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真相 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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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章 真相 祭奠
虽然秦志怀投其所好的掏出了许多瓶酸梅汤，但壮汉只是将手中拿起的第二瓶一饮而尽后便将摆在桌面上的打手收了起来，挑眉看向秦志怀。
秦志怀见状也懂事的坐了下来，在心中措辞了一下后开口说道。
“前辈，感谢您赏脸来这嶷山一趟。”
“记得上次见到您还是七八年前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是一如往常啊，跟我之前的印象....”
说到这里，秦志怀将头微微抬高了一些，双目平视着对面的壮汉，停顿了半秒后给出了下文。
“没什么变化。”
“是吗？我怎么感觉自己老了很多啊。”
“你看，这胡子都长的这么乱了。”
壮汉笑了笑，伸手沿着脸颊周围抚摸着自己的络腮胡。
秦志怀能看出来这位看似自讽，实则非常在意自己茂密胡须的“言不由衷”。
他也顺势接过话茬，开始说点好听的制造愉快的交谈氛围。
“哪有的事，前辈这胡子才是男人该有的象征，要不是家里老头子管得严，我也想留上些。”
闻声，壮汉明知秦志怀在故意恭维，但还是十分开心的爽朗大笑一声。
“哈哈哈，你小子是会说话的，怪不得小陈那么喜欢你。”
“但别学我，你们这些年轻人有自己的审美，白白净净就挺好。”
“前辈说的是。”
秦志怀等壮汉声音落地，及时的附和道。
见壮汉再度抬起大手抚摸胡须，并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秦志怀立刻趁热打铁，开口准备将自己的意图展露。
“前辈，我这次请您过来，是......”
可秦志怀“图穷匕见”的行动只是刚刚开了个头，就被壮汉突然竖起手掌所打断。
见对方这么早就阻止了自己的请求，秦志怀不由得在心中皱起眉头。
啧。
事情看来不会那么顺利了。
可就在秦志怀刚刚升起这样的念头之时，壮汉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所有的担忧烟消瓦解。
“你不用说了。”
“我大概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事以密成 言以泄败。”
“具体的我不问，你也别说。”
“不说泄密什么的，我怕自己听了瞻前顾后，不战而退，索性就别让我知道了。”
“我欠你师父一个人情，他既然已经走了，这个人情自然就落在你身上了。”
“举事的时候知会一声就行，我...”
“尽力而为。”
壮汉用十分平淡的语气说完一大段话后，再次提起了第三杯酸梅汤...
一饮而尽。
秦志怀听完壮汉的话语后明显的愣了一下，事情不仅没有变的困难反而超出预料的顺利让他不免心中生出了一些不真实感。
虽然这件事在他的预估之内并不困难，但总归要费一番口舌和支付必须付出的代价的。
但对方十分爽快的答应，甚至连要具体要做什么都没问的行为着实给这些年沉溺于尔虞我诈互相算计的秦志怀上了厚重的一课。
缓过神来的秦志怀不由得在心中感叹道。
“还是以前的人...”
“够纯粹，够仁义。”
想到这里，秦志怀猛然站起身来，对着壮汉再度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沉声说道。
“前辈高义！”
“晚辈自当终生铭记！”
话语掷地有声。
面对秦志怀突然的动作，壮汉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秦志怀见状立刻安分的坐了下来，耳边传来对方平和的声音。
“应该的...”
“都是应该的。”
说完，壮汉抬头看向天空，将在这嶷山半山腰能看到的所有美景风光全部尽收眼底。
他就这么抬头看着，像是陷入了某些回忆一般，久久不曾言语。
风云变幻，日光西斜。
两人就这么看着风景，一看就看到了夜色降临。
直到第一声蟋蟀清脆的鸣叫声响起，沉溺许久的壮汉才缓过神来，退出了宛如雕像一般的状态。
他深吸了一口气，过了半分钟才缓缓吐出。
“呼。”
“小秦啊。”
“前辈您说。”
“你知道吗？”
“不仅是我欠了你师父人情，还有很多十几年前叫得上姓名，现在还活着的‘老朋友’都欠你师父一个大大的人情。”
“但他们...”
