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虎牢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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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丁原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倒在地，口中鲜血喷涌而出。
“丁刺史！”
吕布连忙上前查看，却发现丁原的颈部动脉已经被割断，早已回天乏术。
“呃……呃……呃……”
丁原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呻吟，口中不断涌出混杂着血沫的唾液。曾经叱咤风云的并州英雄，如今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令人唏嘘不已。
“丁刺史，你安心去吧！我张杨在此立誓，绝不伤害你的家人！”
张杨不忍心看着丁原带着遗憾离开人世，于是开口安慰道，希望能够减轻他心中的负担。
然而，丁原却缓缓地摇了摇头。由于颈部受伤严重，他的动作幅度很小，只有近在咫尺的吕布和张杨才能勉强察觉。
“我……我将……北……北四郡……交给……他们是……是……迫不得已……但我……我……不后悔……我只……只是想……想救更多……更多的人……”
这番话，仿佛是用尽了丁原最后的力气。说完之后，他的双眼猛然圆睁，眼角流下一行清泪，最终还是没能闭上，便撒手人寰。
丁原的临终遗言，让吕布的心情变得十分复杂。他不知道丁原所说的“更多的人”究竟是指谁，也不知道他将北四郡拱手让给鲜卑人，究竟是出于无奈，还是另有隐情。但此时此刻，他还不能沉浸在悲伤之中，因为战斗还没有结束。虽然鲜卑大人的首级已经到手，但还有数千鲜卑骑兵在负隅顽抗。
“先生，这些鲜卑残兵败将，该如何处置？”
吕布转头询问贾诩。贾诩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细地观察着吕布的表情。他知道，吕布是一个性情中人，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想要说服他，就必须先了解他的想法。
事实上，这也是贾诩最大的优点——他总是能够揣摩主公的心思，将主公的意志融入到自己的计谋之中，从而避免了不必要的冲突。也正因为如此，贾诩才能在尔虞我诈的乱世之中，成为少数能够善终的谋士之一。
“我们可以将兵力分散开来，将鲜卑人驱赶到西北方向，将他们一网打尽。”
贾诩语气平缓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知我者，军师也！就这么办！”
吕布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张杨。
张杨立刻会意，上前一步说道：“我请求担任先锋，率领我麾下的一万精兵，去消灭那些鲜卑人！”
主动请缨担任先锋，意味着张杨已经承认了自己在吕布之下的地位。
听到张杨的话，那些原本属于丁原的士兵也纷纷请战：
“请将军让我们上阵杀敌！”
“那些鲜卑蛮子杀了我父亲，抢走了我的母亲，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吕布高声说道：“北大营总领张杨听令！”
由于吕布如今已经是并州牧，张杨不能直呼其名，只能用“吕”加上他的治地“并州”来称呼他，这与历史上刘备被称为“刘豫州”是一个道理。
“末将在！”
张杨抱拳领命。
“先生！”
吕布又转向沮授，沉声说道。
“我在，主公有何吩咐？”
“命你将并州将士分为左右两军，与我一同，跟随张总领，彻底消灭鲜卑人！”
“遵命！”
沮授领命后，立刻开始调兵遣将。
短短片刻之间，沮授就将三万多并州军和丁原旧部重新整编完毕，兵分三路，朝着西北方向的鲜卑人杀去。
“将军，鲜卑人必然会集中兵力，试图突围。到时候，还请将军亲自出手，将他们一举击溃！”
临行前，沮授还不忘提醒吕布。
“好，就依先生之计！我们走！”
吕布率领着亲卫骑兵，跟随着张杨的中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
这场剿灭鲜卑残兵败将的战斗，比想象中还要轻松。走投无路的鲜卑人先后两次集结兵力，试图突围，却都被早有准备的吕布率军击溃。
张杨率领的北大营都是精锐之师，而鲜卑人早已丧失了斗志，根本不堪一击。
在沮授的指挥下，并州军和丁原旧部左右夹击，将鲜卑人逼到了绝境。最终，走投无路的鲜卑人纷纷丢盔弃甲，跪地投降。
当初，他们浩浩荡荡，一万大军越过居庸关，杀入并州。
如今，却只有数百人侥幸逃脱，数千人战死沙场，还有数千人成为了阶下囚。
看着黑压压跪倒在地的鲜卑俘虏，吕布的心情依然十分沉重。虽然丁原的临终遗言让他感到有些不安，但此时此刻，他还是决定先享受胜利的喜悦。
吕布高举方天画戟，大声喊道：“我们赢了！并州的勇士们，让我们为胜利欢呼吧！”
“万岁！”
“万岁！”
震天的欢呼声响彻云霄，久久回荡在马邑城外。
