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256章 要高价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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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资12%股权，ipo承销金额达201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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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斯达克史上第一笔200亿美元以上规模的ipo诞生了！华夏公司在美上市新高度！”
”（style="display:none
“一周内，连续两家上市期撞车的中型上市公司，因跟随了阿狸巴巴的上市期限，惨遭跌破发行价。分析人士称，纳斯达克市场的热钱现金流正在急剧消褪。请创业者谨慎考虑延期上市，以期待美联储新一轮qe……”
”（style="display:none
“据悉，原定于40天后上市的facebook董事长兼ceo、牛克.蒙扎克果断作出决定，放弃年内上市计划。为等待资本市场现金流复苏，上市计划至少延期6个月以上，请等待最新消息……”
”（style="display:none
（ps：咳，有人居然在书评质问我，为什么在《繁荣末世大逃杀》里，要那么随性地取“蒙扎克”这个名字，还说“蒙”听起来就很像汉人的姓，太草率，很出戏。
”（style="display:none
拜托，我想说他肯定不认识“蒙巴顿”吧（那个当年拆分印巴的人）。读过初中历史课的都知道，蒙巴顿他爷爷叫“巴滕贝格亲王”。到他爹这一代，为了显示自己弃德投英的决心，才放弃了黑森公国的亲王头衔，并且把姓改成了“蒙巴顿”。
”（style="display:none
因为在英语里“mount-”这个词前缀，就等于德语里的“-burg”后缀，两者意思都是“山脉”，比如英语里“山”这个单词就是mountain。德语那些汉堡、纽伦堡、狼堡/沃尔夫斯堡的地名，按照意思来翻译，其实就等于“汉山、纽伦山、狼山”。
”（style="display:none
所以，“扎克伯格”变成“蒙扎克”，只是把一个德语词源的犹太姓，改成用英语表述而已，根本不是某些人说的“生搬硬套了一个汉姓”。既然那里的蒙扎克是要做灭世魔头级的大boss，当然还是稍微避讳一下真人比较好。）
”（style="display:none
眼看着自己ipo收得盆满钵满，还让跟风者纷纷扑街、牛逼对手退避三舍，杰克马的意气风发之状，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纽约花。
”（style="display:none
整整十几天里，纽约的报纸上都是关于他的新闻，把他打造成一个励志楷模。
”（style="display:none
连出租车司机们接-客的时候看到亚裔面孔，都多半会忍不住问一句：“嘿，你是为了阿狸巴巴来的？认识杰克马或者奸雄.冯么？”
”（style="display:none
一时之间，杰克马有一种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跟所有合作对手谈判起来的时候，也姿态愈发强硬起来。
”（style="display:none
冯见雄跟虞美琴，算是鞍前马后地伺候了一周多，陪同出席一切应该陪同的场合，也帮杰克马涨足了面子。一切都消停下来之后，才抽空聊到n站融资的“四方会谈”。
”（style="display:none
这一天，杰克马就在曼哈顿的唐纳德大厦，包了一个60几层上的宴会厅，请了一堆纳斯达克名流，办个鸡尾酒会。
”（style="display:none
酒会间隙，他就把冯见雄和周天音引到vip会客室里，开始谈正事儿。
”（style="display:none
虞美琴并不是n站的人了，她只是以阿狸系的上市律师、及冯见雄妻子的身份，旁听一下。
”（style="display:none
阿狸系这边，杰克马也没多喊人，只是让cfo蔡重信帮他一起谈。
”（style="display:none
桌上没有茶水，所有人都喝着提神的苦艾酒谈事，很有鸡尾酒会谈判的特色。
”（style="display:none
“这是我们的最终ts，我期望得到一个公正的投前估值。我方内部讨论后，认为60亿美元是比较合适的。如果你们愿意注资15亿美元，就可以得到n站融后的20%股权。”
”（style="display:none
客套话说完之后，周天音率先亲手拿出了融资ts，一式两份，分别交给杰克马和蔡重信。最前面还副了一份摘要，方便时间不够的大佬简略地看。
”（style="display:none
至于里面的具体细节，那都是给阿狸投资部门的管理人员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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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价格时，杰克马的眉毛就狠狠一挑，不过没有说话。
”（style="display:none
他只是给蔡重信使了个眼神。
”（style="display:none
蔡重信也轻轻笑了起来，敲打着桌面上的文件说：“小冯，咱明人不说暗话，专业的人就该有专业的态度。你和小虞，确实帮我们阿狸推高承销价、确保ipo规模等方面，做了不少工作。
”（style="display:none
成绩呢，我跟杰克也是看在眼里的。凭良心说，哪怕我们坚持请刘刚来代理，这次也不能做得比你好，说不定价格还没那么优惠。
”（style="display:none
但是，你帮我们多融到了钱，跟你问我们要投资时该值什么价，完全是两码事。我不希望你怀着和稀泥的态度报价……”
”（style="display:none
他也不直说冯见雄报价太高，只说冯见雄态度不专业，然后就把解释的义务推了回来。
”（style="display:none
等蔡重信说完，杰克马才简明扼要地总结性敲打：“小冯，我们也老交情了，坐地起价这种事情做不得的。半年前你帮我拆分支付宝的时候，就拿n站拆分的案例，来说服孙董。
”（style="display:none
当时我也在场，你口口声声从头到尾分析了一遍，证明拆分后的n站依然值40亿美元，而‘得到’只占n站的五分之一左右。你可别告诉我，当初那番话只是说给孙董一个人听的，也别告诉我，你这么平平淡淡运营了半年之后，n站估值就又拔高了三分之一。我可没看到那么明显的数据起色。”
”（style="display:none
杰克马口中提到的孙董，当然是阿狸系的大股东、软银的孙正意了。
”（style="display:none
冯见雄和虞美琴，作为阿狸系上市前、把支付宝拆出去的主要推手、说客，当时解决的最大一个难点，就是说服孙正意接受拆分时的股权置换比例。
”（style="display:none
因为阿狸巴巴一旦拆了之后，孙正意的软银，就只能控制拆后的阿狸巴巴本体了。
”（style="display:none
至于支付宝，将会成为一个“杰克马个人持股50%以上”的独角兽，跟日资的关系就此撇清。
”（style="display:none
所以，站在孙正意的立场上，他是绝对不允许拆分时出现“把支付宝的价值估得偏低、而把阿狸巴巴剩余部分估得偏高”这种情况出现的。他肯定是希望“让杰克马拿出更多的阿狸创始人团队持股，来跟他换取支付宝的独立”。
”（style="display:none
而冯见雄，则要拿出他作为喷神的浑身解数，摆事实讲道理，旁征博引举横向、纵向对标企业，用历史和同行惯例，说服孙正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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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冯见雄奇迹般地做到了，而且做得比历史上的刘大律师更好
