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终章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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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您对这些事情有何看法，大人？关于西吉斯蒙德、瓦茨拉夫、约布斯特...？”
对于亨利的问话，彼得觉得很奇怪：“你这是什么问题？你怀疑我对国王不忠？”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亨利立刻解释。
“亨利有时候说话没有分寸，大人！”
凯特琳为亨利解围。
“没关系...说实话，我们都清楚瓦茨拉夫国王并不是他父亲查理那样的明君。”彼得摊手：“但世道就是如此，历史上多的是德不配位的君王。他们的血统比才干重要，他不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那又怎么样？”
“在我看来，君主制首先应该能够保证国家的和平，君主最大的资产就是它的合法性！”
亨利显然是收到了伊斯特万谈话的影响，他反驳彼得：“但如果君主真的无才无德呢？如果他是疯子，怎么办？”
“就这么说吧...小伙子，没有人能长生不死。”
“尤其是昏君，对吗，大人？”杰式卡接话。
“那我们呢？我们现在怎么办？”亨利问。
“侯爵肯定会想和你们谈谈这个，但他最早也得明天才能回到城堡。”彼得看向几人：“我希望你们不会拒绝在这里过夜的邀请？”
“只是个邀请吗？所以，如果我们拒绝，你就会让我们走？”杰式卡永远看的更清楚，紫雨就没有想到彼得话语中还有这个意思，她单纯的以为这个领主邀请他们过夜。
“嗯...侯爵的确让我在他回来之前好生招待你们，主要是为了安全起见。”彼得很委婉，有时候委婉也是一种肯定的答复。
凯特琳并没有就这么被糊弄过去，她继续追问：“谁的安全？”
“问得好，我想，是你们的安全。”
“嗯，那好吧，反正我也走不动了。”杰式卡给了彼得一个台阶。
但亨利显然更关心好兄弟汉斯的安全，“大人，我们来到这里还有一件事。冯·波尔高将我的主人皮克斯坦因的汉斯·卡蓬爵士扣押为人质。我们还得提醒约布斯特的盟友列支敦士登的约翰，您了解这两位吗？”
“抱歉，我不了解。如果你不告诉我，我甚至不知道冯·波尔高到这里来了，我也从来没有听过列支敦士登领主的情况。”
“实际上是个好消息。如果他被抓住并处决，这个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地区，所以他有很大可能还活着。”杰式卡分析道。
“谢谢你的热情款待，皮塞克大人。”亨利躬身。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小伙子。我的堡垒欢迎国王的所有支持者，即使有点拥挤也无所谓。”
亨利不想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借口退下，“我想我该上床睡觉了，我该睡在哪里，大人？”
“我为你准备了一间客房。你的房间就在这宫殿里。穿过走廊并上楼，你一眼能看到，房门上挂着一个花环。但各位请先尽情用餐，也许...也许你们想在睡前洗个澡。”
“我的仆人祖查娜为你们准备了浴室，浴室在院子的小屋里，就在水井旁边。”说完，彼得不再打扰两人吃饭，紫雨则是径直走下楼，直奔浴室。
“我太难了，我已经好几天没洗过澡了，我这一路太过于风雨飘摇，我要哭了。”
推开洗浴室的房门，仆人祖查娜正在澡盆前准备热水。
“你好，我可以洗澡吗？”
听到有人问询。
祖查娜停下手中动作，立刻谦卑的弯下身子，恭敬道：“是...是的，大人，我亲自准备了热水和香油精，我还会为你洗衣服！”
不得不说，中世纪贵族的生活待遇实在太好了，即便是现在，紫雨还没有享受到这种帝王般的待遇。
“谢谢。”
“你无需谢我，大人。”祖查娜道：“现在，如果你允许的话，我来为你宽衣......”
“虽说咱也是妹子，但是咱现在带入的男儿身......这这这不好吧......”