“不认。”
话音落下，壮汉的眉头微皱，硕大的眼眶之中逸散出了些许不满的怒火。
“或许在你师父开始做那件事的时候，事情的正确与否还有待商榷，在当时也引起了一个不小的争端，许多‘老朋友’或是自我认知不够，又或是主观意志被裹挟了，站在了你师父的对立面。”
“但当事情尘埃落定，一切盖棺定论之后，他们却依然固执己见，指鹿为马似的矢口否认自己的错误，试图把黑说成白！”
“一开始我以为他们只是活的够久，把脸面当成了最重要的东西，不愿意低头认错，向你师父道歉才由此一出。”
“那时候我指着他们鼻子臭骂一通，并羞于与之为伍！”
壮汉一边说着，一边还舞动手脚，绘声绘色的将曾发生在过去的事情复刻在秦志怀面前。
秦志怀见状微笑着回应道。
“这事儿我听师父说过，前辈那场‘大战’当时可谓是人尽皆知！”
“我猜也是因为这事儿前辈后来才出走他乡的吧？”
听到秦志怀的反问，壮汉轻轻地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是，也不是。”
听到这话，闻到秘密气息的秦志怀立马竖起耳朵。
“出门闭关没有外面传的那么邪乎，我全当旅游去的，想回来就大大方方的回来呗。”
“虽然我嘴上说着羞于与之为伍，但要是因为这就夹着尾巴走了岂不是懦夫所为？”
说到这里，壮汉怒目圆瞪，仿佛十分唾弃这种行为。
“圣人说过，有错就要改，哪怕不是自己犯的错，放任他人自流也是一种同流合污！”
“既然我还活着，还有力量，我就要尽可能扭转这样丑陋的格局！”
“但是...”
壮汉的语调突然降低了许多，言语之中满是区别于之前昂扬的落寞。
“我最后发现...”
“我做不到。”
“直到我做了很多事情都没有让局面好转哪怕那么一点点后，我才明白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和我所以为的脸面问题根本没什么关系！”
“他们不是嘴硬不承认错误，也不是拉不下脸去跟你师父道歉！”
“他们从从始至终都不认为自己错了！”
“华国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都是因为你师父...”
“动了他们嘴里的肉！”
此话一出，一直充当捧哏的秦志怀嘴角再也没有了那礼貌性的微笑！
师父的离去一直是他心中一块难以愈合的疤痕，促使这他飞速成长的同时也成为了他秦志怀的一处无法触碰的禁忌！
当时师父死亡的过程实在太快了，有好多东西都来不及向他这个接班人交代。
他还记得师父临终前的一句话。
“志怀啊，为师总感觉还有很多事情都没告诉你，但已经没有时间了。”
“只怪为师以前没能和你多说说话，只能委屈你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辛苦你了。”
秦志怀闭上了眼，将泛起的湿润锁在了眼眶。
这些年来秦志怀也无时无刻都在为当初局势还不错时，自己的恣意妄为，没能和师父多多交流和沟通而后悔。
毕竟...
当初师父对于他而言，就是华国的第二个【天】！
他无法想象到师父离去的画面，直到一切都来的那么急促，那么匆忙。
而现在，对面的前辈明显有将那尘封的过去诉说之意，秦志怀再也不敢升起丝毫的打断，只是静静地聆听。
聆听着师父那未曾说出的...