”（style="display:none
（当然也有其他财务类谈判专家的功劳，毕竟估值并不是法务谈下来的。阿狸系拆分案中，在保护创始人团队股权比例这方面，功劳最大的肯定是蔡重信，这没有疑问，是他作为cfo，去跟软银斡旋砍价的。冯见雄能做到的，只是比历史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对标律师更好，就够了）
”（style="display:none
当时，杰克马和蔡重信都是跟他一条堑壕里的战友，所以对冯见雄的说辞非常知己知彼。
”（style="display:none
现在半年过后，他们就要拿着冯见雄半年前说服过孙正意的话，来反过来给冯见雄自己压价。
”（style="display:none
“好像有一种回到了7年前，刚刚进大学的时候，跟一个大三的新传院学长，‘连续交换两次立场，但依然要喷赢对方’的场景呢。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啊，作为喷神，要是不能做到‘老子喷赢你之后，交换一个立场，再喷赢你一次’，那还算个屁的喷神！”
”（style="display:none
冯见雄聊着聊着，就觉得浑身的神经都兴奋起来，就跟邓亚萍打乒乓或者郎平扣排球时，打得浑身肌肉自动发抖起来一样。
”（style="display:none
每一次进入这种状态，世界冠军就近在眼前了。
”（style="display:none
……
”（style="display:none
“老马，真是不好意思，我还确实是在这半年里，就找到了一条新的跨圈赛道，所以我觉得n站的最新估值，就是60亿美元才合适。”冯见雄压抑住自己装逼的欲望，逐步推进着话题。
”（style="display:none
蔡重信最后一次确认道：“我们上次就已经充分估算过n站的‘用户质量、用户黏性、跨圈发展天花板’等种种因素了，才给出你45亿的估值——这个估值很厚道了，我们评估古勇将的优酷也只值这么多。
”（style="display:none
而优酷的用户量和总播放时长始终遥遥领先你们，两个数据分别是70%和50%。你们只是在付费用户数方面反超了优酷40%，而且会员转化率远高于他们。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数据，给你45亿已经很好了！”
”（style="display:none
冯见雄一把抹开ts文件，直接指着摘要上倒数的几点，针对性地说：“我知道那些你们都知道，所以我要说的不是那些。n站的独门秘籍，是在于我们已经跟进了‘人工智能视频分发’这个领域，而优酷至今丝毫没有涉足这个功能。这已经不是快慢的问题了，而是有无。
”（style="display:none
为此，我还找《今日头条》的张一鸣麾下，挖了好几个算法工程师，又从快爪那儿弄了些把推送技术和视频结合的小角色，磨合出了一支我们自己的人工智能团队。这条赛道，古勇将一无所知，这才是我说n站远远比优酷值钱的底气。”
”（style="display:none
冯见雄举出的这几个卖点，就使用价值和用户体验来说，确实是很值钱的。
”（style="display:none
因为在互联网移动化持续了两年多之后，越来越多的内容平台方，开始发现用户手机的屏幕太小。
”（style="display:none
跟pc时代相比，手机一屏幕能显示的内容链接，起码比pc时代少了五倍——
”（style="display:none
举个通俗的例子，就像在电脑上看网络小说的时代，某点一个页面可以显示200多本书（连文字推荐位都算上）。
”（style="display:none
可是到了移动阅读时代后，推荐位数量就砍掉了一大半，所以头部聚集的马太效应更明显了，长尾内容更难存在了。这些都是痛点。
”（style="display:none
而视频网站其实比小说网站更惨，因为小说好歹可以靠蚊子腿拉一些流量，而视频是必须给图标，才会有人点的——谁特么会看一条只显示文字标题的视频？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激起用户的点击欲？
”（style="display:none
在2012年，能想到用人工智能，来解决“寸土寸金珍惜推荐位、广告位，提高传达效率”这个问题，确实是一种很牛逼的创新。
”（style="display:none
这种思路，至少把每一个宝贵的推荐位，都差异化利用了起来——咱不再规定网页的某个位置这几天只显示某一个作品。而是根据算法，在不同倾向的用户手机屏幕上，显示不同的作品。
”（style="display:none
对于一个经常看二次元的人，就别浪费他的手机屏幕显示言情剧了。而男频/女频更是要第一时间分开，男人手机上绝不显示女人内容，女人手机上绝不显示男人内容，直接简单粗暴把推荐位效率提高一倍。
”（style="display:none
而目前只有新闻资讯分发领域，进行了这方面的技术尝试。视频网站里，确实没有看到这么远的人，也没人跟进。
”（style="display:none
冯见雄能算是第一个。
”（style="display:none
“呵呵，又是人工智能。小冯啊，这不是给你展示ppt的时候，今年找我卖这个概念的创业者，都快有半打了。”杰克马无奈地摇头嘲讽。
”（style="display:none
他突然觉得冯见雄有些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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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啊。
”（style="display:none
这小子不是从来都言之有物、不卖ppt概念的么？
”（style="display:none
他难道以为靠几个“人工智能”的卖点点缀，就能从他这种老江湖手上多拿到钱？
”（style="display:none
冯见雄却不生气，他显然料到了杰克马会先觉得不屑。
”（style="display:none
所以，他耐心地解释：“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有别人肯定模仿不了的独门优势。”
”（style="display:none
很常见，很通俗的解释。
”（style="display:none
但一点都不出彩，甚至可以说，很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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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马起码见过50个卖ppt的人，在他面前说“我跟其他卖ppt的不一样”。
”（style="display:none
“行，那你倒是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要让我相信，即使古勇将发现了你的‘智能推送分发’布局后，也没法砸钱复制你的路线。
”（style="display:none
你还得让我相信，张一鸣或者宿胖在看穿你的技术路线后，也没法复制。否则，我是不会为一个没有壁垒的创意买单的。”
”（style="display:none