【你正在享受沐浴（1小时）】
并没有给紫雨太多选择，视线中突然出现和谐式UI提醒，以及水流哗哗的声音。
真是令人想入非非的画面。
和谐画面结束后，亨利已经完成了洗浴，仆人祖查娜就在一旁忙碌着。
随后便是一段自由度非常高的探索时间，用来熟悉这座城堡的布局，城堡与城堡造型或有不同，但是同一个时代的产物，内部的布局大抵类似。
紫雨熟练的来到卧室，看着房间的布局和周围的环境非常惊叹：“哎，这房间真不错呀，透过窗子能看到远处的田野深林，以及城堡下的小荷塘，这还是个海景房，房间内还有温暖的壁炉，这样的环境真的好爽啊。”
看完风景，紫雨躺在小床上，非常拟真的闭上眼睛，“我得先睡一觉了。”
游戏内的一切都非常贴近现实。
如果长途跋涉且少有睡眠，角色体感就会变得沉重，行动也会略有迟缓。
说明太累了，需要休息。
睡一觉之后，存档的同时，状态也完全恢复过来了。
不过，这次亨利睡下并没有立刻醒来。
而是闪回了一段滤镜猩红的画面，那个画面中亨利淡淡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那个尸体是他前不久杀死的伊斯特万。
亨利手里拿着父亲打造的长剑，就那么凝视着地上的尸体，这时候，身后一个虚影走了出来，“那么，你成功复仇了。”
亨利转身，虚影逐渐清晰，是他的铁匠父亲，“父亲...”
“这让你感觉好些了吗？”
“对！”
亨利重重点头。
“接下来呢？”
“接下来是马可瓦尔，冯·奥利茨......然后是冯·波尔高。还有...”亨利摩挲着手中的长剑，报菜单一样报出一个个名字。
“孩子，这真是你想要的吗？”父亲看着孩子：“无论杀了多少人，你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这里的滤镜打光很有特点。
父亲是黑白色的站在光亮中，而亨利则是被猩红的滤镜所笼罩，一如当初如梦魇般缠绕着亨利的光头冯·奥利茨。
这算不算是一种黑化？
“这就是我想要的。”亨利转过身，看着父亲的眼睛说道。
“你确定吗，亨利？”
父亲的身影缓缓消失，只留下亨利站在原地看着伊斯特万的尸体。
这段内容很独特。
像是亨利内心的独白。
又像是因玩家左右了选择而造成的蝴蝶效应。
‘斩草除根就没有冤冤相报了’
‘前面有点天真了斩草除根只能说或许可以不冤冤相报同时你也做好被斩草除根的准备，你的对手并不会因为你斩草除根就不会出现了，懂得掌控局势的人才是常胜将军’
‘你每一次的选择，梦里出现的场景跟对话都会不一样...’
......
观众们讨论声中。
亨利一声惊呼，从噩梦中惊醒。
“呼！”
睁开眼，亨利不解的看着女仆，“呃...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叫醒我？”
“是...是的...”
女仆祖查娜有些紧张：“侯爵要召唤你，大人。你和另一位先生。”
“你是指杰式卡吗？”
“我猜是的，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正在庭院里等待，我正要去处理他的伤口。”
“凯特琳呢？”
“就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夫人吗？我不知道，我想我见过她和我们队长在一起。”
“很好，我这就去。”
“你走之前，我给你带了点早餐，以防你饿了。”
这样的女仆请给我来一车。
不，两三车才够。
紫雨羡慕坏了。
这也太贴心了。
“我是不是太大胆了？”女仆试探问。
“不，当然不会，谢谢。”
亨利见女仆还没有离开的意思，问：“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爵士。”
“那你为什么还站在这里？”
亨利不解。
“你还没有打发我离开，爵士。”
女仆微微躬身，等待指令。
爽了。
这下观众们也看爽了。
这样的女仆太有趣了。
恨不得现在就穿越中世界拉一车回来。
“啊，明白了，你可以走了，谢谢。”
亨利反应过来。
“嘿嘿，我其实挺喜欢看这种剧情演绎的情节的，因为我代入亨利的时候，是没办法将亨利那种呆萌感演绎出来。”
紫雨笑嘻嘻的，完全沉醉其中。
“谢谢你，爵士。”
女仆离开了。
