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绿洲紊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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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事实，并非是你亲眼所见就必然真实。
（正在加载战斗记录数据影像……）
「警告！警告！」
「无法跟踪，杂讯干扰过多！」
机载AI发出警告提示音并没有引起正拉动操纵侧杆的驾驶员重视，他丝毫不犹豫的样子，全神贯注的看向前方，眼前的一架黑红色机动装甲正在不断做回避轨迹机动。
「敌机雷达信号正在衰弱——」
「红外信号急剧降低！」
对方的雷达和红外信号大幅度降低，导致机载传感器的捕获能力减弱，甚至影响到了自动火控系统，以至于这不得不要求驾驶员进行手动操作。
通常而言，机动装甲的驾驶员并没有十分严格的要求掌握手动操作火控的能力，只有精英才会有这个技术，毫无疑问的是作为老兵的北锋他是掌握到的。
只是接下来另他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当他瞄准好正打算扣动操纵侧杆上的确认射击按钮时，眼前的那架机动装甲竟然在短短半秒内彻底的透明化，就像是突然蒸发了一样。
“咔，暂停。”
弗西雅双手撑着下巴，有点有气无力的念出声让身旁的女人按下键盘的空格键暂停播放。
坐在她身边的女人身穿着东亚共和国机动装甲研发测试中心的研究员勤务制服，只不过是在混搭着穿着，她的外套是一件海军机动装甲部队的勤务外衣，据说是个人爱好，但了解的人知道是另有原因。
「所以你是要我解释一下这诡异的画面是怎么一回事对吗？」
“我想曾经身为机动装甲驾驶员，现在又是技术研发人员的你的看法会是什么样的？”
「如果数据资料没有被修改过的话，这种能够让物体彻底隐身，雷达、红外信号以及可见光都无法追踪的技术要实现……」
她稍微低下头思考没几秒就被弗西雅拍了拍肩膀打断。
“小拓，这个你之后再去想，但是我拜托你一件事。”
弗西雅看了一眼屏幕右上角的系统显示时间后，她像是有急切任务要去做一样的站起身边说。
「请说吧，我尽力去做。」
“你把这段影像试试拿去给「那个笨蛋」看看。”
看着弗西雅说完就急匆匆的推开门离去，依然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但口中呢喃着什么，也对刚刚弗西雅所说的话有些不解。
「…笨蛋。」
弗西雅离开深海市机动装甲研发分部之后就立即坐车前往港口，她需要在半小时内回到停靠在港口的「无限边际号」。
她要去会见一个很重要的人，这决定了中央特种作战部管控之下的暗流部队（AStR）今后的道路。
对于刚刚结束噩梦般经历的北锋而言，他也有一个很重要面对面会谈等待着进行，只不过还不是今天，所以在母舰甲板上看到弗西雅的时候，他只是跟她打了个招呼。
跟着弗西雅一起走的还有一个人，系展是如今的特种作战部暗流部队机动装甲中队的指挥官，通常来说是很少离开总部的，会出现在这里倒是挺令人感到意外。
「北锋。」
“系展教导员，有什么事？”
短短一个小时后，当北锋还靠在甲板栏杆上吹着海风的时候，系展就像是找了他半天一样的表情，似乎是有什么事要传达。
「没有，只想跟你聊聊。」
“我…？”
系展也靠在栏杆边上，顺便摸了摸口袋将一盒烟跟打火机拿出来递过去给北锋。
「抽一支？」
“不了，舰上禁止吸烟。”
实际上北锋并不是不抽烟，当然也是没有烟瘾，即使是没有进入到暗流部队之前的几年时间里，他也是抽烟很少的那种人。
系展看他拒绝也就将没开封过的烟盒放回了口袋，只是单手拿着老式打火机扣来扣去，就像是为了克制自己的烟瘾一样做出莫名的搞笑举动。
“教导员，到底找我何事？”
北锋有些不理解他的举动，只好打算直接问话，因为他并不擅长察言观色。
「没有什么事，就是跟你聊聊天。」
“呃，那么您想聊些什么？”
「听弗西雅讲过不少关于你的事情，你的档案我也看过，但是我还是有些好奇一些事情所以想当面跟你确认一下。」
系展改为背靠在栏杆上，脸侧过去看向北锋。如今这样的光景倒是另系展触景生情的回想起过去，数年前的自己也跟过一个人像这样的谈话。
