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猩红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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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苏默拿起最后一个烤好的猪腰送进嘴里的时候，烧烤摊摊主光头男跑了过来。
还一脸殷勤的样子：
“罗总，刚刚花街那边死了一个男子。刚刚去的警车就是处理这事的。听围观的人说，那个男人死得非常惨，不光舌头被咬断，脸也被咬掉半边了。”
苏默抬起头来，看向光头男：“怎么判定就是被咬的呢？”
“断裂的舌头上有牙印，就连剩下的那半张脸，也有着很明显的牙印，看上去就像是某种凶猛动物咬的。但事情也比较奇怪，这市区怎么可能会出现大型猛兽？
再说，如果真是大型猛兽，为何只咬掉半张脸和舌头，而不是把整个人吃掉？
对于生活在野外的猛兽而言，放弃掉面前的猎物，只是尝一下鲜。这事情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罗宁摇头：“反正这事有警察处理，我们不用去瞎操心。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就比如你一个烧烤师傅，如果让你去做一名焊工，恐怕你也做不来。”
光头男点点头：“罗总说的极有道理。”
“把单买一下，”罗宁说道。
光头男走过去看了一眼自己记在一个本子上的烧烤单，很快走了过来：“罗总，总共一百八十八块钱。”
罗宁拿起手机，在桌上的二维码上一扫很快把钱付了，随即，站起身：“苏默，如果你真对那栋烂尾楼有兴趣，我可以给你联系电话。”
“非常感谢，”苏默说道。
他确实是真心感谢。
真能亏损，一下就能赚四千多万，而且还能提现到自己银行卡上，可以任由自己支配。
罗宁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可是个只亏不会赚的生意。”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郑重考虑的。”
罗宁的嘴角拂过一丝得意的微笑，向着不远处的昏暗墙角走去，他白色的保时捷卡宴就停在那里。
一条头上呈三角形状的蛇，浑身黑魆魆的，它慢慢地从地上爬过，然后熟练地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罗宁打开车后排的车门，对里面那个黑色的身影说道：“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我喜欢这种在黑暗之中，观察别人的感觉。这种偷.窥的感觉，让我感到疯狂，我甚至能感觉到我身上的血液都在燃烧。”
“谢谢，莺莺，你在我心目中，永远占着最重要的位置。”
沈莺莺抬起头来，她张开嘴巴，黑暗中嘴里吐出蛇信一样的东西。她凑了过去，手也变得不安分起来。
良久。
沈莺莺拉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发动了车子。
“罗总，今晚有什么收获么？”沈莺莺还一边拿着口红填补自己的嘴唇。
“挺有意思的，吃了一些烤猪腰，我现在都感到我生龙活虎起来，身体也变得坚硬，就像是一块铁板，随时可以把地面砸穿。”
“我是说那个苏默，他是在向你咨询什么问题？”
“他以为他这次投资电影赚了，下次投资也会赚。他把主意打到摆布河那栋烂尾楼上来了。”
“罗总，那栋烂尾楼，起先不是你想投资的么？后来得到消息，城市规划暂停开发那边的计划，你就没投资了。”
“本来，如果那边开发的话，那栋烂尾楼所占之地，将是一个很好的黄金地盘。可惜啊！城市规划现在正在向东边方向开发，顾不上那边了。投资那栋烂尾楼，别说赚了。到最后，恐怕亏得连信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觉得奇怪么?罗总，苏默刚接手苏氏红木，哪里来的那么一大笔资金，两千多万呢！”
“看来，他背后那个西桐先生，不简单啊！但我觉得，那个西桐先生，不知脑子有问题，还是眼光有问题。竟然会相信苏默这样一个人，把两千万的投资，砸在这样一个项目上，就算是一块石头，投进大海，也会起一点水花。这么一大笔钱，扔进这栋烂尾楼，有可能，连泡也不会冒一个。”
“这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么？”
罗宁摇摇头：“我总觉得，这个苏默，没有这么简单。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得到什么我不知道的内部消息。或者说，他使了什么烂招，买通了某个人。”
“罗总，你觉得，以苏默现在的人脉，他能打通这样的关系么？”
“所以啊！我非常想不通。一栋毫无投资价值的烂尾楼，他为什么想着要去投资呢？”
“一栋烂尾楼而已，就让他折腾去吧！相信他也折腾不出什么名堂来。”
沈莺莺裂开鲜红的唇，然后露出一个怪异的笑。
这时候，罗宁说道：“刚刚在花街，死了一名男子，听说是被野兽咬死的。半张脸都没了，连舌头也被咬断了。”
“如果是野兽咬的话，为什么不是脖子呢？”
“不管它了，我们走吧！”