过往。
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故意装作没看到，壮汉并没有理会秦志怀微笑的面部变化，只是继续开口讲述着。
“在看透了一切后，深知无能为力的我选择了远走他乡，去寻找自己的道路。”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那阵子我钻进了牛角尖里，始终想不明白圣人才走了多少年，怎么大家就变成这样子了？”
“本来我想着隔一阵子回来一趟再看看情况的，但丝毫没有变化的形势让我索性也息了心思，老老实实的在外面待着。”
“眼不见心不烦。”
“但你知道吗？很多事情都不能细想，根本经不起推敲。”
“直到七八年前，我才把这些陈年往事想了个明白。”
话音落下，壮汉双眸之间爆闪出一道威慑的精光，双唇紧闭，死死盯着面色阴沉的秦志怀。
他不再开口言语，但一道心声却传入秦志怀的大脑。
“当初的我还是太浅薄了！”
“脸面也好，利益也罢，其实都不是那些人最想要的！”
“甚至这些看似导因的东西其实一点重要！”
“从一开始...”
“他们要的就不是这些！”
壮汉的声音如同洪钟作响一般在秦志怀脑内剧烈的激荡起来，他推翻了自己之前所有猜想的话语令秦志怀不由得将眉头皱成了一团，难以想象那即将浮出水面的最终真相！
“他们早就忘记圣人叮嘱的‘和而不同’！”
“你师父应该告诉你过，最早的时候，天升华是没有小幅提升星武者寿命的效果的！有的只有对悟性的大幅提升！”
壮汉的声音振聋发聩！秦志怀听到这里身子猛地一颤！
他不知道！
师父没有告诉过他！
天升华...
在原来是不能提升寿命的吗？
可壮汉依旧不曾停下，继续着他的话语。
“哪怕因为圣人的出现，【天】已经远远超越了他的‘寿数！连带着天窍星武者也跟着沾了个巨大的光！享受着圣人带来的天窍加持！’”
“可面对这悠久至极，甚至践踏掠夺了其他**寿数续命已久的【天】依旧不能满足他们心中那无底的欲望！”
“哪怕圣人离去时已经做好了妥善的安排，但他们却将其弃之如敝履，自作聪明的渴望继续延续【天】那已经腐烂入土的残尸！”
“他们利用了你老师风尊的【术】，卜算出了下一个**将发源于陕府，发源于长安！”
“于是...”
“他们很早以前就开始了提前布局，目标就是为了将未来的**，也就是你的师父，陈实！”
“彻底毁灭！”
此话一出，秦志怀刚刚还算稳定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立刻爆发！
那平淡的眼眸在一刹那便被千万道赤红血丝所侵入！青筋如同一条条怒龙一般攀上了秦志怀的肌肤之上！
他整个人都像被狂暴的火焰点燃了一般涨的通红，炽热的鼻息涌出，不断烧灼着无辜的空气，令他身躯周围浮现出一道道氤氲的波纹！
但壮汉却仿佛没看见似的，激昂的声音继续在秦志怀脑中涌动，没有思考停下的意思。
“为了完成这个目标，他们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
“包括你师父的功绩在内，十四年前的战争是，数千万条生命的湮灭也是！”
“甚至包括李存天的自戕！之后对陕府的封锁！”
“都是他们眼中...”
“可以付出的代价！”
咔啦！！！
一道惊天动地的巨大雷霆从天而降！仿佛要将整个嶷山从头到脚一分为二！
这突如其来的异象将嶷山上因为夜幕降临而数量锐减的游客们吓到了，无数尖叫声此起彼伏。
虽然转瞬即逝的巨大雷霆没有和嶷山产生一丝接触，但光是其逸散的力量就将小半个嶷山给点燃了！
植被的自燃很快如同燎原之势一般点燃起了磅礴山火，将灾难的气息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而被暴怒的掩埋的秦志怀却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只是将脑海里关于师父的碎片一个一个的努力拼接起来。
见状，壮汉轻叹一口气，挥了挥手。
那遍野的山火立刻像是见到了天敌一般快速熄灭了，只留下充斥在游客鼻尖的焦味。
看到秦志怀那一副怒火焚天的模样，壮汉在心中再次叹息一声。
这是他...
必须经历的阶段。
想到这里，壮汉再次拿起一杯酸梅汤仰头灌入嘴里。
但这一次，他没有一饮而尽，而是留下来了半瓶。
抬手对着脚边已经化作焦炭的植物们，将剩余的半瓶酸梅汤缓缓浇下。
权当做...
