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橘家少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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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橘家少女（上）
走楼梯是不可能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夏川真诚内心哂笑一声，十指紧扣钢丝绳，提了口气。
“嘶……呼……”
走你！
嗤嗤嗤！
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刹那间撕破天际，夏川真诚急速下坠的身影在墙面上拖曳出细长暗影。
掌心处滋滋迸溅的火花于指间绽开，有些刺眼。
夏川真诚无暇他顾，强劲的狂风扑面而来，吹得他面目扭曲，心脏一阵阵紧缩。
这种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快感，实在是令人血脉偾张。
夏川唇角不自觉上扬，老头子想要我走那么长的阶梯下去，从而磨砺我的耐性？
呵呵，想得倒是挺美，可我偏偏不走寻常路！
就这样，夏川真诚一路火花带闪电地顺着钢丝绳滑落，远处刚从山上下来的天臣家众人，有人隔着老远捕捉到了高空处的一丝异样。
此刻凝眸望去，都是越看越心惊！
“喂，快看西方的登城梯！”有人惊呼出声。
众人齐刷刷转头，等看清晰了，脸色都是霎时一变。
“胡闹！”刀疤脸没沉住气，低喝了一声。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怀疑自己眼睛的人，哪能还不明白。
天边那抹疾速下降的黑影，真的是夏川真诚！
他没有选择走那三千级阶梯，而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选择了最危险也是最快速的方法……高空吊索！
要知道，墙体的高度可是超过一百米的！
几乎没有人能从这样的高度，安全落地。
而且夏川真诚选择这样的方法，是不存在任何保命手段的！
半空中一旦坚持不住松手了，那么等待他的结局只有粉身碎骨！
“他怎么敢的？！”
众人瞠目结舌！
他们这辈子跟着天臣悟历经过无数腥风血雨，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
哪怕是几十年前跟着天臣悟争夺天臣家的家主之位一战中，也没有遇到什么能让他们如此大惊失色。
可今天，却是遇见了。
尽管还隔着很远，众人看着那抹黑点也是心惊肉跳、汗如雨下，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千、千万别出事啊！”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刀疤脸后颈冷汗涔涔。前不久他还在幸灾乐祸夏川真诚乘坐不了电梯了，但现在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夏川家的大少如此人高艺胆大，他打死也不听天臣悟的话，停掉电梯了。
这下好了，夏川真诚一旦因此有所闪失，不用天臣悟说，他自己都得赶着去夏川家切腹请罪了。
这时候众人哪儿还有呆站在这里看戏的心思？
刀疤脸怒踹身边人一脚，急迫道：“还在这看呢？夏川大少要是出了事，你就等着去夏川家切腹请罪吧！”
“不是，龙二哥？我……”这人一脸懵逼，搞不懂龙二干嘛突然踢他。
龙二才不管他，深吸口气冷静下来后，下一刻便化作离弦之箭冲到了最前面跑着。
同时掏出腰间的对讲机，扯着喉咙嘶吼道：“速去通知橘家来人到西方的登城梯下，要快！”
“呃……是！”对讲机对面那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不敢耽误，急忙应了一声。
刀疤脸龙二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但脚下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敢松懈。