白色的卡宴慢慢离开那片阴暗的角落，有风吹过地上的枯叶，就像黑暗中的精灵，在跳一支没有名字的舞蹈。
另一边，苏默已经拦下一辆的士。
他对于罗宁的离去完全不在意，对罗宁说送他回去然后失言的话，也完全不在乎。
他跟罗宁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开车送对方回家的那种程度。
跟罗宁之间，如果没有苏木欣，他们不会有任何交集。
坐在的士后排，看着窗外的夜色，手里拿着那张罗宁给他的名片，上面写着那栋烂尾楼负责人的名字，只要找到他，让对方把那栋楼卖给自己。然后，自己就等着十天后套现了。
呵！
赚钱，
就是这么简单。
当的士经过花街的时候，苏默看见路边的地上，有一摊血迹。
司机瞅了一眼窗外：“这里，刚刚死了一个男人。死的样子也很奇怪。你说他脸是被野兽咬的吧！又不合情理，哪有野兽不咬脖子只咬脸的，而且咬断舌头还不吞下去。
更离谱的是，这野兽都闻到血腥味了，这男人除了失去半张脸外，其他地方都是好好的。
这事情，似乎也太诡异了。”
苏默没有说话，司机继续往前面开车。
离碧桂园小区还有一段路程，苏默就想着闭上眼睛，稍微休息一下。
恍惚中，
他走进了一片菜园地。
菜园地里，长着一棵颗大白菜。
一只帅气的小猪仔，正在菜园地撒着欢跑。
苏默看见那只眉清目秀的小猪仔，就感到非常来气。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木棍，想要把这只小猪仔赶出菜园地。
可是，他在后面追，小猪仔却在前面飞快的跑，而且跑得非常快。
他怎么也追不上，两只腿像灌了铅一样，越来越重。
最后。
“咚！”
他的身体狠狠撞在地上。
然后，
身上被人堆起了白菜，他的四周也被白菜给包围起来了。
他看不见外面，眼前没有一丝光亮。
甚至，连他的呼吸，也变得不那么顺畅了。
终于，他猛烈地用力吸气。
他骤然睁开眼睛，发现黑色的的士停在了一处荒郊野外。
他整个人，已经被绳子绑了个结结实实。
那个开车的司机，正对着他笑。
他脑袋有些迷糊，这个司机，似乎自己在哪儿见过。
突然，
他想起来了。
对，就在花街上。
当时他正坐在车里，浮光掠影般看着外面的夜色。让他看见了那个叫做鲍静的女孩，正捧起司机的脸，然后狠狠地咬了下去。
只是，当时他没注意到这是一个啃咬的动作。
误认为那是一个很亲昵的动作。
那么，刚刚在花街死去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开车的这位。
如果对方只是死了的话，怎么会开车，还是凑巧让自己搭上呢？
司机从兜里拿出一包香烟。做了一个递烟的姿势：“要抽么？”
“你是谁？”苏默问。
“我是谁？”
对方自顾地点燃香烟，靠着车门，抬起头看向头上略微猩红的月色：“有么有觉得，今晚的月色不一样？风，也比往常要大。”
苏默抬起头来，看向天上的那轮皎洁的月色。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轮色月，不再是银白色，在月亮的中央，有一个猩红的点。
那个猩红的点，正向着四周扩散。
“你想干什么？”苏默问。
他心里生起一丝莫名的恐惧，但更多的是被愤怒给占据了。
“你叫苏默？”
“是的。”
“那么，我就找对人了。”
苏默的手虽然被绑着，但两只手的手指，在身后还能勉强活动，至少他的一只手的手指，可以够到另一只手上的腕表。
然后，
他打开腕表的盖子，让那块小小的镜片显露出来。
“出来，”他小声地喊。
“没有人会来这里的，你不用喊了，也不会有人出来救你。今天遇上我，算你倒霉。”
“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原来的那个我，确实死了，现在是另一个新的自我。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杀掉你。”
“我们以前有仇么？”
“没有。”
“那你为何要杀我？”
“杀人，是不需要原因的。我将用你的鲜血，献祭给深渊之神，是祂让我来到这个世界。”司机一脸虔诚的样子。
接着，司机手里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他狞笑着向苏默走来。
每走一步，他都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一边歪着脖子，不断有咔咔的骨头响声。
天上的月色，已经被猩红完全晕染了。
不光是月色变得猩红，就连月亮周边的云彩，也渐渐变了色彩。
荒野里，
开始起风了。
温度，似乎在骤然下降。
苏默微微勾起嘴角，他在微笑。
司机走到他面前，用舌头戳了戳寒光闪闪的匕首：“都要死的人了，心态还那么好。我也佩服你，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
“反正都是死，何不死得洒脱一点。”
司机愕然，随即点头：“你放心，我会很快，我的动作也会很准。一会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几乎不会感受一丝痛苦。”