谁都知道创新很重要，但资本就是这么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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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一个创新能证明自己有技术壁垒，或者用户壁垒，或者至少别的任何壁垒，能防住同行的抄抄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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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资本是不会为这样的创新本身，进行高价买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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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只会为一个在同行内排名名词能稳住、并且有防止同行超越的独门绝技的创新，给出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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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哪一个资本不是这样，那么对不起，它不会活到2012年。留下来的，都是这么心狠手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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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斯达克史上第一笔200亿美元以上规模的ipo诞生了！华夏公司在美上市新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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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内，连续两家上市期撞车的中型上市公司，因跟随了阿狸巴巴的上市期限，惨遭跌破发行价。分析人士称，纳斯达克市场的热钱现金流正在急剧消褪。请创业者谨慎考虑延期上市，以期待美联储新一轮q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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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悉，原定于40天后上市的facebook董事长兼ceo、牛克.蒙扎克果断作出决定，放弃年内上市计划。为等待资本市场现金流复苏，上市计划至少延期6个月以上，请等待最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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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咳，有人居然在书评质问我，为什么在《繁荣末世大逃杀》里，要那么随性地取“蒙扎克”这个名字，还说“蒙”听起来就很像汉人的姓，太草率，很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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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我想说他肯定不认识“蒙巴顿”吧（那个当年拆分印巴的人）。读过初中历史课的都知道，蒙巴顿他爷爷叫“巴滕贝格亲王”。到他爹这一代，为了显示自己弃德投英的决心，才放弃了黑森公国的亲王头衔，并且把姓改成了“蒙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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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英语里“mount-”这个词前缀，就等于德语里的“-burg”后缀，两者意思都是“山脉”，比如英语里“山”这个单词就是mountain。德语那些汉堡、纽伦堡、狼堡/沃尔夫斯堡的地名，按照意思来翻译，其实就等于“汉山、纽伦山、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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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扎克伯格”变成“蒙扎克”，只是把一个德语词源的犹太姓，改成用英语表述而已，根本不是某些人说的“生搬硬套了一个汉姓”。既然那里的蒙扎克是要做灭世魔头级的大boss，当然还是稍微避讳一下真人比较好。）
”（style="display:none
眼看着自己ipo收得盆满钵满，还让跟风者纷纷扑街、牛逼对手退避三舍，杰克马的意气风发之状，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纽约花。
”（style="display:none
整整十几天里，纽约的报纸上都是关于他的新闻，把他打造成一个励志楷模。
”（style="display:none
连出租车司机们接-客的时候看到亚裔面孔，都多半会忍不住问一句：“嘿，你是为了阿狸巴巴来的？认识杰克马或者奸雄.冯么？”
”（style="display:none
一时之间，杰克马有一种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跟所有合作对手谈判起来的时候，也姿态愈发强硬起来。
”（style="display:none
冯见雄跟虞美琴，算是鞍前马后地伺候了一周多，陪同出席一切应该陪同的场合，也帮杰克马涨足了面子。一切都消停下来之后，才抽空聊到n站融资的“四方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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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杰克马就在曼哈顿的唐纳德大厦，包了一个60几层上的宴会厅，请了一堆纳斯达克名流，办个鸡尾酒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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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间隙，他就把冯见雄和周天音引到vip会客室里，开始谈正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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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琴并不是n站的人了，她只是以阿狸系的上市律师、及冯见雄妻子的身份，旁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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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系这边，杰克马也没多喊人，只是让cfo蔡重信帮他一起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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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没有茶水，所有人都喝着提神的苦艾酒谈事，很有鸡尾酒会谈判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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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的最终ts，我期望得到一个公正的投前估值。我方内部讨论后，认为60亿美元是比较合适的。如果你们愿意注资15亿美元，就可以得到n站融后的20%股权。”
