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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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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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当谈判有一定结果时才会举办宴会。连不懂得外交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唯独这场宴会的主人不知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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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长桌的中间位置，纳萨诺斯正在用刀叉切割一块烤得松软的羊排。而和他一起共享晚宴的人全是联盟的成员。吉安娜和希尔瓦娜斯离他最近，分别坐在他的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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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使团是下午才抵达洛丹伦，而瓦里安下定决心让使团出发的时间是前一天晚上。时隔多年，再次回到洛丹伦的吉安娜内心百感交集。这个王国的很多地方还有过去的影子，就比如她现在所在的大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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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馆中不少蜡黄的画像和地图。墙上面都挂满了画框，这些东西记录着洛丹伦伟大的过往。最引人瞩目的是一幅泰瑞纳斯国王的肖像。吉安娜必须承认，虽然阿尔萨斯给这个王国带来了灭顶之灾，但是他的父亲是一名伟大且受人爱戴的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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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幅画绝不是纳萨诺斯让人挂上去的，也许是十字军们的手笔，无论出自何种原因，吉安娜很高兴纳萨诺斯在这里接见他们，听说部落那边的使馆却是临时搭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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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下的情形可真是她见过的最尴尬的画面，没有之一。可以说，只有纳萨诺斯本人融入了晚宴的氛围，他一个劲儿的品尝着美食，一句话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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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安娜很想打破这种氛围，哪怕只是一句寒暄也好。但她认为最合适做这件事的人应该是希尔瓦娜斯。可女精灵一直都在观察纳萨诺斯，专注度不下于她正在拉弓瞄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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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其他人，艾莎·云歌好奇地拨弄着她没见过的美餐。玛尔德拉正在冥想。珊蒂斯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在百无聊赖的转着手里的酒杯，而不是饮用其中的美酒。与她相比，梅卡托克和穆拉丁显得豪爽许多。两个身高不明显的家伙坐在离纳萨诺斯最远的位置上，他们空出来的另一侧各放着一桶晨光雾酒。那是纳萨诺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事实证明凋零者抓住了矮人和侏儒的喜好。大工匠和三锤会议成员喝酒的表情越来越喜悦，就差大呼出声，互相叫嚣干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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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可以帮自己。吉安娜苦涩地微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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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师偷偷看了一眼房间门外，纳萨诺斯的随从人员只有两位。这很奇怪，但也无须担心。以凋零者的能力，自保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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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来的熊猫人厨师还准备了一份炭烤鲜鱼。”纳萨诺斯在尴尬气氛即将到点时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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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的招待，很周到。”珊蒂斯的语调很轻，像是极力在隐藏自己的情绪。“但很遗憾，我一口都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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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表达自己快要不耐烦了。吉安娜不由得对她的坚韧感到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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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车劳顿的确会让食欲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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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蒂斯的嘴唇抽动了一下，很显然纳萨诺斯说的并不是她真正感到厌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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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多了一点火药味，就在这时，熊猫人厨师已经把那份炭烤鱼端了上来。这个不通事理的胖家伙对所有人微微一笑便退了出去。珊蒂斯一肚子怒火发泄不了，只能用恶狠狠的眼睛瞪着新呈上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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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珊蒂斯已经开始谋划怎么把被遗忘者从菲拉斯赶出去了。吉安娜暗暗希望她能继续克制自己，毕竟纳萨诺斯没有慢待他们。但她和哨兵将军一样更希望可以快进到正式谈判的环节。她渴望坐在谈判桌前与对方‘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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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纳萨诺斯坚持要做好一个礼貌的东道主，那么就意味着这场无休止的宴会还要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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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安娜突然发现了纳萨诺斯的那只被完全包裹的左手。在奥格瑞玛，希尔瓦娜斯和纳萨诺斯凑到一起时，她偶然间看见过那只变异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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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联盟内部成员聚在一起探讨过凋零者的变化。先知维伦给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纳萨诺斯拥抱了古神的力量。这是个坏消息，意味着接下来的工作必须对他的一言一行进行更深层次的思考。被古神侵染过的生物还能保持属于自己的理智吗？现在坐在这里的到底是纳萨诺斯，还是亚煞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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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只有希尔瓦娜斯能够分辨出这点，而女精灵的脸上暂时没有异常表情，说明纳萨诺斯也是正常的。吉安娜能够暂时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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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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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房门被粗暴的推开，那两名亡灵卫兵立马握住了腰上的配剑，然而冲进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纳萨诺斯的情报负责人，贝尔蒙特。吉安娜记得他现在是军情七处重点监视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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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蒙特，没看到我正在款待贵客吗？”被遗忘者之主出声责问。然而，在场众人都长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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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刃领袖急匆匆地走到了纳萨诺斯身边。尽管他没有得到许可，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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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蒙特在纳萨诺斯耳旁低语了几句，听他说话的人脸色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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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零者眉头挤出询问的褶皱。