但总给人一种调戏小伙子的错觉。
下了塔楼。
紫雨在院落中找到了杰式卡：“情况如何啊，队长？”
“你觉得如何？不太好，你呢，年轻人？”
杰式卡坐在铁匠铺子前的板凳上，赤裸着上半身。
“我嘛...洗澡睡觉一条龙，状态好的不得了呢！”
紫雨笑着回应：“你这副钢铁之躯看起来恢复的不错。”
“不，要我说，这副钢铁之躯已经锈迹斑斑了。”
杰式卡谦虚了一句，然后说起正事：“话不多说，据我所知，约布斯特已经回到了城堡。”
“这也是我下来的原因，他们正在等我们。”
对此，杰式卡很有耐心，“那就让他们再等等吧，我得先拾到一下自己，并让凯特琳备马。”
“备马？”
紫雨察觉到了什么。
“我总认为会有麻烦，约布斯特变脸比变天还快。”杰式卡：“按照如今的局势，即使是拜访我的父母，我也宁愿让马等在那里。”
谨慎。
不愧是能活到现在的老油条。
紫雨跟杰式卡接触的越久，越觉得自己这样的现代人跟历史名将的差距。
光是考虑的东西，就比她多太多。
当然。
这也是因为现代环境比较和平，普通人的警惕心逐渐减少并消散。
杰式卡长期生活在战乱当中。
自然不一样。
“你的酒鬼呢，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她问。
“不， 没有问他去了哪里，但他们似乎希望他尽量走远一点...我一点也不意外，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理想的客人。”杰式卡摇头。
“嗯...至少约布斯特可能知道他在哪。”
“有可能，说实话，这是与他交谈的唯一原因。”杰式卡摊手。
“我真的应该自己去见约布斯特吗？他可是侯爵。”紫雨有些顾虑，她觉得身边没有杰式卡这个老油条在身边，怕是要被约布斯特把裤衩颜色都套出来。
“那又怎样？你比我更了解他，你在拉泰见过他， 我对他的了解都是道听途说。”
“好吧，但他派人来叫我们两个，这不妥吧？”她还是有些顾虑。
“是有点奇怪，我想。但你必须明白，我这么做是为了我们好，我和侯爵相处的时间越短越好。”
“行，那我去了。”
紫雨转身离开，上了另一侧的塔楼。
推开二楼的门。
约布斯特正在用羽毛笔批奏折...
是的，从紫雨的角度来看，他的行为就像是皇帝批折子一样。
手下一张张折子递过来，他轻扫几眼，然后动笔，门被推开，他头也没抬，“亨利。”
亨利进门后做了个标准的礼仪。
“杰式卡队长在那里？”
约布斯特年龄约莫四五十岁左右，无论是服饰还是气质，都与场中其他人有着明显的区别，这是老贵族。
“嗯...他有事。”
亨利斟酌片刻，回应。
“我收到了报告，说冯·波尔高的旗帜在我亲爱的堂弟西吉斯蒙德的营地飘扬。”约布斯特切入的话题点很有意思：“所以我猜，特洛斯基的谈判进展并不顺利？”
“对，大人...抱歉没能给您带来好消息。”
亨利有些紧张，都不敢抬头看这位老贵族了。
“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相信你至少有些事情可以报告。”约布斯特倒是非常的淡定，他先是摆手驱散递折子的手下，然后双手拢在一起放在桌上，抬头看着亨利，眼睛里透着精明的色彩：
“说来听听——特洛斯基和冯·波尔高发生了什么事？”
咚咚！
没来由的两阵鼓点让人心中一紧。
亨利没有太多犹豫，直言道：“波尔高对我们情报不感兴趣！当我们最终到达特洛斯基时，他早已和西吉斯蒙德达成了协议，但他当时都没有告诉我和汉斯爵士，他甚至还利用我们为他办龌龊之事。”
“最后一切都搞砸了，我们也被关进了地牢。至少我被关进去了...他们把卡蓬大人带走了。事实上，这就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我们在追踪冯·波尔高。”
“我听说了，但我很想知道细节。”
约布斯特点头，回忆道：“距离我们在拉泰的会面已经很久...现在你出现在这里，身边还有一位出乎意料的客人。”
亨利知道他话中指的人是杰式卡，亨利解释：“我和杰式卡初次见面时不太愉快，他们派他去特洛斯基制造麻烦，而我们恰好相遇了。”
“我们交了手，我只能感谢上帝，我们没有杀死对方。”
约布斯特：“嗯...是谁向杰式卡下达的命令？你知道吗？”
“我猜可能是兰贝格......的扬·索科尔?”