“嗯，您请说，我尽力解答。”
「我就一个问题，也很简单，就是想知道关于你口述中说自己是被诅咒的人，为什么这么认为？」
这还真的是一个直击北锋内心雷区的问题，好在经过数年时间的沉淀，他已经看开了许多，所以也丝毫没有抵触，只是稍微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然后便是面无表情，一副坦然的样子回答道。
“很久以前我就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不幸且带着厄运的人，实际上也是不该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我身边的人都受到了厄运的牵连，所以我一直在想办法去改变，也曾拼尽全力的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和物，但却没有成功，所以有人对我说——”
“你救不了任何人，你想救的人全都死了，你只有无能为力的目睹，虽然话说的很残酷，但事实确实如此。”
北锋并没有明确的说出自己到底经历过什么不幸的事情，而系展也不需要他说出口，因为该知道的他早就已经从弗西雅那里得知。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幸的人，经历过战争、局势的变化、信仰的崩塌，甚至说活下去的信念也仅仅是为了一个人而已。
「你小子还年轻就这么丧啊。」
“倒也不是，只是唯有经历过才会将道理和教训铭记于心就，就当我是无病呻吟吧。”
「你和你妹妹是不是关系不怎么好。」
“怎么说？”
虽然对系展提到的人有些震惊，但北锋还是立刻将自己的内心冷静下来。
「她结婚了你都不去参加，一直以来处处都是她在暗中保护和照顾你，你为什么……」
系展见到北锋的表情瞬间低落了许多后便不再提，沉默几秒后转过身望向远处海边又开口。
「算了，那就说点我的事情吧。」
他边说边伸手掏出口袋里的烟盒并拿出一支，然后迅速的点燃，但却没有送入口中，只是手指掐着。
“教导员，我听说你是身体原因才没有在继续驾驶机动装甲的对吧？”
「这你都知道，但你听说的也没错就是了。」
「我的肺是在十多年前在南极的时候受伤导致，虽然后来还是有驾驶过一段时间的机动装甲，但五年前的战争结束后，我被医生严重警告再也不能驾驶，为了活下去，为了一个承诺，我只好如此，至于抽烟这个事情啊，我其实早就戒掉烟瘾。」
一边说着自己的往事，系展又将手指中燃烧着的烟提起继续说道。
「这样做不是为了克制抽烟的冲动，只是为了时刻提醒我自己。」
系展是一位有着诸多荣誉的老兵，不仅参加过长达十年的“氦-3资源争夺战”，数年前的“埃塞亚尼克内战”、“东南亚特种战争”、“大洋洲动乱”等，可谓是实战经验丰富。
想起系展相关的事情时，北锋又联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也是弗西雅经常拿“那个人”来调侃自己，既然不好直接跟弗西雅说，这样一来北锋就决定向系展去询问。
“教导员，你以前在「无限边际号」？”
「没有。」
系展还真的没有在这艘传奇机动装甲运输舰上部署过，据说曾经在这艘舰上服役的人，上至舰长指挥层，下至地勤都是可谓是精英中的精英。
“那么你知道那位……？”
「？」
北锋的问题另系展疑惑不解，这个编号系展十分的熟悉，尽管现役中已经不存。
「哦，你是说科城啊。」
关于这个名字放在五年前可谓是家喻户晓，但现在的话，北锋却很少听人提起过，哪怕是弗西雅拿自己开玩笑，也多是用编号替代。
“…嗯，据说他五年前因为机动装甲系统故障的原因而不得不退役。”
系展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个说法，关于科城的传闻有不少，毕竟五年前是作为“英雄”一样宣传的人，即使是现在也依然有着不少的讨论热度。
「首先他没退役，只是离开一线，但原因跟我可不一样。」
“不一样…？”
言外之意就是科城离开一线，并不是像系展那样的身体原因所致。可流传的最广的说法就是身体原因，包括弗西雅也经常说“那个烧坏脑子的笨蛋”。
「嘿嘿，有机会你亲自去问他呗。」