给他传递消息的被遗忘者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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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纳萨诺斯出于礼貌对联盟的人挤出一个笑容，“最近被遗忘者的访客越来越多了，我还要去见另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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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商谈？”珊蒂斯双手拍案而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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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你们要休息一天，然后我会派摩尔图斯来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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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走了，走之前只和希尔瓦娜斯互相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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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傲慢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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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点，珊蒂斯。”吉安娜柔声安慰着她，轻轻地按了按她的肩膀，让她坐回椅子上，“这里是被遗忘者的领地，我们不能着急让纳萨诺斯的做出决定，别忘了瓦里安叮嘱过我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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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还没有做好和被遗忘者开战的准备。这是暴风城国王当着使团中每个人的面发出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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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也不能白白浪费时间。”珊蒂斯将酒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刺激的味道扭曲了她带有面纹的脸庞。“他完全是在拖延时间。被遗忘者没日没夜的工作效率已经快让他们在这里站稳脚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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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能阻止他们吗？和他们开战你有多大的胜算？”吉安娜对她扬起了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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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让珊蒂斯瞬间沉下了脸，暗夜女精灵绷紧了嘴唇，沉声说着：“除非联盟动用所有的兵力，做好多线开战的准备，而且……”她的眼神游离了一下，匆匆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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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要提防部落。”守备官玛尔德拉替她补充。听语气，这名德莱尼人似乎反对和被遗忘者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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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们一旦与被遗忘者打起来，甚至有可能把他们推向部落的怀抱。”穆拉丁说道。矮人正在和酒桶里最后剩下的一点美酒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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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蒂斯翻了个白眼，“真是庆幸你还能说一句有用的话，穆拉丁。你不是说你和纳萨诺斯认识吗？为什么刚才你不试着和他搭话？还有你，梅卡托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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侏儒工匠微微颔首，他宛如孩子一般的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噢！我们总要知道该说些什么吧。外交工作吉安娜女士最擅长。而回忆往事或者简单的寒暄也是在浪费时间，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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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讨论刚才发生的事已经没有意义。”吉安娜难得的打断了梅卡托克，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我们应该考虑接下来的任务。第一步就是要跟上部落与纳萨诺斯接触的进度。部落使团比我们早来了近半个月，期间也许已经对纳萨诺斯发出过让被遗忘者加入部落的邀请。但好消息是，纳萨诺斯应该还未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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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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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安娜莞尔一笑，“诚然，如果纳萨诺斯答应加入部落，他就不会准备这么丰盛的晚宴来款待我们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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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想法太过于片面了，吉安娜。”珊蒂斯反驳说，“我看纳萨诺斯的想法根本不难猜，他就是想旁观我们和部落之间的争斗，然后从中获利。不对，他是在利用我们，我们的到来会让部落变得着急，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开出越来越优厚的条件来招揽被遗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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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可能性是有的，吉安娜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让她惊讶的是希尔瓦娜斯，平日里最维护纳萨诺斯的女精灵此刻却安静异常。面对珊蒂斯严厉的评断，她也没有大发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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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安娜的注视引起了希尔瓦娜斯的注意。结果她只是简单一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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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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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什么地方？”纳萨诺斯在大街上快步穿行，甚至来不及回应街道两旁向他打招呼的被遗忘者。现在他只想听贝尔蒙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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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墙上，他坚持要在城墙上和你见面。”贝尔蒙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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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萨诺斯开始快速的整理思绪，并问出自己的问题：“跟他一起来的人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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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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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答案中，这个问题的答案是纳萨诺斯最不想听到的。独自前来说明那个人是为了私事拜访。而不是代表他所属的势力。“真是可惜了！”凋零者喃喃道。“肯瑞托对被遗忘者而言很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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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的修缮工作还未完成，卡德加的突然造访让维修的工人们停下了手头工作，他们无法让这位法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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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就站在城墙的边缘上，等候着他要见的人。直到听见脚步声在后背消失，他才开口说话：“我上次站在这个位置，还是洛丹伦遭受兽人攻击的时候。”白头法师拍了拍挡在身前的石头，然后瞥了一眼来到他身边的人。“那一次我找的人是泰瑞纳斯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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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离开这个世界太久了，卡德加。”