“嗯，这就说的通了，他总是很顽固。”
约布斯特这话暴露了他并不知道保皇派这边所有势力的动向和消息，这让亨利不解：“请原谅，大人，但您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不是同一条战线上的吗？”
这保皇派怎么给人一种不太团结的样子？
反观反皇派，所有领主都以西吉斯蒙德为最高权力，全心为其办事。
而保皇派这边，似乎每个领主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而选择保皇更像是不得已而为的事情，如果可能，紫雨相信这群保皇派一定是两边的烂事都不参与，圈地自萌。
“记住，我亲爱的堂弟，瓦茨拉夫国王陛下，有很多支持者。”
约布斯特非常委婉：“而他们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在保护他。”
说人话就是各自为战。
“我理解，这看起来很复杂。”
“恰恰相反，一切都很简单。如果我能把他们都召集到一个宴会厅，让他们饱尝美酒和鹿肉——他们会当场达成协议。”
这也太自信了，紫雨麻了，约布斯特看起来不够靠谱的样子，太理想化了，像是温床上成长起来的顶尖贵族，给以一种何不食肉糜的既视感。
如果保皇派真的如他所说只要召集一起，好吃好喝招待一顿就拧成一股绳，也不至于现在被反皇派各种出兵剿灭。
“我们继续吧，我听说了一些关于木枷和偷猎的事情，你和汉斯大人究竟闹出了什么事？”约布斯特的消息网不简单，这些小事情竟然也知道。
一想到那些不愉快的经历，紫雨只想找个地缝钻一钻，现在还要她说出来，这可太难受了。
“事情一开始就出了问题，我们遭到了伏击，信也丢了。卡蓬大人和我能活着离开已是幸运，但特洛斯基没有人相信我们是信使。”
“冯·波尔高拒绝援助一个需要帮助的贵族？对他这样地位的人来说，这似乎很卑劣......”约布斯特有些惊讶。
亨利更尴尬了，“呃...说实话，卡蓬大人当时看起来并不像个贵族。我们在池塘里洗澡遭到了伏击，然后逃进山林...所以，我们看起来真像一对乞丐。”
“原来。”
约布斯特点头：“但平民和天选的贵族对耻辱的看法是不同的，无论如何，你确定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告诉我吗？”
“您可能应该知道伊斯特万·托思曾经为冯·波尔高效力！”
听到亨利说这话，紫雨绷不住了，“呀，亨利怎么什么话都说啊，真就一点不带保留的？”
“他是谁？”
结果，约布斯特竟不知伊斯特万何许人也。
亨利只能进一步解释：“他是西吉斯蒙德的一大亲信，他在拉泰周围掀起了风浪。”
“哦，瀚纳仕和拉德季提到过这样一个人，他们甚至愚蠢的放走了他。”约布斯特想起来了。
“他们不得不这样，他们向他许诺了。”
“是的，好吧...实际上，有人对这个世界仍然具有如此天真的想法，这令人欣慰。”约布斯特有些阴阳怪气。
“这次没人放他走，他死了。”
亨利淡淡道。
“非常好，据我所知，他是个强盗，也是个杀人凶手，不应该和他这样的人打交道。”话题突然转向，转到了杰式卡身上，非常的生硬，亨利不知道为何此时约布斯特会说这话，耿直的直接问：
“你是说杰式卡吗？”
“杰式卡忠于瓦茨拉夫，因此，他不是强盗或杀人凶手，而是我们国王的忠实仆人，身先士卒反抗国王的敌人。”评价很高，但很敷衍：“还是不说这个了，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大人。
“真的吗？”约布斯特上下打量亨利，“我的宫廷信使、传递好坏消息的线人——列支敦士登的约翰，神秘的失联了，所以我现在得到的每一条情报都很珍贵。”
“顺便说一下，你说过你们曾被关在冯·波尔高的地牢里，我可以想象他们是怎么对待你们的。”
“告诉我，你泄露了什么情报？”
你打野！
你这不是全都知道吗？
还各种引导让亨利主动说？
这人有毛病。
紫雨如是评价道。
于是，亨利不得不再将被关在冯·波尔高地牢，受刑，说出一些秘密的事全部说出来。
这下是真掏干净了，一点都没有隐瞒。
甚至，给人一种感觉。
说了这么多。
其实约布斯特就是想确认是不是亨利他们出卖了他最忠实的手下。
“你无需感到羞愧，我觉得期望某人在受到折磨时保守秘密，这个要求实在太苛刻了。”
听到这话，亨利更局促了，“但是列支敦士登大人...如果他因为我们而被杀害呢？”
“扬直接进入了虎穴，他知道那里的风险。”
得到自己的想要的情报，约布斯特已经没有太多耐心，“谢谢你的消息，你想走就可以走了，如果你想留在堡垒里，我会很高兴。”
“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加入前往拉泰的使节团，我相信你早想回家了。”
紫雨在这话中听到了信任破碎的声音。
“不，我现在还不能回家，我得拯救汉斯大人！我承诺过要保护他！”亨利一百个不愿意。
“想法很高尚，但你不要担心卡蓬大人，我肯定冯·波尔高把他困在了一个镀金的笼子里。”
“但我承诺过，大人。”
亨利非常坚定。
“我明白，但是说实话，卡蓬大人比你我都要更安全。现在最明智的做法是等待对方索要赎金......”