”（style="display:none
客套话说完之后，周天音率先亲手拿出了融资ts，一式两份，分别交给杰克马和蔡重信。最前面还副了一份摘要，方便时间不够的大佬简略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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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里面的具体细节，那都是给阿狸投资部门的管理人员看的。
”（style="display:none
一听到价格时，杰克马的眉毛就狠狠一挑，不过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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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给蔡重信使了个眼神。
”（style="display:none
蔡重信也轻轻笑了起来，敲打着桌面上的文件说：“小冯，咱明人不说暗话，专业的人就该有专业的态度。你和小虞，确实帮我们阿狸推高承销价、确保ipo规模等方面，做了不少工作。
”（style="display:none
成绩呢，我跟杰克也是看在眼里的。凭良心说，哪怕我们坚持请刘刚来代理，这次也不能做得比你好，说不定价格还没那么优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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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帮我们多融到了钱，跟你问我们要投资时该值什么价，完全是两码事。我不希望你怀着和稀泥的态度报价……”
”（style="display:none
他也不直说冯见雄报价太高，只说冯见雄态度不专业，然后就把解释的义务推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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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蔡重信说完，杰克马才简明扼要地总结性敲打：“小冯，我们也老交情了，坐地起价这种事情做不得的。半年前你帮我拆分支付宝的时候，就拿n站拆分的案例，来说服孙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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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也在场，你口口声声从头到尾分析了一遍，证明拆分后的n站依然值40亿美元，而‘得到’只占n站的五分之一左右。你可别告诉我，当初那番话只是说给孙董一个人听的，也别告诉我，你这么平平淡淡运营了半年之后，n站估值就又拔高了三分之一。我可没看到那么明显的数据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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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马口中提到的孙董，当然是阿狸系的大股东、软银的孙正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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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见雄和虞美琴，作为阿狸系上市前、把支付宝拆出去的主要推手、说客，当时解决的最大一个难点，就是说服孙正意接受拆分时的股权置换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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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阿狸巴巴一旦拆了之后，孙正意的软银，就只能控制拆后的阿狸巴巴本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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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支付宝，将会成为一个“杰克马个人持股50%以上”的独角兽，跟日资的关系就此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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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站在孙正意的立场上，他是绝对不允许拆分时出现“把支付宝的价值估得偏低、而把阿狸巴巴剩余部分估得偏高”这种情况出现的。他肯定是希望“让杰克马拿出更多的阿狸创始人团队持股，来跟他换取支付宝的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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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冯见雄，则要拿出他作为喷神的浑身解数，摆事实讲道理，旁征博引举横向、纵向对标企业，用历史和同行惯例，说服孙正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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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冯见雄奇迹般地做到了，而且做得比历史上的刘大律师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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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其他财务类谈判专家的功劳，毕竟估值并不是法务谈下来的。阿狸系拆分案中，在保护创始人团队股权比例这方面，功劳最大的肯定是蔡重信，这没有疑问，是他作为cfo，去跟软银斡旋砍价的。冯见雄能做到的，只是比历史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对标律师更好，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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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杰克马和蔡重信都是跟他一条堑壕里的战友，所以对冯见雄的说辞非常知己知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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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半年过后，他们就要拿着冯见雄半年前说服过孙正意的话，来反过来给冯见雄自己压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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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一种回到了7年前，刚刚进大学的时候，跟一个大三的新传院学长，‘连续交换两次立场，但依然要喷赢对方’的场景呢。