哪怕诺斯的声音听起来和之前的克制完全不同了。他向后挥了挥手，让随从人员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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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丹伦的夜空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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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德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是想告诉我这个王国早已不属于米奈希尔家族了，对吗？我不反对这一点。但为什么你要给毫不相关的人制造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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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萨诺斯知道卡德加正看着他，也知道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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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域上的一切都和艾泽拉斯无关，为什么你要把他们也带入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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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法师是为禁魔监狱事件来找他的。所以他选择了私人拜访。过去他和沙塔斯之间的联系很紧密，纳鲁会找他来调查这件事也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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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艘飞船会让被遗忘者少损失上千名士兵。我夺走它的原因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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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可以为了自己的追随者而伤害其他人？”卡德加大骂道。握着法杖的手因激动而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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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沉默才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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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你对我的谴责。”凋零者最终做出了回应，“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生物本就是在掠夺和被掠夺二者之间生存。为了被遗忘者的生存需要，我必须作出选择。每次选择都会招来仇恨，但这是必要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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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纳萨诺斯。”卡德加背过了身，目光集中在洛丹伦的大街小巷上。“你这是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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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过为自己开脱。我也不需要去想别人的看法，尤其是那些对我而言完全没有价值或者不相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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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德加完全被这句话震惊了，尤其是他看到纳萨诺斯脸上毅然决然的表情。他明白，自己这次来访注定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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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归还禁魔监狱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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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准备怎么做？”纳萨诺斯发声问道，他依然没有去和卡德加对视，他不能保证这个强大的法师不会对他使用读心术之类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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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德加握紧了手，纳萨诺斯听到了他紧紧的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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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禁魔监狱的德莱尼人回家。他们对你而言也没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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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就是你的条件，那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纳萨诺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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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德加点了下头，在释放传送门离开前，他发出了最后一句警告：“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的，纳萨诺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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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当谈判有一定结果时才会举办宴会。连不懂得外交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唯独这场宴会的主人不知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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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长桌的中间位置，纳萨诺斯正在用刀叉切割一块烤得松软的羊排。而和他一起共享晚宴的人全是联盟的成员。吉安娜和希尔瓦娜斯离他最近，分别坐在他的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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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使团是下午才抵达洛丹伦，而瓦里安下定决心让使团出发的时间是前一天晚上。时隔多年，再次回到洛丹伦的吉安娜内心百感交集。这个王国的很多地方还有过去的影子，就比如她现在所在的大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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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馆中不少蜡黄的画像和地图。墙上面都挂满了画框，这些东西记录着洛丹伦伟大的过往。最引人瞩目的是一幅泰瑞纳斯国王的肖像。吉安娜必须承认，虽然阿尔萨斯给这个王国带来了灭顶之灾，但是他的父亲是一名伟大且受人爱戴的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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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幅画绝不是纳萨诺斯让人挂上去的，也许是十字军们的手笔，无论出自何种原因，吉安娜很高兴纳萨诺斯在这里接见他们，听说部落那边的使馆却是临时搭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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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下的情形可真是她见过的最尴尬的画面，没有之一。可以说，只有纳萨诺斯本人融入了晚宴的氛围，他一个劲儿的品尝着美食，一句话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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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安娜很想打破这种氛围，哪怕只是一句寒暄也好。但她认为最合适做这件事的人应该是希尔瓦娜斯。可女精灵一直都在观察纳萨诺斯，专注度不下于她正在拉弓瞄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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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其他人，艾莎·云歌好奇地拨弄着她没见过的美餐。玛尔德拉正在冥想。珊蒂斯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在百无聊赖的转着手里的酒杯，而不是饮用其中的美酒。与她相比，梅卡托克和穆拉丁显得豪爽许多。两个身高不明显的家伙坐在离纳萨诺斯最远的位置上，他们空出来的另一侧各放着一桶晨光雾酒。那是纳萨诺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事实证明凋零者抓住了矮人和侏儒的喜好。大工匠和三锤会议成员喝酒的表情越来越喜悦，就差大呼出声，互相叫嚣干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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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可以帮自己。