嘎吱——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
全副武装的杰式卡出现在房间。
......
......
对于亨利的问话，彼得觉得很奇怪：“你这是什么问题？你怀疑我对国王不忠？”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亨利立刻解释。
“亨利有时候说话没有分寸，大人！”
凯特琳为亨利解围。
“没关系...说实话，我们都清楚瓦茨拉夫国王并不是他父亲查理那样的明君。”彼得摊手：“但世道就是如此，历史上多的是德不配位的君王。他们的血统比才干重要，他不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那又怎么样？”
“在我看来，君主制首先应该能够保证国家的和平，君主最大的资产就是它的合法性！”
亨利显然是收到了伊斯特万谈话的影响，他反驳彼得：“但如果君主真的无才无德呢？如果他是疯子，怎么办？”
“就这么说吧...小伙子，没有人能长生不死。”
“尤其是昏君，对吗，大人？”杰式卡接话。
“那我们呢？我们现在怎么办？”亨利问。
“侯爵肯定会想和你们谈谈这个，但他最早也得明天才能回到城堡。”彼得看向几人：“我希望你们不会拒绝在这里过夜的邀请？”
“只是个邀请吗？所以，如果我们拒绝，你就会让我们走？”杰式卡永远看的更清楚，紫雨就没有想到彼得话语中还有这个意思，她单纯的以为这个领主邀请他们过夜。
“嗯...侯爵的确让我在他回来之前好生招待你们，主要是为了安全起见。”彼得很委婉，有时候委婉也是一种肯定的答复。
凯特琳并没有就这么被糊弄过去，她继续追问：“谁的安全？”
“问得好，我想，是你们的安全。”
“嗯，那好吧，反正我也走不动了。”杰式卡给了彼得一个台阶。
但亨利显然更关心好兄弟汉斯的安全，“大人，我们来到这里还有一件事。冯·波尔高将我的主人皮克斯坦因的汉斯·卡蓬爵士扣押为人质。我们还得提醒约布斯特的盟友列支敦士登的约翰，您了解这两位吗？”
“抱歉，我不了解。如果你不告诉我，我甚至不知道冯·波尔高到这里来了，我也从来没有听过列支敦士登领主的情况。”
“实际上是个好消息。如果他被抓住并处决，这个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地区，所以他有很大可能还活着。”杰式卡分析道。
“谢谢你的热情款待，皮塞克大人。”亨利躬身。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小伙子。我的堡垒欢迎国王的所有支持者，即使有点拥挤也无所谓。”
亨利不想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借口退下，“我想我该上床睡觉了，我该睡在哪里，大人？”
“我为你准备了一间客房。你的房间就在这宫殿里。穿过走廊并上楼，你一眼能看到，房门上挂着一个花环。但各位请先尽情用餐，也许...也许你们想在睡前洗个澡。”
“我的仆人祖查娜为你们准备了浴室，浴室在院子的小屋里，就在水井旁边。”说完，彼得不再打扰两人吃饭，紫雨则是径直走下楼，直奔浴室。
“我太难了，我已经好几天没洗过澡了，我这一路太过于风雨飘摇，我要哭了。”
推开洗浴室的房门，仆人祖查娜正在澡盆前准备热水。
“你好，我可以洗澡吗？”
听到有人问询。
祖查娜停下手中动作，立刻谦卑的弯下身子，恭敬道：“是...是的，大人，我亲自准备了热水和香油精，我还会为你洗衣服！”
不得不说，中世纪贵族的生活待遇实在太好了，即便是现在，紫雨还没有享受到这种帝王般的待遇。
“谢谢。”
“你无需谢我，大人。”祖查娜道：“现在，如果你允许的话，我来为你宽衣......”
“虽说咱也是妹子，但是咱现在带入的男儿身......这这这不好吧......”