他看到夏川真诚已经滑下围墙的50米了！
并且下降的速度还在越变越快！
……
“好，只剩下一半的距离了！再加把劲！”
夏川真诚紧盯愈发清晰的地面，此刻还在不断加速。
掌心固然灼痛得令人难受，但没关系，区区火花算什么？
还没着火呢，他撑得住。
嗤嗤的摩擦声依然在耳边响，夏川真诚置若罔闻。
距离地面还有40米！
30米！
20米！
10米！
在距离地面仅剩10米时，夏川真诚到达极限，掌心中血迹都被摩擦干了，两道火苗倏然窜起！疼得他龇牙咧嘴，全身彻底无力抓紧钢丝绳了。
也罢！
10米而已！
夏川真诚眼神当即一凛，果断松开手，朝有树木草丛的地方俯冲而下。
吱吱！
咔嚓！
枝干断裂声接连炸响，夏川真诚抱头蜷身，着重护住脑袋落下。
砰砰！
哐啷！
最终在遭受多次痛击后，顺利跌落地面。
“咳啊！”一口鲜血喷溅而出，夏川真诚费力地撑起上半身，抹去嘴角的血渍倚靠在树干上喘息，狼狈的脸色很快转为笑容。
“天臣家，下次再也不来了……”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夏川真诚就是单纯不愿再来了。
这才刚进人家门呢，自己就差点丢了半条命。
再来一次，他怕最终没有死在恶魔手上，而是先死在了天臣家。
虽说吊索下来是他自己选的，但这难道不是天臣家逼他的吗？
想起天臣悟那张威严感满满的脸，夏川真诚就想翻白眼。
老头子太坏了。
既然你这么做，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
夏川真诚邪笑一下，刚准备站起来，后方的草丛突然就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仿佛有人在其中穿行。
夏川真诚脸色变了一下，事实也不出他预料，下一刻，一名身着茶色和服的少女出现在了他眼前。
“啊，找到啦！”少女拨开草叶，看见他惊喜地喊了一声。
这让夏川真诚不由愣了一下，找到了什么？我……吗？
他在发愣，而少女在看清夏川真诚仿若落难般，狼狈却仍然难掩原本的帅气样貌后，也同样愣了愣。
好、好帅！
这个外来的哥哥，好帅！
少女不说话，却是盯着夏川真诚目不转睛地看了起来，仿佛没见过帅哥一样。
感受到她痴痴的目光，夏川真诚下意识抬手遮了遮脸，这女人是天臣家中类似女仆之类的人员吗？
话说，她干嘛这样看着自己？
夏川真诚感觉不太自在，起身刚想问她知不知道天臣采一在哪里，侧方的草丛就又有人声传来。
“橙香，有看见人嘛？龙二叔说了，对方很重要，发现了要第一时间带回时雨泽……”
清丽女声伴着刀鞘轻响靠近，夏川真诚脸色一变，瞬间探手抓向眼前的少女。
“咦，人呢？”
又一名少女钻出草丛，捻掉头发上的枝叶环顾周遭一圈后，只见空林寂寂，唯余枝叶轻颤，不由疑惑出声。
转眼间，她身边又冒出几个身影。
男女都有。
一名腰间配刀的中年男子定眼看了眼树下，那里有着较为显眼的人为痕迹——血迹。
男子蹙了蹙眉，沉声道：“橙香应该是被对方带走了，我们来晚一步……”
“什么？”少女诧异道，“那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就算有树枝作为缓冲，可能走路就算他厉害的了，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地拐走橙香？”
“就是说啊，黑木叔。”其余女孩也质疑道：“而且我们就在附近，就算陌生人真的要拐走橙香，橙香也肯定会大喊大叫的，除非她自愿跟对方走。”
“可是这样的话，没理由呀。”
“是呀，难不成橙香认识对方？”
“黑木叔，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呀？为什么他闯进来，叔叔们都不抓他？”
“黑木叔，对方是从城墙外翻进来的吗？他怎么做到的？好厉害啊。”
“黑木叔，龙二叔到底让我们来干嘛？”
“黑木叔……”
一群个头不大的女孩们，像麻雀开会一样，围着同样不太清楚状况的黑木辉吾叽叽喳喳地问了起来。
黑木辉吾感到一阵头疼，摆手道：“龙二哥也没和我说清楚，只知道对方身份很尊贵。那个，你们先别吵了行不行……”