「我想只要你是诚恳的提问，那么他应该是会给你一个答案的。」
系展难得的露出笑容还耸肩，倒是北锋的脸上除了疑惑表情就没有了。
关于那位老兵的故事，他开始有了些期待未来某一天的见面。
（正在加载战斗记录数据影像……）
「警告！警告！」
「无法跟踪，杂讯干扰过多！」
机载AI发出警告提示音并没有引起正拉动操纵侧杆的驾驶员重视，他丝毫不犹豫的样子，全神贯注的看向前方，眼前的一架黑红色机动装甲正在不断做回避轨迹机动。
「敌机雷达信号正在衰弱——」
「红外信号急剧降低！」
对方的雷达和红外信号大幅度降低，导致机载传感器的捕获能力减弱，甚至影响到了自动火控系统，以至于这不得不要求驾驶员进行手动操作。
通常而言，机动装甲的驾驶员并没有十分严格的要求掌握手动操作火控的能力，只有精英才会有这个技术，毫无疑问的是作为老兵的北锋他是掌握到的。
只是接下来另他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当他瞄准好正打算扣动操纵侧杆上的确认射击按钮时，眼前的那架机动装甲竟然在短短半秒内彻底的透明化，就像是突然蒸发了一样。
“咔，暂停。”
弗西雅双手撑着下巴，有点有气无力的念出声让身旁的女人按下键盘的空格键暂停播放。
坐在她身边的女人身穿着东亚共和国机动装甲研发测试中心的研究员勤务制服，只不过是在混搭着穿着，她的外套是一件海军机动装甲部队的勤务外衣，据说是个人爱好，但了解的人知道是另有原因。
「所以你是要我解释一下这诡异的画面是怎么一回事对吗？」
“我想曾经身为机动装甲驾驶员，现在又是技术研发人员的你的看法会是什么样的？”
「如果数据资料没有被修改过的话，这种能够让物体彻底隐身，雷达、红外信号以及可见光都无法追踪的技术要实现……」
她稍微低下头思考没几秒就被弗西雅拍了拍肩膀打断。
“小拓，这个你之后再去想，但是我拜托你一件事。”
弗西雅看了一眼屏幕右上角的系统显示时间后，她像是有急切任务要去做一样的站起身边说。
「请说吧，我尽力去做。」
“你把这段影像试试拿去给「那个笨蛋」看看。”
看着弗西雅说完就急匆匆的推开门离去，依然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但口中呢喃着什么，也对刚刚弗西雅所说的话有些不解。
「…笨蛋。」
弗西雅离开深海市机动装甲研发分部之后就立即坐车前往港口，她需要在半小时内回到停靠在港口的「无限边际号」。
她要去会见一个很重要的人，这决定了中央特种作战部管控之下的暗流部队（AStR）今后的道路。
对于刚刚结束噩梦般经历的北锋而言，他也有一个很重要面对面会谈等待着进行，只不过还不是今天，所以在母舰甲板上看到弗西雅的时候，他只是跟她打了个招呼。
跟着弗西雅一起走的还有一个人，系展是如今的特种作战部暗流部队机动装甲中队的指挥官，通常来说是很少离开总部的，会出现在这里倒是挺令人感到意外。
「北锋。」
“系展教导员，有什么事？”
短短一个小时后，当北锋还靠在甲板栏杆上吹着海风的时候，系展就像是找了他半天一样的表情，似乎是有什么事要传达。
「没有，只想跟你聊聊。」
“我…？”
系展也靠在栏杆边上，顺便摸了摸口袋将一盒烟跟打火机拿出来递过去给北锋。
「抽一支？」
“不了，舰上禁止吸烟。”
实际上北锋并不是不抽烟，当然也是没有烟瘾，即使是没有进入到暗流部队之前的几年时间里，他也是抽烟很少的那种人。
系展看他拒绝也就将没开封过的烟盒放回了口袋，只是单手拿着老式打火机扣来扣去，就像是为了克制自己的烟瘾一样做出莫名的搞笑举动。
“教导员，到底找我何事？”
北锋有些不理解他的举动，只好打算直接问话，因为他并不擅长察言观色。
「没有什么事，就是跟你聊聊天。」
“呃，那么您想聊些什么？”
「听弗西雅讲过不少关于你的事情，你的档案我也看过，但是我还是有些好奇一些事情所以想当面跟你确认一下。」
系展改为背靠在栏杆上，脸侧过去看向北锋。如今这样的光景倒是另系展触景生情的回想起过去，数年前的自己也跟过一个人像这样的谈话。
“嗯，您请说，我尽力解答。”
「我就一个问题，也很简单，就是想知道关于你口述中说自己是被诅咒的人，为什么这么认为？」