【你正在享受沐浴（1小时）】
并没有给紫雨太多选择，视线中突然出现和谐式UI提醒，以及水流哗哗的声音。
真是令人想入非非的画面。
和谐画面结束后，亨利已经完成了洗浴，仆人祖查娜就在一旁忙碌着。
随后便是一段自由度非常高的探索时间，用来熟悉这座城堡的布局，城堡与城堡造型或有不同，但是同一个时代的产物，内部的布局大抵类似。
紫雨熟练的来到卧室，看着房间的布局和周围的环境非常惊叹：“哎，这房间真不错呀，透过窗子能看到远处的田野深林，以及城堡下的小荷塘，这还是个海景房，房间内还有温暖的壁炉，这样的环境真的好爽啊。”
看完风景，紫雨躺在小床上，非常拟真的闭上眼睛，“我得先睡一觉了。”
游戏内的一切都非常贴近现实。
如果长途跋涉且少有睡眠，角色体感就会变得沉重，行动也会略有迟缓。
说明太累了，需要休息。
睡一觉之后，存档的同时，状态也完全恢复过来了。
不过，这次亨利睡下并没有立刻醒来。
而是闪回了一段滤镜猩红的画面，那个画面中亨利淡淡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那个尸体是他前不久杀死的伊斯特万。
亨利手里拿着父亲打造的长剑，就那么凝视着地上的尸体，这时候，身后一个虚影走了出来，“那么，你成功复仇了。”
亨利转身，虚影逐渐清晰，是他的铁匠父亲，“父亲...”
“这让你感觉好些了吗？”
“对！”
亨利重重点头。
“接下来呢？”
“接下来是马可瓦尔，冯·奥利茨......然后是冯·波尔高。还有...”亨利摩挲着手中的长剑，报菜单一样报出一个个名字。
“孩子，这真是你想要的吗？”父亲看着孩子：“无论杀了多少人，你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这里的滤镜打光很有特点。
父亲是黑白色的站在光亮中，而亨利则是被猩红的滤镜所笼罩，一如当初如梦魇般缠绕着亨利的光头冯·奥利茨。
这算不算是一种黑化？
“这就是我想要的。”亨利转过身，看着父亲的眼睛说道。
“你确定吗，亨利？”
父亲的身影缓缓消失，只留下亨利站在原地看着伊斯特万的尸体。
这段内容很独特。
像是亨利内心的独白。
又像是因玩家左右了选择而造成的蝴蝶效应。
‘斩草除根就没有冤冤相报了’
‘前面有点天真了斩草除根只能说或许可以不冤冤相报同时你也做好被斩草除根的准备，你的对手并不会因为你斩草除根就不会出现了，懂得掌控局势的人才是常胜将军’
‘你每一次的选择，梦里出现的场景跟对话都会不一样...’
......
观众们讨论声中。
亨利一声惊呼，从噩梦中惊醒。
“呼！”
睁开眼，亨利不解的看着女仆，“呃...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叫醒我？”
“是...是的...”
女仆祖查娜有些紧张：“侯爵要召唤你，大人。你和另一位先生。”
“你是指杰式卡吗？”
“我猜是的，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正在庭院里等待，我正要去处理他的伤口。”
“凯特琳呢？”
“就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夫人吗？我不知道，我想我见过她和我们队长在一起。”
“很好，我这就去。”
“你走之前，我给你带了点早餐，以防你饿了。”
这样的女仆请给我来一车。
不，两三车才够。
紫雨羡慕坏了。
这也太贴心了。
“我是不是太大胆了？”女仆试探问。
“不，当然不会，谢谢。”
亨利见女仆还没有离开的意思，问：“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爵士。”
“那你为什么还站在这里？”
亨利不解。
“你还没有打发我离开，爵士。”
女仆微微躬身，等待指令。
爽了。
这下观众们也看爽了。
这样的女仆太有趣了。
恨不得现在就穿越中世界拉一车回来。
“啊，明白了，你可以走了，谢谢。”
亨利反应过来。
“嘿嘿，我其实挺喜欢看这种剧情演绎的情节的，因为我代入亨利的时候，是没办法将亨利那种呆萌感演绎出来。”
紫雨笑嘻嘻的，完全沉醉其中。
“谢谢你，爵士。”
女仆离开了。