“那谢谢你了。在我死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对于一个死者，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不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对，我患了重病，不治而亡。我的灵魂就顺着深渊之河，来到这个世界。然后，那个小妞，帮了我一个大忙，就是毁掉这个人，而我付出的代价，无非就是让她多有几个客人而已。”
“她可不是个简单的销售员。”
“她，也来自另一个世界。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会帮我？我来这里，都快二十天了，还没找到合适的身体。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的灵魂，即将灰飞烟灭。
白天的时候，我就躲进寺庙的灯油里。
只有晚上的时候，我才可以出来。
她告诉我，在这个世界，我的灵魂，完全可以借宿在一个刚死去的人身上。
于是，就发生了在街上的拿起野兽袭击案。”
“警察不是憨憨，你的这点伎俩，肯定会被识破的。”
“不重要了，我已经将这半边脸修补过了。看起来跟真的一模一样，你甚至看不出有过缝补的痕迹，对么？”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们把我放进了冷冻室，那个粗心的工人，忘记把门上锁了，我得以爬了出来，然后，我就找到了这家伙的车。他本就是个的士司机。我代替他，完全合理。”
“你就这样在大街上招摇过市，很快就会被警察发现。然后，你就会被抓走，会被关进专门关押异魔的地方。”
“对于人类来说，强大的生物都是异魔。我只不过是一缕魂魄，找了个寄生的地方而已。他们就算抓.住我，把我关进地牢。如果我不想呆在那里了，我也会有办法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缠在苏默手腕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了。
他的眼里，闪现猩红的光芒。
司机连连后退：“不对，你不是苏默，你，究竟是谁？”
苏默的手突然从身后伸出，飞快夺过对方手中的匕首，精准地插向对方的心脏。
“你...你究竟是谁？你怎么可能会自己松开绳子？”
苏默脸上拂过一丝冷漠的微笑，将插进对方心脏的匕首拔.出，向后退了几步。
司机没有倒下，甚至，他的身体都没有鲜血留下来。
因为此刻的他，已经称不上是人了。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司机歪了歪脖子，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对着荒野叫道：“孩儿们，开饭了。”
还一脸殷勤的样子：
“罗总，刚刚花街那边死了一个男子。刚刚去的警车就是处理这事的。听围观的人说，那个男人死得非常惨，不光舌头被咬断，脸也被咬掉半边了。”
苏默抬起头来，看向光头男：“怎么判定就是被咬的呢？”
“断裂的舌头上有牙印，就连剩下的那半张脸，也有着很明显的牙印，看上去就像是某种凶猛动物咬的。但事情也比较奇怪，这市区怎么可能会出现大型猛兽？
再说，如果真是大型猛兽，为何只咬掉半张脸和舌头，而不是把整个人吃掉？
对于生活在野外的猛兽而言，放弃掉面前的猎物，只是尝一下鲜。这事情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罗宁摇头：“反正这事有警察处理，我们不用去瞎操心。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就比如你一个烧烤师傅，如果让你去做一名焊工，恐怕你也做不来。”
光头男点点头：“罗总说的极有道理。”
“把单买一下，”罗宁说道。
光头男走过去看了一眼自己记在一个本子上的烧烤单，很快走了过来：“罗总，总共一百八十八块钱。”
罗宁拿起手机，在桌上的二维码上一扫很快把钱付了，随即，站起身：“苏默，如果你真对那栋烂尾楼有兴趣，我可以给你联系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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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是真心感谢。
真能亏损，一下就能赚四千多万，而且还能提现到自己银行卡上，可以任由自己支配。
罗宁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可是个只亏不会赚的生意。”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郑重考虑的。”
罗宁的嘴角拂过一丝得意的微笑，向着不远处的昏暗墙角走去，他白色的保时捷卡宴就停在那里。
一条头上呈三角形状的蛇，浑身黑魆魆的，它慢慢地从地上爬过，然后熟练地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罗宁打开车后排的车门，对里面那个黑色的身影说道：“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我喜欢这种在黑暗之中，观察别人的感觉。这种偷.窥的感觉，让我感到疯狂，我甚至能感觉到我身上的血液都在燃烧。”
“谢谢，莺莺，你在我心目中，永远占着最重要的位置。”