祭奠了。
虽然秦志怀投其所好的掏出了许多瓶酸梅汤，但壮汉只是将手中拿起的第二瓶一饮而尽后便将摆在桌面上的打手收了起来，挑眉看向秦志怀。
秦志怀见状也懂事的坐了下来，在心中措辞了一下后开口说道。
“前辈，感谢您赏脸来这嶷山一趟。”
“记得上次见到您还是七八年前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是一如往常啊，跟我之前的印象....”
说到这里，秦志怀将头微微抬高了一些，双目平视着对面的壮汉，停顿了半秒后给出了下文。
“没什么变化。”
“是吗？我怎么感觉自己老了很多啊。”
“你看，这胡子都长的这么乱了。”
壮汉笑了笑，伸手沿着脸颊周围抚摸着自己的络腮胡。
秦志怀能看出来这位看似自讽，实则非常在意自己茂密胡须的“言不由衷”。
他也顺势接过话茬，开始说点好听的制造愉快的交谈氛围。
“哪有的事，前辈这胡子才是男人该有的象征，要不是家里老头子管得严，我也想留上些。”
闻声，壮汉明知秦志怀在故意恭维，但还是十分开心的爽朗大笑一声。
“哈哈哈，你小子是会说话的，怪不得小陈那么喜欢你。”
“但别学我，你们这些年轻人有自己的审美，白白净净就挺好。”
“前辈说的是。”
秦志怀等壮汉声音落地，及时的附和道。
见壮汉再度抬起大手抚摸胡须，并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秦志怀立刻趁热打铁，开口准备将自己的意图展露。
“前辈，我这次请您过来，是......”
可秦志怀“图穷匕见”的行动只是刚刚开了个头，就被壮汉突然竖起手掌所打断。
见对方这么早就阻止了自己的请求，秦志怀不由得在心中皱起眉头。
啧。
事情看来不会那么顺利了。
可就在秦志怀刚刚升起这样的念头之时，壮汉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所有的担忧烟消瓦解。
“你不用说了。”
“我大概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事以密成 言以泄败。”
“具体的我不问，你也别说。”
“不说泄密什么的，我怕自己听了瞻前顾后，不战而退，索性就别让我知道了。”
“我欠你师父一个人情，他既然已经走了，这个人情自然就落在你身上了。”
“举事的时候知会一声就行，我...”
“尽力而为。”
壮汉用十分平淡的语气说完一大段话后，再次提起了第三杯酸梅汤...
一饮而尽。
秦志怀听完壮汉的话语后明显的愣了一下，事情不仅没有变的困难反而超出预料的顺利让他不免心中生出了一些不真实感。
虽然这件事在他的预估之内并不困难，但总归要费一番口舌和支付必须付出的代价的。
但对方十分爽快的答应，甚至连要具体要做什么都没问的行为着实给这些年沉溺于尔虞我诈互相算计的秦志怀上了厚重的一课。
缓过神来的秦志怀不由得在心中感叹道。
“还是以前的人...”
“够纯粹，够仁义。”
想到这里，秦志怀猛然站起身来，对着壮汉再度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沉声说道。
“前辈高义！”
“晚辈自当终生铭记！”
话语掷地有声。
面对秦志怀突然的动作，壮汉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秦志怀见状立刻安分的坐了下来，耳边传来对方平和的声音。
“应该的...”
“都是应该的。”
说完，壮汉抬头看向天空，将在这嶷山半山腰能看到的所有美景风光全部尽收眼底。
他就这么抬头看着，像是陷入了某些回忆一般，久久不曾言语。
风云变幻，日光西斜。
两人就这么看着风景，一看就看到了夜色降临。
直到第一声蟋蟀清脆的鸣叫声响起，沉溺许久的壮汉才缓过神来，退出了宛如雕像一般的状态。
他深吸了一口气，过了半分钟才缓缓吐出。
“呼。”
“小秦啊。”
“前辈您说。”
“你知道吗？”
“不仅是我欠了你师父人情，还有很多十几年前叫得上姓名，现在还活着的‘老朋友’都欠你师父一个大大的人情。”
“但他们...”