吉安娜苦涩地微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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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师偷偷看了一眼房间门外，纳萨诺斯的随从人员只有两位。这很奇怪，但也无须担心。以凋零者的能力，自保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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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来的熊猫人厨师还准备了一份炭烤鲜鱼。”纳萨诺斯在尴尬气氛即将到点时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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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的招待，很周到。”珊蒂斯的语调很轻，像是极力在隐藏自己的情绪。“但很遗憾，我一口都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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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表达自己快要不耐烦了。吉安娜不由得对她的坚韧感到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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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车劳顿的确会让食欲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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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蒂斯的嘴唇抽动了一下，很显然纳萨诺斯说的并不是她真正感到厌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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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多了一点火药味，就在这时，熊猫人厨师已经把那份炭烤鱼端了上来。这个不通事理的胖家伙对所有人微微一笑便退了出去。珊蒂斯一肚子怒火发泄不了，只能用恶狠狠的眼睛瞪着新呈上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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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珊蒂斯已经开始谋划怎么把被遗忘者从菲拉斯赶出去了。吉安娜暗暗希望她能继续克制自己，毕竟纳萨诺斯没有慢待他们。但她和哨兵将军一样更希望可以快进到正式谈判的环节。她渴望坐在谈判桌前与对方‘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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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纳萨诺斯坚持要做好一个礼貌的东道主，那么就意味着这场无休止的宴会还要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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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安娜突然发现了纳萨诺斯的那只被完全包裹的左手。在奥格瑞玛，希尔瓦娜斯和纳萨诺斯凑到一起时，她偶然间看见过那只变异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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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联盟内部成员聚在一起探讨过凋零者的变化。先知维伦给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纳萨诺斯拥抱了古神的力量。这是个坏消息，意味着接下来的工作必须对他的一言一行进行更深层次的思考。被古神侵染过的生物还能保持属于自己的理智吗？现在坐在这里的到底是纳萨诺斯，还是亚煞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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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只有希尔瓦娜斯能够分辨出这点，而女精灵的脸上暂时没有异常表情，说明纳萨诺斯也是正常的。吉安娜能够暂时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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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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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房门被粗暴的推开，那两名亡灵卫兵立马握住了腰上的配剑，然而冲进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纳萨诺斯的情报负责人，贝尔蒙特。吉安娜记得他现在是军情七处重点监视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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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蒙特，没看到我正在款待贵客吗？”被遗忘者之主出声责问。然而，在场众人都长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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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刃领袖急匆匆地走到了纳萨诺斯身边。尽管他没有得到许可，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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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蒙特在纳萨诺斯耳旁低语了几句，听他说话的人脸色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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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零者眉头挤出询问的褶皱。给他传递消息的被遗忘者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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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纳萨诺斯出于礼貌对联盟的人挤出一个笑容，“最近被遗忘者的访客越来越多了，我还要去见另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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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商谈？”珊蒂斯双手拍案而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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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你们要休息一天，然后我会派摩尔图斯来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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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走了，走之前只和希尔瓦娜斯互相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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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傲慢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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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点，珊蒂斯。”吉安娜柔声安慰着她，轻轻地按了按她的肩膀，让她坐回椅子上，“这里是被遗忘者的领地，我们不能着急让纳萨诺斯的做出决定，别忘了瓦里安叮嘱过我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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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还没有做好和被遗忘者开战的准备。这是暴风城国王当着使团中每个人的面发出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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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也不能白白浪费时间。”珊蒂斯将酒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刺激的味道扭曲了她带有面纹的脸庞。“他完全是在拖延时间。被遗忘者没日没夜的工作效率已经快让他们在这里站稳脚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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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能阻止他们吗？和他们开战你有多大的胜算？”吉安娜对她扬起了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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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让珊蒂斯瞬间沉下了脸，暗夜女精灵绷紧了嘴唇，沉声说着：“除非联盟动用所有的兵力，做好多线开战的准备，而且……”她的眼神游离了一下，匆匆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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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要提防部落。”守备官玛尔德拉替她补充。听语气，这名德莱尼人似乎反对和被遗忘者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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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们一旦与被遗忘者打起来，甚至有可能把他们推向部落的怀抱。”