***
尽管战斗已经结束，但贾诩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他要亲眼确认，自己的计策是否真的天衣无缝。
他带着两名亲卫——成廉和魏越，朝着虎牢关的方向赶去。
虎牢关是并州的门户，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按照贾诩的计划，吕布应该放弃虎牢关，将它拱手让给丁原。
丁原虽然率领大军追击吕布，但为了以防万一，必然会在虎牢关留下重兵把守。
当贾诩等人抵达虎牢关附近时，发现虎牢关上已经插满了吕布军的旗帜。
“打开城门！”
下令打开城门的，竟然是高顺。作为吕布麾下八健将之首，他竟然没有参加与鲜卑人的战斗，而是出现在了这里，可见吕布对他的信任。
高顺走下城楼，来到贾诩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军师，您辛苦了。”
贾诩也连忙回礼。
“高顺将军，你辛苦了。”
“军师的计策真是妙不可言，末将佩服！”
“将军过奖了。将军以区区百人，就拿下了这座足以抵挡千军万马的虎牢关，这份功劳，可不是什么计策能够比拟的。”
“军师说笑了，如果没有您的妙计，末将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拿下虎牢关。”
“好了，你我之间就不要互相吹捧了。对了，这个人是谁？”
贾诩注意到高顺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于是开口问道。
“他是虎牢关的守将，似乎不是什么武将。如果军师想知道他的身份，末将这就去审问。”
高顺说着，就准备让人将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家伙拖下去。
“不必了，把他带过来吧。”
贾诩阻止了高顺，示意他将那人带到自己面前。
高顺点了点头，然后一把抓住那人的头发，将他拖到了贾诩面前。
“说，你是什么人？”
高顺厉声问道。
“我……我是……”
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哼，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高顺说着，就准备再次动手。
“慢着！”
贾诩突然开口阻止了他。
“此人既然能够担任虎牢关守将，想必在丁原军中也有一定的地位。你把他打成这样，还怎么问话？”
“是末将鲁莽了。”
高顺连忙认错。
“你叫什么名字？”
贾诩温和地问道。
“我……我叫温序……”
那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温序？哪个温序？”
“是……是曾经担任过幽州涿郡太守的……那个温序……”
“原来是他！”
贾诩恍然大悟。
“我听说过这个人，他家世代经商，富可敌国。”
“看来，他应该是丁原的幕后金主了。”
“他现在还活着吗？”
贾诩转头问高顺。
“放心吧，他还活着。”
高顺淡淡地说道。
“那就好，先把他关起来，等回到晋阳之后，我再好好问问他。”
贾诩说完，就带着高顺等人离开了虎牢关。
***
就在吕布等人与鲜卑人激战正酣的时候，虎牢关内，一个名叫学猛的家伙，却趁乱逃之夭夭。
作为“并州第一逃兵”，学猛的逃跑技巧可谓是炉火纯青。
他早就预料到虎牢关守不住，于是并没有选择从正面突围，而是带着一部分人马，从虎牢关西南方向的一处峡谷逃了出去。
“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就死定了！”
学猛回头看了一眼人山人海的战场，心中一阵后怕。
“我看看，有多少人跟我一起逃出来了？”
他原本以为，能够跟着自己一起逃出来的，最多也就百八十人。然而，当他回头清点人数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竟然有上千人！
“这……这也太多了吧？”
学猛顿时喜出望外。
“看来，我这个‘并州第一逃兵’的名号，也不是浪得虚名啊！如果不是我当机立断，带着大家从这里逃出来，恐怕主公的军队就要全军覆没了！”
此时此刻，学猛还不知道丁原已经自杀身亡的消息。事实上，他也不关心丁原的死活，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是去‘小点’？还是去投奔学索？”
“小点”是并州的一处险要关隘，驻扎着上万精兵，而且粮草充足，易守难攻。
但是，镇守“小点”的人是宋宪，这让学猛有些犹豫不决。
“这个该死的学猛！身为臣子，竟然贪生怕死，丢下主公独自逃命！我宋宪与你不共戴天！”
一想到宋宪那张义正言辞的脸，学猛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宋宪为人刚正不阿，如果知道自己抛下丁原独自逃命，肯定会勃然大怒，说不定还会把自己砍了。
“算了，还是去投奔学索吧！”
学猛最终还是决定去投奔自己的弟弟学索。
吕布大军在马邑城休整，处理着战后的各项事宜。
在一座专门为指挥部搭建的巨型军帐内，吕布、张杨以及一众将领正在商议军情。
“诸位，在下有几句话想说。”贾诩起身，向众人拱手示意，“首先，我们需要尽快决定如何处置那些鲜卑俘虏。”