“不行！”少女们异口同声道，其中带头的，比其他人大一些的马尾少女站出来道：“黑木叔，橙香会不会有危险？对方知道我们橘家人……？”
“这个，应该不会有危险。莲华你不用太担心，据我所知，对方不是我们的敌人，否则天臣家的防卫组不会那么轻易就放他进来的。”黑木辉吾按住刀柄，含糊不清地道。
他也很疑惑，原本应该在天山上坐镇的龙二哥，怎么突然让他这个地面警备组的人带着橘家的几个小姑娘来西方的城墙角找人。
要不是这些小姑娘就在西方的树林里玩，他一时间还没办法那么快找到橘家的人。
毕竟橘家人都集中居住在内围的湖泊——时雨泽边缘。
寻思间，少女橘莲华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也不行，您快让他们去找橙香啦。”莲华指着黑木辉吾身后的几个男子，气呼呼地叉腰道。
此话一出，几位警备组的男子都是哭笑不得。
黑木辉吾摇摇头，无奈道：“去吧你们几个，顺便把这边发生的事传达给其余几组的兄弟。”
“然后等龙二哥跟几位大哥到了，再说下一步该怎么做。”
“是！”几人应了一声，扶刀很快各自散去。
之后，橘莲华带着自己的小姐妹们也分散开去寻找消失的橘橙香了。
另一边。
距离黑木辉吾不远的一处小草丛中。
夏川真诚捂着橘橙香的嘴，等着他们走远了才松开手。
此刻，他看着橘橙香的眼神充满了意外。
“你刚刚，为什么不叫出声来？”
橙香揉了揉泛红的脸颊，盯着他，笑盈盈地道：“你又不害我，我为什么要叫？”
这理直气壮的回答夏川真诚无言以对，刚刚他为了不被发现，下意识就拽着这女孩进了草丛躲着。
岂料她既不害怕，也不挣扎，任由自己堵住她的嘴，直到看着同伴一一离去……
夏川真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女孩真的纯良，所以天臣采一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看看，同样为天臣家人，怎么这孩子就这么乖巧，而天臣采一却那么倨傲？
等等，嘶……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夏川真诚歪了歪头，看着眼前的橙香，眼中疑色越来越明显。
刚才自己要是没听错的话，这小姑娘好像是姓橘，而且身份似乎还挺重要的，不像是女仆之类的仆人，她一消失那些小姑娘都急了，那带刀武士也马上派人去找，似乎还让人回去求援了？
嘶……姓橘，那就不是天臣家人……
可，不是天臣家人，也不是仆人，那为什么会出现在天臣家境内？
夏川真诚瞳孔微缩，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橘橙香到底是什么人？
想到这里，夏川真诚嗓音陡然沉了三分，“我可以再问你个问题吗？”
“可以呀。”橙香竖起食指，眉眼弯成月牙，“不过我回答了你，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夏川真诚同意了，旋即问道：“你，是天臣家人吗？”
“不是。”夏川真诚脸色变了，橙香这时候又道：“不，我是天臣家人。”
夏川真诚诡异地盯了她一眼，前嘴才说不是，后嘴又说是？
你搁这玩我呢？
见夏川真诚好像生气了，橙香急忙解释道：“哥哥，我是橘家人，可也是天臣家人呀。天臣家跟橘家都是一家人。”
夏川真诚感觉自己快被绕晕了，天臣家跟橘家是一家人？
橘家……听都没听说过。
什么时候一个家族里，还能有另外一个家族的？
橙香看他好像还是不太明白，托腮独自想了一会儿，小脸时而纠结，时而舒缓，仿佛在犹豫什么。看起来活像只纠结要不要偷鱼的小猫。
夏川真诚抱臂看着她变脸，一没注意，橙香纤白手指已抚上他肿胀的掌心。
橙香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开口道：“你注意看我的眼睛。”
“等等，你别离我这么近……”夏川真诚刚要扒开她的手，视线晃动之下，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澄澈的眼眸。
渐渐的，夏川真诚凝视着那双眼珠，感觉某种源自血脉的共鸣，自心灵深处泛起涟漪。
似乎得到了某种熟悉的抚慰，夏川真诚不再抗拒。