沈莺莺抬起头来，她张开嘴巴，黑暗中嘴里吐出蛇信一样的东西。她凑了过去，手也变得不安分起来。
良久。
沈莺莺拉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发动了车子。
“罗总，今晚有什么收获么？”沈莺莺还一边拿着口红填补自己的嘴唇。
“挺有意思的，吃了一些烤猪腰，我现在都感到我生龙活虎起来，身体也变得坚硬，就像是一块铁板，随时可以把地面砸穿。”
“我是说那个苏默，他是在向你咨询什么问题？”
“他以为他这次投资电影赚了，下次投资也会赚。他把主意打到摆布河那栋烂尾楼上来了。”
“罗总，那栋烂尾楼，起先不是你想投资的么？后来得到消息，城市规划暂停开发那边的计划，你就没投资了。”
“本来，如果那边开发的话，那栋烂尾楼所占之地，将是一个很好的黄金地盘。可惜啊！城市规划现在正在向东边方向开发，顾不上那边了。投资那栋烂尾楼，别说赚了。到最后，恐怕亏得连信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觉得奇怪么?罗总，苏默刚接手苏氏红木，哪里来的那么一大笔资金，两千多万呢！”
“看来，他背后那个西桐先生，不简单啊！但我觉得，那个西桐先生，不知脑子有问题，还是眼光有问题。竟然会相信苏默这样一个人，把两千万的投资，砸在这样一个项目上，就算是一块石头，投进大海，也会起一点水花。这么一大笔钱，扔进这栋烂尾楼，有可能，连泡也不会冒一个。”
“这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么？”
罗宁摇摇头：“我总觉得，这个苏默，没有这么简单。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得到什么我不知道的内部消息。或者说，他使了什么烂招，买通了某个人。”
“罗总，你觉得，以苏默现在的人脉，他能打通这样的关系么？”
“所以啊！我非常想不通。一栋毫无投资价值的烂尾楼，他为什么想着要去投资呢？”
“一栋烂尾楼而已，就让他折腾去吧！相信他也折腾不出什么名堂来。”
沈莺莺裂开鲜红的唇，然后露出一个怪异的笑。
这时候，罗宁说道：“刚刚在花街，死了一名男子，听说是被野兽咬死的。半张脸都没了，连舌头也被咬断了。”
“如果是野兽咬的话，为什么不是脖子呢？”
“不管它了，我们走吧！”
白色的卡宴慢慢离开那片阴暗的角落，有风吹过地上的枯叶，就像黑暗中的精灵，在跳一支没有名字的舞蹈。
另一边，苏默已经拦下一辆的士。
他对于罗宁的离去完全不在意，对罗宁说送他回去然后失言的话，也完全不在乎。
他跟罗宁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开车送对方回家的那种程度。
跟罗宁之间，如果没有苏木欣，他们不会有任何交集。
坐在的士后排，看着窗外的夜色，手里拿着那张罗宁给他的名片，上面写着那栋烂尾楼负责人的名字，只要找到他，让对方把那栋楼卖给自己。然后，自己就等着十天后套现了。
呵！
赚钱，
就是这么简单。
当的士经过花街的时候，苏默看见路边的地上，有一摊血迹。
司机瞅了一眼窗外：“这里，刚刚死了一个男人。死的样子也很奇怪。你说他脸是被野兽咬的吧！又不合情理，哪有野兽不咬脖子只咬脸的，而且咬断舌头还不吞下去。
更离谱的是，这野兽都闻到血腥味了，这男人除了失去半张脸外，其他地方都是好好的。
这事情，似乎也太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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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园地里，长着一棵颗大白菜。
一只帅气的小猪仔，正在菜园地撒着欢跑。
苏默看见那只眉清目秀的小猪仔，就感到非常来气。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木棍，想要把这只小猪仔赶出菜园地。
可是，他在后面追，小猪仔却在前面飞快的跑，而且跑得非常快。
他怎么也追不上，两只腿像灌了铅一样，越来越重。
最后。
“咚！”
他的身体狠狠撞在地上。
然后，
身上被人堆起了白菜，他的四周也被白菜给包围起来了。
他看不见外面，眼前没有一丝光亮。
甚至，连他的呼吸，也变得不那么顺畅了。
终于，他猛烈地用力吸气。
他骤然睁开眼睛，发现黑色的的士停在了一处荒郊野外。
他整个人，已经被绳子绑了个结结实实。
那个开车的司机，正对着他笑。
他脑袋有些迷糊，这个司机，似乎自己在哪儿见过。
突然，
他想起来了。
对，就在花街上。
当时他正坐在车里，浮光掠影般看着外面的夜色。让他看见了那个叫做鲍静的女孩，正捧起司机的脸，然后狠狠地咬了下去。
只是，当时他没注意到这是一个啃咬的动作。
误认为那是一个很亲昵的动作。
那么，刚刚在花街死去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开车的这位。
如果对方只是死了的话，怎么会开车，还是凑巧让自己搭上呢？
司机从兜里拿出一包香烟。做了一个递烟的姿势：“要抽么？”
“你是谁？”苏默问。
“我是谁？”
对方自顾地点燃香烟，靠着车门，抬起头看向头上略微猩红的月色：“有么有觉得，今晚的月色不一样？风，也比往常要大。”
