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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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布尼尔所说的那样，帕克商会给商人们提供的住所确实算得上是不错了，多恩被安置在一个幽静的小小庭院之中，在竹林的环绕之下，这栋建筑倒真有些异域的情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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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这位帕克商会负责招待的先生费了不少的心思，他极力想要为多恩营造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借此来增进多恩对商会的好感。所有的好感迟早都会转化为切实的利益，而周全的考虑则是不需要支付任何费用，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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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多恩真的来自于东方遥远的大陆，那么这样的细心确实能够让他感动了，但可惜的是，异国的身份只是他的掩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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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放下行李以及戒备之前，多恩先派了自己熟知机械与魔法的手下检查过房间，确认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偷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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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布尼尔就是可以信任的，最大的可能只是对方料到了他有所防备，不想在这么容易被发现的地方留下漏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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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选了长廊中央的房间之后，多恩吩咐自己的仆从退下，留他一个人待在屋子里，这才锁上门，回过身朝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开口：“出来吧，这里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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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音刚落，靠近竹林方向的窗户便被人打开了，阿诺德踩着窗台跳进了屋子里，打量了一番房间里的陈设：“看来他们给你的待遇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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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们眼里的我已经是一个移动的金库了，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多恩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顺手摘下了别在自己领子上的一枚领针，转瞬间，就好像油画上的色彩渐渐褪去一般，他的容貌渐渐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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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东方人柔和的脸最终恢复成了黎戈尼帝国常见的面部轮廓，“要是没有你的这个东西，我的出现恐怕不可能达到这么好的效果，你又一次让我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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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的一个熟人帮了我不小的忙，要我说，是你的演技让这出戏这么有看头，”阿诺德说这话也不算是自谦，在同样的情况下，他不一定能像多恩一样表现自如，“那些东方大陆上的资源，你是确实拥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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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脉可不是吹嘘出来的，如果没有这点资本，我也不敢揽下你的这份差事，”多恩看上去倒是自信满满，虽然很多时候不管是他的行事作风还是思维方式都透着一股子不靠谱的感觉，但在关键的时候，他总还是可靠的，“他们需要异国的货品，而那片大陆的人又需要销路，到头来他们真正缺的，其实就是我这样的中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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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渠道也是一种昂贵的财富，作为中间人的多恩往往可以拿到两头的钱，获得最多的利益。不过不管做这个角色的人能得到多少利益，阿诺德觉得自己是绝不可能尝试亲自去做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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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扮演这种角色的人往往拥有惊人的社交能力，只有这样才能周旋在每一个势力之间，保证各方都能处在一个满意的状态。维护一两个人之间的联系还在阿诺德的能力范围之内，但同时应对多个势力的诉求，就不是他的精力能够支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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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德做不到这一点，但多恩天生就是做这一行的料子，这是个为人类的各种奇妙性格着迷的家伙。他喜欢与各种完全不同的人交谈，也热衷于扮演不同身份地位的人，仿佛能够轻易融入环境的变色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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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阿诺德甚至有点羡慕多恩的天赋，他深知怎样以最轻松的方式活着，和他相比，大多数费力活着的人都显得有几分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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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自己的安全，这个商会是伯克朗的一部分，他们能差遣杀手，”阿诺德倒是不担心多恩在商业方面的天分，他知道对方会找到办法得到商会里的人的信任，最后利用他们的弱点击溃他们，不过他太活跃了，这也让他很容易成为别人的目标，陷入危险，“别在达成自己的目的之前，就被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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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有数，”多恩把玩着那枚小小的领针，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给出了忠告，“倒是你，真的确定要继续收拾黎戈尼帝国的烂摊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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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德挑了挑眉，等着多恩给出一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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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帝国的地下涌动着暗河，足够淹没掉一切的暗河，如果我是你，根本就不会踏进这个死局，”多恩说话之间并没有看着阿诺德，他很少说让人不舒服的话，在不得不说的情况下，他会回避对方的眼神，以此来降低一点对抗性，“你的出现确实缓和了一点现状，但这个帝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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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恩收住了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从窗户外吹进来的风都比两人之间的气氛要温暖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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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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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当然知道，你是那种就算知道这是个烂摊子还是要跳进火坑的人，我都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的责任感，像你这样的人总觉得自己能改变点什么吧，”多恩摇了摇头，并没有因为阿诺德的话感到惊讶，“我就只打算在这个烂摊子垮掉之前捞到足够多的钱，然后抽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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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恩对自己贪婪的坦诚一直都让阿诺德觉得有意思，在商人的价值观里贪婪从来都不是一件耻辱的事情，只要有相称的能力，这份贪婪就可以无穷无尽地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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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的本性就是如此，阿诺德倒也不觉得反感，他笑了一声：“或许在事态恶化之前我也会想办法离开吧，但现在我要做的事情还是避免那种情况的发生，如果给自己留好了退路，就不会尽力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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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你决定抽身的时候，恐怕就太晚了，希望那时候你还有救吧，”多恩调侃的语调里暗藏着深深的担忧，“我最重要的一笔投资可都押在你身上了，要是你出了事，我恐怕要亏得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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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这位帕克商会负责招待的先生费了不少的心思，他极力想要为多恩营造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借此来增进多恩对商会的好感。