橙香的眼眸渐次褪去墨色，虹膜慢慢呈现出骨瓷般的莹白。经络状的靛青纹路在眼底舒展，眼角浮现细雪状结晶。
“这……你的眼睛……”夏川真诚喉结滚动，震惊地有些说不出话，橙香的眼睛，居然会变化！
走楼梯是不可能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夏川真诚内心哂笑一声，十指紧扣钢丝绳，提了口气。
“嘶……呼……”
走你！
嗤嗤嗤！
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刹那间撕破天际，夏川真诚急速下坠的身影在墙面上拖曳出细长暗影。
掌心处滋滋迸溅的火花于指间绽开，有些刺眼。
夏川真诚无暇他顾，强劲的狂风扑面而来，吹得他面目扭曲，心脏一阵阵紧缩。
这种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快感，实在是令人血脉偾张。
夏川唇角不自觉上扬，老头子想要我走那么长的阶梯下去，从而磨砺我的耐性？
呵呵，想得倒是挺美，可我偏偏不走寻常路！
就这样，夏川真诚一路火花带闪电地顺着钢丝绳滑落，远处刚从山上下来的天臣家众人，有人隔着老远捕捉到了高空处的一丝异样。
此刻凝眸望去，都是越看越心惊！
“喂，快看西方的登城梯！”有人惊呼出声。
众人齐刷刷转头，等看清晰了，脸色都是霎时一变。
“胡闹！”刀疤脸没沉住气，低喝了一声。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怀疑自己眼睛的人，哪能还不明白。
天边那抹疾速下降的黑影，真的是夏川真诚！
他没有选择走那三千级阶梯，而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选择了最危险也是最快速的方法……高空吊索！
要知道，墙体的高度可是超过一百米的！
几乎没有人能从这样的高度，安全落地。
而且夏川真诚选择这样的方法，是不存在任何保命手段的！
半空中一旦坚持不住松手了，那么等待他的结局只有粉身碎骨！
“他怎么敢的？！”
众人瞠目结舌！
他们这辈子跟着天臣悟历经过无数腥风血雨，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
哪怕是几十年前跟着天臣悟争夺天臣家的家主之位一战中，也没有遇到什么能让他们如此大惊失色。
可今天，却是遇见了。
尽管还隔着很远，众人看着那抹黑点也是心惊肉跳、汗如雨下，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千、千万别出事啊！”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刀疤脸后颈冷汗涔涔。前不久他还在幸灾乐祸夏川真诚乘坐不了电梯了，但现在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夏川家的大少如此人高艺胆大，他打死也不听天臣悟的话，停掉电梯了。
这下好了，夏川真诚一旦因此有所闪失，不用天臣悟说，他自己都得赶着去夏川家切腹请罪了。
这时候众人哪儿还有呆站在这里看戏的心思？
刀疤脸怒踹身边人一脚，急迫道：“还在这看呢？夏川大少要是出了事，你就等着去夏川家切腹请罪吧！”
“不是，龙二哥？我……”这人一脸懵逼，搞不懂龙二干嘛突然踢他。
龙二才不管他，深吸口气冷静下来后，下一刻便化作离弦之箭冲到了最前面跑着。
同时掏出腰间的对讲机，扯着喉咙嘶吼道：“速去通知橘家来人到西方的登城梯下，要快！”
“呃……是！”对讲机对面那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不敢耽误，急忙应了一声。
刀疤脸龙二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但脚下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敢松懈。
他看到夏川真诚已经滑下围墙的50米了！
并且下降的速度还在越变越快！
……
“好，只剩下一半的距离了！再加把劲！”
夏川真诚紧盯愈发清晰的地面，此刻还在不断加速。