但总给人一种调戏小伙子的错觉。
下了塔楼。
紫雨在院落中找到了杰式卡：“情况如何啊，队长？”
“你觉得如何？不太好，你呢，年轻人？”
杰式卡坐在铁匠铺子前的板凳上，赤裸着上半身。
“我嘛...洗澡睡觉一条龙，状态好的不得了呢！”
紫雨笑着回应：“你这副钢铁之躯看起来恢复的不错。”
“不，要我说，这副钢铁之躯已经锈迹斑斑了。”
杰式卡谦虚了一句，然后说起正事：“话不多说，据我所知，约布斯特已经回到了城堡。”
“这也是我下来的原因，他们正在等我们。”
对此，杰式卡很有耐心，“那就让他们再等等吧，我得先拾到一下自己，并让凯特琳备马。”
“备马？”
紫雨察觉到了什么。
“我总认为会有麻烦，约布斯特变脸比变天还快。”杰式卡：“按照如今的局势，即使是拜访我的父母，我也宁愿让马等在那里。”
谨慎。
不愧是能活到现在的老油条。
紫雨跟杰式卡接触的越久，越觉得自己这样的现代人跟历史名将的差距。
光是考虑的东西，就比她多太多。
当然。
这也是因为现代环境比较和平，普通人的警惕心逐渐减少并消散。
杰式卡长期生活在战乱当中。
自然不一样。
“你的酒鬼呢，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她问。
“不， 没有问他去了哪里，但他们似乎希望他尽量走远一点...我一点也不意外，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理想的客人。”杰式卡摇头。
“嗯...至少约布斯特可能知道他在哪。”
“有可能，说实话，这是与他交谈的唯一原因。”杰式卡摊手。
“我真的应该自己去见约布斯特吗？他可是侯爵。”紫雨有些顾虑，她觉得身边没有杰式卡这个老油条在身边，怕是要被约布斯特把裤衩颜色都套出来。
“那又怎样？你比我更了解他，你在拉泰见过他， 我对他的了解都是道听途说。”
“好吧，但他派人来叫我们两个，这不妥吧？”她还是有些顾虑。
“是有点奇怪，我想。但你必须明白，我这么做是为了我们好，我和侯爵相处的时间越短越好。”
“行，那我去了。”
紫雨转身离开，上了另一侧的塔楼。
推开二楼的门。
约布斯特正在用羽毛笔批奏折...
是的，从紫雨的角度来看，他的行为就像是皇帝批折子一样。
手下一张张折子递过来，他轻扫几眼，然后动笔，门被推开，他头也没抬，“亨利。”
亨利进门后做了个标准的礼仪。
“杰式卡队长在那里？”
约布斯特年龄约莫四五十岁左右，无论是服饰还是气质，都与场中其他人有着明显的区别，这是老贵族。
“嗯...他有事。”
亨利斟酌片刻，回应。
“我收到了报告，说冯·波尔高的旗帜在我亲爱的堂弟西吉斯蒙德的营地飘扬。”约布斯特切入的话题点很有意思：“所以我猜，特洛斯基的谈判进展并不顺利？”
“对，大人...抱歉没能给您带来好消息。”
亨利有些紧张，都不敢抬头看这位老贵族了。
“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相信你至少有些事情可以报告。”约布斯特倒是非常的淡定，他先是摆手驱散递折子的手下，然后双手拢在一起放在桌上，抬头看着亨利，眼睛里透着精明的色彩：
“说来听听——特洛斯基和冯·波尔高发生了什么事？”
咚咚！
没来由的两阵鼓点让人心中一紧。
亨利没有太多犹豫，直言道：“波尔高对我们情报不感兴趣！当我们最终到达特洛斯基时，他早已和西吉斯蒙德达成了协议，但他当时都没有告诉我和汉斯爵士，他甚至还利用我们为他办龌龊之事。”
“最后一切都搞砸了，我们也被关进了地牢。至少我被关进去了...他们把卡蓬大人带走了。事实上，这就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我们在追踪冯·波尔高。”
“我听说了，但我很想知道细节。”
约布斯特点头，回忆道：“距离我们在拉泰的会面已经很久...现在你出现在这里，身边还有一位出乎意料的客人。”
亨利知道他话中指的人是杰式卡，亨利解释：“我和杰式卡初次见面时不太愉快，他们派他去特洛斯基制造麻烦，而我们恰好相遇了。”
“我们交了手，我只能感谢上帝，我们没有杀死对方。”
约布斯特：“嗯...是谁向杰式卡下达的命令？你知道吗？”
“我猜可能是兰贝格......的扬·索科尔?”
