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大婚与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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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大婚自是要隆重的,徽柔与曹评的婚事率先进行,毕竟徽柔身为长姐,赵幼悟的婚事自然不好越过她去,故而也只能加快操办。
    在婚事正式举行之前,赵祯特意为徽柔举办了一场隆重非凡的册封礼,晋封徽柔为兖国公主。
    当日,百官齐聚,纷纷拜表称贺,场面盛大至极。
    徽柔由此成为大宋开国以来,首位享有册封礼的公主,这等殊荣,堪称独一无二。
    然后在婚前,曹评由赵祯亲自召见,不仅赐下宝玉腰带、银制器皿百对、红罗百匹及白银万两。
    还如一位老父亲般,语重心长地叮嘱曹评,定要好好对待徽柔,不可有丝毫怠慢。
    依照礼制,驸马迎亲之时,可骑乘一匹装饰着金荔枝花纹的骏马,配备金丝猴皮马鞍及丝线马鞭。
    迎亲队伍更是阵容庞大,包含五十人的宫廷乐队,另有“水路”仪仗队及天武军抬轿。
    公主轿子为朱红色金铜装饰,雕刻云凤花纹,高五尺、长八尺,可容六人,四周垂珠帘,由十二人抬行。
    婚礼当日,曹评先穿便服至和宁门,换官服后至东华门,携大雁及币帛赴公主宫殿迎娶。
    回程则是由曹皇后、赵曦和赵昶他们,率九龙轿及仪仗队护送,随行仆从持灯笼、扇子等器物。
    一路浩浩荡荡,将徽柔送至曹家,主要是赵祯花费了数十万缗钱为徽柔建造的府邸,还尚未建造完成,要过段时间才能入住。
    要说赵祯这次真是舍得,定下徽柔出嫁后,月给千贯,待遇如同皇太子。
    来到曹家过后,新人以同心结彩缎牵行,反向进退参拜家庙。
    只不过君臣之分,徽柔在曹氏家庙当中,是可以不跪的。
    之后,礼官抛撒钱果,寓意着新人的生活富足美满。
    新人共饮合卺酒,而后将酒杯掷于床下,象征着阴阳调和,夫妻和睦。
    接着,新人剪下彼此的一缕头发绾结在一起,寓意着结发同心,白头偕老。
    婚后三日,徽柔与曹评入宫谢恩,赵祯再次慷慨赏赐金银,并设下盛大宴会庆贺。
    至此,这桩备受瞩目的婚事,才算圆满结束。
    只是这一场婚事办下来,顾鹤满心感慨,他同顾廷煜等人,竟比曹评和徽柔这对新人还要疲惫不堪。
    因为要忙着安抚李炜,这么个爱情道路的失败者,他这真是跟着送嫁的队伍哭了一路。
    徽柔的婚事热热闹闹地落幕后,紧接着便是赵幼悟与顾廷炜的婚事。
    可赵幼悟所享待遇,与徽柔相比,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虽说赵幼悟也依循惯例,被册封为陈国公主,然而却没有单独为她举办册封典礼。
    婚后,她在生活待遇等各方面,也远不及徽柔那般优渥。
    不过,此时的赵幼悟,已然无暇去计较这些待遇的差距。
    张妼晗在亲眼看着女儿出嫁之后,强撑着病体,熬过了三日入宫谢恩,又见了赵幼悟最后一面,便就此香消玉殒。
    这回因为之前被伤到的缘故,赵祯也没有起要追封她为皇后的想法,而是以嫔妃之礼将其下葬了。
    但终究这么多年的感情在那,赵祯还是有一段时间沉浸在了悲痛之中,往日神采奕奕的面容添了几分憔悴,处理朝政时也时常走神,开始回忆起与张妼晗曾经的点点滴滴。
    赵幼悟更是悲痛欲绝,母亲骤然离世,让她仿佛失去了主心骨。
    她守在灵前,哭得几度昏厥,原本就柔弱的身子愈发单薄。
    顾廷炜虽与她尚未有深厚的感情基础,但见她如此伤心,也心生怜惜,日夜陪伴在她身旁,轻声安慰,尽心照料。
    而在这朝夕相伴之中,两人竟也慢慢开始培养出了感情。
    也正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原本打算入宫求助的盛老太太,不得不再次按下念头,耐心等待时机。
    而顾鹤这边,动作却并未因此停歇,他转头便寻到了盛维和盛长梧。
    “虽然现在知道的人不多,可想必应当是瞒不过你们的,只是你们一直未主动来找我,究竟是何打算?是打算默认此事,还是敢怒而不敢言呢?”
    盛维和盛长梧自然明白顾鹤所指何事,两人对视一眼后。
    盛维缓缓开口道:“小侯爷对盛家有莫大的恩情,按理说我不该如此不识好歹。
    只是淑兰终究是我的女儿,为人父母,都盼着女儿能觅得良人,一生顺遂无忧。”
    顾鹤轻笑一声,反问道:“那依你们二位看来,我算不算得上良人?襄阳侯府又是否有能力护她一生周全?”
    两人依旧没有说话,显然在他们心中,这肯定是有一个大大问号的。
    顾鹤见状,神色一正,给出了自己的承诺:“襄阳侯的爵位仅有一个,这确实是我无力改变之事。
    不过,除了爵位,我能给予淑兰的东西还有很多,淑兰入府之后,若不愿住在侯府,也可另择府邸居住,到时一切都由她自己做主。
    一切安排皆按照侯夫人的规格来,我还会将她列入顾家族谱之中,她就是明媒正娶的嫡妻。”
    稍稍停顿了一会,顾鹤又说道:“另外我也知道,这多少是有些委屈了淑兰,除了在聘礼上给足之外,另外我已经奏请了官家。
    到时你们都可随我到黄河治河,等再回来之时,自是可以论功行赏。”
    相比起态度坚决的盛老太太,盛维和盛长梧在听闻顾鹤这一番明确承诺后,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倒不是他们俩真就想卖女求荣,而是因为久处于地位低下的商户阶级,他们对于家族前程的渴望,甚至要比盛竑都要强上几分。
    盛维沉吟片刻,拱手道:“小侯爷如此诚意,实乃淑兰之幸。
    只是婚姻大事,关乎淑兰一生,还望小侯爷容我们回去与淑兰商议一番,再做定夺。”
    顾鹤微微颔首,神色和缓:“这是自然,我给你们三日时间,三日后,我在府上静候佳音。”
    盛维和盛长梧告辞离去,一路上,两人神色凝重。
    盛长梧率先开口:“父亲,小侯爷这般承诺,对淑兰和盛家而言,确实是难得的机遇,可……。”
    盛维没有来回答,等两人回到盛家之后,盛维和盛长梧便立刻将顾鹤的话告知了淑兰。
    随后又语重心长地说道:“淑兰,婚姻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你若愿意,我们自会为你筹备;你若不愿,父亲也绝不会勉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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