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创造、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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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超凡研究院，地下一百米的模拟大海内，各国专家集合在此，正在进行对忒堤斯的第121次观测实验。
伊娃突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不安，忍不住往转头望去。
但她看到的只有研究院的合金墙壁。她与雪霁相隔万里，但那种失去重要之人的不安却强烈的扰动她的心弦。
【孩子，你怎么了？】
忒堤斯温柔的声音从圆柱状的容器里传来，容器中碧蓝的模拟大海散发着微光，一些波动着的粒子正在向外释放。
“妈妈，我感觉到，雪霁姐姐有危险。”
“不，应该说是她的存在即将消失的感觉。”
拥有了跳动的心脏，伊娃已经不再是感情缺失的人偶。现在的她感情敏锐到超出常理，甚至能感知到亲密之人的状况。
【你要相信她，命运站在她那边。】
海水凝聚成倩影，隔着玻璃触碰着她认下的孩子。
“可是，命运不能主导一切，她面对的东西，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伊娃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这种不对等的差距让她战栗。
【未知带来的恐惧确实深邃而庞大。】
【但那位雪霁大人，是探索未知领域的贤者。】
【她的勇气如星辰般闪耀，请你相信她，就像她相信你一样。】
在雪霁去找回剩下的人之前，她曾交代伊娃，让她帮助忒堤斯恢复状态，然后夺回蓝星的大海。
雪霁那时的眼神中丝毫没有疑虑，仿佛伊娃一定能做到一样。
“为什么，姐姐，我的能力再怎么样也不可能重塑神明。我真的能做到吗？”
记忆中的白发少女微笑着，说出了原因。
“我看过你父亲的手记，所以我相信你，你的能力并非力量的大小能评价的。创造的权能没有大小之分，只看使用者的心。”
“使用者的心？”
“是的，你的父亲用爱创造出了炼金术发展史上最大的奇迹。”
“纯粹的创造权能，只要使用者的心足够纯粹，那就能创造出真正的心中所想。”
伊娃想了很久，却依旧没有理解，试了上百次，她依旧没能补完忒堤斯的魂体。
或许，自己忽略了什么。
周遭的世界突然变得无比缓慢，伊娃再次进入高速世界。
在这里她的感知变得更加清晰，就连微观世界的变化都能感受到。
伊娃将右手放在心脏前，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这颗由父亲创造，又被忒堤斯赋予生命的心正激动的跳动着。
时间的概念产生于创造之前，这方世界从黑暗中诞生，时间才开始流动。
高速世界内，时间的影响无限接近于零。
如果在这里发动能力，是否能做到真正的创造呢？
但是，伊娃在这里无法发动这个能力。
某种世界最底层的逻辑在阻碍她的这种行为。
她的这种行为已经触动了世界本身的规则。
“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强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她终究是辜负了雪霁的期待。
【孩子，为什么不再试试呢？】
忒堤斯在加速世界中依旧能自由行动，她向伊娃张开怀抱。
【到我这里来吧。】
……
在一个无法认知、无法观测、无法理解的地方，雪霁飘荡着，如迷失在大海中的孤舟。
接触到伟大之影后，她感觉自己的存在都在从根本上消失。
“我是谁？我在哪？”
“我？什么意思？”
“……”
雪霁作为人类的认知迅速消散，意识也已经瓦解。
这是无法抗衡的，不讲道理的规则。
仅仅是被祂的影子覆盖，一切就会被抹除。
脑海中闪过的画面支撑着雪霁最后一点自我存在。
“小霁。”
“阿霁！”
“杂鱼贤者～”
“姐姐……”
“雪霁先生！”