掌心固然灼痛得令人难受，但没关系，区区火花算什么？
还没着火呢，他撑得住。
嗤嗤的摩擦声依然在耳边响，夏川真诚置若罔闻。
距离地面还有40米！
30米！
20米！
10米！
在距离地面仅剩10米时，夏川真诚到达极限，掌心中血迹都被摩擦干了，两道火苗倏然窜起！疼得他龇牙咧嘴，全身彻底无力抓紧钢丝绳了。
也罢！
10米而已！
夏川真诚眼神当即一凛，果断松开手，朝有树木草丛的地方俯冲而下。
吱吱！
咔嚓！
枝干断裂声接连炸响，夏川真诚抱头蜷身，着重护住脑袋落下。
砰砰！
哐啷！
最终在遭受多次痛击后，顺利跌落地面。
“咳啊！”一口鲜血喷溅而出，夏川真诚费力地撑起上半身，抹去嘴角的血渍倚靠在树干上喘息，狼狈的脸色很快转为笑容。
“天臣家，下次再也不来了……”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夏川真诚就是单纯不愿再来了。
这才刚进人家门呢，自己就差点丢了半条命。
再来一次，他怕最终没有死在恶魔手上，而是先死在了天臣家。
虽说吊索下来是他自己选的，但这难道不是天臣家逼他的吗？
想起天臣悟那张威严感满满的脸，夏川真诚就想翻白眼。
老头子太坏了。
既然你这么做，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
夏川真诚邪笑一下，刚准备站起来，后方的草丛突然就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仿佛有人在其中穿行。
夏川真诚脸色变了一下，事实也不出他预料，下一刻，一名身着茶色和服的少女出现在了他眼前。
“啊，找到啦！”少女拨开草叶，看见他惊喜地喊了一声。
这让夏川真诚不由愣了一下，找到了什么？我……吗？
他在发愣，而少女在看清夏川真诚仿若落难般，狼狈却仍然难掩原本的帅气样貌后，也同样愣了愣。
好、好帅！
这个外来的哥哥，好帅！
少女不说话，却是盯着夏川真诚目不转睛地看了起来，仿佛没见过帅哥一样。
感受到她痴痴的目光，夏川真诚下意识抬手遮了遮脸，这女人是天臣家中类似女仆之类的人员吗？
话说，她干嘛这样看着自己？
夏川真诚感觉不太自在，起身刚想问她知不知道天臣采一在哪里，侧方的草丛就又有人声传来。
“橙香，有看见人嘛？龙二叔说了，对方很重要，发现了要第一时间带回时雨泽……”
清丽女声伴着刀鞘轻响靠近，夏川真诚脸色一变，瞬间探手抓向眼前的少女。
“咦，人呢？”
又一名少女钻出草丛，捻掉头发上的枝叶环顾周遭一圈后，只见空林寂寂，唯余枝叶轻颤，不由疑惑出声。
转眼间，她身边又冒出几个身影。
男女都有。
一名腰间配刀的中年男子定眼看了眼树下，那里有着较为显眼的人为痕迹——血迹。
男子蹙了蹙眉，沉声道：“橙香应该是被对方带走了，我们来晚一步……”
“什么？”少女诧异道，“那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就算有树枝作为缓冲，可能走路就算他厉害的了，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地拐走橙香？”
“就是说啊，黑木叔。”其余女孩也质疑道：“而且我们就在附近，就算陌生人真的要拐走橙香，橙香也肯定会大喊大叫的，除非她自愿跟对方走。”
“可是这样的话，没理由呀。”
“是呀，难不成橙香认识对方？”
“黑木叔，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呀？为什么他闯进来，叔叔们都不抓他？”
“黑木叔，对方是从城墙外翻进来的吗？他怎么做到的？好厉害啊。”
“黑木叔，龙二叔到底让我们来干嘛？”
“黑木叔……”
一群个头不大的女孩们，像麻雀开会一样，围着同样不太清楚状况的黑木辉吾叽叽喳喳地问了起来。
黑木辉吾感到一阵头疼，摆手道：“龙二哥也没和我说清楚，只知道对方身份很尊贵。那个，你们先别吵了行不行……”
“不行！”少女们异口同声道，其中带头的，比其他人大一些的马尾少女站出来道：“黑木叔，橙香会不会有危险？对方知道我们橘家人……？”
“这个，应该不会有危险。莲华你不用太担心，据我所知，对方不是我们的敌人，否则天臣家的防卫组不会那么轻易就放他进来的。”黑木辉吾按住刀柄，含糊不清地道。