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啊，作为喷神，要是不能做到‘老子喷赢你之后，交换一个立场，再喷赢你一次’，那还算个屁的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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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见雄聊着聊着，就觉得浑身的神经都兴奋起来，就跟邓亚萍打乒乓或者郎平扣排球时，打得浑身肌肉自动发抖起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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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进入这种状态，世界冠军就近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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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真是不好意思，我还确实是在这半年里，就找到了一条新的跨圈赛道，所以我觉得n站的最新估值，就是60亿美元才合适。”冯见雄压抑住自己装逼的欲望，逐步推进着话题。
”（style="display:none
蔡重信最后一次确认道：“我们上次就已经充分估算过n站的‘用户质量、用户黏性、跨圈发展天花板’等种种因素了，才给出你45亿的估值——这个估值很厚道了，我们评估古勇将的优酷也只值这么多。
”（style="display:none
而优酷的用户量和总播放时长始终遥遥领先你们，两个数据分别是70%和50%。你们只是在付费用户数方面反超了优酷40%，而且会员转化率远高于他们。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数据，给你45亿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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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见雄一把抹开ts文件，直接指着摘要上倒数的几点，针对性地说：“我知道那些你们都知道，所以我要说的不是那些。n站的独门秘籍，是在于我们已经跟进了‘人工智能视频分发’这个领域，而优酷至今丝毫没有涉足这个功能。这已经不是快慢的问题了，而是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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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我还找《今日头条》的张一鸣麾下，挖了好几个算法工程师，又从快爪那儿弄了些把推送技术和视频结合的小角色，磨合出了一支我们自己的人工智能团队。这条赛道，古勇将一无所知，这才是我说n站远远比优酷值钱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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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见雄举出的这几个卖点，就使用价值和用户体验来说，确实是很值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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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互联网移动化持续了两年多之后，越来越多的内容平台方，开始发现用户手机的屏幕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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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pc时代相比，手机一屏幕能显示的内容链接，起码比pc时代少了五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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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个通俗的例子，就像在电脑上看网络小说的时代，某点一个页面可以显示200多本书（连文字推荐位都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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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了移动阅读时代后，推荐位数量就砍掉了一大半，所以头部聚集的马太效应更明显了，长尾内容更难存在了。这些都是痛点。
”（style="display:none
而视频网站其实比小说网站更惨，因为小说好歹可以靠蚊子腿拉一些流量，而视频是必须给图标，才会有人点的——谁特么会看一条只显示文字标题的视频？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激起用户的点击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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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2年，能想到用人工智能，来解决“寸土寸金珍惜推荐位、广告位，提高传达效率”这个问题，确实是一种很牛逼的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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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思路，至少把每一个宝贵的推荐位，都差异化利用了起来——咱不再规定网页的某个位置这几天只显示某一个作品。而是根据算法，在不同倾向的用户手机屏幕上，显示不同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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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经常看二次元的人，就别浪费他的手机屏幕显示言情剧了。