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在他怀里像一片轻飘飘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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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让见晚余如此认真,料想她要说的不会是什么让他舒心的话。
    可她这样专注地看着他,那双澄澈如湖水的眼睛里映出他的影子。
    至少此时此刻,她眼里只有他。
    “真的,你想说就说,朕保证不生气。”他向她保证,语气也是难得的温柔,如同碧蓝天空缓缓流淌的云。
    晚余盯着他看了一刻,想着上一回自己要避子汤时,他那恨不得杀人的凶狠模样,心念转了几转,还是不敢说出来。
    可祁让正目光灼灼地等着她的问题,她若轻飘飘略过,他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道:“皇上昨晚答应要给嫔妾立个字据的,皇上打算什么时候写?”
    祁让眉心微蹙,脸色肉眼可见地垮下来。
    晚余的心跟着跳了跳。
    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只是向他要一个他承诺过的东西,他就又开始生气,倘若是要避子汤,他此刻只怕已经爆发了。
    “皇上说了不生气的。”她怯生生地提醒他。
    祁让幽深的目光锁住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朕没生气,朕只是意外,朕以为你会……”
    “会什么?”
    “没什么,你亲朕一下,朕就写给你。”祁让闭了闭眼,调整情绪,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
    晚余愕然看着他,心里暗骂他无耻之徒。
    光天化日的,他公然在禅院里和她搂搂抱抱也就算了,居然还提这样过分的要求。
    再说了,立字据本来就是他已经承诺过的,现在又来提附加条款。
    他怎么可以这般无耻?
    “不亲是吧,那朕就不写。”祁让无耻到底。
    他已经不是头一回言而无信,晚余真怕他又反悔,涨红着脸找借口:“这么多侍卫,皇上好歹顾些体面。”
    “那就回屋亲。”祁让不由分说,抱着她站起身,大步往禅房而去。
    晚余惊呼一声,踢腾着双腿挣扎:“放开我,放我下来……”
    可祁让那样高大又健壮,她大病初愈的小身板在他怀里就像一片轻飘飘没有重量的花瓣,她的反抗对他来说不起任何作用。
    见她踢腾得厉害,祁让恶作剧地松开了揽在她腿弯处的手。
    “啊!”
    突然的失重感令晚余猝不及防,双手本能地攀住他的脖子。
    祁让得逞地低笑出声,笑得胸腔振动。
    “不是让朕放开你吗,怎么又主动缠着朕?”他揶揄道,又将她双腿抱住,把她往上托了托,稳稳抱在怀里。
    晚余恨他的故意使坏,又恨自己不争气,眼底水汽弥漫。
    祁让看她一副要哭的样子,忙收起笑容:“别怕,朕不会摔着你的。”
    晚余羞愤地偏过头,不想理他。
    祁让自讨没趣,抱着她上了台阶,用脚踢开房门,进去之后,又用脚把门踹上。
    他没有抱她回床上,而是把她抱坐在了窗前的书桌上,身子挤在她两腿中间,漆黑的眸子逼视着她:“好了,现在没人了,亲吧!”
    明媚的阳光从半开的窗棂上照进来,两人一个背着光,一个迎着光,四目相对,呼吸相闻。
    晚余眼中的水雾还没散尽,仍旧偏着头不肯理他。
    祁让等得不耐烦,叹口气,一只手扣住她后脑勺,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算了,还是朕亲力亲为吧!”
    他低下高贵的头,弓着劲瘦的腰,不由分说吻住了她因为生气而紧抿的唇。
    晚余躲不开,咬紧牙关,做最后的抵抗。
    祁让轻嗤,那只托着她下巴的手,沿着她脖颈的曲线滑下去,在某处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晚余下意识啊了一声,他的舌便趁机从她半张的小嘴强势地闯了进去,搅弄起风云浪潮。
    晚余僵着身子,羞辱又被动地承受着他带来的狂风暴雨。
    明明是这般灿烂的春色,她的心却像是被留在了寒冬里。
    她闭上眼睛,不再看,不再想……
    祁让的热情得不到回应,慢慢停下动作。
    见她双眼紧闭,颤抖的睫羽被泪水濡湿,不由一愣,心底那火一般的欲念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火苗挣扎了几下,最终熄灭,只剩一堆冰冷的灰烬。
    他不知道她这样是害羞还是生气,是抹不开面子还是放不下心结。
    如此春光,如此暖阳,他不信她真的没感觉。
    如果他是沈长安,只怕她此刻早就软成一滩水了吧?
    说去说来,她就是不想要他。
    他松开她,任由她坐在案头,自个拿起砚台上的墨锭磨起来。
    磨好了墨,他便铺纸提笔,龙飞凤舞地写下了恕徐清盏无罪的字据,然后搁下笔,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得纸张忽上忽下。
    晚余怔怔地盯着那张纸,一颗心也跟着那张纸忽上忽下。
    不知过了多久,紫苏走进来,见她坐在案头,面露惊讶之色,上前叫了她一声:“小主,奴婢扶您下来吧?”
    晚余回过神,声音干涩地问她:“皇上呢?”
    “回小主的话,皇上又和几位太医往城里去了。”
    晚余哦了一声,扶着她的手从案头下来,把那张纸仔仔细细叠好收进袖袋里,又问:“忘尘大师呢?”
    “在药房。”紫苏说,“忘尘大师和太医们商讨治疗时疫的方子,商讨完了后,就去了药房配药。”
    晚余沉思片刻:“药房在哪里,你带我去一趟。”
    紫苏忙问:“小主是哪里不舒服吗,奴婢可以去请忘尘大师过来。”
    “不用,我没事,就是去问他几句话。”
    “那好吧,奴婢带小主过去。”
    紫苏摸着她的手有点凉,又给她加了件披风,扶着她去了禅院西北角的药房。
    药房里弥漫着药草独有的香气,祁望正戴着玄铁面具,在一排排药柜前走来走去抓取药材。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见是晚余,微微一怔,竖掌道:“阿弥陀佛,江施主怎么到这里来了?”
    晚余松开紫苏的手,示意她在外面守着,独自进了药房:“我有一事,想请大师帮忙。”
    祁望很意外她居然会主动找自己帮忙,只是表情被面具遮挡,看不出来什么异常。
    “江施主不必客气,有用得着贫僧的地方,但讲无妨。”
    晚余走到他面前,迟疑片刻后,才小声道:“大师会不会配制避子的药方?”
    祁望眼里有讶异之色一闪而过:“为什么,你不想怀皇上的孩子吗?还是说,你没打算跟皇上回去?”
    晚余不想和他探讨这些,只简单道:“我染了时疫,身子虚弱,此时有孕,对我对孩子都不好,还请大师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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