此战过后，吕布军俘虏了数千名鲜卑士兵，如何处置他们，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将军，不如将他们全部斩首，并将他们的首级送回鲜卑人的老巢！”张辽起身说道，“如此一来，那些蛮夷必然会畏惧将军的威势，再也不敢越过长城一步！”
张辽主张杀鸡儆猴，以震慑鲜卑人。
他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如果让鲜卑人见识到吕布的铁血手段，他们或许真的会因为畏惧而不敢再来犯。
“启禀将军，末将呼蛮有话要说！”
与张辽素来不和的呼蛮也站了出来。他虽然向吕布行礼，但眼睛却始终盯着张辽，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末将认为，不应将这些鲜卑俘虏斩尽杀绝。如果将他们的首级送回鲜卑，只会加深双方的仇恨，后患无穷啊！”
“呼蛮！你休要胡言乱语，扰乱军心！那些鲜卑蛮子想要报仇，尽管放马过来！我张辽要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我战死的袍泽，用他们的尸骨来修筑长城！”
张辽慷慨激昂地说着，虽然成功地展现了自己的豪迈气概，但却引来了吕布的不满。
“这里是军帐，不是菜市场！都给我安静点！”
吕布一声怒喝，张辽和呼蛮顿时偃旗息鼓，乖乖地坐了回去。
众人面面相觑，军帐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然而，性格耿直的徐晃还是站了出来。
他向众人拱手示意，然后说道：“张辽将军和呼蛮将军的话都很有道理。但末将作为军中主簿，不得不提醒大家，我们不能一直将这些鲜卑俘虏关押下去。”
“此话怎讲？”吕布问道。
“将军，我们军中的粮草已经不多了，根本无力供养数千名俘虏。”
吕布军的粮草供应一直都很紧张。
如今，他们只能依靠严纲的接济，才能勉强维持日常的消耗。如果还要养活数千名鲜卑俘虏，那军中的粮草很快就会消耗殆尽。
吕布转头看向张杨，希望能够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建议。张杨是他的精神支柱，也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北大营的粮草也不多了。”张杨无奈地摇了摇头，“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就要变成土匪，去抢粮食了。”
丁原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倒在地，口中鲜血喷涌而出。
“丁刺史！”
吕布连忙上前查看，却发现丁原的颈部动脉已经被割断，早已回天乏术。
“呃……呃……呃……”
丁原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呻吟，口中不断涌出混杂着血沫的唾液。曾经叱咤风云的并州英雄，如今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令人唏嘘不已。
“丁刺史，你安心去吧！我张杨在此立誓，绝不伤害你的家人！”
张杨不忍心看着丁原带着遗憾离开人世，于是开口安慰道，希望能够减轻他心中的负担。
然而，丁原却缓缓地摇了摇头。由于颈部受伤严重，他的动作幅度很小，只有近在咫尺的吕布和张杨才能勉强察觉。
“我……我将……北……北四郡……交给……他们是……是……迫不得已……但我……我……不后悔……我只……只是想……想救更多……更多的人……”
这番话，仿佛是用尽了丁原最后的力气。说完之后，他的双眼猛然圆睁，眼角流下一行清泪，最终还是没能闭上，便撒手人寰。
丁原的临终遗言，让吕布的心情变得十分复杂。他不知道丁原所说的“更多的人”究竟是指谁，也不知道他将北四郡拱手让给鲜卑人，究竟是出于无奈，还是另有隐情。但此时此刻，他还不能沉浸在悲伤之中，因为战斗还没有结束。虽然鲜卑大人的首级已经到手，但还有数千鲜卑骑兵在负隅顽抗。
“先生，这些鲜卑残兵败将，该如何处置？”
吕布转头询问贾诩。贾诩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细地观察着吕布的表情。他知道，吕布是一个性情中人，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想要说服他，就必须先了解他的想法。
事实上，这也是贾诩最大的优点——他总是能够揣摩主公的心思，将主公的意志融入到自己的计谋之中，从而避免了不必要的冲突。也正因为如此，贾诩才能在尔虞我诈的乱世之中，成为少数能够善终的谋士之一。
“我们可以将兵力分散开来，将鲜卑人驱赶到西北方向，将他们一网打尽。”
贾诩语气平缓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知我者，军师也！就这么办！”
吕布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张杨。
张杨立刻会意，上前一步说道：“我请求担任先锋，率领我麾下的一万精兵，去消灭那些鲜卑人！”