穆拉丁说道。矮人正在和酒桶里最后剩下的一点美酒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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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蒂斯翻了个白眼，“真是庆幸你还能说一句有用的话，穆拉丁。你不是说你和纳萨诺斯认识吗？为什么刚才你不试着和他搭话？还有你，梅卡托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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侏儒工匠微微颔首，他宛如孩子一般的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噢！我们总要知道该说些什么吧。外交工作吉安娜女士最擅长。而回忆往事或者简单的寒暄也是在浪费时间，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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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讨论刚才发生的事已经没有意义。”吉安娜难得的打断了梅卡托克，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我们应该考虑接下来的任务。第一步就是要跟上部落与纳萨诺斯接触的进度。部落使团比我们早来了近半个月，期间也许已经对纳萨诺斯发出过让被遗忘者加入部落的邀请。但好消息是，纳萨诺斯应该还未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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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安娜莞尔一笑，“诚然，如果纳萨诺斯答应加入部落，他就不会准备这么丰盛的晚宴来款待我们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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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想法太过于片面了，吉安娜。”珊蒂斯反驳说，“我看纳萨诺斯的想法根本不难猜，他就是想旁观我们和部落之间的争斗，然后从中获利。不对，他是在利用我们，我们的到来会让部落变得着急，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开出越来越优厚的条件来招揽被遗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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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可能性是有的，吉安娜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让她惊讶的是希尔瓦娜斯，平日里最维护纳萨诺斯的女精灵此刻却安静异常。面对珊蒂斯严厉的评断，她也没有大发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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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什么地方？”纳萨诺斯在大街上快步穿行，甚至来不及回应街道两旁向他打招呼的被遗忘者。现在他只想听贝尔蒙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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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的修缮工作还未完成，卡德加的突然造访让维修的工人们停下了手头工作，他们无法让这位法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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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就站在城墙的边缘上，等候着他要见的人。直到听见脚步声在后背消失，他才开口说话：“我上次站在这个位置，还是洛丹伦遭受兽人攻击的时候。”白头法师拍了拍挡在身前的石头，然后瞥了一眼来到他身边的人。“那一次我找的人是泰瑞纳斯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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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离开这个世界太久了，卡德加。”哪怕诺斯的声音听起来和之前的克制完全不同了。他向后挥了挥手，让随从人员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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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丹伦的夜空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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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德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是想告诉我这个王国早已不属于米奈希尔家族了，对吗？我不反对这一点。但为什么你要给毫不相关的人制造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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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域上的一切都和艾泽拉斯无关，为什么你要把他们也带入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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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法师是为禁魔监狱事件来找他的。所以他选择了私人拜访。过去他和沙塔斯之间的联系很紧密，纳鲁会找他来调查这件事也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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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艘飞船会让被遗忘者少损失上千名士兵。我夺走它的原因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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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可以为了自己的追随者而伤害其他人？”卡德加大骂道。握着法杖的手因激动而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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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沉默才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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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你对我的谴责。”凋零者最终做出了回应，“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生物本就是在掠夺和被掠夺二者之间生存。为了被遗忘者的生存需要，我必须作出选择。每次选择都会招来仇恨，但这是必要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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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纳萨诺斯。”卡德加背过了身，目光集中在洛丹伦的大街小巷上。“你这是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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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过为自己开脱。我也不需要去想别人的看法，尤其是那些对我而言完全没有价值或者不相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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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德加完全被这句话震惊了，尤其是他看到纳萨诺斯脸上毅然决然的表情。他明白，自己这次来访注定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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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归还禁魔监狱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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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准备怎么做？”纳萨诺斯发声问道，他依然没有去和卡德加对视，他不能保证这个强大的法师不会对他使用读心术之类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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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德加握紧了手，纳萨诺斯听到了他紧紧的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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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禁魔监狱的德莱尼人回家。他们对你而言也没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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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就是你的条件，那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纳萨诺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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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德加点了下头，在释放传送门离开前，他发出了最后一句警告：“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的，纳萨诺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