕，所以天命之说终归虚无缥缈，不如坚持本心，做好自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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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本心，做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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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喃喃念道，却是眼中一亮，随即立身长啸道：“好，好一个坚持本心，某依此悟得霸道，称雄当世，可事到临头反倒忘了这最根本的四个字……哈哈哈……任‘他’是高高在上的青天，任‘他’是睥睨苍生的神魔，某还是某，不会因为‘他’的存在而有半分的改变，因为某名吕布，天上地下，唯吾霸道的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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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睿见吕布突然恢复以往的豪情跟桀骜，当下感到由衷的高兴，忍不住拍起手来，大笑道：“对了对了，将军，这才是你，天下无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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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啸过后，吕布只觉得心神畅快愉悦无比，以往那种“天下尽在吾手”的不羁感觉失而复得，那因云掌而生的各种负面情绪瞬间扫荡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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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着司马睿那稍显稚嫩的面容，内心深处却是忽然生出一种奇妙无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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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上天将这个少年带到他的身边，并不是让他去指导司马睿不断成长，相反……而是让司马睿来拯救他那日益枯竭冷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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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童渊领着张任，陈宫已缓缓走近，见司马睿跟吕布居然相视而笑，心里头闪过不可置信的惊疑，但同时又感到十分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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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老了，虽然仍旧想攀登武道巅峰，但却已没有了过往那种迫切的意愿，更多的他是想将这样的机会留给年轻一辈，因为这是属于他们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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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的，吕布是当前最为接近天元的武道天才，若是折戟于此，不但是个人的遗憾，也是整个武道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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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渊见吕布跟自家小徒儿看起来感情不错，暗道这无双第一也没有明面上看起来那么的冷漠嘛，便哈哈一笑，道：“天上地下，唯吾霸道，恩，此道艰辛，不好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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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闻言，请瞥了童渊一眼，淡淡说道：“恩，某自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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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这般敷衍神态，只怕若不是瞧着童渊是司马睿的师傅份上，还真不当一回事，不过这大半还是因为吕布的性格问题，倒不是真的无视了童渊，毕竟后者可是天下间第一档的武道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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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过徒儿张任见状，却是心里有气，不同于司马睿，早在封神殿中见吕布被点为无双第一人，后来又是大杀四方，作为枪宗中的一流高手，不免有些见猎心起的感觉，当然这头“猛兽”有点凶，不太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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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一变，嘿嘿冷笑道：“喂喂，吕奉先，唯吾霸道，你是准备效仿那西楚霸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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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商周近古时代结束之后，直至凌云王刘虞之前，这八百年间无数武道之辈，诸子百家前赴后继，却只有春秋鬼谷，西楚霸王二人迈入天元之境，足以见得此境玄妙高深，便是天纵之才也少有能够涉及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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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春秋鬼谷学究天人，暗合天地自然，传闻有幸获得上古三皇之一的伏羲亲著的七十二卷《奇门遁甲》，终于悟得天道成就天元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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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莫说是他，便是鬼谷一脉门下的几名弟子，哪一个不是赫赫有名之辈，苏秦张仪，孙斌庞涓，留下了多少令人回味无穷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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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鬼谷一脉，在春秋战国时期出尽风头，但后来不知是何缘故竟突然消声遗迹，连苏张孙庞四家后人也大隐隐于市，渐渐不为他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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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西楚霸王，因为是跟汉家开国之祖刘邦相斗天下，故而其事迹多被篡改掩饰，但从前朝司马迁巨作《史记》中的只言片语中仍可窥视雄姿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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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以力证道，于巨鹿一战中大破亲军三十万，在彭城一战中击败高祖皇帝六十万大军，后虽被兵家韩信，阴阳张良，名家公孙趠等人的合力谋取之下，以十面埋伏之计围困与垓下，但仍面不改色，将百万汉军为土鸡瓦狗，尽显霸王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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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后来因虞姬之故，他心中哀莫大于心死，终是失去了这个天下的欲念，又岂能被吕马童五人分尸而侯，岂不闻高祖叹言：霸王不死，天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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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任用霸王比喻吕布，话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毕竟在他与世人的印象中，吕布虽强，但绝难企及项羽百一，无非是东施效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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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常时候，吕布受到来人如此挑衅，早用那炎天画戟问候对方全家，可此时此刻却是像极了那微风轻拂一般淡然处之，只对司马睿笑道：“某要先回洛阳了，等你结束这边的事情后，是否要回去，你再自己确认一下吧，有些事情得问清了自己，才能走得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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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睿笑道：“是，将军的话，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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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轻嗯了一声，随后对童渊微微点头示意，最后眼神扫过张任，陈宫，这才神采如故的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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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的背影虽然依旧显得那么孤傲，但沐浴在曦光中，却仿佛不再是以往那个高高在上的凌然神魔，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值得司马睿一辈子尊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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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山脚下在此时却是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战鼓号角声，一下子打断了司马睿的感慨，也使得童渊等人目露惊疑，不知又要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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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自诩命比天高，原来竟只是一场惹人发笑的玩笑，到头来还是争不过这天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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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得司马睿坐在自己的身边，神情紧张却又坚毅，不由得记起当初与这少年第一次相会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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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司马睿啊，在他的眼里犹如蝼蚁，本该丧与炎天画戟之下，但这少年那股强烈的求生意志却是意外震撼了他，以至于往昔杀人如麻的自己竟破天荒的留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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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他瞧着司马睿渐渐成长起来，渡过心魔，突破武道瓶颈，还有在这次长安之行中的林林总总，每一次都会带给他不小的惊讶跟意外，比自己过往的任何时刻都要来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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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在他对这一切回味的时候，竟是从那无穷无尽的沮丧，失望，痛苦当中慢慢苏醒过来，冷峻的脸上也意外的露出了一丝温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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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望着那青空白云，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道：“司马睿，你信天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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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笑道：“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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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喃喃念道，却是眼中一亮，随即立身长啸道：“好，好一个坚持本心，某依此悟得霸道，称雄当世，可事到临头反倒忘了这最根本的四个字……哈哈哈……任‘他’是高高在上的青天，任‘他’是睥睨苍生的神魔，某还是某，不会因为‘他’的存在而有半分的改变，因为某名吕布，天上地下，唯吾霸道的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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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睿见吕布突然恢复以往的豪情跟桀骜，当下感到由衷的高兴，忍不住拍起手来，大笑道：“对了对了，将军，这才是你，天下无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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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着司马睿那稍显稚嫩的面容，内心深处却是忽然生出一种奇妙无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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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这般敷衍神态，只怕若不是瞧着童渊是司马睿的师傅份上，还真不当一回事，不过这大半还是因为吕布的性格问题，倒不是真的无视了童渊，毕竟后者可是天下间第一档的武道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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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睿笑道：“是，将军的话，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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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轻嗯了一声，随后对童渊微微点头示意，最后眼神扫过张任，陈宫，这才神采如故的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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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的背影虽然依旧显得那么孤傲，但沐浴在曦光中，却仿佛不再是以往那个高高在上的凌然神魔，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值得司马睿一辈子尊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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