所有的好感迟早都会转化为切实的利益，而周全的考虑则是不需要支付任何费用，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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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多恩真的来自于东方遥远的大陆，那么这样的细心确实能够让他感动了，但可惜的是，异国的身份只是他的掩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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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放下行李以及戒备之前，多恩先派了自己熟知机械与魔法的手下检查过房间，确认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偷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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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布尼尔就是可以信任的，最大的可能只是对方料到了他有所防备，不想在这么容易被发现的地方留下漏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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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选了长廊中央的房间之后，多恩吩咐自己的仆从退下，留他一个人待在屋子里，这才锁上门，回过身朝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开口：“出来吧，这里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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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音刚落，靠近竹林方向的窗户便被人打开了，阿诺德踩着窗台跳进了屋子里，打量了一番房间里的陈设：“看来他们给你的待遇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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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们眼里的我已经是一个移动的金库了，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多恩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顺手摘下了别在自己领子上的一枚领针，转瞬间，就好像油画上的色彩渐渐褪去一般，他的容貌渐渐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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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东方人柔和的脸最终恢复成了黎戈尼帝国常见的面部轮廓，“要是没有你的这个东西，我的出现恐怕不可能达到这么好的效果，你又一次让我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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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的一个熟人帮了我不小的忙，要我说，是你的演技让这出戏这么有看头，”阿诺德说这话也不算是自谦，在同样的情况下，他不一定能像多恩一样表现自如，“那些东方大陆上的资源，你是确实拥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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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脉可不是吹嘘出来的，如果没有这点资本，我也不敢揽下你的这份差事，”多恩看上去倒是自信满满，虽然很多时候不管是他的行事作风还是思维方式都透着一股子不靠谱的感觉，但在关键的时候，他总还是可靠的，“他们需要异国的货品，而那片大陆的人又需要销路，到头来他们真正缺的，其实就是我这样的中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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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渠道也是一种昂贵的财富，作为中间人的多恩往往可以拿到两头的钱，获得最多的利益。不过不管做这个角色的人能得到多少利益，阿诺德觉得自己是绝不可能尝试亲自去做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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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扮演这种角色的人往往拥有惊人的社交能力，只有这样才能周旋在每一个势力之间，保证各方都能处在一个满意的状态。维护一两个人之间的联系还在阿诺德的能力范围之内，但同时应对多个势力的诉求，就不是他的精力能够支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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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德做不到这一点，但多恩天生就是做这一行的料子，这是个为人类的各种奇妙性格着迷的家伙。他喜欢与各种完全不同的人交谈，也热衷于扮演不同身份地位的人，仿佛能够轻易融入环境的变色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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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阿诺德甚至有点羡慕多恩的天赋，他深知怎样以最轻松的方式活着，和他相比，大多数费力活着的人都显得有几分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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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自己的安全，这个商会是伯克朗的一部分，他们能差遣杀手，”阿诺德倒是不担心多恩在商业方面的天分，他知道对方会找到办法得到商会里的人的信任，最后利用他们的弱点击溃他们，不过他太活跃了，这也让他很容易成为别人的目标，陷入危险，“别在达成自己的目的之前，就被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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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有数，”多恩把玩着那枚小小的领针，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给出了忠告，“倒是你，真的确定要继续收拾黎戈尼帝国的烂摊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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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德挑了挑眉，等着多恩给出一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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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帝国的地下涌动着暗河，足够淹没掉一切的暗河，如果我是你，根本就不会踏进这个死局，”多恩说话之间并没有看着阿诺德，他很少说让人不舒服的话，在不得不说的情况下，他会回避对方的眼神，以此来降低一点对抗性，“你的出现确实缓和了一点现状，但这个帝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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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恩收住了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从窗户外吹进来的风都比两人之间的气氛要温暖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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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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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当然知道，你是那种就算知道这是个烂摊子还是要跳进火坑的人，我都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的责任感，像你这样的人总觉得自己能改变点什么吧，”多恩摇了摇头，并没有因为阿诺德的话感到惊讶，“我就只打算在这个烂摊子垮掉之前捞到足够多的钱，然后抽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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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恩对自己贪婪的坦诚一直都让阿诺德觉得有意思，在商人的价值观里贪婪从来都不是一件耻辱的事情，只要有相称的能力，这份贪婪就可以无穷无尽地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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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的本性就是如此，阿诺德倒也不觉得反感，他笑了一声：“或许在事态恶化之前我也会想办法离开吧，但现在我要做的事情还是避免那种情况的发生，如果给自己留好了退路，就不会尽力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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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你决定抽身的时候，恐怕就太晚了，希望那时候你还有救吧，”多恩调侃的语调里暗藏着深深的担忧，“我最重要的一笔投资可都押在你身上了，要是你出了事，我恐怕要亏得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