少女们的身影一闪而过，脸色焦急，似乎在担心着某个人。
那个人是谁？
思考好累啊，不想思考了。
【杂鱼贤者，笨蛋……】
莉莉丝接过身体的控制权，雪霁用自己阻隔了伟大之影对她的影响。
她带着莫名的愤怒，将自己的力量完全释放，黑暗被她完全掌控尽皆朝拜。
强大的黑暗从外界开始将这块未知之地包裹。
巨大的镰刀再次凝结在手中，她朝世界连接之处挥下。
世界的一部分被她切断了。
做出这种行为后，她身上的色彩开始消退。
原本浓郁的黑暗正在褪色，她被世界的免疫力判定为癌细胞，所有链接都被切断了。
万籁俱静，只剩下褪色的少女抱着怀中失去意识的爱人。
在最后的最后，留给莉莉丝的只有这片刻的宁静。
知觉存在的世界就在不远处的白光所在之地，但莉莉丝再也回不去了。
“反正你也听不见，我说什么都可以吧，杂鱼贤者。”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让我这么喜欢你，我怎么舍得离开呢？”
莉莉丝带着哭腔，一想到要真正的永别了，眼泪再也抑制不住。
但眼泪刚刚流下，就消散为一片虚无。
莉莉丝靠在雪霁怀中，想要再贪恋最后一点温暖。
但她的本体没有人类的触觉，也无法感知温度。
莉莉丝身体一僵，双手不住地握紧，然后又缓缓松开。
“真是的，差点忘了我自己到底是什么了。”她自嘲的笑笑，陷入沉默。
她将雪霁背起，一步一步挪向那片白光的方向。
“你的记忆，你的灵魂，你的一切，我都知晓。”
“明明怀疑我却又由着我闹，任我撒娇。”
“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人呢？明明能直接把我驱逐出去的。”
“都是你的错，对我这么温柔，让我怎么才能让你讨厌啊。”
“雪霁，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了。”
少女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悲伤，但对方无法知晓，可能永远也无法知晓。
在黑白分隔的边界，莉莉丝的身体也即将消散。
她怀着复杂的心绪，轻轻的吻住雪霁的唇。
然后，失去色彩的少女轻轻一推，雪霁消失在那一片白光之中。
而她的手像是隔着一层玻璃般，被阻拦在这边，最后的最后，她微笑着失去属于自己的所有色彩。
伊娃突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不安，忍不住往转头望去。
但她看到的只有研究院的合金墙壁。她与雪霁相隔万里，但那种失去重要之人的不安却强烈的扰动她的心弦。
【孩子，你怎么了？】
忒堤斯温柔的声音从圆柱状的容器里传来，容器中碧蓝的模拟大海散发着微光，一些波动着的粒子正在向外释放。
“妈妈，我感觉到，雪霁姐姐有危险。”
“不，应该说是她的存在即将消失的感觉。”
拥有了跳动的心脏，伊娃已经不再是感情缺失的人偶。现在的她感情敏锐到超出常理，甚至能感知到亲密之人的状况。
【你要相信她，命运站在她那边。】
海水凝聚成倩影，隔着玻璃触碰着她认下的孩子。
“可是，命运不能主导一切，她面对的东西，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伊娃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这种不对等的差距让她战栗。
【未知带来的恐惧确实深邃而庞大。】
【但那位雪霁大人，是探索未知领域的贤者。】
【她的勇气如星辰般闪耀，请你相信她，就像她相信你一样。】
在雪霁去找回剩下的人之前，她曾交代伊娃，让她帮助忒堤斯恢复状态，然后夺回蓝星的大海。
雪霁那时的眼神中丝毫没有疑虑，仿佛伊娃一定能做到一样。
“为什么，姐姐，我的能力再怎么样也不可能重塑神明。我真的能做到吗？”
记忆中的白发少女微笑着，说出了原因。
“我看过你父亲的手记，所以我相信你，你的能力并非力量的大小能评价的。创造的权能没有大小之分，只看使用者的心。”
“使用者的心？”
“是的，你的父亲用爱创造出了炼金术发展史上最大的奇迹。”
“纯粹的创造权能，只要使用者的心足够纯粹，那就能创造出真正的心中所想。”