“不认。”
话音落下，壮汉的眉头微皱，硕大的眼眶之中逸散出了些许不满的怒火。
“或许在你师父开始做那件事的时候，事情的正确与否还有待商榷，在当时也引起了一个不小的争端，许多‘老朋友’或是自我认知不够，又或是主观意志被裹挟了，站在了你师父的对立面。”
“但当事情尘埃落定，一切盖棺定论之后，他们却依然固执己见，指鹿为马似的矢口否认自己的错误，试图把黑说成白！”
“一开始我以为他们只是活的够久，把脸面当成了最重要的东西，不愿意低头认错，向你师父道歉才由此一出。”
“那时候我指着他们鼻子臭骂一通，并羞于与之为伍！”
壮汉一边说着，一边还舞动手脚，绘声绘色的将曾发生在过去的事情复刻在秦志怀面前。
秦志怀见状微笑着回应道。
“这事儿我听师父说过，前辈那场‘大战’当时可谓是人尽皆知！”
“我猜也是因为这事儿前辈后来才出走他乡的吧？”
听到秦志怀的反问，壮汉轻轻地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是，也不是。”
听到这话，闻到秘密气息的秦志怀立马竖起耳朵。
“出门闭关没有外面传的那么邪乎，我全当旅游去的，想回来就大大方方的回来呗。”
“虽然我嘴上说着羞于与之为伍，但要是因为这就夹着尾巴走了岂不是懦夫所为？”
说到这里，壮汉怒目圆瞪，仿佛十分唾弃这种行为。
“圣人说过，有错就要改，哪怕不是自己犯的错，放任他人自流也是一种同流合污！”
“既然我还活着，还有力量，我就要尽可能扭转这样丑陋的格局！”
“但是...”
壮汉的语调突然降低了许多，言语之中满是区别于之前昂扬的落寞。
“我最后发现...”
“我做不到。”
“直到我做了很多事情都没有让局面好转哪怕那么一点点后，我才明白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和我所以为的脸面问题根本没什么关系！”
“他们不是嘴硬不承认错误，也不是拉不下脸去跟你师父道歉！”
“他们从从始至终都不认为自己错了！”
“华国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都是因为你师父...”
“动了他们嘴里的肉！”
此话一出，一直充当捧哏的秦志怀嘴角再也没有了那礼貌性的微笑！
师父的离去一直是他心中一块难以愈合的疤痕，促使这他飞速成长的同时也成为了他秦志怀的一处无法触碰的禁忌！
当时师父死亡的过程实在太快了，有好多东西都来不及向他这个接班人交代。
他还记得师父临终前的一句话。
“志怀啊，为师总感觉还有很多事情都没告诉你，但已经没有时间了。”
“只怪为师以前没能和你多说说话，只能委屈你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辛苦你了。”
秦志怀闭上了眼，将泛起的湿润锁在了眼眶。
这些年来秦志怀也无时无刻都在为当初局势还不错时，自己的恣意妄为，没能和师父多多交流和沟通而后悔。
毕竟...