而男频/女频更是要第一时间分开，男人手机上绝不显示女人内容，女人手机上绝不显示男人内容，直接简单粗暴把推荐位效率提高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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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目前只有新闻资讯分发领域，进行了这方面的技术尝试。视频网站里，确实没有看到这么远的人，也没人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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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见雄能算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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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又是人工智能。小冯啊，这不是给你展示ppt的时候，今年找我卖这个概念的创业者，都快有半打了。”杰克马无奈地摇头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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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觉得冯见雄有些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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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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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不是从来都言之有物、不卖ppt概念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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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道以为靠几个“人工智能”的卖点点缀，就能从他这种老江湖手上多拿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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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见雄却不生气，他显然料到了杰克马会先觉得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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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耐心地解释：“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有别人肯定模仿不了的独门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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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常见，很通俗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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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点都不出彩，甚至可以说，很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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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马起码见过50个卖ppt的人，在他面前说“我跟其他卖ppt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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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你倒是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要让我相信，即使古勇将发现了你的‘智能推送分发’布局后，也没法砸钱复制你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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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得让我相信，张一鸣或者宿胖在看穿你的技术路线后，也没法复制。否则，我是不会为一个没有壁垒的创意买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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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创新很重要，但资本就是这么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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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一个创新能证明自己有技术壁垒，或者用户壁垒，或者至少别的任何壁垒，能防住同行的抄抄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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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资本是不会为这样的创新本身，进行高价买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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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只会为一个在同行内排名名词能稳住、并且有防止同行超越的独门绝技的创新，给出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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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哪一个资本不是这样，那么对不起，它不会活到2012年。留下来的，都是这么心狠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