苏默抬起头来，看向天上的那轮皎洁的月色。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轮色月，不再是银白色，在月亮的中央，有一个猩红的点。
那个猩红的点，正向着四周扩散。
“你想干什么？”苏默问。
他心里生起一丝莫名的恐惧，但更多的是被愤怒给占据了。
“你叫苏默？”
“是的。”
“那么，我就找对人了。”
苏默的手虽然被绑着，但两只手的手指，在身后还能勉强活动，至少他的一只手的手指，可以够到另一只手上的腕表。
然后，
他打开腕表的盖子，让那块小小的镜片显露出来。
“出来，”他小声地喊。
“没有人会来这里的，你不用喊了，也不会有人出来救你。今天遇上我，算你倒霉。”
“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原来的那个我，确实死了，现在是另一个新的自我。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杀掉你。”
“我们以前有仇么？”
“没有。”
“那你为何要杀我？”
“杀人，是不需要原因的。我将用你的鲜血，献祭给深渊之神，是祂让我来到这个世界。”司机一脸虔诚的样子。
接着，司机手里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他狞笑着向苏默走来。
每走一步，他都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一边歪着脖子，不断有咔咔的骨头响声。
天上的月色，已经被猩红完全晕染了。
不光是月色变得猩红，就连月亮周边的云彩，也渐渐变了色彩。
荒野里，
开始起风了。
温度，似乎在骤然下降。
苏默微微勾起嘴角，他在微笑。
司机走到他面前，用舌头戳了戳寒光闪闪的匕首：“都要死的人了，心态还那么好。我也佩服你，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
“反正都是死，何不死得洒脱一点。”
司机愕然，随即点头：“你放心，我会很快，我的动作也会很准。一会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几乎不会感受一丝痛苦。”
“那谢谢你了。在我死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对于一个死者，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不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对，我患了重病，不治而亡。我的灵魂就顺着深渊之河，来到这个世界。然后，那个小妞，帮了我一个大忙，就是毁掉这个人，而我付出的代价，无非就是让她多有几个客人而已。”
“她可不是个简单的销售员。”
“她，也来自另一个世界。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会帮我？我来这里，都快二十天了，还没找到合适的身体。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的灵魂，即将灰飞烟灭。
白天的时候，我就躲进寺庙的灯油里。
只有晚上的时候，我才可以出来。
她告诉我，在这个世界，我的灵魂，完全可以借宿在一个刚死去的人身上。
于是，就发生了在街上的拿起野兽袭击案。”
“警察不是憨憨，你的这点伎俩，肯定会被识破的。”
“不重要了，我已经将这半边脸修补过了。看起来跟真的一模一样，你甚至看不出有过缝补的痕迹，对么？”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们把我放进了冷冻室，那个粗心的工人，忘记把门上锁了，我得以爬了出来，然后，我就找到了这家伙的车。他本就是个的士司机。我代替他，完全合理。”
“你就这样在大街上招摇过市，很快就会被警察发现。然后，你就会被抓走，会被关进专门关押异魔的地方。”
“对于人类来说，强大的生物都是异魔。我只不过是一缕魂魄，找了个寄生的地方而已。他们就算抓.住我，把我关进地牢。如果我不想呆在那里了，我也会有办法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缠在苏默手腕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了。
他的眼里，闪现猩红的光芒。
司机连连后退：“不对，你不是苏默，你，究竟是谁？”
苏默的手突然从身后伸出，飞快夺过对方手中的匕首，精准地插向对方的心脏。
“你...你究竟是谁？你怎么可能会自己松开绳子？”
苏默脸上拂过一丝冷漠的微笑，将插进对方心脏的匕首拔.出，向后退了几步。
司机没有倒下，甚至，他的身体都没有鲜血留下来。
因为此刻的他，已经称不上是人了。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司机歪了歪脖子，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对着荒野叫道：“孩儿们，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