主动请缨担任先锋，意味着张杨已经承认了自己在吕布之下的地位。
听到张杨的话，那些原本属于丁原的士兵也纷纷请战：
“请将军让我们上阵杀敌！”
“那些鲜卑蛮子杀了我父亲，抢走了我的母亲，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吕布高声说道：“北大营总领张杨听令！”
由于吕布如今已经是并州牧，张杨不能直呼其名，只能用“吕”加上他的治地“并州”来称呼他，这与历史上刘备被称为“刘豫州”是一个道理。
“末将在！”
张杨抱拳领命。
“先生！”
吕布又转向沮授，沉声说道。
“我在，主公有何吩咐？”
“命你将并州将士分为左右两军，与我一同，跟随张总领，彻底消灭鲜卑人！”
“遵命！”
沮授领命后，立刻开始调兵遣将。
短短片刻之间，沮授就将三万多并州军和丁原旧部重新整编完毕，兵分三路，朝着西北方向的鲜卑人杀去。
“将军，鲜卑人必然会集中兵力，试图突围。到时候，还请将军亲自出手，将他们一举击溃！”
临行前，沮授还不忘提醒吕布。
“好，就依先生之计！我们走！”
吕布率领着亲卫骑兵，跟随着张杨的中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
这场剿灭鲜卑残兵败将的战斗，比想象中还要轻松。走投无路的鲜卑人先后两次集结兵力，试图突围，却都被早有准备的吕布率军击溃。
张杨率领的北大营都是精锐之师，而鲜卑人早已丧失了斗志，根本不堪一击。
在沮授的指挥下，并州军和丁原旧部左右夹击，将鲜卑人逼到了绝境。最终，走投无路的鲜卑人纷纷丢盔弃甲，跪地投降。
当初，他们浩浩荡荡，一万大军越过居庸关，杀入并州。
如今，却只有数百人侥幸逃脱，数千人战死沙场，还有数千人成为了阶下囚。
看着黑压压跪倒在地的鲜卑俘虏，吕布的心情依然十分沉重。虽然丁原的临终遗言让他感到有些不安，但此时此刻，他还是决定先享受胜利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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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
“万岁！”
震天的欢呼声响彻云霄，久久回荡在马邑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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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两名亲卫——成廉和魏越，朝着虎牢关的方向赶去。
虎牢关是并州的门户，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按照贾诩的计划，吕布应该放弃虎牢关，将它拱手让给丁原。
丁原虽然率领大军追击吕布，但为了以防万一，必然会在虎牢关留下重兵把守。
当贾诩等人抵达虎牢关附近时，发现虎牢关上已经插满了吕布军的旗帜。
“打开城门！”
下令打开城门的，竟然是高顺。作为吕布麾下八健将之首，他竟然没有参加与鲜卑人的战斗，而是出现在了这里，可见吕布对他的信任。
高顺走下城楼，来到贾诩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军师，您辛苦了。”
贾诩也连忙回礼。
“高顺将军，你辛苦了。”
“军师的计策真是妙不可言，末将佩服！”
“将军过奖了。将军以区区百人，就拿下了这座足以抵挡千军万马的虎牢关，这份功劳，可不是什么计策能够比拟的。”
“军师说笑了，如果没有您的妙计，末将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拿下虎牢关。”
“好了，你我之间就不要互相吹捧了。对了，这个人是谁？”
贾诩注意到高顺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于是开口问道。
“他是虎牢关的守将，似乎不是什么武将。如果军师想知道他的身份，末将这就去审问。”
高顺说着，就准备让人将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家伙拖下去。
“不必了，把他带过来吧。”
贾诩阻止了高顺，示意他将那人带到自己面前。
高顺点了点头，然后一把抓住那人的头发，将他拖到了贾诩面前。
“说，你是什么人？”
高顺厉声问道。
“我……我是……”
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哼，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高顺说着，就准备再次动手。
“慢着！”
贾诩突然开口阻止了他。
“此人既然能够担任虎牢关守将，想必在丁原军中也有一定的地位。你把他打成这样，还怎么问话？”
“是末将鲁莽了。”
高顺连忙认错。
“你叫什么名字？”
贾诩温和地问道。
“我……我叫温序……”
那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温序？哪个温序？”
