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与吕雉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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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9章 与吕雉的对话
    吕雉眼眶发红,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颤抖的手指几乎要掐进刘邦的玄色龙纹衣袖里。
    她望着眼前这个浑身沾着陌生香料气味、衣襟上还沾着几点油渍的丈夫,无数话语哽在喉头——质问、担忧、后怕,最终化作一声带着哽咽的冷笑:“陛下倒是逍遥,可知这未央宫的天都快塌了?”
    她猛地甩开手退后半步,鬓间金步摇随着动作剧烈摇晃,在暮色里划出一道冷光,“我让这未央宫中上万名宫人找了整整一日,就差将这宫殿给掀过来,就差让夏侯婴带着期门军把长安城掘地三尺,连戚姬的椒房殿都被翻了三遍!”
    刘邦却浑不在意地掸了掸衣袖,仿佛刚从市集闲逛归来般随意。
    他嗅到吕雉身上若有若无的椒兰香气,那是她每逢大事必焚的镇定香,此刻却混着冷汗浸透衣料的咸涩。
    这让他想起楚汉相争时,她带着一双儿女在乱军中奔逃的夜晚,也是这般强撑的倔强。
    一时间刘邦心中升起几分懊悔与愧意。
    他也自知理亏,于是讪讪一笑。
    “娥姁啊...”
    刘邦忽然伸手握住妻子冰凉的手腕,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凑近低语:“你猜朕方才去了何处?”
    “何处?”
    吕雉冷笑一声,随即又道:“陛下莫要与我说,是在这未央宫中藏起来了,就为了看这一场笑话?”
    听着妻子毫不留情的嘲讽之意,刘邦语气一滞,却也并未在意,只是甩了甩手。
    “朕哪里会有这般无聊!”
    随即便径自笑道:“朕见着了神仙!”
    虽然明知姜饼等人只是来自后世,可此刻刘邦激动之下,却还是沿用了如此说法。
    这话说得太过荒唐,吕雉正要发作,却见刘邦从袖中摸出个琉璃小瓶。
    夕阳透过半透明的瓶身,将其中赭红色的粉末映得如同凝固的霞光。
    “此物名曰辣椒,产自南美洲。”
    他说着便拔开瓶塞,辛辣气息涌入空气之中,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那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故而力道也是十分充足,只是瞬间就冲得吕雉偏头咳嗽,“还有这白瓷罐里的叫味精,只需撒上些许……”话音未落,吕雉已反手扣住他脉门,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腕骨:“刘季!你当我是那些被你哄得团团转的乡野村妇?”
    宫人们早已跪伏在地瑟瑟发抖,刘邦却突然放声大笑。
    他任由吕雉钳制着,一边呵斥着宫人们全部下去,同时通知其他人不必再寻自己了。
    同时,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卷帛书抖开,暗红朱砂勾勒的燕地舆图赫然呈现:“三日后燕王臧荼会以修缮长城为由,征调代郡三万民夫,秋分时节,他会在蓟城西郊私铸五铢钱,待到明年开春……”
    他指尖重重戳在渔阳郡某处,“这个贼心不死的旧贵族臧荼,会带着三千死士夜袭上谷郡守府。"
    吕雉瞳孔骤然收缩。舆图上标注的日期精确到旬日,连臧荼麾下将领的妻妾姓氏都历历在目。
    她松开的手掌悬在半空,指甲缝里还沾着刘邦衣袖的金线。“这些...都是从何得来?”
    “我说遇到了神仙,这是假话,可那姜先生所带给我的奇异,却是分毫不假!”刘邦将舆图塞进妻子手中,一边说着在那小院中的种种见闻。
    忽然压低嗓音,“就像当年在芒砀山,你替我解的'赤帝子斩白蛇'之谶。”他说着眨了眨眼,分明还是当年沛县街头那个狡黠的亭长模样,“只不过这次,我们要斩的是条盘踞北疆的黑龙!”
    暮色渐浓,宫灯次第亮起。
    刘邦已经携着妻子走进了未央宫中端坐。
    当他讲到推恩令时,吕雉正在分切炙鹿肉的金刀突然在玉盘中发出刺耳刮擦声。
    “让诸侯王子嗣均分封地?”
    她刀尖挑起块颤巍巍的肉脯,冷笑如刃:“怕是等不到三代,那些藩国就连个亭长都养不起了。”
    忽又将刀锋转向北方:“何须如此麻烦?给我三千材官,半月内...”
    “娥姁!”
    刘邦突然握住她执刀的手,鹿肉汁水顺着交叠的手背滴落,“你可知为何楚霸王会败?”
    他手指摩挲着妻子虎口处的茧子,那是多年织布劳作的印记,这些话刘邦从不与任何人说起,可对于这位患难与共的发妻,他并无任何保留。
    “当年在鸿门,范增三次举玦,若项羽肯摔杯为号……”话音未落,吕雉已接口道:“那今日坐在未央宫的就是西楚霸王。”
    她手腕一抖,金刀稳稳插回鞘中,“陛下是要学那越王勾践?”
    “朕要学的是文王演周易。”刘邦起身推开雕花木窗,秋夜寒风卷着桂香扑面而来,此前他还在思考,究竟是将诸侯全部纳于这长安城中,还是用那一纸推恩逐渐粉碎。
    而当看见吕雉时,他心中之意已绝!
    "臧荼的檄文会控诉朕'飞鸟尽良弓藏',诸侯们都在等朕动手——韩信即将降为淮阴侯,彭越还在梁地观望。”
    他转身时,十二旒冕冠的玉珠在烛火中摇晃,在脸上投下细碎阴影,“等燕王的血染红蓟城城墙时,朕要天下人都看见,是逆臣先负君王,而非君王负臣。”
    吕雉望着案上琉璃瓶折射的斑斓光晕,忽然想起新婚那年,刘邦醉醺醺地说要给她造间金屋。
    此刻她抚摸着冰凉的瓶身,仿佛触摸到了某种超越时代的权谋。
    “那位姜先生……”
    她尾音微微上扬,“可曾说过本宫在史书里是何模样?大汉未来又是何模样?”
    刘邦斟酒的手顿了顿。
    月光透过云层照亮他鬓角新生的白发,这一刻他不再是泗水亭长,也不是汉高祖,而是个知晓太多秘密的凡人。
    “这却并未提起,”酒樽在案几上轻轻一磕,吕雉却仿佛看穿了刘邦的心思,莞尔一笑:“不是人家没提,是你刘季没想起来问吧?”
    刘邦举在半空的酒樽忽然一滞,讪笑道:“你啊你,如何得知?”
    吕雉轻哼一声:“多年夫妻,我还不知你那小心思?”
    看着发妻那娇俏的模样,许久未曾与她同房的刘邦竟然有了几分悸动,不由分说将其扑倒在了地上。
    顾不得那未央宫大门尚还敞开,便开始了一番云雨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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