“嗯，这就说的通了，他总是很顽固。”
约布斯特这话暴露了他并不知道保皇派这边所有势力的动向和消息，这让亨利不解：“请原谅，大人，但您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不是同一条战线上的吗？”
这保皇派怎么给人一种不太团结的样子？
反观反皇派，所有领主都以西吉斯蒙德为最高权力，全心为其办事。
而保皇派这边，似乎每个领主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而选择保皇更像是不得已而为的事情，如果可能，紫雨相信这群保皇派一定是两边的烂事都不参与，圈地自萌。
“记住，我亲爱的堂弟，瓦茨拉夫国王陛下，有很多支持者。”
约布斯特非常委婉：“而他们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在保护他。”
说人话就是各自为战。
“我理解，这看起来很复杂。”
“恰恰相反，一切都很简单。如果我能把他们都召集到一个宴会厅，让他们饱尝美酒和鹿肉——他们会当场达成协议。”
这也太自信了，紫雨麻了，约布斯特看起来不够靠谱的样子，太理想化了，像是温床上成长起来的顶尖贵族，给以一种何不食肉糜的既视感。
如果保皇派真的如他所说只要召集一起，好吃好喝招待一顿就拧成一股绳，也不至于现在被反皇派各种出兵剿灭。
“我们继续吧，我听说了一些关于木枷和偷猎的事情，你和汉斯大人究竟闹出了什么事？”约布斯特的消息网不简单，这些小事情竟然也知道。
一想到那些不愉快的经历，紫雨只想找个地缝钻一钻，现在还要她说出来，这可太难受了。
“事情一开始就出了问题，我们遭到了伏击，信也丢了。卡蓬大人和我能活着离开已是幸运，但特洛斯基没有人相信我们是信使。”
“冯·波尔高拒绝援助一个需要帮助的贵族？对他这样地位的人来说，这似乎很卑劣......”约布斯特有些惊讶。
亨利更尴尬了，“呃...说实话，卡蓬大人当时看起来并不像个贵族。我们在池塘里洗澡遭到了伏击，然后逃进山林...所以，我们看起来真像一对乞丐。”
“原来。”
约布斯特点头：“但平民和天选的贵族对耻辱的看法是不同的，无论如何，你确定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告诉我吗？”
“您可能应该知道伊斯特万·托思曾经为冯·波尔高效力！”
听到亨利说这话，紫雨绷不住了，“呀，亨利怎么什么话都说啊，真就一点不带保留的？”
“他是谁？”
结果，约布斯特竟不知伊斯特万何许人也。
亨利只能进一步解释：“他是西吉斯蒙德的一大亲信，他在拉泰周围掀起了风浪。”
“哦，瀚纳仕和拉德季提到过这样一个人，他们甚至愚蠢的放走了他。”约布斯特想起来了。
“他们不得不这样，他们向他许诺了。”
“是的，好吧...实际上，有人对这个世界仍然具有如此天真的想法，这令人欣慰。”约布斯特有些阴阳怪气。
“这次没人放他走，他死了。”
亨利淡淡道。
“非常好，据我所知，他是个强盗，也是个杀人凶手，不应该和他这样的人打交道。”话题突然转向，转到了杰式卡身上，非常的生硬，亨利不知道为何此时约布斯特会说这话，耿直的直接问：
“你是说杰式卡吗？”
“杰式卡忠于瓦茨拉夫，因此，他不是强盗或杀人凶手，而是我们国王的忠实仆人，身先士卒反抗国王的敌人。”评价很高，但很敷衍：“还是不说这个了，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大人。
“真的吗？”约布斯特上下打量亨利，“我的宫廷信使、传递好坏消息的线人——列支敦士登的约翰，神秘的失联了，所以我现在得到的每一条情报都很珍贵。”
“顺便说一下，你说过你们曾被关在冯·波尔高的地牢里，我可以想象他们是怎么对待你们的。”
“告诉我，你泄露了什么情报？”
你打野！
你这不是全都知道吗？
还各种引导让亨利主动说？
这人有毛病。
紫雨如是评价道。
于是，亨利不得不再将被关在冯·波尔高地牢，受刑，说出一些秘密的事全部说出来。
这下是真掏干净了，一点都没有隐瞒。
甚至，给人一种感觉。
说了这么多。
其实约布斯特就是想确认是不是亨利他们出卖了他最忠实的手下。
“你无需感到羞愧，我觉得期望某人在受到折磨时保守秘密，这个要求实在太苛刻了。”
听到这话，亨利更局促了，“但是列支敦士登大人...如果他因为我们而被杀害呢？”
“扬直接进入了虎穴，他知道那里的风险。”
得到自己的想要的情报，约布斯特已经没有太多耐心，“谢谢你的消息，你想走就可以走了，如果你想留在堡垒里，我会很高兴。”
“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加入前往拉泰的使节团，我相信你早想回家了。”
紫雨在这话中听到了信任破碎的声音。
“不，我现在还不能回家，我得拯救汉斯大人！我承诺过要保护他！”亨利一百个不愿意。
“想法很高尚，但你不要担心卡蓬大人，我肯定冯·波尔高把他困在了一个镀金的笼子里。”
“但我承诺过，大人。”
亨利非常坚定。
“我明白，但是说实话，卡蓬大人比你我都要更安全。现在最明智的做法是等待对方索要赎金......”
嘎吱——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
全副武装的杰式卡出现在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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