伊娃想了很久，却依旧没有理解，试了上百次，她依旧没能补完忒堤斯的魂体。
或许，自己忽略了什么。
周遭的世界突然变得无比缓慢，伊娃再次进入高速世界。
在这里她的感知变得更加清晰，就连微观世界的变化都能感受到。
伊娃将右手放在心脏前，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这颗由父亲创造，又被忒堤斯赋予生命的心正激动的跳动着。
时间的概念产生于创造之前，这方世界从黑暗中诞生，时间才开始流动。
高速世界内，时间的影响无限接近于零。
如果在这里发动能力，是否能做到真正的创造呢？
但是，伊娃在这里无法发动这个能力。
某种世界最底层的逻辑在阻碍她的这种行为。
她的这种行为已经触动了世界本身的规则。
“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强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她终究是辜负了雪霁的期待。
【孩子，为什么不再试试呢？】
忒堤斯在加速世界中依旧能自由行动，她向伊娃张开怀抱。
【到我这里来吧。】
……
在一个无法认知、无法观测、无法理解的地方，雪霁飘荡着，如迷失在大海中的孤舟。
接触到伟大之影后，她感觉自己的存在都在从根本上消失。
“我是谁？我在哪？”
“我？什么意思？”
“……”
雪霁作为人类的认知迅速消散，意识也已经瓦解。
这是无法抗衡的，不讲道理的规则。
仅仅是被祂的影子覆盖，一切就会被抹除。
脑海中闪过的画面支撑着雪霁最后一点自我存在。
“小霁。”
“阿霁！”
“杂鱼贤者～”
“姐姐……”
“雪霁先生！”
少女们的身影一闪而过，脸色焦急，似乎在担心着某个人。
那个人是谁？
思考好累啊，不想思考了。
【杂鱼贤者，笨蛋……】
莉莉丝接过身体的控制权，雪霁用自己阻隔了伟大之影对她的影响。
她带着莫名的愤怒，将自己的力量完全释放，黑暗被她完全掌控尽皆朝拜。
强大的黑暗从外界开始将这块未知之地包裹。
巨大的镰刀再次凝结在手中，她朝世界连接之处挥下。
世界的一部分被她切断了。
做出这种行为后，她身上的色彩开始消退。
原本浓郁的黑暗正在褪色，她被世界的免疫力判定为癌细胞，所有链接都被切断了。
万籁俱静，只剩下褪色的少女抱着怀中失去意识的爱人。
在最后的最后，留给莉莉丝的只有这片刻的宁静。
知觉存在的世界就在不远处的白光所在之地，但莉莉丝再也回不去了。
“反正你也听不见，我说什么都可以吧，杂鱼贤者。”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让我这么喜欢你，我怎么舍得离开呢？”
莉莉丝带着哭腔，一想到要真正的永别了，眼泪再也抑制不住。
但眼泪刚刚流下，就消散为一片虚无。
莉莉丝靠在雪霁怀中，想要再贪恋最后一点温暖。
但她的本体没有人类的触觉，也无法感知温度。
莉莉丝身体一僵，双手不住地握紧，然后又缓缓松开。
“真是的，差点忘了我自己到底是什么了。”她自嘲的笑笑，陷入沉默。
她将雪霁背起，一步一步挪向那片白光的方向。
“你的记忆，你的灵魂，你的一切，我都知晓。”
“明明怀疑我却又由着我闹，任我撒娇。”
“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人呢？明明能直接把我驱逐出去的。”
“都是你的错，对我这么温柔，让我怎么才能让你讨厌啊。”
“雪霁，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了。”
少女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悲伤，但对方无法知晓，可能永远也无法知晓。
在黑白分隔的边界，莉莉丝的身体也即将消散。
她怀着复杂的心绪，轻轻的吻住雪霁的唇。
然后，失去色彩的少女轻轻一推，雪霁消失在那一片白光之中。
而她的手像是隔着一层玻璃般，被阻拦在这边，最后的最后，她微笑着失去属于自己的所有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