他也很疑惑，原本应该在天山上坐镇的龙二哥，怎么突然让他这个地面警备组的人带着橘家的几个小姑娘来西方的城墙角找人。
要不是这些小姑娘就在西方的树林里玩，他一时间还没办法那么快找到橘家的人。
毕竟橘家人都集中居住在内围的湖泊——时雨泽边缘。
寻思间，少女橘莲华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也不行，您快让他们去找橙香啦。”莲华指着黑木辉吾身后的几个男子，气呼呼地叉腰道。
此话一出，几位警备组的男子都是哭笑不得。
黑木辉吾摇摇头，无奈道：“去吧你们几个，顺便把这边发生的事传达给其余几组的兄弟。”
“然后等龙二哥跟几位大哥到了，再说下一步该怎么做。”
“是！”几人应了一声，扶刀很快各自散去。
之后，橘莲华带着自己的小姐妹们也分散开去寻找消失的橘橙香了。
另一边。
距离黑木辉吾不远的一处小草丛中。
夏川真诚捂着橘橙香的嘴，等着他们走远了才松开手。
此刻，他看着橘橙香的眼神充满了意外。
“你刚刚，为什么不叫出声来？”
橙香揉了揉泛红的脸颊，盯着他，笑盈盈地道：“你又不害我，我为什么要叫？”
这理直气壮的回答夏川真诚无言以对，刚刚他为了不被发现，下意识就拽着这女孩进了草丛躲着。
岂料她既不害怕，也不挣扎，任由自己堵住她的嘴，直到看着同伴一一离去……
夏川真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女孩真的纯良，所以天臣采一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看看，同样为天臣家人，怎么这孩子就这么乖巧，而天臣采一却那么倨傲？
等等，嘶……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夏川真诚歪了歪头，看着眼前的橙香，眼中疑色越来越明显。
刚才自己要是没听错的话，这小姑娘好像是姓橘，而且身份似乎还挺重要的，不像是女仆之类的仆人，她一消失那些小姑娘都急了，那带刀武士也马上派人去找，似乎还让人回去求援了？
嘶……姓橘，那就不是天臣家人……
可，不是天臣家人，也不是仆人，那为什么会出现在天臣家境内？
夏川真诚瞳孔微缩，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橘橙香到底是什么人？
想到这里，夏川真诚嗓音陡然沉了三分，“我可以再问你个问题吗？”
“可以呀。”橙香竖起食指，眉眼弯成月牙，“不过我回答了你，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夏川真诚同意了，旋即问道：“你，是天臣家人吗？”
“不是。”夏川真诚脸色变了，橙香这时候又道：“不，我是天臣家人。”
夏川真诚诡异地盯了她一眼，前嘴才说不是，后嘴又说是？
你搁这玩我呢？
见夏川真诚好像生气了，橙香急忙解释道：“哥哥，我是橘家人，可也是天臣家人呀。天臣家跟橘家都是一家人。”
夏川真诚感觉自己快被绕晕了，天臣家跟橘家是一家人？
橘家……听都没听说过。
什么时候一个家族里，还能有另外一个家族的？
橙香看他好像还是不太明白，托腮独自想了一会儿，小脸时而纠结，时而舒缓，仿佛在犹豫什么。看起来活像只纠结要不要偷鱼的小猫。
夏川真诚抱臂看着她变脸，一没注意，橙香纤白手指已抚上他肿胀的掌心。
橙香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开口道：“你注意看我的眼睛。”
“等等，你别离我这么近……”夏川真诚刚要扒开她的手，视线晃动之下，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澄澈的眼眸。
渐渐的，夏川真诚凝视着那双眼珠，感觉某种源自血脉的共鸣，自心灵深处泛起涟漪。
似乎得到了某种熟悉的抚慰，夏川真诚不再抗拒。
橙香的眼眸渐次褪去墨色，虹膜慢慢呈现出骨瓷般的莹白。经络状的靛青纹路在眼底舒展，眼角浮现细雪状结晶。
“这……你的眼睛……”夏川真诚喉结滚动，震惊地有些说不出话，橙香的眼睛，居然会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