“是……是曾经担任过幽州涿郡太守的……那个温序……”
“原来是他！”
贾诩恍然大悟。
“我听说过这个人，他家世代经商，富可敌国。”
“看来，他应该是丁原的幕后金主了。”
“他现在还活着吗？”
贾诩转头问高顺。
“放心吧，他还活着。”
高顺淡淡地说道。
“那就好，先把他关起来，等回到晋阳之后，我再好好问问他。”
贾诩说完，就带着高顺等人离开了虎牢关。
***
就在吕布等人与鲜卑人激战正酣的时候，虎牢关内，一个名叫学猛的家伙，却趁乱逃之夭夭。
作为“并州第一逃兵”，学猛的逃跑技巧可谓是炉火纯青。
他早就预料到虎牢关守不住，于是并没有选择从正面突围，而是带着一部分人马，从虎牢关西南方向的一处峡谷逃了出去。
“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就死定了！”
学猛回头看了一眼人山人海的战场，心中一阵后怕。
“我看看，有多少人跟我一起逃出来了？”
他原本以为，能够跟着自己一起逃出来的，最多也就百八十人。然而，当他回头清点人数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竟然有上千人！
“这……这也太多了吧？”
学猛顿时喜出望外。
“看来，我这个‘并州第一逃兵’的名号，也不是浪得虚名啊！如果不是我当机立断，带着大家从这里逃出来，恐怕主公的军队就要全军覆没了！”
此时此刻，学猛还不知道丁原已经自杀身亡的消息。事实上，他也不关心丁原的死活，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是去‘小点’？还是去投奔学索？”
“小点”是并州的一处险要关隘，驻扎着上万精兵，而且粮草充足，易守难攻。
但是，镇守“小点”的人是宋宪，这让学猛有些犹豫不决。
“这个该死的学猛！身为臣子，竟然贪生怕死，丢下主公独自逃命！我宋宪与你不共戴天！”
一想到宋宪那张义正言辞的脸，学猛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宋宪为人刚正不阿，如果知道自己抛下丁原独自逃命，肯定会勃然大怒，说不定还会把自己砍了。
“算了，还是去投奔学索吧！”
学猛最终还是决定去投奔自己的弟弟学索。
吕布大军在马邑城休整，处理着战后的各项事宜。
在一座专门为指挥部搭建的巨型军帐内，吕布、张杨以及一众将领正在商议军情。
“诸位，在下有几句话想说。”贾诩起身，向众人拱手示意，“首先，我们需要尽快决定如何处置那些鲜卑俘虏。”
此战过后，吕布军俘虏了数千名鲜卑士兵，如何处置他们，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将军，不如将他们全部斩首，并将他们的首级送回鲜卑人的老巢！”张辽起身说道，“如此一来，那些蛮夷必然会畏惧将军的威势，再也不敢越过长城一步！”
张辽主张杀鸡儆猴，以震慑鲜卑人。
他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如果让鲜卑人见识到吕布的铁血手段，他们或许真的会因为畏惧而不敢再来犯。
“启禀将军，末将呼蛮有话要说！”
与张辽素来不和的呼蛮也站了出来。他虽然向吕布行礼，但眼睛却始终盯着张辽，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末将认为，不应将这些鲜卑俘虏斩尽杀绝。如果将他们的首级送回鲜卑，只会加深双方的仇恨，后患无穷啊！”
“呼蛮！你休要胡言乱语，扰乱军心！那些鲜卑蛮子想要报仇，尽管放马过来！我张辽要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我战死的袍泽，用他们的尸骨来修筑长城！”
张辽慷慨激昂地说着，虽然成功地展现了自己的豪迈气概，但却引来了吕布的不满。
“这里是军帐，不是菜市场！都给我安静点！”
吕布一声怒喝，张辽和呼蛮顿时偃旗息鼓，乖乖地坐了回去。
众人面面相觑，军帐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然而，性格耿直的徐晃还是站了出来。
他向众人拱手示意，然后说道：“张辽将军和呼蛮将军的话都很有道理。但末将作为军中主簿，不得不提醒大家，我们不能一直将这些鲜卑俘虏关押下去。”
“此话怎讲？”吕布问道。
“将军，我们军中的粮草已经不多了，根本无力供养数千名俘虏。”
吕布军的粮草供应一直都很紧张。
如今，他们只能依靠严纲的接济，才能勉强维持日常的消耗。如果还要养活数千名鲜卑俘虏，那军中的粮草很快就会消耗殆尽。
吕布转头看向张杨，希望能够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建议。张杨是他的精神支柱，也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北大营的粮草也不多了。”张杨无奈地摇了摇头，“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就要变成土匪，去抢粮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