这还真的是一个直击北锋内心雷区的问题，好在经过数年时间的沉淀，他已经看开了许多，所以也丝毫没有抵触，只是稍微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然后便是面无表情，一副坦然的样子回答道。
“很久以前我就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不幸且带着厄运的人，实际上也是不该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我身边的人都受到了厄运的牵连，所以我一直在想办法去改变，也曾拼尽全力的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和物，但却没有成功，所以有人对我说——”
“你救不了任何人，你想救的人全都死了，你只有无能为力的目睹，虽然话说的很残酷，但事实确实如此。”
北锋并没有明确的说出自己到底经历过什么不幸的事情，而系展也不需要他说出口，因为该知道的他早就已经从弗西雅那里得知。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幸的人，经历过战争、局势的变化、信仰的崩塌，甚至说活下去的信念也仅仅是为了一个人而已。
「你小子还年轻就这么丧啊。」
“倒也不是，只是唯有经历过才会将道理和教训铭记于心就，就当我是无病呻吟吧。”
「你和你妹妹是不是关系不怎么好。」
“怎么说？”
虽然对系展提到的人有些震惊，但北锋还是立刻将自己的内心冷静下来。
「她结婚了你都不去参加，一直以来处处都是她在暗中保护和照顾你，你为什么……」
系展见到北锋的表情瞬间低落了许多后便不再提，沉默几秒后转过身望向远处海边又开口。
「算了，那就说点我的事情吧。」
他边说边伸手掏出口袋里的烟盒并拿出一支，然后迅速的点燃，但却没有送入口中，只是手指掐着。
“教导员，我听说你是身体原因才没有在继续驾驶机动装甲的对吧？”
「这你都知道，但你听说的也没错就是了。」
「我的肺是在十多年前在南极的时候受伤导致，虽然后来还是有驾驶过一段时间的机动装甲，但五年前的战争结束后，我被医生严重警告再也不能驾驶，为了活下去，为了一个承诺，我只好如此，至于抽烟这个事情啊，我其实早就戒掉烟瘾。」
一边说着自己的往事，系展又将手指中燃烧着的烟提起继续说道。
「这样做不是为了克制抽烟的冲动，只是为了时刻提醒我自己。」
系展是一位有着诸多荣誉的老兵，不仅参加过长达十年的“氦-3资源争夺战”，数年前的“埃塞亚尼克内战”、“东南亚特种战争”、“大洋洲动乱”等，可谓是实战经验丰富。
想起系展相关的事情时，北锋又联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也是弗西雅经常拿“那个人”来调侃自己，既然不好直接跟弗西雅说，这样一来北锋就决定向系展去询问。
“教导员，你以前在「无限边际号」？”
「没有。」
系展还真的没有在这艘传奇机动装甲运输舰上部署过，据说曾经在这艘舰上服役的人，上至舰长指挥层，下至地勤都是可谓是精英中的精英。
“那么你知道那位……？”
「？」
北锋的问题另系展疑惑不解，这个编号系展十分的熟悉，尽管现役中已经不存。
「哦，你是说科城啊。」
关于这个名字放在五年前可谓是家喻户晓，但现在的话，北锋却很少听人提起过，哪怕是弗西雅拿自己开玩笑，也多是用编号替代。
“…嗯，据说他五年前因为机动装甲系统故障的原因而不得不退役。”
系展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个说法，关于科城的传闻有不少，毕竟五年前是作为“英雄”一样宣传的人，即使是现在也依然有着不少的讨论热度。
「首先他没退役，只是离开一线，但原因跟我可不一样。」
“不一样…？”
言外之意就是科城离开一线，并不是像系展那样的身体原因所致。可流传的最广的说法就是身体原因，包括弗西雅也经常说“那个烧坏脑子的笨蛋”。
「嘿嘿，有机会你亲自去问他呗。」
「我想只要你是诚恳的提问，那么他应该是会给你一个答案的。」
系展难得的露出笑容还耸肩，倒是北锋的脸上除了疑惑表情就没有了。
关于那位老兵的故事，他开始有了些期待未来某一天的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