当初师父对于他而言，就是华国的第二个【天】！
他无法想象到师父离去的画面，直到一切都来的那么急促，那么匆忙。
而现在，对面的前辈明显有将那尘封的过去诉说之意，秦志怀再也不敢升起丝毫的打断，只是静静地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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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
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故意装作没看到，壮汉并没有理会秦志怀微笑的面部变化，只是继续开口讲述着。
“在看透了一切后，深知无能为力的我选择了远走他乡，去寻找自己的道路。”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那阵子我钻进了牛角尖里，始终想不明白圣人才走了多少年，怎么大家就变成这样子了？”
“本来我想着隔一阵子回来一趟再看看情况的，但丝毫没有变化的形势让我索性也息了心思，老老实实的在外面待着。”
“眼不见心不烦。”
“但你知道吗？很多事情都不能细想，根本经不起推敲。”
“直到七八年前，我才把这些陈年往事想了个明白。”
话音落下，壮汉双眸之间爆闪出一道威慑的精光，双唇紧闭，死死盯着面色阴沉的秦志怀。
他不再开口言语，但一道心声却传入秦志怀的大脑。
“当初的我还是太浅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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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
“他们要的就不是这些！”
壮汉的声音如同洪钟作响一般在秦志怀脑内剧烈的激荡起来，他推翻了自己之前所有猜想的话语令秦志怀不由得将眉头皱成了一团，难以想象那即将浮出水面的最终真相！
“他们早就忘记圣人叮嘱的‘和而不同’！”
“你师父应该告诉你过，最早的时候，天升华是没有小幅提升星武者寿命的效果的！有的只有对悟性的大幅提升！”
壮汉的声音振聋发聩！秦志怀听到这里身子猛地一颤！
他不知道！
师父没有告诉过他！
天升华...
在原来是不能提升寿命的吗？
可壮汉依旧不曾停下，继续着他的话语。
“哪怕因为圣人的出现，【天】已经远远超越了他的‘寿数！连带着天窍星武者也跟着沾了个巨大的光！享受着圣人带来的天窍加持！’”
“可面对这悠久至极，甚至践踏掠夺了其他**寿数续命已久的【天】依旧不能满足他们心中那无底的欲望！”
“哪怕圣人离去时已经做好了妥善的安排，但他们却将其弃之如敝履，自作聪明的渴望继续延续【天】那已经腐烂入土的残尸！”
“他们利用了你老师风尊的【术】，卜算出了下一个**将发源于陕府，发源于长安！”
“于是...”
“他们很早以前就开始了提前布局，目标就是为了将未来的**，也就是你的师父，陈实！”
“彻底毁灭！”
此话一出，秦志怀刚刚还算稳定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立刻爆发！
那平淡的眼眸在一刹那便被千万道赤红血丝所侵入！青筋如同一条条怒龙一般攀上了秦志怀的肌肤之上！
他整个人都像被狂暴的火焰点燃了一般涨的通红，炽热的鼻息涌出，不断烧灼着无辜的空气，令他身躯周围浮现出一道道氤氲的波纹！
但壮汉却仿佛没看见似的，激昂的声音继续在秦志怀脑中涌动，没有思考停下的意思。
“为了完成这个目标，他们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
“包括你师父的功绩在内，十四年前的战争是，数千万条生命的湮灭也是！”
“甚至包括李存天的自戕！之后对陕府的封锁！”
“都是他们眼中...”
“可以付出的代价！”
咔啦！！！
一道惊天动地的巨大雷霆从天而降！仿佛要将整个嶷山从头到脚一分为二！
这突如其来的异象将嶷山上因为夜幕降临而数量锐减的游客们吓到了，无数尖叫声此起彼伏。
虽然转瞬即逝的巨大雷霆没有和嶷山产生一丝接触，但光是其逸散的力量就将小半个嶷山给点燃了！
植被的自燃很快如同燎原之势一般点燃起了磅礴山火，将灾难的气息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而被暴怒的掩埋的秦志怀却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只是将脑海里关于师父的碎片一个一个的努力拼接起来。
见状，壮汉轻叹一口气，挥了挥手。
那遍野的山火立刻像是见到了天敌一般快速熄灭了，只留下充斥在游客鼻尖的焦味。
看到秦志怀那一副怒火焚天的模样，壮汉在心中再次叹息一声。
这是他...
必须经历的阶段。
想到这里，壮汉再次拿起一杯酸梅汤仰头灌入嘴里。
但这一次，他没有一饮而尽，而是留下来了半瓶。
抬手对着脚边已经化作焦炭的植物们，将剩余的半瓶酸梅汤缓缓浇下。
权当做...
祭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